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不知自己作答与否,也不知如何离开秦薄房间,她仅知晓秦薄最后一句,
“成婚之日,双参做礼。莫起歪念,不羁监管玉参,已立生死状。”云泥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心中是喜是怒,是悲是欢。只觉眼前一抹迷茫,耳边嗡嗡如钟,连哑娘同她询问,她均犹如未闻。
云泥一夜未眠,妄图将二日匪夷所思从头至尾一一捋顺,可仍有无法想通之事,那便是秦薄为何会提出娶她,自己作为属下,他大可随意驱使差遣,可作为他女人,若是行动之中出甚状况,定然令他无法脱身,且他素来对自己冷淡冷酷,突然这般绝非出于真心,那便是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秘密,而若说他已然发现自己是梓桐身份,那便更加不可能,他若知道,便绝然不会娶她,因为相处五年,她都无法感化于他,反而令他更加冷酷抗拒,他若知道怕是逃也逃不及的,怎会娶她,可不羁临走之时那意味不明的提示之词,又是何意,云泥越想越觉面前漆黑一片,犹如深洞一般,黑不见底。
而他将此物交由不羁保管且立下生死状,便就是为断她强夺之念,秦薄在逼她就范,云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嫁给秦薄,她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个别开生面之景。可折言大限将至,秦薄却有得时间同她消耗,她输不起也赌不起。况且秦薄言出必行,若然设计巧夺不成,将他激怒,怕他当真会玉石俱焚,毁了玉参。
而她之所以纠结,却也并非在乎甚名节,仅是她心知肚明,这一切是秦薄计划,自己也不过棋子一颗,而秦薄若是无意于她,便也不会碰她。云泥思及此处,不禁苦笑几分。
第二日一早,秦薄刚刚吃过早饭便见云泥一脸阴沉立于门前,命肖仲退出方开口道,
“可想明白?”秦薄神色淡漠,眸光毫无温度,手中握着丝绢,轻拭着嘴角,云泥并不看他,亦是神色冷然,将手中一纸文书直接拍于桌上道,
“我信不过王爷,仅要王爷白纸黑字签个明白,云泥便是王爷的人。”秦薄闻言,手中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缓缓放下,眸光低沉,脸色看不分明,慢慢起身,双手负后,于屋内踱得几步,最后终立于云泥面前,高大身影一时将窗外晨光遮挡无疑,云泥感知心中不禁几分压迫。
却见秦薄轻轻抬手,伸出一根玉指,缓缓滑上云泥光洁脸庞,游移于额头,峨眉,眼睫,下巴,耳朵,最后方汪于樱唇之上,留恋不去,云泥仅是紧要牙关,一身萧瑟,感知他指尖冰冷骇人,心中温度更是点点结冰。
“你很怕我?”秦薄声音难得慵懒,配上这般暧昧动作,却是相得益彰,全然颠覆了往日冷酷,云泥已无心思分析他是非,仅是闭着眼眸不予理睬,却突觉脖颈骤然一窒,双眸不禁怒睁瞪着秦薄,却见他脸色未变,神色仍是几分暧昧,挨近云泥脸庞道,
“回答本王。”秦薄语气不容置疑,云泥闻言,嘴角不禁勾勒,不屑道,
“怕与不怕有何相干,王爷欲要如何,云泥不知,也不愿知晓,仅是消王爷信守承诺,大婚之日将玉参交出,云泥自然感激不尽。”秦薄闻言,脸色却难得勾勒几分阴冷笑意,松开云泥脖颈,眉头半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