云泥并不十分相信,不敢尝试此酒实也并非惧毒,而是心中怕自己不能释然凭空而出的某些事端。可见折言神色温润,几分好奇,方微微叹口气,轻笑一声,眼尾微微抽动,缓缓伸手,摸向那酒盅,就在相差一寸之时,手中酒杯却瞬间腾空,酒水也入了他人之口,云泥惊诧不及,抬眸一望更是惊道,
“你怎在此?”却闻来人一脸愤懑道,
“等你多日,枉费我多少时候,你却有得闲心,在此饮酒作乐。”来人正是半路,云泥见之不禁头疼,这几日她忙着为秦穆帝、折言诊治,又忙着同秦薄斗气,早将那‘神祗’忘得干净,回头便见折言眸光微诧,询问云泥,云泥心中一紧,有些手足无措,便马上安抚道,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哎,莫不如你现下回去歇歇,我半刻之后便去寻你?”云泥怕他暴怒惊道折言,便婉转而语,
“回去再番傻等,云泥,你可真当我痴的?”半路脸色难看,云泥神色也十分精彩,有愤怒,有示好,也有眉目暗示。
而半路似乎正于气头之上,丝毫不听,伸手猛然顿桌,刚欲发飙,却突然意识到屋内还有他人,云泥刚欲说话,见半路竟忘了生气,神色冥想,方轰然一惊道,糟糕,一年之前折言曾见过昏迷的半路一面,而半路也知她兄长名为折言,仅是未曾见过他面,这下该如何是好,欲要拖走半路,可那半路岂是乖顺之人,且梦竹醉得不省人事,这般扔下二人,仅会惹折言怀疑。
云泥见半路眉头微蹙,眸光迷离,心中却是不知半路怎会认得折言,一时心中不安如鼓,却闻半路竟骤然收敛换得一副谦恭之态,作揖道,
“在下…”云泥闻他开口欲要介绍瞬时惊醒,头脑轰然一嗡,急忙接口道,
“是我相公。”只这一言,异常响亮,瞬时震撼了屋内二人,亦是成功堵了半路欲言之词,只见折言眸光难掩惊色,望向二人,半路一时张口翘舌,呆愣不已。
云泥方才是急了,怕他说出名号被折言认出,从而识破自己身份,却未想话一出口竟是这般石破天惊,云泥双眸大睁,也被震得四肢僵硬,脸色青红,无法继续,见折言那般情态,脸色不禁低敛抽成一团,来日证明身份,她究竟该如何向兄长解释这众多误会,先是那马车香艳一幕,随后便是屏风之后暧昧之过,再则便是不羁那深情一抱再加之此刻这成亲一说,云泥思及此处,不禁一心悲怆,狠狠合眸耸肩叹息。
过了许久,半路才反应过来,不禁脸色通红拉过云泥手臂,折低吼道,
“还未成亲,你这女人…。”云泥闻言,怕他开口提起师傅,便马上拉他挡于身侧,对着折言笑得尴尬道,
“是未过门相公。”云泥手中拧着半路后腰,扯过脸面,眼神眉头频频挤弄,示意恳求,让他离开,却不想面前之人,脸色茫然,嘴角抽搐,竟也有样学样,只气的云泥险些吐血身亡,那半路纠结满脸,深望云泥,许久才反应过来,怒道,
“未过门相公?仔细我回去告知…”云泥闻言陪着笑容,闻他不识时务,回身便直接伸手堵了他嘴巴,向外推去,笑的极为难看,且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感,
“相公,还有他人,你可得保持君子之风。”云泥眼睛狠瞪,复又频眨,嘴唇努动,亦是示意他闭嘴离开,感知身前之人,立如磐石,丝毫不动,心中怒火早已狂乱。
却仍是满脸笑意,回眸对折言笑得极为谄媚,折言是何人物,见二人这般貌似打情骂俏,却是不甚合拍,便笑容淡雅道,
“即是云泥夫君,那便是折言朋友,请公子入座。”云泥一闻,顿时心中一沉,脸色一黑,果然半路闻言即刻恭敬回礼,脸色却冥思状,而后突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