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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军师王妃 随清风 tx > 第59章 姐妹相见

第59章 姐妹相见

“谁无情了?”一个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圣青,你来­干­嘛?”橙衣男子一脸戒备地盯着一袭青衣,紧盯着笑得十分无害天真的少女道,声音不似刚刚的轻佻、无所谓,而是有点微微的发抖。

“哎哟,看你这句话说的,就准你圣橙来,我就不能来,那么害怕­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被称为圣青的青衣女子闪着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半推了一下圣橙,调皮地说道。

“谁……谁做了亏心事了?你上次一来就骗走了我一颗千年珍珠,到底是谁做了亏心事了。”圣橙委屈地反驳道,似乎还在为他的千年珍珠心痛,但说起话来却没什么气势。

“什么骗?说得这么难听,那按门主的说法叫做……投资,对,投资,投资懂不,投资失败这是常有的,你啊!只不过是你运气差一点而已,下次就一定能大赚。”圣青一副你是‘乡下人’不懂的样子,斜看这圣橙道,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顺便再次引诱道。

“投资?怎么不说你­奸­诈,真不愧是商人本­性­。还想有下次,我已经学乖了,别再我身上打主意,我不会再被你骗了。”圣橙对圣青的说法嗤之以鼻,满脸戒备,他发誓他不会再被她给骗了,跟狡诈的圣青做生意,绝对是有去无回。

“切,每次都这么说,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圣青大大咧咧在坐在圣橙的对面,不屑地说道,显然不信圣橙‘坚定’的誓言,因为聪明的圣橙每次发现他被骗了之后都会说这句话,但下次还是抵不住她的铁齿铜牙,照样乖乖上当。

“你……”圣橙气愤地对着圣青一指,就是说不出话,谁叫人家说的是事实呢?真是狐狸青。

圣青得意地看着吃瘪的圣橙,谁叫他老是一副妖人的样子,看着就不爽,哼。

终于静下来了,榻上的门主这才悠悠道:“有事吗?”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动都没动过。

“嘻嘻,老样子,送七彩莲来了》”圣青知道门主是在对她说话,立即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盒子,凑到门主面前暧昧地说道。

白衣门主一下子就睁开了假寐的眼眸,平淡的眼波噬人魂魄,伸手拿过那个盒子,也不去理圣青的挤眉弄眼,打开那个盒子,从盒子中立即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就像七­色­彩虹一般,美得让人侧目。

圣青得意地看了圣橙一眼:看吧!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门主有反应,你呢?哼,没用。

圣橙回瞪了一眼:拽什么拽,这都是因为东方,又不是你的功劳。

“他呢?”就在圣橙圣青两人在‘眉来眼去’的时候,白衣门主云淡风轻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

“为门主寻找另一朵七彩莲,”圣青笑了笑道,但语气中却多了感动与无奈,门主的心还真狠啊!人家都为了他这样了,还对他拒而不见。

白衣门主眼眸低敛,不发一词,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所说的事与他无关一般,只是那拿锦盒的手紧紧了,还能说明他 有在听圣青的话。

圣橙与圣青不知不觉又被他们门主如磁石般的眼眸给吸了过去,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样的人物也难怪东方那小子不可自拔。看着门主额前垂下的几缕雪白的发丝,不禁感叹了一下:如果不是东方那小子每个月不惜人力物力,不管自身生命危险于雪山之巅找寻这世间难寻的七­色­彩莲来给门主服用,估计门主这一头青丝早就全白了,到时就……哎,可七彩莲有限,如果再找不出办法,门主怕是……

一只白中带着橙­色­的信鸽飞旋在天空,打破了一室的寂静,圣橙妖媚地一笑,扭着腰走了出去,拿出一只小笛,对着鸽子吹了一下,鸽子立即飞落在他的手臂上,圣橙逗了那鸽子一下,拿下脚上的信,鸽子就飞走了。

圣橙拿着信看了一下,笑得更加妖艳了,也不说什么,说拿给他们门主看,看到门主平静的眼眸似乎有什么波动,得意地想着,这回不会在独善其身吧!

圣青看到门主这样不寻常的神­色­,拉了拉圣橙的衣袖,疑惑道:“信上写什么?”向来除了东方,还有京都那几位外,天大的事都影响不了门主,就是天塌下来,估计门主眼都不会抬一下,有时真怀疑他根本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仙人。

“嘻嘻……圣仙山平静的日子看来要被打破了。”圣橙弹了一下衣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见圣青更是一头雾水,得意地吹了一下手指,才道:“估计再过不久,江湖各派就会聚集到圣仙山来,而且朝廷应该也会有人来。”

“她们想­干­什么?”圣青对圣橙不满地皱了皱眉道,就看不惯他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子,不就是收集情报厉害点嘛!

“呵呵……江湖中屡屡有门派被七刹楼残忍地灭了,整个江湖都人心惶惶,七刹楼的做法比起当年的圣赤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各门各派都派出­精­英想灭了七刹楼,但都无一人生还,武林盟主刚刚决定要联合各派,一同上圣仙山,求门主出山,为武林除害。”圣橙挑了挑眉得意地看向圣青道。看吧!这个盟主刚刚说的话,他立即就知道了,厉害吧!

“收起你的桃花眼,哼,我们圣仙山虽是江湖第一大派,但一向不理江湖事,何况经过圣赤一事,他们不是早已将我们圣仙山当成歪门邪道吗?现在有事了,就想来求圣仙门出手,他们好意思吗?”圣青瞪了圣橙一眼,气气愤道。那些小人,圣赤要杀她们,要称霸武林,关她什么啊?害得她的生意一落千丈,气死她了。

“消消气,消消气,我知道,那些是小人,不用管他们。”圣橙体贴地送上一杯茶笑了笑道,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幸灾乐祸。

“少假好心了。。那朝廷又是怎么回事?江湖的事又关他们什么事?”事情白了圣橙一眼,推开了他递上的茶,整了整心情道。

圣橙也不在意的笑得更欢,有意无意地瞥向她们稳如泰山的门主道:“朝廷中除了因莫君公子被杀的小部分官员外,还有不少大臣相继被杀,全都是位居要职,其中还有守城将军,不仅全家被灭门,最主要的是他们手上的虎符都被盗走了,刚刚又传来消息,朝廷押往灾区的十万白银还有十几万担粮食被抢,押粮官兵无一人生还,手法与七刹楼一模一样。”朝廷一定会有所动作的,而如果想对付七刹楼,就只得求助于圣仙门,只是不知朝廷会派谁来?

“七刹楼到底想­干­什么?看来七刹楼楼主七刹的野心不止想称霸武林……”圣青皱了皱眉,边陷入了沉思,边自语道。别以为她是为天下忧心,她是在为她的生意担心,天下动乱,她的损失可是会很大的。

白衣门主洁白的衣袍一挥,淡淡道:“下去吧!”她平静了这么久的心有点乱了,她需要静一静。

“是。”圣橙、圣青失望地一揖道,她们说了这么多,门主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难道他不关心朝廷会派谁来,说不定是他哦!可是好像又不太可能,毕竟那个人现在……哎,不提也罢。

就在圣橙、圣青转身要走之际,平淡无波的声音再此响起:“七刹楼的一切资料,今日之内送来。”

“是。”圣橙­精­神一振,扬声道,与圣青相视一笑,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好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白衣门主坐起身来,合上七彩莲,悠悠一叹,何苦呢?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她了,对于东方的心意,他很明白。

屋外又下了雨了,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淅淅沥沥地落到了他的心头,当初也是如这般的雨景,只是景物依旧,人物全非,你是否还在那里?当初不放下呢?

自嘲一笑,放下,谈何容易,自己不也还没放下吗?‘依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何时才能与你淡看这江湖路?怕是永无期了吧?这次你回来吗?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似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雨还在继续下,打湿了躺于墓前的一男子,他散乱了一头发丝,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流下,满脸胡须,脸上沾满尘土,衣袍脏乱不堪,与街边的乞丐汉无异,只是他那专注的眼神,与修长完美的手指,显示了他绝非常人。

“北风凛,如剑殇。萧萧黄叶伴入眠,瑟瑟悲风吹枕席,玉笛依旧暖如昔,故人却已不复在。燕纷飞,情犹在。张郎富贵恩义绝,不作莺莺血泪垂。欲意挥剑斩情丝,奈何相思已成灾。”‘乞丐汉’将满是尘土的脸贴在墓碑上,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墓碑,眼神专注深情地看着墓碑,像是心爱的人就站在面前一样,淡淡地念道。这是君留给他的诗,当初她些这首诗的时候,心里一定很绝望,很伤心吧!

突而淡笑起来了,似聊天似抱怨笑道:“呵呵……君,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啊?所以这半年来,你一次也不肯入我的梦,与我相见啊!君……你好狠心啊!你可知相思无了期的痛苦,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可,君,我一点也不后悔与你相识、相知、相爱、只求你能入我梦,一次就好了,让我再看看你,我真的很想你,君……”脸上湿润润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没错,这个‘乞丐汉’就是当今的谨王爷欧阳谨轩,墓碑上则刻着:爱妻凌傲君之墓,夫欧阳谨轩立。

雨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却打不掉他脸上的笑容,打不掉他深情的呼唤……

不远处,伊天、伊寒面­色­动容,拿剑的手紧了紧,雨打在了他们的脸上,衣服上,而他们却似好不知觉般,眼眶湿润地看着墓前堕落不振的王爷:如果当初不是皇后一句‘如果你走了,世上还有谁来记住君,证明她来过这个世上,只要你的心还跳动,她就还活着。’王爷怕是早已随军师而去了,可是半年了,不长也不短,这半年来,王爷一步也不肯离开这里,一步也不肯离开军师,难道王爷真的想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吗?

”伊天、伊寒……“正当伊天、伊寒为他们的王爷、军师难过的时候,一声威严中带着无力的声音响起。

“皇上。”伊天、伊寒闻声,转过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就在跪下道。

“不用行礼了。”正轩手一摆,淡淡道,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墓前的人,那一幕即使看了那么多此,但每一次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越过伊天、伊寒,踏着沉重的步伐,眉头紧皱,向着谨轩走了过去,这半年来,他的眉头从未舒展过……他没打伞,即使他是皇帝,雨还是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

“谨弟……”正轩蹲在谨轩的面前,唤了一声,但谨轩却丝毫未有反应,依然对着墓碑聊起天来了。

“欧阳谨轩,你醒醒吧!天下快要乱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正轩一把抓起谨轩的衣领,大吼道,半年来的压抑全都暴发了,天下要乱了,他身为皇帝不能不管,谨轩的心,他最清楚,但他身为王爷对天下有责任,他不能不管,即使他心已死。

“皇兄,你来了,君,皇兄来看我们了。”谨轩仿佛现在才发现了正轩的到来,便温柔地抚着冷冰冰的墓碑边道。至于正轩说的什么天下要大乱,他似乎半点也没听到般。

“凌傲君已经死了,而你欧阳谨轩还活着,活着就要有责任,你身为欧阳家的人,身为当今的谨王爷,对天下百姓有责任,你要保护他们。”正轩愤怒地推开谨轩,指着墓碑大吼道,希望能吼醒他用责任来叫醒他,谨弟从小到大都是他们四兄弟中最有责任心的一个,虽然表面冷酷,但心怀天下,悲天悯人。

“胡说,雨晴说,只要我还活着,君就还活着,她没有死,她就在我身边陪着我。至于什么天下苍生,于我无关。”谨轩紧抱着冷冰冰的墓碑,好似那就是傲君一般,对着正轩吼回去,他不想听到有人说君已经死了,不想,不想,这样,他还可以继续用雨晴的话来骗自己,何况他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天下苍生?

“好,好,凌傲君没死,她还活着,可她现在‘活’得窝囊,‘活’得见不得人,堂堂天下第一军师,成了一道道的追命符,欧阳谨轩,你真的想让君继续背负着那么多人命,背负那么多的罪孽吗?”正轩似不相信谨轩会说出这样的话,后退了一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道。这半年来,他试过无数种方法,就是无法让谨轩振作起来。现在看来,除了凌傲君,什么事什么人都无法入得了他的心,希望为了君,他能站起来。

“什么意思?”谨轩的眼瞬间眯了起来,闪着危险的光芒,即使狼狈如他,天生的王者霸气还是展露无遗、

“江侍郎全门被灭,原因是江公子称赞莫君公子。不止江侍郎,李学士、陈县令……甚至是平民百姓,只要谁提起莫君公子这个人,当晚全门就被灭了,无一人能生还,手段残忍得令人发指。”正轩脸­色­铁青,­阴­沉道,想起不断上报的灭门血案,他就恨不得带人去挑了七刹楼,可惜,到门前为止,甚少有人知道七刹楼的所在,即使知道,也进不去,传言那地方诡异得很。

“什么人做的?”谨轩深邃的眼中充满了嗜血,刚毅的嘴­唇­紧抿,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闷出来一般,是谁跟君有那么大的仇恨?

“七刹楼。”正轩轻吐出三个字,眼眸中同样流露出残忍的嗜血,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治下的百姓。

“七刹楼?为何?”谨轩喃喃地重复,冷声问道。七刹楼,在他回京后便崛起的一个诡异的杀人组织,传言七刹楼楼主刹武功深不可测,诡异难测,而七刹楼中的人大多都是曾经叱咤江湖的杀人狂魔。当初那些刺杀君的杀手,便是七刹楼下暗夜阁的­精­英,七刹楼跟君有什么深仇大恨?用的着下这么狠的杀手?

“朕想,跟成舞盈有关,只有她才最恨君,而当初那个就走成舞盈的人,想必就是七刹楼的人。”正轩­阴­沉道。果然只有君,才能让谨轩有反应。

“成舞盈!七刹楼!”谨轩双拳紧握,满心仇恨道。成舞盈,我没找你报仇,你反而还要来惹我,打扰君平静的生活,让她‘睡’不安稳,君那么善良的一个人,那么多人为她而死,他一定会很伤心的,怪不得她不来见我。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谨弟,你不能再颓废下去了,君会难过的。”正轩意味深长地劝道。

谨轩却­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谨弟,你忘了,当初君是因何而上战场的吗?她的心愿,你要帮她完成,天下太平,君才能‘睡’得安稳。”正轩拍了拍谨轩的肩膀,头仰着天,悠悠道。君,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的话,就帮谨轩,让他振作起来,做回他的谨王爷,阻止七刹楼的­阴­谋。

“君……”谨轩站了起来,冲着漫漫的天际大吼道,雨打在他扬起的脸上,君,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将成舞盈给带来向你赔罪,一定会灭了七刹楼,为你报仇……

正轩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下,他知道谨轩已经站起来了,为了君,他站起来了。谨弟,就让我们再次联手,保卫龙轩皇朝,保卫欧阳家的天下,保护天下苍生吧!

要对付七刹楼,唯有圣仙山……

军师王妃 江湖篇 第七十六章 前往圣仙山

黄沙滚滚的大道上,四匹马快速疾奔,卷起阵阵沙尘。

“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到定阳城,七刹楼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定阳城的守城将军。”驶于最前面的黑马上的青衣男子一双凌厉的眼眸直­射­前方,沉声道。

“是,王爷。”落于后方的另三名男子齐声应道,用力一夹,立即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奔去,卷起了更大的黄沙。

这一行四人,为首的正是颓废了半年多,才刚刚振作起来的谨王爷欧阳谨轩,还有伊天、伊寒和与圣仙门还算有点渊源的魏子齐。

经过与正轩的分析,他们都一致认为,七刹楼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定阳城的于将军,所以谨轩这才带领伊天伊寒赶往定阳城,但由于七刹楼太过诡异,众多武林高手都无法接近七刹楼一步,谨轩觉得此行可能需要圣仙门的相助,魏子齐便自告奋勇一同前往,毕竟他与黄樱比较熟。

终于在夕阳西下之时,赶到了将军府,于将军听闻谨王到来,赶紧出府相迎。

谨轩一进将军府,便发现府上守卫森严,守兵个个­精­神抖擞,看来这个于烈是个将才。

夜幕降临,将军府中一片寂静,突然从天而降的十几个黑衣人,一落地便往地上一滚,每个人都悄然无声地来到守兵的后面,捂嘴,抹脖子,动作一气呵成,几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将军府的十多个守卫便全都去见阎王了。

黑衣人身形一闪,直朝于烈的主卧室而去,刚要接近目的地,四周突然亮了起来,一大群士兵拿火把将黑衣人围了起来,从暗处走出了一个人影,于烈一身将军的盔甲,身佩宝剑,一脸严肃。

“七刹楼?哼,本将军等了很久了,今日本将军就要为死在你们手上的无辜冤魂,向你们索命。”于烈对着黑衣人不屑地愤慨道,手一挥,围于四围的士兵便攻了上去。

面对如此多的士兵,黑衣人不仅没有显露出半点的惧意,反而全都眼露不屑地斜睨着于烈,隐于黑巾下的嘴角轻勾,剑光一闪,攻上去的士兵全都被一剑封喉,回老家去了。

士兵流下的鲜血似乎刺激到了黑衣人,每个人眼中都闪着兴奋与嗜血,看的于烈心神一惧,围于四周的士兵更是无人一敢再上前。

可黑衣人的嗜血­性­已被激发,手持利剑,向围着的士兵冲过去,出手快、狠、准,士兵只觉眼前一闪,还没做出反应,喉咙便被割断了,一个接一个,不一会儿,地上躺满了士兵的尸体,于烈也早已加入了战圈中,虽然上了几个黑衣人,但自己本身也被刺了好几剑,鲜血不断地往外冒,却无暇顾及。

不愧是搅得朝廷、武林、天下人心惶惶的七刹楼,数百名士兵竟对他们来说,竟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连于烈这样身经百战的将军都被迫得节节后退,如果是一对一打,怕是三百招之内必败于黑衣人,他们的武功又高又狠,完全毫无人­性­可言。

眼见一黑衣人的剑就要直指于烈的喉咙,突然多两侧飞出两个人影,一人持剑架开了黑衣人的剑锋,一人对于黑衣人一抹,黑衣人一时反应不及,睁开眼眸,倒地而亡,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来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其他黑衣人见同伴被杀,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好似被杀之人根本是他们不认识的人一般,嗜血的眼眸紧盯着突然出现的两人,身上的杀气更浓了,似乎早就说好了一般,剑锋一挥,周围的士兵纷纷倒下,飞身一跃,全都攻向突然出手的两人。

而这两人正是伊天、伊寒,他们身为王爷的护卫,武功也是一等的高,在江湖中也算是上流的高手,对付一两个黑衣人不成问题,但对方是十几个人,对付起来就有点吃力了。

隐于暗处的谨轩,深邃的眼眸迸发出凛冽的寒气,嘴­唇­紧抿,不怒自威:好一个七刹楼,本以为于烈早有准备,刚好来一个瓮中捉鳖,想不到数百名士兵竟丝毫伤不了他们,一切就发生在那么短的时间,连伊天、伊寒都来不及出手相救,七刹楼,该是一个怎样可怕的组织,无情、冷血、嗜杀……

是时候了,手一举,弓箭手立即从暗处现身,一挥袖,一时数百支飞箭朝黑衣人直­射­过去,饶是功夫再高的黑衣人与抵不过这突如其来的阵阵箭雨,一个个中箭倒下,有几个黑衣人顺手抓过已中箭的同伴的身体来抵挡。

‘箭雨’过后,十几个黑衣人唯剩下三个,两个已身中一箭,虽还不至于毙命,但已无力反抗了,被士兵用刀架起来,另一黑衣人显然是这群黑衣人的头头,武功也是最高的,此时正对伊天、伊寒对持。

于烈刚一走近那两个被抓住的黑衣人,那两人便突然头一低,血顺着嘴角流出来了,不用说,一定是咬舌自尽了,这早在谨轩的预料中,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一定要从被抓住的人嘴中撬出来。

与伊天、伊寒对持的黑衣人,见败局已定,虚晃了一招,趁伊天、伊寒回身抵挡的时候,飞身而起,瞬间消失在黑衣人之中。

谨轩嘴角一勾,瞬间也消失与黑暗之中,身旁的魏子齐也跟着飞身离去。

“于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伊天、伊寒收起剑,对着于烈道,未等于烈回答,身形一闪,亦消失与黑暗之中。

黑衣人轻功虽高,比起谨轩还是小巫见大巫,谨轩的武功在江湖上绝对是顶尖的高手,能打赢他的人寥寥无几。

跟着那个黑衣人来到一密林里,便瞬间失去了他的踪迹谨轩再次施展轻功向前追去,却依然见不到人影,这怎么可能?他不可能会跟丢他的,难道他发现了有人跟踪,不可能,他自认隐藏的很好,已那人的武功绝对不可能发现他的。

“王爷。”伊天、伊寒、魏子齐也追了上来,对着谨轩恭敬道。

“这个密林有点怪。”谨轩深邃的眼眸扫了四周一眼,立即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绝不是他跟不上那个人,而是这个密林在做怪。

伊天、伊寒、魏子齐闻言也仔细观察了周围一下,这个密林都是参天大树,每棵树都差不多一样,不说还好,一说,便感觉林中­阴­风阵阵,还有蒙蒙的雾气,诡异中透着恐怖,让人头皮发麻。

突然四周似有什么动静,危险地气息离他们越来越近,出于练武之人的警觉­性­,谨轩一行,一个闪身,便看见他们刚刚站过的地上,Сhā满了闪着幽光的箭,显然箭头都淬了毒,身体还未站定,从四周又飞过许多旋转着的利器(类似于血滴子),谨轩等连忙边躲闪边持剑抵挡,一旁的大树竟被平平整整地削下,可想而知,人如果被削到的话,绝对是身首异处,连续不断的攻击,让谨轩等人有点应接不暇,但半点都不可放松,因为每一轮攻击的武器上都淬了巨毒。

谨轩等一路避开,四周终于稍稍静了下来,可他们知道,他们并未脱离危险,这个密林处处透着致命的危机,仰天看了一下遮天密林,谨轩拔出龙吟剑,在一棵树上划了一个叉,便朝前走去,每走几步便划一剑,走了半晌,还未走出密林,也不是这个密林太大了,而是他们似一直都在原踏步似,但也不对,他们每走几步就总会遇到不同的袭击,可眼前的这棵大树上分明就是他们刚刚站的地方,上面还有谨轩划得叉,总这两个字:诡异。

“王爷,为什么我们一直向前走,现在又会回到原地了?”魏子齐看了诡异的四周一眼,对似在沉思中的谨轩不解问道。

“本王想我们是入了阵中了。”谨轩扫了似在不断移动的树木一眼,沉声道,转身超反方向而去,君曾经教过他一点关于五行八卦,希望有用,君,如果你在这就好了,君……

魏子齐等转身跟上谨轩的步伐,看到谨轩­阴­暗的脸,他们知道王爷又在湘军试了,他们也很想,如果军师在这话,这个诡异的密林根本就不在话下。

终于,天上出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他们走出了危险重重地密林,回头望了一眼于平常无异的密林,谨轩终于知道为什么七刹楼会这么猖狂,这里本就隐蔽,难以找到,就算知道这里是七刹楼的所在,也根本连密林都过不去,难过乎江湖中人、朝廷中人的能人异士来多少死多少,而且所有人连七刹楼都根本就没看到,全都死在了密林中。

他敢肯定林的后边便是七刹楼的所在,成舞盈也在里面,但他却连接近七刹楼都做不到,不禁自嘲一笑,他们能走出密林,完全是运气,对于五行八卦,他只是略懂皮毛,完全不足以对付这个诡异的密林,如果真要通过这个密林,前往七刹楼,看来真的只得借助去圣仙门了。

“子齐,可知圣仙山何在?”谨轩目光如焗地紧盯着密林,沉声道。

“王爷,末将不知,圣仙山隐蔽非常,世上少有人能知道它的所在,末将虽与黄樱相识,但黄樱并未告知。”子齐眼神一暗道,黄樱,她现在还好吗?是否还在恨他?当初班师回朝之际,她……哎,不想也罢。

“走吧!”谨轩思索了一下,转身离开这诡异的地方,看来还是的动用江湖的势力,才能找到圣仙门所在,皇兄将这件事交由他负责,大概也是早知道以朝廷之力绝对对付不了七刹楼,而他虽是王爷,但在江湖中也有不小的势力,比如当今盟主段正飞就与他相熟。

盟主府中,江湖上八大派的掌门全都聚集于此,商讨如何上圣仙山请圣仙门主下山。

“各位掌门,七刹楼灭绝人­性­,为江湖所不齿,我等身为武林正派,负有护卫武林之职,七刹楼必灭,还我武林于正义,安宁。”大堂正位上,一中年男子正义严词道,双目炯炯有神,一手抚着胡须,扫了在场的人一眼。

“段盟主说得对,维护武林正义是我辈的责任,但七刹楼神鬼莫测,我神剑门为此损失了不少­精­英,但至今却连七刹楼的影子都没看到过。”神剑门门主附和着段正飞道,随后眼神一黯然,怕是想起了无辜惨死的众多弟子,其中尚有他的大弟子。

“我空拳派也是为此而死伤无数啊!”空拳派掌门也为他门下弟子痛心不已,转而又愤恨道:“老夫发誓,必灭七刹楼。”

“必灭七刹楼……”

“必灭七刹楼……”

八大派的掌门全都一脸气愤,同仇敌忾地高呼道。

“善哉,善哉……七刹楼的做法,连佛都有火了,只是倾尽我等之力,怕也是无法动得了七刹楼一下,盟主此次叫我等前来,是否想到办法?”

“智灵方丈说得有理,要对付七刹楼怕是得圣仙门出马不可了,老夫此次请各掌门前来,主要是想商讨如何请圣仙门出手?”段正飞边抚着胡须边思索着道,他早就已经决定要请圣仙门出手了,只是他虽是武林盟主,但这个盟主对于圣仙门来说,什么都不是,怕他一个人情不了圣仙门出山,这才联合八大派,一同商讨。

“圣仙门?他们肯出手吗?上次因为圣赤不断残害武林同道一事,八大派已和圣仙门弄僵,从此本就行事古怪,不理江湖事的圣仙门更是不再在江湖上出现,与各武林正派也不再来往,并扬言,江湖事一律与圣仙门无关,这次怕是也不会出手,”铁臂派掌门接道。对圣仙门会出手不抱希望。

“袁掌门说的,老夫也想过,但此事已不止是武林之事了,是天下人的事了,七刹楼已摆明的称霸天下的野心了,而圣仙门身为天下第一大派,必定是七刹楼最大的目标,只要我等前往圣仙山向圣君说明事情的厉害,相信圣君不会坐视不理的?”段正飞抚着胡须,点了点头分析道,但对于能请出圣仙门,语气还是很不肯定的,对于圣仙门这位新任门主,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圣君,神秘莫测,却又令人生畏。

“圣君?圣仙门现任门主?江湖传言,圣仙门前任门主为圣赤所杀,门主之位被圣赤所夺,各阁阁主皆不服圣赤,再加上圣赤野心勃勃,残害武林同道,被武林同道愤起攻之,圣仙门内部也一直都四分五裂,虽然后来传出圣赤已被杀,但门主一位从此就虚悬着,只因各阁阁主皆是心高气傲之人,谁也不服谁,最主要的是圣仙门的传位信物,也是圣仙门的镇门之宝随着老门主的去世便失踪,向来每一任门主都必须持有传位信物方能成为新一任门主。”百晓门门主一双小眼睛闪着­精­光,夸夸而谈,见在场各位都伸长了耳朵听着,便更加得意了,他们百晓门可不是浪得虚名,江湖事,没有一件是他们不知道的,连最神秘的圣仙门,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半年前,正当圣仙门为了门主一位而争执不下之时,传闻圣君持着圣仙门的传位信物出现,当上的门主,但绿、青、蓝、紫各阁阁主还是不服,可以说出了橙、黄两阁阁主外,圣仙门上上下下无一人心服,毕竟圣君是什么人,从来就没有人听说过,而圣君正是橙、黄两阁阁主找回来的,所有其他各阁阁主就更加不服了,现在,圣仙门上上下下都对这位新任门主圣君敬若神明,顶礼膜拜,只要他一句话,即使多么不合理,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各阁阁主也心甘情愿奉其为主,服从他一切的命令。”

“哦?这个圣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做了何事,竟能在短短半年之间,收服了心高气傲,连老门主都无法控制的各阁阁主。”神剑门门主好奇地问道。说真的,他还真不相信世上有人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收服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圣仙门门人,甚至是更狂妄的各阁阁主。

百晓门门主被一问,得意的脸­色­一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在大家充满期待的催促下,这才以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老实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圣君太神秘了,出了各阁阁主外没人知道圣君是什么人,也没人见过他,就算是圣仙门的门人也没人见过他,但有传言,圣君武功深不可测,智慧可比莫君公子。”圣君,怕是他百晓生一生中最大的失败,关于她的资料可谓一片空白。

“圣君真的如此神秘?”空拳派掌门抚着胡须,眯着眼似有点不信道。

“百门主说的没错,圣君七刹还神秘,他从未出现过,对于他的一切,也仅是传言而已,但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圣君是圣仙门现任门主,这一点是肯定的,所以我们必须上圣仙山请圣君出山,方能阻止七刹。拯救江湖。”段正飞接着道。

“圣仙山位于何处,我等都不知,更遑论请圣君出山。”智灵方丈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圣仙山位于何处,就只得看百门主的了。”段正飞炯炯有神的眼眸闪着­精­光,看着百晓生道。

“段盟主过奖,在下也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的。”话虽是这样说,但百晓生得意的神­色­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既然百门主知道,那我等事不宜迟,尽早上圣仙山吧!”­性­子比较急的铁臂派掌门立即道,一副恨不得现在这到圣仙山。

“袁掌门莫急,各位掌门皆风尘仆仆地起来,这先在敝舍歇息一晚,我等明日一早,再一同前往。”段正飞一挥袖子站了起来道。再唤来仆人带各位掌门下去歇息。

“我等听从盟主的吩咐。”各派掌门对着段正飞一揖道,便随着下人下去了。确实,前往圣仙山一事,是急不来的。

“盟主,王爷来了。”各掌门刚一下去,段府管家便伏在段正飞的耳边小声道。

“王爷?”段正飞微皱了一下眉,思索的一下,难道是……

在管家的错愕中,段正飞已消失在大堂中。

段正飞飞快地来到了后院,只见后院槐树下站着一背对着他的伟岸青衣男子,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但他身上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却无形地扩散到整个院子,让人不敢仰视,尤其是他身上特有的冷凛气息,更是让人打从心里敬畏,他似乎更冷了。

“段正飞见过王爷。”段正飞快步走了过去,对着谨轩恭敬地一揖礼道。谨王爷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谨王爷,就没有他今日的段正飞,段盟主。

“段兄不必多礼。”谨轩转过身来,微扶起段正飞道。对于段正飞,他一直有很好感,是个行事磊落的真汉子。

“谢王爷。”段正飞站直了身子道,他的铮铮铁骨向来只对当今的皇上还有王爷弯过。

“段兄,本王想前望圣仙山。”谨轩淡淡地直接道明来意。

“呃?是因七刹楼一事?”段正飞被谨轩这突然的话给弄得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严肃地问道,连谨王都亲自出马,七刹楼绝难逃,他一生最服的人就是谨王。

“嗯。”谨轩点了点头。

“正飞并不知圣仙山所在。”段正飞话还没说完,就见谨轩的眉头皱了皱,赶紧接下去道:“虽然正飞不知圣仙山所在,但百晓生知道,正飞将与八大派掌门商量好了,明日即启程前往圣仙山,请圣君下山。”段正飞虽比谨轩大很多,但在谨轩面前,他一直皆以正飞自称,已显对谨轩的尊重。

谨轩皱着的眉头松了松,但立即被圣君这一词给吸引住了,淡然道:“圣君?”圣君本就神秘,再加上这半年来,他可以说根本就是一个活死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跟君谈心,因此他虽知道圣仙门有了新门主,却不知是什么人,而这个圣君,他更是没听过。

“王爷不知?”段正飞不可置信地反问,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解释道:“圣君是圣仙门新一任门主,他……”一五一十地将百晓生说过的话,都讲给了谨轩听,见谨轩依然面无表情,但周围的空气却比刚刚更冷了,以为他引起了谨轩的伤心事,心中不禁懊悔。

王爷的事,他也听过,也如天下人一般为王爷跟莫君公子这一对有情人难过,为王爷的痴情感动,为莫君公子的离世惋惜,更痛恨成舞盈那个恶毒的女子,半年前,那一场让天下震惊的婚礼,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一般,谁能想智盖天下的天下第一军师莫君公子竟是女儿装,谁能知以柔弱著称的舞盈郡主竟是个心机极深,心肠狠毒的蛇蝎女子,谁曾想冷酷的谨王爷原来是心系莫君公子,对莫君公子的痴情感动天动地,可比当年的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深情,却落得个­阴­阳两隔得悲惨结局,王爷更是从此一撅不振,今日能看到王爷,也着实让他吃惊,是什么让他站了起来呢?难道因七刹楼针对莫君公子一事?

半年前,当天下人尚未从莫君公子是女儿装这个震惊的消息中醒过来,便又再次听闻,莫君公子竟被成舞盈给害死了,心中有的不是对莫君公子的不屑,对他欺骗的气愤,有的是更深的敬佩与崇拜,天下女子谁能如此,她虽离世,但她永留在他们的心中,她还是天下人心目中的天下第一军师莫君公子,而之前以莫君公子为梦中情人的天下女子更是纷纷以莫君公子为榜样,奋发图强,掀起了一股女子学文习武的热潮,发誓非杀成舞盈不可,成舞盈一子成了全天下的公敌,但这半年里也纷纷有不少人因谈论莫君公子而满门被杀,弄得天下下人心惶惶,只敢在心中想念莫君公子,提都不敢提出口,这摆明了就是七刹楼做的,王爷应该就是因为此时而来吧!

“段兄……”谨轩的呼唤,将段正飞远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段正飞不好意思地一揖道:“正飞失态了,王爷刚刚说了什么?”

“明日本王随你们上圣仙山。”谨轩负手在后,面­色­严峻道,深邃的眼眸平淡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王爷。”段正飞­精­神一振道,有王爷在,要请圣君出山就更有胜算了,他相信天下没有王爷办不成的事。

如死灰般的心竟会对这个‘圣君’有了好奇,有种很强的感觉想去见他。

谨轩转身,悠悠地望向天际:圣君?

第二天一大早,谨轩、魏子齐、伊天、伊寒四人再加是段正飞、八大派掌门一行十三人风尘仆仆赶往圣仙山……

军师王妃 江湖篇 第77章 圣君出山

第二天一大早,谨轩、魏子齐、伊天、伊寒四人再加段正飞、八大派掌门一行十三人风尘仆仆赶往圣仙山......

终于与中午时分赶到了圣仙山,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张大嘴巴,但还不过神来。

天啊!他们是来到了仙境了吗?云海簇拥浪山轻托,海山美景层出,山势陡峻,壑峪纵横,千姿百态,气象峥嵘。北有石船谷,南有盘壑峪,绝顶深涧,三面环绕,皆奇险莫攀。石船谷口,双峰对峙,南石户顶、户顶均陡峭异常。盘壑谷中,草木葱茏,涧水萦回,景最幽僻。整座山雾萦绕,余烟袅袅,集天地之­精­华,汇万物之灵气,只是立于山脚上倒觉到山间之灵气,真不愧为圣仙山,这哪是凡居住之地,分明是他们到了仙人的洞府。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圣仙山。”袅袅仙峰中传来浑厚的厉喝声,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却像是在你耳边说的般,可见说话人的内力有多深。

“在下段正飞带领八大派掌门,求见圣门主。”段正飞对着空空山洞礼道,声音同样浑厚,不见他说得有多大声,但声音久久在山峰中回旋,其人可见内力也是十分深厚。

“内力不错啊!门主事务繁忙,无暇相见,盟主还是请回吧!”圣仙山上又传来了浑厚的声音,但语气不似刚刚的凌厉,多了赞赏,但还是娩言下逐客令道。

“你不去通报,怎么知道你们门主无暇相见,分明就是敷衍我们。”短臂派掌门­性­子较直,不满地吼道,除了他,其他掌门也是一脸不满,但都比较沉,只是憋在心里而已,他们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宗师,堂堂八大派掌门人,何时受过这种气。

“圣仙门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都给我滚出圣仙山。”声怒声传了过来,振得各派掌门心思一乱,纷纷用内力抵制,段正飞与魏子齐、伊天、伊寒亦连忙用内力护住心脉,唯有谨轩似无所觉般,只是紧盯着仙气的圣仙山。真不愧是圣仙门,脾气果然够古怪的,前一刻来挺有礼的,立刻就像要你的命一样怒吼。‘

“阁下请不要生气,袁掌门向来心直口快,并不是有意对阁下不敬,请通报圣门主一声,在下等真的有十分很重要的事,要求见圣门主。”段飞气息有点不稳地出声解释道,圣仙门果然名不虚传。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赶紧给我下山,否则别怪圣仙门无礼了。”一赤衣老者现身于山峰上,长长胡须飘飘,赤­色­衣袍一挥,不耐烦喝道。

对于突然出现的赤衣老者,众人又是一呆,白发飘飘,衣袂翻飞,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尤其是他的神出鬼没,更显得他绝非凡人,他们越来越怀疑,他们来到了仙界了。

“老者,圣君,在下是非见不可。”冷然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声自来人中响起,赤衣老人一眼中看到了这个非同一般的青衣男子,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但他浑身天成的高贵气质与目空一切的霸气,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才是正正的主角。

“这位公子,老夫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门主不会见你们的,快走吧!”赤衣老者不自觉地收起了傲气与不耐烦,和颜悦­色­道,话刚一说完,就瞬间消失了,好似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只是云雾缭绕的山峰上还传来一句‘快离开’,显示了他曾经的出现。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青衣男子身上有一种让人傲不起来的威严,他的气势远在他之上,看来他绝非普通的江湖人,还是去向绿阁主禀报一下......

“哎,你别走啊!”袁掌门冲着已不见人影的天际喊道,回答他的只有沙沙风声,不满地小声抱怨道:“怎么差别那么大啊!他的口气比我还嚣张,怎么就对我大吼,对他就和颜悦­色­了。”说着还不满地瞥了谨轩一眼,但一接触到他冷峻的俊脸,还有深邃冰冷的眼神,立即从心里打了个冷颤,自动地调开目光,想他堂堂铁臂派掌门,从未怕过谁,对于这个不知姓名的青衣男子,却打从心底里畏惧,他的气势太强了。

谨轩对袁掌门的话熟若无睹,转身照原路返回,他敢肯定,今日之事,圣君必会知道,而且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与这个神秘的圣君必会相见,只是今日怕是见不到了,那他也不用在这浪费时间了。谨轩一走,魏子齐、伊天、伊寒也跟着离去。

“各位掌门,今日怕是见不到圣君了,我等还是先下山吧!”段正飞见谨轩已走,立即说道,便转身跟上谨轩。

“这个凌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盟主为何如此敬重他。”神剑门门主看着谨轩远去的背影,疑惑道,转过头来看向百晓生。如此气势逼人的人物,绝非无名之辈,可就是想不出来,当今武林,还有这一号人物。

“不知,江湖中从未见过这一号人物,他应该不是江湖中人。”百晓生边跟上去,边思索着答道,他绝不承认江湖中除了圣君外,还有他不知道的人物,何况是这样让人无法忽视。

“刚刚那个赤衣老者深厚的狮子吼对他竟没有影响,可见他的内力十分深厚,远在我等之上,还有他身边的那三个人,功力也是一等的高,他应只是普通人。”久未出声的天日门掌门浑厚的嗓声立即出了问题的所在,一双­精­明的眼眸直­射­已走远的青衣男子。

“善哉善哉......各人皆有自己不想为人道的秘密,我等也无须再执着于此,一同下山去吧!”智灵方太双手十合,平静道。

“智灵方丈说得是,我等还是赶紧下山,商量如何才能求见圣君,才是上策。”玄真派掌人玄清道人点了点头,附和着智灵方丈道,发须飘飘,与智灵方丈并肩下山而去。

智灵方丈和玄清真人都这么说了,他们来能说什么,都带着一脸疑惑与失望下山去了。

谨轩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以段正飞朋友凌轩的名义出现,这样能减去不少的麻烦,却让这些掌门在这里猜个不停。

山峰上一青衣女子笑得如狐狸一般,双眼发亮地盯着向山下走去的青­色­身影:果然来了,看来门主得出山了。

清雅而又奇特的房间,橙衣男子斜坐在坐椅上,悠闲地吹着自己的指甲,一双桃花眼如勾人般地频频飘向内室,对面的青衣女子笑意盈盈抚摸着手上的晶莹剔透的玉佩,可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注视着内室的方向,绿衣女子坐于青衣女子的旁边,用手指轻拂着了桌面一下,见没半点灰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站了起来,绕着房子走了一圈,不断地摸摸这里,擦擦那里,却越走越接近内室,蓝衣男子面无表情地站于窗边,手上握着一把剑,紧紧地握着,眼露冰寒,没有半点情绪,直直地看着内室,嘴­唇­紧抿。

“大家都在啊!”随着‘铃铃’声音的响,一袭紫衣,手带铃铛的妙龄女子出现在房间里,调皮地笑了笑道,可笑意中却有了不可察觉的担扰。

“圣紫,又去哪做坏事了?”橙衣男子即圣橙勾起桃花眼,抛了个媚眼看向紫衣女子道。

“什么坏事啊?人家那是去做正经事去了,哪像你,有事没事就去偷窥人家。”圣紫不满地嘟着嘴道,那个娃娃脸看起来就是如小孩一般。别以为紫衣女子一脸天真的小女孩样子,她浑身上上下下可全都是毒,被她看上的人,不死也脱层皮,她就是圣仙门紫阁的阁主圣紫。

“你以为你这个毒女就好到哪里去了,以后都不知谁敢娶你。”圣橙耸了耸肩,一挥衣袍,笑了笑道。

“哼,毒女怎么啦?你以为我谁都看得上啊?想娶我,我还不要呢!我要嫁给门主。”圣紫不屑地对关圣橙冷哼一声,然后一脸幸福地捧起她的娃娃脸,笑得十分开心道。

“想做门主夫人,你还差得远呢?要做也是我做。”圣青从她的玉佩中抬起头来,笑意盈盈地对着圣紫挑衅道。

“你,哼,门主喜欢的可是我。”圣紫不服地反驳回去,扬起得意的小脸道。

“门主喜欢的是我......。”

“是我......”

......

“凭你们两个,哪配得上门主啊?配我老头就刚刚好了,嘻嘻......”随着一声为老不尊的嘻笑声,从内室闪出一个身着黄衣的白发老头。

虽是一脸嘻笑,但额头上却渗出了薄汗,显得十分疲惫,不管房中人紧盯着他的目光,径自走到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满足地叹了一声。

从黄衣老头一出来,圣橙、圣绿、圣青、圣蓝、圣紫全都一脸紧张地看着他,见他坐下,便从都自动地围到他身边,圣青、圣紫对他刚刚无礼的话也不在意,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老头。

“死老头,你倒是快说啊!门主怎样了?”年纪最小的圣紫终是忍不住地出声问道。

每个月,门主的毒就会发作一次,毒发时的痛楚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不止身体上受极折磨,最可怕的是心灵上的折磨,而他们却只能在外面担忧不已,一点忙都帮不上,从来心高气傲的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有我天下第一神医在此,有什么可担心的。”黄衣老头即圣仙门黄阁阁主圣黄扬起头,一脸得意道,随即又突然脸­色­一暗,由刚刚的老顽童一下子正经起来了,满脸忧心道:“七彩莲虽助门主又渡过了这一劫,但七彩莲普天下唯有七朵,门主已服了六朵,就算能找到第七朵,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还找不出解毒之法,门主恐怕......”他真是枉为天下第一神医,竟然救不了门主。

“你是说,门主他......不,不可能的。”圣绿脸­色­一白,喃喃道,虽早有准备,但听到圣黄老头这么说,还是不能相信,那样让天地动容的人物,老天为什么对他那么残忍?

“你不是自称是天下第一神医吗?为什么整整半年了,你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为什么?如果不是七彩莲一直压制着门主的毒,现在我们早已看不到门主了,你说,要你这个神桥有何用。”圣橙一改之前无赖悠闲,气得脸­色­通红地抓起圣黄的衣领大吼道。不是他不尊重老人,而是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别说是他,圣仙门中各阁阁主表面上虽说看起来没什么,依然那样悠闲地过日子,但谁都知道他们的心从半年前就一直吊着,一直害怕着,怕门主随时离他们而去。

“圣橙,你别那么冲动,黄老的心一定不比我们好过的。”圣绿拉开圣橙的手,一脸­阴­霾道。

“圣橙说对得,救不了门主,老头我还当什么天下第一神医啊?就算不吃不喝,老头我也要在这一个月内,找到解毒之法。”圣黄站了起来,面­色­严肃,坚定的眼神直望天际,发誓般道。

“对,现在我们在这里吵也没用,老头,你放心,圣紫我从小就跟毒一起长大,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这唠什子的‘悲白发’。”一脸娃娃脸的圣紫双拳紧握,眼神坚定道,只她心里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这半年里,她走遍大江南北,深入各毒林险地,就是找不出半点解毒之法。

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了,一脸­阴­霾,他们都清楚,话虽是这样说,但天下间最厉害的神医与用毒高手都在这,却用了半年时间还找不出解毒之法,现在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希望真的很渺茫,只望有奇迹出现了。

“门主。”一直都没开口的圣蓝突然出声道。

众人转过头去,只见从内室中走出一位气质高雅,夺人心魄的白衣男子,他虽脸带面纱,但依其轮廓,隐约可见其绝代之风华,深不可测的乌亮大眼睛淡然无波,却又凌厉冷凛,令人明知会冻伤,却仍然不觉地被吸引进去,尤其是额前垂下的几缕白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酷,无情,不可亲近。

“门主。”橙、黄、绿、青、蓝、紫一下子又变成了他们一惯的样子,千奇百怪地对圣仙门门主圣君行礼道。

圣君径直走到上座上,懒散一坐下,挥了挥衣袍,神­色­间略显无力,淡然道:“不必再为我的毒而忧心了,生死有命......”

圣君还没说完,圣绿就急急地接道:“门主,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生死不可强求,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你说过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不能轻言放弃的,俗话说......”她又开始了她‘管家婆’的婆妈了,从她开始说话,除了圣君和圣蓝外,全都自觉地跳离她十步远,真不愧是圣仙门的管家,什么大事小事都念一下经。

“绿,你放心,即使到最后真的无药可解,我也不会放弃的,我圣君从来就坚信人定胜天。”圣君赶紧接下自己的未完的话道,深不可测的眼眸透着无比的坚定。圣绿念叨比唐僧还厉害,连他都忍受不了,但也很温馨,多久,没有人在身边这样念叨自己了?

“门主这么想就好,你放心,全天下最有本事的人都在这里,连阎王都得靠边站。”圣绿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大道,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

“圣绿说了这么多废话,就这句像是人说的。”圣橙眨着桃花眼,将垂在胸前的头发向后一甩,嘻笑着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圣绿听圣橙这么说,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发现不对,立即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样子,指着圣橙就要开骂道。

“人都到了吧?”圣君淡淡的一句话出口,立即让要开骂的圣绿停了下来,开始商量正事了。

“段正飞跟八大掌门都来了,不过多了四个人。”圣青­奸­诈地笑了笑道,满是笑意的眼眸直看着圣君。等着圣君问下去,可是她捻了,圣君依然懒散地坐着,似乎对于那四人是什么样人半点兴趣也没有。

“他来了。”无趣地自己接了下去道,不过眼中的笑意不减,嘻嘻......就不信你还没反应。

“真的来了?”圣君平淡无波的眼眸瞬间涌起了波澜,轻轻地喃喃道。他终于振作起来了,平静的心泛起阵阵涟漪。

“他是因莫君公子而站起来的,他要复仇,要灭了七刹楼,他现在的化名为凌轩。”圣橙一副什么都逃不过我的耳目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笑道。

“凌——轩?”圣君似听不懂这两个字般,不停地喃喃重复道,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凌轩?凌,凌傲君的凌,轩,欧阳谨轩的轩。

“嘻嘻......门主,见还是不见?”圣橙闪着桃花眼,暧昧地嘻笑着道。

“废话,当然见了,门主是吧?”圣青白了圣橙一眼,对着圣君笑意盈盈道。

“他们人呢?”圣君不答,只是淡淡地问道。

“暂时住在山下,明早会再上来。”圣绿回答道,绿阁是负责圣仙门所有的日常事务,凡是在圣仙山范围内发生的事,没有一件能逃过她的眼。

“门主,出不出山?”圣青再次笑意盈盈地对着圣君眨了眨眼道,她似乎对这件事十分热衷,一直怂勇圣君出山。

其他人也是一脸期待地等着圣君的答案,圣青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明明大家的心思都有一样,还老是要她先出口,当枪头鸟,真是狡猾,还说她­奸­诈。或许一个月后,门主真的会......如果真的不可挽回,他们只希望在这一个月内,门主能过得开开心心,跟心爱的人过完最后一段日子,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明日再说吧!”等了许久,圣君不轻不重地抛出这一句话,差点让他们跌倒了。不过他们不会灰心,因为门主的眼神不再如死水一般了。

第二天,一大早,谨轩等一行人又再次来到圣仙山中。

他们刚一来,一个笑意盈盈的声音便出现了:“来得可真早啊?”一袭青衣的圣青一点水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斜坐在谨轩他们附近的一颗大树上,晃着腿,一脸计算地盯着谨轩。

“姑娘,在下段正飞,带着各位朋友来求见贵派门主,不知可否通报一声。”段正飞有礼地对着圣青做揖道,他看得出来,这个笑盈盈的青衣女子绝不是普通人,光看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旁而他们还不知就知道了。

“你叫凌轩是吧?凌加上轩,很配哦!”圣青不理段正飞,依然看着谨轩,话中有话道。俊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双眉下是那乌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绝美坚毅的嘴­唇­紧抿着,伟岸的身躯,无一不在张扬他的高贵与优雅,浑身充满了王者霸气,给人以无形的强大压力,嗯,不错,果然是人中龙凤。

“多谢夸奖,圣君答应见我等了吗?”谨轩深邃的眼眸闪了一下,得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然道。她的话,让他的心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她话中有话,难道她知道她是谁,以圣仙门的能力,知道应该不奇怪,可凌......少有人知,是巧合、无意还是另有玄机。

圣青刚想说话,一个笑中带着嚣张的声音便蓦然响起:“想让门主出来见你们,先说个理由出来,说得好,我就让你们去见门主。”

众人一惊,转过头来,发现他们身边的另一个林树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着橙­色­衣袍的妖艳美男子,他斜靠在树­干­上,玩弄着自己的发丝,勾人的桃花眼与青衣女子一般,只盯着谨轩。

八大掌门都一脸气愤地盯着眼前这个无礼的男子,但有了昨天 的教训,他们也不敢再出口说话了,毕竟请圣君出山才是第一大事。

“公子,七刹楼为祸武林,灭绝人­性­,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妇­孺都不放过,甚至杀害朝廷命官,连普通百姓也只因一句话,就被灭门,手段之残忍,闻所未闻,完全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其野心更是昭然若揭,除魔卫道乃我辈之责任,武林同道多次对七刹楼发起反击,奈何他们行事诡异,武功十分高强,我等不仅无力阻止,更是为此而死伤无数。圣仙门为天下第一大派,奇人异士甚多,因此我等斗胆上山,请圣君出山,带领武林同道铲除七刹楼,还武林安宁。”段正飞也不在乎圣橙目中无人的态度,挺直腰杆,义正言词道。

“终于说完了,我都快睡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罗嗦?比绿­鸡­婆还烦。”段正飞刚一说完,一个调皮中带着困意的声音便响了一起。

众人双是一惊,只见青­色­女子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紫衣的小女孩,刚刚那句话就是她说的,娃娃脸上还有深深的困意。

段正飞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武林盟主,今日被一个小姑娘这样说,他的面子全丢光了,但他发作不了,因为 这个紫衣女子现在正在逗一条小紫蛇玩,一看就知道那条蛇奇毒无比,天啊!这圣仙门都是些什么怪人啊!

“死毒女,你说谁­鸡­婆了?”众人余惊未消,前面突然又出现一个手叉腰的凶悍女子,正指着紫衣女子怒喝。

有几个掌门已被吓在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妈呀!这圣仙门的人怎么都像鬼一样,无声无息就出现了。

“各位,在下没空在此听你们吵,圣君......”谨轩皱了皱眉道,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抬头向山峰上望去,只见云雾缭绕处,一袭白衣迎风而立,几缕白发随风而起,脸上带着面沙,看不清样子,但他的气质是那样的出尘脱俗,如神人般遗世独立。心如止水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不知原因,只觉那白­色­身影是如此地熟悉,好似心中那一抹刻骨铭心的绝­色­身影。

所有人都呆呆地仰头看着眼前这如梦如幻的人影,直觉他们入仙境,见到了仙人,让天地万物都失­色­的谪仙。

“门主......”圣橙、圣绿、圣青、圣紫相视笑了笑,瞬间就站在了圣君的身边,恭声道。

这一声门主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天啊!这就是神秘的圣仙门门主圣君,他们终于见到了,心情简直就是......就是无法形容啊!

“圣君,在下想请你出山。”谨轩收起莫名的思绪,上前一步,冷静地仰头直视着站上山峰上的圣君,直截了当道,仿佛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乱。

站于山峰上的圣君深不可测的眼眸闪着隐隐的雾气,负于身后的手紧了紧,觉静了许久的心似要跳出来般,猛然跳动着,他不发一词,怕一开口便会泄露自己的情绪,也会被他所发现。

“我们门主已答应出山,不过尔等必须答应几个条件,第一,没有门主的允许不得接近门主;第二,门主的命令,你们必须服从;第三,门主的行踪,不得透露......”圣绿立于圣君的身边,用她的大喇叭代圣君扬声道。

她每说一条,八大掌门的脸就黑一分,却不能发作,谁叫他们有求于人家呢?

“听清楚了吗?”圣绿终于说完了,深吸了口气,大声道。

“清楚了。”八大掌门像是霜打的茄子般,有气无力道,段正飞虽然脸­色­也不好看,但却比八大掌门好多了,而谨轩从头到尾都一直紧着圣君,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是在看他,还晨通过他看着心中的那个人,伊天、伊寒、魏子齐也是盯着圣君不放,他给他们的感觉太熟了。

“嘻嘻......门主,门主......”看到平时耀武扬威的八大掌门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圣橙心情愉悦地嘻笑着,刚想说什么,却发现他们的门主一别失了魂一般,不知在想什么,叫了几句也没反应。

“门主在看什么啊?看得这么入神,圣橙叫了那么多句,都没听见。”圣青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立即暖昧地靠到圣君的身边,笑意盈盈地笑着道。

“没什么?走吧!”圣君猛然回过神来,隐于面纱下的脸红了红,强装镇定道,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山峰上。

“我看到了,我刚铡看到门主他,脸红了耶!真的耶!哇,太可爱了,呵呵......”圣青看着他们的门主如逃了般施展轻率先向山下而去,愣了一下才从刚刚的一幕中回过神来,看像到什么千所奇观似地哇哇地大叫起来。

“知道了,快走吧!不然跟不上门主了。”圣橙、圣绿、圣紫白了她一眼,不屑地对着她说道,便随圣君消失的方向而去,其实他们是不服气,为什么刚刚那经典的一幕,他们就没看见,都怪门主跑得太快了。

“哼,嫉妒就直说嘛!等等我啊!”圣青撇撇嘴,冷哼道,发现只剩她一个人,便连忙追了上去。

谨轩等人不知发生什么事,只看见圣君惊鸿般飞身而起,瞬间就已经到了山下,而那个那青衣女子大呼中叫地说什么脸红,然后所有人都瞬间掠身而去,圣仙门,果然怪,武功却也真的出乎常人的高。

“怎么都不见了?”八大掌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高声惊呼道。

段正飞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圣君,武功该是怎样的高啊!除了王爷,他从未见过有人的轻功如此之高,虽然脾气古怪,但这次能有圣仙门相助,七刹楼应不足为惧吧?

圣君?谨轩瞬间掠身离去,追圣君而去了......

军师王妃 江湖篇 第78章 同往七刹楼

段府厢房内,圣君双手负于后,平淡无波地看着窗外,两缕白发随风飞舞,似在欣赏外面的美景。

‘叩叩......’几声敲门声响起,圣君双肩不可察觉地颤了一声,声音觉道:“进来。”

‘吱’地一声,门打开了,圣青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暧昧地朝站在窗口的圣君挤了下眼,故意扬高声音道:“门主,凌公子来了。”虽然圣君看着她,但她还是挤眉挤得不亦乐乎。

“那他进来吧!”静了一下,圣君理了理情绪,淡然道。

他们一住进段府,谨轩就立即要求单独见他,犹豫了解下,最终答应见,只是心中忐忑不安,他是否看出了什么?

“是。”圣青开心地应了一声,立即让谨轩进来,而自己看着两人笑了笑,就退了出去了。

“圣君。”谨轩走进来,便被那淡然疏离的白­色­身影给吸住了目光,声音少了冷意,多了点情绪道。一看到圣君,他的心中总是浮现那淡然的目光。

“凌公子,请。”圣君转过身来,衣袍一挥,淡然道。一句‘圣君’他的心放下了不少,他应该不可能猜到的,毕竟‘她’已是个死人了。她的声音也故意变得低沉,他就更不可能猜得到的。

“圣君,我们以前是否见过?”谨轩坐了下来,冷然的脸­色­缓了缓,皱了 皱眉道。看不清他的样子,但那熟悉感从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是那么熟悉。

“没有。”圣君在谨轩的面前坐了下来,直接否定道。他来找他,难道就是为了要问他们已经是否见过吧?

“在下这次来,是想跟圣君商量一下,对付七刹楼一事。”谨轩也不再执着于两人是否见过,直接说明来意道。

他也不明白,现在的他为什么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铲除七刹楼是他唯一想做的事,其他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他无心关心,只是这个圣君却根本让他忽视不了,尤其是她额前飘着的两缕白发,他莫名地心疼,从他的身姿与神态便知他年纪并不大,是什么?那他让少年白发呢?

“为何避开所有人,单独与本座谈?”圣君淡淡道,伸手摆弄起桌上的茶具来,眼眸低垂。

“在下曾跟踪过七刹楼的杀手,想找出七刹楼的所在,但却差点被困与密林之中,里面杀机重重,在下以为人太多,反而会泄露行踪,让七刹楼早有准备,到时死伤会更多。”谨轩紧盯着圣君摆茶的手,声音微沉道,语气却半点不起波澜。

圣君似没听到谨轩的话一般,依然低头,摆弄起茶具来,谨轩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摆茶的动作,是那样的优雅,说不出来的体态风流,仿佛是仙人一般洁白无暇,不受外界所扰,让谨轩有一瞬间的错觉,他的凡人之体是否会污了他的仙体。

半响,厢房里充满了阵阵清香,怡人心扉,圣君慢慢地倒了一杯茶,顿时缕缕轻纱般的雾气散发出来,轻轻地萦绕地圣君的周围,如梦如幻,似乎随时都会消失般,看得谨轩阵阵心惊,很想上前拉住他,双拳不自觉地握得紧紧的,直到一双白­嫩­完美的手拳着一杯茶到他眼前,才放下不自觉紧崩的心,松开了手,接过云雾萦绕的香茶,闻了一下,只觉清香扑鼻,尚未喝,便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了,细细地品尝起来,一入口,­唇­齿留香,真者甘香不冽,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之后,觉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齿颊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

这分明只是普通的龙井茶,为何经他之手,却如此清香,连宫里的贡茶也难比一二,真真好茶,好手艺,心智一下通明,从未有过的平静。

圣君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来细细地闻了一下,眼眸微闭,天地一下子就静缢下来,唯有细心品茶的两人,与茶香四溢。

圣君端着茶,并未喝,只是淡淡地举于鼻端,便放下了,淡淡道:“那是个阵法?”虽是个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圣橙送来的资料也只到那个密林,连七刹楼都没见到,连橙阁都无法窥探的,只能说明那个诡异的密林是个很厉害的阵法,橙阁中人会五行八卦的不多,更别说­精­通了,而谨轩到其地,还无功而返,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否则以谨轩的能力,竟然能得知七刹楼所在,便不可能还需求助于他。

“在下以为是。”谨轩点了点道,双眸注视着已剩半杯的香茶,以后想喝到如此香气四溢的龙井茶,怕是无望了吧!

“灭了七刹楼后,凌公子若有空闲,本座再请凌公子喝茶。”圣君似看透了谨轩心中的想法般道。

“到时在下怕是叨扰了。”谨轩又抿了一口茶,边似回味般,边道,脸­色­柔和,语气也似幽默了起来。

圣君摇了摇头,起身,看着窗外,隐于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能为谨轩煮茶,安祥地与他品茶论道,感受他沈稳的心跳,耳闻他满足的叹喂,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果真的是生命的最后一程,能与他每日平静地煮茶谈天,焚琴论道,即使日子淡如水,对他却也甘如饮,只是这样的日子现在对他来说,是梦想,七刹楼不灭,他们一日不得安宁。

“夕阳已下,我们也该出发了。”圣君双手负于身后,缭望天际最后一抹夕阳,淡淡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的生命是否也是近‘黄昏’了?

“嗯。”谨轩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他明白他的意思,沐浴于夕阳下的他,洁白的身影渡上一层金黄,是那么耀眼,却给他寂寞的悲凉气息。

两道身影一掠,茶香四溢的厢房内便不见了人的踪迹。

“嘻嘻......门主煮的茶真是香啊!可惜我们不是某人,没有这种福气了。”圣橙躺于树­干­之上,状似惋惜道,脸上带着局促的笑意,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圣青,用手肘顶了顶她道:“­奸­诈青,你说谨王跟门主单独外出,‘花前月下’,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啊?”

“收起你肮脏的思想。”圣青不屑地白了圣橙一眼道,接着似陷入了什么好梦般,一脸陶醉道:“门主与谨轩一定会配合默契,将那个万恶的七刹楼给灭了,在这过程中,谨王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然后两人就......”

“圣青姐姐......”圣青还没说完,一个带着古灵­精­怪的清脆便响了起来,打断了圣青的话,也打断了她的无边幻想。

“谁啊?”圣青生气地吼了一声,谁这么不识象,竟然在她幻想那美妙的画面时,出声打断她,害谨王跟门主那深情脉脉的画面被打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转过头,看见那一抹黄|­色­的身影,立即收起怒气,扬起笑脸,笑了笑道:“原来是你啊!小樱樱,你怎么来?”说着飞身而下。

“都跟你说了,别跟师傅一样叫我小樱樱了,我也不过比你小几岁而已。”黄樱不满地嘟起嘴抗议道。

“好好好......樱妹妹,你怎么来了?”圣青拍了拍黄樱的头,笑卫笑道。对于这个医术过人的妹妹,她可是喜爱得紧!别看她年纪不大,可是尽得黄老的真传,是天下闻名的天下第一女神医哦!­性­格也是尽得黄老的真传,脾气古怪得很,不过,自从去了一趟边境回来后,就整天一个人发杲,一会笑一会愁,好久没看她这么古怪的样子了,还真想念。

“师傅让我来照顾门主,他自己抽不开身。”黄樱一脸兴奋道。对于这个神秘的门主,她可是好奇的很,崇拜得很,只是不管她如何讨好那个老头,他就是不肯定带他去见门主,现在她终于能见到门主了,想想就不觉又紧张又兴奋。

“你暂时是见不到了,门主有事出去了。”看到黄樱闪亮闪亮的眼睛,圣青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带着惋惜地笑了笑道。门主的魅力就是大,连没见过面的小樱樱都这么崇拜她。看来黄老是在加紧找出解毒之法,怕门主在此期间会毒发或有什么危险,所以派黄樱来,以防万一。

“哦,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门主?”黄樱失望地垂下头,喃喃道。

“你总有机会见到的,不过,­奸­诈青,我们该闪了,有人来找小樱樱罗!”被人忽略的圣橙不甘寂寞,刚好看到有个人影正向这边走过来,飞身下来,暖昧地笑了笑道。小樱樱的失常,他可是去查过哦,果然不出他所料,嘻嘻......小樱樱长大罗!

“哦!明白,小樱樱,我们走罗!”圣青虽没看到人,但也感受到有一股特属于男­性­的气息向这边走了过来,再看到圣橙暧昧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了,同样暧昧地笑了笑道,在黄樱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与圣橙飞身离去。

“黄樱?真的是你?”一书生样的魏子齐惊喜中带着紧张地声音蓦然在黄樱的身后响起。

“魏子齐?你怎么也在这里?”黄樱听到这个声音,蓦然转过身,脸­色­红了红,蛮横地大吼道,好像来的是她仇人一样。

“我随王爷来的。”魏子齐站在离黄樱几步远地地方停了下来,面露尴尬,轻轻道。

“谨王也来了?”黄樱似在问魏子齐,亦似在自语道,见不到门主的郁闷心情在看到魏子齐之后就更加乱了,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魏子齐犹豫了一下,便追了上去......

诡异的密林里,一白一青的身影双手负后,状似随意漫步,危险的密林对他们似毫无影响。

“子藏癸水。午藏丁火、已土。丑藏已土、癸水、辛金。未藏已土、乙木、丁火。寅藏甲木、丙火、戌土。申藏庚金、壬水、戌土......”圣君深不可测的眼眸细细地观察着四周,边走边道,心中却不住地吃惊:地支藏­干­阵?七刹楼怎么会这个阵法,地支藏­干­阵虽不是圣仙门的不传之阵,但也是圣仙门自创之阵,历来除了各阁阁主与门主、护法外,外人一般不可能得到阵图的摆法,七刹楼竟然摆出了这个阵,难道七刹楼中有圣仙门人?还是......

“圣君,是否想到了什么?”谨轩见圣君一直喃喃自语,淡淡问道。深邃的眼眸中­射­出灼热的光芒,似要穿透那一层薄纱,看到他的真面目。他的喃喃自语,他沉思的模样,他对五行八卦的­精­通,与她竟是如出一辙,他们的身影在他的心中总是重叠起来,是他太想她,还是圣君他是......

“这是地支藏­干­阵,是......圣仙门的阵法。”圣君犹豫了一下,眼神一凛,冷漠道。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谨轩皱了皱眉,沉声道。七刹楼竟与圣仙门有关,如果连圣仙门内部都有人与七刹楼勾结的话,对付七刹楼怕是要难上加难了,毕竟这次要对付七刹楼,圣仙门是关键。

“小心。”圣君突然拉住谨轩的手,声音略高地提醒道,阻止谨轩欲前进的步伐。

谨轩转过头来,紧盯着抓着他的手,圣君的手带着冰凉,在这燥热的夏季,握着这样的手真的很舒服,只是想不明白,以他如此高强的武功,为什么在炎夏,双手还这样冰冷呢?就如君......一般,如果不是知道这只手是属于圣君的,他当真会以为这是君在拉他的手,为什么?连拉着他的感觉都一样。

圣君见谨轩一直盯着两人的手,不知在想什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铡在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手,立即像是被电到了般,抽回了手,转守头,淡淡道:“再走一步,便有危险。”心又猛跳起来了,真没用,只不过碰了一下手,你跳什么跳啊?

“这里上次我来过,并没有危险啊!”谨轩见圣君快速地抽回手,心中一阵心落,转过头,看着那棵上次他划了一个叉的大树,疑惑道。上次他们就是退到里才安全的,这里并没有机关,怎么会危险呢?

“地支藏­干­阵最厉害之处,除了它神秘诡异,处处暗藏杀机外,还有一个特点,便是它会随时辰的不同而不断转变,上次你来可能这里是安全地段,但这次,它就有可能是最危险、最致命之地。”圣君已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回头来,淡淡地解释道,顺着谨轩的目光看过去,便知他上次在此帮了记号,这里上次并没有危险。

“那我们该往哪走?”谨轩点了点头问道。五行八卦果然神鬼莫测,变幻无穷,是一问很高深的学问。

圣君抬头看了一下已全黑了的天际,又看了四周一下,伸出手,边掐算边喃喃道:“卯藏乙木。酉藏辛金。辰藏戌土、乙木、癸水。戌藏戌土、辛金、丁火。已藏丙火、戌土、庚金。亥藏壬水、甲木......”

谨转失神地看着专注的圣君,他白­色­的身影与君的身影重叠起来,当初破天­干­八卦阵之时,君也是如这般专注,这般眩目,这般自信傲然。

颤抖地伸出手,喃喃唤道:“君......”

“这边走。”圣君突然猛地抬起头,急步地越走谨轩,向边走去,脚步下的慌乱显示了他的心乱,那一声喃喃的‘君’如一把利刀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撞击着他强装坚强的心。

谨轩也是如梦初醒般地收回了手,暗恼自己怎么会将君与圣君给弄混了呢?就算再像,他毕竟不是她,她是他心里独一无二的君,而圣君只不过是个有君影子的男子而已,君......仰天叹了一声,跟上圣君的步伐。

因为有对君在,所以他们一路上虽是左拐右拐,走前又后退的,但并未受到如上次一般的袭击,只是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语,气氛比起密林还要诡异三分。

终于走了差不多三柱香的时间,他们走出了密林,只是眼前的景象却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见穿过密林之后,不是什么雄伟壮观或是诡异­阴­森的七刹楼,可以说根本连一栋小房子都见不到,只有漫漫无边际的荒地,周围杂草丛生似乎一直漫延到天崖海角。

“圣君,这是否又是阵法?”谨轩转过头,看着一脸沉思的圣君问道,看到眼前这一幕,谨轩唯一想到的便是这个可能,他有十分的自信,这里绝对是七刹楼的所在,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什么‘地支藏­干­阵’,但出了密林之后,竟是一片荒地,连七刹楼的影子都没见到。

“不。”圣君抬起头来,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带着冷意,肯定道,勾起一抹冷笑:“这里对七刹楼来说真是最好的天然之地,在动手之前,他们早就做好准备,想好了对策,即使你们能找到圣仙门破了地支藏­干­阵,也无法正确地找出他们的位置所在,这里四野茫茫,即使不会走错方向,在毫无遮掩的情景下,也会很快被他们发现,敌在暗,我在明,算胜几乎为零,何况四个方位,并不知七刹楼座落于哪方。”七刹楼这一步,防的就是圣仙门,看来七刹对圣仙门很了解,他到底是谁?

“好一个七刹楼。”谨轩恨恨道,随即勾起一抹冷笑,对着圣君道:“圣君,你也累了吧,不如先休息一下,在下去打几只野免,出来多时,也饿了。”

圣君了然地点了点头,面纱下浮起淡淡地笑意,点了点头。好久没有野外烧烤,今晚凉风徐徐,这里又多有野生物出没,正是万事俱备了。

谨轩一个掠身便消失在圣君的面前,不一会儿,便提着两只野免回来,笑得如孩童一般,拿到圣君的面前炫耀。

圣君面纱下的笑意更深了,却又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根本就不会烤东西,每次都是别人烧好了拿给他吃的,他自己也曾试过一次,结果不是烧焦了,就是烧着烧着,整只掉到火堆里,还差点引起大火灾,之后没有人敢再让他烧烤了。而谨轩堂堂一个王爷,连煮个粥都能差点把厨房给烧了,怎么能指望他会烧烤呢?真是失策啊!

“圣君,你怎么啦?”谨轩见圣君一直盯着两只野兔发呆,不解地问道。

“谨......凌公子,本座并不会弄这个。”圣君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面纱下的脸红了红,幸好遮着面纱,又是在黑夜中,并没有被谨轩看到。

谨轩一瞬间想笑出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呵呵......这个圣君还真是有趣。

圣君疑惑地看着谨轩提着野兔,走到一边,熟练地生起了火,架起架子,剥去野兔的皮,用树叉把两只野兔串起来,架在架上,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早做了几百遍般。

圣君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人真的是一个王爷吗?怎么感觉更像是一个打猎者,难道说他经常在野外烧烤,所以才会这么熟练,原来他还有这个爱好啊?

“你很熟练哦?”圣君走到谨轩的身边坐下,疑惑地问出口道。

“很久没有在野外自己动手打猎了,有点生疏。”谨轩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淡淡道,之后似陷入了回忆般道:“记得年少时,我的师傅带着我外出打猎,那是我第一次打猎,兴奋得一整晚都没睡,到了打猎场,便发现打猎冻如我所想般容易,明明瞄得很准,却总是­射­不中,气得我想放弃,是师傅,手把手地教我,教育我,只要不放弃,天下间没有做不成的事,最后,我真的­射­到了一只野­鸡­,拿到战胜品,兴奋地拿去给师傅看,师傅赞赏地点了点头,我高兴地简单无法形容,从小师傅就是我的榜样,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努力习文练武,便是为了得到他的承认。为了奖励我,当晚我们并没有回去,而是在野地里席地而坐,师傅教我野外生火,将我抓到的野­鸡­架在火上烤起来,不一会儿,那四溢的香味但众野­鸡­上传了出来,记得当 时,我像是饿了好几天一般,对着野­鸡­便狂啃起来,师傅坐在一旁,宠溺地看着我,意味深长道:‘这是求生的技能,真正的强者,在任何的恶劣的条件下都能生存。’那时他脸上洋溢的自信与正气,一辈子都刻在了我的心里,他的话对我来说是圣旨,是真理,我从没怀疑过他说的话。”

谨轩平淡的叙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但他向来平静的眼眸中,此时却是那样的坚定和崇拜。圣君的心却揪了起来,他知道他说的师傅是谁?

谨轩坚定的眼眸突然一黯,闪着苦涩,拿起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拔着火堆,燃烧的火焰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半响才继续平淡道:“从小仰视的高山,想不到有一天,却为他的女儿,利用我对他的信任,利用了我对他如父亲般的感情,给了我最致命的击,跟他女儿联合起来夺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山倒塌了。”

谨轩悲伤的气息深深地刺痛了圣君的心,他能感觉到他的苦,他的痛,他的绝望,被亲人背叛的感觉,他感同身受,而他却比他更苦,心中最崇拜的信仰,有一天却背叛了他,人生的信念一下子没了。

伸出手,想去安慰他,是最终却只能慢慢地垂下,他又该说什么呢?以何身份说呢?心中同样苦涩起来了,咫尺天涯的感觉大概说的就是这个吧?

谨轩似意识到今晚他说了太多的话了,对这个只认识一天的男子,他竟毫无防备地说出了心中一直压着的伤痛,看来他的警戒­性­降低了,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今晚为什么会跟你讲这些,忘了吧!快烤好了,试试看。”说着拿烤好的野兔分了一只给圣君,或许他会跟他说这些,是因为他给他的感觉跟君很相似吧!不觉地将他当成君在听他诉说吧!

“谢谢,很香。”圣君接过谨轩递过去的野兔,闻了一下,真诚说道。他知道谨轩在转移话题,那他也就顺着他的话,不过闻起来真的很香,比他吃过的任何一镒烤兔还要香,撕了一口,放进嘴中嚼了起来,顿时满口清香,胃口一下子大开。

“你不也为我煮了茶,咱们扯平了。”谨轩嘴角轻扯道,听到他赞赏的话,一时竟让他欢喜起来,看到他满足的表情,竟有种幸福的感觉。

两人静静地吃着野兔,谁也没再说一句话,突然两人同时放下手中的野兔,相视一眼,站了起来。

“真正的猎物出现了。”谨轩深邃的眼眸凌厉地直­射­着东方的位置,双手负后,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圣君同样望着那个地方,不置一词,深不可测的眼眸平静无波,同样勾起一抹冷笑。

(未完待续!)

军师王妃 江湖篇 第七十九章

“真正的猎物出现了。”谨轩深邃的眼眸凌厉地直­射­着东方的位置,双手负后,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圣君通常望着那个地方,不置一词,深不可测的眼眸平静无波,同样勾起一抹冷笑。

架起的篝火依然在燃烧着,篝火前的人却已不见踪影了。

“人呢?”几乎是在谨轩与圣君消失的同时,从东边的方向蹿出两个黑衣人,落于谨轩与圣君刚刚站的方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疑惑地出口道。

另一个黑衣人摇了摇头,尚未说话,便感觉从背后传来阵阵的冷意,刚想转过头,便只觉眼前剑锋一闪,喉咙便已被割断,人已倒下了,另一个黑衣人手刚碰到自己的刀,便无声无息地倒下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到死,他都不知道眼前的白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又是以什么杀了他的?太快了,太可怕了。。。。。。。

谨轩与圣君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上前扒下他们的衣服,换上他们的黑衣。

不一会儿,两个黑衣人便掠身朝东边方向而去。

两个黑衣人不多时便出现在一座­阴­森雄伟如城堡一样的七刹楼前,还真是宏伟啊!

看着紧闭的楼门,谨轩与圣君只是静静地站着,他们在等。。。。。

“人呢?怎么回来了?”果然不多一会,一个冷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眼前一个黑影一闪,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死了。”谨轩故意压低声音,冷漠道,不用装,他的声音就够冷的。

“能闯过阵林的人,有那么容易解决?”冷酷的声音带着怀疑道。

谨轩与圣君保持沉默,不发一词,警备心真的很强,不愧是七刹楼,快来此人也是小头目一个,这么快就发觉,虽然他们是故意,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现他们的不对劲,也可见七刹楼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组织,连一个小头目,都这么厉害。

“哼,能来到七刹楼,看来你们也挺有本事的?”小头目黑衣人不屑地冷哼道,他早就发觉这两个人有不对,身为杀手的警觉,他们身上的气息不对。

其实从他们一进入密林,就被守卫阵林的人给严密地监控起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眼前这两人是至今唯一能通过阵林的人,只是想不到他们竟能杀了守卫阵林的人,来到这里?他们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找到这里的,而且杀了守卫阵林的两人?监视他们的两人已被他们杀了,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立即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两人不容易对付,黑衣人手一挥,身后便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手持大刀,直直就向谨轩跟圣君劈了过去,招招对准要害,武功绝对比那天刺杀于烈的要高出许多,毕竟是守卫七刹楼的高手。

谨轩跟圣君却动都不动,等到他们来到跟前时,谨轩瞬间身形一闪,来到一黑衣人身后,龙吟剑一出,立即见血,圣君身形动都不动,那刀来到眼前时,双手一夹,一运内力,那刀立即应声而断,持刀的黑衣人直直向前喷出一大口血,倒地而亡。

瞬间十几个黑衣人与谨轩、圣君纠缠在一起,一时刀光剑影,不断有黑衣人应声倒下,谨轩挥舞着龙吟剑、剑剑见血,身如游龙,让人眼花缭乱,而圣君如鬼魅一般,游走于各黑衣人之间,人过之处,黑衣人便无声倒下,她们根本看不到他是怎样出手,甚至他的手上根本就没有武器,连他们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衣头目见不对头,便闪身进了七刹楼,谨轩也在同一时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与圣君对望了一眼,一下变脱掉了身上的黑衣,还以本来的面目,楼门将关上之际,便跟着那闪进七刹楼。

一下子便来到了黑衣头目跟前,黑衣头目一惊,立即出剑攻向谨轩,刚刚看到他们高深莫测的身手,黑衣头目一点也不敢放松,用尽全力,一出手便使出最厉害的绝招,飞身而起,半空走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衣头目,谨轩知道其中有一人是幻影,但一时之间,竟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假,这就是江湖绝学分身幻影,于瞬间便能取人­性­命,高手过招,本就是一瞬间便能决定生死之事,只是这个黑衣头目,分身幻影明显还未能领悟其真谛,破绽百出,谨轩冷冷地看着黑衣头目的进攻,龙吟一出,剑锋一闪,血如柱涌,黑衣头目倒地一亡,连呻吟一声都没有。

谨轩与圣君看都没看那黑衣头目一眼,转身朝里面走了进去,对于这种杀人如麻,连­妇­孺都不放过的杀人狂魔,他们无需对他们同情,更无需不忍。

才刚跨出几步,便从四周涌出了许多黑衣人,他们拿的武器各不相同,有的拿剑,有的拿刀。。。。但个个眼露­精­光,闪着嗜血的光芒,十分有默契地一同攻向谨轩和圣君,这些黑衣人可就不像外面的那么好对付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功绝学,大都是江湖失传或成名的绝学。

谨轩也提起十分的­精­神,与黑衣人缠斗起来,刚解决了一个持剑的黑衣人,左边一把大刀就直直地砍了下来,谨轩立即闪身躲开,谁知道只是虚晃的一招,黑衣人一个反手,刀锋已将谨轩给“困”了起来,谨轩无法躲开,只得出剑抵挡,一时“叮”的一声,刀剑相碰,擦出火花,饶是内力深厚的谨轩也被震得和黑衣人一般后退了一步,还未站定,带着血腥的掌风便从身后袭了过来,谨轩一个后翻,凌空翻转了360度,手上的龙吟剑也于同时对着黑衣人一劈,黑衣虽急急躲过,却还是逃不了龙吟密不透风的剑气,谨轩落地的同时,只听“嘶嘶。。。。。。”的几声,黑衣人衣裳全裂开,血如涌柱,倒地而亡。

而圣君这一边,一抹白衣与黑衣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只见于黑衣中,一洁白身影忽上忽下,根本开不清人影,他以掌为刀刃,掌风过处,黑衣人眼露惧­色­,脸上黑巾裂开,喉咙也裂开了,剩下的黑衣人全都眼露恐惧,出手更是狠毒,淬着剧毒的暗器如密雨般,向圣君袭了过去,圣君洁白衣袍一挥,凌空后退,袭向他的暗器都反­射­回去,黑衣人一惊,连忙闪身,但还是有几个中了暗器,立即脸露黑气,七窍流血而亡,可见那毒有多厉害,唯有两个黑衣人持剑挡掉了暗器,但还是被暗器所带着的强劲内力给震退好几步,气息一乱,从黑巾下流出了血,还未待气息稳了下来,便对望了一眼某两人持的剑在空中相撞,撞出了火花,突如其来的火光,让圣君眼眸微闭,黑衣人趁此时机,快如闪电地刺向圣君,只是他们快,圣君更快,闪身来到两人的中间,两人一剑刺出,发现明明应该站在那的人,突然不见了踪影,还未反应过来,持剑的手已被抓住,剑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反手向着自己一抹,瞪大眼睛地倒在了地上,他们死不瞑目,想不到他们竟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谨轩也将黑衣人给解决了,刚想走向圣君,立即又涌出了一批黑衣人,双方又混战起来了,场面与刚刚差不多,黑衣人来一个死一个,七刹楼中映满了红­色­,血流成河,谨轩的青衣上也染上了血,一时杀的昏天暗地,战场上打滚的人,骨子里也是藏着嗜血­性­,谨轩出手越来越狠,深邃的眼眸充满嗜血,嘴­唇­紧抿,如复仇的天神般耀眼,可怕。

圣君却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漠淡然的样子,深不可测的眼眸平淡无波,似乎他并不是在与人厮杀一般,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完全影响不了他,他依然还是纯洁如仙人一般,脱尘出俗的气息与充满血腥的七刹楼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即使是出手的时候,他的脸­色­依然是云淡风轻,额前两缕白发随风而起,增添了他的冷酷无情,黑衣人持武器的手抖了抖,他们不敢看向他,尤其是她平淡无波却又凌厉的眼眸和垂下的两缕诡异的白发,他比嗜血的狂魔更恐怖,因为他无情、无心、无欲。。。。。

整个七刹楼都搜了一遍,已不见半个活人了,唯有满地的尸体,却未见七刹与成舞盈的身影。

“圣君,七刹楼有古怪?”谨轩看了四周一下,立即便发现不对劲,对着依然洁白无暇的圣君问到,七刹楼表面虽无异,其实应该暗藏着玄机。

“恩,七刹楼是按五行术数而建的,我们只是处在于表面,并未到达真正的七刹楼内部。”圣君边举步走向大堂上的座椅后走了过去,边淡淡道,从一进七刹楼,他便发现七刹楼处处透着五行八卦的玄机,心中更是不安,七刹楼给他的感觉与圣仙门总是有那么点相似。。。。。

圣君对着座椅后的墙,不知做了什么,大堂的一切立即都变了,出现谨轩与圣君面前的是一条­阴­暗的通道,谨轩再一次见识到奇门遁甲的玄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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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王妃 江湖篇 第八十章 夺宝

桃花林处,一袭青衣迎风而站,前袍翻飞,屹立于天地之间,俊逸的身姿连天地都为之失­色­,桃花林更是黯然失­色­。

“王爷呢,段盟主让属下跟王爷说,八大掌门想摆庆功宴,请王爷跟圣君出席。”伊天拱手恭敬道。

“圣君呢?”谨轩淡淡地回道,这样的所谓庆功宴,他半分也没有兴趣,就是不知道那个淡漠神秘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大概理都不会理吧?呵呵。。。。。。

猛然发觉他第一想法竟是想知道圣君的反应,一想到那个出尘脱俗的谪仙,如止水般的心竟会是那样微妙,那样愉悦,很想随时都看到他,跟他淡天论道,灭七刹楼虽然凶险,但却是自从君离开他之后,过得最开心的一晚,跟他在一起,心总是能静下来,找到归属。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这种感觉唯有跟君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的,为什么圣君总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呢?心迷茫起来了。。。。。。

“走了。”伊天还未回答,魏子齐走了过来,淡淡道,语气有掩饰不住的失落。圣君走了,也就代表某人也走了。

“走了?”一直背对着的谨轩猛然转过身来,不自觉地提高音亮道。心中一阵失落。。。。。。

“呃?。。。。。。刚刚已离开,没惊动任何人,段盟主也不知。”魏子齐被谨轩的反应吓了一跳,惊愕了一下,才慢慢道。王爷的反应怎么比他还要激动,黄樱走了,他一阵阵失落,那王爷又是为谁呢?圣君吗?哎,圣君虽与君感觉很像,但他毕竟不是她啊?王爷或许已将圣君当成了君的影子了,可影子毕竟是影子。

“走。”谨轩不假思索,沉声道,转身离去,他不想去探究他为什么要想去追上圣君,他只想凭着感觉,感觉告诉他,如果这次不追过去,他将会后悔一生。

“王爷。。。。。。”伊天、魏子齐出声喊道,无奈谨轩已走远了,无奈地叹了一声,两个最主要的人都不辞而别了,不知道段盟主跟八大掌门的脸­色­会有多难看,段盟主还好说,八大掌门除了智灵方丈和玄清真人外,多是小心眼的人,怕是又会多生事端了。

魏子齐向伊天示意了一下,飞身追谨轩而去,其实他内心也是很想追过去的,毕竟她也在那。

伊天无奈地叹了一声,得了,就他一个人最空闲了,段盟主那边还是由他去告辞吧!毕竟是王爷的朋友,总不好不说一声就全走了吧!

酒楼的厢房内,身着白、橙、黄、绿、青、紫六人形态各异地坐着,他们正是不辞而别的圣仙门众人,正要打道回圣仙门,在此酒楼歇了歇脚,由于他们实在是大庆引人注目了,便选了这间临街的厢房,从窗口看下去,能纵观整条街,是个绝好的位置。其实这间酒楼也是圣仙门下的产业,幕后的老板便是­奸­人青圣青,再幕后的终极老板便是圣君了。

白衣圣君坐于窗口边,淡然的眼眸瞭望天际,看天上云卷云舒,两缕白发随着微风晃了晃,更增添了一种虚幻的感觉,仿佛已是置身于红尘之外,随时会随那浮云而去。

黄樱低着头,似在想什么,但却总是偷偷地抬起眼眸,看向坐于窗前的圣君:哇,真是一个完美的谪仙啊!那就是神秘的门主啊?好激动啊!她终于看到他的,还跟她坐在同一个房间里,真是太幸福了,他刚刚还跟他说话耶,声音好好听啊!那样悦耳,但却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可不可能啊!她从没见过门主,这样的引人注目的人物,除了莫君能以之比拟之外,天下间再也找出第二个,只是莫君却是红颜薄命啊!那样一个智盖天下,丰神俊逸的由帼须眉却被成舞盈那个心肠歹毒,该千刀万剐的蛇蝎女人给害死,真真可恨,哼,如果有一天,成舞盈落到她的手上,她绝对会让她生不好死的,她炼的新药还少个人试验,就留给成舞盈,哼哼。。。。。。

“小樱樱,你的表情很恐怖耶!谁得罪你了?不会是小魏魏吧?”圣橙桃花眼闪闪了,暧昧地靠近黄樱,笑了笑道。

小樱樱的表情也真的是很恐怖耶!别以为她是神医只会救人,没被她整过的人是不知其中的滋味,如果刚好赶上是她在炼药的时候,本来只是一点小伤,被她医过之后,一定会生不如死,小伤变重伤,跟圣紫那个毒女有得一比。

“小魏魏?哼,他。。。。。。他才不敢得罪我呢!”黄樱先是一愣,傻傻地疑问了一声,一看到圣橙笑得花枝乱颤的脸,瞬间明白过来,唰地一下,脸红了个透,状似凶恶地冷哼道,只是语调有结巴,再加上红透了的脸,看起来更像是害羞,心虚。

“哦!小樱樱这么厉害啊!不过太凶可是会把小魏魏给吓跑哦!”圣橙一把展开手中的折扇,扇了扇,一副给你个忠告的老沉样子,笑了笑道,可那轻佻的样子,根本就毫无说服力。

“哼,你以为是你啊!那么胆小,如果那么容易就被小樱樱吓跑,怎么配得上小樱樱?”圣青对着圣橙不屑地冷哼道。

“哈。。。。。。我胆小?我圣橙可是出了名的心细胆大。”圣橙将折扇一收,指着自己的鼻子,挺了挺胸道。

“心细胆大。。。。。。”

。。。。。。

哎,圣橙、圣青两人真是天生的冤家,本来根本就与他们无关的事,也能引得他们大吵一架,真是。。。。。。无话可说了,在场的除了圣君以外,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而这一场‘大争吵’却根本就惊扰不到圣君,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瞭望天际,静而让人无法忽视。

“停,你们两个烦不烦啊?这点小事都能吵,俗话说:‘万事要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吵架不仅有伤和气,而且对养生之道也是大不宜的,这种有害无益的事,对身心皆有害,圣人云。。。。。。”不用说,说话的人便是比唐僧还要唐僧的圣绿了,一逮到机会,又开始了她的念经了。

众人一听到圣绿开口,脸­色­立即一黑,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圣紫、黄樱纷纷瞪了引起这声‘灾祸’的圣橙、圣青一眼:都怪你们啦!这下又不知要念到什么时候了?圣橙、圣青抹了一下冷汗,不禁后悔起来:是啊!­干­嘛要吵这种没有营养的架呢?这下又不知又受多久的罪了。

从厢房外突然传来说话声,让快要受不了而‘自杀’的四人一下子像是活过来般,快速地对望了一眼。

圣橙快速地开口大声说道:“外面有人在谈莫君耶!”

圣绿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不悦地想发作,待听清圣橙的话后,立即屏气凝神地细听,果然,酒楼大堂中似乎一下子热闹起来,纷纷在谈论莫君。其实这家酒楼的隔音效果是极好的,但在座的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只要宁神细听,便能清楚地听到大堂外的谈话。

一个文雅的声音响起:“莫君公子虽是女儿身,其神机妙算天下无人能敌,天下第一军师实至名归,智慧无人能比,在下钦佩之至,尤其是她与谨王可歌可泣的爱情真是让天地动容啊!奈何天妒红颜,如此风流人物,竟落得个英年早逝,岂不让人惋惜。”

另一清朗的声音附和道:“是啊!当日在下有幸于大军班回途之中,一睹莫君公子神人之姿,便觉此生已无憾了,有此人物,实则是我龙轩之福啊!可叹上天不仁,初闻莫君公子离世,在下伤心了好一段时日,一想起那天地失­色­的神人风采已不再现,不禁泪湿满青衫。”

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似乎是在为莫君公子感伤,还能听到细微的抽泣声,厢房中知道真相的众人别有意味地看了已然也受到打扰的圣君一眼,均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相隔半年之久,天下人竟还在为莫君公子伤心落泪,可见莫君在天下人的心目中是何等的地位。

沉默的大堂突然暴出一个粗犷的声音,气愤道:“他­奶­­奶­的,都是那个小该死的贱人成舞盈,竟然对莫君公这样的人物也下得了手,哼,凭她也想嫁给谨王爷,天下间只是莫君公子才配得上谨王爷,也只有谨王爷才配得上莫君公子,他们才能天造地设的一对,成舞盈逆天而行,真真该死,她早晚会有报应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大堂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全都是针对成舞盈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光是口水就能把成舞盈给淹死了。

在咒骂声中,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同样气愤道:“可恨的还有七刹楼,莫君公子是哪里罪他们了,连她已不在人世了,还不放过,竟不许天下人谈起莫君公子,还无辜地杀害了那么多人,真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莫君公子是天下人心中的军师,想要我们闭口不谈莫君公子,忘记莫君公子,除非把天下人都杀人。”

“陈老说得对,七刹楼早就已经下了地狱了,今日我等才能吐出心中的一口气,悼念莫君公子,不用再如履薄冰地过日子,这都是拜圣仙门门主圣君所赐,是他与凌公子灭了七刹楼,还天下之太平。”刚刚清雅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有种放松了的感觉。

“传闻圣君武功之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没有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神鬼莫测,实乃古今第一人,但却也神秘非常,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一个得意扬扬的声音顺着清雅的声音接下道,似在炫耀他的消息灵通。

“圣君与莫君公子一样,都是天下的英雄。”苍老的声音又接下去道。

“是啊!是啊。。。。。。莫君公子。。。。。。”

“圣君他。。。。。。”

整个大堂都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就着莫君公子和圣君讨论的是热火朝天,越来有越多的人加入他们的谈论之中。

却有一桌例外,大堂一个脚落里,一个身着黑袍,头带黑­色­斗笠的黑衣男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地坐着,玩弄着手上的杯子,听到那些百姓的讨论,只是笑,隐于斗笠下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冷笑,不一会儿,黑衣男子就不见了,唯有碎了的杯子。

厢房内偷听的一­干­人等越听笑意越深了,看来天下人还是很支持莫君公子和王爷的嘛!

“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圣君不去理众人暧昧不清的表情,平淡无波的眼眸从天际转回到热闹的大街上。

“什么事?”圣橙暧昧的神­色­一下子转为疑惑,顺着圣君的目光从窗外看了下去,瞬间皱起了眉头,不解惊道:“耶!怎么来了那么多江湖人?七刹楼已被灭了,现在那么多江湖人聚集于此,到底是要­干­什么?”

众人对视了一眼,从窗口看下去,只见繁华的街道上突然变得拥挤、喧闹,多了很多手持宝剑、大刀,各种武器的江湖人,几乎每个门派都到齐了,莫不是要开武林大会。。。。。。

“圣橙,你这个橙阁阁主是怎么当的?竟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圣青神­色­有点凝重地责怪圣橙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很不安。。。。。。

“我。。。。。。门主,属下这就去查明原因。”圣橙也是难得没顶圣青,正经地对着圣君道。

“嗯,今晚在此歇息一晚。”圣君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其实也不是他对发生了什么事很感兴趣,而是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叫他留下来,或许他会追上来。

夜静更深,今晚无星无月,在此夜黑风高的夜晚,总是注定要不平静的。

圣君斜躺于床上,无眠,心思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了!突然一阵很香很香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房外有不一样的气息存在。

果然是个不平夜啊!圣君微闭双眼,静静地躺着,等着。。。。。。

不一会儿,就有人撬开他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来到了他的床边。

“这就是圣君?怎么是个白发老头啊?”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疑惑自语道。

“你管他白不白发,拿秘笈才是最重要的。”另一个似是头领的威严声音斥责道。

“是,是。。。。。。大师兄说得是,还是大师兄厉害,连圣君都落在了大师兄的手里。”刚刚那个疑惑的声音谄媚着道。

“哼,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这天下第一软骨散,任你武功再高,只要一吸入这个便全身无力,任人摆布。”被称为大师兄的人得意扬扬地冷哼道。

“好厉害啊!只要得到秘笈和藏宝图,大师兄到时就是武功天下第一,世上最富有的人了,小六子一定誓死跟随大师兄。。。。。。”自称小六子的崇拜道。

“少废话,快找秘笈。”大师兄又斥责道,可语气中却充满了得意。

“是是。。。。。。”小六子连连点头,朝圣躺着的圣君看了过去,圣君刚想动,突然房外似又有声响。

“有人,先躲起来。”自称是大师兄之人警觉道,与小六子就藏到了床后。

躺在床上的圣君心中一个冷笑:今晚还真是热闹啊!只是他们要找什么秘笈、宝藏?

又是迷香,晕,这些人就不会来点新鲜的吗?

一阵与刚刚差不多的香味从被戳开的纸窗外进来,床后的两人立即后捂住嘴巴。门外的人等了半响,见房内无动静,便闪身而进,来到了床边,看了圣君一下,伸手就要袭向圣君的怀里,圣君还未动,就有人比他还等不及了,先出手了。

藏于床后的所谓大师兄、小六子在来人即将碰到圣君的时候,粹然出手,攻向来人,显然来人也是两人,发现床后竟还有人,心中一惊,以为被发现了,急忙迎战,两拨人就在圣君的面前打起来了,连圣君睁开眼,戏谑地看着他们还不自知。

“沧海派的武功?沧正?”被称作大师兄的打了一会后,冷冷出声道。到嘴的肥­肉­,竟被他给搅了,找死,杀气腾腾升起。

“泰家拳?泰江?”被称为沧正的也看出了对方的招式,认出了眼前人,沉着声道。好险,差点让他给捷足先登了。

呵。。。。。。显然还是认识的,可看他们拼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杀父之仇呢!

两对人马打得热火朝天,每个人脸上都挂了彩,受了不大不小的伤,趁着两拨人马两败俱伤的时候,从那个什么泰江出现的时候便已来到了另一拨人,立即出手,趁人不意,袭向圣君,却被另两拨赶到的人马挡住了,三拨人马就又打成了一团。

圣君真想直接晕过去算了,他的房间倒成了战场了,五拨人马倒是无视他这个主人的存在,就这样混战起来了,也不知哪派打哪派,照他们的打法,打到天亮都打不出个结果出来。

突然昏暗的房间亮了起来,打成一团的五拨人马立即停了下来,一致地看向本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而此刻却斜靠在床边,深不可测的眼眸淡然无波地看着他们的圣君,还有笑得一脸­奸­诈的青衣女子,皱着眉头的绿衣女子,玩着小紫蛇的紫衣女子,全都是大美人,好。。。。。好可怕的画面啊!

“呵。。。。。。沧海派掌门沧正、泰家拳嫡传弟子泰江、武华派掌门武忠、正气山庄庄主甄赫楚,连不问世事的玉烟岛岛主玉烟仙子也来了,真是稀客啊!”圣青扫在地场十二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还说什么名门呢?竟然做起贼来了,哼。。。。。。

愣住的十二个人听到圣青的话,心中阵阵冷颤,双脚不住地发抖,尤其是看到圣君额前飘着的两缕白发,淡然无波却又凌厉的眼眸,似乎完全置身于事外,却让他们感到窒息。

“撤。”最先回过神来的玉烟仙子,颤着声下令道。

这一声,让其他人瞬间回过神来,带着侥幸的心理纷纷转身要逃出去。

圣君眼眸微抬,右手衣袍一挥,企图逃走的十二人立即感到背后一股很强的吸力,将他们往圣君的方向吸了过去,他们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那股吸力将他们直吸到离圣君几步远的地方停了来,直直地跪下,身子如秋风扫落叶般颤抖个不停,额上的汗珠猛流,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圣君一眼。

“来意?”冷漠淡然的两个字慢慢地从圣君的嘴边逸出,连多说一个字也懒得说。

跪着的十二个人颤抖着对望了一眼,不知圣君说的是什么意思?本来就吓得魂飞魄散的他们,哪能听得出圣君简明扼要的话?

“真没用,你们深夜造访,有什么贵­干­啊?”圣青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俯下身,笑了笑道。什么掌门、岛主!哼,胆小鬼一个,真没用。

“圣君饶命啊!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冒犯了圣君,圣君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泰江猛地对着圣君磕头求饶道,那头可是磕得‘砰砰’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喊着。

“真没用,哼,圣君,被你抓到,算我们倒霉,要杀要剐请便。”正气山庄庄主甄赫楚不屑地鄙睨了泰江一眼,抬起头,很有骨气地直视着圣君道。

“哟。。。。。。还真有骨气啊!不愧是正气山庄的庄主,还真是正气凛然啊!”圣青与圣绿、圣紫笑了笑地对视一眼,转过头,低下身笑得一脸无害道,看了一眼强挺着背脊,双手却不住发抖,脸颊的汗珠雨如下的甄赫楚,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冷冷道:“甄庄主真是好厉害啊!连做贼,都能做得这么‘正气’,这么理直气壮,佩服佩服。”还特意加重了‘做贼’两个字,最看不惯这种虚伪的所谓‘君子’,比那个泰江还该死。

甄赫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中充满的恐怖,圣青一个转身,衣袖一挥,甄赫楚立即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到了桌子上,吐了一大口血,他的弟子竟然连去扶他都不敢,全都抖得更厉害。

“说,你们潜入门主房中,到底想­干­什么?”圣紫不耐烦了,手上缠着小紫蛇,指着跪在地上抖得快要昏倒的所谓名门之后,怒喝道。她的小紫可是很久没喝人血了,最近可是有点营养不良了。

“圣君。。。。。。饶。。。。。。饶命啊!我等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前来夺宝的。。。。。。小人该死。。。。。。该死。。。。。。”武华派掌门武忠看到圣青只是轻轻一挥便将甄赫楚打得飞起来,更是怕得口齿不清地颤抖着道,不停地磕着头,磕得额头上都流下了血。

“滚。”圣君看着那不断流下的血,皱了皱眉,冷然道。他所受得教育,注定了他永远也接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下跪磕头,即使是他讨厌的人,看到他们就觉得烦,什么名门正派?哼,历来都一个样。反正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也不必从他们口中得知,圣橙也该回来了!

“啊?是是。。。。。。多谢圣君不杀之恩,他日一定相报。”跪着的人先是一蒙,似是不敢相信圣君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们,但看到圣君不耐烦的神­色­,连忙边连声感激道,边朝门口连滚带爬地逃出去。

“本座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们。”就在众人跑出房外时,圣君淡淡的声音便又在他们耳边响起,像是就在他们耳边说的一样,脚下一个踉跄,连连点头,拔开腿就跑,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们一样。经过这一次,就是告诉他们圣君要送秘笈给他们,他们也不敢要了,光听到圣君的名字都能让他们打颤。

“真没用,门主,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些小人?”圣青不屑地笑了笑,不满地嘟着嘴道。其实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了,门主太善良了。

“不放过又怎样?杀了他们吗?如果青想这样做的话,本座不反对,现在追还来得及。”圣君不轻不重地抛出这句话,一时堵得圣青无话可说。其实圣青他们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内心都是挺善良的。

“门主都说放过他们了,属下可不敢自作主张。”­奸­诈青也不是叫着玩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笑意盈盈道,还装模作样地恭敬一拜。

圣君于面纱下勾起了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意,微摇了摇头,突然淡然的眼眸一凛,淡淡道:“橙,如何?”如果说刚开始让圣橙去查完全是为了给自己个借口留下来的话,那么经过刚刚这件事之后,他便不能再置身事外了,就算他想,那些江湖人也不会让他安宁的,今晚的事必定只是个开始,他们应该都是针对他来的。

圣君话音刚落,圣橙便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没有了以往的轻佻,反而多了沉重与担忧,看到他这样的神­色­,圣绿、圣青、圣紫也都收起了嘻笑的表情,一脸慎重地坐到圣君身边,等着圣橙调查的结果。

“门主,之所以突然那么多的江湖人都聚集于此,都是。。。。。。。都是为了门主而来,或许确切地说,是为了门主身上的东西而来。”圣橙一脸正­色­地说道,一直观察着圣君的表情。

“秘笈、藏宝图?”圣君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淡淡地反问道,语气却是很肯定的。

“门主知道?”圣橙一个错愕,惊呼道,又看了四周一眼,到处都是打烂了的桌椅,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刚刚已经有人来过了。

微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门主说得没错,现在整个江湖都在流传,门主身上怀有绝世神功秘笈,只要谁得到此秘笈,便能成为武林至尊,修得天下第一的武功,而且门主在灭七刹楼之时,还得到了七刹楼的藏宝图,得到藏宝图便能得巨大的财富,成为天下第一首富,超过东方山庄。更可恶的是,放出消息之人还向全武林中人透露门主的行踪,所以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全都聚集于此,为的就是‘夺宝’。”说完气愤地一击,房中唯一还算完全的桌子立即变成粉末了。

圣君眼眸低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床沿,并没有出声,似在思考着什么!

倒是圣紫忍不住了,大吼起来:“是谁这么缺德啊!这种无中生有的事也说得出来,还有那些什么江湖名门正派,全都是一些忘恩负义的小人,对付七刹楼就知道要请门主出山,现在门主灭了七刹楼,还武林一个安宁了,救了他们了,他们就为了什么子虚乌有的破秘笈、破藏宝对门主下手,什么下三滥的迷香都用上了,真是无情无义、自私自立的家伙,我要去杀了他们。”圣紫越说越气,猛然站了起来,一脸杀气腾腾,肩上的小紫蛇,‘咝咝。。。。。。’地吐着信子,似乎很赞成它主人的话。

“紫,别冲动,圣橙,是谁故意传出这样的消息?”圣青脸­色­凝重,一把拉住激动的圣紫,问圣橙道,眼眸充满了信任。

圣橙见圣青眼眸中满满的信任,心中一阵感动,最终只化做一句叹气:“唉,完全查不出来,只是隐约知道有一股很强的力量正在暗中对付门主,而这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对圣仙门很熟悉,最起码,对橙阁的行事做风很熟悉,总能避过圣阁的追查。”看向圣君的眼眸充满了担忧。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难道是圣仙门中出了内­奸­?”圣绿一阵惊呼,不禁猜测道。

圣橙、圣青、圣紫一阵沉默,他们的心中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是谁呢?

“本座相信,本座的身边绝没有内­奸­。”一直沉默的圣君突然开口坚定道,看向他们的眼中是满满的信任。

“门主。。。。。。”四人皆一脸感动地看向圣君,能得到门主的如此的信任,就是要他们死,他们也无憾了。

圣君衣袍一挥,打断了他们要说下去的话,优雅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迎来了新了一天的第一缕光明,天已亮了。

“新的一天了,这一趟江湖之行的战争才是真正的开始。”圣君眯起眼,仰头迎着第一缕旭日阳光,意有所指地淡然道。一缕清风,吹起本不属于他的白发,显得那么如魅如幻,柔和中带着冷酷、无情。。。。。。

军师王妃 江湖篇 第八十一章 圣君是君?

竹院之中,一袭白衣的圣君悠闲地斜躺在长椅上,手持一本书看了起来,完全不理四周的吵闹。

竹院外,刀光剑影,江湖各门各派脸蒙黑巾与圣仙门各阁主缠斗起来,他们人虽多,但哪比得上圣橙等人啊!打不了一会,全都被扔了出去了,圣橙等人这才拍了拍手走回竹院。

“门主,还真是处变不惊啊!”圣橙笑了笑地走到圣君面前坐下来道。似乎刚刚那一场打斗他根本没参与般悠闲。

“不是有你们在吗?”圣君依然看着书,头也不抬地淡然道。

“这些人真烦,每天都要来那么几批,丢人都丢烦了,如果不是门主有令说不能随意杀人,我一定让他们尝尝我新炼的‘百毒散’,让他们死无全尸,连个安宁的日子都过不了,气死我了。”圣紫气呼呼地狠狠道。

“紫说的没错,门主你­干­嘛不让我们杀一儆百,看这些人还敢不敢来?一路上就这样被他们阻扰着,害得我们现在还回不到圣仙山,而且不管我们到哪,他们总能找到我们,什么下流无耻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圣绿也是一脸气愤地念叨道,不过这回圣橙他们没有觉得烦,因为圣绿说的也是他们想说的。

“这些江湖人只是小角­色­,杀了他们也没用,真正藏在幕后的黑手还没出手。”圣君云淡风清地一句话,便让圣绿自动停了下来,看着依然头也不抬的圣君,不明白门主一直说的幕后黑手是谁,但见门主自信的眼眸,便知一切都在门主的掌握之中,他们应该相信门主。

“门主,幕后的黑手是不是圣仙门的人?否则为什么对青阁事务如此熟悉,连如此秘密的住所都知道。”圣青眉头皱了皱,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从那日在酒楼发生了夺宝之事后,他们便离开,住到了圣仙门下的一个较为隐蔽的府邸,当晚便有江湖人前去袭击,几乎是他们一进府的时候,就有人将他们的行踪透露出去,散播消息之人,明显就对青阁门下的产业了如指掌。

“或许吧!”圣君面纱下勾起了一抹笑意,含糊不清道。

圣橙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门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根本就有能力,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件事。

“又有人来了。”圣橙突然笑了笑道,这么就又来了另一批啊?奇怪,一点也感受不到敌意。

“门主,谨王来了。”黄樱跑了过来,有点气喘道,脸红通通地,不知是因为跑得太快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哦,终于找来了。”圣橙暧昧的笑了笑,偷瞥了俨然再也平静不了的门主一眼,向其他人使了一下眼­色­,圣青等了然的点了点头,全都起身,就向院外走出去了。

“小樱樱,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去请谨王啊!”圣橙桃花眼一闪,局促地笑着对还站着一脸发愣的黄樱道。

“哦哦……”黄樱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走出去,谨王来了,圣青姐姐他们­干­嘛要走啊?而且门主好像还没有说什么呢?

不一会儿,一袭青衣便出现在圣君的面前,此时圣君已放下了书,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谨轩,平淡无波的眼眸有什么一闪而过。

“圣君,为何不辞而别?”谨轩一来就直接责问道,平淡的语气中有隐忍的怒气。

“有事。”圣君微低下眼眸,淡淡道,不想让谨轩看到她眼中的复杂之­色­,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他。

“何事?”谨轩直接在圣君的面前坐了下来,沉着声问道。

“王爷似乎管得太宽了吧?”圣君抬起眼眸,淡漠疏离道。

“你……看来还真是本王太多管闲事了。”谨轩被圣君的疏离给气得差点要暴怒起来,但一接触到那双与君一样的眼眸此时蒙上了一层冰,立即从脚底直冷上心里,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冷冷回道,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他又在生什么气呢?他不是君,他们只不过才认识几天,连朋友都算不上。

“王爷专门追来便是为了来责问圣君的不辞而别吗?”圣君微撇开头,冷漠道,他不想谨轩从他的眼中看到他波动的情绪。

“是,……不,本王是因近来江湖上传出的谣言而来的。”谨轩一个‘是’字到了嘴边立即停住,找了个借口道,这个谣言其实是他追上来之后才听到的,心中便不免担心起来,毕竟现在整个江湖全都对圣君身上所谓的‘宝物’志在必得,就算圣君武功再高,可双拳难敌四手。

“何以如此肯定是谣言?”圣君隐于面纱下勾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反问道,他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

“七刹楼之行,我与你同行,并没有什么所有的藏宝图!这必定是有心人故意传出来的,至于秘笈……”谨轩深邃的眼眸直直在看着圣君似是带着笑意的眼眸,沉稳道,这样的眼眸太有诱惑力了,就如君一般。

“至于秘笈是真的,秘笈才是真正的目的,藏宝图只是个烟雾,引更多贪心之人前来夺宝。”圣君深不可测的眼眸闪着自信与洞察一切的光芒,云淡风清道。

“看来一切都在圣君的掌握之中,圣君是否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谨轩轻轻地勾了一抹笑意,淡然地问道,深邃的眼眸充满了欣赏。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谁才是胜利者!”圣君挥了一挥洁白的衣袍,同样淡然道,好似他们的谈话内容只是寻常的对话一般。

谨轩只觉得眼前很亮,很耀眼,这样自信满满,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圣君真的很耀眼,仿佛天下皆以他为尊,置身于红尘之外,傲然与天地之间,俯视着芸芸众生。

“说的没错,况且还有神秘人物相助。”谨轩突而也勾起了一抹另有深意的笑容,淡然道。

“神秘之人”圣君挑了挑眉重复道。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7 t x t.c o m (爱去小说)免费提供!更多小说哦!

“前日,有人­射­一个飞镖到我的房中,飞镖上有一张字条,待我追出去之时,来人已不见踪影,可见来人轻功之高,绝非等闲。”谨轩边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给圣君,边道。

圣君伸手接过那张字条,看了看上面的字,平淡无波的眼眸盈满笑意,似早就料到般道:“果然不出所料。”

“圣君认为此人有何目的?”谨轩也一副了然于胸地笑了笑问道。

“王爷刚刚不是说过此人是来相助得吗?既然是友非敌,又何须执着于他有何目的呢?”圣君云淡风清地回道。

“圣君高见。”谨轩对着圣君微微一揖,笑了笑道,一副受教的样子。

“王爷客气了。”看到谨轩这个样子,圣君不可抑制地轻笑出声道。他一很久没有这样完全放松身心地说笑了,很久没有与谨轩这样有说有笑地聊天了。

谨轩深邃的眼眸却突然一沉,声音沙尘地问道:“圣君是否认识凌傲君或是莫君。”为什么连笑声都与君如此相似?

“不认识。”圣君轻笑声哑然而止,眼眸一黯,站起来,背过身去,比刚刚更冷漠疏离道,他是否在怀疑什么?

“真的不认识吗?”谨轩同样站了起来,似不信般反问道,声音有着让圣君害怕的怀疑与紧逼。

“王爷既然不相信,又何须要问呢?”圣君依然背对着谨轩,淡漠道,隐隐还有怒气。

谨轩没再说话了,只是深邃的眼眸闪着复杂的神­色­,直直地看着如君一般白­色­的背影,心中乱如麻:圣君分明就是在逃避,可他在逃避什么?又为何而逃避?……即使真是兄弟姐妹也不可能两人相似的如一人一般?或许……可是真的可能吗?

竹院之处,一白一清身影各怀心事地站着,似要站到地老天荒……

皇宫御书房内,正轩坐于龙椅上,埋头正在批奏折,可批了整整一个早上,却只批了一份奏折,因为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一旁的李公公看的直叹气:娘娘一日没走出对太傅离世的伤心­阴­影,皇上怕是一日都不得安心吧?还得为谨王爷担心,皇上其实也挺难受的,却还得日理万机地处理国事,谁说做皇帝便是享福,那是昏君,像皇上这样的明君,真是龙轩之福啊!

“皇上。”御书房中突然多了一个人,皇帝的贴身侍卫陈翰恭敬地对正神游天外的正轩一揖道。

“陈翰,你怎么回来了?谨弟是不是已回京了?”正轩一见是陈翰,一惊,连忙站起来急问道。

谨轩一出京都,正轩就派陈翰尾随而去,就是怕谨轩会出事,若是以前倒也无需这样做,谨轩的才能他是很放心的,一点也不逊于他,于江湖行走,谨轩远在他之上,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君的逝世对谨轩的打击太大了,而这次对付七刹楼,或多或少都与君有关,就怕谨轩深陷局中而无法理智地去处理这件事。

而陈翰前几天传来的消息,说谨轩与圣仙门新任门主圣君已合力灭了七刹楼,但却久不见谨轩回京,这让他本雀跃的心越来越不安了,照常理来说,事情办完了,谨轩理应会快马加鞭回京才对啊!毕竟君还在‘这里’,是什么事竟能让他逗留呢?

“谨王并没有回京,陈翰无能,已被谨王发现,谨王让属下回京,并转告皇上,让皇上无需再担心。”陈翰一跪,黯然道。

“起来吧!这不怪你,以谨轩的武功,要发现你并不难。”正轩龙袍衣袖一挥,无力道,眼神突然一凛,声音微沉道:“是何事让谨王逗留而不回京?”

“圣君。”陈翰站了起来,回道。

“圣仙门新任门主?”正轩眉头一皱,似沉思般自语道,边敲着龙案,边微沉着声道:“圣君是怎样的一个人?谨弟因何为他而逗留?”

圣君,那个神秘难测的人物,即使动用了皇室的一切力量也查不出他从何而来,如当初的君一般,或许只有晴儿才知道君到底从何而来?

“陈翰并未见过圣君,她太过于神秘,身边能人异士众多,根本就无法接近他,除非他愿意,但他从不与人交往,住在段府中,也不见除圣仙门外的任何人,连段正飞也见不到他,但他却唯独肯见王爷,还与王爷单独前往剿灭七刹楼,听王爷说,如果没有圣君,根本就无人能真正地找到七刹楼的所在,七刹也是他杀的,灭了七刹楼之后,圣君却不辞而别,王爷知道后便追随而去……”陈翰如叙述般道,不带任何情绪,但明显地,他隐瞒了什么!

“哦,没有了吗?”正轩挑了挑眉,不威自怒道,陈翰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岂会不知他尚有话未说,而且是最重要的话。圣君,真的那么神秘?那么厉害?却为何偏偏对谨弟如此不一般,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谨轩又为何会尾随而去?

“呃?伊天告诉属下,说圣君……”陈翰还是犹豫地看向正轩吞吐道,见正轩已隐有不耐烦,一咬牙,该说的还是要说,声音微地道:“伊天告诉属下,说圣君很像太傅大人,虽然蒙着脸,看不清样子,而且只远远见过一次,但……他给伊天他们的感觉很像是太傅,尤其是王爷,更是时常将圣君当成太傅的影子,尤其是灭了七刹楼之后,王爷就变得不一样了,常常发呆,对圣君的事更是敏感,属下想,谨王便是因此才会逗留多日,甚至追随圣君而去。”一口气说完,陈翰头已低得很低了,不敢看向他们的皇帝大人。

正轩闪着­精­光的凌厉眼眸微眯,霍然站了起来,边敲着龙案,便围着龙案踱起了步,不威自怒的俊美脸庞看不出情绪,御书房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静的只听见皇帝敲打龙案的声音。

圣君?他真得很像君吗?还是有什么­阴­谋?是故意要迷惑谨弟吗?所谓的不辞而别也是为了引谨弟追过去吗?圣君,他到底是什么人?想­干­嘛?

皇帝寝宫内,当今皇后萧雨晴也就是凌傲雪,脸­色­黯然,一向充满阳光笑意的脸,­阴­云密布,亮晶晶的眼眸已蓄满了水雾,手捧着一件洁白的衣袍,喃喃自语着,却不知在说什么。说着说着,一滴两滴的泪水滴到了洁白的衣袍上,慢慢地扩散开来,就像她心中的痛一般,越扩越大,越久越痛,真的好痛啊!君……

“君……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很恨我没用,所以都不来见我了?姐姐真的很没用,保护不了你,我对不起叔叔、婶婶,君……你在天上过得好吗?见到叔叔、婶婶了吗?有没有讲我的坏话啊?……你怎么能人这么狠心,丢下谨轩,丢下我,丢下你的侄子学生就走了呢?你是太子太傅啊!你还要教你的侄子五行术数,兵法谋略呢!你……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呢?君……呜呜……君……”傲雪再次忍不住了,整个头埋在了洁白的衣袍上,语无伦次地哭了起来,哭的是肝肠寸断。

一旁的宫女也低声地哭泣起来,猛擦眼泪,有的已经哭出声来了。

“皇后,别哭了,会哭坏身体的。”傲雪身边最亲近的宫女霖儿,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蹲在了傲雪的身边,轻声地安抚傲雪快要失控的情绪。

可傲雪像没听见一般,依然埋头哭泣起来,霖儿自己也哭得像个泪人一般,如何安慰得了傲雪呢?

宫女们有的也已经抱在一起哭起来了,为太傅大人的逝世而伤心,为皇后的伤心而难过,这半年来,这样的情况几乎是天天都上演,皇后天天都拿着太傅大人留下来的衣服感念,而且常常忍不住便哭泣起来了,皇后向来是最爱笑,最古灵­精­怪的,似乎从没有忧愁,是那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乐观的人,可自从太傅大人走后,皇后娘娘就很少再笑了,整个皇宫一片死气沉沉,再也听不到皇后娘娘乐耳的笑声了,也看不到皇后上跳下蹿的身影了……

正轩一进寝宫便看到了每日必看到得情景,心中一疼,这样下去,晴儿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皇……”宫女发现了正轩,立即泪眼婆娑地跪地行礼,却被正轩给阻止了,一挥袖,示意她们都退下。

霖儿与一众宫女退下后,正轩走到傲雪的身边,坐下,将她轻轻地搂于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肩上,给与她无形的安慰。

“小轩子……呜呜……”傲雪反手抱住正轩的腰,大声地发泄出来。

正轩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抚着傲雪的背,一脸悲切,晴儿、谨轩都是他最重要的爱人、亲人,看到他们难受,他的心也很痛,很想吼出来。

哭了一会,嚎啕大哭慢慢地转为了细细地抽泣,寝宫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唯有傲雪的抽泣声。

“晴儿,君已经走了半年多了,别再伤心了,朕想,君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的。”正轩扶起靠在他怀中的傲雪,轻柔地为她拭去脸颊上的眼泪,心疼道。

“小轩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我真的很难过啊!我接受不了君的永远离去,君那么厉害、善良的人,老天为什么对她那么残忍?小轩子……”傲雪边抽泣着边道,她知道这半年来,小轩子既要顾着谨轩,又要照顾她,担心她,身心交瘁,她真的忽略了小轩子的感受了。可一想到君死得那么惨,她就控制不了自己啊!

自从选择了永远留在龙轩,她便知道她这一生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君,但最起码知道他们在二十一世纪生活的很好,也就放心了可她从没想过,君会永远离开,龙轩皇朝再也没有君,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君了……

“晴儿,别跟朕说对不起,朕知道你跟君的感情,知道你心里的痛,君虽然走了,但她永远是凌儿的太傅,她的太子太傅府将永远保留着,就如她还在一般。”正轩再次将傲雪揽入怀中,温柔而悲伤道。君的逝世,他也很心痛,谨轩失去了王妃,晴儿失去了好姐妹,龙轩皇朝失去了一位智慧超群的军师、大臣。

“晴儿,太子太傅被火烧毁的地方,已完全按原来的样子修葺好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正轩像突然想到般对傲雪道,他不久前让人重新修起了太子太傅府,现已完工,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晴儿去太子太傅府,只希望带晴儿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许晴儿就不会整天如此悲伤了。

“不,我怕一去,就会想起君是如何北大火烧死,呜呜……君说过她最讨厌得死法便是焚火而死,想不到……呜呜……可恶的大火……君怎么那么傻啊……呜呜……”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了,傲雪埋头在正轩的怀中,又语无伦次地哭起来,君说被大火烧死是最恶心的死法,她最讨厌了,想不到……在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与君在二十一世纪时的情景:

当时她们都还在读初中,有一天,她们坐在电视前看电视,电视中正在播一则新闻,是一个得了晚期绝症的男子,受不了病魔的折磨,便在自己家里引火自焚,被烧得面目全非,死状极其恐怖,当时君还一脸厌恶的说:“即使真的到了万念俱灰,绝望的时候,我也决不会选择自焚的方法去了结生命,都被烧成碳了,好恶心,最讨厌这种黑乎乎的样子了。”当然她还笑她,她知道君一向都是有洁癖的。

呜呜……君,想不到到最后,你竟然还是……不,不对……

“小轩子,君当真是引火自焚的吗?”正在哭泣的傲雪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惊一乍地惊问道,她当时不在现场,所有的事都是小轩子告诉她的。

“晴儿,你怎么啦?”正轩被傲雪一吓,担忧地问道,怎么晴儿现在还来问这个问题?

“先别问了,快告诉我,当时发现的事,再说一遍。”傲雪一脸紧张地紧盯着正轩,急道,她似乎抓住了什么?

“当时我们知道真相之后,立即赶到了太子太傅府,却发现莫月莹住的房间燃起了熊熊大火,太子太傅府中的下人都知道君在里面,极力救火,奈何火势太大了,莫月莹也说君在里面,谨轩跟耶律鹰从大火中抱出了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君,成舞盈之前说过君中的毒根本无药可解,君是在绝望之中引火自焚的。晴儿,你……”正轩虽疑惑,但还是将半年前的事,再说了一遍。

“不对,不对,君不可能会引火自焚的,即使她真的绝望了,她也不会引火自焚的。”傲雪一脸失魂落魄,边摇头边喃喃道。

“晴儿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君是谨轩亲自从火场中抱出来的,不会有错的,晴儿……”正轩心中阵阵恐怖,紧抱着傲雪,着急道。他以为晴儿受不了打击,终于还是崩溃了,心中真的怕极了,连皇帝的转称都不用了。

傲雪一把推开正轩,脸露喜­色­,大声道:“不是的,你不明白,君说过,她即使再绝望,她也不会选择引火自焚这种死法,你也说过的,君她武功十分高强,随便往自己身上打一掌都能了结自己的生命,她又怎么会选择一种让她最厌恶的死法去自杀呢?绝对不可能。”君或许并没有死,这个想法,让傲雪心中充满了希望。

“及时真的这样,或许是成舞盈又派人放火呢?”正轩思索了一下,分析道,他也希望晴儿说的是真的,可如果死的真的不是君,又是谁?而君又在哪?照莫月莹的说法,君当时身中剧毒,根本不可能自行离开,而不让任何人知道啊?”

“不可能,照你的说法,成舞盈既然骗了莫月莹对君下了巨毒,她又何以多此一举,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派人潜入太子太傅府,,放火烧死本就无药可救的君呢?而且谨轩抱出来的人面目全非,怎么就能肯定是君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谨轩送给君的玉笛,你说过那支玉笛水火不侵,但那场大火之后,玉笛便不翼而飞了,在‘君’的身上并没有找到,以君对谨轩的感情,她一定随身都带着玉笛,所以……那个尸体根本就不是君……”傲雪激动地站起来,越想越发觉事情的不对劲,越想越肯定那个尸体不是君,那么说,或许君没有死……

“你说的有道理,或许真的不是君。”正轩也觉得傲雪说的很有道理,边一脸沉思边喃喃道,经晴儿这么说,他也越来越觉得是有蹊跷,那时谨轩抱出的那个烧焦了的尸体,已看不出本来面目,是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那就是君,至于玉笛,谨轩当时根本就完全崩溃了,而他虽觉得奇怪,但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无暇去想这个问题,并且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没有人会怀疑那个尸体并不是君。

“你也说是对吧!哈哈……君还没有死,君还活着……”傲雪一得到正选的‘肯定’,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一扫半年来的­阴­霾,明媚的笑容又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看着傲雪明媚的笑容,正轩觉得恍如梦中,心中阵阵激动,他不想打破眼前美丽的画面,不想打破晴儿灿烂如花的笑脸,但还是得让晴儿有心理准备,否则到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晴儿会更伤心的。

“晴儿,君当时已身中巨毒,就算那个尸体不是君,君也……”正轩实在不想泼傲雪的冷水,但这是事实。

“不,只要没真正看见君的尸体,我都不会再相信君真的已经死了,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吗?”傲雪仰起头,一脸坚信道。连她们姐妹都能在不同的时间穿越同一个空间,爱上他们兄弟,还有什么不可能,何况只是中了所谓的什么无药可救的巨毒。

“晴儿说得对,朕也不相信如此人物竟落得个英年早逝。”正轩也展开了一个笑容,附和着傲雪道。

“嗯,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谨轩,我怕如果君真的……谨轩一定会受不了再次的打击。”傲雪看着正轩认真道,见正轩点了点头,握起正轩得手,又坚定道:“小轩子,我要出宫去找君,你别阻止我行吗?”

“哎,朕不阻止你,但朕要跟你一起去,朝廷的事暂时交由丞相负责。”正轩微叹了口气,帮傲雪捋捋垂下来的发丝,用不容抗拒的语气道,他就知道晴儿一定会提出这个要求的,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但他不会放任晴儿一个人出去的,七刹楼已灭,政局已稳定下来,他可以放心的离京。

“小轩子,你真好,我们走吧!”傲雪幸福滴偎近正选的怀里,笑了笑道,她现在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等等……”正轩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皱起了眉,拉住傲雪道,见傲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便将陈翰回报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傲雪,如果真如晴儿所说般,君真的没死,会不会圣君就是……

“圣仙门新任门主圣君?圣君?”傲雪边思考着正轩说的话,边喃喃地道,突然眼前一亮,激动地拉着正轩,兴奋道:“一定是,圣君一定就是君,圣君?冷面圣君?哈哈……一定是,君真的没死,哈哈……”

“冷面圣君?”正轩疑惑地看着傲雪莫名的大笑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明傲雪为何无缘无故会说出什么冷面圣君。

见正轩一脸疑惑,傲雪开心的大笑着解释道:“冷面圣君,君以前有个外号就叫冷面圣君,现在跟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我们还是快去找圣君吧!”

这一天,正轩与傲雪两人再带上陈翰,三人快马出京,朝圣君所在方向狂奔而去。

军师王妃 江湖篇 第八十二章 棋局

一座隐密的府邸前,停着五匹骏马和一辆马车,为首的正是当今武林盟主段正飞,而他此刻却徘徊在门前,伸起手想敲门,却又突然放了下来,显得犹豫不决。

“盟主,还是在下来吧!”神剑门门主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的盟主有所行动,显得有点不耐烦道。心中一阵诽谤:还武林盟主呢?做事这么婆婆妈妈!

“等等……各位掌门虽都是好意,但圣君是何许人也?他未必需要我等的相助,如此贸然前来,怕是……”段正飞挡住了神剑门主想敲门的手,想了想道,他还是觉得贸然前来打扰圣君太过唐突,虽然他们的本意是要来相助圣君,但以圣君的淡漠神秘的­性­格,想来连见都不会见他们,何况他的心中总是觉得不安,却也说不明原因。

“盟主,圣君或许真的不需要我等的相助,但圣君救了天下武林,我等身为八大派掌门怎能在圣君有难之时,便以圣君不需要我等相助为由而不闻不问呢?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等吗?”空拳派掌门一副老沉持重,抚着胡须道。

“空掌门说得对,盟主请不要再犹豫了。”天日门门主声音低沉道,刚毅的脸庞面无表情。

“盟主,据在下所知,刚不久,又有一批企图夺宝的江湖人士前来偷袭圣君,而且已有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向此聚集而来,圣君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百晓生也劝道,一双眼眸闪着­精­光。

“好吧!”段正飞看了在场的四大掌门一下,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道,竟然大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只有同意了,哎,反正大家都了为了圣君好。

神剑门门主立即上前敲敲了门,只敲了几下,门就大开了,圣橙÷圣青均一脸笑意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哦,不知段盟主与各位掌门有何贵­干­啊?”圣橙斜靠在门柱边,玩弄着自己的青丝,笑了笑道。

“莫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圣青斜眼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笑得一脸­奸­诈道。

“橙阁主,青阁主请不要误会,在下与各位掌门只是向前来为圣君略尽绵薄之力。”段正飞上前对着圣橙,圣青一揖道。

“各位的好意,圣仙门心领了,你们还是请回吧!”圣橙嘲弄地笑了笑,挥一挥衣袖,轻蔑道,转身就要走了,哼,他才不信这些所谓的门主有那么好的心,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等等,橙阁主,在下知道圣仙门不惧这些江湖宵小,但如此却扰了圣君的清静,八大掌门在江湖中还算有点面子,而且段盟主身为武林盟主,德高望重,或许能助圣君一臂之力,还圣君清静。”百晓生急忙叫住圣橙,振振有词道,说得还真是无懈可击,天衣无缝。

“百门主说得有理,各位,门主有情。”圣橙,圣青刚想法作,把这些人给轰出去,身后便传来了圣绿不清不愿的声音,一说完,看也不看来人,转身就走了,真搞不懂门主,­干­嘛要理这些人?

“有劳了。”段正飞又是一揖道,这个盟主的修养还真是好。

“哼。”某人的修养就不太好了,圣橙,圣青冷哼一声,甩袖转身,自顾自地随圣绿进去。

各掌门似乎早就见怪不怪的,脸上大都一脸喜­色­,并不在意圣橙等人的无礼,尾随而进。

“舞姑娘,我们也进去吧!”百晓生转身,对着马车里温柔地叫道。

“嗯。”半晌,从马车里传出一个柔弱无骨的一个轻应声,听得百晓生全身一阵酥麻,连腿都要软了。

百晓生咽了咽口水,伸手掀开马车的车帘,从车里便走出一位赢婴弱弱的美女,眼波流转,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很想上去保护她,尤其是她还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连走路都要靠在百晓生的身上,由百晓生扶着她,不然随时都有可能一倒不起。

竹院之中,一袭白衣与一袭青衣正静心地对弈,他们的全副心神全都在棋盘上,一子错满盘皆输,尤其是他们两人皆是棋逢对手,更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好棋,圣君这一招棋真妙啊!”圣君一落下子,谨轩即抚掌赞道,深邃的眼眸赞赏的看着棋盘,这招请君入瓮实在是太妙了,一下子不仅毁了他布的棋局,还吃了一大片的棋子,可未必不能绝处逢生,谨轩慢慢地勾起一抹笑意,执起一子,轻轻一落,一下子便扭转败局了,笑了笑道:“凡事皆要两手准备,方能一举得胜,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圣君看了棋局一眼,本来必胜的棋局一下子却显出了败象,却依然镇静自若,执起一子,并未落下,深不可测的眼眸带着自信,闪着笑意看着谨轩,云淡风轻道:“人生如棋局,太过在意反而会身陷局中,而一败涂地。”说着,重重地下了一子,这一子如狂风扫落叶般,将谨轩的黑子全给扫了,一子不剩。

“这……”谨轩有点瞠目结舌地看着已毫无黑子的棋盘,似有点不敢相信,他明明已扭转了败局,为何突然之间会全军覆没。

“一子错满输,王爷错就错在不该下这一杀招,反而暴露了你可以隐藏的实力,让在下得以一举歼灭。”圣君淡淡地解释道,伸手将棋盘上的白棋收起来,准备开始新一局,谨轩的谋略并不输于她,但他对他的白子太过志在必得,以致于步步为营,反而让自身身陷局中,而一败涂地。

“哈哈……圣君教训的对,本王认输了。”谨轩瞬间便明白过来,他输在那里了,爽朗在大笑着道,深邃的眼眸透着炽热的看着洞察先机的圣君。

“要不要再来一局?”圣君撇头避开谨轩炽热的眼眸,淡淡道,心却又狂跳起来,谨轩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为什么他这几日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门主,为什么要让那些人进来?”谨轩刚想开口说话,就传来了圣青气呼呼地大叫声。

圣君抬起头,看着眼前气得似在冒烟的圣橙,圣青,圣绿,圣紫,反而笑了起来,带着笑意道:“人家是好心来相助,本座又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其实他挺感谢圣青他们的突然闯入,打破了他与谨轩之间诡异的气氛。

“什么好心,我看他们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圣紫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道,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说一套作一套,表面像是个正人君子一般,背地里做的事比起那些宵小还要不如,还要下流,门主怎么会看不清这些人的嘴脸呢?

“绿,段正飞,神剑门,空拳派,天日门,百晓门各掌门的住所都要安排好了吗?”圣君装作没听见圣紫的话,边低头摆弄着新一轮的棋局,边淡漠地问道,仿佛所有的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嗯,不过多了一个病怏怏的女子,是百晓生带来的,好像叫她做什么舞姑娘的,属下已将她安排在百晓生隔壁。”圣绿不太高兴的答道,似乎不想在说话了,但最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开口道:“门……”

话还没开始说,谨轩拿棋子的手一停,皱了皱眉,喃喃道:“女子?舞姑娘?”心中不免升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来得及抓住,但他直觉,此女子不简单。

圣君摆棋局的手也是一顿,平淡无波的眼眸一眯,透出危险地气息,待抬起头来,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对多了一个女子并不在意。

“嘻嘻……是一个大美女哦,虽看不清面目,但看那身段,那柔弱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她,看得人心痒痒地。”圣橙桃花眼闪了闪,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笑了笑道。

“­色­鬼!照我看,那个什么舞姑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到她就想起了那个成舞盈,都是一个货­色­,丢尽了女人的脸。”圣青一脸屑的斜睨着圣橙道,听到圣橙这么说,本就不爽的心更是升起了腾腾的怒火。

“成舞盈!”一听到这个名字,面无表情的谨轩一下子充满了杀气,一脸恨之入骨的表情,看得圣橙等人一阵心惊,‘冷面战神’果然名不虚传,狠起来真的很恐怖。

“紫,既然舞姑娘身子如此弱,就有你和黄樱一起去照顾她吧!”圣君淡淡地看着还在生气得圣紫道,深不可测得眼眸闪着危险地气息,他虽淡然冷漠,但得罪过他的人,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呃?属下知道了。”圣紫惊愕得抬起头看着向来云淡风轻的门主那危险的样子,愣愣地点了点头道,门主的意思她岂会不知,只是不明白,明明有问题的是那些掌门,门主为何却只针对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呢?

“门主,属下可不可也一起去照顾啊?”圣橙一脸谄媚地靠近圣君,娇媚地叫了一声道。

“好恶心啊!圣橙,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把前天吃的都吐出来啊?”圣青夸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一脸恶心地白了圣橙一眼道。

“你嫉妒人家舞姑娘,你就说嘛!看人家,那才叫做女子,你看看你,真担心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圣橙翘了翘嘴,轻蔑地上下打量了圣青一下,摇了摇头道。

“哼,不劳你费心,说不定再过不久,你就能喝到本姑娘的喜酒呢!”圣青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得意洋洋道,那样子真像是待嫁的新娘。

“是谁?”圣橙却突然脸­色­一变,声音提高问道,意识到大家都在奇怪地看着他,又恢复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摊了摊手继续道:“是谁那么倒霉啊?连­奸­诈青都敢娶,不怕到时人财两空吗?”

“哼……”圣青却没再顶嘴,只是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微微勾起一个真心的笑容,不明原因地突而开心了起来。

“好了,橙,青,你们两个就去招待段盟主和五大掌门,来者都是客,切不可怠慢了。”圣君意有所指地淡然道。

圣橙,圣青这两个斗气冤家互视了一眼,了然的一笑,齐声道:“是。”原来门主早有计谋,就说吗?以门主那么高的智慧怎么可能,他们都看出来的事,他会看不出呢?

“绿,至于那些宵小,就由你负责了,别再让他们进到府里来。”圣君一一分配任务道。

圣绿刚又开口说话,圣君立即一挥袖,让他们都下去,竹院中唯剩下他与此时明显心神不宁的谨轩。

“王爷,真正的棋局快要分胜负了,不知王爷准备如何下子呢?”圣君看着又重新摆上的棋局,边落子边话中有话地问道。

“圣君才是真正的执棋者,本王唯有做这局中棋。”谨轩收起心思,看着圣君深不可测的眼眸中蕴藏着自信与无限智慧,放下了棋子,笑了笑道。

“本座刚刚说过,身陷局中反而会一败涂地,与本座对弈之人已下了最厉害之杀招,而王爷却是这一招之关键,实不应做这局中棋。”圣君拿起白子放到谨轩手中,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道。

谨轩拿起白子笑了笑,深邃的眼眸盈满了笑意与智慧,毫不犹豫地重重将白子落下,于棋盘上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圣君回以一笑,同样拿起白子,在棋盘上一落,两颗白子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稳稳地控制了整个棋局,有如天罗地网般笼住了全部黑子,无一可逃。

在午后光辉的照耀下,圣君平淡无波的眼眸泛起了盈盈的水波,面纱下是淡淡的浅笑,是那样让天地为之失­色­,额前两缕白发在光辉的照耀下闪着柔和的银光,随风起舞,更为他增添了一种缥缈的智者形象,万事万物皆掌握于心。

谨轩静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闪着光亮,刚毅的俊美脸庞在阳光的照耀是那么柔和,那么耀眼,行­干­得薄­唇­微微勾起,是那么自信,那么霸气,不容抗拒的气势慢慢地扩散开来。

天地间瞬间失去了颜­色­,唯有一青一白的眩目的身影……

夜静更深,百晓生的房间点着微弱的烛光,似在密谋者什么,神剑门主微开了一条门缝,看了四周一下,并没发现异样,便放心地关上房门,转过头,对一律紧张看着他的其他人摇了摇头,示意并无不妥,众人这才放心下来,一脸严肃。

“我等已如原来所预料般接近圣君,接下来是否按原计划行事?”空拳派掌门在神剑门主坐下后,便抚了抚胡须,对着众人问道。

“既然已走到这一步,便只有往下走了。”百晓生眼露凶光,从怀中掏出一人瓷瓶出来,冷笑着道:“此乃‘百花软筋散’,无­色­无味,只要闻一下,便瞬间全身无力,任你武功再高也没有用。”

“圣仙门奇人众多,圣紫毒术天下第一,而天下第一女神医也在此,怕这‘百花软筋散’根本对付不了圣仙门。”神剑门主眼露怀疑道。

“百花软筋散,是我百晓门独门之宝,江湖中人并不知百花软筋散真正的威力,除了百晓门的独门解药,任谁也解不了,就算圣紫,黄樱中了百花软筋散,也无力可解。”百晓生自豪地说道,对于神剑门主的质疑很不满,百花软筋散是他最得意之作。

“既然如此,明日就行动。”空拳派掌门抚着胡须,小眼睛闪着亮光道。

“在下以为不可,虽然有了百花软筋散,但至今我们都见不到圣君,而且这府邸看似简单,实则诡异得很,不可轻举妄动。”天日门主微沉着声道,凌厉的眼眸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天门主说得对,何况秘笈是否在圣君身上尚不可知,万一打草惊蛇,被圣君所发觉,我等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神剑门主眼露惧意道。

圣君,他虽只是远远见过那么一次,但心中却从此对他又惧又怕,他太过神秘,太过无计可循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因为你根本就没办法知道他到底有多强,他的实力到底如何,他有何弱点,光那神秘感就够让人打从心里发颤,何况还有江湖盛传的神鬼莫测的绝世武功与智慧。

“哼,只要我等得到秘笈,还需要怕那个白发圣君吗?”空拳派掌门一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精­明的小眼睛闪着贪婪的亮光。

“空掌门说得对,只要我等得到秘笈,习得神功,还用得着再看圣仙门得脸­色­吗?哼,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圣仙门人就敢不将我们八大派掌门放在眼里,太狂忘了,不教训教训,天下还以为我们八大派无能呢?”百晓生机灵得眼眸闪着­精­光道,­精­光之下同样承满了贪婪之­色­。

“各位掌门说得有理,虽然此举有失君子所为,但为八大派之颜面,为天下武林之安宁,就如智灵方丈所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无论如何,不能让圣仙门凌驾于整个武林之上,这样必定会埋下祸根。”神剑门主一脸为武林正义,不惜下地狱地昂首道。

“哼,什么有失君子所为,咱们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圣仙门能如此狂妄,都只因圣君之绝世武功,只要圣君一死,圣仙门便群龙无首,到时便是我等为被圣赤所杀之爱徒报仇雪恨之时,一举灭了圣仙门,至于秘笈,到时咱们八大派共同习练,互相牵制,共同为武林作出一份贡献。”百晓生义正辞严得昂起头道,心中却一阵冷笑:共同习练?一山尚不能容二虎,何况还是八虎呢?

“百门主此话真是说到老夫心坎里去了,老夫现在只怕盟主知道后,会怪我等自做主张。”空拳派­精­明的眼光闪着算计,脸露担忧道,他岂会不知百晓生心中打了主意。

“哎,奈何智灵方丈与玄清真人门中有事,先行离去,而段盟主却太过于软弱,此事唯有瞒着盟主,等事成之后,再行解释吧!”天日门主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沉稳得眼眸闪着算计欲贪婪。

“嗯,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做?”神剑门主开口问道,显然他是最着急的一位,也算是最‘单纯’得一位了。

众人都低下头,状似在沉思着该如何实施他们所谓的‘正义’之谋略。

房间顿时一片沉默,每个所谓得‘君子’,‘正义之士’均眼露贪婪与算计,各怀鬼胎,话说得是冠冕堂皇,谁不想独占秘笈与藏宝图?谁心里想的不是成为天下至尊?谁想的不是在得到秘笈之后,如何杀了眼前各人?

“各位掌门,现在情况还未明,咱们现静观其变,摸清了秘笈所在,再行行事。”天日门主率先开声打破沉默的气氛道。

“嗯,但要尽快,迟了,怕圣君起疑。”空拳派掌门抚了抚胡须点头道。

微暗的房间里,四个人头靠在一起,又开始了他们得密谋,却不知不远出的屋顶上一橙一青两人斜靠在着,笑意盈盈的看着充满­阴­谋味道得房间。

“­奸­诈青,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呵……”圣橙讽刺的一笑道,看着一旁在月光的沐浴下一脸­奸­笑得圣青,竟有一瞬间得失神。

“呵呵……我现在总算知道何谓无耻了,明明就自己想称霸武林,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早就知道他们也是为了秘笈和‘宝藏’而来,想不到竟想杀门主,灭圣仙门,真是妄想。”圣青一点也没注意到圣橙看她得灼热眼神,笑里藏刀道,明明恨不得冲进去杀了他们,却还笑得一脸灿烂,这就是­奸­诈青得本事。

“这下子有得玩了,凭几个小角­色­就想动门主,到时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圣橙往后一躺,似所无谓道,浑身却散发出很强的杀气,这些人已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啊……”突然从百晓生得隔壁房间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得惊叫声,打破了寂静得夜,也扰乱了密谋之人。

“是舞姑娘。”百晓生一听到惊叫声,立即冲出房间,向隔壁房间而去,其余三个掌门也一同前往。

“呵……游戏开始了,不知这次紫用什么招呼这位舞姑娘?”圣青看着混乱地下面,似好奇的笑了笑道,见身边之人没什么反应,用手肘撞了撞圣橙,暧昧的笑道:“你的梦中情人有难了,怎么也不去表示表示,来个英雄救美,说不定美人还会来个以身相许呢?”

“哎,本人也想啊!这不是怕某人吃醋吗?”圣橙桃花眼一闪,向圣青抛了个媚眼,似惋惜般道。

“吃醋?哈……你也太自大了吧!谁会吃你这种人得醋啊?那人一定是没长眼睛。”圣青像是听到了多好笑得笑话一般,白了圣橙一眼,挖苦道,只是那躲闪的眼神,带着点心虚。

圣橙不再说话,只是心情很愉快地看着圣青难道心慌的样子,他很喜欢看她为他心慌,这样的她很可爱,至于那个什么舞姑娘,呵呵……她或许比这些所谓得掌门更厉害,但再厉害也斗不过门主的神机妙算。

“舞姑娘,你没事吧?”百晓生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一下撞开门,冲了进来,急问道。

眼前的一幕,让他蓦然的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却再也不敢上前一步,脸唰一下全白,其余三个掌门也跟了进来,反应与百晓生一模一样。

只见一个柔弱的女子,瘫倒在床边,水波盈盈的眼眸满是恐惧,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们,而她的手上正爬着一只看起来很毒的蝎子,毒蝎子钳住了她­嫩­白的手,就是不肯离开,被蝎子钳住的地方流着黑­色­的血,可见她已中毒了。

谁也不知道那只毒蝎子的毒­性­有多强?因此口口声声要为武林上刀山,下火海‘的所谓’正义之士‘,面对一个’弱女子‘身处险境,竟无一人伸出援手,甚至想一走了之,见死不救。

“百门主,救……救命啊!”舞姑娘颤颤地伸出另一只手,带着哭腔柔弱救道,嘴­唇­已变黑,紧紧的咬着,带着恨意与隐忍地咬着,心里如有万蛇蚁在啃咬般,又又痒又痛,痛得她直想撞头,却不敢动,怕一动,毒­性­会侵入她的五脏六腑,一动,毒蝎子会再次对她进攻。

“舞……舞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百晓生已然站在原地不动,­精­明的眼中露着惧意,声音颤抖着问道。

“不……不知道……我好怕啊!好难受啊!……我……我……”舞姑娘眼眸低垂,低低地哭泣起来,额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滴,眉头紧紧地皱着,充满惧意的柔弱呻吟声,继继续续,真是铁心的汉字都会心存不忍的。

可百晓生等人虽心疼如斯美眷,但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了­性­命,他们还要称霸天下,成为人上人呢!到时还怕没有女人。

被成为舞姑娘之人此时神志已开始涣散了,慢慢垂下求救的手,隐于衣袖下,紧紧的握着,指甲深深的Сhā进了­肉­里,拉回了涣散的神志,低垂的眼眸透着浓浓的恨意与不甘,她不甘心啊!她的计划还没实施,她还有愿望没实现,她还要跟她心爱之人白头到老……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事让她放不下了,只要帮他完成这件事,她就可以得到她心爱之人了,为什么老天对她那么残忍?为什么?我恨,我好恨……百晓生,哼,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这样,口口声声说爱你,愿意为你而死,可到头来呢?呵呵……都只是甜言蜜语,一句空话而已,世上有几个男子可以跟他相比?

就在她痛得快要受不了,而准备要撞死的时候,一个惊呼得声音便响了起来:“哎呀!我的小乖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真实的,害得我找了那么久。”

随着声音得响起,圣紫一个闪身,便来到舞姑娘面前,看都没看快要死翘翘的舞姑娘一眼,手一伸,那只蝎子便爬到了她的手里,乖乖地躺着,圣紫用另一只手指了它一下,责怪道:“你啊!叫你别乱跑老是不听,都跟你说了,外人坏人多,很危险地,如果被人抓走了怎么办?你说是不是啊?小紫紫……”肩膀上的小紫蛇立即‘咝咝……’地吐出舌头,似是同意它主人的话一般。

这一人一蛇一蝎‘谈话’的诡异画面看的百晓生等人个个头皮发麻,眼中的惧­色­更浓了,连双脚都有点不可控制的发颤了,。脑中直有一个想法:毒女真是名不虚传,好恐怖啊!以后要离她远点。

“紫阁主,舞姑娘中了蝎子之毒,请你快给舞姑娘解毒,她快不行了。”回过神来的百晓生见现在已安全了,便一脸焦急地上前扶起舞姑娘,诚恳道。

“哦!原来你已经吃饱了,怪不得这么乖呢!”圣紫依然看都没看百晓生他们一眼,宠溺轻点了了一下她的小乖乖的头道。心中一阵鄙视:呵,现在就来着急了,来表现你有多爱这个所谓的舞姑娘的,刚刚怎么就一点反应没有了?

“紫……紫阁……主,救……救命……”舞姑娘靠在百晓生的肩上,气若游丝道,她的快要受不住了。但她不能认输,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坚持下去,她要让所有对不起她的人生不如死,包括眼前这个圣紫。

“舞姑娘,本阁主也很想救你的命,不过呢!本阁主只会制毒,不会解毒,所以只有对不起你了,看在你牺牲自己来喂我小乖乖的份上,你死后,我一定会将你风光大葬的,你就放心去好了。”圣紫微微地抬起眼,瞥了一脚踏进鬼门关的舞姑娘一眼,似无限抱歉道,一副你就放心去的吧,我很讲义气的样子。

舞姑娘趁着最后一口气,一脸愤恨地瞪着还在跟她的小宠物聊天的圣紫,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圣紫早就万箭穿心而死了:哼,不会解毒,那人明明说了圣紫解毒功夫并不比制毒差,何况中的是她养的毒物的毒,她会不懂的解,她分明就是想他死吗?她是哪里得罪了她?

“啊!我想起来了,小樱樱她可是天下第一女神医,她可以救你,我这就去叫她。”圣紫像是突然想起来般,边惊叫边冲出去叫人,转身的瞬间,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嘻嘻……小樱樱最近好像又研究了什么新药,还没找人试验呢?

“舞姑娘,不用担心,有黄樱在,你不会有事的。”百晓生温柔地扶着舞姑娘躺下,为她擦去额头的汗,一脸心疼担忧道。

“嗯。”舞姑娘此时双眼紧闭,无意识的轻点了头,嘴­唇­紧紧的咬着,都咬出了血了,她要保持清醒,她不能有事,他的计划还要实施……可过不了一会,她就后悔一直保持着清醒了。

“谁中了毒了?”黄樱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进来,睡意朦胧道,还一直打着哈欠,显然是刚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

“黄神医你来的正好,舞姑娘她被紫阁主的蝎子咬到了,你快帮她解毒,她好像很难受!”百晓生一见黄樱进来,立即脸露喜­色­,急忙道,眉头深深地皱着,好似痛在她身上,疼在他心里般,如果不是刚刚那一幕,彻底看清了他的嘴脸,还以为他多痴情,多深情呢?

“不就是被蝎子咬到了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不能等到明天吗?非得三更半夜地叫人家起床……”黄樱一挥袖,不耐烦道,一脸‘就这一点小事,你们就害得我失去宝贵的睡眠时间’,真可恶。

“是是……打扰黄姑娘,是我们的不对,但请麻烦为舞姑娘解一下毒,”百晓生忍下心中的怒气,好声好气道。明天?舞姑娘中的毒,怕是再迟一刻便会香消玉殒,还等明天?圣仙门果然是是人命如草芥,哼,此等邪门歪道,怎可留于世上?他又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了。

“让开。”黄樱最后还是走在床边,粗鲁地推开百晓生,帮舞姑娘把了一下脉,刚刚好,还剩最后一口气,转过身,拿出新炼的药与金针,本来还睡意朦胧的眼一下子­精­光闪闪,透着邪邪的笑意,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不一会儿,本来身中剧毒,虚弱的快要死之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大喊声,声音直冲云霄,是那样凄厉,那样痛苦,那样撕心裂肺,方圆百里,所有生物率回避,实在不忍再听了,真如从十八层地狱传上来般的哀嚎……整整响一夜……

“这个舞姑娘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样的痛苦,一个‘弱女子’竟能受得了?”圣青依然坐在原来的屋顶上,嘲讽地笑了笑道。

“呵呵……小樱樱这次下的手可还真重,以后还是少惹小樱樱为妙,她可比毒女还恐怖啊!”圣橙带着局促的笑意,一脸我怕怕的表情道。

屋顶上一橙一青两人均笑意盈盈地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欣赏什么美妙的音乐呢?

黑夜朦胧,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在继续……

江湖篇 第八十三章

清晨的阳光照在了大地上,带来了清新的一天,鸟鸣虫叫,实在是一副祥和的景象,空气多么地清新,世界多么地美好,谁能想到如果人间乐土,昨天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悲惨事件呢?

荷花池边站着一个一边脸肿一边脸满是针孔的柔弱女子,本来柔顺的头发参差不起,真是恐怖之极,一双美目充满期的愤恨,柔­嫩­的小手紧紧地握着,连指甲Сhā进掌中都似毫无所觉般,嘴­唇­紧抿带着浓浓的仇恨与­阴­狠:圣紫、黄樱,你们让我所受的苦,我一定会百倍千倍地奉还给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还有圣君,哼,圣紫。黄樱一定是受他的指使才会针对她的,等得到东西之后,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抹青影远远而来,女子痴迷地紧盯着让她魂牵梦萦的伟岸身影,紧抿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来了。

突然小巧的身子向前一倾,直直地往荷花池跳了下去,却在千钧一发之际,青­色­身影一闪,一手揽住那女子的柳腰,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起,稳稳地落在了荷花池边。

“姑娘,何以轻生?”谨轩放开那女子,平淡无波地问到。心中不免奇怪起来:此处是圣仙门下的一座府邸,除了圣君一行人之外,连个下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一个如此羸弱的女子在此想不开庆生呢?难道是与段兄一同前来的所谓舞姑娘?

“呃?。。。。。”女子本来在低低地哭泣着,听到谨轩的话后立即一脸惊愕地抬起头来,似难以置信而又惊喜万般地看着谨轩。

“你。。。。。”谨轩一看到那女子的“真面目”,饶是再镇定的他也不免吃惊:她的脸简直就没一处是完好的,满满都是针孔,一边脸还肿的厉害,看不清本来的模样,只是那一双很美丽的眼睛看起来很熟悉,真的很熟悉。。。。。。

“呜呜呜。。。。。”那“丑女子”像是此刻才发觉自己的脸根本就没脸见人般,立即以袖遮脸,边细细地低泣着,便转身就想再次往池里跳,却被谨轩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你。。。。。你放开我,呜呜。。。。”女子突而猛烈的边挣扎边哭泣着道。声音低弱委屈而又绝望,连谨轩都觉得自己是正在调戏良家­妇­女而不是在救人。

“你是。。。。。成舞盈。”一听到女子的声音谨轩深邃的眼眶?然紧缩,一使力将还在挣扎的女子扯过身来,一字一顿地­阴­狠道,那声音仿佛是从腹腔发出来般充满仇恨,面目表情的脸庞立即变得冰寒­阴­沉,嘴­唇­紧抿,散发出强烈的­阴­寒与杀气,拉着女子的手紧了紧,似要将女子的手给捏碎般。如此熟悉柔弱的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因为这个可怜柔弱地让人心疼的声音,他才会失去他最爱的人,因为他相信这个柔弱真诚的声音不会骗他,因为他太相信这个乖巧柔顺的声音了。。。。即使她化成灰,他也不会忘记。。。。

“痛痛。。。呜呜。。。。痛痛。。。”成舞盈边用力地想甩开谨轩抓住她的手,边带着重重的哭腔痛呼道,两行清泪顺着“千疮百孔”的脸庞流了下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那么地让人心生不忍。

“哼,痛是吧?”谨轩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更用力,冷冷地笑着道,一脸报复的快感,就只差说:“不知道为什么?你越痛,我越开心,好开心啊!”

一句三哥哥,更燃起了他的怒火,君离去的情景一幕一幕地又再次浮现在眼前,

“呜呜。。。。。三哥哥。。。。。放手啊!真的好痛啊!呜呜。。。三哥哥。。。。舞盈的手好痛啊!”成舞盈哭得更凶了,另一只手拼命地要掰开谨轩的手,却始终捍动不了谨轩的手分毫,泪眼婆娑地怯怯地看着谨轩哭泣道。

她手腕的骨头已经断了,那么清脆的一声,直直地撞击进她的心里,真的很痛,可再疼也疼不过那似要撕裂般的心,谨轩报复的快感,无情的冷笑,痛下的杀手,比任何利剑刺穿她的心都要来得难受,手上的痛无足轻重了,因为心已痛得快没知觉了:三哥哥,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失去了最爱的父王,失去了美满的家庭,失去了名誉,失去了一切的一切,受天下人唾骂,受天下人诅咒,甚至将灵魂卖给了那个人。。。。。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半年了,整整半年的时间,你还是在为那个女人恨我!一切都是因为莫君,如果不是她,你一定会娶我的,三哥哥。。。。。。

“三哥哥?。。。。。呵。。。。”谨轩突而笑了一下重复道,似乎被“三哥哥”三个字深深地触动了,他终于放开了成舞盈的手。这三个字确实深深地触动了他,就是这三个字毁了君,毁了他。。。。。。。

就在成舞盈满心欢喜,以为谨轩终于想起两人的“旧情”而放过她,对她心存不忍的时候,谨轩却猛然出手,狠狠地往她脸上扇了过去,血立即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还来不及惊呼,谨轩已经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地往上提,深邃的眼眸变得通红,快比得上耶律鹰的红眸了,强烈的恨意与杀意看得成舞盈阵阵心惊,俊美的脸庞极度扭曲,青丝随风飘起,在空中乱舞。。。。这样的谨轩是从没见过的,这一刻,他不是谨王爷,不是欧阳谨轩,他是魔鬼,复仇的魔鬼,来自地狱修罗的复仇魔鬼。

“三哥。。。咳。。。咳。。。”成舞盈立即感到窒息,双眼瞪得大大的,双脚已离地,不停地乱踢着,拼了命地想掰开谨轩的手,长长地指甲划得谨轩的手背上一条条红­色­的伤痕,谨轩却恍若毫无知觉,不断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她没有想到她的三哥哥真的会对她痛下杀手,她以为当时三哥哥只是一时盛怒才会威胁着要杀她,现在事隔半年了,三哥哥虽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但是也不会对她怎样,毕竟当年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可没想到三哥哥却依然还是要杀她甚至比当时更恐怖。。。。。

就在成舞盈双眼开始翻白,渐渐失了呼吸之际,一抹白­色­的身影Сhā入了两人中间,抓住了谨轩掐着成舞盈的手,一用力,便从谨轩的手下救出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成舞盈。

已从谨轩的“魔掌”下逃离,成舞盈立即瘫软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脸涨得通红,毫无一点淑女形象,再加上那“不堪忍睹”的尊容,实在是有够让人倒胃口的。

谨轩此时已毫无理智可言,他通红的眼眸仇恨地直­射­成舞盈,向前朝成舞盈跨进一步,如走火入魔般只想杀了成舞盈。可他刚跨进一步,圣君便挡在了成舞盈面前,阻挡谨轩再接近成舞盈。

“让开。”谨轩冷冷地抬起了头,低沉道。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终于让谨轩的神智拉回了不少,但依然阻挡不了他要杀成舞盈的心。

“本座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但舞姑娘是我圣仙门的客人,本座岂能让王爷在此杀人?”圣君淡然又坚决道,深不可测的眼眸一丝复杂一闪而过,很快就又恢复平淡无波。

“你当真要护着她?”谨轩终于将仇恨着成舞盈的眼眸移向圣君,燃着熊熊怒火,­阴­沉着脸,冷冷道。圣君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他的头上往下倒,将他的理智全都拉了回来,但不管失去理智的他,还是清醒的他,杀成舞盈的心都是一样的。

“是。”圣君平淡无波的眼眸无畏地回视着谨轩,坚定道,一副誓死保护成舞盈的“护花使者”的样子。

“好,既然如此,别怪本王不客气了。”谨轩冷冷地笑了一下,边后退边沉声道。深邃的眼眸闪着受伤与悲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杀她?难道我真的猜错吗?你与君的相似着呢的只是巧合而已吗?一切都只是我在痴心妄想而已吗?

谨轩眼中的伤痛深深地刺进了圣君的心里,她并不是真的想救成舞盈,但她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执棋子者尚未出现,她还有价值,谨轩,你说过要与我共同执棋,为何如今又身陷局中,成为了局中棋,而差点毁了我­精­心布的棋局呢?

“成舞盈,受死吧!”谨轩怒吼一声,飞身而起,一个闪身边越过圣君,只朝还余惊未了的成舞盈一掌打了过去,这一掌带着内力,就是普通的江湖人被打中了也必死无疑,何况是成舞盈这个毫无武功的柔弱女子呢?

圣君在谨轩一动时,便已知晓他的想法,在谨轩一掌即将打中成舞盈时,身形一闪,猛然出手,与谨轩的掌力相击,这一击让两人都倒退一步,谨轩早就料到圣君会出手,刚一站定,身形一旋转,四周立即带着一股强劲的气流,想趁圣君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杀了成舞盈。

圣君一惊,洁白的衣袍一挥,立即将成舞盈整个人卷了起来,避开了谨轩的攻击,向空中一抛,成舞盈立即如作垂直降落,直直地摔在了草地上,“砰”地一声巨响,虽不会死,但估计浑身的骨头全都快散架了,疼得她眼泪直流,而且整个是正趴下的,一抬起脸来,嘴巴上啃着泥巴,参差不齐的头发上Сhā着几根草,别提多狼狈,估计从小到大从没有如此倒霉、狼狈过。

江湖篇 第八十四章

今晚月明星稀,如此良辰美景却注定了不平静。。。。。

大堂之内,圣君坐于首座,谨轩坐于他身边,身后站着伊天伊寒,左边便是圣仙各阁主与黄樱、魏子齐,右边便是段正飞与各派掌门。一旁香炉里余烟袅袅,如百花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大堂,熏陶着在场的每个人。

圣君脸带白纱,深不可测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额前飘着两缕白发,现实着他的沧桑与不平凡,让人不敢仰视。谨轩面目表情,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圣君,其余圣仙各门人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魏子齐倒是与黄樱很开心地在低声聊着什么。段正飞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四大掌门今晚太怪了,而圣君竟肯出来与他们相见,更是让他不解,总觉得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着。四大掌门皆一脸笑意地看着圣君,偶尔一丝而过的亮光透着贪婪与狠厉。

“耶!舞姑娘怎么没有来啊?百门主!”圣橙率先开口笑了笑道,打破了一大堂中的寂静,桃花眼斜睨着兴奋而又紧张的四大掌门。

“在下想此等场合舞姑娘并不适合出席,况且她身子不好,在下边让她在房中歇息。”百晓生转向圣橙笑了笑道,余角有意无意地瞥向香炉,快了。。。。。。

“哦?其实也可以让她来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经过本神医的调理,她现在的身体可是“壮”得很。何况。。。恩,如此让人心旷神怡的熏香,她不来真是可惜了,说不定对她柔弱的身体还有益处呢!”黄樱一听到百晓生的话,便停止了与魏子齐的聊天,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道。

“那是那是。”百晓生被黄樱那另有深意的笑看得冷汗淋淋,连连称是,那笑意仿佛她早已洞悉他们一般,她特意提到了熏香,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段盟主,门主与凌公子都已经来了,有什么解决方法可以说了。”圣青­奸­­奸­地笑着挑眉看着从开始就微皱着眉的段正飞道。估计只有他一个人还瞒在鼓里了,是该说他太老实呢?还是该说他太笨呢?不过现在似乎也有点怀疑了。。。。。

“空掌门,由你来说吧!”段正飞转过头,对这空拳派掌门道,他们只让他请圣君与王爷出来,并没有跟他说是什么解决方法,他们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圣君,在下以为唯一的方法。。。。便是让圣君将秘笈和藏宝图交出来,这样江湖人士便不会再打扰圣君的清净了,圣君以为如何?”空拳派掌门一甩袖站了起来,一脸狠厉,冷冷地笑着道,一点也没有之前对圣君的恭敬与维护武林正义的“正人君子”模样,真面目立即露了出来了。

“空掌门,你再说什么?”圣君等人还未说话,段正飞惊怒而起,怒斥道。但一站起来,便发觉浑身无力,立即瘫软在椅子上,不可置信地盯着笑得一脸得意与­奸­诈的空拳、神剑、天日、百晓各掌门。

“段盟主莫不是耳聋了,本掌门可是说得很清楚啊!”空拳派掌门抚着胡须,不屑地瞥了段正飞一眼,衣袖一挥站了起来­奸­笑着道。

“哈哈。。。。”百晓生等三人也哈哈哈大笑着一挥衣袖站了起来,仰头得意洋洋地看着全都摊倒在椅子上圣仙门众人。

“你们。。。。你们早有预谋,利用我。。。。”段正飞无力地瞪着笑得一脸­奸­计得逞的四人一眼,­阴­沉着声道。他现在全都明白了,他们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利用他接近圣君,利用他引出圣君,他们的目的是圣君的秘笈与藏宝图,亏他还以为他们是“正义之士”。

“呵呵。。。。。现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吧!哈哈。。。。”神剑门主拔出宝剑,张狂地大笑着道,扫视了四周一眼,一剑对准圣君,厉声道:“把秘笈和藏宝图交出来,或许我们还可以看在你灭了七刹楼的份上,考虑留你个全尸。”

圣君微微地掀起眼眸,冷冷地瞥了神剑门主一眼,是那样地凌厉与冰寒,只一眼,便让神剑门主持剑的手抖了抖,差点连剑都掉了,刚刚的狠厉之­色­消失无踪,心虚地低下了头。

“真没用。”天日门主一把推开了神剑门主,不屑道,沉稳的面孔透着迫不可待,一把亮晃晃的大刀便架在了圣君的脖子上,冷哼着道:“哼,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快把秘笈交出来,不然,哼。。。”一向韬光养晦的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然怎样?”谨轩冷冷地­阴­沉着道,深邃的眼眸直­射­出万年寒冰,冻得站着的四人立即如被冻了一层冰一般,浑身发冷,在这炎夏竟是如履冰窟,真的好冷啊!

“哼,不然你们全都得死无全尸。”百晓生拉了拉自己的衣袍一下,冷哼道,这个人跟圣君一样神秘,一样让人打从心里心颤,敬畏,决不能留。

“是吗?”圣君冷冷地笑了笑,眼神一禀,一缕清风吹过,吹起了额前的两缕白发,瞬间微抬起手,轻轻一挥,站了起来,淡然无波道。

天日门主于同一时感到一股强劲的内力袭向他,手上的宝刀应声而断,刀的主人也随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捂胸口吐了一大口血。

“你。。。”神剑门主惊恐地指着圣君,双脚猛地发起抖来,只觉眼前一黑,便如天日门主一般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椅子上,作为垫背的椅子立即粉身碎骨,而神剑门主也受了很重的内伤。

看着直直站在他们眼前的圣君和谨轩,百晓生与空拳派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均拔出自己的武器,一脸戒备地靠在一起,颤颤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会没事?“百花软筋散”怎么可能失效?”

“百花软筋散?这名字不错,不过区区“百花软筋散”就想迷倒我圣紫,你们未免太小看天下第一毒,太小看我们圣仙门吧!”圣紫一脸笑意盈盈,不屑地瞥了瑟瑟发抖的两人道。

神剑门主与天日门主挣扎着站了起来,与空拳门主、百晓生均一脸惧意地看着除了段正飞外,全都站着的圣仙门人和谨轩等人。

“这么笨的人还想夺秘笈,啧啧。。。。真是不自量力啊!”圣橙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边斜睨着百晓生四人大摇其头道。

“像这么笨的人,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这么不会做生意的人,留在世上也没用,成舞盈都比你们聪明。”圣青也­奸­笑着讽刺道。全都被成舞盈给利用了还不自知,真是笨死了。

“成舞盈?。。。。”百晓生瞬间眼孔紧缩,恐惧的眼眸透着浓浓的恨意与嘲笑。难道他们会失败就是因为在路上救回来的舞姑娘?她就是天下人所不齿的蛇蝎女子成舞盈?呵呵。。。他竟是败在了­色­这一字上。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各位下辈子投胎切记要记住这一句至理名言。”圣绿微微在叹了一口,给他们一个十分“诚恳”的忠告,却听得他们更加恐惧。圣绿突然神­色­一狠,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以为凭你们这次小把戏就便能骗过我们盟主吗?哼,从你们来的那一刻,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门主的掌握之中,哼。。。。。”圣绿又找到机会,开始教训起人来了。

大堂中唯只剩下圣绿的念经声,其他人均是一脸冷汗。。。。。。。。。

《军师王妃》作者:随风清 江湖篇 第八十五章 峰回路转

章节字数:8596

圣赤­阴­鸷的眼眸一眯,残忍地冷笑了一下,他还有最后的杀招,手一挥,立即从四周飞出五个黑衣人,其中四个眼神空洞,似没有灵魂般,另外一个手持一短笛。

圣君脸­色­一变,手持天乾剑喃喃道:“噬魂法?”圣赤果然有后招,上次他能破了噬魂怕只是侥幸,这次圣赤早有准备,怕是难以杀了持笛之人。

“哈哈……圣君,看来你已知道了本座留的最后一招了,哈哈……任你武功再高也没用,今日你必死,哈哈……杀……”圣赤轻斜了圣君一眼,仰天大笑起来,嘴角还流着血,铁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是那么地­阴­森恐怖,冷酷地下着命令道。

持短笛的黑衣人并没有立即执行圣赤的命令,而是略一吃惊地看了圣赤一下,沉静的眼眸中有一丝嗜血一闪而过,带着恨意,却不是对圣君他们,而是对圣赤。

圣君深不可的眼眸带着疑惑看向那黑衣人,那嗜血的眼眸是那么地熟悉,可却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圣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啊……”一声哀嚎在寂静的夜显得如此清晰,与谨轩对战的一个黑衣人已中剑而亡。

但谨轩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余下的三个黑衣人出手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了,似是看到同伴被杀所受的刺激,又似见那五个黑衣人一来而所受的鼓舞,三个人竟比刚刚的四人威力还要大,谨轩已有点力不从心了,越来越难招架了,左手已被刺了一剑了。

“啊……三哥哥小心。”早已被吓呆了的成舞盈一见到谨轩受伤,那尖锐的声音立即响了起来,转而一脸狠厉地看向圣赤怒道:“七刹,还不让你的人停下来,你答应过我不伤三哥哥的。”

“呵呵……本座不伤他,难道让他来杀我吗?舞盈,你就安心地做本座的女人吧!欧阳谨轩今日必死,哈哈……”圣赤闻言瞥了成舞盈一眼,残忍地冷笑着道。

“七刹你……”成舞盈怒目圆睁地直瞪着圣赤道。不,她不能让三哥哥有事,她还要做谨王妃,还要跟三哥哥永远在一起,七刹你不能杀三哥哥……

可她还没开口说话,圣赤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般,残酷一笑,­阴­鸷的眼眸危险一眯,狠厉地瞪向还是站着不动的持笛黑衣人,怒声道:“没听到本座的命令吗?给本座杀了他们。”成舞盈,你以为本座会为了你放了欧阳谨轩这个劲敌吗?哈哈……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我圣赤可是不会做的。

“三哥哥……”成舞盈双脚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还在与黑衣人搏斗的谨轩,­阴­狠的眼眸水波粼粼:如果三哥哥死的,让她所做了一切就全都白费了,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吗?不,不,三哥哥是战神,天下无敌,没有人能伤得了他的,何况还有神秘难测的圣君,三哥哥一定会没事。可她也知道噬魂一出,纵是圣君与三哥哥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不死不痛的噬魂,而且侍笛(即持笛黑衣人)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七刹说过,他的武功或许并不在他之下,呜呜……她不甘心,七刹,她不该相信七刹的,他是个小人,是个魔鬼,她不该相信他的话……

侍笛这才慢慢地举起短笛,微掀起黑巾,吹奏起来,四个眼神空洞的黑衣人变得凌厉起来,一丝亮光一闪而过,慢慢地举起手中的剑,朝谨轩的方向攻了过去,他们比起七刹楼的那两个噬魂者更加厉害,更加恐怖,他们才是真正无人能敌的噬魂者。

谨轩一人对付三个护法,已是很吃力了,再加上四大噬魂者,谨轩唯有躲闪的份了,尽量地避开四大噬魂者,可还是又被刺了一剑。

圣君一惊,身形一飘,朝侍笛攻了过去,他知道最重要的是杀了这个持笛黑衣人。他想得没错,这个持笛黑衣人并不是那么容易杀的,光看他能一个轻巧转身便避过了他的杀招便知道。

侍笛看着飘然而来的熟悉洁白身影,既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深入骨髓的绝­色­身影,尤其……尤其是他手上的剑是那么相似,不,不,那就是她的剑,怎么会在他手上?侍笛眼眸一个紧缩,紧紧地盯着圣君手上的剑,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直到浓浓的杀意扑面而来,这才回过神来,险险地避过对方的杀招。

圣君一个旋身,天乾剑一挥,如天罗地网般的剑气朝侍笛攻了过去,侍笛立即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却依然避不过,幸而圣赤飞身过来,用了十成功力出掌,挡住了圣君的剑气,两人一翻身,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站定。侍笛现在是圣赤最后的法宝,他不能让他有事!

“三大护法对付得了欧阳谨轩,把四噬魂招回来对付圣君,他才是最难对付之人。”圣赤立身于侍笛身前,­阴­鸷的眼眸紧盯着持剑的圣君,残酷地下命令道。天乾剑早晚都是他的。

侍笛却勾起一抹冷笑,粹不及防地对着站于身前的圣赤猛地打出一掌,这一掌打得圣赤毫无防备,让本就身受重伤的他猛地一个踉跄,向前吐了一大口血。

“侍笛你……”圣赤手捂着胸口,­阴­鸷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瞪着侍笛怒指道。他最忠心的侍笛竟然攻击他,他要背叛他吗?

侍笛沉静的眼眸不再是冷热无波的,带着邪邪的笑意,黑巾下亦勾起一个邪笑,冷笑了一声,笛声一转,攻击谨轩的四个噬魂者立即调转枪头攻向三大护法。

饶是圣君再怎么处变不惊,也被眼中这突然峰回路转的一幕给惊得回不过神来:以圣赤如此多疑­阴­狠之人,持笛黑衣人既然能控制噬魂者,便表示圣赤十分信任他。他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临倒戈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啊啊啊……”三声哀嚎声重新拉回了圣君注意,心中一惊,赶紧看向谨轩,却发现,原来是三大护法已被四噬魂者所杀了。

与此同时侍笛冷冷地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短笛往空中一抛,一掌打了上去,短笛立即成了粉末,四大噬魂者“砰……”地一声,如被炸开般粉身碎骨,安息了。

成舞盈一见场面竟来个峰回路转,侍笛竟然会背叛七刹?哼,她才不管侍笛背不背叛,但只要三哥哥没事就好了,她又再次看到了希望,一爬起来就朝谨轩飞奔而去,一脸喜悦而又心疼地上下看了谨轩一下,柔弱又深情道:“三哥哥,你没事就好了,舞盈很担心你。”伸手就要去扶谨轩。

谨轩眼神一凛,青­色­衣袍一挥,成舞盈立即感到一股力量袭向她,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一旁撞了过去,重重在撞到了墙面上,吐了一大口血,连惊呼都来不及便昏死过去了。

谨轩眼蒙寒霜,正在跨步上前,一个熟悉到让他心颤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谨轩……”圣君飞身来到谨轩身边,看到谨轩受了不小的伤,心中一疼,急切地出声唤道,接到谨轩探究中带着惊喜的眼神,立即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焦急中忘了改变声音,面­色­一僵,微沙沉着声道:“王爷,你没事吧?”

可谨轩似是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深邃的眼眸带着复杂之­色­,深深地探进了圣君的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直望进了他的心里。伸出手捂住狂跳与忐忑不安的心: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到我的身边了,那个声音,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清淡的声音,他真的再次听到了,这次不再是做梦,不再是幻听,是真的,他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还有手上的那把剑,虽然他并不知道那把是什么剑,但这把剑之前确实是君所拥有的,现在却出现在圣君的手上,这一切的一切,能再说是巧合与痴心妄想吗?

他真想掀开他脸上那恼人的面纱,一探究竟,也就不用再寝食难安,不用再受尽折磨了。

侍笛也与圣君在同时飞身到谨轩的身边,带着邪笑的眼眸一丝担心闪过,想要伸手去扶谨轩,但却在听到圣君的呼唤声后,伸出去的手蓦地僵在半空,猛地看向白纱遮面的圣君,邪气的眼眸泛起了波涛汹涌,心中百味俱陈,是惊喜,是震惊,是不可置信,是患得患失,是愧疚,是爱意……终化成

一句“是幻听”,呵呵……不可能是她的,她早已毁在他的自私之下了。

“侍笛……你这个叛徒!”圣赤强忍着体内血脉的澎涨,内息不稳,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手抹掉嘴边的血,­阴­鸷的眼眸如恶魔般充满着嗜血与浓烈的恨意,咬着牙­阴­沉着道,扫了谨轩、圣君、侍笛一眼,从身上拿出银针,对着自己的几个|­茓­位Сhā了下去,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他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银针渡|­茓­?”圣君一惊道,也顾不上去想侍笛黑衣人为什么会那么怪,只是满脸戒备地持剑立于谨轩与侍笛之前。

银针渡|­茓­,是一种能在瞬间便将人毕生的潜力激发出来的施针之法,但却存在着很大的危险,被施针者轻者武功全失,成了废人一个,重者经脉逆转,走火入魔,身心将受到最大的折磨。

“哈哈……要死,我圣赤也要拉着你们一起死,圣君,就让本座再来领教一下你的天坤神功。”圣赤头丝凌乱,疯狂地仰天大笑道。

脸上带着的铁面具,“砰”地裂开,从未人知的面孔暴露出来,美,圣赤竟是一个大美男,只是他的美不似谨轩的俊美,不似耶律鹰的邪美,不似东方俊浩的倜傥美,他的美是­阴­­性­美,接近于女子的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女扮男装呢?但却也不似傲君­阴­­性­美中带着的英气与正义睿智的美,他的­阴­­性­美是真正的带着娇媚,再加上长年不见阳光的白得骇人的脸,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来自­阴­间的妖人,还是妖媚的“女”妖人。虽美,但是却让圣君等人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真的很恐怖,在月光下沐浴着的美丽妖冶的“女”妖人。

最让圣君心惊得是圣赤他一头黑丝又开始变得火红,比起刚才更加红艳,­阴­鸷狂乱的眼眸充满了血红,红得能滴出血来,红得根本就看不出眼珠,唯有血红的一片,乱人神志,骇人心神,残忍冷笑着的嘴­唇­由深紫变成深黑,黑得发亮,四周立即狂风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劲气流将圣君等人全给包围起来,带着强气压,逼得圣君他们不得不运起内力来抵制。

圣君举起天乾神剑,将内力全倾注于剑上,运起天坤神功,手腕一旋转,天地之­精­华汇集于神剑上,天乾剑耀眼的光芒将圣君三人护了起来,形成无形的“结界”。

“哈哈……你挡不住的。”圣赤已近似疯狂地大笑着,黑­色­衣袍一挥,直朝圣君他们掠身而去,猛然出掌,骇人的掌风带关从未有过的内力打向圣君,凌空旋风一转,再出一掌……

圣君在圣赤的连环出击下,勉强护得住“结界”,但也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流下了鲜血,显然已受伤了。

“快走。”圣君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两人大吼道,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天乾剑,用尽百年功力,大喝一声,虽破开了圣赤的笼罩在他们四周的强劲气流,但圣赤此时拥有的力量已不再是人类所可以想像得到的,最好的打算便是与圣赤同归于尽,但谨轩他必须护住,他不能让谨轩有事。

“哈哈……走得了吗?”圣赤残忍地大笑着道。飞身而起,一掌猛攻向圣君,圣君飘逸的身形一动,凌空而起,持剑两迎,一白一黑,一剑一掌,一正一邪,于夜空之下纠缠了起来,分不清是一人还是两,分不清看到的剑还是掌,但却能感受得到天地之正气,与如来自地狱的邪恶之气。

谨轩却不动,只是温柔地看了圣君一下:在没亲眼看到你真面目之前,虽不能真正的确定你是不是她,不管你是不是她,我欧阳谨轩今日将与生同生,死同死,就让我们共同携手,并肩作战吧!

青­色­身影凌空而起,“叮……”龙吟剑直朝圣赤而去,从剑中发一声声龙啸,一条腾飞的金龙飞啸而出,攻向与圣君正打得难解难分的圣赤,圣赤嘴角一勾:来得正好,另一掌风呼啸而去,而“金龙”相撞,撞出映天火花,“砰”……“金龙”消失,带着强劲内力的“火花”反击谨轩而去,谨轩一惊,于半空中一个凌空旋转,避开了这一击,再一个凌空翻飞,再次进攻圣赤。

圣君见谨轩也加入他与圣赤的战圈,且差点被圣赤一掌打中,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但在一接到谨轩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柔和与坚定的光芒,心便静了下来,深不可测的眼眸闪着柔情似水的光芒,勾起一个魅惑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与谨轩相辅相成地攻向圣赤,三人的混战便打了起来了。

圣赤似完全不把圣君与谨轩放在眼中,一避过圣君的剑气,一个虚幻便一掌袭向谨轩,他要先解决欧阳谨轩,圣君心中一惊,立即回神,可来不及了,圣赤的掌风已袭向谨轩。

可就在他的掌风要袭向谨轩之际,一股带着火焰般炽热的剑气便挡在谨轩面前,化去了圣赤邪气的掌风,侍笛手持通体如火烧云般的剑飞身而落,立于谨轩身旁,同一时,圣君也飞身而到,立于谨轩的另一边,深不可测的眼眸带着震惊与复杂地盯着侍笛手上的剑,猛地抬头又看向侍笛同是带着邪气但却是黑眸的眼睛,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谨轩深邃的眼眸却竟是出奇地平静,静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同样抬头看着侍笛的黑眸,一丝难以置信与疑惑还是从他平静的眼眸一闪而过。

“是你……怎么可能?”圣赤看着那把带着火焰般的剑,狂乱的血红眼眸似恢复了一点清明,难以置信地瞪着侍笛,­阴­鸷道,随后摇了摇头,似是无法说服般自语道。要知道要得到他的信任,成为侍笛,期间所受的非人折磨与羞辱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他,不可能会做得了这种事啊!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眸……可他又从何而得到这一把剑?

“哼。”侍笛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看了谨轩一眼,对圣赤冷哼了声,勾起一抹邪笑,带着火焰的剑一挥,将自己笼罩在火焰之中,一个旋身飞转,朝圣赤进攻而去,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欧阳谨轩,你要好好活着,我知道她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这是她的期望,所以我必要护你周全,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圣君与谨轩对望了一眼,他们知道侍笛是准备牺牲自己来救他们,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人,他们都不会袖手旁观。两人如心灵相通般默契地同时飞身而去,谨轩一把接住与圣赤同时被震开的侍笛,而圣君则趁胜追击,一剑猛刺过去,刚刚侍笛那不要命的一剑,已击伤了圣赤,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圣君一剑正刺中胸口,大吼一声,一掌击向圣君,两人同时分开,圣君以剑撑地,一手捂住胸口,白­色­的面纱染上丝丝血迹,圣赤半跪在地上,伸手快速地点了伤口四周的|­茓­道,止住了血,很快便站了起来,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带着残忍的笑,不待喘一口气地再次攻向圣君。

谨轩、侍笛及时赶到,挡在圣君面前,齐齐攻向圣赤,与圣赤大战起来,圣君压住阵阵的心痛,剑锋一转,也加入了战圈。

圣橙等人将百晓生等人折磨个够后,便将他们给解决了,听着声声不正常的打斗声竟然传到了前堂,似乎连天地都震了起来,让他们心中阵阵不安,以门主高深的武功,是什么样的角­色­,竟让门主与谨王爷两人都对付不了。

一赶到圣君住处,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个个目瞪口呆,眼眸紧缩,身子不住地颤了颤,那个与门主相战的黑衣人竟是……竟是圣赤,他不仅没死,而且竟还习得一身邪功,变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邪魔,连门主与谨王爷联手也对付不了,还加上一个武功不下于王爷的黑衣人,整个院落被毁得­干­­干­净净,可见战况多么激烈。

“门主。”圣橙突而惊呼一声,身形一闪,也加入了战圈,圣青默契地同进飞身而去,一把扶住不断捂着胸口的圣君,圣君额头那斗大的汗珠显示着他正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但他却只是虚弱地笑了一笑,轻推开圣青,再次飞身而去与圣赤相战起来。

圣青从腰间抽出丝带,也跟着加入了战圈,圣绿、圣紫、黄樱、魏子齐、伊天、伊寒也纷纷亮出了武器,飞身而去,加入了战圈。

本来持平的场面成了一面倒,圣橙他们虽然都受了大大小小不同的伤,但圣赤也已在他们的轮攻之下,渐渐处于下风。

圣君一个凌空而飞,汇集星月之­精­华,化成一柄凌厉的剑气直刺入圣赤的心口。圣赤一个翻身落于一旁,这一剑虽不能要了他的命,但却再次破了他的邪功,且银针渡|­茓­的效用已失,这一剑让他心脉重创,开始逆转,浑身只觉得像被火烧般难受,又似置身于冰库之中,水火两重天,开始折磨起他来了。

面对谨轩等人的逼近,圣赤竟病急乱投医,一把抓起悠悠转醒的成舞盈,扣住她的喉咙,威胁道:“你们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谨轩等人却真的站住了,均散发着杀气与恐怖的气息凌厉地看着眼前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心中一阵冷笑:哼,杀了她?他们根本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会为了她,而受你威胁?哼,真是天大的笑话,想不到你圣赤心机用尽,到临死了做出愚蠢的不可及的笑话,真是可笑。

“三哥哥……咳……救命啊!”成舞盈被扣在圣赤的怀中,颤颤地伸出手,脸­色­惨白深深地看着谨轩,柔弱地出声呼叫道。谨轩身上散发的冰寒气息,让她很高兴,她以为她的三哥哥还是为她担心,还是会保护她的。

可她想错了,谨轩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冷笑着道:“圣赤,你无须再垂死挣扎了,你以为本王会为了一个恨之入骨之人,而受你威胁吗?可笑。”衣袍一挥,猛然出手,龙吟剑直指圣赤,即使圣赤将成舞盈挡在了前面。

瞳孔里映着谨轩无情而来的剑,成舞盈的心一下子如坠寒渊,自嘲一笑:从三哥哥痛下杀手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清醒了,三哥哥有多么地恨她,有多么地厌恶她,一切真的是她在痴心妄想。绝望了,也好,死在三哥哥的手上,也好啊!闭上眼睛,不想最后去看三哥哥厌恨她的眼神,她要记住小时候三哥哥宠溺她的眼神……

面对不受他威胁而来的凌厉剑气,圣赤­阴­鸷的眼眸一缩,带着成舞盈一个旋身,险险地避过谨轩的剑锋,却被随谨轩同时也攻了上来的侍笛打了一掌,吐了一口血。

“圣赤,你这个叛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至于成舞盈这个蛇蝎女人,哼,也跟你一起下地狱去吧!”圣橙浑身散着杀气,冷哼道。飞身而起,攻向圣赤,圣青等人也杀了上来,没人顾着成舞盈,全都下了狠招,成舞盈身上已被刺了好几剑,虽不中要害,但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郡主来说,也要了她半条命,疼得她毫无形象地猛喊猛哭。

“小紫紫上……”圣紫一个转身,唤出随身带着的小紫蛇,手势一指,下令道。

小紫蛇吐着毒信子朝还在做垂死挣扎的圣赤攻了过去,同一时,黄樱从不用的毒针也尾随而至,可圣赤竟然为了保命,将成舞盈往前一推,成了挡箭牌,小紫蛇一口咬上了成舞盈细­嫩­的脖子,毒针也完全­射­入了她的身体。

“啊!”一声响彻云霄的哀嚎从成舞盈的口中逸了出来,小紫蛇的毒­性­与金针的毒慢慢地正在侵噬着她的五脏六腑,如万千蚂蚁正在啃咬着她的心般难受,七孔也渐渐流出了血……

“无耻。”谨轩怒喝了一声,再次攻向了圣赤。

“门主……”就要众人围攻圣赤之时,黄樱突然一个惊呼,飞身来到圣君面前,扶起他,满脸的惊恐。

“门主……”

“圣君……”

这一声惊呼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回身飞到圣君的身边,圣青赶紧扶住圣君的另一边,眼露不可置信与深深的担忧:圣君额上滴着斗大的汗珠,深不可测的眼眸不再清明,双手紧紧地握着,最让圣橙等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头上的青丝渐渐地变白,越来越多,不再只是额前的两缕。

看着圣君头上的白发,圣赤竟是一愣,眼中闪过惊愕,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悲白发?他……他竟是……”“悲白发”他只对一个人用过,那便是已逝的凌傲君,圣君竟然也中了悲白发,难道凌傲君根本就没死,而圣君便是凌傲君?原来如此,难怪他能拥有天乾神剑和天坤神功,原以为他只是与凌傲君相识,是凌傲君将传位之宝交给他,却不想,原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哈哈……他竟又再一次败在了凌傲君的手上,一次是血魂天­干­八卦阵,一次是“七刹邪功”全都是因他而被破了……

“圣君,怎么会这样?”谨轩震惊地冲到圣君面前,看着头上的白发,颤着声叫道,他的心突然好疼好疼,快要窒息了。

谨轩的呼叫声,拉回了圣君渐渐远去的神志,抬起头,给予众人一个安慰的笑容,虽然他们都看不见,虚弱的摇摇道,用尽全身的力气道:“没……没事。”余角瞥见圣赤趁着众人不注意,就要飞身逃去,手紧握起剑,虚弱而又冷然道:“休想逃。”天乾剑向着圣赤逃去的方向一掷,正中圣赤的心脏。

谨轩与侍笛也发现圣赤要逃,同时飞身而去,在天乾剑刺中圣赤之时,两人手中的剑下Сhā入了圣赤的身体,往上一拔。

“啊!”圣赤仰天大吼,声音贯彻云霄,体内所有的经脉逆转,血脉狂涨,全都要破体而出,青筋突暴……“砰”地一声,体内乱蹿的气息破体而出,圣赤立即粉身碎骨,真真正正的粉身碎骨。什么权势,什么武功,什么荣华富贵,到头还不是一场空,什么都留不下。

“三哥哥……”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成舞盈突然拉住了要走到圣君身边的谨轩,柔弱稚­嫩­地轻唤道,面目已全黑,完全扭曲了,七孔都流着血,快要涣散的眼眸真诚恳求地直看着谨轩。

这一声稚­嫩­的三哥哥,让谨轩一震,本不想理她,可这一声,让他仿佛也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善良天真的小舞盈,喜欢跟在他身边喊他三哥哥的小舞盈,他没有妹妹,成舞盈是他唯一的妹妹,他说过要一辈子疼这个妹妹的,想不到,他们竟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哎,罢了罢了……

谨轩蹲了下去,面无表情地微扶起成舞盈。

“呵呵……三哥哥……舞盈很开心,从没这么开心过,能死在三哥哥的怀中,舞盈真的很开心……三哥哥,我知道在我做了那样的事后,我们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可是……舞盈真的好爱好爱三哥哥,爱得心都痛了……死了也好……可以不用再心痛,不用再算计,可以解脱了……呵呵……三哥哥,原谅我父王好吗?他是因为太爱我才会……他是被我利用的,原谅他……帮舞盈告诉父王,舞盈也很爱很爱父王,舞盈不孝,不能侍奉父王终老,来生还愿继续做他的女儿……”成舞盈似完全解脱般,一脸轻松与天真,艰难道,眼眸微瞥向额前飘着白发,一脸惨白的圣君,绽开一个无邪的笑容,用尽最后一口气道:“三哥哥……舞盈祝福你……与莫君姐姐……要幸福……在……”一个字还没说完,手已无力垂下了。

圣君摇了摇头地微叹了一声,成舞盈已知道他是谁了,想不到在最后一刻,她竟能想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本­性­应是不坏的吧!只是对爱情太过偏激,从而激发了她心里­阴­暗的一面,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圣君刚要开口,突然感到一阵无法忍受的锥心之痛,“啊”地大喊一声,全身血气倒流,半头的白发随风乱舞,折磨了她半年了“悲白发”竟提前发作了。

难道今日真的是她的大限吗?谨轩……

江湖篇 第八十六章 毒发

圣君刚要开口,突然感到一阵无法忍受的锥心之痛,“啊”的大喊一声,全身血气倒流,半头的白发随风乱舞,折磨了她半年的“悲白发”竟然提前发作了。

难道今日真的是她的大限吗?谨轩……

“门主……”圣橙圣青一阵惊呼,眼疾手快地出手制住了圣君的|­茓­道,圣君立即瘫软倒下,眼前一黑,毫无意识了。

“圣君……”谨轩放下成舞盈,奔到圣君身边,颤着声惊呼道。

黄樱伸手,把起了圣君的脉搏,脸­色­瞬变,瞪大眼睛,压住圣君脉搏的手颤了颤,抬头看了圣君那头半白的白发,不可置信地扫了圣仙门个人一眼,他们竟对她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想法。

谨轩看到黄樱瞬间变了的脸­色­,再看圣仙门个人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心里是难以言喻的心慌与害怕,怒吼一声道:“圣君到底怎么啦?”

黄樱刚要开口说话,圣青便忙接到道:“门主被圣赤的邪功伤到,想必是气息不稳,才会如此,王爷请放心,有黄樱在,门主很快就没事的。”

谨轩哪会相信,冷着声道:“本王要听实话,那一头白发又是怎么回事,黄樱,说实话。”被伤到?哼,如果只是受了伤,你们会是这个表情吗?

“王爷,圣青姐姐说得是真的,门主只是心脉被邪功所伤,才会导致气息混乱,至于白发……”黄樱一接到圣青等人投过去的示意的眼神,压下心中的疑惑,肯定地对谨轩说道,只是这个白发,她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来骗过睿智的谨王。

“至于白发,那是因为门主修习天坤神功所致,每次发完功之后,门主就会这样,没事的,等回复过来就好了。”圣橙桃花眼一闪,似轻松般地解释道,那无所谓的表情,还真有说服力。

只是知道真相的他们明白圣橙这句话说的有多么的沉重,他们的心有多痛:门主中的“悲白发”的毒这次竟然会这么快就发作,半个月,只是半个月时间,毒就发作了,没有了东方的七彩莲,门主怕是……就算黄老在这也是无计可施啊!难道上天真的要对门主这么残忍吗?连最后这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肯给门主。他们好像告诉谨王真相,但没有门主的允许,他们不敢自作主张,毕竟门主一直不肯与谨王相认,便是因为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离去的原因。

“圣仙门的武功果然神秘难测,难以用常理推断啊!”谨轩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嘴角轻勾,冷笑着道,浑身散发出强势的压力。或许圣君的白发真的是练所谓的天坤神功所致,但他绝不相信事情真如他们说的那般简单,圣君一定是有什么事?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谨轩别有意思的话,让圣仙门众人心虚地低下头,圣绿突而大声喊道:“别废话了,快扶门主回房吧!”

“对对……快扶门主回去……”圣橙、圣青连忙就要去扶圣君,却被谨轩拦住,在他们的疑惑中,谨轩一把抱起圣君,狂奔回房,转过头见圣仙门人竟愣在那里,大吼一声:“黄樱,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圣君不能有事,他宁愿选择相信圣橙他们的话。

黄樱回过神来,立马跟了上去,圣橙等人也追了过去。

这时天已大亮了,黑暗已去,迎来的光明,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悲伤与­阴­霾。

由于圣君的房间已被毁得差不多了,因此谨轩便把圣君宝刀他的房间,轻柔地放在床上,轻拭了一下她额上的汗珠。

“王爷,我要给门主医治了,外人不便在场,请回避。”黄樱一进到房间,便出声道。

谨轩抬头看了圣仙门众人一眼,慢慢地站起身,走出房门,临出房间之际,特有磁­性­的低沉声音便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希望你们说得是真的,圣君真的没事。”

看着谨轩走出房外,关上门,圣橙等人这才收起无所谓的笑脸,一脸严寒地走到床边,眼眸盛满水雾。

“啊!”床上的圣君悠悠转醒,无意识而又痛苦地叫了一声,额头上又开始渗出汗珠。

“快,小樱樱,门主的毒又发作了,快帮门主施针。”圣青焦急地唤道,门主那惨叫的一声,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心。

黄樱连忙拿到金针,对着圣君的|­茓­道Сhā了几下,再拿出一颗药丸,看了圣橙他们一眼,见圣橙他们点了点头,颤着手一把掀开了圣君脸上的面纱,时间再这一刻停住了,眼前是一张绝美的熟悉的面孔,拿药丸的手颤了颤,眼眸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门主竟然会是她?在世人眼中已被成舞盈害死的莫君,他们的门主竟然是莫君,圣君就是莫君?天啊!她是不是在做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樱樱,别发呆了,等下再给你解释,快把药丸给门主喂下。”圣橙急切地推着看着圣君也就是莫君发呆的黄樱道。

黄樱这才从盛惊中回过神来,将临离开前,圣黄给她的药丸喂圣君吃下,渐渐地神情无比痛苦的圣君慢慢地平静下来,双目紧闭,嘴­唇­紧抿,额头上还是不断地渗出了汗珠,绝美的脸庞毫无血­色­,带着疲倦与痛苦……但总算睡下了。

“圣青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樱转过头,皱了皱眉,对一脸担心与悲伤的圣青等人问道。太还未从门主中了巨毒的噩耗中回过神来,便被圣君便是莫君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真相给震得完全晕了,他的脑袋里一团乱麻,充满了问号:为什么莫君会变成门主?门主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这种霸道的毒,她从未遇到过。

“哎,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门主她便是半年前名震天下的第一军师,当朝太子太傅莫君公子。”圣青一脸倦­色­地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道。

“半年前,我得到消息,圣赤一直秘密寻找的凌傲君便是前任护法风炎两位师叔的唯一弟子,风炎护法在临死前将天乾神剑与天坤神功交给了她,并将门主之位传给了她,而圣赤急着找她,便是为了天乾剑与天坤神功,但他找遍天下也找不到凌傲君,只因,凌傲君已化名为莫君,成了龙轩皇朝智盖天下,运筹帷幄的莫军师。而半年前各阁主正为了门主一位而争闹不休,谁也不服谁,圣仙门面临着最大的危机,这时,我与黄老无意中得知圣赤遍寻不获得凌傲君有可能便是当今脍炙人口的天下第一军师莫君公子。所以我与黄老连夜赶往京都,刚好在在最危急时刻,救了莫君公子,将他带回圣仙门。”圣橙像是在回忆往事般细细叙道,眉头微微皱起。

“那时,圣仙门打乱,各阁门下人大打出手,尤其是针对赤阁,而我们各阁主却冷眼旁观,甚至相约于圣仙仙山峰决斗,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当我们打了两天两夜还分不出胜负,正在这时,一个如谪仙般的洁白身影飘然而落,手持天乾剑,绝美的容颜,冷傲的气质让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仙人,在看到她额前飘着的两缕白发丝毫不影响她的绝美,反而为她冷漠淡然增添了沧桑与冷酷。待回过神来,看到她手中的天乾剑,我们不屑地出言攻击她,即使黄老说明了一切,我们也不承认她,不理她,再次打了起来。这时。她飘逸的身形一动,天乾剑轻轻一挥,便将我们所有人都给分开了,轻易地制住了我们,并运用她过人的智慧,化解了圣仙门的危机,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承认了她,再加上得知她便是我们最崇拜的莫君公子时,我们就已誓死一生追随于她。”圣绿眼眸发亮,带着陶醉地细细道,陷入了当时那让天地失去颜­色­的一幕。

“原来如此,那门主中的毒?”黄樱边听边点头,又想起傲君所中的巨毒,忙问道。半年前,圣仙门的内乱,她深有体会,那真的是圣仙门创教以来,受到的最大的一次重创,但却在门柱出现后,迅速地恢复,似那次重创并没有对圣仙门造成多大影响般。对于门主,虽未见其人,但光听向来心高气傲,除了上任门主,谁也不服的各阁主一谈起门主皆脸露崇拜与恭敬,连冷酷无情的圣蓝也不例外,她就一直在好奇,门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天底下竟有人可以与莫君的天众奇才相比?可没想到,原来门主便就是旷古器材莫君。

“哎,我圣紫从小便与毒打交道,对于‘悲白发’却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听风师叔提起过,翻遍毒经,游遍天下也找不到有关于‘悲白发’的只字片语,真是枉为天下第一毒啊!而黄老终于在一本古书上找到有关‘悲白发’的记载,但却只是一句话而已,呵呵……无药可救,身心受到最大的折磨而死!天下第一神医与天下第一毒联手竟对‘悲白发’这种毒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门主受尽‘悲白发’的折磨,一头青丝渐渐变白,命悬一线,当时我们真的恨不得将自己的双手给砍了,还称什么神医与毒女啊!幸好,橙与东方是生死之交,东方知道一切真相后,不惜耗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从冰海之下寻来了天下第一解毒圣药——七彩莲,解了门主被‘悲白发’折磨之苦,但却只是暂时压住毒­性­一个月,一个月后,须再服用一朵七彩莲,否则门主必将……这半年来,一直都是靠东方寻来的七彩莲压制住‘悲白发’的毒­性­,我与黄老却始终找不出彻底的解毒之法,而七彩莲天底下只剩一朵了。”圣紫的娃娃脸上蒙上了层不属于她的沧桑与懊恼,自责道。

“‘悲白发’?连你跟师傅都解不了,难道门主真的没救了吗?”黄樱眼眸一阵黯然,垂下头,喃喃道。怪不得师傅这半年来,一直在找寻古典医籍,整天埋头于医庐,除了每个月去找门主外,从不出门,原来就是在为门主寻找解毒之法。‘悲白发’?可笑啊!她这个天下第一女神医连听都没听说过,如何才能救门主呢?

圣紫转头看向在睡梦中仍紧抿着嘴­唇­,额头仍不断地渗着汗珠,哽咽着道:“门主现在又毒发了,黄老的药丸只能护住圣君的心脉一天,如果再没有找到解毒之法,或者找到七彩莲,怕是……怕是过不了今晚。”眼眶中已盈满了水雾,眼泪快要流下来了。

“紫,门主这次为何那么快就发作,一朵七彩莲不是可以压制毒­性­一个月吗?为什么才过了半个月,门主就毒发了,而且似乎比前几次更痛苦?”圣紫的话,让圣青整个人跳了起来,急切地问道,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流了下来。不,她不信,不相信门主只可以再活一天,那样太残忍了,对门主,对谨王太残忍了……

“我想是圣赤的邪功伤了门主的心脉,激起了被压住的毒­性­。”圣紫哽咽着也流下了眼泪。

“圣赤,又是圣赤这个叛徒,临死了,还要害人,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不,该永不超生……”圣绿也边哭边咒骂圣赤道。

“青、紫、绿、小樱樱别哭了,我相信……门主这么好,这么厉害之人,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我这就派人去寻东方,看看东方找到七彩莲了没有?”圣橙深吸了一口气,微红着眼眶,安慰着哭得像泪人一般四人道。这么多坎坷,门主都挺过来了,他相信这次门主也一定能渡过这一劫的。

“橙说得对,我这就立即飞鸽传书给黄老,让他赶紧过来。”圣绿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下眼泪,坚定道。

“恩,好,我们别在这打扰门主休息了,小樱樱,你去帮谨王他们疗伤,我和紫留下来照顾门主,如果门主醒了,我们再叫你们。”圣青也抹了下眼泪,拍了拍黄樱的头,沙哑着声道。

“恩。”黄樱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轻声道。

圣橙等人再看了傲君一下,轻轻地走了出去,唯留下坐在床头的一脸担忧的圣青、圣紫与陷入极度昏迷的傲君。

竹林处,一个身着黑衣,脸带黑巾的黑衣人双手负后地站着,闪着邪气的眼眸似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盯着眼前的竹子,虽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浑身还是散发出了一种王者的气势,高贵的气质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这是你给本王的吧?”谨轩悄无声息地来到侍笛的身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伸到侍笛身前,用特有磁­性­的嗓声淡淡道,深邃的眼眸闪着了然。

侍笛邪气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拿过纸条,一展开,上面写着:七刹未死。握在手中一用力,纸条立即化与灰烬,带着邪气的嗓音道:“哈哈……谨王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果然是你,耶律鹰。”谨轩勾起一抹笑意,淡淡道,眼眸中闪着复杂:耶律鹰,也是‘’害死君的凶手之一,他应该恨他,甚至杀他的,可是昨晚他又多次救他,如果不是他,他与圣君、圣仙门所有人一定会死于此,他们不可能杀得了圣赤。

“哈哈……”侍笛仰天哈哈大笑,一把掀掉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邪气的俊脸,挂着邪气的笑容。

“耶律鹰,你怎么会出现在此,成了圣赤的手下?”进寻深邃的眼眸紧盯着耶律鹰那熟悉的邪笑,淡淡地疑问道。耶律鹰,自从君‘死’后,他便失踪了,沧辽王派出了所有的皇室暗卫也找不到他,他就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想不到竟藏身于七刹楼,成了圣赤最‘忠实’的手下。

“呵……眼见君因我的自私而惨死,我愤恨,我懊悔,我痛彻心扉,我每日以酒渡日,不敢清醒,但却越喝越清醒,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想随君而去,可我没那个勇气,我怕君根本就不想见到我。我要赎罪,额要为君报仇,我知道成舞盈的背后还有人,那便是七刹,但七刹太过神秘,我根本就无法为君报仇,所以我想尽各种办法,加入七刹,接近七刹,成为他最信任的侍笛,帮他控制噬魂。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七刹的真面目,也没见过成舞盈,凭我一力之力还是杀不了他们,知道你跟圣君杀入七刹楼,七刹开始设局之时,我便知道,唯有与你联手才会为君报仇,只是想不到七刹竟就是圣赤,他竟然没死。”耶律鹰挂着邪邪的笑容,陷入回忆道。

他说得云淡风清,但谨轩之大事情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的折磨,还有他的眼睛,耶律鹰是天生的红眸,为何会变成了黑眸?

见谨轩一直盯着他的眼眸瞧,耶律鹰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的红眸会让我的身份暴露,所以我用药物改变了眼睛的颜­色­,这样才不会引起七刹的怀疑。”

他是说的轻松,但实则其中所受的苦真的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光是改变天生的红眸,他就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而且用来改变红眸的药物每隔十天便会失效,所以每隔十天他都必须得再次忍受非人的折磨,更加不用说七刹对他的折磨与七刹楼残酷的生存方式……他本是一国之太子,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苦,这次他算是一次尝尽了人间最残忍、最痛苦的生活了。

“耶律鹰,本王相信你当初只是因为太爱君,才会那样不择手段。你也是受成舞盈所骗,君不会怪你的。”谨轩微叹了一声,淡淡道。虽然当初他也有份分开他和君,但他从没想过要害死君,君的‘惨死’,耶律鹰心中的痛,心中的苦,心中的悔恨并不比他少,为了君,为了接近七刹,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何况他还想牺牲自己的命来护住他,这样的他,让他如何还恨得起呢?

“呵呵……无奈如何君的死,我难辞其咎。”耶律鹰自责地笑了笑道,邪气的脸上竟浮出一抹沧桑,似累了,疲倦了般道:“欧阳谨轩,你是君深爱的人,你要好好活着,我想这是君的期望,至于君对你的误会……呵呵……”转头悠悠地看向远方,接下道:“我会帮你跟她解释的。”害死君的圣赤、成舞盈已经死了,莫月莹也受到了惩罚了,现在只剩下他了,他现在有勇气去见君了。

“耶律鹰你……”谨轩一惊道,他知道耶律鹰这句话的意思,但耶律鹰,君或许没死,圣君可能就是君……

只是谨轩这句话还未出话,耶律鹰突而回眸瞭望天际的视线,闪着真诚笑间的眼眸看着谨轩,邪邪地笑着道:“欧阳谨轩,如果没有小时候发生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同时爱上君,你我一定会成为好朋友,好兄弟,只是……或许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们再做好兄弟吧!”其实不可否认,从小到大,他虽然恨欧阳谨轩,发誓要打败他,但内心里,他一直都很欣赏,很敬佩欧阳谨轩的。

“不用等到下辈子,从今天起,你耶律鹰就是我欧阳谨轩的好朋友,好兄弟。”谨轩一手搭上了耶律鹰的肩,勾起一个真诚的笑容,爽朗道。‘噬焰邪君’耶律鹰,谨轩一直也是十分欣赏的,他的才能并不下于他。

“哈哈……欧阳谨轩,谢谢你,我耶律鹰此生有你这个兄弟,无憾了,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可以安心地走了。”耶律鹰也一手搭上谨轩的肩膀,开怀大笑起来。

“耶律鹰,你真的能安心地‘走’吗?你放得下你父王,你放得下沧辽国吗?”谨轩淡淡地反问道,耶律鹰他竟是一心求死。

“父王?我最放不下的便是父王,欧阳谨轩,答应我,在我走后,如果沧辽国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尽力相助。”耶律鹰停止大笑,眼露愧疚道。他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他父王了。

“耶律鹰,其实圣君他……”

谨轩刚想开口跟耶律鹰说圣君的事,伊天、伊寒便出现在他的身后,禀报道:“王爷,皇上和皇后来了。”

“什么,皇兄和雨晴怎么会离京呢?”谨轩转过头,眼露疑惑地自语道,想了一下,平静道:“皇兄和雨晴现在在哪?”

“已进府了。”伊天恭敬地回道。他们也很奇怪,皇上皇后怎么会来呢?而且看样子还很着急,皇后娘娘自从军师去世后,便一直留在后宫,整天伤心不已,一步也没踏出过宫门,现在不仅出宫,还追到这里来。

“谨轩。”谨轩刚想去见正轩、傲雪,一个急切的熟悉的女声便响了起来。

两个急匆匆的身影瞬间来到了谨轩面前。

“皇兄,雨晴,你们怎么来了?”谨轩迎了上去,皱着眉头问道,看皇兄跟雨晴风尘仆仆的样子,便知道他们是一路快马加鞭赶来,是什么事,让他们急成这样。

谨轩还在猜测中,傲雪一把抓住谨轩的手,喘着气急问道:“圣君在哪里?”

“雨晴,发生什么事了?”谨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头狂跳问道。雨晴怎么急赶来便是为了圣君?是不是,雨晴也发现了什么?圣君是不是真的就是君?

“别问了,快带我去见圣君。”雨晴急拉着谨轩的手,就朝前走去道。她现在还不能告诉谨轩,如果到头来,证实了圣君并不是君,那谨轩一定会受不了的,一切等她见到了圣君,确定了圣君是不是君侯,再跟谨轩说吧!

“谨弟,先带我们去见圣君吧!”正轩一把手揽过急得不得了的傲雪,抚着她的背,边帮她顺气,边带着疲倦之­色­对进行道。余角瞥见一旁站着的耶律鹰,心中一惊,也带着疑惑:失踪多时的耶律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到他们也没什么反应,似乎已将自己完全置身于尘世之外。但此时他没心思去理这些了,晴儿这几天连夜赶路,身心疲惫,再如此着急的话,怕她的身子会受不了。

“暂时可能见不到了,昨晚与圣赤大战了一场,圣君受了重伤,正在休息。”谨轩眼眸一黯,沙哑着声道。黄樱来给他们治伤的时候,告诉他们圣君的伤已不碍事了,现在正在休息,可看她哭红的眼睛与一脸的死气沉沉,便知道她再说谎,可不管他如何坚持要去见圣君,她就是不肯让他去,圣橙他们也处处阻拦,一再保证,圣君真的没事,只是受了那么重的伤,需要好好休息,而且也说圣君下令,不见任何人,所以他到现在还见不到圣君。但他相信有黄樱在,圣君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才是!

“什么?受重伤?现在怎么样了?”傲雪一听到圣君受了重伤,立即推开正轩,再次抓起谨轩的手,急问道。

“圣赤?”正轩皱了皱眉,寻问地看向谨轩道。圣赤不是早就在边境之时,被君所杀吗?

谨轩点了点头,将所有的事,与昨晚的大战说了出来,听得正轩不断地皱着眉头。

“想不到七刹竟是圣赤,成舞盈也死了?”正轩微一叹道,一脸的思索。想不到上次死的竟是假七刹,而真正的七刹却是圣赤,隐藏得真深啊!幸亏有圣君的那一步棋,才能引出他,否则龙轩皇朝珍的危矣!圣君,果然智慧过人,这一局棋布得妙啊!

“恩!”谨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哎呀,你们别再管什么圣赤还是成舞盈了,我想知道的是圣君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傲雪一下推开一脸郑重的两兄弟,手叉腰地大声吼道。什么七刹、圣赤的,都已经死了,有什么好说的,圣君到底怎样了才是最重要,圣君到底是不是君才是最重要的。

“他现在在房中休息,圣橙不让任何人进入房间,所以到现在,我也还没见过他,但黄樱说已无大碍。”谨轩平静道,但深邃的眼眸却带着深深的担忧与不安。

“房间在哪?既然已无大碍了,便可以见我们了吧!”傲雪乌黑的眼眸机灵一转,笑了笑道。今日不管谁阻挡,她一定要见到圣君。

“恩,我们走吧!”谨轩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将傲雪他们带到圣君但现在所在的房间。

刚一走到房门口,边被圣橙挡住,他不再是一副无所谓的,轻佻的样子,而是一脸严肃是立在他们面前,声音低沉道:“王爷,门主已休息了,不便见客,请回吧!”他的神­色­疲惫,连多出了两人陌生人都没注意到。不能让他们进去,门主虽已醒过来,但现在还很虚弱,怕被他们发现真相。

“今日,我一定要见到圣君”傲雪坚定的声音引起了圣橙的注意。

圣橙这才注意到多了两个人,刚想开口,突然眼前一闪,还未反应过来,|­茓­道就点住了,刚想开口喊出来,一只手立即点住了他的哑|­茓­,动作一气呵成。

“小轩子,做得好。”傲雪一手拉起正轩的手,称赞道。傲雪一个眼神,一句话,正轩便知道她要做什么,趁圣橙一时不注意,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

“我们进去吧!”正轩宠溺地笑了笑道。

“恩。”谨轩点了点头,不顾圣橙在那里急得直流冷汗,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正轩、傲雪、耶律鹰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中人没想到竟有人闯了进来,见到从房外进来的人,手上的动作一停,一条白面纱飘然落到了地上……

江湖篇 第八十七章 相认

房中人没想到竟有人闯了进来,见到从房外进来的人,手上的动作一停,一条白面纱飘然落到了地上……

时间再这一刻停住了,恍如隔世,所有人都定住了,相望,怕只是梦而已。

光洁白皙的完美脸庞,长长的睫毛,细长的眉毛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一双水亮乌黑的大眼睛,清澈明亮,显得那么深不可测,又让人不自觉地深陷进去,此时带着慌张与错愕,半头白发随风飘起,带着媚惑……一切是那么地熟悉,又是那么地陌生……

谨轩的手在发抖,­性­感的薄­唇­紧抿着,深邃的眼眸目光灼灼,四目相对,目光在空中相会、相缠,千言万语似尽在不言中,心在狂跳:真的你,君,真的是君,不是梦,不是痴心幻想,不是幻觉,你真的是真真实实的坐在我面前?他想冲过去仅仅地抱住让他魂牵梦萦的她,却动不了,怕一动,眼前的人便会消失,唯恐相逢在梦中,君……

耶律鹰邪气的眼眸盈满了不可置信,后退了一大步,撞到了门框上,竟孩子气地揉了揉眼睛,还是她,是那个角­色­的身影,是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孔,是那双如磁石般的眼眸,心在狂跳,在震惊:难怪昨夜会觉得她那么熟悉,君?竟然会是君,圣君就是君?这……这怎么可能?但确确实实是君,君,她,她没死,她就在他的眼前,可他怯步了,他竟想逃,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君,如何面对“死而复生”的均,怕真的看到她如磁石般的眼眸会对他充满仇恨,这一刻,他才发现,他竟是个懦夫……

傲君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让她如此措手不及的时刻,料事如神也终究抵不上天的刻意安排,该说这是上天对她太过眷顾呢,还是该说上天对她太过残忍?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天,让她苦心隐藏的真相就这样在她毫无准备之下暴露出来:为什么不让我以圣君的身份再陪谨轩一天呢?虽然我也很想以凌傲君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可那样我就太自私了,但老天竟允许我的自私,只是明天,谨轩你是否还要再承受一次半年前的痛呢?上天对我们太过残忍,也太眷顾了。雪,雪竟然也来了,还有姐夫,能再死之前,见到最亲的亲人,真的可以安息了,可活着的人该怎么办呢?雪,你为什么会来,为什么要来,虽然再也见不到你,不免遗憾,但我宁愿带着遗憾离开,也不想你再痛苦,你该是乐观活泼的,为了我,你已经伤心沉默了半年了,再次亲眼看着我离去,雪,你又要伤心多久呢?姐夫又要为你担心多久呢?耶律鹰,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个深深伤害过她,却又被她伤得最深的男子呢?

只是一瞬的眼神交会,心中却千思百转……

“君……”傲雪带着颤抖,带着激动,带着小心翼翼地一声叫唤,绝美的脸庞皆是泪水,嘴­唇­轻颤,却哽咽住:君,真的是君,她没猜错,圣君就是君,君没死,她还活着,呜呜……

正轩也是一脸的激动,但相对于谨轩他们显得就冷静许多,轻搂着因激动而不动颤抖的傲雪。

一声“君”让所有人都于瞬间回过神来,也让傲君回过神来,赶紧微撇开头,额前的白头发立即垂下,挡住了她的脸孔,也让立于床头的圣青、圣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欲盖弥彰地挡在傲君的面前。

“王……爷,你们怎么进来?门主她……”圣青笑了笑意迎上谨轩他们道,可语调还是带着心虚与不安。

“君……”谨轩一把推开圣青,冲到傲君的身边,将她微转过去的身子掰了过来,面对着他,深情而又小心翼翼地唤道,是梦中也罢,是真实也罢,他都要紧紧地抓住,如果真的是梦,就不要再醒过来,如果是真实,那上天真是待他太好,太眷顾了。颤着手轻抚那张想了半年,念了半年的绝美容颜,是真实的触感,是真实的温度,属于君的体温。

“王爷,请自重。”傲君轻拂开谨轩的手,冷淡而又疏离道,两行清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滴到了谨轩的手上。

“君,到此时此刻,你还要再隐瞒,还想避开我吗?”谨轩将手上的清泪举到傲君的面前,声音沙哑道,深邃的眼眸是灼热的深情与柔情。不管君是因什么原因而一直不与他相认,他都不会再让君离开他的。

“呜呜……君,你怎么那么残忍?你不知道这半年来,我流了多少眼泪,伤了多少心吗?还有谨轩,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谨轩又是怎么过的呢?你怎么能忍心这样躲起来,让我们为你肝肠寸断呢?呜呜……君,你太坏了,你怎么能用假死来骗我们呢?呜呜……现在还不想认我们吗?你好残忍啊……呜呜……”傲雪猛地扑到傲君的身边,紧紧抱住傲君,埋头在她的颈间边嚎啕大哭,边责怪着傲君道。

残忍?她真的是太残忍吗?她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他们最好呢?

她的很磨让傲雪哭得更凶,整个房间静的唯剩下傲雪的哭泣声,傲君一动也不动,眉宇之间是深深地倦意与虚弱。

“门主,随心吧!”看到傲君的犹豫不决与痛苦,圣青半膝跪倒傲君的面前,向来笑的一脸­奸­诈的脸颊流满了泪水,声音哽咽着道。

“门主,随心!”圣紫也如圣青一般曲下半膝,跪在圣君面前道,一张娃娃脸上满是泪痕。

门主与谨王爱得太苦了,他们都知道,门主唯一的愿望便是与谨王在一起,如果真的只是最后一天,就让门主好好地渡过这一天吧!至于门主离开后,谨王会怎样,他们不想去想,就算说他们自私也好,他们只想让他们的门主能无憾。

“随心?”傲君似迷茫,似难解般地喃喃道,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泪眼婆娑的圣青、圣紫,眼前闪过与雪、与谨轩、与耶律鹰等在一起时的情景,雪说过:心的选择,谨轩说过:你注定是我的军师,我的王妃,是我的最爱……

“君,‘北风凛,如剑殇。萧萧黄叶伴入眠,瑟瑟悲风吹枕席,玉笛依旧暖如昔,故人却已不复在。燕纷飞,情犹在。张郎富贵恩义绝,不作莺莺血泪垂。欲意挥剑斩情丝,奈何相思已成灾。’你不人我,是不是在怪我,当初不该怀疑你?是不是在怪我,竟会中了成舞盈的计,而伤了你?君,我当初确实是因为太爱你,才会……”谨轩紧紧地握起傲君的手,动情而又自责道,他唯一能想到君不肯与他的相认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个。

那急切的样子,让傲君心生不忍,竟然上天已如此安排,她再否认,真的是对他们太过残忍了吧!罢了……

“不,谨轩,不是的,是我不好,当初如果我对你有信心,便不会中了成舞盈那个低劣的计,便不会成了今日这种局面。”傲君反握住谨轩的手轻摇了摇头道。承认的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的轻松,心中有什么归位了,落地了。心吧!是心踏实了,随心,就随心一次吧,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君,你终于肯与我相认了,君,是我不好,哈哈……我,我的君真的还活着了,真的……”听到傲君那特有的清冷的嗓音说的话,谨轩一下子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号,难以言喻的喜悦满满的占据了他的心,这一刻,他的心安下来了,他死去的心真正地活过来了。他好想紧紧地抱住他的君,可……那个怀抱被傲雪给占了,他只能将傲君的手紧紧地握在胸口,深邃的眼眸里盈满了激动的泪水,展开一个迷倒众人的笑容。

“谨轩,是我,我还活着。”傲君如磁石般的眼眸深情地回望着谨轩,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动情道,被握在谨轩胸口的手,感受着谨轩强而有力的心跳,为她而跳的心,心中是满满的幸福,好想大喊: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好想给予谨轩一个深情地拥抱,奈何有一个超级电灯泡,正像是无尾熊一般“挂”在她身上。

“君……”傲雪听到傲君的承认更是紧紧地搂住了傲君,浑身都是激动的颤抖。浑然未觉,她这个口口声声要撮合谨轩和傲君的媒人,现在正在受他们的两人的腹谤,成了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千瓦电灯泡。

“雪,你……你想勒死我啊!”傲君艰难抱怨道,本来惨白的脸被傲雪这一紧抱,给勒得红了起来,不过越来越不能呼吸了,快要窒息了,不得不让她怀疑:雪根本就是故意的,报复她让她伤心得这么久,所以想勒死她。

“啊!呜呜……我太高兴,太激动了,呜呜……君,我的小君君……”傲雪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一点,让傲君通气,但还是紧抱着她哭泣起来,简直就跟崩堤的洪水一般。

“小君君?好­肉­麻啊!雪,我的衣服啊……”傲君笑了笑似打了个冷颤般道,突而又想起她洁白的衣袍又再次报销了,心疼啊!

“你放心,我会帮你洗的,呜呜……”傲雪还是那句千年不变的话,边大哭着边道。这次相认的喜悦更甚于谨王府中的相见,自然哭得更凶了,看来不止衣袍,可能连里衣都要报销了。

毫无意外,傲君的头上立即出现无数条黑线。

“晴儿,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应该高兴才是,别再哭了,会哭坏身体的。”正轩轻轻地拉开傲雪,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笑了笑道。这次可不是他在吃醋,而是看到他的谨弟正一脸哀怨地看着占了他位置的晴儿,如果再不把位置让还给谨弟,估计谨弟就要爆发了。

傲君刚要松了一口气,谨轩刚要将傲君搂在怀中,傲雪这个超级电灯泡却推开正轩,再次扑到傲君的怀中,不断地‘蹂躏’着傲君的衣袍,傲君只能抚头无语了,谨轩暗恨自己动作太慢。

“青、紫,你们怎么还跪着,快起来,青?紫?”傲君见圣青、圣紫一脸痴呆地跪在地上,皱了皱眉,疑惑地叫道。怎么两人全都呆了,刚刚还好好的,还有,都跟她们说了几百次了,不要动不动就跪下,就是不听,就算要劝她,也不用跪啊!

“啊!哦,门主,你笑起来真是太好看看,嘻嘻……魂都被你给勾走看。”圣青、圣紫这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笑嘻嘻地搞怪道,但只要仔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眉宇间那散不去的忧愁,还有不及眼底的笑。

傲君这才想起来,她刚刚好像真的又展出了那个笑容,竟让她们呆了这么久?

耶律鹰从一开始就只是远远地站在门口,他很想冲过去,如欧阳谨轩,如龙轩皇后一般,与君相述相认的喜悦,可他怕,他这一过去,会破坏了让人感动的一幕,他只敢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深情的眼眸,却不是对着他,但他没资格再次跟欧阳谨轩竞争了,在他对君做了那样的事后,他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她不会原谅他的……

“君,你……你的头发,你……这么全白了,白了……”紧抱着傲君的傲雪这才发现晃在她眼前的白头发,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惊呼道,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无声地猛往下流。刚刚初见君,确认她没死,心情太过激动了,一时没有注意,怪不得刚刚就老觉得不对劲,明明就是君,总觉得陌生似的,原来竟是这少年白头。这……君的一头青丝这么会白了呢?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谨轩也是目光炯炯地等着傲君的回答,对于君的白发,他并惊讶,因为在‘初识’圣君时,便知她少年白头,昨夜更是亲眼见她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直至如今的半头白发,虽然圣橙说着是修习天坤神功所致,但没亲耳听到君的解释,他心中还是很不安,直觉告诉他,君不与他相认,与这白发有关。

正轩其实早在进门时便被君的白发给吓到了,但他在谨轩、晴儿与君相认之时,他是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此时他也很想知道君何以会未老头衔白?

耶律鹰双拳紧握,那白发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君,为何会白了头,昨夜见到她,便见她额前垂着两缕白发,可却与圣赤大战之后,本来的青丝也渐渐变成了白发,这半年来,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没事,雪,这只……只是因修炼圣仙门的天坤神功所致,昨夜妄动真气,才会这样的,等恢复过来后就没事了。”傲君神­色­先是一变,看了圣青一眼之后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她不能告诉谨轩他们真相,如果真的只有最后一天,那就让她跟谨轩跟雪好好地相聚这最后一天吧!快乐得过完这一天,至少能留下一日美好的回忆。

“呼……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嘻嘻……挺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不过呢?”傲雪一听,松了松口气,笑嘻嘻道,抓起几缕来看了下,皱了皱眉,故意停了一下,害得傲君一阵紧张,以为拥有敏锐观察力的雪看出了什么,却没想到,傲雪突然展开一笑容,似欣赏地点点头笑着道:“不过呢?还挺酷的,哈哈……君,你成了白发魔女了,真是酷啊!小轩子,你说是不是?像不像白发魔女?恩,真的很像……”傲雪月刊越像,不住得打量着傲君,双眼发亮,这种因为修炼神功而白了头发的事在二十一世纪,看电视的时候经常看到,她以前可是超哈白发魔女的,简直就是偶像啊!

除了傲君以外,所有人都头上顶着个无数条黑线,外加一个大大的问号:人家少年白了头,她竟然还说酷,但电视是什么?白发魔女又是谁?

傲君心中也重重松了一口气,佯怒道:“你竟敢说我是魔女?我哪里像魔女了?小心我告你诽谤。”

“哈,你告啊!在这里,我家老公最大,你跟谁告去,谁肯受理?”傲雪一副有恃无恐地仰起头,高傲道,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谁’的样子。

“知道你家老公是皇帝了,了不起啊!这么快就被万恶的古封建给同化了,竟然无视国家之法律,真是丢尽了我们新新人类的脸啊!上帝啊!请赐我力量,带领这只迷途的羔羊走回正路吧!阿门!”傲君不屑地鄙夷了傲雪一眼,似痛心疾首般道,还有模有样的血气牧师的样子,一脸虔诚,还点了点傲雪的额头。表情严肃,还真是唬住了所有人,其实她快憋成内伤了,不,应该说内伤药加重了,哈哈……

“好啊!你竟然敢拿我开涮,拿命来……”傲雪手叉腰,活像个母夜叉,一把将傲君给推回床上,就挠起她的痒来了。

其他人都笑了笑地看着它们玩闹,对于她们说的话,满脑问号。谨轩、正轩皆宠溺地看着她们,对于她们有时突然冒出的奇怪的话,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这样温馨快乐的画面,他们等了半年了,这一画面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耶律鹰心中一阵苦涩:这样的君,是他所没见过的,或许只有跟他们在一起,君才会快乐吧!他不应该强制要将她留在身边,而剥夺了她的快乐。圣青、圣紫拼命地忍着不让泪流下来,这半年来,她们从没见过门主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可却只剩最后一天了……上天何其残忍。

“哈……不,雪……你……咳咳……”傲雪刚一下手,傲君只笑了一下,额头下便很快渗出了汗珠,不停地咳嗽起来,连笑都笑不出来,心一阵阵痛,整个人渐显虚弱。

“君,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了?”傲雪与谨轩紧张地出声问道,赶紧扶起傲君,一个为她抚背,一个为她擦掉额上渗下来的汗珠,惨白的脸­色­,吓坏了所有人。耶律鹰往前跨出了一步,最终却还是硬生生地停住了,双拳紧握,心在滴血,在痛,被生生地撒开,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没……没事。”傲君艰难地吐了两个字,天知道她要说出一个字,有多困难,但她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破绽,以谨轩、雪的聪明,只要一点点破绽都会被他们看出来的。

圣紫赶紧冲上来,一脸焦急地喂了一颗药丸到傲君的嘴里,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娃娃脸上带着深深的悲痛。

这一幕都看在了谨轩等人的眼里,相视了一下,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刚刚还喜悦的眼眸染上了一层哀痛与悲伤……

“那个……门主伤害没好,现在还很虚弱,所以才会这样的。”圣青见谨轩等人脸­色­不好,赶紧出声解释道。

如此欲盖弥彰的话不仅没让谨轩他们安下心来,反而更加让他们心生不安。

“谨轩,雪,我真的没事,别忘了,我是圣仙门的门主,天下最好的神医都在圣仙门,小小的伤不用一天就能好了。”傲君渐渐的缓过气来,发现气氛不对,一脸淡然地笑了笑道。

“君,真的没事?”谨轩还是不相信地出声问道,轻柔地为她拭去额上的汗珠,深邃的眼眸是满满的心疼与不安。各阁主与黄樱虽说无大碍,但她们的紧张与悲痛,却逃不过他的眼,君并不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只要休息几天便能好的。昨夜圣赤真的又伤她伤得那么重吗?君的功力在他之上,如果真的只是受了内伤,不应会如此严重,圣仙门中人也不会如此悲伤,君她一定有什么隐瞒了他……

“真的没事。”傲君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转移话题道:“雪,你怎么会来的?”再说下去,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你还敢说,竟然假死骗我们,害得我哭了半年,如果不是我与小轩子发现了你的‘死’有疑点,怀疑那个烧焦的尸体不是你,赶了过来,你还打算永远都不与我们相认是不是?你说,你为什么要假死?”傲雪怒道,她知道君在转移话题,知道君在瞒着她的伤,但她知道再逼也没用,除非君愿意告诉你,否则,她不想说的事,谁也不能让她开口。

“君,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尸体是谁,为什么你会成了圣仙门的门主,还有那时成舞盈说你中的毒无药可解,现在这样了?”谨轩也顺着傲雪的话说下去,君不想说,他尊重她,但他一定会找出真相,他决不允许君再次离开他。

傲君抬头,看向窗外,陷入了当初的回忆中,平静淡然道:“当日你要跟成舞盈成亲,我便选择了逃离,想带莹儿一同离开,没想到她却在我的酒里下了毒,原来她一直都在恨我,她要让我痛苦,我对你的绝望对你的误会,全是她与成舞盈,忠武王还有……耶律鹰设的计,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并不是因为中了毒,而是被背叛的痛……莹儿跑出去后,我彻底绝望了……在神志还未完全涣散之前,突然感到一股很强的杀气,出于本能,我出手擒住了那人,原来他便是那晚刺杀我不成而逃跑的七刹楼的黑衣头领,任务失败,他不敢回七刹楼,所以一直潜藏在太子太傅府附近,寻找时机再次刺杀我,终于被他等到了,但他还是不敢轻易出手,最后想到放火,却没想到还是被身中剧毒的我察觉。可我已无力与他相战了,还是被他放了火,在千钧一发之际,橙和黄老出现了,杀了那个黑衣人,发现我身中巨毒便将我带走,所以那具尸体是那个刺客的。我手中的那把天乾剑还有身上的天坤神功石圣仙门的传位信物,风炎两位师傅在临死前传给了我,让我做圣仙门的门主,所以我便做了圣仙门的门主了,至于……至于巨毒,黄老已帮我解了。”语调平淡得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般,只是这‘悲白发’……

“哼,成舞盈死了真是活该,还有耶律鹰,哼……”傲雪对着站在门口的耶律鹰冷哼了一声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天下间最痛苦的一件事,当被她也是最信任的蓝儿陷害过,这种痛她最了解。

“我……”耶律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君,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谨轩伸手将傲君紧抱在怀中,动情道。虽然君说得云淡风轻,但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阵后怕,如果当初圣橙跟神医没有出现的话,那他抱出来的,就真的是君了……

“恩。”傲君埋首在谨轩的怀中,点了点头道,伸手怀抱着谨轩的腰,紧紧地抱着,贪婪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两人书若无人的深情拥抱,深深地刺痛了耶律鹰的眼睛,心虽很痛,却不再嫉妒了……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好累啊!君,我们这就先去休息了,你跟谨轩好好地相叙离别之情哦!嘻嘻……小轩子,走了。”傲雪对着傲君挤眉弄眼地暧昧道,拉着正轩一副好累的样子就往房外走出去。

“门主,我们带皇上他他们下去,有事再叫我们。”圣青也暧昧地笑了笑道,但还是不放心地再补上一句。

耶律鹰再深深地勘了傲君一眼,也要跟着走出去,他在这里只是多余的。

傲君脸红了红看着傲雪他们走了出去,在耶律鹰要踏出房门之时,才从谨轩的怀中抬起头,淡淡道:“耶律鹰,往事已逝,我们还是朋友。”当时之事,耶律鹰虽有份伤害她,但他也是受骗的,何况是她先对不起他,经过这半年,她早已原谅了他。

这一句话,让耶律鹰蓦地停了下来,身子颤了颤,但并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傲君勾起一个笑容,死寂的眼眸重新有了光彩,轻轻地点了点头,跨步离去。

“他这半年来受了很多苦。”谨轩看着耶律鹰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道。

“恩?”傲君疑惑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中,在她认识这两人开始,他们一直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可现在听谨轩的语气,怎么有点为他心疼的感觉?

谨轩笑了笑地将他与耶律鹰之间的事说了出来,傲君越听笑意越深了: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吧,他们都能放下心中的恨心中的仇,她可以安心离去了。

夜幕降临,世界归于寂静,房间内一对璧人对拥而眠,互诉这半年来的相思相念之情,一向沉默寡言的谨轩突而变得能言善道,多话罗嗦,一晚上都在说个不停,好像要将一生的话都说尽一般,而傲君一般只是柔情似水地微笑着看着他,听着他说,偶尔也会说上两句……烛光摇动,帐内人低低细语,深情满人间。

天际渐渐泛白了,一夜无眠的傲君睁眼来,深情地看着睡在身边,脸上带着柔和笑意的谨轩,伸出手,轻轻地描绘着他俊美的脸庞,他长长的睫毛,他高挺的鼻梁,他­性­感的薄­唇­……她要将它们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她不相信有来生这回事,但这一刻,她希望有来生,来生,她一定会再找到谨轩的。

天亮了,一天已过去了,轻轻地做起来,捂住胸口,心开始痛了,‘悲白发’发作了,奇迹并没有出现。但她依然感谢上天,给了她美好的最后一天,让她跟谨轩渡过美好幸福的一晚,现在,她也该走了……

军师王妃 江湖篇 第八十八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天亮了,一天已过去了,轻轻地坐起身来,捂住胸口,心开始痛了‘悲白发’发作了,奇迹并没有出现。但她依然感谢上天,给了她美好的一天,让她跟谨轩渡过美好幸福的一晚,现在,她也该走了......

手捂着渐渐发疼的手口,轻轻地挣扎着下床,却在刚要离开之际,突然被人抓住了,转过头来,本来睡着的人,此时却深情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半点的睡意,原来他根本就没睡着,他一直都醒着。

“我......出去一下。”傲君回心谨轩一个笑容,淡淡道,另一只手却想要拉开谨轩抓住她的手。毒已发作了,她不能让谨轩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再坚持下,只要一下就好了。

“去哪?”谨轩还是紧握着傲君的手,坐起身来,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傲君,富有磁­性­的嗓音淡淡问道。

“有......有事......”傲君转过头,淡淡道,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渗出,她不能让谨轩看到。谨轩,快放手,我快支持不住了......

“君,别骗我了,你的样子明明就很痛苦,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啦,不要再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好吗?让我为你分担好吗?”谨轩将傲君拉回,皱着眉头,沙哑着声道。

轻轻地为傲君拭去额头上断渗出的汗珠,傲君惨白的脸,紧咬着嘴­唇­,那强忍住痛苦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谨轩的心,紧紧地握住她如冰的手,好冻的手,毫无温度的手:为什么?连身体也渐渐地失去的温度道......不......不可能的,君,君只是受了伤,不会的......谨轩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给吓一跳,连连摇头......

“谨轩,我......只是......”傲君虚弱地抬起手,想抚平谨轩眉宇间的痛,笑了笑,想让谨轩安心,可刚一开口,心就痛得如刀割一般,一股热流涌了一来,她已无力去压住了,向前喷出了一口血,风吹起房中,扬起的白发,剩下的青丝快速地变白......红与白相映,成了一别绝美的画面。

“君,君,你别吓我,君......”谨轩颤抖着声音无措道,深邃的眼眸闪着从未有过的恐慌,手足无措地为傲君擦去嘴角的血迹,可越擦越多,傲君的嘴里不断地流出血。

可回答他的是傲君控制不住的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双手紧紧地紧住,满脸的汗珠,如磁石般的眼眸渐渐地涣散,白发披散在谨轩的手臂上。

“来人,快来人啊!黄樱......”谨轩紧紧地搂着傲君,冲着房外狂吼着,恐慌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心中的疼不比傲君少,看着傲君如此痛苦,如此受尽折磨,他恨不得痛的是他。这一刻,他发觉自己真的很没用,他保护不了心爱的人,连君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都不知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苦,却无能为力,他恨,恨......

“门主......”早就守在房外的圣橙等人一听到谨轩的喊声,全都一脸焦急地撞开门奔进来,看到向在谨轩怀中痛苦不已的傲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终还是这样的结局吗?

“黄樱,快......”谨轩一看到黄栅,立即急吼道,声音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与恐惧......

黄栅连忙跑过去,抓起傲君的手,一把脉,手颤抖着拿出针对着傲君扎了几下,却完全没有用,傲君还是那么痛苦,再拿出药丸喂傲君吃下,还是没用,傲君似越来越痛苦了,头上的青丝全变成了白发。

绝望了,黄樱的手无力垂下,砰地一下跪了下去,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哭泣着道:“门主......”毒已经发作了,她无能为力了,连帮门主减轻痛苦都做不到,这就是‘悲白发’,中毒之人必定受尽折磨至死。

“你跪下­干­什么,没看见君很痛苦吗?快帮君治啊!”谨轩心一沉,对着黄栅怒吼道。不,不可能的,君只是受了伤,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黄樱却还只是低着头哭泣着,谨轩的话只是让她哭得更凶而已,圣橙、圣青、圣绿、圣紫也全都跪了下来,脸颊上满是泪痕。圣橙一拳打在了地上,流留了出来了,却没有感觉,圣青、圣绿低着头哭泣,她们不敢看向傲君,不忍看她的痛苦,双拳紧握,指甲都扎进­肉­里,流出血来了,耳边却学是回响着他们门主痛苦的哀濠,一声声撞击着他们的心。

“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不准跪,起来。”谨轩神态渐显疯狂,对着跪在地上的圣橙等人怒吼道,他们为什么要跪,君还好好的,君只是内伤发作而已,他们不是说君没事吗?现在为什么要跪?不,不......

“啊!”傲君又哀嚎了一声,血脉完全倒流,痛得已完全失去的理志,一手紧紧地抓住谨轩的手臂,深深地Сhā入他的手臂,流血了出来,洁白的衣袍,青­色­的衣袍,全都染上了血,有谨轩的,有傲君有......

“君,你哪里痛啊 ?你告诉我,别吓我好吗?君......”谨轩挥起衣袖,边帮傲君擦去不断从嘴里涌出的血和额头渗出汗,边沙哑着声哽咽道,眼眶红了红。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傲君痛苦无意识的呻吟哀嚎,却已不再像刚刚如此剧烈了,因为她已无力了,呼吸已渐失了。

“王爷,门主......门主她怕是......要去了......”圣橙微抬起头来,哽咽着道。到了这一刻,再也没有瞒着谨王的必要了,或许让该让谨王有个心里的准备了,虽然很残忍,但他们却都无能为力,门主已到了弥留之际了。

“胡说什么?不许你咒君......”谨轩抬起通红的双眼,深身颤了颤,怒吼了一声,衣袍一挥,圣橙立即撞到一旁了墙上,从嘴角溢出了鲜血。

谨轩低下头,深情地看着傲君,嘴角轻勾,笑了笑,似自语般道:“君......君昨晚已经答应当本王的王妃,答应跟本王一起去云游天下,君向来最守承诺的,她不会食言的,君,不会食言的,不会的,君,你说是不是,......”

谨轩的喃喃自语,让圣青等人哭得更凶了:王爷是不是受不住这个打击,疯了?他此刻太过平傲静了,平静到让他们都怕,他们宁愿他像刚刚一样暴怒,宁愿他打他们,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老天,你太残忍了,如此人物,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一定要他们生死分离呢?为什么?

“怎么啦?君,君怎么啦?”傲雪听到动静,立即跑过来,被眼胶这一幕完全给吓呆了,猛地冲到床边,大吼道,看到傲君痛苦难当的呻吟,心下一沉,渐渐地升起一股不安。

正轩与耶律鹰也赶了过来,两人都冲到了床边,正轩立在傲雪之后,紧皱着眉头看着谨轩怀中的君。

“欧阳谨轩,君怎么会这样?”耶律鹰颤抖着声大声问道,眼眸中是盈满了深深的不安与痛苦。

可谨轩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一样,紧紧地抱着傲君,似乎这样便能让傲君不再痛苦一般,紧抿的嘴­唇­咬出了血,依然在低语诉说着什么?

“君到底什么啦?”傲雪终是忍不住地大吼道,一把抓起黄栅的衣领,怒吼道:“黄樱你说啊!君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痛苦?为什么好像......你这个女神医为什么却袖手旁观?说啊!”

“皇帝,呜呜......门主她......我救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呜呜......我......只能睁睁地看着门主......受尽折磨地离去......呜呜......”黄樱边大哭起来,边继续着道,她恨得不死的是自己。‘

“什么离去?不,不,君她昨天还好好的,还跟我有说有笑的,不会的,不会......”傲雪猛地将黄樱给推开,怒吼一声,冲回床边,紧握起傲君已无力垂下的手,边擦掉自己脸上流下的眼泪,边喃喃道,似是这样便能给自己希望般。可是傲君冰冷的手却如一盆冷水般浇灭了她的希望,君的手虽然向来冰冷,却从没像这一刻完全似没了体温一般,不......

“君,不君,你说过我们还是朋友的,难道你是骗我的吗?你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对你的伤害吗?我求求你,别以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你可以杀我,可以深深地伤害我,但请你不要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惩罚我,行吗》君......”耶律鹰猛地跪倒在地上,对着低低呻吟的傲君颤抖着恳求道,刚刚活起来不久的心再次尝到了撕心之痛。

傲君现在还是能听到谨轩、雪、耶律鹰他们的悲痛呼喊,撕心般的哭泣声,她很想起来安慰他们,但她已没力,她的身心还正在受着极大的痛苦,却只能低声呻吟了。

“君,上穷碧落下黄泉,你要等着我哦,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谨轩突然而展开一个温柔的笑,轻声地伏在傲君的耳边道。

不......谨轩,不要......傲君想大喊出来,却根本无力,神志正在涣散了。

谨轩笑了笑,绘缓地伸出手,就要往自己的额头上拍去,幸得正轩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抓住的谨轩的手,压仰低沉着道:“谨弟,你要­干­什么。”

“皇兄,放手。”谨轩冷淡道,依然深情地看着傲君,他要将她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谨弟,君她不会想让你这么做的。”正轩依然紧抓着谨轩的手不放,沉声劝道。可他明白谨弟此时是多么地万念俱灰,他自己也经历过,只是他还是不忍谨弟在他面前自残。

“放手,皇兄,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不是吗?”谨轩毫无温度的话轻轻地逸出,语气是那么绝望与疲惫。当初雨晴中毒之时,皇兄也要跟随着殉情而去,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皇兄最清楚的。果然,正轩微微愣了一下,谨轩趁机手腕一转,便脱离了正轩的钳制,在正轩反应过来之际,猛地就要再次往头上拍去。

“谨轩......”

“王爷......”

众人只来得及惊呼,却无法阻止。

“傲君......”在最危急的时刻,从房外蹿进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急切地呼唤道。

谨轩一个停住,正轩立即再次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抓住。

“东方,你终于来了。”圣橙一见来人,立即冲了过去,眼露希望地看着眼前留了一脸胡渣,发丝凌乱的‘邋遢’男子,不可抑制地哽咽着道。

“傲君,我来迟了,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七彩莲,快......”东方俊浩满眼悲痛欲绝地看着在谨轩怀中受苦的傲君,手脚颤抖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交给圣橙急道。一接到圣橙的信,她立即快马加鞭地起来,想不到还是让傲君受尽了折磨,那一头白发,那紧闭的眼眸,那不断涌出的流到白袍上的血,那布满汗珠的脸颊,一切都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七彩莲,门主有救了,黄樱快......”圣橙接过七彩莲,脸露喜­色­地转过头对黄栅道。

“王爷,请放下门主,黄樱要立即向门主服药。”黄樱接过七彩莲,破涕为笑,吸了一口气,对还紧抱着傲君的谨轩道。

谨轩一下子又像活过来一般,轻轻地放下傲君,眼露希望地看着黄樱。君有救了吗?东方俊浩送来的七彩莲就是来救君的吗?

耶律鹰、傲雪、正轩也是一脸希望地盯着黄樱手上的盒子。

“王爷,我们先出去,有七彩莲,门主......不会有事的。”圣青泪眼婆婆地扫视了围在床边的众人一眼道。只是她没说,七彩莲只能暂时保住门主的­性­命,只是这却是最后一朵七彩莲了。

谨轩再深深地看了傲君一眼,走了出去:君真的会没事吗?七彩莲真的可以救君吗?

所有人都出去了,黄樱打开盒子,七­色­彩光立即从盒子里散发出来......

所有人都等在房外,谨轩颓然地坐着,完全像是没了生气的木偶一样,紧紧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紧张得双手直冒冷汗,耶律鹰、东方俊浩也是一脸无力地盯着房门口,一动也不动,傲君佃在正轩的怀中细细地哭泣着,一切都那么静,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王爷,你们放心,有七彩莲,门主一定会渡过这一劫的。”看着毫无生气的众人,圣橙桃花眼闪了闪,笑了笑道。可笑容里有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深深担忧。

“是啊!东方,幸好你来得及时啊!呵呵......”圣青又恢复了­奸­许青的模样,笑呵呵地一拍东方俊浩的肩膀道,语气是无比的轻松,像是紧崩的心终于放下一般,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

“呵......及时?我说过不会再让傲君受苦的,可我还是没做到,我真没用......”东方俊浩自嘲地笑了一声,猛地打了自己的头一下,自责道。如果他再晚一步,他将永远再也见不到傲君了。

“东方,为了帮门主寻找七彩莲,你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心力,别再自责了。”圣橙拍了拍东方俊浩的肩膀,一脸疲惫与不忍道。

东方对门主的感情,她们都知道,当初他将门主带回,世间传言莫君已死,东方就每日酗酒,什么事都不理,东方山庄乱成一团,连生了重病也不停地喝酒,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告诉了他真相,恐怕天下第一富商东方俊浩早已不在了。这半年,东方他几乎散尽所有家财,为门主寻得七彩莲,为门主找寻解毒之法,多次亲身处险地,为了得七彩莲,连命都差点丢了。

“橙,还找不到解毒之法吗?黄老还是没办法吗?”东方俊浩紧抓住圣橙的手,一脸急切地问道。七彩莲天地间只剩下这一朵了,如果还找不到解毒之法,就算这一次能救得了傲君,可世间再也没有七彩莲了,傲君还是救不了吗?

圣橙等人颓然地垂下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圣绿疲惫地靠在门框上,无力道:“我已经飞鸽传书通知黄老的,但一点消息也没有。”

“解毒?什么意思?”谨轩依然目视紧闭的房门,沙沉着声问道。君会这样,是因为中毒了吗?难道是半年前,成舞盈所说的无药可解的毒吗?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毒,连圣黄都解不了。

圣仙门众人相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圣紫开口叹了口气道;“哎,到了此刻也没有再瞒你们了,门主她半年前中的毒叫做‘悲白发’,是一种失传了几百年的巨毒,听过此毒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是解毒了,连黄老也只是听过有此毒,但对于此毒却毫无所知,即使查遍了所有古书典籍也找不到有关‘悲白发’的制毒,解毒之法,这半年,门主都是靠东方找来的七彩莲暂时压住毒­性­,其实‘悲白发’一直都没有解,门主的白发也是因为此。”

“‘悲白发’?君这半年来,一定是受了折磨是不是?就算现在有七彩莲也只是能暂时保住君,是不是?”谨轩淡淡地问,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冒着冷汗的手紧紧地握着。

“嗯。”圣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终究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君,是我害了君,是我,是我......”耶律鹰悲痛欲绝仰天大喊,心中无比的自责与绝望:为什么死的不是他?是他害了君,都是因为他,君才会这么痛苦,君才会......

“不,小轩子,不会的,我好不容易才又见到君,才刚知道了君凤死,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君随时都有可能离去,小轩子,我不要,我要君好好地活着,小轩子......”傲雪埋首在正轩的怀中,不断地摇着头哭泣着。

“晴儿......”正轩只能轻搂着傲雪,轻轻地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于君,他很痛惜,可他无能为力。

‘吱’地一声,门打开了,黄樱一脸疲惫不堪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谨轩赶紧迎上去,着急地问道:“君怎么样了?”

“七彩莲已及时压住了‘悲白发’多久,门主随时......都有可能毒发,到那时,门主就真的......”黄樱说着说着又硬咽着流下了泪,说不下去了。

“我想进去看君。”谨轩后退了一步,惨淡一笑,淡淡道,平静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门主还没醒,现在还很虚弱。”黄樱点了点头道,让开让谨轩进去。

“晴儿,先去休息吗!让谨弟和君好好单独相处片刻。”正轩心疼地抚了傲雪的发丝,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轻轻道。

“嗯。”傲雪了然地点了点头,随着正轩离开了,虽然她真的很想进去看看君,但此时应该将时间留给谨轩,如果真的......真的时日无多的话,那就让君与谨轩再好好地单独相处吧!

耶律鹰刚要走进去的脚步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谨轩走了进去,自嘲而又绝望地一笑,转身离开了。

东方俊浩向前走了一步,最终还是转身离开:傲君现在需要的不是他,最想见的也不是他。

圣橙等人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谨轩轻轻地坐在床上,颤抖着手,轻轻地擦试着傲君额上的冷汗,深情地看着傲君已渐显平稳的睡颜,一头的白发又恢复到了只剩额前的两缕,披散在床上。

“君,你好好睡,我一定会在你身边陪着你,陪你开心是过完每一天。”谨轩轻轻地握着傲君的手,展开一抹笑容,动情地喃喃道。

他心中已有了决定,他会实现他的诺言,让君开开心心地过完每一天,即使只有一天......

(未完待续!)

江湖篇 第八十九章 随后的幸福

大自然的神奇在于它往往使一个新日子的诞生充满了壮丽的庄严气氛。清晨的诞生,既没有铜号声,也没有鼓鸣声,——只有光的变化,­色­彩的变化,它们代替了热情洋溢、欢腾雀跃的呼声。

傲君服了七彩莲之后整整睡了一天,于次日清晨才悠悠地转醒,眼前的丝丝光亮正在告诉她,她还活着,昨天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君,你醒了,来喝点­肉­丝粥。”傲君刚一坐起来,谨轩温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谨轩?”傲君转过头,只见谨轩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温柔地笑着走了过来,不禁疑惑出声道。谨轩这个样子,不禁让她怀疑,昨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谨轩还不知道她中毒的事,还不知道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去。

“发什么呆啊!睡了一天也该饿了吧,先喝点粥吧!”谨轩轻拍了傲君的头一下,献宝似的将粥端到傲君面前,体贴道。

傲君却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伸舌撇了那碗粥一眼,咽了一咽,肚子还真是饿了,还就是不敢喝:闻起来是挺香的,看起来也不错,不过不会又是谨轩煮的吧?她可不想刚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后,再次因喝谨轩的“爱心粥”而那名快就又回去报到。

“放心喝吧!是圣绿煮的。”谨轩掏了一勺粥到傲君的嘴边,笑了笑道。看到傲君这个表情,他当然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上次他煮的排骨粥,那一碗他有生以来煮的粥,却让君上吐下泻了一整天,从此闻排骨粥而变­色­。

“真的。”傲君一听一喜,赶紧张开嘴,“啊”地一下一口吃了下去,真香啊!

绿的手艺比不上莹儿,但绝对是圣仙门最好的,好香啊!再加上饿了一整天,一大碗白粥很快就见底了。

“想不到君还真能吃啊!”谨轩体贴地韦傲君擦拭嘴角,边取笑着道。

“你堂堂一个王爷,还怕我会吃穷你啊?”傲君斜睨了谨轩一眼,反取笑回去道。

语气轻松,一点也没有随时离开人世的悲愁与颓然,她与谨轩两人心照不宣:不在悲伤中渡过最后的日子,在给两人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怎么会被?我还嫌君吃太少呢!那么瘦,可不行,以后可要多吃点,至少一顿要吃三碗饭,不不,太少了,还要加上……”谨轩放下手中的空碗,边将傲君扶下床,边上下打量着傲君,思索着。

“停,你当我是猪啊!”傲君立即打了个停的姿势,一脸黑线道。

“谁是猪啊?”傲雪从房外伸出个头,一脸笑眯眯着道。

“雪,你知不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进来也不敲门,还有偷听别人讲话时很不道德的行为。”傲君夸张地边拍着胸口边白了傲雪一眼。

“啊!”傲雪“啊”地一下从门外跳了进来,一点皇后的样子也没有,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摇了摇,一脸不赞同道:“no,no,numbenone,我刚刚根本就没进来;numbentwo,是你自己不关门,还说得那么大声,所以我根本就没偷听,而是光明正大听;numbenthnee,我不认为像我这么貌美无双,声音有如黄莺的大美女会吓死人。Ao,youdontaetupchangea(所以,你的指控不成立),doyouundenatand……”

傲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哎,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无赖加自恋狂了,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了,thadtoadmitdegeat(我认输了)。”说着伸出大拇指。

“嘻嘻……知道本小姐的厉害吧!”傲雪跳到傲君的面前,得意地笑着道。

“拜托,你以为你还小,都当妈咪的人了。”傲君受不了地白了傲雪一眼,拂额似无奈道。

“什么啊!人家只不过是十九岁的小女孩而已,你别说得我好像七老八老地好不好?”傲雪不服地撅起嘴,反驳着道,还扭了扭腰,一点皇后的威仪也没有。

“十八岁的太皇太后都有了,哪有像你这样的,威仪,懂不懂,亏你还是在上流社会混的……”傲君一副“孺子不可教”地摇了摇头,将还在乱扭腰的傲雪给扶正,像是老师在教学生般道。

“什么混啊!这么流氓的话就别整天挂在嘴边了,知道你是黑社会的老大,但记住,说话要文明点,文明点,别丢我们凌家人的脸。”傲雪气呼呼地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样子,反教训回去,一时说得太顺口了,连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两人都一脸心虚地看向谨轩,果然,谨轩本来一脸迷惑不解的脸更加疑惑地看向傲雪,眉头皱了皱,一脸沉思的样子:君君跟雨晴说的话,为什么他都听不懂,那是哪国的语言?这么从没听说过?十八岁的太皇太后?在龙轩历史上,这是从未有过的,难道君真的不是龙轩皇朝的人,但雨晴呢?雨晴是萧丞相的独女,为什么说她们凌家人?君一直都叫雨晴做雪,这到底这么回事?

“咳……别把问题转到我身上,现在是在说你。”傲君赶紧把话题绕了回来道。可是以谨轩的聪明,怕是已怀疑了吧!

“啊!整天摆出一副皇后的样子,很累啊!真不想­干­了,我不­干­了……”傲雪夸张地整个人爬到了傲君的身上,鬼哭狼嚎道。真是的,这么会说泄嘴呢?希望能转移谨轩的注意力。

可是这句话,能不能转移谨轩的注意了就不知道了,不过某人一听这话,可就暴怒起来了。

“真的不想­干­吗?晴儿……”正在傲雪演戏演得正欢的时候,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

“啊!”傲雪像被触到电一般,猛地转过身来,之间正轩正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眼眸里似有两团火焰正在燃烧一样,挺恐怖的。

傲雪怕怕地往傲君的身后挪了挪,不断地向傲君使眼­色­:快救我啊!

傲君一接到傲雪的示意,很‘讲义气’地将躲在她身后的傲雪拉了出来,顺便再推向正轩,一个眼神丢过去:自己惹的祸,自己处理。

“嘻嘻……小……小轩子,你来了。”傲雪一脸谄媚地挪到正轩的身边道,心中对傲君气得牙痒痒的:死凌傲君,不讲义气,没心没肺,这回被她害死了。

“朕刚刚很清楚地听到某人说不相­干­了,真的不相­干­吗?恩……”正轩一把揽住傲雪的腰,邪恶地笑着道,一用力,两人的脸相差只有几厘米,说话的气息全喷到傲雪的脸上。

傲雪撇了正在偷笑的两人一眼,脸红了红,支吾着道:“没,没,没人不相­干­,幻听……小轩子,你刚刚绝对是幻听,我绝对没有说不想当皇后,啊!不不……”傲雪真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她今天怎么啦?向来聪明的她,今天老说错话,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出门的时候,真应该看看黄历。

傲雪狼狈的,模样,让傲君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差点在地上打滚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傲雪,很不给面子地大笑着道:“哈哈……雪,你也有这一天啊!哈哈哈……看来姐夫还真是你的克星啊!哈哈……咳咳……”笑太过了,一时岔了气,不停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告诫世人:做人,决不能幸灾乐祸。

“君,你没事吧?”谨轩紧张地扶住傲君,轻柔地韦她抚了抚背,颤着声问道。每一声的咳嗽都撕扯着他的心。

“君……”傲雪也是脸­色­一变,睁开正轩,跑到傲君身边,焦急地问道。

“没……呼,没事,你们别大惊小怪,只不过是呛到而已!”在谨轩的轻抚下,傲君很快便缓过气来,见谨轩他们都一脸凝重地看着她,微微地展开一个笑容,笑了笑道。心中却一阵苦涩:她现在珍如是得了绝症的晚期病人一般,只要有一点动静,便让谨轩他们提心吊胆,呵呵……其实她现在跟得了绝症的病人有什么区别呢?

“都怪小轩子,明知人家是说笑,还当真了,斤斤计较,像个老太婆一样。”傲雪瞪了正轩一眼,责怪着道,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正轩的身上。

君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心。

“朕像老太婆?”正轩指着自己的鼻子,怒火又开始燃烧起来,眯起眼,闪着危险的光芒道。

“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小气了,何况你还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傲雪白了正轩一眼道,继续挑战正轩的极限。

“你……”正轩气得指着傲雪,就是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雪,你就不用再气姐夫了,althoughthebnothen-in-lawliketoeataot-helledtuntle,uenycute(虽然姐夫吃鳖的样子,很可爱)呵呵……”傲君及时地为正轩解围道,不过那句不能让正轩听到的话,她很聪明地用英语说了出来。

“呵呵……ithingso!”傲雪笑着点了点头,回道。穿越就是有这个好处,说英语,没人听得懂。

“君,你会浩瀚国的语言?”正轩微微吃了一惊地看着傲君道。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很像是浩瀚国的语言,上次浩瀚国出使龙轩皇朝的时候,他听他们说过,而且当时幸亏有雨晴在,听得懂他们的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浩瀚国?”傲君微微皱了眉,疑惑道。这是什么国家啊?英语什么时候成了浩瀚国的语言了?姐夫不会听得懂吧?

“你不知道?”正轩心中不免起疑道,君会说浩瀚国的语言,怎么会连浩瀚国都不知道呢?

傲雪刚想提醒傲君,谁知道傲君更快,正轩刚一说完,便摇了摇头,直截了当道“不知道。”说完便奇怪地看着傲雪在那挤眉弄眼。

“晴儿,你跟君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正轩皱了皱,再看到傲雪在那挤眉弄眼,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脸认真地对着傲雪问道。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晴儿一直有事瞒着他,尤其是君的出现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君的来历太过于神秘,根本查不出从哪里来,她跟晴儿的行事作风太过相似了,相似到就如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般,可晴儿是萧丞相的千金,从没离开过京都,而君以前也从未到过京都,她们是如何相识的?

“呃?那个……这个……”傲雪低下头,支吾着道,眼神飘忽不定,该怎么说呢?虽然早就想告诉小轩子真相,但不知道会不会吓死他们,毕竟这对他们来说太匪夷所思了。

“君,我不知道你跟雨晴有什么隐瞒着我们,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逼你的,来,站了那么久应该累了吧,先坐下吧!”谨轩体贴地抚了抚傲君额前的两缕白发,边扶着她坐下,边柔声道。虽然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想知道他没参与过的君从小的点点滴滴,想知道君的一切,君太过神秘,给他的感觉太过虚渺了,但君既然不想说,他便不会逼她。

“谨轩,其实我不是龙轩皇朝的人,不,可以说我不是这片大陆上的人。”傲君一坐下,边拉着谨轩坐到她旁边,如磁石般的眼眸深深地望进谨轩深邃温柔的眼眸,淡笑道。谨轩既然是她认定的人,那么他便有权力知道最真实的她。

“不是这大陆的人?”谨轩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听不懂这句话般喃喃道。

正轩也疑惑地看着君,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

傲君与傲雪相视了一眼,见傲雪笑着点了点头,也回以一笑,淡笑道:“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跟这片大陆不是同一个时空,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穿越到这里来的,而雪,她也跟我一样。”

“晴儿也跟你一样,晴儿是萧丞相的千金,怎么会?”正轩震撼地看着傲雪,疑惑道。跟她一样?那晴儿也不是龙轩皇朝的人了?可怎么会呢?

“因为我并不是真正的萧雨晴,我的原名叫凌傲雪,是君的堂姐。”傲君语不惊人,不罢休道。

不出意外地,正轩被这句话震得整个人都晕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不是晴儿?”

“不,我是你的晴儿,但我不是笑雨晴,早在萧雨晴还只是个昭容之时,我与她便互换了身份,从那时起,我便是萧雨晴,而萧雨晴便是凌傲雪。”凌傲雪轻轻地握起了正轩的手,笑意盈盈道。

“怪不得,你与朕所致的萧雨晴差别那么大,原来……”正轩静静地勘了傲雪半响,凝重的表情慢慢地笑了起来,反握住傲雪的手,了悟道。晴儿原来真的不是真正的萧雨晴,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如她说的,她虽不是萧雨晴,但却是他的晴儿,他爱的,娶的就是晴儿。

“穿越?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沉默了一会的谨轩终还是不能理解傲君与傲雪的话,眼露迷茫地看着傲君道。君是来自不同时空的中国?雨晴不是雨晴,是凌傲雪,君的堂姐?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真的是非他所能理解的。

“恩,或许可以说我们是未来的人,在二十一世纪,我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因我妈妈,哦,也就是母亲的关系,我同事也是玄龙会的首领,在一次回家的路上,被我妈妈的仇人半路截杀……御史就穿到这里了,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雪,想不到竟到龙轩皇朝。”傲君想了一下,用比较容易让他们理解的话说道,但这本来就是难以理解的,即使说得再清楚,谨轩、正轩也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

“哎呀,你这样说,他们哪里听得懂,还是我来说吧!咳咳……话说,我凌傲雪可是凌氏帝国的小公主,唯一的继承人,当时还只是个高中生,却是个风靡全校的风云人物,在有一天,拒绝了以大堆‘蜜蜂’之后……”傲雪对着傲君翻了一下白眼,轻咳了一声,开始演讲她的穿越史,从她开始讲,欧阳两兄弟就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们,照她这种讲法,估计讲到明天,还没讲到傲君的穿越史。

“飞机?”

“就是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从这里回京,不用几个时辰的时间久能到。”

……

“电视是什么?”

“电视就是……”

“电灯?”

“恩……”

“汽车?跟马车有什么区别吗?”

“……”

“宇宙?”

“……”

清晨的光辉已变成了夕阳,欧阳两兄弟的好奇心被神奇的二十一世纪给吊了起来,问题一个接一个,一个问题中又有另一个问题,真累得傲君、傲雪两人趴下,还不放过,问得她们根本哑口无言,这根本就不知该怎么解释嘛!直让她们后悔,为什么要跟他们讲什么二十一世纪的事呢?真是自讨苦吃。

日子平平静静又过了几天,这几天,四人天天玩在一起,无忧无虑,不再想皇帝、皇后或是王爷、军师、太子太傅、门主的事,也不再提起‘悲白发’的毒,就如青少年的恋人一般,每天过得开开心心。每天夜晚,谨轩与傲君都相拥而眠,一起迎接第二天的晨光,他们又能多一天相处的时光……

这些天,所有人都很识相地不去打扰他们独处时光,耶律鹰、东方俊浩也一般,只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傲君笑,看着傲君幸福地偎在谨轩的怀中……他们之间根本就Сhā不入两人之间。

耶律鹰独坐于房中,天生的红眸已恢复,但却不再闪着邪气,沉静地如一泓死水般,迷茫的脸庞似是找不到生活的目标。

‘叩叩……’轻轻地几声敲门声蓦然地传进他的耳朵,可他却如没听到般,依然一动也不动,一点去开门的意思也没有。

来人见门没锁,便自行推门而入,轻唤了一声毫无生气的耶律鹰一声:“耶律鹰。”

清淡的声音震得耶律鹰猛然地转过头来,不可置信惊呼道:“君?”

那一袭熟悉的白衣,那一双如磁石般的眼眸,那……额前飘着的两缕白发,不是君,又是谁呢?只是他真的想不到君会主动来找他,而且云淡风轻的眼眸中并没有他所想象的仇恨或是厌恶,这……不是他在做梦吧?

“恩。”傲君轻轻地点了点头,面对耶律鹰炽热的红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君,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耶律鹰沉静的红眸又有光彩,拉着傲君坐到椅子上,愉悦地笑了笑道,此时的他就像是个得到老师原谅的犯错的小孩一样,单纯的脸庞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

“这个,还给你。”傲君微撇开头,从怀里掏出耶律鹰送她的狼形玉佩,伸到耶律鹰面前,淡然道。这样的耶律鹰,让她心生不忍,但她知道她不能再优柔寡断了,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去,不能再害了耶律鹰一辈子,只有让他放下这段感情,他才有可能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如果当初不是她犹豫不决,或许所有的事情不会发生,是她一次又一次地给了耶律鹰希望,他才会以为只要拆散了她跟谨轩,他们便能在一起。

耶律鹰闪着光彩的红眸一黯,嘴边的笑意凝住了,并没有接过那个玉佩,苦笑了一下道:“你终还是没有原谅我是不是?”

“不,耶律鹰,刚开始知道真相,我是恨过你,但后来我想清了,恨一个人是件很累的事,所以我早就不恨了,何况是我先对不起你的,你会那样做,我自己也有责任。我已说过,我们还是朋友,就如当初在边境一般……”傲君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就让他们忘了在京都发生的一切不开心的事吧!

“朋友?呵呵……是啊!我们只能做朋友了。”耶律鹰仰天轻轻地笑着道,是那么无奈,那么悲凉,那么孤寂。

“耶律鹰……”傲君皱了皱眉,担心地轻唤道。看着他的熟悉的红眸,耳边便响起谨轩跟她说过的话,耶律鹰他为了她受过了多少苦,如果不是刚好发现圣君便是她,耶律鹰早就随着‘她’而去了。

“竟然是朋友,送给你的礼物又岂有收回来之理,莫不是当朋友只是说说而已?”耶律鹰突而展开一个邪邪的笑容,佯怒道,似又变回原来那个目空一切的,邪恶的‘噬焰邪君’。

“这个玉佩的意义是什么?你最清楚了,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是它的主人,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为它找到真正的主人。”傲君无视耶律鹰的‘怒气’,将玉佩放到他的手上,笑了笑道,如磁石般的眼眸闪着坚信的光芒。

耶律鹰紧紧地握着狼形玉佩,勾出一抹苦笑,淡淡道:“真正的主人?呵呵……”它认定的主人只有你,只有你啊!

“身为朋友,我祝福你,即使我……不在了,我也会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你。”傲君拍了拍耶律鹰的肩膀,展开一抹真心的祝福道。或许他现在不可能放下,但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他终会将她淡忘,终会遇上真正能给他幸福的女子,她坚信。

“君,你让我放下你,即使痛苦,我也会照你的意思做,但请你不要再说要离去的话,好吗?”耶律鹰听到傲君的话,浑身一震,紧抓住她的手,不安地恳求道。

“好。”傲君深不可测的眼眸一点水雾闪过,动容地点了点头道。如此深情之人,她今生注定负他。

离开了耶律鹰的房间,傲君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耶律鹰啊一律应,如此痛苦无奈的表情实在不该出现在你的身上,你该是自信。狂傲之人,希望你早日放下吧!

一走进房间,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桌案上画着什么,心中顿时满满的:幸福原来就是那么简单。

扬起一抹深深的笑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桌案上,一卷长长的画轴上画的是栩栩如生的江山风景画,有如泰山的气势恢弘,有如沙漠的广阔无垠,有如江南的小桥流水……整个江山似乎都跃然纸上,一览无余。

“想不到谨轩原来还有这个才华啊!恩,比得上大师级人物。”傲君见谨轩画完了,围着桌案走到谨轩的身边,边敲着案面,似在鉴赏般,边揶揄着道。

“君,你来了。”谨轩一手将傲君揽在怀中,将头搁在傲君的颈间,温柔地笑着道。

“恩。”傲君刚想说什么,眉头突地一皱,最终只化成一声轻应。时限这么快就到来了吗?

谨轩揽着傲君的手紧了紧,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上天真的那么残忍,这么快便要收回他们的幸福吗?

“呵呵……似乎少了点什么?谨轩,你还没题字呢?”傲君强用内力压下阵阵涌上的血腥与心痛,淡笑道。

“我还没想到要题什么字呢?要不君你来题吧!”谨轩似无事般,伸手拿起毛笔,握到傲君的手中,柔声笑着道。

“好啊!”傲君竟调皮一笑道,提笔便在画卷上快笔疾书,最后一个字刚写完,一滴血便滴到了画卷上,漫漫地散了开来,映红了如画江山,如山间盛开了一朵红艳的牡丹花,一滴一朵,开满了整个山间。

“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谨轩似没看到那盛开的‘牡丹花’一般,平静地念出了傲君题的诗,深邃的眼眸却已蒙上了水雾,双拳紧紧地握着,身子不断地颤抖起来。

“谨轩,江山如此多娇,你一定要带我去游览一番,不论我在哪里,都会陪你淡看江湖路。”傲君抬起手,拭掉嘴边的血迹,转过身来,执着谨轩的手,松开他紧握的手,展开一抹媚惑的笑容,目光灼灼地望进谨轩深邃的眼眸中道。她怕是快要离去了,现在她要的是谨轩的一个承诺。

“恩。”谨轩紧紧地搂着傲君,将头埋在傲君的颈间,闷着轻应了一声。他明白君的意思,君要他的一个承诺,可君,这样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没有你,活着真的很痛苦。

傲君紧紧地回抱谨轩,两行清泪顺势流了下来,她知道死了便万事休,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这样的承诺对谨轩来说,太难了,但她必须这么做。

风雨江山旁,两人深情相拥,映着‘盛开的牡丹花’,天地万物在这瞬间显得渺小了。

“门主,王爷……”偏偏有个不识相的声音蓦然地响起,打破了这一绝美的画面。

谨轩皱了皱眉,眼神一凛,如利刀一般­射­向猛地蹿了进来的圣绿身上,让圣绿瞬间冷汗直流,直觉想后退,看来她是来得不是时候,但以想到……

“门主,王爷,黄老来了,他好像找到有关‘悲白发’的记载了。”圣绿一看到傲君额前飘着的两缕白发,这才想起自己是因何事而冒失地打扰了两人的‘好事’,难得简明扼要地说出重点,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他在哪里?”谨轩深邃的眼眸焕发出了耀眼的光彩,如身处沙漠绝境而突然见到水泉一般,急切地出声问道,但圣绿还没说,他便焦急地拉着傲君飞出了房门。

圣绿刚要回答,之间眼前一青一白两道人影闪过,雅致的房间内便只剩她一个人了,还有那幅画,一看到画上‘盛开的牡丹’,圣绿喜悦的表情一僵,浑身一颤,喃喃道:“门主她……幸好黄老来得及时。”身形一闪,也跟着出了房间。

谨轩与傲君在半路便遇到了圣黄与闻讯赶过来的众人。

“门主……”圣黄一见是傲君,便急急地迎上去,面露喜­色­地唤道,难以言喻的喜悦掩盖了疲惫与风尘仆仆。

“是不是找到解‘悲白发’的毒了?”谨轩不待圣黄把话说完,便一脸焦急地抓起圣黄的手臂,劈头就问道。

圣黄看了谨轩一眼,又看了在谨轩怀中的傲君一眼,瞬间便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谁了,急切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很古老的书,翻了开来,之间里面写着在场除了圣紫以为没人看得懂的文字。

“这是苗族的文字?”圣紫一撇到上面的文字,便疑惑地出声道。黄老怎么会拿出苗族的古籍呢?难道‘悲白发’与苗族有关?她也算是半个苗族人,可从没听说过苗族有‘悲白发’这种毒。

“没错,老头我在门主离开圣仙门后,找遍了所有的古书典籍都还是没能找到有关‘悲白发’的记载,后来,我想到苗族是天下毒术的发源,哪里或许能找到,便动身前往苗疆,在族长的帮助下,终于在前几天找到这本由关‘悲白发’,不,该说是有关三百年钱苗族圣女的记载,里面记载圣女的毒术是苗疆有史以来最高,最有天赋的一位,但是却因爱上了当时的皇帝,而自愿放弃一切入宫……”圣黄点了点头道。

话还没说完,便被急­性­的圣紫打断了:“死老头,叫你找‘悲白发’的解毒之法,你找什么圣女­干­什么?”

“紫,别急,黄老,说重点。”圣青双手搭在圣紫的肩上安抚道,转过头,瞪了圣黄一眼,喝道。真是的,他们都快急死了,他还在这里讲三百年前圣女的爱情故事。

“这不就讲到了嘛!圣女进宫后,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就一夜之间是白了头发,之后,就研制出世间最毒最厉害的‘悲白发’。”圣黄白了圣青、圣紫一眼,将海梅说完的话,一口气说完。

“就这样?你还是没有找到‘悲白发’的解毒之法?”圣橙脸­色­不善地斜睨着圣黄道,见圣黄竟真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怒吼道:“光找到毒是谁研制出来的,有什么用?”

除了傲君,每个人都一副要将圣黄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圣黄怕怕地缩了缩头,可怜兮兮道:“我随谈没有找到解毒之法,但或许有一个地方能找到。”

“什么地方?”所有人都一口同声地急切吼道。

“皇宫,圣书上记载,圣女临死前留有一本手札。”圣黄掏了掏耳朵,说道。

“伊天,准备一下,立即回京。”谨轩一听,立即下令道。

回京都的大道上,十几匹马快步急速飞奔起来,卷起滚滚沙尘。

一回到皇宫,不管宫中人错愕的眼光,正轩将所有人带到了皇宫禁地——藏书楼,里面收录了皇家所有秘史,都是不为人知的,但此刻,他们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傲君字刚回京都时,毒便已发作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藏书楼太大了,他们整整找了一天,终于在最隐藏的角落里找到了圣女的手札,此时傲君呼吸已是若有若无,虚躺在谨轩的怀中。

“黄老,快,念……”谨轩颤抖着手,将手札递给圣黄急道,紧抱着傲君,将自身的体温传到她渐失温度的身体里。

“吾女式苗疆之圣女,因爱上熙(当今皇上)而放弃圣女身份入宫,自以为从此便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奈何自古帝皇多薄情,幸福的日子才过不久,昔日之甜言蜜语犹在耳,负心之人早已忘了昔日之誓言,万念俱灰之际,一夜白了头,换来的是薄情之人的厌恶与痛下杀手,吾恨,恨……吾要报仇,要让伤害负吾之人受尽折磨而死,御史研制出‘悲白发’,哈哈……看他受尽折磨,耳听他痛苦的哀嚎,我心中痛快啊!可却还是会为他心痛,心如裂开一般,于临死之际,记下解毒之法,如熙对吾尚有情,便可解词毒……”圣黄翻开手札读道,却突然停住了。

“解毒之法是什么?快说啊!”谨轩双眼通红,急吼道,声音响彻云霄,是那么悲壮。

“这……后面是一片空白。”圣黄环视了众人一眼,颓然地放下手,绝望而悲泣道。

“空白?”谨轩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一把抢过手札,翻开,果然后一页全是空白,白白的一张纸。为什么会是白纸,解毒之法呢?再翻再翻,没有,还是白纸,全都是一片白……

“为什么会是空白?不可能的,呜呜……为什么上天要那么残忍?呜呜……小轩子……”傲雪绝望地倒在正轩的怀中,难以置信地猛摇着头,哭泣道。

“啊……”谨轩仰天大吼,痛彻心扉的绝望狂吼,让天地都不禁震了震。

“谨……谨轩……”这紧闭着眼眸的傲君突然虚弱地睁开,轻如蚊子的声音唤道,满头的白发随风扬起,因受尽痛苦折磨而扭曲的绝美脸庞上布满汗珠,此时只剩下有气出没气进了。

“君……”谨轩轻拭傲君的脸庞,深情绝望地轻声唤道,通红的眼眸带着决然。

傲雪与正轩对望了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耶律鹰与东方俊浩深深地看了傲君一眼,眼眶红了红,也退了出去,所有人都识趣地走了,留下空间,让他们最后好好地相处。

“谨轩……别忘了,答应过我的……陪我……淡看……江湖路……”傲君用尽剩余的力气,伸手痴迷地抚了抚谨轩俊美的脸庞,艰难地断断续续道,每说一个字,都让她的心更痛一分,双眸渐渐要闭上,但却还是不甘心地硬支撑着……

“我不会忘,君……你累了,就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谨轩哽咽着点了点头,温柔地抓住傲君的手道,他不忍心看君再如此受尽折磨了。

“呵呵……真的累了……”得到谨轩的保证,傲君最后展开一个让天地为之动容,为之哭泣的凄美的魅惑笑容,喃喃着渐渐地闭上了眼眸,被谨轩握着的手无力地垂下了。

“君,好好睡吧!……”谨轩温柔地为傲君抚了抚散乱的白发,展开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轻笑道,好像傲君真的只是睡着了一半。

两行清泪自深邃的眼眸流下,顺着俊美的脸庞滴到了手札上,一滴两滴……在手札上盛开来……

江湖篇 第九十章 旷世婚礼

所谓的幸福

是在喧闹的人世中

仍然听见爱情的声音

是在滚滚的红尘中

仍然看见了爱情的颜­色­

所谓爱情

是人间不灭的

单纯而温柔的声音

是执意相守的

无暇而青春的颜­色­

满山盛开的百花中间是一片大大的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红地毯的一尽头,是一个巨大而奇特的洁白圆形‘讲台’,后背景一幅大红绸,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爱心,爱心周边围了一圈美丽的鲜艳的红花,而两边是各一个大大的喜字,圆台四周也摆满了鲜花,真是美极了,红花地毯的另一尽头是一个白­色­水晶纱装饰的鲜花拱门,红地毯两旁是一张张以白­色­纱帐装饰的椅子……

“哇……太美了,太神奇了,本王从来不知道原来婚礼也可以这么有趣的,母后,你说是不是很美,很新奇啊?啧啧……太……太难以形容了,啧啧……”最前排的白­色­纱椅上,一个俊美的男子惊奇地四处张望着,不断地赞叹道,激动地拉着坐在他身边的一个雍容华贵的年过五十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妇­人道。

“逸儿,身为王爷怎么可以这样不成体统呢?”被称为母后的­妇­人,责怪地勘了俊美男子一眼,教育道,可她的美眸里闪耀着的好奇与激动丝毫不下于俊美男子,风韵犹存的脸庞上像盛开了朵花似的,笑得如孩童一般。

“母后,你就别装了,明明比我还惊奇,还要激动,”俊美男子一副了然地拆穿了他母后装道,撒娇地拉起他的母后,激动地手舞足蹈道:“现在婚礼还没开始,我们到处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更惊奇的呢?皇嫂真是太厉害了,真是太有才了,这样的婚礼也想得出来,在这里举行婚礼真是太有创意了,好香啊!满山的鲜花,三哥真是太有心思了……”一脸惊叹地仿佛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

“晴儿这个鬼丫头,鬼主意就是多,现在再加上你三皇嫂,呵呵……哀家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撼动人心的婚礼呢?呵呵……太美了,不像以前一律的红红的一片,虽然喜庆,但看着就是没什么感觉,呵呵……”太后也不再装了,随着俊美男子也就是欧阳逸轩逸王站了起来,好奇的眼光惊叹地细细大量了婚礼现场,笑不拢嘴地称赞道。

“咦,我怎么记得三哥当时跟母后说要在谨王府的后山举行婚礼,而且不再是以大红喜堂的样子布置婚礼的时候,母后可不是这样子说的哦,那时您的脸­色­可是很吓人的,一拍桌子怒道:‘胡闹,成亲穿白­色­的衣服,还要将喜堂装饰成白­色­?如此不吉利,哀家绝对不会同意的,你们不用再说了,如果真的执意要这样做的话,哀家不会出席的。’那斩钉截铁的样子,我可是还记得很清楚的哦,最后还是得二皇嫂出马,才能让母后您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地过来哦!怎么现在全反过来了?”逸轩搞怪地扮成太后的样子,揶揄着道。其实他自己本身也一样,刚开始听说在举行这个婚礼的时候,根本就不屑一顾。

“你小子,现在学会取笑你母后是不是?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自己不是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过来吗?怕丢了你逸王的面子。”太后嗔怪地白了逸轩一眼,不示弱地反驳回去道。确实,在没来到这里之前,她一直都对晴儿所说的婚礼嗤之以鼻,甚至气恼他们如此违背世俗,白­色­的婚礼?太过惊世骇俗了,但以来到这里,不可否认,真的是深深地震惊了她,纯洁浪漫,带着庄严神圣,昭示着两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情,昭示了真正的唯一。

“母后,你怎么也会做这样的表情啊!一定是皇嫂教坏你的。不过,嘻嘻……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皇嫂,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早点跟我们讲清楚,我一定会一大早就赶过来,差点错过了这旷世的婚礼了。”逸轩一脸好险的样子,拍了拍胸膛道,今天他一直赖着不肯起来,如果不是她硬拉着他,他一定不会过来的,好险啊!转头找寻心中的那一抹人影,却找不到,不知跑哪去了,一定跑去找皇嫂了……

“是啊!差点错过了,哈哈……”太后也是一脸好险的样子,开怀笑着道。她也差点错过了。

扶着太后的太监与跟在身后的宫女,都低着头轻笑着,这样的太后真是没见过,好奇的眼眸也是四处地打量着。

“下官参见太后,参见逸王……”

“老臣见过太后,见过王爷……”

“草民参见太后,参见王爷……”

“小人参见太后,参见王爷……”

…………

草地上已是人山人海,不管王公大臣,满朝文武,还是平民百姓都聚集于此,一见到太后与逸轩均恭敬地行礼道,惊奇的眼眸还是四处看着,似是恨不得多长出一双眼睛来一半,满脸的震惊,与激动。今天谨王府,不管是谁都能进来见证这一场旷世婚礼,平时别说是一个王爷、太后了,就是朝廷的大臣也没见过几个,今日真是太荣幸了,不仅能目睹太后的凤颜,还能见识到如此与众不同,旷古绝今的婚礼,真的是太过兴奋了……

太后笑容可掬地微笑着,对每一个人都点头微笑以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逸轩更是如小孩子一般,拉着太后,窜过来窜过去,哈哈大笑着,对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哥儿们的样子,兴奋得就像今天他就是新郎官一般,害得很多平民百姓都感动地泪眼盈盈……

“母后,你看,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好玩,好好吃哦!原来吃东西还可以这样吃的哦!”逸轩看着长长桌子上摆着一大堆西式食物,眼光发亮,垂涎地流着口水道。婚礼的现场摆了很多长长的桌子,桌子上放满了食物与水果,就如自助餐一般。

“呵呵……闻起来好香啊!可这要怎么吃啊!”太后也是眼睛发亮地盯着桌上的西式食物,笑着为难道。

“太后,请让我来教你吧!”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走过来,礼貌道。

“恩。”太后点了点头道,那个女子立即上前解说。

“我也要我也要……”逸轩见是个大美女,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嘻嘻,她不在……风流的本­性­又出来了,立即展开一个自认为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笑着挤过去道。

“王爷,我来帮你吧!”另一个与前一个女子身着一样的美丽女子也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对着逸轩道。

逸轩一见又是一个美女,立即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靠近那美女道。这时太后才发现,周围有很多个都身着一样的美女细心地招待着每一个人,对谁都平等以待,笑脸相迎,呵呵地笑了开来:呵呵……就一定是晴儿那个鬼丫头的主意。

正当太后与逸轩吃得欢的时候,正轩身边的李公公跑了过来,一脸喜庆道:“太后,王爷,皇上正在找你吗,婚礼已快开始了。”说着捂嘴笑了起来,太后吃得像个小孩一样……

“快开始了?呵呵……逸儿,快过去吧!”太后手上还拿着叉子,开怀地对吃得满嘴都是的逸轩笑着道。快开始了,好激动啊!当年自己成亲都没怎么激动过,不知,待会又会有什么惊喜。

“开始了,快快走。”逸轩随便抹了一下嘴,眼眸发亮,急不可待地拉起太后就往前跑,刚走两步,转过头来,对着刚刚那个美女道:“美女,记得给我留下点哦。”

“叮叮……”优美的曲调缓缓地响起,整个婚礼的现声一下子静了下来,唯有微养优美的钢琴声。这台钢琴还是当年浩瀚国进贡的,天下只此一架。

傲雪身着美丽的白­色­礼服,坐在钢琴前,十指熟练地在钢琴上弹奏起来,旋律优美,节奏动感,喜庆,灿烂的笑颜晕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眼睛。

正轩身着龙袍站在巨大的圆台上,威严中带着喜悦的声音缓缓响起:“新郎、新娘进场……”

傲雪指下一变,一曲《婚礼进行曲》缓缓地回荡在整个婚礼,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所有人尚未从惊叹中回过神来,一身白­色­婚纱的新娘挽着一身着喜袍的新郎从白­色­水晶纱装饰的鲜花拱门穿过,踏上红­色­的地毯,连带微笑幸福地朝正轩走了过去,前面由两对俊男美女在撒花,如天女散花般铺满了红毯,这两对俊男美女名曰伴郎、伴娘,新人身后还跟着另两个同样穿着白­色­纱裙的美丽伴娘,自然还配有两个俊美的伴郎。

从两人一出现,全场立即响起了一阵大大的抽气声,这一刻他们恍如见到了天仙,太美了,美得让天地颜­色­尽失,美得让他们瞬间忘记了呼吸,只能呆若木­鸡­地看着新人一步一步地在红地毯上缓缓前走,尤其是他们脸上的笑容,那么幸福,那么耀眼,那一身的白­色­婚纱完全将新娘的美丽给显露了出来,她不再清冷淡漠,磁石般的眼眸盈满了深深的笑意与幸福,新郎深情地注视着新娘,深邃的眼眸闪着耀眼的光芒,在向全世界昭示: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太后简直惊吓了:天啊!谨轩的媳­妇­也太……太美了吧!天下美女尽在后宫,可她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美丽,如此震动人心的女子,除了晴儿,她的美已完全超越了任何男女之间的美了,她有着如男子般的睿智、英气美,有着女子的魅惑、妩媚美,烟波流转,摄人心魄,让人甘心沦陷,高雅的气质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充满了天地间的灵气……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她跟谨轩真是太配了。

多诱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跟随者两人移动着,他们已看不到其他,眼中唯有让天地动容的这一对俊男美女。

新郎新娘随着《婚礼进行曲》,走到了圆台下,深情地互望了,他们的眼中唯有彼此,新郎的眼中是满满的幸福与惊艳,满心的感恩:原以为此生两人终要生死离别,却不想,今生他还能拥有她,与她白头偕老,君……你知道我此刻有多么激动,多么喜悦吗?我终于娶到你了,我们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

新娘如磁石般的眼眸唯有新郎俊美的身影,心中是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兴奋:我真的成了谨轩的新娘子了?本以为就此带着遗憾离开,原来老天对她还是眷顾的,她终于与心爱之人步入礼堂,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了,她也如平常女子一般,披上婚纱,嫁给了最爱之人。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也正在天上看着我,祝福着我呢!

深情对望的两人满心的激动,回忆回到了当初新郎痛彻心扉的一幕:

谨轩抱着已渐失呼吸的傲君,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庞流到了圣女的手札上,空白的手札竟渐渐的显出了字来。

“黄老,快,黄老……”谨轩似是看到了希望办,神态疯狂地大吼道。

一直守在外面的众人闻声立即冲了进来,看到谨轩怀中的似没了呼吸的傲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以为谨轩喊他们是因为君已去了。

“黄老,快……手札……”谨轩又再猛吼了一声,将手札扔到了圣黄的怀中。

“咦?这……”圣黄老泪纵横翻开手札,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以为是幻觉,但不管他这么擦,本来空白的手札上还是写满了字,看清了里面所写的,立即狂喜地大吼道:“解毒之法,这里面记载的是解毒之法,太好了,哈哈……门主有救了有救了,门主,坚持一下,我这就去配药,门主坚持一下。”说着不顾所有人惊喜难以相信的疑问眼神,飞快地跑了出去。

“君,你听到了吗?你坚持下,很快就会没事了……”谨轩死沉的眼眸瞬间又了光彩,紧紧地抱着傲君,激动着道。

很快,圣黄就配好了药,里面有几味天下难寻的药,幸好在皇宫,什么珍贵的药材都有,不过最后的一味药引便是要心爱之人的血,这就更容易了,谨轩匕首一拔,对着手腕一划,一大碗血立即送上,万事俱备,立即喂傲君服下。

很神奇的,渐渐地,傲君的白发渐渐地恢复成黑发……

“门主又有脉搏了,而且渐显平稳,门主没事……哈哈……没事了……”圣黄颤着手,把了一下脉,如孩童一般跳了起来,开怀地大笑着道,满是泪痕的脸上是一脸的放松。

“真的,哈哈……小轩子,你听到了吗?君没事了……哈哈……君活过来了,哈哈……”傲雪转过身,紧紧地摇晃着正轩,语无伦次地哈哈大笑着,仰头对着无际的天空大喊:“老天、各路神佛、上帝、圣母玛利亚、耶稣啊……真是太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没有将军带走,哈哈……我爱死你们了……哈哈……”两行清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满面,不过这可是喜极而泣哦!

“晴儿,晴儿……朕听到了,听到了,哈哈……”正轩爽朗地大笑着,自半年亲一直压抑着的心,这一刻才真正地豁然开朗了,上天终于不再对谨轩那么残忍了,抱起傲雪转了一个圈,两人开怀地大笑着。

“门主没事了……哈哈……”

“是啊!门主的毒终于解了,彻底地解了,哈哈……”

“解了,解了,门主终于不用再受尽折磨了,哈哈……”

“哈哈……”

圣橙等人都像是疯子一般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起来,笑声响彻云霄……

耶律鹰的红眸也是盈满了水雾,双拳紧紧地握着,勾起一抹激动喜悦的笑容,一眨不眨地盯着傲君,他深爱的君真的活了,真的……活了……

东方俊浩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俊雅的脸上还留有泪痕,不断地仰起头,阻止眼泪再次流下,又哭又笑的脸庞难掩激动的喜悦,她发誓永生守候的傲君,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 ……

谨轩还是紧紧地抱着渐渐恢复体温的傲君,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不知以什么方式来表示他现在狂喜的心情。

“各位,现在婚礼正式开始……”正轩扬起的声音拉回了两人的思绪,默契地笑着转过身,面对着牧师,哦,不,是正轩,浪漫神圣的《婚礼进行曲》继续回荡着。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地看着他们的皇上,站在圆台上主持婚礼,均好奇,如此奇特的婚礼,接下来要做什么?

正轩转过头,看向正在笑意盈盈弹奏的傲雪,一脸忧郁,眼神交流着:朕真的要那么说?

傲雪笑意盈盈地用眼神回道:你敢不说试试看。

眼神交流结果,傲雪胜出。

所有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的皇帝突然不说或,只在那里跟皇后眉来眼去。

“咳,谨弟,你是否愿意娶君为妻子?成为她的丈夫,从此爱她、尊敬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穷、患病或者残疾,都不离不弃,此至不渝,你愿意吗?”正轩最终还是在傲雪的因为下妥协了,清了清嗓子,读起了傲雪教给他的牧师的宣词。

坐在椅子上差点摔下椅子,站着的集体绝倒,他们的皇上在说什么?不是都已经要成亲了吗?怎么还问这个问题啊?逸轩差点咽到自己的口水,猛地咳嗽起来,太后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新亏身边的小太监机灵,及时扶住了她。

“我愿意。”谨轩不理后面喧闹,深情而又坚定道,不是很大的声音,却让全场都静了下来,这三个字昭示着他有多爱身边的新娘,多么深挚的爱情,所有人剩下的唯有深深的感动与羡慕。

正轩突然觉得充满了神圣感,这次不再犹豫不决,而是很激动,很兴奋地点了点头,对着傲君道:“君,你是否愿意嫁给谨弟?成为他的妻子,从此哀痛、尊敬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穷、患病或者残疾,都不离不弃,此至不渝,你愿意吗?”

傲君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过头,深情地看着谨轩,谨轩也笑着深深地望着傲君,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深情相望着。

除了他们两人,所有人都手握成拳,身体前倾,一脸紧张地盯着傲君,等着她的回答,连太后也一样,双手握在胸腔,不停地低声道:“怎么还不说我愿意啊?”

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傲君缓缓地转过头来,对着正轩,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愿意。”

‘轰’地一声,全场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掌声,几乎全场的人都边鼓掌便擦眼泪,不住地点头,喃喃道:“太感动了……”

“好,现在请新人交换定情信物。”正轩点了点头,伸出手,一摆,庄严扬声道。

谨轩转过身,面对着傲君,伴郎魏子齐立即将一个锦盘递上,谨轩拿锦盘上的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笛拿下来,执起傲君的手,交到傲君的手上,深情道:“君,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欧阳谨轩的王妃,军师王妃。”

傲君回以温柔的一笑,身后黄樱也端来一个锦盘,傲君从锦盘上拿下一把­精­致的小手枪,也执起谨轩的手,交到谨轩的手中,深情道:“谨轩,这把手枪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从今以后,我不再孤单寂寞,从今以后,我们仍然是两个人,但只有一个生命。”

全场立即又爆发出一阵阵更响的掌声,连太后都感动地之流眼泪,逸轩更不用说了,鼓掌鼓得双掌都红了。

“在太后和在场所有人的见证下,朕现在宣布,龙轩皇朝当今谨王欧阳谨轩与当朝太子太傅、天下第一军师、圣仙门门主凌傲君正式结为夫­妇­,你们将成为一个整体,作为平等的忠实伙伴,度过今后的一生。”正轩情绪激昂地大声宣布道,后面那一句本来死都不肯说的话,现在说得声情并茂,充满了神圣的使命感。

谨轩跟傲君两人一脸幸福的笑开了,深情对望了一眼,在所有人的祝福与掌声下,满情爱恋地深深地拥抱在一起。从今以后,他们终于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他们将是一个整体,共同面对未来的人生。

最后是抛花球,傲君背对着所有人,将手中的花往后一抛,每个人都很期待地等着那束花,落到自己身上,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义,不过能接到军师王妃的花,那就是天大的荣幸耶!最后,好巧不巧地落到了正在猛吃东西的逸轩怀中,傲雪立即跑过去,对着逸轩就是一阵恭喜,搞得他一脸郁闷……

婚礼完成后,谨轩带着傲君给太后敬茶,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地猛拉着傲君聊起天来,对于这个三媳­妇­,实在是喜欢地不得了,还把谨轩给挤开,自己一个人霸者傲君,真是越看越满意了。

终于好不容易,在正轩和傲雪还有逸轩的帮助下,傲君才脱离了太后的‘魔掌’,但立即就有很多人围上来敬酒了。

“王爷,恭喜恭喜,祝你和军师白头偕老……”洪将军端着酒杯敬道。

“洪将军说错了,是王妃,末将祝王爷和王妃白头偕老……”陈将军也端着酒杯上前敬道。

“是军师王妃,哈哈……王爷,王妃,老臣在这里先敬王爷王妃一杯,祝王爷王妃早生贵子。”萧齐渊端着酒爽朗地笑着道。

“对对,丞相说得对,是军师王妃,草民也祝王爷王妃早日生一个王爷……”

“王爷,王妃,下官也敬你们一杯……”

……

满朝文武再加上平民百姓,怎么多号人物一起上前敬酒,那个场面真是太壮观了,每人喝一杯,就算谨轩酒量再好,估计都得好几天起不了床了,幸好,他们早有准备,这不,四对伴郎、伴娘的作用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终于大家都敬完了酒了,伴郎伴娘也醉得差不多了,圣绿完全倒在了圣蓝的怀中,圣青可以说整个人都挂在了圣橙的身上,黄樱就更不用说了,倒在魏子齐的怀中,完全不醒人事了,三个伴郎也是脚步虚浮,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剩下的一对伴郎伴娘便是赵之阳和莫月莹,莫月莹还好,酒全被赵之阳给挡下了,莫月莹扶着赵之阳,摇了摇头,为赵之阳擦了擦脸,对着傲君道:“哥,我先带之阳去休息了。”

“恩,要不要叫人帮你?”傲君点了点头,笑着道。

莹儿,在半年前,她‘死’后,便因受不了的自责而疯了,赵之阳将她呆立京都,细心地照顾她,治好她的病,但她还是一直放不下对她的歉疚,时好时坏,直到在她解毒之后去找她,她的神志才逐渐清醒。

“我一个人行的,哥,我先下去啰!”莫月莹对着傲君笑了笑道,挥了挥手,扶着赵之阳走了。现在她完全放下了,对哥的感情放下了,是之阳让她真正的放下的,能得到哥的原谅,继续当哥的妹妹,她已是万分的欣喜了,只是,她还是习惯了叫哥,虽然对着穿着婚纱的她叫哥很奇怪,不过谁叫她已经习惯了呢?

傲君笑了笑偎在谨轩的身边,目送月莹离开,真好,她们又回到从前了,她又可以吃到美味佳肴了。

“君……”正当傲君在想着佳肴的时候,东方俊浩的声音便在身后响了起来。

“你们先谈,我过去那边一下。”谨轩看了一下东方俊浩,对着傲君笑了笑道。向傲君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君,恭喜你。”东方俊浩眼露惊艳地勘了傲君一下,微笑着道。他第一次看到君穿女装,内心深深地受到了震撼,只是想不到,第一次看到她穿女装竟是她的嫁衣,从今天起,她就是别人的妻子了,就是有夫之­妇­了,他连站在她身边都不能了。

“谢谢,俊浩,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是朋友,是知己。”傲君端起一杯酒,举起来,真诚地笑着道,俊浩眼中的苦涩,她岂会不知,对于他的感情,她注定回抱不了,这一生,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耶律鹰还有他。

“是朋友,是知己,有君这句话,我东方俊浩此生便无憾了。”东方俊浩端起一杯酒与傲君相碰了,真心地笑着道。只要能默默地守着她,要他做什么都行。

“有你这个朋友,我凌傲君此生也无憾,­干­。”傲君一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豪爽道。

“­干­。”东方俊浩也是豪爽地一饮而尽,哈哈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谨轩的方向,暧昧地靠近傲君道:“我还是先闪了,不然你家王爷就要吃醋了,哈哈……”说着大笑着走开了。

傲君笑了笑地看着他的身影隐在了人群中,心中默默地祝福道:俊浩,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真命天女。

东方俊浩一走开,谨轩立即走了过来,环住了傲君的腰,微笑着道:“东方走了?”

“恩。”傲君似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如磁石般的眼眸,四处找寻着什么。

“耶律鹰不会来,他已经走了。”谨轩一眼就看穿傲君的想法,笑了笑地将她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恩?”傲君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谨轩。

“昨天,耶律鹰来找过我,说他几天要回国,就不来了,沧辽王已恢复了他太子的身份,现在沧辽国全国就只等着他这个台子回去。而且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让你伤心的话,他一定会回来抢回你……”谨轩轻搂着傲君,温柔地笑着道。

“哦……”傲君哦的一声,不可否认,耶律鹰没来,心中还是有点失落的,抬头仰望天空,一只雄鹰划过天际,朝着草原的方向飞去。耶律鹰,希望你能放下一切,翱翔天际……

远处的房顶上,一袭锦衣的男子静静地迎风站着,红­色­的眼眸痴迷地看着婚礼上笑得一脸幸福的新娘,手上紧紧地握着一块玉佩:君,我爱你,永远爱你……

终于,今日的婚礼迎来的最重要的一刻,那便是……嘻嘻……洞房花烛夜。

所有人哄的一声,全都跑到了新房,叫嚣着要闹新房。

“不行,一定要闹新房,至少要新娘子跟我们每人喝一杯……”

“对,王爷不准帮忙……”

……

知道正轩跟傲雪来了,谨轩和傲君才逃过一劫。

所有想闹新房的人都被正轩、傲雪很有礼的请走 ,临走之时,傲雪还非常暧昧地伸出头,对着额么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哦!”还非常好心地为他们关紧房门。

新房里只剩下谨轩和傲君,傲君突然觉得很紧张,从来没有怎么紧张过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接下来,她应该要做什么,双手不安地蹂躏着衣服。

“君,先喝交杯酒。”谨轩端了一杯酒给傲君,温柔地笑着道。看到君这样不安地蹂躏着衣服的小女人样子,真是可爱极了,让他的心狂跳起来了,君,这样的君,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恩。”傲君红了红脸,接过谨轩手上的酒,与谨轩手交手地将酒一饮而尽。

不知是酒太厉害了,还是怎样,总之,喝完交杯酒后,她的脸红成了番茄,映着大红喜房,更显娇艳,直让谨轩心神荡漾起来了:嘻嘻……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哦!

“谨……谨轩,接下来,我们该­干­嘛啊?”傲君实在受不了谨轩灼热的目光,很白痴地问了一句道,其实她是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毕竟在二十一世纪,她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而已,这种事,她怎么会知道,何况还是一个爱情白痴,谨轩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洞房要做些什么,没人告诉她啊!

这一问,让本来就心神荡漾的谨轩更是差点控制不住,勾起一个很邪恶很邪恶的笑容,慢慢地靠近傲君,几乎是脸贴着脸,暧昧道:“君不知道,那就让为夫的来教教你……”

傲君愣愣地点了点头,浑身打了个冷颤:谨轩的笑容很邪恶啊!比耶律鹰还要邪恶。很不好的预感慢慢地升了起来,但奇怪,似乎还有点期待……

“首先,不许想着别的男人。”谨轩惩罚­性­地轻咬了傲君的耳朵一下,邪笑着沙哑着道。

“我哪有……唔……”傲君一吃痛,谨轩的轻咬,让她全身顿时一软,刚要开口反驳,却被谨轩更快的以吻封缄。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接吻,傲君很快便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回应着谨轩的吻,这无疑是更刺激到谨轩的欲望,俯下身,嘴­唇­划过她说完耳朵,满意地感受到傲君的轻颤,再次袭上了她娇艳的嘴­唇­,肆无忌惮地轻啃她的­唇­,有技巧地撬她的贝齿,攻城掠地。

“恩……”傲君细细地呻吟了一声,励志开始不受控制了。

直到感觉谨轩正在解开她的衣服,才按住了谨轩的手,娇喘着不安道:“不……不要……”

“放心,交给我。”谨轩看到了傲君的不安,停止了动作,深邃的眼眸深情地看着傲君,微笑着道。

“恩。”傲君深深地勘了谨轩一眼,慢慢地放开了手,她相信谨轩……

得到傲君的首肯,谨轩再次俯下身去,深深地吻上了傲君,两人慢慢地倒在床上,芙蓉帐慢慢地放下,帐内一片春光无限……(儿童不宜!)

直到日上正中,新房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傲雪一大早便感到了谨王府,却在新房外等了一个上午,也不见房内的人要起床的雅思,越想越不对,就算昨天再控制不住,也不至于到了正中午还没动静吧!便不顾众人的阻止,推门而入。

果然,新房内空空入夜,新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咦?门主呢?”

“王爷、门主这么不在?”

“哥呢?这么不再新房里……”

“王爷、王妃一大早跑哪去了……”

众人将整个心房里里外外,包括床底下都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本应还在休息的新人,不禁疑惑地道。

突然,新房里爆发出一声地动山摇的吼声:“凌傲君……”

吓得众人猛拍心脏,之见他们的皇后,手上拿着一张纸,头顶冒烟,连鼻孔都似乎要喷出了烟出来。

正轩忙安抚着傲雪,边拿起纸看了一下,众人也好奇地靠过去看,只见上面写道:

雪:

嘻嘻……知道你一大早一定会来整我,这回我学乖了,不再给你这个机会了,你现在一定气得在冒烟吧?哈哈……房中为你准备了一盆水,刚好可以降降火。别想着报仇哦!我现在跟谨轩去度蜜月,哦,不,是度蜜年,估计没个几年是不会回来的。不过,你也放心,我这个太子太傅一定会尽职的,等到小凌儿到了可以上学的时候,我这个太子太傅一定会回来的。哈哈……就这样了,baybay……

出京都的大道上,一匹骏马不紧不慢地奔驰于绿叶成荫的大道上,坐于前面的傲君展开双臂,享受般地半眯着眼,风吹起了她的风丝,与身后的谨轩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发丝,一白一青的衣袂随风翻飞……

“谨轩,我们的第一站是哪?”傲君转过头,幸福地笑着问道。

“你决定。”谨轩轻吻了傲君一下,宠溺道。

“去江南。”傲君手指着前方,一脸向往着。美丽的江南,她早就想一睹小桥流水的意境了。

“好。”谨轩双脚一夹,骏马立即飞奔起来,朝他们的旅游的第一站出发……

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从此,人间多了一段佳话,欧阳谨轩与凌傲君的幸福的身影遍布天下,当然,不久之后,两人的身影很不小心的变成了三人……

…………………………………………

本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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