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钩站起身,又好气又好笑,这两家伙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连人掳错了都不知道:“我想他们一定把他藏在废仓里,”说完领着海棠急急地往外走,那个废仓是两个小家伙练功的地方,经常会过去躲猫猫啥的,他们能想到的大概就是那个地方了。
大殿外面立着一排儿宫女,一见到玉钩出来,恭敬地垂首:“公主。”
玉钩点了一下头,挥手示意她们不要跟着,只领着海棠一个人往后面走去,那个废仓就在玉堂宫最后面,原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后来被她利用起来教儿子练功,顺口叫惯了。废仓,废仓的。
两个人还未走到那座废仓,便听到里面不时的传来笑声,守在门口的几个手下,正是无影楼的人,一脸的苦相,他们本来该去杀人的,那样又酷又刺激,谁知会被派来保护少主,偏偏少主总是不按牌出招,到时候倒霉的又是他们,几个人正想着,一阵风飘过,主子竟然落到眼前了,几个人顿时傻眼,好半天反应过来,结巴着开口。
“主子,是少主他要劫人的,不关我们的事。”
玉钩微微动了一下唇,没发表态度,现在还是赶快把人送回金銮殿上去,稍后再慢慢的收拾这些家伙,一甩广云袖推开门走了进去,海棠冷瞪了那几个家伙一眼:“难道你们也五岁不成?”
说完跟着玉钩的身后走进去。
只见空旷的废仓里,一大一小两个人趴在地上,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立一边,气恼地翻白眼,一看到玉钩的身影,飞快地跑过来:“娘亲,你快看他们两个!”完全无可奈何的表情。
玉钩点头,走了过去,只见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正趴在地上玩珠子,用珠子互相弹跳着,玩得津津有味的,玉钩缓缓蹲下身子,轻唤了一声:“榕王爷,榕王爷。”
欧阳离轩身子一震,胸腔激动不已,刚才他玩得太入神了,虽然知道有人进来,竟忘了来的人可能是她,鼻腔充斥着玉兰花的淡淡的清香,玉兰花一向是她最喜欢的花,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咧开嘴笑了起来,掉头望过去。
她盈盈笑意,眸光潋滟泛波,整张脸都是温柔的,却在唇角间点一抹冷然。
他笑,能看到她,这感觉真好,如果可以,他真想不顾一切地爬起来抱着她,大声地呐喊,旋转,表达此刻心中的高兴,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他一直在想着他们见面的一刻,没想到终于达成了心愿。
玉钩望着他,眉凝秋色肤如薄冰,清绝冷然的浅笑,恰如那盛放着的莲花,一笑满池生香,完全不近红尘的喧嚣,仅仅是淡然的笑,便呈现出诱人的色相,一头如墨的乌丝拢在玄衣之上,衬出他凛然的秀色,如果细看,可以看出这一大一小的人儿是何其的相似,可是就算他知道,这是他的孩子又怎么样,一个傻了的人懂得这些吗?
“榕王爷,快起来吧,”玉钩伸出手扶起离轩,他一身的玄衣都是灰尘,却掩不住他的悠然出尘,而他不以为意地笑起来。
“这是你的孩子吗?”这一刻那宠溺的眸子,牢牢地控制住了她,和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这眼睛和银月的好像啊,伸出手想去触摸,耳边忽然想起海棠的声音。
“公主,快把榕王爷送过去吧,要不然前面该炸开了锅。”
玉钩回头,收回手吩咐:“好,海棠把榕王爷送过去。”
“是,”海棠点头,走到离轩的面前,恭敬地开口:“榕王爷走吧,海棠把你送过去。”
“好,”他点头,心满意足地跟着海棠的身后往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来,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白花花的一片光芒,使人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愉悦的声音:“我喜欢他们两个,玉箫和玉竹。”
说完大踏步地走出去,这一刻玉钩的眸子里竟然潮湿了,五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暖暖的,虽然离轩是个傻子,可是他的话是那般的真挚,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渴望有人真心的喜欢她的儿子,现在终于有人接纳他们了,虽然他是个傻子,可是她不会忘了,他是玉竹和玉箫的父亲。
玉箫走过来,看到娘亲的眼里有泪花闪动,不安地伏在娘亲的肩上。
“娘亲,你又难过了,是不是哪里痛痛,玉箫帮你吹吹。”
玉箫总是那么懂事,如果他有一个父亲,他就不会如此寂寞了,玉竹他活得反而快乐得多,但一看到娘亲伤心,仍飞快地爬起来,钻到娘亲的怀里。
“娘亲不要伤心,玉竹再也不摸娘亲软软了,再也不吸手了。”
玉钩看着两个孩子,心头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是她对不起这两个孩子才对,她没有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这是她的错,她一定要到东晋去报仇,欧阳离烟,你当日对我的羞辱,还有小菊的死,银月的死,我会一一讨回来,可是我不放心玉箫和玉竹,现在他们的父亲出现了,这是最好的安排了,玉钩笑起来,清透决绝。
“好了,娘没事了,对了以后和刚才的叔叔要好好相处,他不是害娘亲的那个人。”
“啊,抓错了,”玉箫睁大眼,他就说嘛,这人连武功都不会,怎么伤害娘呢,都是外面的笨蛋,玉箫飞快地走出去,玉钩拉着玉竹跟着他的身后走出去,门前几个手下大气也不敢出。
“少主,主子。”
“哼,连人都抓错了,根本不是这个人,每人去领十板子。”
玉箫很有架势的命令,那几个手下拿眼瞄着主子,希望主子能求情,可惜玉钩好像没看到,领着两个儿子往玉堂宫的正殿走去,那几个人面如死灰,远远的一声抛下来。
“那就打五板子吧。”
还好,主子总算给他们减了五板子,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去领板子,跟着小主子就知道没好果子吃。
南夏国的金銮殿上,此时一触即发的火焰,东晋国的太子欧阳离烟冰冷如霜,周身罩着寒意,冷盯着上首的南皇夏紫陌,一双黑瞳像积了万年的寒冰,旁边另立着几位来自别国的皇子,西鲁的楼夜欢,楼夜阑,北燕的燕京,燕勒,大家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盯着南皇,莫名其妙的人在宫中失踪,这南皇是安了什么用心,所有人狐疑地盯着上首的夏紫陌。
“我东晋国的王爷在南夏皇宫失踪了,我希望南皇给我一个交待。”
欧阳离烟沉声开口,大殿上只有他狠绝的话,再没有别的声响,这时候谁还敢多说什么。
南皇夏紫陌眸子阴骜,脸色冷意浮起,究竟是谁和他开这么大的玩笑,这分明是陷他南皇于失信,看这东晋国的太子如此嚣张,如果他的人没被掳走,他敢这么对他说话吗?
夏紫陌正想着,大殿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禀皇上,东晋国的王爷?”
“他怎么了?”欧阳离烟和夏紫陌同时开口,前者面上担忧,心里巴不得那傻子消失不见呢,省得出来丢人现眼的,后者却是隐忍愤怒的,太监抬头扫了两个伟岸霸道的男子,一个是他的皇上,另一个是东晋国的太子,生怕掉脑袋,飞快地开口。
“他回来了,就在大殿外面候着。”
“传他进来,”夏紫陌一听,脸色缓和下来,犀利的眸光扫了一眼欧阳离烟,看他没有丝毫的高兴,相反的一闪而逝的恼意,心里不由冷哼,欧阳离烟,原来你是巴不得那傻子王爷不出现吧,哼,朕偏不如你的意。
“是,皇上。”
小太监应了一声奔出去,南皇夏紫陌一甩宽大的广云袖,气势凌人的回身走向金銮台,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首的欧阳离烟和几位皇子。
“好,东晋国的王爷回来了,此次几位皇子前来南夏国求亲,是南夏国招待不周,今晚朕在御花园举办盛宴,为各位压惊,今晚公主会出现在盛宴上,到时候如果公主选中谁了,朕就把公主嫁给谁。”
南皇的话音一落,大殿上立时响起热烈的声音,那些王公大臣皆小声的讨论起来,几位皇子互相扫视了一眼,皆都不以为意,因为此次到南夏国求亲,都不是自愿的,迫于皇室的压力才来的,谁知道那公主长得是俊是丑啊,听说她很少出现,深藏宫中,到时候若是出来个丑八怪,他们也要受着吗?
这些人中,只有欧阳离烟凤眸微眯,想到晚上就可以见到玉钩,一向冰冷的心竟然有丝丝的期盼,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事。
大殿上正讨论得热切,那殿门外小太监把欧阳离轩领了进来,欧阳离轩走进大殿,笑眯眯地望着大家,也不行礼,也不问话,欧阳离烟抬头望着上首的南皇,南皇夏紫陌早有耳闻这欧阳离轩仍是傻子,一个傻子何苦和他计较,不过对于东晋国竟然让傻子来求亲,还是有些愤怒,冷沉下脸,凌寒的话陡的响起。
“欧阳太子,朕有一事请教,难道东晋国一定要派这样一个人来吗?”
欧阳离烟淡然地施了一礼:“不知南皇是何意?”
“我南夏国的公主才貌双全,即使无意联姻,也犯不着找一个傻王爷过来吧,”南皇睥睨地扫了欧阳离轩一眼,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一班文武大臣皆有怒意,纷纷瞪向欧阳离烟和欧阳离轩,欧阳离烟不慌不忙地接口。
“我东晋国除了本宫就是二皇弟了,剩下的皇子太小了,父皇怕离烟一个人寂寞,就派了二皇弟和本宫一起前来,难道南皇对此有何异议?”欧阳离烟轻挑了眉梢,眼中冷光闪过,声音却柔润温和,只是那话却是有力的辩驳,南皇夏紫陌一时无语,是啊,人家又没说一定是来求亲的,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恼怒地冷沉下脸。
“来人,把几位皇子安排到别宫去休息。”
“是,皇上。”一排太监鱼贯而入,飞快地走到各位皇子面前,恭敬地做了一个请,把人领到别宫去,别宫是南夏国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不在三宫之内,自成一体,虽在皇宫,却离得较远,太监一路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尊贵的客人领进别宫。
欧阳离烟和欧阳离轩被太监领进别宫的一座内院,院中花草开得正茂,有芭蕉掩映,翠竹在风中轻摆,好一处雅致的地方,两个人走进厅中,欧阳离烟坐到上首,一挥手示意太监们都下去,回首冷冷地望着欧阳离轩。
“说吧,刚才你去哪了?还是谁掳了你?”
“皇兄,皇兄,你说什么?”离轩咬着手指儿,不解的眨着眼,欧阳离烟一看到他愚蠢透顶的模样,心里怒火狂炽,毛发倒竖,大手用力地一拍桌子。
“你说父皇为什么要让你到南夏来,不是丢我们东晋国的脸吗?一个傻子在家里傻就罢了,还跑到别人的地方来,还是来求亲的,你说那公主可能嫁给你吗?嫁给一个傻子?”
欧阳离烟的愤怒的样子,脸色青绿,眼睛红丝遍布,大口的喘着粗气,离轩好似惊吓住了,手捂住胸口,胆怯地往后退,欧阳离烟冷喝一声:“不准往后退,站在那里。”
“皇兄?”离轩可怜楚楚地开口,心里冷笑,欧阳离烟,你以为我怕你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你伤害了玉钩,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门外响起了说话声,两个人影走过来,一个俊朗的男子楼夜欢,一个秀丽的男子燕京,两个人一起走进花厅,看着离轩可怜的样子,忙出声。
“算了吧,太子殿下,他明明是个傻子,你还凶他,有什么用呢?”
楼夜欢的话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戏谑地斜睨了离轩一眼,走到一边坐下来。
燕京倒真有些同情欧阳离轩,傻也不是他自愿的,何况他现在不知道,气的不还是自己吗?
“他又不知道,你气什么呢?算了,算了。”
欧阳离烟没有说什么,冷冽依旧,但脸上的神色和缓一些,总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挥手:“你下去吧。”
“是,皇兄。”离轩走了出去,站在纜乳芟虑嵝ζ鹄矗眸光睿智锐利,晶亮有神,欧阳离烟,从这一刻战争开始了,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最大的赢家吗?可笑之极,转身走出去,抬头望向蓝天,风和日丽,真是个好日子啊,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先前的两个小家伙,好可爱啊,因为是玉钩的孩子吧,欧阳离烟知道孩子的存在吗?
花厅里,楼夜欢和燕京分坐在两边,一脸的无可奈何,望向上首的欧阳离烟,不禁有些奇怪,他怎么也来求亲了,那个风轻霜不是太子妃吗?她生下男胎了啊。
“你怎么来了?”
燕京忍不住开口,这男人太卑鄙了,想起当初他折磨玉钩的事,心里边气愤难平,尤其是楼夜欢,真恨不得赏他一拳,现在听说南夏有公主要出嫁,他这样的男人竟然再次过来了,别忘了他已经成过五次亲了,还有一堆的侍妾存在太子府里,这样的男人,即使长得再美,再有权势,公主也不会嫁吧。
虽然他们不想娶,可是也不想让那个女人遭受到这个男人的荼害,老天会给他报应的。
“本太子为什么不能来,本太子还没有正妃呢。她乃一国公主,做我东晋国的太子妃,可没有委屈了她,将来就是金尊玉贵的皇后,你说女人会不喜欢吗?”欧阳离烟自信满满地开口。
楼夜欢和燕京翻白眼,两个人真想每人赏他一拳,这趾高气扬的嘴脸仍然存在着,就像当初和他们打赌一样,最后玉钩差点没被他害死,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一直派人在东晋国打探,也没有丝毫她的消息,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但愿公主会嫁给你。”两个男人可有可无地开口,反正这次他们不想娶,至于谁娶又关他们什么事,虽然想到又有一个女人将受到荼毒,于心不忍,可是女人为什么总是注重皮相呢,到头来害苦了自己,就像那个风轻霜,听说等了他几年,结果怎么样,生了男孩也只不过轮到一个侧妃之位。
楼夜欢咧着嘴笑,欧阳离烟阴冷地望着他,唇角同样浮起笑意,他恐怕还不知道公主是何人吧,才会如此说吧,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会怎么样一副惊讶的表情。
三个人在厅里说了一会子话,各自散了,因为晚上有宴席,先休息一会儿,晚上才有精神参加宴席,既然公主要出现,他们好歹看看是什么样的角色啊。
今天晚上,连月光都配合,又大又圆地挂着半空,银辉罩着整个皇宫,御花园里人声鼎沸,宫女和太监们正在忙碌着,灯笼挂得满满的,蜿蜒如蛇,鲜花摆在矮几上,果蔬也摆上去,美酒佳醇,应有尽有,花园正中有一块长毛毡毯铺好的地方,是歌姬跳舞的地方,两边共有几个位置,虽然人不多,可是都是很有分量的客人,因此宫女太监的不敢大意,小心地检查着每一处,直到完好无缺,才禀报管事的总管太监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多余的人都退了下去。
东晋国的欧阳离烟和欧阳离轩已经在太监的引领下走进了御花园,一边欣赏今晚的月景,一边闲步走进宴席,其他国家的皇子也陆续地出现,一干人相互打着招呼,不是很热络,却又很有礼仪。
南皇夏紫陌并没有让他们久等,很快便现身了,身侧还立着南夏的皇后,另有两名妃子,一同出席,大家给南皇见了礼,依次坐下来,目光所及,没看到公主的影子,看来公主还没有来,其他人不知道公主是谁,都不以为然,只有欧阳离烟和欧阳离轩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见到玉钩。
玉凤宫里,一名年长的宫女正在细心地给玉钩整理头发,梳一个贵妃髻,发髻正中Сhā着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金玉摇,凤头金叶制成,凤身全是细如发丝的长鳞状的羽毛,凤嘴衔着珠玉流苏,一颗浑圆的明珠映在凤凰眉心,珠辉璀璨,映得人辉波动,流转熠熠。
身上一袭暗蓝的长裙,裙上用金线勾勒出千叶海棠和栖枝牡丹,珍珠镶嵌,贵气逼人,举手投足间潋滟动人,绢美淖艳,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清婉佳秀,皇室的高贵尊荣一览无遗。
海棠站在她的身后看呆了眼,就是那替她梳妆的宫女也看呆了,好久才轻声地开口。
“公主真的太美了。”
玉钩瞄了一眼铜镜,浅浅的叹息,这幅尊容确实还行,可谁知她内心的伤痛呢,回头望向海棠:“玉竹和玉箫睡了,你守着他们吧,我让她们带我过去就行。”
“好。”海棠点头,两个孩子就是玉钩的命,所以不能让他们出点意外,虽然两个孩子武功不错,可到底只有五岁,而且玉竹脑子还不太好:“你去吧,我会看住他们的。”
“嗯。”玉钩点头,放心的示意宫女在前头领路,一行人往御花园而去。
幽曲栏杆外明月当空,洒下如水的清辉,映照在华美的楼阁之上,烁烁生辉。
远远的灯光亮如白昼,说话声传来,玉钩停了一下,心头的冷意顿起,一想到那个男人也来了,她周身的怒火便冒起来,彻骨的冷意从脚底往上浮,眼前出现小菊痛楚的神情,是她亲手杀了她的,同时也亲手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欧阳离烟,我们不共戴天之仇,我不会放过你的,咬牙,深呼吸,恢复平静,悠然地走了过去。
只听到御花园前,太监一看到她的身影便叫了起来。
“公主到。”
御花园里,那些皇子一起望向入口处,只一眼,人人脸上眸中闪过惊艳的暗芒,公主真是太美了,原来是一个丽质美人,当下心潮澎湃起来,人人志得意满,一扫先前的淡漠,这其中最受惊的就是楼夜欢和燕京,没想到公主竟然就是玉钩,难道当日带走玉钩的人是南皇,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呢?难道玉钩真的是南夏国的公主,疑虑浮上心头,但一对上玉钩如水的眼眸,心炽热地跳动起来。
南皇夏紫陌扫了一眼几个男人炽热地视线,眼神幽暗,一闪而逝的精光,很快恢复如常,笑望着下首的玉钩,玉钩盈盈拜了下去:“见过皇兄。”
“好了,坐下吧,皇子们都等急了。”南皇招手示意玉钩坐在他身侧的位置,玉钩谢过皇上坐到他的右侧,坐在南皇左侧的皇后微蹙了一下眉,眼神犀利如刀的滑过寒光,皇上一向疼这个公主,不过他看公主的眼神,真的是不同常人,令她这个身为皇后的都嫉妒了,好在公主很快要嫁到别的国家去了,她也就松了口气。
玉钩坐稳了身子才抬眸扫视了一圈宴席上的几个人,一共六个人,她认识的就有四个,欧阳离烟,欧阳离轩,楼夜欢,燕京,这四个人中,只有傻王爷欧阳离轩是干净的,其他三个人是她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不过她不急在这一刻,梨涡浅笑,明眸皓齿,月华白的光芒中惊人的美艳。
“玉钩,你认真看着,待会儿告诉皇兄你喜欢谁,皇兄就把你嫁给他,知道吗?”
南皇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字字如珠的传进在场六个人的耳中,每个人都有些紧张,眼神盯着玉钩,恨不得让她立刻嫁给自己,可惜当事人根本不以为意,悠闲地看向红毯上翩翩起舞的歌姬,淡然的开口:“是,皇兄,玉钩知道了。”
她的话把每个人的心都提到嗓眼了,这时候谁还有心思用膳,或者看歌舞,几个人互相猜测谁最有可能被选中,看来看去,东晋国的太子最有身份,人是东晋国的第一美男子,又是当朝的太子,东晋国的老皇帝已经老了,所以欧阳离烟很快便会爬上高位,成为一国的皇帝,如果嫁给他,很快就会成为未来的国母,最高贵的女人,可是楼夜欢和燕京认为,欧阳离烟是最没有机会的,因为当日他弃了玉钩,玉钩的个性绝不可能再嫁给这个男人的,那么剩下来的可能是谁?楼夜欢和燕京两个人互相打量,最有可能嫁给他们当中的一个,两个人志得意满,互相瞪视。
大家的心猿意马并不能影响到玉钩,她安然地品尝着美食,欣赏着歌舞,明明是自己的亲事,倒好像和她无关似的,紧张的是场中的其他人,就连南皇夏紫陌都有些紧张,他的话她会听吗?让一个女人嫁给一个傻子,换别人别人愿意吗?太子时多么高贵的身份啊,何况她还有了太子的骨肉,虽然当日她恨太子,不代表现在还恨太子,连他都看不真切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南皇悄然地伸手从矮几下轻握住玉钩的手,玉钩若无人的挣脱开,夏紫陌一阵恼怒,难道她真的要反悔,如果她反悔,他就当场变卦,不让她嫁了。
只有她嫁给了傻子,才可能帮他得到东晋国,又安然地回到他的身边,夏紫陌冷凝着眉,眸光暗芒忽隐忽现,捉摸不定。
宴席上,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朦胧的月色,丝竹之音,掩去了一切锐利的东西,万物好似都很和谐。
月色当空照,夜已深了,大家在难挨的气氛中等来了最后的一刻,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那个盈盈如水而立的女子,笑意盈盈地扫了一眼众人,俯身贴于南皇夏紫陌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夏紫陌的眼里一闪而逝的喜悦,薄唇勾出笑意,点头示意她离去。
玉钩盈盈扫了一圈,淡然地开口。
“玉钩先行告退了。”优雅地提裙下了高座,领着宫女离开了御花园,几个皇子知道公主已经把答案告诉南皇了,现在就等着南皇宣布,她选了谁?欧阳离烟一向志得意满,此时却紧张得手心满是冷汗,今天晚上的宴席,玉钩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不过她是谁也没有认真地看过,要说看,她只扫了离轩一眼。
高座上南皇一脸凝重地站起身,缓声开口。
“公主已选中了她想嫁的人,来了六位,只有一位屏雀而中,本皇深感愧疚,希望大家在南夏国玩得开心一些。”
夏紫陌的话虽然凝重,却难掩他话底的一抹喜悦,只是他掩饰得好罢了,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口中的那一个人选上,只见他广云袖一摆,指向欧阳离轩。
“公主选中了东晋国的榕王爷。”
此言一出,整个宴席上的人都呆住了,公主竟然选了一个傻子,如花似玉的女人竟然要Сhā在牛粪上吗?其他几个人皆愤愤不平,如果选别的人他们还能气平一点,可最后竟然选了一个傻子,而不是选一个正常人,公主这么做是何目的?
欧阳离烟在第一时间站起来,抱拳沉声开口。
“禀皇上,我榕皇弟不是来求亲的,是陪着本宫一起来南夏的。”
他急,他气,他怒,他不能让任何人把玉钩带走,既然他看中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选走呢,还是一个傻子,这一点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欧阳离轩轻笑,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冷意,这男人真好笑,竟然有这种借口,他大概不知道,玉钩并不是想嫁给一个傻子,他只是她一个可利用的踏砖石罢了,她回来就是报仇来了,说不准还和南皇联手,毁了东晋国,这一点他都没意识到吗?
南皇夏紫陌一怔,没想到欧阳离烟竟然直接拒绝了,脸色沉下去,这时,楼夜欢和燕京等皆不甘心被一个傻子抢了先,纷纷站了起来:“是啊,这傻王爷是不喜欢女人的,他从来不娶妻,这东晋国的皇弟曾为他娶亲,被他闹腾了。”
高座上的夏紫陌幽幽的眸光扫向一直未语的榕王爷,只见他正在吸手指,一点也不知道说的正是他的终身大事,倒心安理得的当起傻子来了,夏紫陌心底却舒服地笑了,这个傻子能有什么修为,却平白给了玉钩一个榕王妃的称号,这样东晋国即不是落入他的口袋了吗?眼神晶亮地扫向欧阳离轩。
“榕王爷,你可愿意娶公主?”
“娶?”欧阳离轩一脸的困惑,那动作引得人又想气又想笑,这样的人竟然得了公主,怎能让人心服口服:“我喜欢姐姐,我喜欢姐姐。”
没想到最后榕王爷竟然兴高采烈地开口,夏紫陌松了一口气,挑眉:“既然两个人都有意思,那么朕想阻止也没办法了,剩下的几位安心在南夏游玩吧,至于公主,我会派人送到东晋国去的。”
其他人的脸色都绿了,这其中欧阳离烟的脸色最难看,喘气声急促,胸口竟有窒息的感觉,她在恨他吗?连一眼都不看他,就算不选他,也犯不着选一个傻子来侮辱自己吧,是自己伤她太深了吗?欧阳离烟轻蹙眉反思,很多事他不认为自己做得过分,可看到她如此决绝的样子,一定是他做得过分了。
公主选了傻子,两个不认识她的皇子倒没什么,只觉得惋惜,纷纷告安退下去,本来就没指望被选中,而且身为皇子,身边并不缺美人,很快便淡忘了,可是楼夜欢和燕京两个人却震撼在当场,连南皇和他的妃子离去都不知道,只愣了好久,回过神来,偌大的御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的都是宫女和太监,在收拾杯盘残籍。
楼夜欢站起身,心口一股郁闷之气,难以言表,为什么她会成了南皇的公主,原来当日是南皇乘他们不备掳走了人,他究竟按的什么心,而玉钩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呢,她恨欧阳离烟,他们是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宁愿嫁给一个傻子,也不愿嫁给他们呢?
“燕京,为什么是她?”
“她心里有恨,只怕东晋国没有安宁的日子了,又或者四国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了?”
燕京轻轻地叹息,心底却同样不好受,很难过,那样出尘如水的女子竟然嫁给了一个傻子,她这样做一定有一个目的,是什么呢?
“嗯。”楼夜欢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御花园,夜风萧冷地吹过,让人忍不住轻颤。
浓浓的月色透过细格子的窗棂照射在琉璃屏风上,折射出浅浅的暗芒,轻风吹过,偌大的寝宫中,宫灯摇曳,玉钩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一样,心忽上忽下的不平静,她端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沐浴过后,披散着头发,身上穿一件宽松的织锦浴袍,整个人慵懒得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隐藏起自己锐利的爪子。
今天晚上会出什么事呢?她挑起眉,眉梢冰冷的寒意,难道是?眸光一跳,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陪我去偏殿。”
玉钩急急地站起身,捂住心口,但愿不要出事,身形一闪往外面奔去,直奔偏殿,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夏紫陌会放心让她就这么走了吗?他一定会让人掳走她的儿子作为人质,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远远地听到偏殿的打斗声,身形一闪,人已往偏殿闪去。
偏殿内,她派出去的几个手下已被打倒在地,都受伤了,只有海棠在奋身博战,一看到玉钩的影子,松了一口气。
“公主,他们要抢人。”
“可恶。”玉钩脸色陡得一冷,寒气顿起,几个黑衣人一看到玉钩的身影,脸色有些迟疑,动作慢了一拍,玉钩的无影手已经又快又很地击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那人倒了下去,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再有动静,主子让步惊动公主,现在公主已经来了,看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点了一下头:“撤。”
几个人眨眼失去了踪影,偏殿内,无影楼的几个手下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全都有些力不从心,小心的望着主子,玉钩沉下脸。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没用?”
海棠近前一步,认真的开口:“别怪他们,有人在他们的饮食里下毒了,所以使不上来力气,幸好我今天晚上没有用膳,才支撑了这么久,要不然只怕两位少主就被他们掳走了。”
玉钩点头,想到儿子怎么没动静,飞快地前身奔向一侧的大床塌,床榻上的两个家伙睡得很沉,看来被他们下了药,玉钩黑眸如鬼魅般的幽深,夏紫陌,你竟然如此对待我的儿子,你还想着我会真心待你吗?可恶的男人,我不会乖乖的被你利用的。
“海棠,立刻把小主子从密道送回无影楼,不准让任何人察觉。”
“是。主子。”海棠点头,望向另一边的几个手下:“你们保护小主子一起回无影楼去,这一次饶过你们,下次再犯,绝对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是,主子。”那些人不敢再说什么,恭敬地点头。
这偏殿中有他们挖了的一道密道,直通向郊外,玉钩早已算到这一日,夏紫陌不会轻易地放她离开,一定会要抓着她的儿子做把柄,本来他不搞这些,她倒还有三分真心,现在连一分真心都没有了,脸上浮起阴冷的笑意,挥手示意海棠她们快点走,偏殿门外响起宫女的脚步声,玉钩理了理衣服,慢慢地走出去
只见那宫女气喘吁吁的开口:“公主,发生什么事了,你慢点走。”
“回去吧。”玉钩冷然的开口,那宫女啊的叫了一声,无奈地点头:“是,公主。”
偏殿内,海棠和几个手下抱起两个小主子,打开机关,从密道而出,把小主子送回无影楼去,无影楼建在东晋国,反正主子很快便回东晋了,她们先回去也是一样的。
玉钩回到寝宫,一身的冷汗,刚才真是太紧张了,生怕儿子出什么事,好在现在没事了,才松了一口气,挥手让宫女出去,自己靠在窗前的琴架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月色,望着圆月,便想起了银月,五年的时间,她总是这样淡淡的想起他,他的温柔,他的呵护,每想起一次,心底便恨不得亲手杀了欧阳离烟,想到今天晚上那个男人铁青的脸,她的心里便浮起一抹快意,不由自主地笑了,眉眼如花。
忽然寝室里多了一抹冷气,幽幽的龙涎香的味道,她以前便讨厌这种味道,后来因为喜欢他,便喜欢上这种味道,而现在她只要一闻到这种味道,便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脸色陡沉,声音冷硬。
“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的了,这不是太子爷的风格吧。”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宫灯一暗,一抹人影落在她的身后,她一动不动,依旧望着窗外的明月,只是眸底已没有暖意,有的只是嗜血的杀意。
“你为什么要选那个傻子?”
“我不选他,选谁,我觉得他是所有人当中最干净的了。”玉钩冷冷地讥讽,如果这里不是南夏国,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当头给他一剑。
“为什么?你在恨我,当年你不是说喜欢本宫吗?”她的话刺激到了欧阳离烟,他俊美如玉的脸上浮起痛楚,一伸手握住她的肩,愤怒地低吼,如狼一样咆哮起来,玉钩轻悠悠地笑起来,慢慢地抬手,一挥手推开了他,走了两步,和这个男人保持着距离。
“太子爷还是自重点吧,深更半夜地跑到这里,会惹来闲话的,好了,我要休息了。”
玉钩不耐的挥了挥手,她和他是永不可能了,有的只是恨,她是不会放弃报仇的,而且她是不会轻易杀了他的,她要让他失去一切,尝尽当初她所受的苦,失去亲人的痛一一会落到他的身上。
“玉钩,本宫是以太子妃之位迎娶于你,难道还不足以抵消当日的事情?”欧阳离烟身形一闪落到玉钩的身边,再次伸出手去拉玉钩,玉钩自然地翻手,甩了欧阳离烟一记耳光,不屑地开口。
“你以为人人都想你那太子妃之位吗?我玉钩根本不屑一顾,从此后路归路,桥归桥,如果硬要说出点什么,你就是我的仇人,再没有别的关系,你这样恶劣的人竟然还有脸来找我,你对我的羞辱,对小菊的残忍,对银月的狠,我没有一样忘记,你就是个灭绝人性的人,这样的人竟然成了东晋的太子,我替东晋可悲。”
玉钩咄咄逼人地说完,踱步走到寝宫门前,冷沉下脸,怒指着外面。
“立刻给我离开,别再说什么可笑之极的话。”
欧阳离烟如玉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瞳孔阴森得骇人,赤红一片,轻轻的冷喃:“你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本太子,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当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了,你给本宫记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别说太子妃之位,将来我要让你成为我脚下一个低贱的奴。”
他周身的狂魅,身形如风的闪出去,只留下冷彻骨的话,玉钩冷笑,欧阳离烟,你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你眼里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吧,胸口激烈的跳跃,刚才太激动了,为这样的男人愤怒真是太不值了,回身走近床榻。
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脱鞋上床,可是又有人来了,眼神陡得冷了,这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好了,又有什么事?”
不出意外,这次来的人是楼夜欢,他和欧阳离烟的高高在上不一样,满目的轻愁。眼角是一抹不甘心,唇却浮着苦笑。
“玉钩,即便你不选欧阳离烟,为什么选欧阳离轩呢?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傻子,他配不上你。”
玉钩心里那个气啊,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来说这个,有完没完了,冷哼:“这关你什么事呢?楼夜欢,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从你当日和欧阳离烟打赌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仇人,是你们害得我受了那样的苦,现在又跑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我选谁,那是我的事,在我心里,离轩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干净,至少他从来没有害过人,难道这一切不比你们好?”
冷冷地讥讽声,使得楼夜欢脸色青白交错,一字也吐不出来,当时他们都是年少轻狂,谁知道一个赌却成了他们此生的劫,一个赌会害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们喜欢的,如果不喜欢,大概也不至于如此痛苦了。
“既然是我的错,我想用我一生的时间弥补,难道这也不行吗?”楼夜欢俊朗的脸上不复以往的神采,一脸的狼狈,清眸罩上一层银灰黯然无色,玉钩淡然地望着他。
“何苦呢?回去吧,你和我永远不可能,从你们开始立赌注的时候,就是对一个女人的污渎,这样的男人已经失去了爱的资格。”她说,虽然语调淡淡的,可却是世间最伤人的利器,比杀人一刀还要可怕,直戳入他的心底,使得他脸色惨白,身形不稳地后退一步,立定,满目沧伤。
原来啊,原来,他口里浮起甜腻的血腥味,气血攻心,他不想让她看到如此不堪一击的自己,掉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去,眸光如死灰般惨淡。
她叹息,爱情永远是爱的多的人受伤啊,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爱,何必还坚持呢,到头来只会让自己更受伤罢了。感叹一番,脱鞋上床睡觉,明日她就会跟着欧阳离轩一起回东晋国了,那个男人,是她儿子的父亲,可是自己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虽然他傻,但这对他公平吗?这和当初的欧阳离烟有什么不同呢?可是她想为自己报仇,为小菊报仇,为银月报仇,离轩对不起了,她默念闭上眼准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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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弃妃 正文 第七十章大婚风波
一阵清雅的香风过,她的床榻上多了一个人,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来的是谁,心里诧异,他从来没有唐突过,身子动也不动,却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玉钩,朕知道你没睡,因为明日你要走了,朕想和你说说话。”
南皇夏紫陌的声音响起来,玉钩只得睁开眼,身形欲往里移,可惜夏紫陌紧箍住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而她不想用武力,便这么静静的望着他。
“皇上,我既然是你的妹妹,这样不是失了礼数吗?”
他邪魅的笑起来:“玉钩,你知道我是不会放开你的,这次你去东晋国,朕会等着你胜利归来的时候,那时候你将凤冠霞帔从凤乾门进来。”
凤乾门乃历来皇后才可以走的路,他的话不言而明,玉钩愕然,这男人想什么呢?虽然知道他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可没想到他的心思竟如此深,忙动了一下身子。
“皇上何必呢?皇后娴良天下,你如此做,即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夏紫陌眸光幽深,唇角浮起柔和的笑,额头俯下来抵着她的头;“是,所以朕才会冒险让你去东晋国,只为得到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以前朕有野心,但现在绝不是为了野心才让你去东晋国的。”
玉钩笑起来,这样的话能信吗?以前也许她会信,所以才会上了当,现在她是不会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了,这就是一剂毒,不过她聪明的不点破,只淡淡的开口。
“皇上想多了,玉钩不敢想。”
“朕准许你这样想,玉钩,你一定要回来。”
他的嗓音有些轻颤,似乎为未知的结局恐惧着,虽然有些虚伪,但这一刻内心阴鹫却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新会抽疼,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皇上,你该回去了,玉钩要休息了,我明日还要赶路呢。”
“你睡吧,朕想陪你,”夏紫陌不为所动,身形动也不动,定定的望着她,玉钩无奈的叹息,抬眸,他的眸子清明莹澈,散发出动人的光辉,默然无声的闭上眼,也不去理他,爱呆着就呆着吧,反正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否则别怪她翻脸无情,好在他聪明的没提到她儿子的事,否则她早就和他翻脸了。
夏紫陌定定的望着睡熟的佳人,以前他也常常来看她,只是不像现在这样拥着她,他望着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沉睡着,安详平和,对他没有丝毫的防戒,自己把她送到东晋去,真的对了吗?为什么心中好似多了一个漏洞,夏紫陌缓缓的放开她的身子,他再呆下去,只怕明日她就走不了了,身形一闪离开了寝宫,大床榻上的人,缓缓的睁开眼,笑着,眸子清澈得如碧波深潭。
夏紫陌,连你也陷了吗?那么你输定了。
一夜之间,几个男人落魄心痛倍受煎熬,而某女人一夜好眠,精神充足,准备前往东晋国,一大早,西鲁,北燕的人都走了,只有东晋国的辇车还没有离开南夏,南夏国城门外,一身明黄龙袍的南皇,满目幽暗的望着那即将驶程离开南夏的人,唇角浮起阴暗的笑,大拳紧握在袖袍之下,爽朗的笑着叮咛。
“一路上有劳太子殿下了。”
欧阳离烟坐在辇车之中并未现身,微闭上眼,满身疲惫,还有浓浓的狠意,唇角是嗜血的杀机,阴笑布满眼眸,使得他一向美如谪仙的面孔扭曲变形,冷魅之声隔帘而出。
“好说,本宫会保护他们的。”
玉钩坐在后面一辆车内,那是榕王爷的辇车,只见他乖顺得如一只猫咪,静静的坐在一边,咬着手指儿,南皇夏紫陌望着那痴傻的人,心头总算松了一点。
“玉钩,要保护好自己。”
她扬起笑面如花,愉悦的声音响起:“皇兄放心吧,玉钩走了,皇兄保重,”说完放下帘子。掩去了她绝世佳颜,辇车缓缓动了起来,一路往东晋而去,那遥遥远望的目光,呆立了很久,直到有太监催促:“皇上,该回宫了。”
辇车内玉钩闭目斜卧在软榻上,傻子榕王爷坐在另一边,小小的空间里,难得的温馨,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飘来,竟是很好闻的味道,玉钩用力吸了一口,睁开眼,离轩正对着她笑,他笑的时候,那么清艳,眸光馥静清澈,这样的人竟然是一个傻子,老天对人真是不公平,玉钩看着离轩,便想到了儿子玉竹,玉竹究竟是因为她怀孕的时候吃药太多了,还是遗传他父亲的基因呢,苦恼的微挑了一下眉,坐在软榻一边的离轩,便觉得心里很疼,真想伸出手抚平她的眉,但他不敢造次,只要能守着她便好,现在他是一个傻子,如果他冒然的告诉她,自己是哥正常人,这一来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二来很容易惊动太子,如果太子知道他是好好的,只当他别有用心,那么榕王府就别想安宁了。
“姐姐,你想什么呢?”他笑着问,玉钩竟然不生气,而且有点心疼他。
“没什么,离轩不用担心了,姐姐没事,”玉钩笑着摇摇头,两个人相处自然而和谐,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辇车晃晃悠悠的往东晋而来。
一路上的欧阳离烟也没有露面,坐在前面的辇车之中,脸青幽幽的,眸中是凌厉的光芒,化作两枝出鞘的利箭,恨不得立刻把后面的那个傻子给扔出去,为什么父皇最后竟然让离轩和他一起来南夏,如果是离歌来,这件事只怕落不到离轩的头上,心中又恨又恼,唇角浮起凉如水的笑。
玉钩,本太子一定要让你跪在本太子的脚边求饶,到时候看我怎么折磨你,眼神绿莹莹的如鬼魅。
一行人走了两天的路程,到渭河边,渭河连接着东晋国和南夏国,河岸边靠着两艘大船,一艘是东晋国来的大船,一艘是南夏国的船,船上豪华之极,玉钩领着离轩和随行的宫女登上自己的船只,遥遥望向另一艘船,之间欧阳离烟周身浮起的薄怒,连渭河的睡都泛起涟涟冷波。
离轩和他正相反,一脸的笑意盈盈,跟着玉钩的身后一直姐姐姐姐的叫着,声音悦儿动听,落到欧阳离烟的耳朵里恰如利刃扫过,这女人曾是他的,一直以为只要他想要就是他的,谁知现在即使他想要,也不再属于他了,他怎能允许有人把他的东西抢走,这口气也咽不下去,离轩,即便你是傻子也不行,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狠狠的冷瞪眼,掉头走进大船,两条船一先一后的往东晋而去。
行了几天,快到东晋国的时候,竟然发生了意外,或许该说是人为的意外,有人行刺,但行刺的对象究竟为谁就不得可知了,因为那些蒙面的黑衣人见人就杀,玉钩武功高强,大船上也有一些手下保护着,不过来的人有点多,她还要保护着离轩,所以施展不开手脚,而一直走在他们前面的大船好像不知道似的,一直往东晋国而去,把他们这条船扔在渭河上了,月色下,玉钩清冷的笑,这些杀手只怕是欧阳离烟的人吧,至于他想杀了离轩还是她一目了然,不过她不会让人伤了离轩的。
好在她们并没有吃亏,南夏暗中派人保护着他们,那些人一看到有人袭击公主和驸马,立刻现身保护,把黑衣人打落到渭河里,大船连夜奔赴东晋国,如果一日不到东晋国,欧阳离烟一日便会派杀手杀人,玉钩命令那些保护她们的侍卫暗中保护着,把大船一直送到东晋国的岸边,才吩咐他们回去禀报南皇,公主已经平安到达东晋国了。
岸上有豪华辇车候着,东晋国的皇上早得到了消息,南夏的公主竟然嫁给了榕王爷,虽然不明白公主渭河如此做,但仍为离轩高兴,立刻命令太监把榕王府张灯结彩,焕然一新,灯笼高挂,彩绸满院,红双喜贴得到处都是,一早上榕王府的管家带着凤冠霞帔前来接王爷和王妃。
玉钩和离轩上了榕王府的辇车,驾车的是王府的侍卫,恭敬小心的把王爷和王妃送回榕王府,别看王爷是哥傻子,可没人敢糊弄他,何况现在还有了新王妃,听说新王妃是南夏的公主,只怕不是好惹的,只是侍卫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公主要嫁给傻子王爷呢,本来王府里的人猜测,新王妃一定长得麻子脸,阔鼻子,大嘴巴,丑得不能再丑了,没人要,所以嫁给他们的傻王爷了,但现在侍卫亲眼看到了,公主可是哥货真价实的美人,比寄住在王府里银蔷还要漂亮,银蔷也是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要嫁给傻子王爷,这会子又冒出一个公主来。
辇车一直往热闹的街市行来,玉钩掀帘往外看,唇角浮起笑意,心里暗念,我又回来了,小菊,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还会把你接出太子府的,你在哪里一定很寂寞吧,胸口很疼,蹙起眉,一直坐在旁边的离轩,伸出手拉住她。
“姐姐,你没事吧,姐姐不要想伤心的事,离轩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听着离轩的清朗的话,奇异的感觉舒服多了,原来只要在她难过的时候有一个人陪着说说话,她的新便会舒服很多,即便离轩傻又怎么样?
“嗯,我没事,谢谢离轩,以后不要叫我姐姐,叫我玉钩,我是你的娘子。”
玉钩轻声的开口,今日进府,她就是离轩的王妃,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只是离轩不知道,也许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孩子,但是他和玉竹相处得那么自然,也许这都是父子天性吧。
“那离轩叫玉钩娘子。”
玉钩没说什么,看着离轩一脸的幸福,单单叫着这个名字似乎已是极大的满足了。
“娘子,娘子,娘子,”离轩一直叫,心里的欣喜是那样的深,他终于可以叫玉钩娘子了,这感觉的太好了,让他的心头满满的,从此后她就是他的娘子,此生不渝,离轩在心里暗许。
“好了,别叫了,我听到了,”玉钩真相捂住他的嘴巴,明明是一个傻子,可有时候她就是以为他是一个正常人,那眸光望人时的认真和执着,还有满满的欣喜和高兴。
“好,不叫了,娘子,”离轩高兴的点头,辇车前面驾车的侍卫听着里面传来悦儿的说话声,不禁有些愕然,王爷和王妃看来很恩爱,王爷似乎正常很多了,不那么傻了,娶了王妃后也许好了,也说不定呢,心里竟也十分的高兴,驾着辇车很快到了榕王府外。
榕王府门前张灯结彩,围了很多祝贺的文武百官,还有王府的下人跪了一地,黑压压的一大片,辇车停下来,车上的人并没有下来,离轩拿起凤冠霞帔,亲手为玉钩戴上,披上大红的霞帔,遮住了她娇如芙蓉的脸,才满意的从辇车上一跃而下,伸出手来扶玉钩,玉钩从盖头之下望着他纤长如竹的手,迟疑了一下,他便开始叫起来。
“娘子,娘子我扶你下来吧。”
玉钩无奈,伸出手放在离轩的手心里,他扶着她走下辇车,那些文武大臣连同王府的奴才一起叫。
“见过王爷,王妃。”
离轩好像没听到似的,只盯着玉钩看,虽然看不到她的人,可能看着她就高兴了,完全不想理别的人,事实上他此刻真想把这些人轰走,与玉钩一个人呆着,心里便满满的幸福,没行道他竟然真的娶了她,这感觉为什么这么好呢,他真想当着这些人的面大声的呐喊着,可惜他是一个傻子,只能把所有的感情压抑着,压抑住的后果是,他只能傻笑,而那些宾客却不以为意,反正榕王爷是哥傻子。
玉钩等了一会儿,不见离轩有动静,只得沉声开口。
“都起来吧,”
“谢王爷,王妃,”文武百官都站了起来,王府的下人也站了起来,分列在两边,离轩紧拉着玉钩的手一直往里走去,这些宾客很想看看新王妃长得什么样子,可惜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脸,传闻新王妃长得奇丑无比,没人要了,所以才嫁给傻王爷的,不知是真是假,可惜此刻却看不到,只能看着傻王爷把新娘子接进王府去,那榕王府的管事把客人招呼进后花园临时搭建起的宴客厅,安排大家坐下来,一一招待。
本来皇上想着给他们亲自主持婚礼的,但是离轩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今日一切礼仪从简,因为一个傻子成亲,有那么多繁杂的礼节会让人觉得奇怪,这一点皇上心里很遗憾,不明白离轩为什么不愿意露出真正的身份。
离轩领着玉钩一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以后玉钩就是他娘子了,当然和他住在一起了,长廊上不时看到走动的下人,一起屈膝给王爷和新王妃请安,抬眸想看看新王妃,可惜根本看不到人,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新王妃长得很丑,可是王爷为什么会这么疼新王妃呢,就连府里的银蔷姑娘想嫁给王爷都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王爷和王妃走过去,都停下来望过去,夕阳的余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竟是那般的和谐。
两个人穿过长廊,拐过花园幽径,玉钩掀起盖头的一角偷偷的打量榕王府,榕王府不似瑾王府的华丽,以雅致清新为主,随处可见的假山翠竹,芭蕉海棠等,随风摇曳,满府生香,虽然不奢侈,却简朴中可见婉约,玉钩一眼便喜欢上这里的景致,抿唇轻笑,一旁的离轩感受到了她的高兴,整个人愉悦起来,一脸阳光的笑意,让人赏心悦目,三尺之内皆有暖意,玉钩忍不住开口。
“离轩,你应该没事多笑的。”
“娘子喜欢,以后离轩就笑给娘子看,只笑给你一个人看,”离轩认真的开口,他的小只为一人,就是眼前人。
玉钩伸出手不自觉的敲了一下离轩的脑袋,这丫的真会拍娘子的马屁,虽然是哥傻子,也知道讨女人欢心了,不过他的甜言蜜语却让人有一种清新的气息,玉钩放下红盖头,跟着他的身后一直往前走,两个人边说边往欧阳离轩的风轩院走去,远远的竟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挡住了去路,玉钩停住身子立于离轩的身后,只听离轩叫了起来:“七皇弟,还有皇姐姐。”
“原来是七皇子和公主,”玉钩淡然的出声。
“离歌(离月)见过二皇嫂,”离歌和离月同时叫了一声,离歌望着玉钩,五年不见,玉姐姐不知道变了没有?他的眸光随意的扫向二皇兄,眸底是深深的警告,如果他对玉姐姐不好,他一定把玉姐姐抢过去,离轩笑了,两个人心通意明,也不多说什么,一旁的离月呆愣愣的望着玉钩,她已经从七皇弟的口中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先前代嫁到瑾王府的玉钩,没想到她竟成了南夏国的公主,还嫁给了二皇兄,听说太子以太子妃之位娶她,她都没答应,一个女人真的为会弃掉权贵于一身的太子,而选一个傻子王爷吗?她百思不得其解。
玉钩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得缓缓的开口。
“离月。”
“皇嫂,”离月轻应了一声,没说什么,一直站在离月身边的男人上前一步开口:“安定侯宁天祥见过皇嫂。”
玉钩若有似无的蹙了一下眉,这男人叫她皇嫂,难道他是驸马爷,原来离月已经嫁人了,想想也是,都五年过去了,怎么可能不嫁人呢,不知道这安定侯为人怎么样,玉钩点了一下头:“安定侯太客气了,前面开宴了,请到前面用膳吧。”
“谢谢皇嫂了,”这安定侯一双眸子紧盯着那红盖头,听着这悦儿如黄莺的说话声,都让人神魂颠倒了,只怕是哥美人也说不定,一旁的离轩已有恼意,冷瞪向他,离月看气氛怪怪的,立刻伸出手拉过宁天祥:“那我们到前面宴席上去了。”
“嗯,”
王府的人立刻领着七皇子离歌和公主离月几个人前往宴席,离轩拉着玉钩拐了弯走进风轩院,风轩院门前有下人守着,恭敬的请安:“见过王爷,王妃。”
离轩挥了挥手,把玉钩牵进新房,新房里有四个婢子两个喜婆立着,本来东倒西歪的都快睡着了,一看到欧阳离轩领着新娘子走进来,当下不敢大意,恭敬的请安。
“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离轩沉声开口,几个婢子诧异的抬头,今日王爷好似不傻了,正常得多了,可抬头看,王爷竟然在咬手指,刚以为他正常一点,他就出糗,真是的,玉钩冷然的开口:“都下去吧。”
“啊,”寝室中的人轻呼,不过也不敢说什么,虽然新娘子头上盖着霞帔,看不真切她的容貌,不过光听她此刻的声音,却是凌寒无比,冷冽异常,让人从心底觉得害怕。
“是,”寝室中的人都退了出去,就连玉钩自己带来的宫女都立在寝室之外,因为她知道,那些宫女是夏紫陌的人,她们跟在自己的身边只不过监视自己罢了,夏紫陌啊夏紫陌,你真是小瞧了哦玉钩,唇角浮起冷笑,伸手准备扯掉头上的红盖头,一只手却及时的拉住了她。
“娘子,我来。”
竟是离轩,他亲手摘掉了她头上的红盖头,红烛燃起,寝室内一片大红的喜气,床榻上鸳鸯戏水的对枕,大红的百子被,醒目的摆列着,琉璃屏风折射出一室的光芒,恍恍惚惚,好像回到了那一夜,自己独守空闺的情景,这一次却多了一个男人,这男人是一个傻子,玉钩笑起来,有人陪着总是好的,何况离轩虽然傻,可是对她却很好。
“谢谢你,离轩,”她笑,如一朵出水的鲜花,娇艳香艳,离轩看得呆住了,真想把阿抱在怀里,但是他不敢造次,惹恼了她,可是得不偿失,要一步步的来,知道她爱上他。
“来,娘子,我们喝酒,”离轩伸手端起桌上的交杯酒,递到玉钩的手里,玉钩愣住了,离轩他倒底傻不傻啊,为什么连交杯酒都懂呢?不过看他一脸期盼的样子,倒不想让他失望,点头,两个人喝了交杯酒,玉钩肚子饿了,拿掉头上沉重的凤冠,也不和人客气,坐到桌边吃起点心来,离轩看着她不做作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他也饿了。
“娘子,我们一起吃。”
本该洞房花烛的两个人却坐在房里大吃特点,吃着笑着,倒也其乐融融。
门外响起丫头的声音:“银蔷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王妃?”一道娇俏的声音想起,玉钩愕然的放下筷子,望向离轩:“这谁啊?”
离轩脸色一愣,周身的怒意,完全不同于先前的一番笑脸,急急的起身往外走去,玉钩好奇的起身跟着他身后往外走,掀起珠帘,只见纜乳芟铝⒆乓桓鲂憷龅呐子,抬头一脸倾慕的望着离轩,轻唤了一声:“离轩。”
“你来做什么,我娘子会生气的,快走吧。”
银蔷望着离轩的样子,不由得挑眉,难道离轩没有告诉新王妃,他根本不傻,一想到这个,心里便甜甜的,原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离轩是正常的,这感觉太好了,银蔷笑望着玉钩,眸中瞬间惊艳无比,府里的人都传说,新王妃奇丑无比,没想到竟然长得如此美丽,连自己都比不上了,可是这样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要嫁给离轩呢,如果她知道离轩是正常的,那也不足为奇,可现在她不知道,堂堂的公主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她一定是不安好心的,一想到这个,银蔷抬起头,她一定要保护离轩,不让他受到这个女人的伤害,她可以看出来,离轩很喜欢这个女人,可那又怎么样,她一定要留在他的身边,女人的心总是软的,她就不信新王妃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银蔷想到这里,唇浮起温柔的笑:“银蔷见过王妃。”
玉钩点头示意她起来,这个女人眼中的光芒那样热切,没想到一个傻子竟然也有人爱,她究竟是爱离轩这个人还是爱他的身份呢,或者和自己一样别有目的。
“起来吧。”
“谢王妃,银蔷有事找王妃,”银蔷笑着开口,离轩的眸子瞬间冷沉下来,幽瞳深暗,银蔷想干什么,她不会想把他没傻的事告诉玉钩吧,那么玉钩一定会生气的,因为她被男人骗过了,自己不敢和她说的原因,就是在她没有爱上他之前,如果冒然的说出去,就有可能失去她,因为她被人骗过一次,只怕此刻心中最痛恨的就是被欺骗,虽然自己是无心的,但他害怕失去她,很怕,连一点意外都不想出。
“你快走,我要和娘子洞房了,快走吧。”
离轩阻挡住银蔷的动静,但是身后的人却开了口:“进来吧。”
银蔷一听,好像看到了希望似的,笑意盈盈,跟着玉钩的身后走进新房,离轩在她的身后紧握着拳手,脸色冷魅无比,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个女人送走,心里如冰一般凉,赶紧走进新房去。
玉钩坐在床榻边,定定的望着银蔷,这个女子秀丽清雅,倒也不失为一个可人儿,她喜欢离轩,不知道她在自己大婚之日找到新房来做什么,淡然的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银蔷听到玉钩的话,扑通一声跪下来,柔婉急切的开口:“银蔷喜欢王爷,希望王妃成全,银蔷不在乎名份,哪怕只做一个小小的奴婢都行,只要王妃同意让银蔷待在榕王府里,银蔷一定侍候好王爷和王妃。”
玉钩瞪大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女人是不是过分了点,今天可是她大婚的日子,她跑到这里来跟她说,要嫁给她的夫君,虽然这男人是傻子,可好歹现在还是她夫君,玉钩的脸色很难看,周身浮起冷意,斜睨向一边局促不发小心翼翼望着她的离轩,缓缓的开口。
“离轩,我是你娘子吗?”
离轩立刻肯定的点头:“是,玉钩是离轩的娘子。”
“那么以后王府里的事我可以全权做主吗?”玉钩的话一落,只要娘子说的就是对的,娘子错的,离轩也会说是对的。像绕口令一样,可是语气却是认真的,玉钩不以为意,以为他从哪里学来的,可银蔷听得心惊,离轩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毓秀俊雅,他有时候很残狠,为什么偏就对眼前的女人很认真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银蔷的眼里浮上泪花,她真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这女人不是好惹的,只怕到最后连呆在王府的资格都没有了,不安的叫了一声。
“王妃。”
“你叫银蔷,是吗?你听到王爷的话了吗?你是不是以为你娇柔的哭两声,再跪下来求求我,我就该同情你,连后把你收下来。”
玉钩似笑非笑的开口,若是以前的她倒有可能收留下她,即便不让离轩娶她,也不会做得那么绝,但现在不一样了,玉钩冷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她不会再对人滥用同情。
银蔷听了王妃的话,脸都白了,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真的要把她撵出王府吧。
“王府,是银蔷贪心了,求王妃恕罪。”
“你知道便好,既然你说了,这王府我留你不得,我会留意把你嫁出去,很快。”
玉钩语气清冷,不愠不怒,神色间却带着一抹威严,唇角浮起浅笑,却很冷,银蔷一听她的话,吓得连连磕头:“王妃,你绕过银蔷吧,银蔷不想离开榕王府,银蔷不想离开榕王府。”
“这可由不得你了,”玉钩说完,冷然的朝门外叫了一声:“来人,把银蔷姑娘带出去。”
立刻有人走进来,拉着银蔷往外走去,那银蔷看着离轩一直没有说话,周身的冰冷,理也不理她,不由得绝望的叫起来:“离轩,你好狠的心,为什么不留着我,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件事了,离轩。”
银蔷很快被人拉了出去,声音远远近近的传进来,玉钩忽然有些烦躁,为什么自己总会遇到这些事,冷瞪向离轩:“你怎么不帮她说话呢?如果你开口。我就让她留下来做你的小妾。”
离轩摇头,走过去拉着玉钩的手,他看到玉钩心里的愤怒,今晚是她的大婚之日,不管爱不爱,遇到这种事总归不舒服,银蔷太过分了,都和她说了,结果还惹出这种事来,而且留她不得。如果留着她,她早晚有一天会把他没傻的事说出来,而且不能再让银蔷开口说话了,如果她开口说话,这种事早晚有一天传到欧阳离烟的耳朵里,眼眸陡的阴狠起来,虽然对银蔷有些不忍,可是他只是让她半年不能说话而已,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对付欧阳离烟了,现在他手里的实力不一定就输于欧阳离烟,他一定会为玉钩报仇的。
“玉钩,你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娘子,她不是。”
玉钩看着离轩的样子,总算舒服一些,想到银蔷,脑门儿蹙起来:“来人,”有王府的丫头走进来唤了一声:“王妃。”
刚才王爷和王妃的话她们都听到了,这新王妃不但长得美,而且为人果断干练,以后做事要当心点才是。
“找两个丫头连夜守着银蔷那个女人,已防她搞什么上吊自杀之类的,死在榕王府里太不吉利了。”
“是,王妃,”那丫头心里惊叹不已,王妃太精明了,连这个都猜出来了,这榕王府以后只怕就是她的天下了,小心的退了出去,到门前领着两个丫头去银蔷那边守着。
离轩眼光幽暗,唇角浮起一抹笑。
玉钩虽然心是冷的硬的,但还有一抹仁慈的,她只是太恨了吧,总有一天,他会用心头的暖意融化她心头的恨意,离轩正想得入神,一个软毯扔到他的脸上,玉钩冷冷的开口。
“今天晚上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离轩傻眼了,今晚不是洞房花烛夜吗?即使不洞房,好歹也睡一张床上吧,怎么让他睡地上了,不由得笑着开口:“娘子,我想玩游戏,上次和娘子玩的那个游戏。”
玉钩一听,那个起啊,脸色黑沉下来,拿起一只鸳鸯枕头对着离轩掷了过来:“去死吧,脑子倒色得很,睡地上,再说我就把你撵出去。”
离轩偷偷的笑,看她恢复活力真好,一个如花的女人,本就该如此的活力四射,捡起枕头认命的睡到地上,这就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吗?是不是太惨了,而玉钩那个女人心安理得的脱了衣服,上床睡觉,竟然一脸的舒服,离轩再叹息,这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吗?心情郁闷无比。
玉钩一夜好眠,精神十足,离轩和她正相反,地板太硬了,睡理很不舒服,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一脸的怨念的睡在床榻上,只到现在他才有机会挨着床,还是因为玉钩怕被侍候的丫头看到,踢他上床的。
玉钩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这还是五年来第一次睡了哥踏实觉,呆在榕王府里,好像就是自己真正的家一样,不用担心会半夜有人闯进来,也不用担心被人陷害什么的,真的好奇怪,离轩明明是个傻子,可是自己竟然很安心,也许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吧,玉钩轻笑,回望向床榻上的人,正一脸怨念的盯着她呢,不由抿唇笑。
那梳头的丫头仍是王府的丫头,叫雁儿,今儿早上王管家分派她过来侍候王妃的,她一看到王妃觉得眼前发亮,不由得赞叹。
“王妃朕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玉钩不置可否,抬眸望向那小丫头,小丫头小心的开口;“奴婢叫雁儿。”
“嗯,雁儿,你是不是很害怕我啊?”玉钩看到雁儿的眸光闪闪烁烁的似乎很怕自己,挑眉轻声的开口,雁儿吓了一跳,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是雁儿哪里不得体了吗?立刻跪下来:“王妃,雁儿哪里做得不好,请王妃明示。”
“你起来吧,我没说你不好,这丫头真是的,手艺不错,以后跟着我不要害怕,我对于忠心的丫头一向很好的,”玉钩笑着开口,伸手拉起雁儿,雁儿偷偷的扫向王妃,只见王妃一脸笑意,果然很亲切,仔细想来,昨儿晚上银蔷姑娘的事根本不怪王妃,是银蔷姑娘自己不好,跑到王妃这里求王妃让王爷娶她,昨天可是王爷和王妃的好日子。
“是,以后雁儿一定听王妃的话。”
“那就好,”玉钩点头,今天她是新王妃,要见见这王府里有多少家仆,都是些什么角色,掉头扫向雁儿;“去吩咐管家,把王府的所有人都召集到正厅去,本王妃要看看这王府里有多少人?”
“是。王妃。”
雁儿高兴的跑走了,没想到她竟然跟了王妃,王妃其实是挺好相处的人,根本不像她们说的那样难侍候,大概是那些人眼红她的位置,雁儿越想越开心,到前面去通知王管家。
榕王府的管家接到雁儿的话,立刻召集王府的下人,到前厅集中,给新王妃请安,大家谁也不敢马虎大意,因为听说昨天晚上银蔷姑娘不找新王妃想留在王爷身边,被王妃狠狠的拒绝了,听说新王妃很毒辣,所以他们这些家丁还是小心些才是真的。
一行人聚在榕王府正厅门前的砖石路上,整齐的站了三排,榕王府的下人和瑾王府的下人一比,真是大巫见小巫,少得多了,因为王府里除了王爷一个主子,再没有别的子了,现在多了一个新王妃,总共才两个主子,人手足够分配了。
等到人都到齐了,玉钩和欧阳离轩也出现了,只见玉钩一身淡粉的长裙,裙摆绣着清雅的水云图,却在腰间镶嵌着名贵的碎钻,闪闪动人,别致妖娆,再看她的脸,就像上等的宝石一样耀眼,新王妃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先前以为漂亮的银蔷姑娘和这主子根本没法比,难过傻王爷那么听王妃的话,看来还是食色性也,众人偷着乐,却不敢出声,低垂着头,恭敬的开口。
“见过玩野,王妃。”
离轩不说什么,只跟着玉钩的身后立在石阶下,此时他是一个傻子,也不好出头说些什么,要不然他只想冷冷的警告这些下人,对新王妃恭敬一点,否则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不过即便他不能开口,玉钩却对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玉钩挑起眉冷冽的眼神扫视了下人一群,唇角噙着冷笑,淡然的开口。
“以往王爷一个人在府里,有很多事情不计较,由着你们胡作非为,但今日既然我嫁到榕王府里,从此后如果再有什么不端的行为,立刻撵出王府去,还有我不以为有人质疑我的话,我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所以别等做错了过来求饶,这是没用的。”
玉钩的话说完,扫了那些下人一圈,见到其中有很多人不以为然,这些人平常懒散惯了,只怕一时还不服管,心里冷笑,看来早晚我要来一招杀鸡儆猴才有用吧。
“是,王妃,”王管家领头应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合,参差不齐,玉钩不做声,离轩的脸色难看了,这些人摆明了不把玉钩放在眼里,不过别以为他们会有好果子吃。
“现在开始报名字,让我认识一下。”
玉钩说完走下石阶,那雁儿早机灵的搬了张贵妃椅放下,侍候着新王妃坐下来,又给王爷拿了一张凳子。
从管家开始报,一个一个跨前一步,而玉钩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雁儿站在她身后给她捶着肩,想象这日子真是惬意,如果不是心里有恨,生活在榕王府也不错,这离轩虽然傻,可是对自己却很好,不想其他的男人总是喜欢动心思。
玉钩虽然不动声色的饮着茶,可锐利的眸光已经把王府的人摸了底,其中有一个叫宝珠的丫头,有些高涨的气焰,还有王管家眼神有点神,不敢直视着她,说明他的心里有鬼,至于是什么,她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会知道的,唇角浮起冷笑,其她的人倒都老实小心的。
因为人不是太多,只有几十个人,所以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报完了,玉钩满意的点头。
“好,王管家留下,其她人都下去做事吧。”玉钩淡然的挥手,静静的望着王管家,这是一个中年男人,高大魁梧,双目炯炯有神,走路的时候脚步稳健,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一个练家子,一个王府的管家会武功这不足为奇,只是他的眸光太过隐晦,给人很不正义的感觉。
“王妃?”王管家局促不安的开口,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留下自己干什么,他思想着昨天到现在所做的事,都小心谨慎,没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一想到这些,王管家心里便松了一些。
“王管家在王府呆了多长时间了?”玉钩懒散随意的开口,就像聊家常一样,王管家轻声的开口:“有三年了,以前王府的管事是一个太监,后来他生病去世了,我便顶替了他进府来了。”
“喔,”玉钩点了一下头,只是他是怎么进府的呢,眸子精光一闪而逝,唇角含笑:“你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想让你去办一件事?到外面找一户好人家,把银蔷嫁过去。”
“是,王妃,”王管家点头,飞快的垂首领命,这个女人目光睿智,眼神坚定,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所以他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
等到王管家走出去,一旁一直安静坐着的离轩,忽然站起身委屈的开口:“娘子,我肚子饿了,娘子不饿吗?”
他不说倒好,一说玉钩还真觉得饿了,看着他完美毓秀的脸上此时孩童一般的神情,没来由的心情放松了很多,站起身来;“好,我们回风轩院去用膳。”
“好,好,”离轩上前一步拉着玉钩的手,他的手嫩滑光洁,十指如玉,牵着她的手时温暖着她的心,望着他那只白皙的手,心头没来由的浮起一个念头,这只手和银月的手好像,修长洁白,光滑,可是抬头对上离轩无邪的笑,暗骂自己一声,两个人一起往风轩院去用膳。
早膳后宫里来了人,皇上特地降旨,让榕王爷带着新王妃进宫去给皇上请安。
皇宫玉钩去过一趟,那一次是代替别人的身份,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次却全然不一样了,她是南夏的公主,就算是东晋国的皇上,也会对她礼让三分的。
两个人整装一番,坐上宫里的辇车进宫,玉钩随意的扫向离轩,离轩一身素色镶花边的袍子,腰束同色系的绣花玉带,那素色映衬得他的脸如玉一般有光泽,眉细长有型,眼若星辰,闪闪烁烁,晶亮有神,傲挺的鼻子,唇薄薄的,抿着时很冷峻,弯曲时,便有一个性感的弧度。
这男人不傻笑不说话时,真是一个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人,难怪银蔷会想嫁给他,玉钩笑起来,一笑辇车内便暖意四溢,离轩也笑了,愉悦快乐的,眼睛盯着玉钩,玉钩的漂亮不是一种浮浅的美,而是有深度的,逶迤拖地的白色烟笼梅花裙,身系粉色的软烟罗,配上素雅的妆容,真是粉嫩酥融娇欲滴,一双弯月似眼睛,总是蒙上一层让人道不明的清辉,朦胧婉约,令人想一探究竟,她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如沐春风,听到花开的声音,小鸟歌唱的快乐,整个身心都是愉悦的,如果她没有遇上欧阳离烟,从最初遇到的人是他该多好啊,他会保护着她不受一点的伤害,可是伤害已经造成,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一点。
“娘子,娘子,离轩好开心啊,娘子以后不要离开离轩好吗?”
玉钩愣了一下,盯着离轩,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未来她该何去何从,或许消隐于江湖,相忘于尘世,可是离轩他竟然希望她留下来,这被人需要的感觉还真舒服,可是她不能答应他什么。
“离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离轩的眸光幽暗了一下,只不过很快,玉钩望向他时,他已是一脸的笑:“嗯,只要娘子记得,离轩一直呆在娘子的身边。”
“谢谢离轩,”玉钩感动的握着离轩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好安定,是因为离轩的需要吗?
辇车很快进了皇宫,换上轿子往内,皇上在宣明宫召见他们,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宣明宫门前停了几辆辇车,其中一辆明黄极端豪华的辇车,玉钩一眼便认出来了,太子欧阳离烟的坐乘,一想到呆会儿要看到他,玉钩的眼神幽暗下去,周身冷意,这一刻她筑起了疏离,放开了离轩的手,全副武装的神情,宫门前立着一排太监和宫女,一看到欧阳离轩的身影,赶紧恭敬的行礼。
“小的见过榕王爷,榕王妃。”
离轩摇晃了一下头,挥挥手:“起来吧。”抬脚往宣明宫走去,玉钩紧随其后走进去,身后的太监和宫女直起身子,望着前面走过去的一对璧人,还真是如神抵似的配般,儒雅高贵,举手投足皆是不凡,如果榕王爷不傻,这两个人真是天下间少有的组合呢?
金碧辉煌的宣明宫,华丽奢侈,金铜鼎,正中四根九龙盘旋的大铜柱子,地上铺着光洁的玉砖,古董花瓶排在高大的装饰架子上,烁烁生辉,颗颗大粒的珍珠串成帘子斜射出来的光芒,洁白耀眼,大殿上,明黄的龙椅上坐着的正事当朝的皇上,玉钩半垂着头跟在离轩的身后偷偷的打量了一番,眸光迎视上一抹幽暗凌寒的光芒,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太子欧阳离烟,意外的是今日太子携眷前来,那陪伴在他身边的正是现在的风侧妃,那女人一看到玉钩,嘴巴张大眼睛里闪过难以置信,好半天嚅动着唇,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高座上的皇上已经说话了。
“离轩,昨夜还好吗?”
欧阳离轩望向高处,一脸的讪笑,他看到父皇眼里一闪而逝的促狭,唇角抿出一抹苦笑,昨夜他是在地上睡的,有谁像他一样洞房花烛夜竟然睡在地上的,不过想到从此后玉钩陪在他的身边,心便甜得像喝了蜜一样,盈盈跪下给父皇请安。
“离轩很好,娘子对离轩很好。”
他说完,一殿的人都望过来,玉钩的脸噌的红了,只得随着他跪在大殿上,其实她那有对他好,昨天夜里还让她睡在地上了,没想到这傻子还知道掩护她,谁说他傻了,傻了知道心疼自个的娘子,倒比那不傻的人好多了,眼神冷睨向一边的太子殿下,笑得媚眼如丝,盈盈开口。
“玉钩给皇上请安了。”
玉钩话音一落,大殿上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
“玉钩?竟然是你,”这声音如此熟悉,玉钩抬眸,皇帝的身边坐着的竟是五年不见的苏采雪,一身绛紫红的袍袖上衣,逶迤拖地的白色纱裙,手挽屺罗纱,风髻雾鬓斜挺一枝凤凰玉碧钗,流苏垂挂,妖娆万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玉钩的眸子瞬间染上寒意,周身冷酷,抬眸盯着苏采雪,正待开口,坐在苏采雪身边的皇帝已经奇怪的开口。
“雪妃,你认识她吗?她可是南夏的公主。”
苏采雪愣了一下,眼神错综复杂,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死了的,没想到她竟然活着,还活得如此的有滋有味,心头真不是滋味,看到这个女人就像看到一枚随侍爆炸的炸药,令她恐慌,想到当日苏府的死,本来以为死无对症了,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出现了,如果被苏天涵和苏天阳那两个男人看到她,只怕自己就倒霉了,现在的她可不能有一丁点的事,因为儿子需要她的照顾呢?
苏采雪盈盈笑过,淡然的开口。
“我以前曾见过公主一次。”
皇帝噢了一声,不再说话,望向下跪着的两个人,高兴的挥手:“离轩领着公主一旁坐下吧。”
“谢谢父皇,”离轩笑着起身,伸出手拉住玉钩,走向一边的座位,玉钩沉默不语,既然苏采雪不出声点破,她还是先忍忍吧,两个人坐到一边,和欧阳离烟他们对面而坐,她的旁边坐的是七皇子离歌,离歌五年没有见到玉钩,此次一见,直觉得她比从前更好看了,整个人素雅得就像冬日的寒梅,高傲凌寒却香气沁人,离歌站起身走到离轩和玉钩面前打了一声招呼。
“小七见过二皇兄,二皇嫂。”
离轩不说话,只是望着离歌淡笑,大殿上的人不以为忤,玉钩缓声开口:“七皇子客气了,坐下吧。”
“谢皇嫂。”
他眼神清澈,其实他更愿意唤皇嫂玉姐姐,那样显得亲热,不过大殿上很多人望着,离歌很有自知之明的安分坐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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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弃妃 正文 第七十一章杀劫
大殿上的气氛有些沉闷,玉钩没想到今日竟然一下子见到两个不想见的女人,风轻霜和苏采雪,这两个女人可都是她的仇人,不过在这宣明宫的大殿上,有这些男人存在,自然不好出言反讥,不过风轻霜一看到玉钩,便想到她只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小丫头,竟然一跃成为南夏的公主,就因为她身份高贵了,一直对她不屑的欧阳离烟竟然以太子妃之位前去南夏求亲,结果竟然是这个女人不识抬举,想到她日思夜想的东西,这个女人竟然不屑一顾,心里便愤怒的眼冒火花,唇角浮起阴沉的笑意。
“没想到堂堂南夏国的公主竟然长得和我们府里的一个丫头很像?”完全惊讶的口气,风轻霜说完,斜睨着望向旁边的欧阳离轩,见他默不作声,好像默许了一样,当下胆子大了一些,大嚣嚣的开口。
高座上的苏采雪一听到风轻霜的话,立刻饶有兴味的开口。
“喔,那丫头现在可还在吗?”
“回雪妃娘娘的话,那丫头不知检点,行为不端,被撵走了,”风轻霜冷哼,一脸的不屑,嘲讽的开口,眼睛却望着玉钩,玉钩纤手一握,冷气罩上面孔,冷淡的开口。
“这位是谁?”
七皇子离歌本来正气愤风轻霜的话,一听到玉钩的话,立刻开口:“皇嫂,她是太子的侧妃娘娘。”
“喔,”玉钩点头,脸上布着似笑非笑,低头把玩着自己如玉的手指,却又不轻不重的开口。
“原来东晋国连一个侧妃都可以出来说话了,还真是不同于我南夏国,我南夏的侧妃只能呆在院子里不准出院门一步,这东晋国的优良传统还真是不错,看来我要修书我皇兄,好好学习学习东晋国的传统。”
玉钩话音一落,别说风轻霜脸色难看,就连皇上的脸色都不好看了,一个小小的侧妃竟然出言不逊,她虽然是太子侧妃,可那是上不了台面的,和榕王妃是不能比的,皇上冷然的开口。
“公主见外了,只因太子眉宇正妃,所以带侧妃进宫来了,”皇上望向玉钩,威严的解释了一番,他可不希望公主真的修书一封把这种事传到南夏去,那他东晋国的脸面何在,竟然让一个小小的侧妃进宫面圣,还大言不惭的挑衅公主,皇上越想越气,调头望向下坐的欧阳离烟。
“太子,你要尽快立好正妃,别总把侧妃带出来,这里是皇宫,不是太子府。”
皇帝的责言一下,风轻霜的脸白得如纸一亲,手心全是冷汗,这一刻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份量远远的不如玉钩了,因为她身上顶着的是南夏的公主,还是榕王府的榕王妃,而她只是太子府的一个侧妃,说白了只是一个小妾,吸纳感到自己所花费的代价,心里的怨念顿起,记得他先前说过,只要她生下男胎,便立她为正妃,可谁知道等她生下男胎不久,那绿影竟然也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在她之后不久,也生下了一个男胎,王爷便拿着两个都是男胎,不好立谁为正妃,只有等两个儿子大了,再看立谁为正妃,这分明是推搪词,如果这女人愿意嫁给他,只怕此时这女人便是太子妃。
欧阳离烟凤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凉薄的唇畔勾出一抹冷笑,起身恭敬的开口。
“是,儿臣会尽快立好正妃。”
说完缓缓坐下,一双如豹子精锐的眸光直直的盯着对面的玉钩,只见她被离轩拉着,两个人正亲密的说着话儿,望着她清新出尘的模样,使他没来由的内心一窒,明明恨得不得了,打算好好折磨她的,可是心里还是愿意让她做他的太子妃,但这个女人竟然不屑,一想到她的不屑,他的心头便浮起恨意,锦袖中的手一握成拳,狠厌的想着,玉钩,你不喜欢做我的太子妃,我偏要让你做,这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
高座上的皇上因为离轩的成亲了,心情很快便恢复过来,笑着望向离轩和玉钩。
“离轩,刚刚大婚,告诉父皇,你想要什么赏赐。”
离轩站了起来,他还真没有什么想要的,何况他现在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还不露了蛛丝马迹,所以只有傻笑着摇头:“父皇,我只要娘子,不要别的。”
皇上明知道他是正常的,偏要装成傻子,那稚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不由得笑了,一点也不怪离轩的装傻,心里暗叹,可怜的孩子,这些年辛苦了,他只奥离烟的野心大,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此说来,离轩的心计倒是比离烟的还高,眼神不由晶亮起来,相较于离烟,离轩更具有一个帝皇仁慈的心啊。
“好,那榕王妃有什么想要的呢?”
玉钩缓缓起身,她能想要什么啊,虽然以前她是哥小丫头,但现在她是南夏国的公主,不管那夏紫陌是不是她的表哥,他可是送了很多好东西给他做嫁妆呢。
“禀父皇,儿臣仍南夏的公主,一应东西皇兄皆已备全,儿臣不缺什么。”
“好,好,”皇上越想越开心,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轩儿竟然没傻,还娶了南夏的公主为妃,虽然他们东晋国是四国之首,可是这些年随着他的身体衰老,其他三国都有了蠢蠢欲动的态度,虽然有太子打点,可是因为他们内里有些混乱,朝堂之上拉帮结派,还有联合他国的行为,这更让别人好乘虚而入,没想到轩儿竟然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宫中赏宴。”
皇上威仪的开口,宫中的总管太监立刻叫了起来;“皇上赏宴榕王爷,榕王妃。”
“谢父皇,”玉钩拉了拉离轩的手,两个人同时开口。
皇上满意的笑着,现在看来,这榕王妃倒是可爱得紧,虽然她嫁给离轩不知什么目的,但言行举止倒是很照顾离轩,他可以看出离轩很喜欢眼前的女人,离轩和他娘亲一样专情,皇上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可以去见宁儿了,告诉她离轩并没有傻。
“离烟,离轩,离歌,陪朕去御花园走走,”皇上走下高座,冲着自己的三哥儿子唤了一声,三子皆站了起来,应了一声:“是,”其他人恭敬的走上前,只有离轩拉着玉钩的手,细心的叮咛:“娘子,离轩先去了,娘子在这里等离轩。”
一个大男人如此黏糊女人,如果他不是傻子,皆不是被人笑死了,玉钩淡然的点头:“离轩去吧。”
“嗯”离轩欢天喜地的跟上前面的身影,几个男人一起离开了大殿。
大殿上苏采雪眯起眼扫了一圈,最后把眸光落在玉钩的脸上;“榕王妃真是妄心莫测啊,如此美貌佳人一个,竟然嫁给一个傻王爷。。”
那风轻霜一看到欧阳离烟走了,立刻和苏采雪一唱一和的应声。
“是啊,我们东晋国,就是一个丫头也不会笨到嫁给傻子的,没想到公主竟然好心的嫁了过来,这心地真是太好了。”
玉钩抿唇,丝丝冷气浮起,却未开言,一直坐在风轻霜他们那边的公主离月不满的扫了风轻霜一眼,淡然的开口:“风侧妃怎么说话呢?二皇兄怎么了?他可不是一般的傻子?”
离月的话音一落,坐在她身边的安定侯宁天祥很不给面子的扑哧一声笑了,眼神贪婪的望着玉钩,没想到一个傻子竟然有如此艳福,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这让他们这些男人怎么心服,真是浪费了。
“离月,他却是不是一般的傻子,如果是一般的傻子,公主怎么会嫁呢?他是傻子王爷,身份高贵,若是一般傻子,公主也不会嫁了。”
宁天祥的话音一落,大殿上的几个人都笑起来,只有玉钩和离月的脸色有些难看,玉钩瞳孔幽暗的扫向宁天祥,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完全不把离月放在眼里,真是够可恶的,唇角挽出一抹清凌凌的笑花。
“那时自然,我仍堂堂南夏的公主,即便嫁给傻子,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风光无限,好过做人侧室,”玉钩一言戳到了风轻霜的痛楚,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难看至极,咬着下唇,一副欲哭欲泣的样子,抬眸望向苏采雪,希望苏采雪为她做主。
苏采雪淡然的幽冷的笑起来,眸光扫了过去。
“玉钩,你真的是南夏的公主吗?其实你知道你的亲娘是谁吗?”
玉钩愕然,盯着苏采雪,不知道她渭河提出这样的问题,奇怪的蹙了一下眉,不过她的亲娘是谁她是知道的,她的亲娘早在二十一世纪死了,冷冷的笑。
“我娘早就死了。”
“错,”苏采雪摇头,淡定的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好半天没说话,大殿上死一样的沉寂,她不说话,其她人不敢多说什么,只小心的望着她,这个雪妃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十一皇子的亲娘。
“嗯?”玉钩挑眉,难道她知道真正玉钩的亲娘,眼里闪过疑问,那苏采雪优雅的从高座上下来,施施然的经过玉钩的身边,微弯下腰,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说:“你的亲娘是将军府的苏大夫人,”说完哈哈大笑,昂首走了出去,大殿上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那翩然远去的身影,回身望向玉钩,只见玉钩先是震惊,然后是脸色难看,最后咬着牙。
苏采雪竟然说她是苏大夫人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她又是谁呢,如果她真的是苏大夫人的孩子,那么就是苏天涵和苏天阳的亲妹妹,那么苏采雪又是何人的孩子,她为什么要杀了苏家的那么多人,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眼里闪过疑惑,脸色难看异常,一直坐在对面的离月飞快的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玉钩,怎么回事,你的脸色好难看?雪妃娘娘说了什么。”
玉钩回过神来,自己是谁的孩子根本不重要啊,反正苏家的人都死了,她活着也没享受到他们的关爱,死了关她啥事啊,淡然的摇摇头:“我没事,离月陪我出去走走。”
“好,”离月点头,玉钩站起身伸出手握住离月的手,两个人相谐着走出了宣明宫的大殿,在宣明宫里四处转悠着,而风轻霜就这么不被重视的扔在了大殿上,心里恨意浮起,如果她是正妃,那离月必然尊称自己一声皇嫂,怎么可能落到这步田地,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欧阳离烟造成的,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欧阳离烟,你别怪我心狠手辣,风轻霜的眼里浮起残狠的冷意,一旁的安宁后宁天祥,本来正贪婪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此时被她脸上碜人的表情吓了一跳,飞快的起身离开大殿走出去,原来女人发起恨来相当的可怕。
离月陪着玉钩在宣明宫的花园里散步,抬眸望着她,想起先前雪妃娘娘和风侧妃的讽刺,不由奇怪的盯着玉钩。
“她们和你认识吗?”
玉钩停住身子,望向离月,离月满脸的憔悴,郁郁寡欢,这是一个女人不幸福的象征,那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高贵的公主呢?
“玉钩,你说雪妃叫什么名字?”
“苏采雪,父皇饶了她,听说她喜欢的人是父皇,所以当日让人代嫁了,”离月淡然的开口,玉钩笑起来,眉梢处是冷漠:“那个代嫁的人是我。”
“啊,”离月受惊的叫,难怪她总觉得玉钩熟悉呢,原来当日代嫁进瑾王府的就是玉钩,那么她就是大皇兄的女人,怎么又成了南夏国的公主,还嫁给了二皇兄,离月满脸的疑惑不解。
“既然你嫁给了大皇兄,为什么有嫁给二皇兄呢?”
“离月,你不会明白的,总之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了,你为什么嫁给安定侯了,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玉钩的话一落,离月的眼眶便湿了,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为什么嫁给那个人?”
“是大皇兄的做的主,”离月缓缓沉痛的开口,玉钩冷然的笑,原来啊,原来,又是欧阳离烟搞的事,他为了拉拢朝中的大臣,不惜把自个的亲妹妹送出去,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看来自己这次的选择还是对的,选了真心对待自己的离轩,而没有选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空有一张好面孔,一个尊贵的身份,可是却从来不干人的事情。
“苦了你,”玉钩叹息,这种事她也没办法帮她,身为古代的女人,动不动就是在家从父,出外从夫这番道理,公主她是习女诫的,肯定有什么委屈往肚子里咽,那安定侯有太子撑腰,也不怕离月到皇上面前告状,不过日子总会好起来的:“离月,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别担心。”
“谢谢二皇嫂。”
离月哽咽的开口,身为皇室的公主,有谁知道她心里的痛苦呢,谁又过问过她呢,以前是皇后统治六宫,她一直得不到重视,连宫里的太监都欺她,后来皇后死了,却又嫁进安定侯府,虽然贵为一国公主,可是那安定侯本就是哥花心之人,对她也就几天的新鲜劲,再加上离月不喜欢安定侯,对他总是很冷漠,这一来二往的两个人只有在外面做做形式,那安定侯府上侍妾成群,整天鸡飞狗跳的。
“好了,我们四处转转吧,别总想着伤心的事,”两个人相谐在花园里转悠了一圈,玉钩陪着离月,说了一些宽慰子的话,离月心里的郁闷总算舒展一些了,和玉钩一起回宣明宫,太子欧阳离歌,榕王爷还有七皇子都回来了,只是没看到皇上,雪妃也没有过来,宴席就他们这些人用了,正好坐了一桌,气氛沉重死寂得可怕,太子欧阳离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早就杀死傻皇弟多少回了。
欧阳离轩一直细心的照顾着玉钩,一会儿开口。
“娘子,吃吃这个可好吃了,”挟了一堆给玉钩,一会儿又指着那个:“娘子,那个好脆的,黄黄的香香的,”又给玉钩挟了一堆,玉钩的碗里早堆满了,忙出声。
“离轩,好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喔,那娘子吃不了,离轩帮助娘子吃吧,”说完竟真的从玉钩的碗里挟东西吃,那欧阳离烟心里就像阻住了冰块,眼神绿莹莹的吓人,本以为那个女人会出声拒绝,谁知道她竟然面不改色的吃起来,完全不知道似的,欧阳离烟再也吃不下去了,重重的掷下筷子,站起身朝一边的风轻霜冷哼。
“回府。”
风轻霜的眼神青郁郁的同样难看至极,身边的男人从头到尾的都盯着那个女人,摆明了是喜欢那个女人,此刻的举动无疑告诉大家他在吃醋罢了,既然如此喜欢那个女人,当初为什么那么对她,现在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么她呢?她到底算什么,风轻霜心中的痛苦比欧阳离轩差,眼泪往肚子里咽,她也是哥要强的人,既然他做得如此绝,她还要哭着求他不成,如果太子府里只有她儿子一个人,那么这太子妃之位该谁得呢?冷戾的想着,唇慢慢的浮起苦笑,原来一个女人也可以如此狠,是欧阳离烟把自己变成了一杯毒酒。
欧阳离烟和风轻霜离开以后,偏殿里的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离月和离歌自然了很多,只不过那安定侯宁天祥一脸色迷迷的望着玉钩,有点讨人厌,离轩和离歌狠瞪了他一眼,总算收敛了一点。
“二皇嫂,以后我叫你玉姐姐可行?”
离歌坐在玉钩的身边,声音悦儿的开口,玉钩奇怪的挑眉,叫她二皇嫂,为什么又要叫玉姐姐,玉钩不会想到,离歌正事懵懂动情的年纪,因为喜欢上她了,叫她皇嫂总觉得不舒服,倒宁愿叫她玉姐姐来得快乐,玉钩倒不以为意,点头:“好吧,随便你怎么叫吧。”
离轩可就不乐意了,冷瞪向离歌:“你应该叫她皇嫂,怎么能叫玉姐姐呢,娘子你不要让他叫玉姐姐。”
“离轩,只是一个叫法罢了,你别计较了,”玉钩没想到离轩会计较,赶紧掉头解释了一下,离轩总算不再闹腾,可是仍是一脸的不乐意,嘟着嘴坐在一边,对面的离月好笑的打他趣儿。
“二皇兄还知道吃醋了。”
离月的话惹得离轩心惊,是啊,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一个傻子怎么知道吃醋了,赶紧收敛起自己的神情,虽然心里冒酸水,不过好在当日离歌让他去南夏了,他才能抱得美人归,叫就叫吧,反正玉钩是属于他的,离轩笑着赶紧吃饭,惹得一桌子的人笑起来,只有离歌只奥二皇兄有多在意玉姐姐,他是真的吃醋了,而不是像其他人调笑的那样,以为他耍着玩的。
一行人在欢乐的气氛中用了膳,便去上书房和父皇告安各自回府了,临上辇车的时候,离月拉着玉钩的手恋恋不舍的开口。
“二皇嫂,有空我能去看你吗?”
“好,你可以到榕王府来小住几天,”玉钩一开口,离月便笑了,很高兴的上了辇车,玉钩和离轩缓缓上了宫里的辇车,阳光下一个少年双眸依恋的望着他们远去,唇角浮起一抹酸楚的笑,回身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玉钩一回到榕王府,那王管家便过来禀报,说一户家庭很不错的人家,可以把银蔷嫁过去,玉钩点头同意了,不过听说银蔷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淡淡的吩咐王管家。
“去准备些晚膳过来,另外派一顶小轿过来,今晚便送过去,这女人留不得,”玉钩说完领着离轩往王府一侧的院子走去,长廊里,玉钩停住身子回身望向离轩:“离轩,你现在开口留她下来还来得及,别把她送走了,你再心疼的怪我什么的,到时候我可不认账?”
离轩笑望着她摇了摇头,他知道她心里的不踏实,其实是不愿意他留她的,只是试探罢了,玉钩一看到离轩摇头,便笑了,很漂亮的神情。
“好,那我们过去劝劝吧,如果她再闹,我就立刻把她撵出去,连一户人家都不给她。”
玉钩冷冷的开口,有些厌倦了这些事,为什么古代的男人总有三妻四妾呢,别会所古代了,就是现在有钱人家也是二奶三奶的包着,何况古代连个约束的刑律都没有,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离轩没有说话,看玉钩眼神幽暗不明,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伤心事,对于银蔷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当初收留她,本来当她是妹子的,如果安份一些,在榕王府里倒可以风光的嫁出去,没想到她竟然在她新婚的第一晚便跑到新房里整出这种死来,别说玉钩,就是自己也留她不得的,因为留她在府里,他和玉钩两个人都阻心。
偏院里,有丫头看到离轩和玉钩,恭敬的叫了一声。
“王爷,王妃。”
玉钩点了一下头,和离轩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进房间里,房间里,银蔷正睡在床榻上,脸朝里面,桌上摆着的膳食果然一动也没有动,玉钩挥手让房内的丫头都出去,只有她和离轩,还有丫头雁儿呆在房间里。
“你是在干什么?闹脾气吗?”玉钩的声音有些冷,她知道银蔷没有睡着,恐怕是饿得硬撑着呢,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陪着她折腾。
床榻上的人动了一下,却没说话,也不掉头,玉钩走到一边坐下,离轩也坐了下来。
“我只说一遍,你立刻给我起来,如果再不起来,我立刻命令王管家把你撵出去,是死是活和榕王府没关系?”
玉钩的话音一落,银蔷一翻身从床榻上做起来,咬牙尖叫:“你这个女人真毒,你竟然像一个人霸占着离轩,他是一个王爷,就算没有我,以后也会有别的女人走进王府的?”
玉钩淡然的笑,脸上的神情如漂浮在空中的一抹云,幽远绵长:“也许那时候我不在这里了,所以有多少女人呆在王府里关我什么事,只要我呆在王府一天,就不会允许任何女人进王府。”
一旁的离轩听到玉钩的话,不由得心惊,伸出手紧拉玉钩的手,生怕她不见了似的,玉钩给他一抹安慰的笑,回头再望着银蔷。
“你是什么人,是榕王府的小姐吗?还是榕王府的主子,什么都不是,竟然拿乔,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果你再不起来用膳,我立刻命人把你送进窑子去,你信不信?”
玉钩周身的冷戾,眼神狠厉,那银蔷忍不住抖索了一下,她相信这个狠毒的女人可以做到的,她真的会把自己送进窑子的,离轩为什么不帮自己说一句话呢,他的眸光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这个女人,这女人如此毒,有什么好的。
“离轩?”
离轩不理她,他很生气,早知道当日的好心会惹出这等事,他就不让她待在榕王府了,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文生替主子死了,那是忠心护主,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他心疼她,可没想过她是给他惹麻烦的,脸色不耐的开口。
“娘子让你吃饭,你就吃饭,快吃吧。”
玉钩朝外面叫了一声:“把饭菜重新端进来。”
“是,王妃,”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端进来,摆放在桌子上,把先前的一份撤下去,银蔷一看到她的强势冷然,倔强的开口。
“我宁愿饿死也不吃,要不然你把我撵出去好了。”
“现在你有两条路子可以走,一立刻吃饭,然后有轿子把你送到婆家去,二,不吃饭,我马上命令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选吧?”
玉钩定定的开口,她知道答案是什么,所以不着急,银蔷怔住了,好半天才迟疑的下床榻,走到桌前吃膳,一边吃一边流泪,心里怨恨不已,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心,离轩怎么喜欢狠毒的女人呢?
玉钩也不理她,等到她吃了一些,放下筷子不再吃些,便吩咐门前立着的几个宫女:“进来给姑娘好好收拾收拾,呆会儿送到门外的轿子上去。”
“是,公主,”宫女应声,玉钩起身和离轩还有雁儿一起离开,那银蔷眸中绝望无比,望着那挺拔如松竹般的身影毫无眷恋的走出去,银蔷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多少有一些感情的,从没有想过他会娶自己为正妃,但一直想着至少要做个侍妾留在王府里,没想到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被剥夺了,银蔷像个木偶似的听任那两个宫女的摆布,很快把她打扮好了,镜中人满目死灰,那刺眼的鲜艳刺激了人的眼,亲眼看着那轿子被抬走了,才回风轩院复命。
这一夜,玉钩让离轩睡在床榻,两个人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离轩觉得很幸福,他离她又近了一些,可以感应到彼此的呼吸,摸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原来活着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玉钩还没有起来,雁儿便走进来小心的禀报。
“王妃,有位海棠姑娘要见你。”
“好,让她进来吧,”玉钩挥手起了床榻,离轩睡得正香,也不惊动他,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雁儿把人领进来,一看到王妃自己动手整理头发,赶紧走过去接了过来,玉钩从铜镜里望向海棠,见她的脸色很难看,不由得奇怪的挑眉。
“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公主,不好了,玉箫和玉竹不见了。”海棠惶恐小心开口,她把双胞胎小主子带回无影楼总部,可还没进去,便遭到了一批蒙面人的袭击,其他几个杀手都被杀了,她也被打昏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小主子已经不见了。
玉钩本来手里拿着一枝碧玉钗举到头顶准备Сhā上去,一听到海棠的话,脸色陡白,手一松,哗啦一声,那碧玉钗碎成两半,她飞快的掉转身望向海棠:“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前天晚上,属下本来不想惊动公主,吩咐了几个手下出去打探,可是都没有小主子的消息,所以才来禀报公主的。”
玉钩先有些昏厥,后来想到两个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定会照顾自己的,而且那劫走儿子的人一定别有目的,或者是想要挟自己,所以儿子暂时不会有事,她还是不要乱了阵脚。
“嗯,我知道了,你留下来吧,我会想办法的。”
玉钩点了一下头,又坐好身子,看到头顶上方的雁儿一脸小心的样子,淡然的开口;“雁儿,快点。”
“是,王妃,”雁儿见王妃脸色好多了,赶紧利落的给她整理好头发。
床榻上离轩醒了过来,其实他从玉钩起床时便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听到了玉箫和玉竹两个孩子的事情,同样震怒,是谁动了那两个孩子,当下心里便有一个主意,只假装随意的睁开眼,望着打扮好的玉钩笑。
“娘子,你醒了。”
“嗯,”玉钩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去,离轩不出声,他知道她心里一定很急,那两个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子,不知道欧阳离烟那个混蛋是否知道玉钩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孩子分外ide可爱,如果他们是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啊,脑海中不由想到了那一夜,温柔缱绻,缠绵恩爱,不过那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因为欧阳离烟宠幸过玉钩了,听说之前为了骗得玉钩的感情,两个人感情似乎很好,缠绵到一起,可惜那男人根本没有心,怎么能忍心伤害单纯的玉钩呢。
因为玉箫和玉竹不见了,玉钩早膳也没吃什么,便领着海棠在书房里研究,谁最有可能掳走两个孩子,最后一致得出结论,这孩子很有可能是太子欧阳离烟掳走了,因为他最近一直留意着无影楼的动静,至于南皇夏紫陌,应该是鞭长莫及,怎么也不可能赶得上动手的。
是夜,天上五月,星星满布,光辉暗淡,玉钩和海棠两个人换了夜行服,准备夜探太子府,对于太子府,玉钩还是熟悉的,她决定找那些侍妾打探一下,看儿子有没有被带进太子府去。
两个人熟门熟路很快便进了太子府,专捡偏僻的地方走,很快便摸到那些侍妾住的地方,玉钩闪身跃进院子,院子里一片极静,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必人都睡了。
玉钩一招倒挂金钩吊在屋檐下,用手指在窗格上点破了一个洞,认真的望过去,只见屋子里有一个女人在陪着孩子睡觉,仔细的望过去,那孩子长得和她的儿子差不多大,不过却不是她的孩子,看来是欧阳离烟的孩子,玉钩冷笑,一回手,海棠飞快的打开窗户一跃而起闯了进来,玉钩紧随其后的闪了进去,响声惊动了床榻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那妇人惊恐的搂着那孩子打着颤儿开口。
“你们是谁?”
玉钩冷哼一声,淡然的开口:“你别问我是谁,我只问你们,这两天太子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那房里的人看不清两个人的样子,再加上吓得不轻,颤抖着摇摇头,不知道这人问的什么意思:“没有什么,饶命啊,饶命啊。”
玉钩抬眸望向海棠,难道欧阳离烟真的没有掳玉箫和玉竹,那么是谁动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呢,还是这妇人没说实话,玉钩声音陡的沙嘎粗傲起来:“如果你骗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吧,这两天王府里有没有多了小孩子。”
那妇人连连的摇头:“没有啊,饶命啊,我说的是真的,府里没多小孩子啊,”那小孩子早被吓哭了,玉钩冷凝下脸,看来她真的不知道,一招手示意海棠出去,两个人闪身离开,刚除了院门,忽然听到那屋子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似乎极度痛苦,玉钩诧异的挑眉,毫不犹豫的闪身往屋子里窜去,灯光下,只见门口出立着一个脸色苍白血色全无的女子,那女子正是欧阳离烟的侍妾绿影,而床榻上刚刚她们见过的那个妇人和孩子被杀死了,血染红了整个床榻,玉钩和海棠面面相觑,这是谁如此残忍啊,两个人正待离去,那房内的人已经发现了她们,尖叫着疯了似的怒喊。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杀了小王爷,来人啊。”
这一声惊动了王府里的人,眨眼间有一大批的侍卫冒了出来,玉钩和海棠一纵身跃上屋顶,那些侍卫也紧随其后把跃到屋顶,把她们团团的围住,玉钩和海棠不敢大意,虽然他们身手了得,可是眼前的人太多了,如果一时脱不了身,等到欧阳离烟出现,只怕她们只有思路一条了,玉钩一想到这个,身形凌厉的化成利剑,飞快的和身边的人打斗起来,一旁的海棠也飞快动手,暗夜中,两条身影就好像出水蛟龙一样迅疾,和太子府的侍卫打了起来,只见屋顶上瓦片翻飞,人影晃动,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忽然狂风大作,一阵疾风扫过,玉钩和海棠的身边多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高大挺拔,身手凌霸,一出手掌心凝成强大的波光,阻挡住王府侍卫的进攻,他伸出手一拉玉钩的手领着海棠飞跃而下,眨眼消失在王府的屋顶。
太子府,欧阳离烟已出现了,一听到自己的儿子被傻,一双眼眸赤红似血,如狼似的吼叫了一声,望向月津。
“怎么让刺客跑了?”
“禀太子殿下,那两个人本来可以拿下的,谁知道后出现的一个人武功高强,把人给救走了。”月津恭敬的回话,没想到小王爷竟然被人杀了,太子一定极伤心,自己还让刺客跑了,理该受罚:“请太子责罚。”
欧阳离烟没说什么,脸色黑沉如夜空,阴森森的开口。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没有?”
月津摇头:“回太子,没看到她们的样子,不过属下看出她们是女人,两个女人,身手不凡。”
欧阳离烟眯起危险的眼眸,两个女人,这世上谁会对他恨之入骨呢,除了那个女人,当下脸色难看至极,沉声命令:“随我立刻前往榕王府。”
“是,”月津和一大批的侍卫应声,不知道这种时候太子去榕王府干什么,不过不敢说什么,只应声跟着太子的身后往外走,那绿影忽然从屋子里冲出来,抱住欧阳离烟的大腿,尖锐的叫起来。
“王爷,你一定要给茗儿报仇啊,王爷。”
“绿影,回去吧,我一定不会让茗儿白死的,”欧阳离烟柔声安慰绿影,示意那后出来的丫头把绿影扶进去,事不宜迟,如果查出是那个女人动了手,她绝不会放过她的,欧阳离烟的唇角布着阴森的冷笑,一扬手一干人迅疾的前往榕王府。
而另一边,黑衣人拉着玉钩一阵迅疾的狂奔,眨眼到了榕王府的后院门,放开她的身子,玉钩直视过去,只看见那人一双幽深得如古潭的眸子,抱拳朗声开口:“请问阁下姓名,救命之恩定当报答。”
“举手之劳,回去吧,”那黑衣人说完,身形一闪眨眼不见了,玉钩呆愣了一会儿,领着海棠飞快的闪身进了榕王府,小心的从死角进了风轩院,两个人解掉脸上的黑巾,暗呼一声好险,不过那黑衣人为什么会知道她到太子府娶了,而且他的手纤长光滑,总使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玉钩的脑海一闪,飞快的奔进寝室,想看看离轩在不在房里,那个蒙面人的手和离轩的很像,既光滑又温暖,不过一进房间便看到离轩趴在床榻上睡觉,两腿大开着,那嘴角还涎下口水之类的东西,玉钩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床榻上的人,扫向海棠。
“怎么了?”海棠不明白玉钩怎么了,飞快的开口问,玉钩摇了摇头,暗念一声自己神经,离轩是傻子,怎么会成了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了。
“你说那一大一小两个人是谁傻的呢?”她们先进了房间,随后便有人杀了人,这说明她们进院子的时候,那个人就躲在暗处,等到她们走了以后杀了那奶娘和小王子,那人究竟是谁呢,和一个妇人还有孩子有什么仇啊,那孩子死了对谁最有利呢,玉钩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惊呼出口:“不会吧。”
“你想到什么了?”海棠飞快的开口,玉钩淡然的抿唇:“这小孩子死了最有利的便是另外一个女人风轻霜,他也有个孩子,所以如果那小孩死了,她便可以母凭子贵的登上太子妃的宝座。”
玉钩几乎可以肯定了,那杀人的正好四风轻霜,海棠轻叹一声,女人啊为了利益也变得如此的残狠了,真是太可怕了。
两个人正在房间里说着话儿,王府外面好像响起了说话声,深更半夜何人来榕王府,玉钩略一思索,当下脸色难看起来:“不好,只怕那太子爷怀疑到我了,快点,你钻到我们的床底下,千万别有响声,玉钩催促海棠,两个女人脱掉夜行服,统统的塞到床下面,那说话声越来越近,玉钩当下扯掉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露出光祼的半身,一跃上床,那离轩已经醒过来,睁大眼睛看着玉钩,眼神浮起旖旎的情意,玉钩也顾不得其他人,动手扒掉离轩的衣服,那唇急急的吻了下去,耳畔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已到门边,赶紧埋下头,那离轩被撩拨得下身紧绷绷的,也不理门外的人,一跃而上压倒了玉钩,恨恨的缠绵到一起去,房间里顿时激|情无限,上演限制级的画面,那房门确在此时被碰的一声踢了开来,离轩和玉钩一脸潮红的抬起头望着那走进房里来的人。
只见一身白色家常服的欧阳离烟双眸暗黑狠戾,却在对上房间旖旎画面时,陡的愣住了,随后心中像一团化不开的郁气,心一点点的沦陷,他一直以为这玉钩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离轩的,或者说不会和他上床,她之所以选择他,只是为了报复他当时的伤害,她早晚有一天还会属于他的,可是现在眼前所见的是两个人缠绵不已,衣服都退了,就快进入主题了,这让他如何承受,身形一晃,强自镇定。”
离轩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嘟起唇不依的大叫起来。
“皇兄你竟然半夜跑来偷看我和娘子亲亲,明天我一定要告诉父皇,我一定要告诉父皇,”玉钩也脸色超红的喘息着,淡然的开口:“好了,看也看了,快出去吧,这画面你也看了不是一次了,太子殿下。”
她的话提醒着欧阳离烟当日所做的事,也许就是那一次使得她如此的恨他,可是他的心渭河会如此难受呢,一直以为自己是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得到,可是此时心中像炸开了一样难过的情绪是什么,难道他喜欢上眼前的这个女人了,想到以后她经常承欢在一个傻子的身下,他就恨不得一剑杀了傻子,可是上次在渭河上竟然没睡了他,那南夏国的皇帝竟然派人暗中保护着他们,欧阳离烟的眼神残狠得就像林中嗜血的野兽,一言不发的回身就走,离轩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这个女人是我的。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那离轩的眼神陡的幽暗,再次伏下身子吻住玉钩的唇,这种时候不是常常有的,可惜身下的人眼神陡冷,抬起一脚把他给踢到床榻里面去,离轩委屈的叫了一声。
“娘子。”
“安稳的睡觉,再多说一句,当心我把你踢下床去,”玉钩冷冷的命令,离轩无力的叹气,下身饱涨得快崩溃了,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内伤,明明是心爱的女人睡在身边,可偏就能看不能碰,早晚得内伤,郁闷的调头朝里面睡去,那欧阳离烟就不会迟一点出现吗?最好等他们办完了再进来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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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弃妃 正文 第七十二章缠上了
玉钩跃下床,走到门前去听屋子外面的动静,等到脚步声远去了,才缓缓的开口。
“海棠你出来吧。”
“是,公主,”海棠从床底钻出来,想到刚才傻王爷说的,再看公主的衣服滑落了一般,也见怪不怪的,虽然她没有出阁,可呆在青楼里这种画面是经常看到的,她就有本事看着人家办事,脸不红心不跳的,这都是小儿科了。
“你就在这里睡一夜,明儿哥一大早出去,我想肯定有人伏在门外监视着,榕王府的那个王管家摆明了有问题,按理那太子过来,他最应该做的事是过来禀报我们,而不是立刻打开们把太子放进来。”
海棠点头,就在屋子里随便的找个地方睡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偷偷的溜出去,果然没人在意房内的情况。
玉钩起床后用了早膳,便吩咐海棠和雁儿陪她去街上逛逛,其实她真实的目的是想打探太子府的情况,本来想甩掉离轩的,可是那家伙却一直跟着她,最后没办法只好带上他。
一行人坐了王府辇车到街了去转悠,逛了半天,玉钩对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倒是离轩给玉钩买了一个上等的玉镯,硬给她带在手上,那玉镯确实也是好东西,上等的和田玉,通透晶莹,三千两的银子,玉钩望着手上的镯不由笑起来,这小傻子倒会疼人,还知道给娘子买东西,昨儿个晚上自己利用了他,把他踢到床里面去,也安安分分的呆在,玉钩发现自己现在很轻易的便会心疼他,如果没有那些事,说不定她还真的愿意和离轩过一辈子的。
离轩见玉钩不是看着手上的玉镯,一脸的愉悦,不由得开心的凑过身子。
“娘子戴这个是最好看的了。”
“谢谢离轩了,”其实玉钩不喜欢戴这些东西,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真心实意的送过东西给她,这是一份可贵的心意,所以她便戴在手上了,看到离轩竟然很开心,她便觉得做这些还有些意义。
“离轩是不是饿了,我们去茶楼坐坐吧,”她是想去听听那太子府的情况,离轩点了一下头:“好,去吧,我们一起去吃甜心。”
玉钩朝外面驾车的侍卫吩咐:“找一家茶楼,我们要坐一会儿。”
“是,王妃,”那侍卫应着,很快找了一家茶楼,京城上好的茶楼数不胜数,离轩从辇车上跃下来,伸出手把玉钩接下来,海棠和雁儿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一行人往茶楼门前一站,那店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恭敬的开口。
“客官是要喝茶还是吃饭。”
“喝茶,”玉钩简洁的开口,小儿满脸笑容的把人往楼里领,玉钩抬头望向门上的招牌,客常来,这名字倒取得巧,而且环境也不错,里面的客人不少,迈步进去,掌柜的抬头看着容光焕发的一帮人,立刻恭敬的开口。
“客官是要雅间呢还是就在楼下?”
玉钩本来是来听八卦的,怎么坐雅间去了,立刻吩咐那掌柜的:“就在下面吧,把那上好的茶泡一壶来,再把茶楼有名的点心上一些过来。”
“是,是,是,”那掌柜的笑意盈盈的吩咐店小二,小儿立刻把他们一行人领进最里面的一个角落的位置,玉钩倒喜欢,这地方既不惹人注意,还能听到小道消息,正和她意,便点了头:“很好。”
小儿招呼她们坐下来,闪身去准备茶水和点心,离轩和玉钩坐在一边,海棠和雁儿也坐在一边,本来雁儿是不坐的,但玉钩怕引人注目,便命令她坐下来了,这小丫头才局促不安的坐了下来,动也不敢乱动。
玉钩懒得理他,抬头扫视了一圈茶楼,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茶客,到茶楼泡一壶好茶,聊聊小道消息,这日子倒也惬意。
店小二很快把茶水送了上来,还有几样精致的点心,桂花糕,糖酥枣泥糕等,离轩一看到点心上来,便高兴的吃起点心,玉钩却没什么胃口,只吩咐了海棠和雁儿都吃一些,那雁儿什么时候到茶楼里吃过东西,顿时间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尝了两块。
果然,茶楼里有人议论。
“知道吗?昨儿晚上听说太子府出事了,刺客把小王爷杀了。”
这话一出,很多人受惊,有人呼出声:“真的假的,难怪今天早上查城门的严谨了很多呢,看来真是出事了,谁和太子有那么大的仇啊?”
一时间整座茶楼里的人议论纷纷,玉钩不由得冷笑,欧阳离烟啊欧阳离烟,你真是做蚕作蛮吧,自作自受啊,谁让你娶了那么多女人了,最终还是会毁在女人手里啊,家贼难防啊,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事吧。
玉钩正听得入神,忽然掌柜的唤出一声:“哟,各位官爷这是出什么事了?”
玉钩抬眸,果然从门外走进来一队官兵,为首的人竟然太子府的月律,月律抬头扫了一圈,眸光落到离轩和玉钩的身上,惊讶之后走了过来,抱拳恭敬的开口。
“榕王爷,榕王妃,你们也在这里喝茶。”
“嗯,”玉钩点头,一边的离轩还在拼命的吃那甜点,她只得缓缓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喔,没什么事,是昨天晚上有刺客闯进太子府了,”月津不想多说,玉钩也不为难她,事实上是什么事她一清二楚,只点了点头:“好,你去忙吧。”
“王爷,王妃慢用,”月津领着手下走到掌柜的面前,冷然的开口:“昨天晚上有刺客闯进太子府,你们店里要是有什么生客,一定要报上来,否则就封了茶楼。”
掌柜的小心的连连点头;“是,是,官爷放心吧,”等到月津他们走出去,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抬头,想到里面还有两尊大神呢,竟然是那傻子王爷,傻王爷不可怕,可这漂亮得令人眼亮的女人可是南夏国的公主,榕王府的榕王妃,听说这女人心思慎密,为人冷漠,惹到了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掌柜的很害怕,一直走到离轩和玉钩的面前,惶恐不安的开口。
“王爷,王妃,小的有眼无珠,请二位上二楼的雅间吧。”
玉钩本来是想听小道消息的,这消息听也听了,何苦再留下来,让人家担惊受怕的,就是这些茶客都不敢出声了,很多人低下头只管喝茶,生怕惹祸上身,玉钩笑着站起身:“好了,我们茶也喝了,甜心也吃了,走吧。”
离轩有些不大乐意,不过玉钩说了,他只好站起身,一旁的海棠和雁儿早站了起来,玉钩回身望了一下海棠,海棠放了一锭碎银子在桌上,一行人起身往外走去,那掌柜的跟在身后叫。
“王爷,王妃,不用银子了,真的不用了。”
玉钩头也没回,淡然的话落下:“收着吧,只是小本经营。”
一行人出了茶楼,茶楼再次热切起来,掌柜的连同茶客都纷纷赞叹榕王妃,谁说榕王妃冷漠的,她心地可真善良,还知道他们小本经营不容易,不像有些贪官,还专门来敲她们这些小本经营的人家。
茶楼门外,玉钩舒服的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上车,忽然抬头瞄到对街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虽然五年没见了,可她还是一眼便认出那个人来,她竟是小蛮,粗布衣衫,很落魄的样子,看来混得很不好,玉钩一招手示意雁儿。
“去把对街的那个女人叫过来。”
雁儿顺着王妃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拍了一下小蛮的肩,小蛮本来正在看小摊上的东西,吓了一跳,飞快的望向雁儿,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是谁啊?”
雁儿笑着开口:“我们王妃要见你呢?你过去一趟吧,”
小蛮抬眸望向对街华丽的辇车,真是极端的漂亮,跟着雁儿的身后往辇车前走去,隔着帘子恭敬小心翼翼的开口:“小蛮见过王妃。”
玉钩一听这声音,果然是小蛮没有错,飞快的掀起轿帘,满脸的笑;“小蛮,真巧,又看到你了。”
小蛮一下子愣住了,抬眸难以置信的望向玉钩,好久才嚅动唇开口:“玉钩竟然是你,你回来了,”说着竟哭了,玉钩看着她哭,心里也不好受,当日她和小蛮还有小菊在清院里,这两个丫头都精心服侍着她的,没想到小菊后来去世了,小蛮竟然一身的落魄,不过往后她就好了。
“小蛮,以后一切都好了,随我去榕王府吧。”
“玉钩,”小蛮动了一下唇,玉钩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了,不过她还没忘了自己,这真是太好了,点头,玉钩吩咐一边的雁儿:“她叫小蛮,把她带回王府去。”
“是,王妃,”雁儿领着小蛮走向后面的辇车,车里坐着海棠,小蛮又是一番激动,和海棠说着话儿,便了解了玉钩这些年的动向,也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海棠,两个人一路说着前往榕王府。
进了榕王府,玉钩便把小蛮叫进自己的房里,仔细问了她这些年的情况,知道小蛮在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乘人不奋一个人溜掉了,这些年四处给人打工,也不敢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怕被太子发现,只怕就没好日子过了,说道最后小蛮哭得很伤,玉钩握着她的手。
“一切都过去了,小蛮,以后你就待在榕王府吧,没人敢到榕王府里要人的。”
小蛮抽泣着点头,心里总算开心一些,玉钩把雁儿叫进来,让她带小蛮下去沐浴净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准备一些膳食,等一切妥当了两个人一起过来。
雁儿不知道小蛮以前和王妃是什么关系,见王妃对小蛮挺好的,也相当的客气,两个人退了出去,海棠走进来,担忧的开口。
“公主,你让小蛮留下来,只怕她被什么人给利用了。”
玉钩没说什么,眼前浮现出五年前她们三个人同甘共苦的画面,那些惶恐无助是别人不了解的,眼神幽暗下去:“海棠,别想多了。”
海棠不再说话,想起玉箫和玉竹的事,一抹愁思涌上心头。
“公主,如果太子没有掳人,那么两个孩子现在在谁的手上呢?”
“夏紫陌,”玉钩狠声,一定是夏紫陌那个狐狸掳走了她的孩子,说不定她在玉凤宫挖地道的事他都是清楚的,只不过让她以为自己成功了,而他竟做了暗藏螳螂后面的那只黄雀。
“啊,他难道知道我们挖地道的事了?”海棠惊叫起来,那夏紫陌也太可恶了,为什么要掳走了少主呢?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呢?”海棠还真怕孩子们吃苦,那两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尤其是玉竹,别看他总是笑哈哈的,其实特别的粘着公主,因为脑子不是太好,有时候会很顽皮,让人伤脑筋,但是玉箫一直让公主省事,有时候还帮娘亲带弟弟,两个孩子毒让人心疼,没想到夏紫陌竟掳了两个孩子,只怕主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一直想控制住我,不过孩子在他的手上,暂时不会有事,你现在立刻派人潜回南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也许他正瞪着我们动手呢,孩子肯定不在皇宫里,至于藏在什么地方,只怕不会有人知道。”
玉钩一想到儿子被困,脸色难看一场,唇角浮起冷峻的弧度。
夏紫陌,我们算是干上了,既然你如此对我,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海棠应声走了出去,屋内玉钩歪斜到软塌上,闭上眼眸想心思,儿子她是放心的,他们两个根本不是省油的灯,只有有点想他们了,正想得入神,珠帘动了一下,小蛮挑帘走了进来,玉钩陡的开眼,小蛮笑着站在她的身边。
“王妃?”
“小蛮,陪我去王府的花园里逛逛,”玉钩站起身来,小蛮点头,两个人出了房门,一路往王府的花园逛去,玉钩询问小蛮有没有看到大少爷苏天涵和二少爷苏天阳,小蛮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没有看到过他们两个,诺大的京城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他们的踪迹,长廊里,玉钩停住脚步,沉痛的开口。
“你知道苏采雪现在在哪里吗?”
小蛮摇头,她一直没有苏家人的消息,既不知道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下落,也不知道小姐的下落,虽然她有偷偷的到处找她们,可是却一直没有她们的下落:“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宫中,现在她是皇上的宠妃,雪妃娘娘,还生了十一皇子,我进宫的时候看到她了。”
“啊,”小蛮叫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小姐一直心高气傲,怎么会嫁给皇上呢,皇上可是哥老头子了;“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会,她化成灰我也认出她,”玉钩愤恨的开口,那个可恶的女人,给自己下药,让自己代嫁,还杀了苏府一家人,最后竟然说苏家的大夫人是她的亲娘,她无法相信她这个说法,虽然苏大夫人对自己挺好的,但不应该是母女的情份。
“她说我才是苏家的孩子。”
“什么?”小蛮的声音陡的提高了很多,完全的难以置信,玉钩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苏家的小姐,那小姐是谁?她为什么要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小蛮完全的糊涂了:“你说你才是苏府的小姐?”
“不是我说的,是苏采雪说的,她说我是苏家的孩子,可是她是谁呢?”
玉钩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成了苏家的孩子,那么苏采雪是谁?她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呢?
“我不相信,大夫人那么疼爱小姐,怎么会不是她的孩子呢,如果你是苏家的小姐,大夫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就是日夜看着,也会有感觉的啊。”
“是,我也这么认为,”玉钩点头,领着小蛮在花园里转悠了半天,其实她是想看看后面有没有人监视着她们,果然有人躲在暗处,玉钩暗笑一声,转回院子,远远的看到海棠走过来,招收让她近前,贴着她的耳朵分派了一个任务下去。
“是,公主,”海棠点头,飞快的走出去,玉钩领着小蛮回了风轩院,知道小蛮五年来日子不好过,玉钩让她待在风轩院里帮她打理打理,不要太累着了,小蛮感动的点头,雁儿立刻身前身后小蛮姐姐的叫着,诺大的王府中,个个都对她恭恭敬敬。
傍晚的时候,海棠回来,手里多了一个下人,一脸惊慌的望着玉钩,连连的磕头。
“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啊。”
“你是自己说,还是用大刑侍候了再说?”玉钩脸色阴沉沉的,慢慢的开口,那下人哪禁得住她的话,立刻磕头如捣蒜:“我自己说,王妃绕过我吧。”
“去干什么了?”
“小的是奉了王管家的命,给太子府的管家送信去了,”说完抖抖索索的从衣袖中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榕王妃仍苏府的小姐。这不正事她和小蛮在花园里说的话吗?这管家可真够勤快的。
“小蛮,去把王管家叫过来,”玉钩朝门外外叫了一声,小蛮应着领着两个小丫头飞快的到王府前面去把王管家领进风轩的花厅,那王管家一瞄到地上的那个下人,脸色闪烁了一下,心里惶恐,脸上却不露声色,玉钩冷笑。
“王管家,这个下人说你指使他给太子府的人送信?有这会事吗?”
“王妃明鉴,小的没有做过这种事,这个人信口雌黄,小的没有做过这等事,小的呆在榕王府,可是忠心不二的。”
玉钩冷笑一声,用力的一拍身边的椅子:“好你哥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串通太子府的人来监视榕王府,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可恶至极,来人啊,把他给我送到地牢里去用刑,看他的牙齿硬还是刑具硬?”
玉钩的话音一落,那王管家一脸不服的昂头:“王妃,小的不服,为什么说是小的做这种事的?”
玉钩冷冷一笑,周身的狂魅:“好吧,我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一点,因为这纸条上的子,这诺大的王府里,恐怕只有你王管家才识字吧,其他的下人恐怕不认识这字吧,更别说写字了,我这样说你还满意吗?”
王管家一听,脸色果然白了下来,瘫到一边,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离轩,连声的哭起来:“王爷,小的一时糊涂啊,小的一时糊涂,想得一点好处,王爷绕过小的一次吧。”
“混账,”离轩冷哼,一脸色怒意,朝身后的下人叫了一声:“把他带下楼去抽,用鞭子抽,抽死了才好呢?”
他的样子冷魅异常,若非说的话有些孩子气,只怕大家都以为他是好人的,但见他说完,坐到床榻上生起闷气来,一脸的谁也不准靠近的样子,那王府的侍卫得了王爷的话,立刻走进来把王管家带下去,远远的仍传来他的叫声。
玉钩走到离轩的身前,笑着开口:“好了,离轩也不要生气了,为这种人生气犯不着,何苦呢?”
“还是娘子好,”离轩立刻讨巧的开口,玉钩不明白,为什么离轩就认定了她,对她不但好,而且很依赖她,其实通过这一阵子的观察,她发现离轩个性其实很冷漠,明明是一个傻子,可这王府里的人却不敢随便的糊弄他,可见他坏起来的时候也是不赖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她却是极好的。
结果那王管家死在了牢中,实在受不了王府的刑具,最后咬舌自尽了,玉钩吩咐人给他找块好地方把他葬了,也不枉他来世上一趟。
榕王府的管家一死,玉钩便吩咐王府的人在大门外张贴布告,公开招聘管家,王府的管家,那可是哥肥缺,不亚于一个七品县令,所以布告一贴出去,王府门前便围了很多人,玉钩吩咐海棠和小蛮到前面去筛选,到最后一关了再交给她来决定,两个女人欢天喜地的到前面去招聘,这一招聘,却招进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
风轩院的书房里,玉钩本来在看书,听着小蛮激动的禀报,不由疑惑的挑眉确认。
“你说苏天阳到榕王府里招聘管家一职,你说他想干什么?”玉钩挑眉,小蛮却是一脸的喜悦,眼巴巴的我那跟着玉钩,玉钩知道她的意思,梅西那个岛五年过去了,这女人还是死心不改,真不知道她想什么呢?说不定苏天阳早就娶了女人了。
“他想杀我,难道我还要留着他不成?”玉钩不赞同的摇了一下头。
小蛮失望的垂下头,一脸的难过,玉钩倒不忍心,便轻声的开口:“你去把他叫进来,我要见他。”
“好,”一听到玉钩的话,小蛮立刻来了精神,飞快的抬起头奔出去,玉钩无奈的摇头,这女人真是的,怎么还是那么爱做梦呢,这五年看来她还没有成熟起来,倒不似自己,冷心冷清了很多,从没想过还有人能温暖自己的心,一想到离轩,玉钩的脸色便和缓多了,烧了萧杀嗜血,多了一些女人的柔媚。
珠帘摇曳,她回过神来,抬眸忘了过去,门口立着的果然是苏天阳,五年的时间没见,他宜然俊逸,只是那份俊逸中多了一份沧伤,遥遥望过来,眸中一抹震惊,随之是沉淀,晕开来的是如酒醇般的深沉,缓缓的走到她的近前,幽然的开口。
“原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公主是你?”
玉钩点头,和这个欲杀了自己的男人,她不知道说什么,为什么苏天阳不去见皇上呢?只要他们见了皇上,皇上必然给他们加官封爵,何必在外面游离,。
“是,没想到能再见到你,你看起来很不好。”
苏天阳的唇角浮起落寞的笑,他是不好,相当的不好,对于苏家来说,他是一个无用的人,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没有查出是谁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对于主子来说,他不是一个好属下,因为他瞒着主子做了不该做的事,他真是一个失败的人,眼底投射下隐影,玉钩没想到这男人如此禁不住打击,不由笑。
“你还以为是我杀了苏家的人吗?”
“我在找,可是查不到有利的证据,证明是你杀的,可也查不到有利的证明,是苏采雪杀的?”苏天阳经过最初的不安,这会子镇定下来,淡然的开口。
玉钩笑起来:“看来你见过苏采雪了,她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十一皇子的亲娘,如果有可能她立刻帮助你们登上官位才是,这样有利于她将来要做的事。”
“我不能入朝为官,因为当日爹爹说过,皇上要灭了苏家,也许那一场浩劫是皇上做的也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你说我们能进朝为官吗?”
原来如此,玉钩恍然大悟,难怪这苏家的人不入朝为官,原来皇上早有灭他们之心,那么杀了苏家的究竟是苏采雪还是皇上呢?或者两股人都有。
“她说我才是苏家的女儿,你信吗?”玉钩想起苏采雪的话,不由笑起来,讥刺的笑,如果自己真是苏家的女儿,却吃了十八年的苦,而她不是苏家的女儿却享了十八年的福,这不是很奇怪吗?
苏天阳愣住了,玉钩是苏家的孩子?这话什么意思呢,那采雪是谁家的孩子呢,这绝对不可能,爹爹和大夫人可是极爱她的,怎么会是别人的孩子呢,苏天阳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叹息。
“她疯了,享了爹娘十八年的疼爱,到头来竟然说这种话,真是可恼可笑至极。”
苏天阳先是慢慢的笑,最后竟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似真的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屋子外面小蛮听得心惊胆颤,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探了一下头,看到二少爷仍在笑,王妃却不动声色,定定的望着他,玉钩知道,苏天阳是心理恐慌,他的笑是一种掩饰,他害怕苏采雪真的不是苏家的孩子,如果她不是苏家的孩子,那么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是顺理成章的事,也许她的生父母和苏家有仇,可是苏大夫人怎么可能如此疼爱她呢?
“你想留下来吗?”
玉钩淡然的询问,苏天阳做榕王府的管家是委屈了他的,如果他愿意留下,玉钩倒放心了,他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不会受人利用的,苏天阳止住笑声,认真的望向玉钩。
“你没有杀苏家的人。”
“没有,”完全肯定的口气,她不是那种歹毒到冷血的人,虽然心里寡情薄义,可不会残忍到发指的地步,一下子杀了一百多口人,苏天阳松了一口气,点头。
“如果王妃愿意留,我就留下来。”
苏天阳沉痛的开口,从此后她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他只是王府的一个下人,世事真是变幻莫测,从前他是主子,她是府里的下人,而现在她是主子,他却成了下人,老天对人还朕公平啊。
“好,”玉钩点头,朝门外叫了一声:“小蛮,带苏管家去帐房。”
小蛮一听到玉钩留下了二公子,立刻高兴的奔进来,飞快的开口:“好,”一伸手拉着苏天阳走出去,苏天阳回头望向玉钩,光辉中,她正低下头看书,那样安逸娴静,可是离自己那么遥远,他该终止了自己那不该有的心思,头一掉随着小蛮走出去。
从此苏天阳成了榕王妃的管家,对于这件事离轩虽然没说什么,可听到苏天阳的名字时,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别人不在意,可是玉钩还是发现了,因为她别别人要敏感得多。
“离轩,怎么了,你不喜欢苏天阳吗?如果不喜欢我就辞了他。”
离轩一惊,生怕玉钩觉察出自己的异常来,忙摇头:“娘子喜欢就好,只是娘子千万不要喜欢上别人,只喜欢离轩一个人就行。”
玉钩被他逗笑了,赶情这家伙在吃醋啊,离轩现在好像正常多了,连吃醋都毁了:“是,玉钩只喜欢离轩一个人,不会喜欢别人,他只是王府的一个管家。”
虽然知道她的话是安慰他,就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可是离轩的心里却浮起一抹兴奋,一张毓秀如竹的脸上浮起耀眼的光泽,玉钩不禁看呆了,离轩长得还真俊啊。
房内陷入寂静,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浮起了红晕,玉钩先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声,怎么能看一个傻子看呆了眼呢?站直了身子准备出去,这时屋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人未进来便有说话声传来。
“王妃,王妃不好了?”
从门外冲进来的正事小蛮,一脸的难看:“王妃,补好了,皇上下旨了,竟然赐了一个侧妃进府来了。”
“侧妃?”玉钩有些恼,不过脸色却未变,倒是她身后的离轩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陡的冷沉下来,气急败坏的吼叫起来:“我去找父皇。”
玉钩一伸手挡住离轩,她知道在离轩的心里娘子只有她一个,这已经足够了,至于这新赐的侧妃,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这俩面有多少鬼呢。是欧阳离烟还是苏采雪呢?
“去接旨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离轩立着未动,但脸色不太好看,小蛮小心的扫了一眼王爷,发现王爷很冷峻,脸色阴沉沉的,原来一个傻子也有脾气,而且听府里的下人说,王爷喜欢一个人住,不喜欢和旁人亲近,谁若是惹恼了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娘子?”离轩不乐意的叫,玉钩脸色沉下来,他便不敢再说什么,或许是不想再惹玉钩生气,哼着跟她身后往前面走去。
一行人穿过长廊,顺着王府的主径,一直往前面走来,王府的正厅里,苏天阳已经招呼着领旨的公公坐下来喝茶,除了公公,正厅里另有一容光焕发的女子,眼眸中是一抹势在必得,倔傲的望着走进厅来的人,这个别皇上赐婚的女子竟然是银蔷,看银蔷满脸的挑衅,似乎以为皇上的圣旨是一道良药,整个人趾高气扬起来。
那太监一看到榕王爷和榕王妃,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唬得站了起来,小心的开口。
“小的见过榕王爷榕王妃。”
“宣旨吧,”玉钩冷然的开口,当先跪了下来,离轩本来想不跪的,看玉钩瞪他,只得跪下来,榕王府正厅里的下人全都跪了下来, 那公公立刻拿出明黄的圣旨,高声的朗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赐女银蔷入榕王府为银侧妃。”
“妾身接旨,”玉钩冷笑,看来这皇帝真的老了,糊涂了,就凭着一个女人糊闹江山,这圣旨不用说一定是苏采雪那个女人搞出来,公公把圣旨递到榕王妃的手上,玉钩起身吩咐一边的苏天阳。
“好好侍候公公,”那公公一看事情玩了,哪里还敢待啊,这王妃的脸色难看极了,想想也是啊,这新王妃才嫁进王府几天,竟然又赐进来一个侧妃,换谁谁不高兴啊,赶紧的开口。
“奴才回宫复旨了。”
“送公公,”苏天阳立刻把公公送了出去,抬头望向一直高傲坐着的银蔷,本来安排王管家把她嫁了的,那王管家是太子府的人,如此看来,那太子竟然和苏采雪狼狈为奸了,真是可恼可恨,淡然的一笑,以为进府就好了吗?玉钩不再理她,掉头往外走去,小蛮和雁儿跟着走出去,离轩更是恼得脸毒绿了,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本来以为她聪明一点的离开了,没想到她竟然又卷进来了,只怕这一进来,她就卷进漩涡出不去了。
玉钩刚走到门口,那一直坐在厅上的人急了起来,飞快的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狠狠的盯着玉钩,呓呓呀呀了半天竟说不出话来,玉钩不悦的开口:“有话就说,指手划脚的成何体统。”
那银蔷眼里满是恨意,可是却说不出来,心里痛苦的骂,好你哥毒女人,你为了霸占着离轩,竟然把我毒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掉头望向离轩,一把抱住离轩,指了指自己嘴巴,又指了指玉钩,表示是玉钩毒哑了自己,可是离轩身形已让,让她扑了个空,恨恨的跌倒地上去,她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她是皇上封的侧妃,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待她呢?仰起带泪的小脸,祈求的望着离轩,可惜那个男人脸色冷硬,好像完全看不到她的样子,一抹若有似无的厌恶浮上脸,这是从前没有过的,银蔷的心抽得很疼,她爱他,难道这也错了。
“娘子走吧,”离轩在一掉头间,那神态竟柔和得好似盛了一池的水,阳光照耀在他身上,如玉的一般温润,他那样俊逸如玉的神情竟然是为了一个狠毒的女人,她怎能甘心呢?
玉钩跟着离轩往外走,远远的看到苏天阳的影子,吩咐他。
“把银侧妃先安置下来吧。”
“是,王妃,”苏天阳恭敬的开口,走到银蔷的面前,示意她起来,示意她起来,给她安置院子,银蔷做梦也没想到会是眼前的光景,明明是把她赐给榕王爷的,即便没有正式的婚礼,可也应该安置一个地方,好好的准备一下吧,可那个女人和即将成为他夫君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视若无睹的俩开了,好似根本不知道她似的,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啊,自己还哑了。
离轩一路拉着玉钩回风轩院,玉钩不由得奇怪的低喃。
“那女人怎么好好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是好奇怪,离轩,你说呢?”
欧阳离轩一怔,心底那个冷意浮上来,本来是自己毒哑了那个女人,怕她说出自己没傻的事情,她也不识字,所以想说也说不出来,想写也写不出来,安安分分的嫁人过一辈子,这样等到一年半载以后,她的嗓子便会好了,可没想到她竟然卷土重来了,由此离轩对她仅剩的负疚感消失不见了,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也是自己自找的,女人永远理不得,不过只有玉钩例外,一想到身边的人竟然没有甩了他的手,离轩周身的戾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离轩。
“娘子,娘子,今天晚上我想玩亲亲,”离轩生怕玉钩想多了,发现蛛丝马迹,飞快的贴着玉钩的耳朵开口,玉钩吓了一跳,脸色陡的红了起来,这死傻子,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飞快的掉头往后看,小蛮和雁儿两个丫头再自觉的理他们一段路,肯定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说话,玉钩才放松一些,一伸手敲了离轩的脑袋一下。
“你真色,傻子也好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离轩得意的笑,她总算放开那个念头了,也不理玉钩的动作,拉着她的手一路往风轩院而去。
谁知晚上休息的时候,离轩一直不睡,缠着她亲亲,玉钩因为心中有事,巴不得他早点睡了,只得哄他象征性的亲了他一下,谁知那傻子得寸进尺,愣是缠上了她的身,吻得她晕头转向,两个人撕缠到一起,在床上翻滚,离轩的动作仍很生疏,可看出他平时是不轻易接触女人的,这令玉钩感动,她本即使他的娘子,两个人亲热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离轩纤长的手指轻抚过她身子的时候,使得她周身烧烫起来,舞娘的时间没有男人的碰触,这身子一触即发,干柴烈火,燃得越来越旺,寝室之中一下子暧昧起来。
离轩健壮的身子压上她,温柔至极,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她小小的耳垂,惹得她一阵颤抖,心里竟渴望得到很多,一双玉臂忍不住伸出去勾住他的脖颈,轻吟出声,这声音就催|情曲一样,把离轩的身子带到一个最高点,他再也忍不住,像野兽一样发出狂情的低吼,下身紧绷如小巨人,飞快的摸索进她的身子里,顿时低吼声响起,愉悦的忍不住轻哼出声,原来陈酿的酒最甘甜芳香,人与人只有身与心同时结合,才能给人带来快乐,没有空虚。
初尝情yu,贪婪无比,离轩唇角浮起笑,就像一直偷到腥的猫,此时他不禁要感谢这傻子身份了,若是正常人,只怕玉钩还不会轻易让他碰呢,因为他的傻单纯,让她怜惜,竟不由自主的放松心戒,全然的接受他了,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狂情低吟,他的感觉再次上来了,翻身又缠上了她,两个人久久远远的缠绵到一起去,只做到半夜,离轩才累得睡着了,那一双手臂还紧紧的箍着她的身体,玉钩翻身望向身侧的他,一张脸毓秀如竹,干净清逸,身子健壮,光滑的胸肌连一丝的赘肉都没有,想想先前两个人的缠绵,玉钩不禁脸色红了,自己竟然和一个傻子做了,还很快乐,身子享受到了少有的快乐,想到这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离轩,如果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离开这里,你可愿意?”
看他熟睡了,笑着下床,身子仍然酸楚着,因为还有事,软绵绵的穿好衣服,闪身出去了,床榻上的人陡的睁开眼,满目的幸福,唇角挽出一抹笑,玉钩,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离轩的家,离轩此生只在你的身边,轻念完,闭目睡觉。
玉钩闪身入了清院的书房,里面早站了几个人,海棠,还有师姐领着几个手下立在书房里,一看到她出现,沉声开口。
“楼主。”
玉钩点了一下头,走到书房的座榻上,挥手示意她们都坐下来:“有事没事吗?这么晚了要见我。”
云凤立刻恭敬的抱拳:“有人除了天价数字让我们杀一个人,我们做不了主,所以前来请楼主定夺。”
玉钩挑眉,看来是碰到了一条大鱼:“说吧,杀谁?”
“皇上,有人出了十万两黄金,让杀了皇上,”云凤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她是太震惊了,竟然有人出十万两黄金要杀皇上,这出钱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玉钩凝眉认真的想着,蓦然明白那背后的黑手,不由得笑了,那个人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呢,一除掉皇上,二除掉无影楼,现在的无影楼不必从前,连一个真实的窝据点毒没有,所以让人无从下手,他们的联络都市靠发烟号弹,这烟号弹是玉钩研究出来的七种颜色,一种颜色代表一种事情,事情的大小按颜色的级别来定的,要多少人也是发多少烟号弹来显示,所以那些想除掉他们的人根本下不了手,所以这次借皇上的手吗?玉钩冷笑。
“这背后的人只怕真正的目的想除掉影楼,如果除掉皇上更好,除不掉皇上正好可以借皇上之手除掉我们。”
“那我们就不接,”云凤一听到玉钩的话立刻出声,幸好询问的主子,要不然就出事了,可是玉钩莞尔一笑:“接。”
“明知道挖了陷阱等我们,我们还接吗?”海棠心急的开口,不太赞成这样做,如果他们真的接了,只怕是有去无回啊,到时候那背后的人连钱毒不用给了。
“他既然敢挖陷阱我们就敢接,你发信联系了,让他先付七万两定金,然后我们动手,不过进皇宫的时候,好好计划一番,有一部分详攻,另一部分人刺杀,扰乱了皇宫里的视线,最重要的一点,别真的杀了皇上,只要引起恐慌,能伤了皇上最好,就让东晋国去慌乱一阵子。”
玉钩坏心眼的笑起来,既得了银子又扰乱了东晋国,何乐而不为啊。
云凤提高她如此安排,倒也无可厚非,可是这有违道义,没得了银子竟然收了人家七成的钱。
“可是人家让杀人,我们没杀人竟然吞了人家七成的定金,这说不过去吧。”
“师姐,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杀手,还讲道义,那个人是想除掉我们,我们这叫倒打一耙,何况不是伤了皇上吗?伤了皇上收他七成的定金并不算多,就这样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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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弃妃 正文 第七十三章救人
玉钩一挥手,云凤不再说什么,恭敬的领命:“是,属下立刻去办。”领着几个手下迅疾的离开了书房,来无影去无踪,书房中海棠呆愣愣的望着主子,主子的心思可是变幻莫测的,就是她也不能轻易猜测出她下一个目的是什么,不过只要保护好主子就行,淡然的笑。
“公主该回去休息了。”
“好,你也下去休息吧,”玉钩起身,身子还真酸疼得要命,早点睡才是真的,和海棠一先一后的离开了书房。
玉钩回房的时候,离轩睡得正香,她悄悄的退衣上床,谁知她一上床,离轩的手便伸了过来抱住她,玉钩唇角抿出笑,偎进他的怀里,很快便睡着。
银蔷成了榕王府的侧妃,可是府里的人根本没人当她回事,因为大家的心都被新王妃收服了,所以自然疏远着银蔷,而且觉得银蔷真的有点无耻了,如果王爷喜欢她,留下来做哥侧妃也没什么不好,问题是王爷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她留下来还有意思吗?何况现在还成了哑巴,可是银蔷却不这么想,她一直认为是玉钩下毒哑了她,所以离轩喜欢那个毒女人,是被她的外表骗了,她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毒是离轩给她下的,就怕她说出他的身份。
长廊的一角,银蔷紧拉着离轩的衣角不妨,眼里满是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离轩,现在她说不了话,只能如此,希望能打动离轩,引起他心底的一丝怜悯,哪怕一些也好,可惜离轩好像没看到,冷冷的望着他,他在别人面前一直是冰一样的寒,除了在那个女人面前才会温柔,银蔷至死不明白,为什么离轩会那么喜欢那个女人?
“放开。”
离轩一伸手扯掉衣袍上的那只手,周身的冷硬,脸色冷漠得像冬日里的冰块,缓缓靠近银蔷,慢慢一字一顿的开口:“银蔷,你知道吗?以前我还同情你,把你当我的妹妹一样看待,但现在我讨厌你,在榕王府里你不会得到任何东西,包括我的宠幸。”
说完厌恶的站起身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银蔷呆住了,她没想到离轩现在竟然讨厌她了,而且是特别的讨厌,为什么,为什么,银蔷像疯了一样在长廊里呓呓呀呀的叫着,引得王府的很多下人望过来,全都不屑的各人做各人的事,银蔷跌坐到地上,这一次回来,她只不过成了榕王府里的一个小丑罢了,她一直以为离轩多少有一些喜欢她的,没想到他不但不喜欢她,而且还很讨厌她,王府里的下人都不屑她,那她还要待在这里干什么,就算死了,只怕也是被人无情的抬出去扔掉罢了,可悲可叹,银蔷不由得哭了起来,想起了死去的夫君,木然的起身回转了院子,一整天没有露面,安份了很多。
傍晚的时候,天色蒙上了一丝幽暗,银蔷从院子里出来,一直走到风轩院外面,守门的小丫头看她呆立着,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也不理她,银蔷就那么定定的立着,夜色越来越暗,她也没有回去的打算,那丫头不忍心,只得不悦的开口询问。
“银侧妃,你是不是想见王妃啊?”
银蔷立刻点头,小丫头叹息一声,这银蔷姑娘住在王府里有好几年了,她们多少有些情分的,缓缓开口;“奴婢给你去禀报一下,至于王妃见不见你不关奴婢的事?”
银蔷感激的笑了一下,小丫头飞快的奔进清院里面去禀报给小蛮姐姐,小蛮本来想让小丫头把那女人打发走了,不过玉钩却在寝室中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清脆脆的声音飞出来。
“让她进来吧。”
“是,王妃,”那丫头飞快的奔出去,很快把银蔷领了进来,自己便下去了,银蔷抬眸迎上小蛮凶狠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慢慢的跨上石阶走进寝室中去,玉钩正在灯下看书,屋子里并没有离轩的影子,银蔷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害怕看到离轩,他那种厌恶的眼神,刺激得她快疯了,今天她打定了主意,来禀明这个女人,明日出府,她再也不要做这个小丑了,宁愿活得自在一些。
“坐下吧。”玉钩和缓的开口,烛光下的脸如玉一般有光泽,眼如星辰般耀眼,唇角勾勒出笑意,是那样的迷人,银蔷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女人,原来她是如此的出色,难怪离轩会喜欢她,而且只喜欢她一个人,再也不接受别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能说话了?”玉钩轻声的问,银蔷怔了一下,难道不是她下药的,如果是她下药的,那她不会提起这种事,那会是谁下药的,银蔷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来,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难道是他,这不可能,离轩不会这么对他的,可是只有他有理由对自己下毒,怕自己说出他不是真的傻了,可是他为什么要一直装傻呢,银蔷的眼泪便下来了,玉钩倒有些愧疚。
“惹到你伤心了,可是你又说不了话,怎么办?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银蔷仍旧哭着,她说不出话来,无法开口,她也不会写字,指手画脚的别人也不懂,她只能哭,心里很痛,那个自己一直喜欢着的男人,没想到到头来亲手毒哑了她,原来爱情是一杯穿肠毒药,心好痛,寝室中只隐隐传来她的哭泣声,玉钩沉默的望着她,她不习惯安慰别人。
小蛮捧着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放了两杯茶,很香,玉钩的眉毛一动,这些事以前都是雁儿做的,怎么让小蛮做了,盯着小蛮,只见烛光下,小蛮的脸色有些灰暗,眼神闪烁不定,先走到她的身边,把茶水放下来,又把另一杯茶放在银蔷身边的矮几上,定定的立在寝室中,玉钩幽光一暗,心内染过一丝不安,挥手让小蛮下去,小蛮迟疑了一下,终是退了下去。
玉钩知道小蛮有心思,眼光不由得移向手边的茶水,再看向对面哭泣着银蔷,心里不由得恼怒,这女人是欧阳离烟送过来的,想到他们可恶的行径,玉钩的心里忽然愤怒异常,她为什么要心疼自己的敌人,一扬手,手边的茶水径直向银蔷的身边飘去,而银蔷身边的茶杯向她手边飘来,她倒要看看,这茶水里究竟有什么?银蔷只顾着哭,自然不会发现这眨眼间的隔空换物,玉钩缓缓开口:“银蔷别伤心了,喝点茶吧。”
银蔷哭累了,止住哭声,伸出手端着手边的茶,轻啜了一口,而玉钩连手边的茶水都没碰,她不知道手边这杯有没有东西,反正不喝最保险,而且她相信这茶水里不是毒,至于到底是什么,呆会儿就知道了,银蔷不知是计,低下头慢慢喝茶,寝室中寂静下来,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的脸色有些潮红,似乎很热的样子,伸手拉扯衣襟,玉钩忽然便明白这茶里有什么东西了,合欢散之类催|情的药,小蛮为什么这么做,脸色幽暗无比,但愿不是自己所想的,玉钩走到银蔷的身边,一伸手提起这个女人扔到床榻上去,剥掉她身上的衣服穿上,既然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看看今晚会是谁来?难道是欧阳离烟,他真的会做这种下三烂的事,玉钩惊骇住了,拖了银蔷的衣服,吹熄了屋子里的灯,缓缓的走出去,屋外无月,星光惨淡,看不真切人影,守在长廊下的小蛮只当银蔷离去了,她看到屋子里一片漆黑,本想进去查看,可又怕玉钩发现什么端倪,只得立在外面守着。
玉钩出了清院,一闪身落到清院一角的大树上,她要拦住离轩,不能让他进去坏了事,玉钩一动不动的伏在大树上,过不了多久,果然看到离轩从外面走进来,她身形一飘落到离轩的身边,一伸手拉着他飘到大树上,离轩吓得叫起来,伸手紧抱住她,玉钩没办法,只得冷哼:“别叫了,我在看戏呢?”
离轩止住叫声,不由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前面看,那可是他们的房间,看什么戏啊,他们都在这里呢?离轩也不理她,只顾着低下头偎进她的脖颈里偷香,自从昨夜尝到了男欢女爱的甜头,他的脑中总浮起她妖媚的轻吟,只要一想,便有一种压到她的冲动,这可咋好呢,离轩小小的担忧了一下,就在他吸得正香的时候,玉钩一伸手扔了他一个脑后勺。
“别动,人来了。”
离轩抬头,果然有一个黑影闪身进了他们的寝室,当下怒火狂炽,那是谁啊,竟然半夜闯进他的寝室,想干什么呢?难道打玉钩的主意,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他都还没吃饱呢,那狗日的竟然打起他心爱女人的主意,可恶的东西,他饶不了他,离轩身形一动,就待下树,他早忘了自己现在是哥不会武功的傻子,好在玉钩一伸手挡住了他的举动,小声的嘀咕。
“你安份些坐着,再等会儿。”
离轩不明白的抬眸盯着身边的女人,等什么呢,难道房中有女人,是谁呢?不由得头皮发麻,这女人阴险起来可是很可怕的,自己骗她是傻子,是银月的事,不知道她会咋对待他,一想到那些,便有无力感,头皮发麻。
玉钩哪里知道身边男人的愁肠百结,只仔细的计算着时间,正常人一般做那种事要多长时间,最后的感觉是时候了,一伸手拉着离轩直奔自己的寝室外面,寝室中传来男性舒解之后的低吼,还有女人的娇喘吟,玉钩一脚踢开那虚掩着的门,闪身入内,一扬手点亮了屋内的烛火,只见那大床榻上的人急速的分开,一男子慌慌张张的拉裤子往身上套,那女子羞得脸如泼墨,一伸手拉住薄被盖住自己的身子,这男人不是欧阳离烟,竟是离月公主的夫君安定侯,此时面对离轩的愤怒,一脸的冷然,脸色难看至极,上前一步拉住安定侯的衣服。
“明天进宫去见父皇,我要让父皇杀了你。”
床榻上的银蔷此时只有掩面痛哭,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羞得恨不得自杀死掉算了,安定侯宁祥一听到离轩的话,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哀求着:“求王爷饶命啊,这不关我的事啊,是太子殿下让我过来的,请王爷绕过我一命饶过我一命吧。”
“太子?”离轩和玉钩同时叫了一声,没想到那欧阳离烟竟然如此混账,他这么做,无非想毁掉她罢了,一个男人竟然如此心胸狭隘,恶劣,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如此恶劣的手段,玉钩沉下脸一言不发的坐到一边的床榻上,那安定侯吓得一个劲的求饶。
“求榕王妃饶过小的一命吧,下次小的再也不敢进榕王府了,求你大发慈悲吧。”
“饶你也不难,你把床榻上这个女人做了,就有责任带她回安定侯府,以后她就是你的侍妾了,带回去吧,今儿个的事就算了,否则别怪我们进宫?”玉钩的话还没说完,那安定侯宁天祥哪里还敢说什么,赶紧的磕头。
“好,小的把她带回去,一定好好待她,王妃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