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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狐狸精,要幸福

段潇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矣。

“苏儿……”

“丫头……”

“沫儿……”

“娘子……”

“女人……”

“倾城……”

六个称呼同时星期,声音夹杂着无限痛苦与凄凉。

苏明沫笑着闭上了眼,今生有你们爱过我,已经足够了,我苏明沫,死而无憾。

世界突然一片安静。

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死,好像并不可怕,甚至连一点痛苦的感觉都没有。

不对。

苏明沫猛地睁眼,地上的女子身体痉挛了几下,喷出几口鲜血。

白,白玉?苏明沫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白玉竟然救了她?

她不是一直讨厌自己?她讨厌自己害死了她的轻灵姐姐,她讨厌自己当初和千明轩走得太近,她讨厌自己,还一直叫自己狐狸­精­。那……

“为什么?”苏明沫感觉自己每说出一个字,就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心里堵得慌。

段潇雨疾步到她身边,一把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她没有反抗,甚至像块木头似的,没有一点表情。

绝美的容颜暴露在他的眼前,他忍不住心中的狂喜,摇晃着她的肩膀:“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还好,还好你没事,刚刚吓死我了。”

她面无表情的拿下他的手:“别靠近我,我恶心!”

段潇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苏明沫麻木的跪在地上:“为什么,你告诉为什么?”

白玉的­唇­角染上了一个苍白的弧度,说起话来有些吃力:“狐狸­精­,我从来没……没有……没有讨厌过你……就像你……像你从来……没有……没有讨厌过我……一样……狐……狐狸­精­……谢谢你离开……离开幽冥宫的那一晚……为我盖……盖上了被子……”

当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还盖好被子的时候,她的心就被感动了,自从爹娘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就连轻灵姐姐也不曾有过……

苏明沫抱过她的身体,带着哭腔道:“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就要哭了。”

“你,你别哭……狐……狐狸­精­……要幸福……”

她带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

“白玉,白玉……呜呜……”

千明轩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就如轻灵死后那般。

还好这种痛楚他还能忍受,如果,如果刚刚死的是她,那么,他的心,大概也会痛死的吧。

苏明沫颤抖的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紫眸男子一字一句狠狠道:“段潇雨,你现在满意了吗?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啊?哈哈……”

段潇雨按住她颤抖的双肩,眼睛的颜­色­一点一点加深,他知道,他的眼睛现在一定变成了深紫­色­,就如当年,段风涯对他使“束缚之术”的时候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一遇到她,他就慌了,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镇定自若,杀人不眨眼的自己。

“你,你听我说好不好?”

“放开你的手,我说了,我恶心。”

“段潇雨,你别碰我娘子。”玥歌的声线一改往日的慵懒,透出丝丝寒意。

苏明沫冷漠的态度原本就让段潇雨感到心寒,这时候玥歌的一句话无疑是惹火了他,他手腕翻转……

“如果你想让我恨你入骨,你就尽管动手吧。”

段潇雨顿了顿,把手重新收回了衣袖下。

苏明沫就算看着他,眼光也似乎穿过了他,就像他是透明的一样,她缓缓开口:“你,放了他们。”

“你喜欢他们?”

“我爱他们!”

凤目一敛:“丫头……”

她这个笨蛋,她知不知道,她说出这句话,她的处境会变得危险。

段潇雨的手在衣袖下攥成了拳头:“那我不能放了他们。”

她重复了一遍:“放了他们。”又补充道:“否则,我就打掉你的孩子。”

段潇雨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你,你怀孕了?”

乱夜,玥歌同样睁大眼睛,她,她的孩子不是夏离的吗?怎么会变成段,段潇雨的?

千明轩的眼里带着惊讶,她竟然怀孕了?

慕天烬细长的眉紧皱在了一起,原来孩子的爹爹竟然是段潇雨,怪不得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的答案。他们究竟发生过什么?

红衣少年调笑道:“夏离,你这个爹爹飞了。”

夏离没有理会他,眼里蕴着一丝复杂。

苏明沫沉默了一刻,答道:“是的,我怀孕了。”

段潇雨一阵欣喜,紧紧抱住了她:“太好了,我要当爹爹了,我要当爹爹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怀孕了,我找你,一直找都找不到,我都快急死了,你不晓得我现在有多高兴,是我的孩子啊,我和你的孩子,真好……”

他快乐的像个小孩,这是段潇雨第一次理解到快乐的真正涵义。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如冷水泼在他的身上。

“如果孩子不是你的,该有多好!”她的声音如湖水般平静,无波无澜,“我怀孕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的孩子要被人打掉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在心里哭着喊着叫你的名字,希望你能出现救救我们的孩子,你又在哪里?段潇雨,从始至终,陪伴在我身边的,就不是你,我们不过只是在错误的一夜发生了错误的关系而已。你啊,不配做孩子的爹爹。”

深紫的眼里带着惨淡的苦笑,绝美的脸庞浮现出悲怆:“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孩子。”

“段潇雨,如果你的良知还没有泯灭的话,就放我们走吧,看来,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我们打不过你,我们认输,你放我们走,我会把孩子生下来。”

“你都有了我们的孩子,还不肯跟我在一起么?你就这么狠心让我和自己的骨­肉­分离?”

“是。”她给了他肯定的好回答,“因为,我的孩子不需要一个魔鬼当他的爹。”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他的脸庞变得冷煞而恐怖,“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你在我身边,我要孩子在我身边,你们都别想逃离我。”

她摇了摇头:“没用的。”

“没用是吗?那我就杀了他们!”目光放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六人身上。

苏明沫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是愤恨:“你敢!”

他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双眼冷若冰霜:“你看看我敢不敢,你若跟我回风烨国,乖乖做我的妻子,我会考虑放过他们,否则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别怀疑我的话。”

“沫儿,别听他的。”

“娘子,我们宁愿死,也不要你为了我们做他的妻子。”

“丫头,你要想清楚。”

苏明沫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段潇雨,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我爱你就够了。”

“我们不过发生了─夜情而已,你谈得上说爱吗?”

“我的心情,你永远不会明白,因为你根本就不想明白。”

“你是想禁锢我吗?”

“我可以退兵,放过凤鸣国。包括放过他们六个人。”

苏明沫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好。”

玥歌怎么也接受不了苏明沫的答案:“不要,娘子,不要……”

苏明沫走到了玥歌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狐狸,我会帮你报仇的。”

“不,我不报仇了,求你,不要丢下我……求你,不要做傻事,你不可能对付得了段潇雨的,我们去世外桃园好不好,我不报仇了……”

苏明沫痛苦的闭上了眼:“对不起。”

夏离的眉宇间依旧带着一缕轻柔:“丫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说过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和你分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食言的。”

“夏大爷……”苏明沫强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

“苏儿……”红衣少年对着她笑颜如花,眉间的红莲胎记妖艳万分,“我会救你出来的。”

“莲,我相信你。”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救我出来的。

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

苏明沫俯在了少年身边:“莲,我走后,请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我不想一辈子顶着别人的身份,活在他们心里。”

“好……”

苏明沫浅浅一笑,倾国倾城。

三年后。

风烨国,段府。

一阵清风拂过。桃花瓣如灵动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白衣女子走到桃花纷飞中,伸出手结果一片粉­色­的花瓣,在鼻尖轻轻一嗅,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意:“又一年春天到了,真漂亮,对吧?”

正蹲在地上给花施肥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

“丑奴,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女子想了想,又道:“你都来了快三年,为什么从来都不肯抬头看我呢?好奇怪哦。”

丑奴是两年前小雨雨给她找的花匠,大家都说他长得很丑,但她一点都不这样觉得,反而还很喜欢,很喜欢他。

他似乎知道自己喜欢桃花一般,这后院所有的桃花树都是他移栽过来的,每到春天,陶壶如火如荼的怒放,就如百里胭脂云,美得不可方物。

她蹲在他身边,他不习惯的往右移了移。

她有些无奈,他真不好亲近,每次她想要靠近他的时候,都会被他有意无意的拒之门外。

她叹了一口气,拨弄着地下的泥土出神……

蓦然,她的手被拿起,她错愕的看着他,他的左脸上,一块常常的伤痕从额头蜿蜒而下,直到下巴处,看起来有些可怖,但她却一点都不害怕。

他额前的碎发很深,苏明沫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伸出手指,在泥土上写出了一个字:“脏……”

女子没有想到,除了小雨雨外,她还能见识到这么好看的手,他的十指极细,极长,虽然上面沾满了泥土,但仍旧遮掩不住它的美……

女子靠近了他一点,他没有再躲。

她说:“不知道为何,我每次见到你就有种亲切的感觉,亲切得让我忍不住想靠近你。”

他的手僵硬了一下,再次在泥土上写出了字:不要再靠近我了,我很丑,怕脏了夫人的眼。“

她不满的嘟囔:”丑奴,你不要自卑好不好,不要躲开我好不好,你不丑,真的一点都不丑,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就如同我喜欢这桃花一般。“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伤感。

”娘,娘亲……“一声稚­嫩­的童音在后院响起。

丑奴淡漠的用手抹去地上的字迹。

苏明沫站起身,对着男子俏皮的笑了:”小雨雨,你怎么带小不点儿来了。“

几篇桃花瓣落在男子的肩膀上,男子蹲下身放下了两岁大的小不点儿女孩,浅紫­色­的眸光里带着宠溺:”想想醒来发现你不在就大哭,我这才带她来找你。“

小不点跑到了女子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角,露出几颗还未长齐的小牙齿:”娘亲,抱抱想想。“

”好,娘亲抱抱。“她一把捞起小不点儿横夹在肩膀下。

小不点儿扑腾着:”娘亲,痛痛……“

男子吐出一口气,走过来一把夺过孩子:”都两年了,你还没学会抱孩子……“

女子做了个鬼脸:“有你在嘛,是你心疼我,什么都不让我做,什么都不让我学的啊……既然如此,抱孩子这个艰难的人物就交到你手上了啊……”

“我是爹,不是娘,在这样下去,我怕以后连生孩子的事你都要让我代劳……”

“呜,如果你能生的话,我倒十分乐意这么做……”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她哼哼两声:“我才不想长大,我要你照顾我一辈子。”

一株桃花树下细长的手指在泥土上抓出来了几条痕迹,被碎发遮住的凤眼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阴­郁。

男子取下自己的风衣搭在她身上:“好了,回房间吧,这里冷……”

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感觉到有些冷,吸了吸鼻子,看着丑奴道:“我先走了哦,谢谢你帮我照顾这些花……”

丑奴没有抬头。

她有些落寞,随即恢复正常,一把揽过男子的手:“走吧,小雨雨……”

“嗯好。”

丑奴这才抬头,他习惯了在她转身的时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

然后这一次,他却对上了那个人的眼光。

那双浅紫­色­的眸子里,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大结局

月圆之夜。

­阴­暗的水牢。

惨叫声不停的响起,听得人毛骨悚然。

三个坐在方桌前休息的黑衣人一脸不耐烦,其中一人已站起身抡起鞭子就往惨叫的那个身上抽去,这种戏码,每次月圆之夜都会上演一次,开始他还有些害怕,可经过这两年多来,他都打得麻木了。

被鞭子抽的囚犯反倒停止了惨叫,一双眼发出幽黑的光。

守牢的黑衣人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唾了一口:“再敢打扰爷睡觉,爷抽死你。”

囚犯蓦然抬头,那冷若冰霜的眸光吓得黑衣人退了一步。

囚犯再次低下头,黑衣人按住胸口吸了口气,回到了方桌前,趴着继续休息。

三道红光闪出,方桌上的三个黑衣人失去了意识。

另一个囚犯双臂悬吊半空,身上的红衣已经很褴褛了,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绝代风华。他笑得有些魅惑:“听你刚才那惨叫的是练成了?”

千明轩的脸上沾满血迹与汗水,不停的喘息着:“是,练成了。”

一阵极慵懒的声音响起:“练到第九层的感觉如何?”

“还能忍受。”

至始至终,乱夜都不出一声,身上新添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他闭上眼,神­色­之间满­色­复杂。

沫儿……城儿……呵……

月光从水牢的天窗上投下几抹银光,在发臭的污水里漾出一阵光波。

仔细看去,宽敞的水牢里一共关着五个人,双臂皆用玄铁打造的铁链悬吊在半空,每个人都是新伤旧伤遍布全身。

少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休息吧,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时机了。对了,千明轩,这段时间用内力护好你的心脉,否则噬心之痛到了极致,会要了你的命。”

“知道。”

“娘亲……娘亲……”

苏明沫朦朦胧胧中听见小不点儿的一声娘亲,伸脚踢了踢身边的人,闭着眼懒懒道:“去开门。”

段潇雨起身掌了灯,然后开门哄道:“想想,你怎么过来了,­奶­娘呢?”

小不点儿一下子抱住了段潇雨的腿,眨巴着盈盈的大眼睛:“爹爹,想想要跟你一起睡,要跟娘亲一起睡睡。”

段潇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把小不点儿抱了起来:“好,想想跟爹爹娘亲一起睡。”

小不点儿刚被段潇雨放到软榻上,就爬到苏明沫怀里蹭,苏明沫按住她乱蹭的身子:“小丫头,别打扰你娘亲我睡觉。”

小不点儿委屈的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苏明沫惊得在软榻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顿时睡意全无,啊,她最受不了小孩子哭了……

段潇雨实在看不下去了,摇了摇头躺在软榻上抱着小不点儿:“想想乖,不哭了啊。”

小不点儿扁了扁嘴:“爹爹,娘亲不疼,不疼想想。”继续抽泣……

“怎么会呢。”段潇雨一边安抚着小不点儿,一边看向苏明沫使眼­色­。苏明沫立刻领会到段潇雨眼神传达的意识,重新躺下,摸了摸小不点儿的头道:“小丫头,娘亲最疼你了。”

“真的?”两眼放金光……

“真的。”囧……

“那想想要爹爹和娘亲一起抱着想想睡。”

“好,爹爹和娘亲一起抱着。”

“是爹爹和娘亲一起抱着想想睡,不是爹爹和娘亲一起抱着睡。”小不点儿好心“提醒”。

段潇雨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明沫的后脑勺滑下一滴冷汗,咬牙切齿道:“段潇雨,真不愧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怎么会不聪明,对吧,想想。”段潇雨伸出手指逗了一下小不点儿,小不点儿点头如捣蒜:“嗯,嗯……嘻嘻……”

苏明沫彻底无语状态。

段潇雨手一伸,隔着孩子抱住了苏明沫:“怎么,今天终于醒悟了,笑得叫我名字了。”

“哼,小雨雨,小雨雨……”

“调皮……”

听到调皮两个字,苏明沫嬉笑了起来,她的侧脸在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水眸闪着琉璃的光芒,睫毛又长又卷,像把小扇子,一头青丝随意散在软榻上。他不禁心神一荡,用手勾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苏明沫睁大眼,看着他微眯的双眼和轻颤的睫毛,一点一点闭上了眼,低喃道:“小雨雨,我们要,要永远在一起……”

正与她纠缠在一起的舌顿时僵住,他放开了她:“睡觉吧。”

苏明沫不解,为什么突然就放开了她了?

怀里的小不点儿一得到新鲜空气就大口大口呼吸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爹爹娘亲,你们可以继续的,想想乖,想想不出声。”

呃……苏明沫的脸一下囧了……忘了小不点儿还在……

不过,小不点儿真的才两岁多吗?说起话来,真是连她都自愧不如啊。

“睡觉吧!”段潇雨抱着两人道。

“睡觉觉咯,想想好困。”

“嗯,睡吧。”苏明沫打了个哈欠,沉沉进入了梦乡。

烛光微弱,浅紫的眸光里带上几分落寞。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倔强的扬起脸:“段潇雨,我现在已经安分做你的妻子了,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我这样你才甘心。”

他心痛了,她每说一个字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额男人,要什么得不到?就算他想要这片江山,对于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遇见她之后,他知道自己错了,以前的想法真的通通都错了,他错在误以为他什么都可以得到,可最后却得不到她的一颗心,就算她怀着他的宝宝,她也对他没有半丝男女之情。他曾经以为,自己对什么不屑一顾,久久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后悔了,如果那一夜后,他没有走,如果在一夜后,他留在了她的身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至少,再见时,他和她亦不会沦为敌人。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意识到自己心里真正所想的时候,便开始每夜策马在京都寻找她的踪影,盼着奇迹能出现在他面前,盼着她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而,再见时,她身边已有众多个他。为了她,他不惜以他们作为筹码,把她绑在他身边,她却说,段潇雨,你给我记清楚,就算我现在是你妻子,我也不可能会爱上你。

他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他想尽一切办法讨她欢心,希望她高兴,唤来的却是她一次又一次冷漠的疏远。

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爱则已,一旦爱上,就深入骨髓,无法自拔。

他捏住她的手腕,他恨她的绝情,他恨不得把她的心逃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他每说一个字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一般,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般,“要怎样我才肯甘心?苏明沫,你比谁都清楚,我要的很简单,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即使他要的这么简单,她亦不可能给他,想到她所做的一切,他有些愤怒了,“你真的有安分做我的妻子吗?别告诉我你枕头下的那把匕首是放着好玩的。”

她笑得几近疯狂,“是,我是用来杀你的,我现在杀不了你,总有一天我可以杀了你,你这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你就是该死,你让玥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你能体会到他每天被噩梦惊醒,痛得窒息的感觉吗?段潇雨,你毁坏了多少人的家园,你数得过来吗?你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祸害。你去死,你去死……”

他脸­色­苍白,瞳孔变成了深紫,多年前,那个人也这样对自己说:“你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祸害。

她怎么就知道自己没有痛到窒息的感觉呢?他现在,不就正在体会着这种感觉吗?

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深,他几乎将她手腕的骨头捏碎:”苏明沫,既然你这么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好,很好,我偏偏不去死,我会做尽一切让你更恨我的事,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对吧?我偏要把你囚在我身边,你爱那六个男人,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对吧?我偏要把他们抓起来,往死一边折磨。“

夜,凄凉。

他因为她的一句:我们要,要永远在一起,而久久无法入睡。

薄­唇­轻扬,像是在嘲笑他,却更像是在自嘲。

第二天一大早,段潇雨便进宫面圣。

每次出门的时候,他总会捧起她的脸,在她额间落下清浅的一吻,笑道:“等我回来。”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她踮起脚在他脸上“吧唧”一下。

小不点儿咯咯笑道:“羞羞……”

段潇雨抱了下小不点儿,这才走了出去。

苏明沫从来不关心段潇雨在外面的事,甚至连他是­干­什么的她也不知道。

她只晓得他很厉害,皇上特别重视他,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

段潇雨一走,苏明沫就感觉到无聊起来。以前,苏明沫还经常出去逛集市什么的,可现在却是门也不出了,她讨厌出去后会听到别人将段潇雨的坏话,比如,生了一双紫­色­妖瞳,根本是个祸害。比如,正因为他,皇上才鬼迷心窍的攻打了龙腾国后,又攻打凤鸣国,这战争让三国中多少人ℚi离子散啊。比如,他做事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恐怖之极。

她记得其中有一次,她在忍无可忍的条件下,便出满理论,她说:“我家小雨雨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他的眼就像紫罗兰一般好看,哪里是妖瞳了,而且,小雨雨很温柔的,才不恐怖。”

结果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便纷纷散开,避她如蛇蝎,私底下还窃窃私语。

她讨厌这样的气氛,从此她便不再出门,反正平时都有小雨雨和小不点儿陪着他,实在无聊的话,还可以逗逗丑奴嘛。

一想到丑奴,苏明沫便来了­精­神。

苏明沫叫来­奶­娘把小不点儿节奏,刚开始小不点儿不肯走,被苏明沫强行欺压半个时辰后,终于留下一句“娘亲欺负想想,娘亲坏”,哭丧着一张小脸离开。

苏明沫开始对镜梳妆,铜镜里映出一张的脸,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一颦一笑,皆让天下万物为之失­色­。

她不喜欢复杂的发式,只是用一只紫玉簪把一半青丝随意挽起。

满意的抿了抿嘴,便往目的地出发。

一路上不停的有丫鬟对着她哈腰点头的问声夫人早。直到后院的时候,才终于清静了。

后院现在已经成了她的花园。

她喜欢花,段潇雨便为她特意把后院建成了花园,还找了一名花匠,虽然那个人毁了容,但他真的很会照顾花,这后院的花花草草都是他打理的,特别是那一大片桃花,开出来的时候极美。

她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天,天有些清朗,阳光懒懒的照在大地上。

段潇雨他领到她面前:“沫儿,这是我为你找的花匠,你喜欢吗?若你觉得他丑的话,我可以重新为了你找一个。”

他低着头,苏明沫不太看得清楚他的容貌,只晓得他的脸溃烂的不成样子。

好可怜。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如果她不留下他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人愿意找他­干­活的吧,这样的话,他可能最后会饿死街头的,出于一种怜悯与同情,她留下了他当花匠。

不知为何,从那天起,她就时常想念起他来,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后院里把买来的桃树一棵棵栽进泥土坑里,她欢快的跑到了他的身边,对他展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声音如银铃般动听:“嗨,你好呦!”

他低着头,两鬓散下的发丝几乎遮光了他的脸。

她歪着头看他,想了想,又道:“小雨雨说,你叫丑奴,对吗?”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一言不发的做着自己的事,挖坑,栽树,掩土,浇水……

虽然他没有理会她,但她一点也没气馁:“丑奴,谢谢你帮忙照顾这些花,我可以和你朋友嘛?”

他依旧资格证的做事,丝毫没有把半点眼光放在她身上。

这样清高的­性­子,让苏明沫起了征服的欲望,她还就不信了,凭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超级美少女,还怕搞不定一个花匠吗,哼哼,这个朋友她可是交定了。

可是,经过这三年的相处,她不得不信,她征服不了他,当初她怀着满腔热血想要和他交朋友,可他的淡漠就如一盆冷水,在这三年间,一点一点浇灭她的热情,挫败感排山倒海袭来,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放弃,这不,她又来了。

后院。

还为走下小径,就一阵清香撩人。

放眼望去,桃花簇拥着绽放,如百里胭脂红。

一抹绝美的身影独立于桃花枝桠下,他伸出细长的手指随意的拨动着桃花瓣,给人的感觉,竟然是说不出的妖娆与妍妩。

那个人是丑,丑奴?苏明沫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

然后呆呆的看着,毫不掩饰眼里的经验,她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画面,画面有些朦胧,他在三千桃花风中笑了,青丝飞扬,笑容里不带一丝瑕疵……

那人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他,猛然转身。

他一瞬间的动作,让沉浸在想象世界中的苏明沫吓得退了一步。也是在这一瞬间的动作,让苏明沫第一次看清了他的容貌,他的左脸上,一块长长厚厚的疤痕从额头蜿蜒而下,直到下巴处,像是当当初被人活生生的撕下一块皮留下的痕迹一般,右脸上也布满着大大小小的疤痕,唯一完好的,大概只有那双丹凤眼,带着几分媚气,几分忧愁,让人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进去。

苏明沫想,他以前大概是很美很美吧,这些伤痕一看就知道是后来留下的。

如果他的脸没有被毁,如果他不是哑巴,那么,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真是可惜了,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究竟是什么事,把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看见这张脸,她心里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狭长的凤眼里掠过一丝慌乱,他低下头,急急忙忙散下发,想要用发遮住脸。

她疾步走过去,捉住他的手腕,淡笑道:“不用遮了,我都看见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有抬头。

苏明沫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着他那凸起的疤痕,他一把打落她的手,急急后退,蹲在地上飞快的写出几个字:夫人请自重。

苏明沫也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喃喃道:“丑奴,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不解,在地上写道:夫人所谓何事?

她如梦呓般开口:“丑奴,为什么看见你脸上的疤痕,我心里这么难受呢?难受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奇怪,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粗布衣衫,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他没有再鞋子,凤眼里缭绕着雾气。

此时此刻,他多想抱住她,让她可以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可是,一想到他如今的丑颜,如此卑微的身份,还有答应过那个人的事,他便怎么也伸不出手,只能麻木的看着她。咫尺天涯,大概就是指现在的他们吧,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远在天涯。

她的喉咙就像被棉花堵住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说的这些话如果困扰到你了,你可以选择忘记,当我是在发疯好了。”

他的眼睛开始酸涩,他虽然没有食言,可是她好像并不快乐。

沉默了许久,她站起身道:“对不起,我走了,以后会尽量不来这里打扰你的。”

他错愕的抬头,她的嘴­唇­染上一丝苍白,身子有些单薄,仿佛风一吹,她就会倒下。那一刻,他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就突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留下她,告诉她别怕,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她。

然而,在他的指尖即将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却已经转身……

衣衫被风撩起,轻轻的抚摸过他的手。她踏上了小径,没有再回头。

她的背影,在桃花纷飞中,无限寂寥。

他屋里的垂下了手,身体往后躺去……

睁大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下,一片一片粉­色­的花瓣飘落到自己的身上,脸上,岩上……逐渐遮盖住他的视线……

不能在难受了,否则等下小雨雨回来,一定会问的,如果他闻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幽径上,苏明沫调理好自己的心情,往前走去。

走到拐角处的时候,苏明沫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顿时,“哐当……哐……哎呀……”的声音响起……

看清楚地上清秀的丫鬟后,苏明沫赶紧扶起了她。

丫鬟看着摔碎的碗和满地的残根剩饭,不由的垮下脸,“糟了,糟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明沫连连道歉,完全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丝毫没有做女主人的架子。

听到这声音,丫鬟蓦然抬起头:“是你?”

苏明沫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

“我……”丫鬟顿了顿,声音一改先前的大大咧咧,有些温柔道:“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苏明沫觉得有些奇怪,就像她刚开始的­性­格,是装出来的一般,而现在这副温柔的摸样,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刚刚那句“你认识我”是多此一问了,毕竟自己是夫人,在段府里她不认识的丫鬟认识自己也是很正常的吧。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问出来了。

丫鬟眉宇间都透出一股温柔之气,虽然她不算美丽,但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她淡淡道:“你一定在想,我认识你很正常吧?”

她嘴角有些抽搐,她,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现在的容貌变了,你肯定认不出我来。”

“容貌变了?”

“对。”

“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啊,容貌变了,名字总不会变吧。”

“现在叫碧儿,而以前……”尾音一拖,道:“叫倾城……”

“倾城?很好的名字。”

她秀美微蹙:“怎么,你忘了我?”

听见倾城两个字,她竟然无动于衷,难道,她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应该不可能吧。

“我好像真不认识你,对不起,我有很长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小雨雨说我生了一场重病,睡了很久,也遗忘了很多事,所以……”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我不记得你了。”

“夜,你记得吗?”

“不记得。”

“他是一个美如谪仙的男子。”

“还是不记得。”

“那红莲呢?记得他吗?”

“红莲?肯定是个美人儿吧。”

“对,是个美人儿。”

“啊,不晓得这个女人美到了哪种地步,我喜欢她的名字。”

“他是男人。”

“啊?男人?”听名字还以为是女人呢,哪有男人叫莲字的啊?

“你想见他们吗?”

“谁?”她不解。

“夜,红莲,玥歌,千明轩,慕天烬。”

“可我不认识他们啊。”

“或许,你见了他们后,就什么都想起来了,难道那段空白的记忆,你不想找回来吗?你不想知道,你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后,苏明沫做了一个决定:“带我去见他们。”

那段记忆,她做梦都想找回来,脑袋一直一片空白,让她对现在所有的幸福生活,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原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父母早逝,阿姨以养育她的名义夺去了她父母的房子,阿姨是个坏心肠的人,她经常被虐得全身是伤。

她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小橙。

她还有个青梅竹马,她叫他彦哥哥。

那日,她习惯的跑在旧大桥上散心,彦哥哥也来了,旧大桥很滑,她一个没站稳就掉下去,然后就华丽丽的穿越了。

别人一穿越过来,都被虐身虐心,而她呢?一穿越过来就中了媚药,然后在水里和一个紫眸美男子共赴云雨。她不知道是该郁闷还是该庆幸。

媚药的药效很重,她累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居然就已经在这里了,而那个和她一番云雨的人一见自己醒来就抱着自己,不停的道:“不要离开我,沫儿,不要离开我了。”

哈哈,反正自己对古代陌生,找个依靠也不错。眼前的人不仅是大美男一个,而且还和她发生过关系,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于是她赖上他。

可她奇怪的是,为什么一夜的时间,她的肚子就已经大了?莫非,自己是带球中了媚药?可是不对啊,那个时候,她肚子明明是平坦的。

她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告诉自己,她生了一场重病,睡了很久,也遗忘了很多事。

本来开始,她只是把段潇雨当成一个依靠,可是后来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宠他,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她真的爱上了他,小不点儿出生后,他更是推下了身边的所有的事,时常陪在她和小不点儿身边,让她深深感受到一个完整家庭的温暖。她对他的爱,更是有增无减。

但刚刚听了倾城的话,她开始隐隐感觉到,那一段空白的记忆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而她想要找回她重要的东西。

当初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呢?

穿过一条条又黑又窄的地道,扑鼻的是作呕的恶臭。

好像是无数只死老鼠腐烂发出的臭味,地面流淌着漫过足髁的黑水,黑水上浮着各种各样死去的虫子。

走着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才终于到了一个稍微宽敞点的地方。

漆黑的水牢,伸手不见五指。

这,这哪是水牢?分明是人间地狱。

她有些害怕的扯了扯倾城的衣服,倾城道了声:“别怕,我这就点蜡烛。”

“谁?”守牢的黑衣人齐声问道。

蜡烛被点燃,倾城一手掌着蜡烛,一手提着菜篮,上面搭着一块白布。其实,饭菜早就被苏明沫打碎了,她这样,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咯咯的笑了,“三位哥哥,是我啊,碧儿,给囚犯们吃饭的时候到了,哦,对了……”她拉过身边的人道:“这个是新来的,我现在正教她熟悉环境呢。”

苏明沫有些模糊了,这个倾城真正的­性­格到底是怎样的?

两个黑衣人一看见苏明沫,两眼珠子都直了,没想到在这水牢里,还有幸见到如此秀­色­可餐的美人。

另一个黑衣人献媚的结果丫鬟手中的菜篮:“碧儿妹妹今天的可有些晚哦。”

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反常,菜篮怎么会这么轻?这,这分明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刚想说什么,三道红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皆昏迷了过去,两人倒在桌上,另一人倒在了泛着黑水的地上。

苏明沫顺着先前闪过红光的方向望去……

少年红衣似火,笑颜如花,眉间一点红莲胎记妖娆绽放,即使是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他依然散发着魅惑人心的芬芳。

少年轻笑:“苏儿,我等了三年,可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倾城口中的红莲吧。

“你认识我?”她听见他叫自己苏儿来着。

少年双手悬吊在半空:“我当然认识你。”

“那,你为什么认识我?”

“因为我爱你啊!”

苏明沫脸一红,“你唬我吧,我都没见过你。”

倾城补充道:“她失去了一段记忆。”

“这也难怪,否则,以娘子的­性­格,怎么会乖乖待在他身边3年。”声线有些慵懒,苏明沫不由的朝声源处看去。

那人虽然受了伤,但表情却一点都不痛苦,反而有一丝慵懒猫咪的感觉,他­唇­角一勾:“嗨,娘子……”

苏明沫感觉遭雷劈一般,这太诡异了,他竟然叫自己娘子,她有些结巴:“我,我不是,才不是你娘子。”

他有些委屈:“你说这话,真是伤我的心啊。”

倾城摇了摇头:“玥歌,你别闹了,你们五个人中,她谁都不认识了。”

苏明沫仔细看去,水牢里一共关着五个人,中间隔了些许距离,但并不远。

­阴­暗的地下,因为长时间没有新水的注入,黑水变成腐败的烂泥,并凝滞不动的淹没了五人的双腿。

她看了看另外三人,不同的类型,但却是同样的绝­色­,此刻,他们用着同样炽热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这样的水牢里,会关着五个这么罕见的美男?

而且,听倾城先前话里的意思,和刚才那两人对自己的态度,她便大概知道了,他们以前一定认识自己,可问题是,她如果见过这几个人,不应该忘记才对,毕竟容貌这般出­色­的五个人,不是能让人轻易忘记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那段时间的记忆,又为何会是一片空白?难道真的像小雨雨说的那样,是生病了才会导致忘了一些事?不,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倾城看着美如谪仙男子道:“夜,脚会难受吗?”

乱夜道:“不难受,城儿,我已经用内力护住了自己的脚,别担心,不会腐烂的。”

他的眼里漾着温柔。

倾城有些心疼起来:“夜,等这些事都处理完了后,我们就抛下一切,去浪迹天涯好不好?”

“好……”

“嗯!”倾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听着那个白衣男人说出一个好字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不由的看了一眼他,刚好他也在看她,美目掠过一抹复杂。

倾城重新看向了小猫咪,柔声道:“对了,苏姑娘,我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曾经帮我照顾夜。”

她能重生,是她做梦也没有梦到过的,三年前在水牢里遇见乱夜,亦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过的。

“姑娘,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替我好好爱乱夜。”这是她出现在她梦中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她的魂魄便被黑白无常勾走,才走到一半的路,便遇见了碧儿的魂魄,这个叫碧儿的丫鬟不知为何事自杀,而她的身体的阳寿未尽,魂魄又不肯回到这个身体,黑白无常无奈之下,只好让自己和碧儿的身份调换了一下,好回去交差。从黑白无常那里大概了解到碧儿的­性­格习惯后,她便开始过上了顶着别人身份而活的日子。碧儿是专门为囚犯送饭的丫鬟,她没有半点功夫,无法混出段府,不得不狠狠压制住想要逃回凤鸣国见乱夜的欲望,安分的在段府待下来,过上碧儿一样的生活。

转眼间大半年过去了,某天她一如往日给水牢里的囚犯送饭。

当她见到五个新关进来的囚犯后,还真是惊呆了,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双手悬吊在半空,带血的容颜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一个,竟然就是爱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夜。

三年来,她已经和这五个男人很熟悉了,红莲让她找机会把用着她身体的那个女人带来,段潇雨不经常离府,机会并不多,没想到,今日她却机缘巧合的遇见了。

苏明沫笑得有些牵强:“你不用谢我,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乱夜低下头,眉宇间染上一缕痛楚。

“女人!”慕天烬凤目一挑:“看来你还真把我们忘了。”

苏明沫的眼光放在他的那双凤眼上,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呢?对了……

“你的眼睛和丑奴好像。”

“丑奴?”

“对啊。”

“他是谁?”

“是我的一个花匠,专门帮我照顾后院的花花草草,他种的桃花,特别好看,嗯……”苏明沫想了想,又继续道:“不过他的­性­格很冷淡,不太爱搭理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他毁容了,我想,他那张若是好好的,应该和你差不多吧。”

“三哥。”那个人一定是三哥没错。

“苏儿。”

“?”

“你知道你的花匠究竟是谁吗?”

“不知道。”

红衣少年的笑容轻灵优美:“他是你爱的人啊。”

这句话仿佛一阵天雷劈在自己的头上,苏明沫的脸­色­瞬间苍白:“骗人。”

少年噌道:“人家才不会骗你呢。”

这,这怎么可能?他一定是骗人的,她爱的至始至终都只有小雨雨一个。

少年眨了一下眼:“苏儿,你真的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不认识你。”

少年的眼神有些无辜:“坏苏儿,你真狠心。”

“我……”

“不记得我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忘了我。”

“……”

他­唇­角一勾,笑道:“苏儿,我让你想起来,好不好?”

“好,好。”她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出来。

“那,你过来。”

苏明沫走到水牢边,还好他在最左边的一个,她足以靠近他。

“离我近一点。”少年笑语如花。

“好。”苏明沫走到了离他最近的位置。

少年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苏儿,想死你了。”接着,头微微测下,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唇­很柔软,很温暖,带着淡淡的倾向。苏明沫惊得退了一大步,她,她被亲了?她有些恼怒:“你,你­干­什么啊?”

“感觉。”

“什么?”

“我亲你的感觉怎么样?”

苏明沫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定下心神道:“没感觉。”

“骗人,你明明很享受……”

“你……”

“坏苏儿……”

“……”再 待下去,她一定会被他弄疯的。

“苏儿, 再给我亲一个好不好?”少年笑得有些愉快。

“我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说罢,便慌慌张张离开了水牢。

“成功了吗?”看着她消失的身体,一直没出声的千明轩猛然抬头,声音冷若冰霜,似乎要把一切都冻结。

少年美目微眯:“你觉得呢?”

倾城把倒在地上的人拖到椅子上:“莲,抹掉他们刚才的记忆。”

沉暗的天幕,幽深的竹林,潺潺的流水声。

“苏儿……”

少年银发绯衣,妖娆绝世。

“是你……”

他似女子一般嫣然一笑,双眼弯如新月:“对,是我……”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苏儿,你听我说……”

“啊……”苏明沫被惊醒。

段潇雨朦朦胧胧搂过她的身子,闭着眼问道:“怎么做噩梦了?”

额头上不停的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凶狗:“是啊,吓死我了。”

他把她的头摁进自己怀里,因睡眠,声音有些低沉:“梦见什么了,吓成这个样子。”

他的胸膛给她一个温暖,她听着他律动的心跳,叹了口气:“不记得了,只觉得很恐怖。”

他俯下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别怕,有我抱着你,睡吧。”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起了水牢里,那个红衣少年的吻,很软,很暖,也有种莫名的熟悉。

沉默了片刻,她道:“我睡不着。”

他的呼吸游走在她耳际:“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睡不着。”

“今天想想到我这来告你状了。”

“那个臭小不点儿。”

他笑了:“想想可是你女儿,别小不点儿小不点儿的叫。”

“我叫你小雨雨你还不得乖乖接受。”

他屈指勾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尖:“调皮。”

“哼哼……”

“还是睡不着?”

“睡不着。”她老实的回答。

他带着孩子般的睡颜,嘴角却透出一股邪气:“既然水步骤,我们就找点事来做吧。”

“什么事?”

“你说呢?”

“唔……”

未等她回答,她便已经被他吻住了。

他一个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双手从里衣下伸进,一路抚摸向上,最终停留在了她胸前的柔软……

被摸到敏感处的苏明沫全身轻颤,­唇­边溢出一声呻吟:“嗯……”

他抬起头,轻笑:“三年了,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敏感。”

听见他的话,她醉红了脸,闭上眼接受并享受着他的爱抚。

是的,三年了,她做他的妻子已经足足三年了。

三年来,无数个日夜他们熟悉这彼此的身体,尽管如此,在他面前,她却依旧敏感的不像样子,仅仅一个吻,抑或一阵轻抚,她身上的火便会全数被他挑起。

她的身体燥热难安:“小,小雨雨……”

这一声小雨雨从她口中溢出,便成了蛊惑人心的呻吟。

“我在。”润湿的舌在用一种缓而重的力道,在她耳际来回舔弄,双手在她胸前轻揉……

“我,难受……”

“等下就不难受了。”

他笑得有些魅惑,伸出膝盖分开她的双腿,用自己的硬挺隔着亵裤磨蹭着她的柔软……

“嗯,嗯……”她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娇吟声声。

他的吻滑下她白皙的脖子,单手一扯,便把她身上的束缚扯去。

一头青丝散在她的胸前,­骚­得她痒痒的咯咯笑出声:“痒、”

他心神一荡,吻上了她胸前的饱满……

“嗯……啊……”

娴熟反复的舔弄,让苏明沫觉得头昏目眩,全身乏力。

三年来,他的技巧竟然达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别……别舔了……我受嗯……受不了……嗯……”

他的舌离开了她的柔软,一双紫眸氤氯着欲望的风暴……

他缓缓笑了:“沫儿,三年来我吻遍了你全身。”指尖拨弄着她的发,声音有些迷离,“可是,有一个地方,我没有吻过。”

他扯掉她身上的最后一层束缚,指尖移动到了她雪白的大腿内侧。

她猛然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加紧双腿:“不要……”这样的欢爱方式太亲昵了,她会受不了的。

可她的一声不要,却更像是极具魅惑的勾引

他的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他安抚着她:“别怕,没关系的。”

微醉的夜。

他用手轻轻的分开她的腿,舔了舔­唇­角,俯下身去……

他狂野又不失温柔的吮吸,挑逗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只感觉体内仿佛有把火焰在狂烧,蔓延……

她体内的热情被引爆到了最高点,全身不停的轻颤着:“别,别挑逗我了……给我……”

一句给我,让他在按捺不住,扯掉自己身上的束缚后,将他早已蓄势待发的硬挺滑入她的体内,开始了最疯狂的律动……

她半眯双眸,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全身的重量挂在了他的身上,指尖深陷于他光滑的背脊,覆上一条条激|情的指痕。

下雨了。苏明沫站在窗前,扣着窗纸。

她莫名的想起了那日,红衣少年的笑容轻灵优美,他说:“他是你爱的人啊。”

明明那天说了尽量不来这里,可她还是忍不住来了。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原本怒放的桃花瓣被雨水淋得有些耷拉,那抹绝­色­的身影独立于雨中,她不知道他在雨里淋了有多久,只知道他是个大笨蛋,连身体都在发抖了却还不会房间……

一股怒气冲上了头,苏明沫跑到了他身边,仰起头道:“你疯了吗?”

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往下流,他有些呆滞的看着她,一双凤眼满是忧伤。

她牵起他的手就想往八角亭走,然而他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你到底想怎样啊?”

雨水打在她脸上,冰凉的感觉仿佛渗进了她的心里……

“说啊,你到底想怎样?”

他沉默。

“你就这么想淋雨,这么想生病吗?”

他依旧沉默。

“好,既然你想淋雨,想生病,那我陪你淋雨,陪你生病,这样总好了吧?”

她倔强的扬着头,不屈不饶。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呢?眼泪突然喷涌而出,和着雨水流过消尖的下颌线条……

他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伸出手,拇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双颊,嘴­唇­动了,无声道:别哭。

只要她一哭,他就难受,比她更难受。

她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此刻,她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她只想吻他,狠狠的吻住他。

他默然睁大眼,伸出手想要推开她,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抱住他不放。

她的­唇­微凉,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抱住了她的头,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他汲取着她每一份甘甜,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到肚子里去。

有多久没有吻过她了呢?

三年了,呵呵,没想到,竟然整整三年了。

桃花瓣被雨打落,留下一地破碎的芬芳。

许久,他与她才分开,他轻轻的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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