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回到家时,欧阳主任和欧阳妈妈端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欧阳回房间换了件衣服,准备到客厅接受父母的集体审判,这时候,收到了我的短信——行健出现。他没来得及给我回信息,因为妈妈在客厅里叫他。
欧阳把手机丢在床上,快步走到客厅,坐在妈妈身旁,欧阳爸爸坐在他的对面。
欧阳爸爸端起瓷茶杯喝了口水,给欧阳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小谦,爸爸妈妈今天有事要和你商量商量。”欧阳妈妈很平和。
“妈!你今个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您说不就行了,搞得怎么跟机关会议似的。”欧阳笑笑。
欧阳爸爸很严厉的瞪了他一眼,欧阳不做声了,趴着脑袋。
“那好,妈妈就不绕弯子了。”欧阳妈妈清清嗓子,“爸爸妈妈希望你继续和陈娇交往……”
“妈——你怎么又提这事儿,我都跟她说分手了……”
“你看你看,刚刚还顺着我呢,这刚说就急,你们这代人活的怎么这么天真呢,哎!”欧阳妈妈一声长叹。
“我怎么了,你们就别再干预我的生活了。”欧阳向妈妈解释。
“混蛋!”欧阳爸爸听见这话,一下子把被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大瓷杯的底座碰到玻璃桌上,发出巨大的共鸣声,“我供你上学,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让我别干预,你还成了精了。”
“孩子不是那个意思,你急什么,慢慢说。”欧阳妈妈在中间打圆场。
“甭跟他废话,告诉你……你改天把娇娇约出来,跟人家说说,咱们和你陈叔叔家那是几代人的交情,你们俩的事那是爷爷辈就定下的,不能改,更不准改!”欧阳爸爸楞没正眼瞧欧阳,但谁都知道这话是冲欧阳说的。
“你们这是封建家长制!”欧阳抗争着,即便实在是作用不大。
“封建,你懂什么叫封建,你就是把反革命的帽子扣在我和你妈头上,你也得听我的。”欧阳爸爸越说越气。
“为什么?”
“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是你爸爸。”
欧阳听这话后,转身钻进房间,躺在床上,就听见客厅里妈妈劝爸爸别生气,爸爸发过来怪起妈妈,说:“都是你纵容的……”
行健没地去了,在我的逼问之下,他渐渐向我透露了更多实情——看来他不光在我这借了五千块钱,而且又借了五千的高利贷,拿来炒股,这下全都赔了,追债的满大街抓他,就差没张贴寻人启事了。他现在出去免不了是一顿暴打,没准少个胳膊,断条腿也是常事,在老家,我也见过欠债跳楼的,死了像是一种解脱,可行健这种,永远都不会选择那条道路吧!
行健就只能天天窝在我这,像夜猫子一样,白天我上班的时候他睡觉,晚上一宿一宿的打游戏,闹的我睡眠质量下降,上班期间,竟然趴在办公桌上,睡的死沉。我心里有些不愉快,可还是忍了,朋友,终归有根不愿切断的脉络。
林娴知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象征性的安慰我,我打趣的说:“跟你睡去。”
她就用一个字“搪塞”我——滚。
幸而在这么多烦心事里还能倒腾出条好消息——老板给我升职了,升任我为副总,我原来的部门进了新人,所以我只能继续留在客户部,老板语重心长的劝导我说——在哪都是锻炼。老板舍脸我得老实的接着,既然是升职加薪,傻子才不乐意呢。
当然,这里少不了我们童大小姐的功劳,她在童爸爸那说了我们公司的不少好话,虽然她明着告诉我说自己不顶事,起不了大作用,可是女儿的风吹起来和妻子的枕头风效果可是不相上下的。自然,这些只是一方面,我们的创意好是主要的。
林娴觉得应该庆祝一下,童谣和濬溪也叫着要我请客才行。
那天,童谣抽闲拉着林娴和濬梦在沙宣做头发,我接到老板的通知之后,就给林娴打去电话。
“喂!娴子,我们离幸福又进一步了!”我刚走出写字楼,像个疯子一样,站在广场上大声叫嚷,近旁的过路人很好奇的瞧着我。
“你又瞎叫唤什么呢?”林娴坐在理发厅的椅子上,头顶是烫发的机器罩。
“我升职了!”
“什么?我听不清!”好像是信号不好。
“我——说——我——升职——了!”我像是打子弹是的一字一字的从嘴巴里蹦出来。
“喂!什么……”林娴故意把手机放的老高。
“天呢,好吧!你现在什么位置?我去找你!”
“我正在北大街的沙宣做头发呢!快点滚过来!”我也有些纳闷,这会儿怎么回答的这么爽快,刚刚不还听不见呢?
“好,等着我,马上到!”挂了电话,正巧的士从街旁过,我上了车:“师傅,北大街,快!”
林娴捉弄了我一番后挂了电话,很满足躺在那,享受着这通电话和烫发给她带来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