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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归心似箭

老爸对王斐特别客气,这让我有点意外。后面想想也对,以前我带回家的全是社会不安定分子,这回是我的大学同学,是象牙塔里的天之娇子。老妈就不用说了,我即使带回一条流浪狗她都会好好呵护的,这就是母爱,天下最伟大、最无私的感情。老妈天天都弄好吃的,这让王斐饱了口福,心里的痛似乎也在愈合之中。不过我们还是决定提前返校,在家玩腻了,而且老是睡觉、看电视对大学生来讲是可耻的。

我们并没有真的返校,而是找了个市里最好的宾馆住了下来,好像是个三星级的。然后我打了电话,约了几个以前的哥们出来。鸦片,我的高中同学,以前给人跑腿,看场子的,现在自己­干­——混老大;鸭蛋,初中同学,现在在开出租车;刷哥,初中同学,退伍军人,待业。我们在一家叫香乐园的餐馆碰的头,然后就是鸦片做东,请我们吃饭。刷哥要了一瓶白酒,我和王斐只喝了一点点。酒足饭饱后,鸦片又请我们去KTV玩。接着又是喝酒,王斐渐渐的有点多了,在卫生间里抱着我痛哭……

刷哥刚嚎完一首李克勤的《红日》,鸦片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一个兄弟出事了。于是,我们几个坐着鸭蛋的车来到了市医院。病房门口站着一堆人,男的猥琐,女的妖艳,个个义愤填膺。见到鸦片后都喊了一声大哥,我感觉跟拍黑帮电影似的,挺幽默。接着就是谁把谁怎么着了,然后打起来,动了刀子。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里每天都在上演,江湖嘛,总是有很多的纷争,结局却都是一样的,要么被警察抓了,要么就是被­干­掉了。当然,也有全身而退的,不过那是奇迹,或者说是传说。

半小时后,鸦片把我们叫到了一边,让鸭蛋先送我们去宾馆,说有事情打电话。老大也不是好当的,即使做做样子,鸦片也是要去为兄弟出头的。车在小城里疾驰着,我的心情却很复杂。要是我不上大学的话,也许我会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可怕!刚洗完澡躺下,房间的电话就响了,一女人嗲声嗲气地问我们要不要做按摩。王斐让选两个漂亮的进来,然后躺在床上大口地抽着烟。几分钟后,有人敲门。接着,进来了两个穿得很*长得也不错的女人。我知道她们不是做按摩的,她们是小姐。

“我要泡脚……”我朝其中一个女人说道。“呵呵……对不起呀,帅哥,我们只做全身按摩!”她笑着说道。“那你给我捏下脚吧,我只按脚。”我强调道。“全身就全身嘛,没事儿!”王斐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先出去吧,回头我们有需要再给你们电话!”我下了逐客令,两个女的扭着腰不情愿地走了出去。“怎么不按呢?”王斐问我。“她们是小姐,你要的话,我让我哥们给你找,比这些肯定要强得多……”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样比较安全。

王斐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借酒发泄一下也好,还是因为失恋了要堕落一下也好,我觉得我有义务帮帮他。我给鸭蛋打了一个电话,接着他就开车来接走了王斐。鸭蛋问我去不去,我回答得很­干­脆:不去。其实心里是想去的,但是说不出口,而且我总觉得找小姐没意思,不­干­净。有点洁癖的人,总是爱计较,看来这既是坏事又是好事,坏在挑剔自我没有人爱搭理,好在洁身自好少了很多是非。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就被鸭蛋和王斐吵醒了,这两人都是黑眼圈,一脸的坏笑着,我知道他们已经亲密无间了。鸭蛋带我们去吃早餐,两人吃着吃着就胡说八道起来。鸭蛋嘲笑王斐变态,要小姐喊他斐斐,王斐则嘲笑鸭蛋“当饭吃”,一晚上都在折腾。原来,他们一人叫了一个小姐,然后开的一间房,四个人混战……我听着听着觉得有点反胃,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我给学姐的寝室打了一个电话,虽然没有人接,但是我却特别兴奋。我期望假期早点结束,我急于投入大学的怀抱,我归心似箭。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提前一天回学校了。鸦片开车送的我们,他让我有事给他打电话,还说有时间要到我们学校找个女朋友。以前高中时一起逃课一起­干­坏事的我们,现在分道扬镳了,虽然我们竭力维持曾经的那份纯真友谊,但是疏途已不可能同归。王斐一路上很兴奋的样子,说他下次还要过来玩。在他带点邪恶的笑容里,我发现他已经变了。女人变坏需要一天,而男人变坏只要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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