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漠白的黑眸陡然一暗,这是上官绝的声音,没错,他回来了,的确是该死的回来了。
手轻轻的放在门扉之上,楼漠白知道只要自己轻轻一推,这门就是开了,然而她却怎样都是推不开,仿佛这扇门有千斤重,仿佛这扇门上有干百个锁头!
青衣似乎看出了楼漠白的心思,袖子轻轻一个挥起,那扇门就是在楼漠白的掌下被推开,而里面的景色也是让楼漠白看的一清二楚。
上官绝一袭红衣靠躺在床上,那张妖媚的脸此刻面无表情,而床沿的边上,则是坐着一个女人,一袭淡蓝色衣袍的女人,她的手里正端着一个碗,似乎正在喂上官绝吃东西。在听到动静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是回头一看。
“王爷……”上官绝的凤眼窜过一抹惊喜,身子似乎要下床,然而却被床沿的女人按住,楼漠白的黑眸看着女人放在楼漠白肩上的手,想着刚才那声亲密的称呼,心头的那股邪火猛然蹿升了起来!
“白墨,你来了。”女人站起身子,一张阴柔的脸对着楼漠白盈盈一笑,楼漠白扯扯嘴角,“易念思,你也是来了啊。”
易念思笑笑,缓缓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上,神情自然,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仿佛躺在床上的上官绝是她的男人一样!
“是啊,绝受了伤,我照顾一下……”
“绝,也是你能用的称呼么?”楼漠白阴测测的低语了一句,易念思沉默了几秒,“上官公子身上有伤,多少顾虑一下他。”
楼漠白说不出话来,知道床上的上官绝一直在看着她,然而她的眼睛就是不去看上官绝,盯着面前的易念思,楼漠白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没有了从前的和睦,没有了从前的知音感觉,楼漠白只觉得她和易念思之间再也回不去过去的时光,两人之间有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无法填平!
楼漠白向门外走去,余光看到了站在那的易念思回头看了上官绝一样,而上官绝也是如此,心一下就冷了,一股寒气自骨髓的深处散发出来,侵袭了楼漠白的全身。
刚才还站在那里的青衣早就已经没了踪影,楼漠白缓缓回想青衣对她的表现,那是种讽刺的笑,那始终不屑的眼神,呵呵,原来自己是一个跳梁小丑么……
“白墨,你想问什么?”易念思走到了楼漠白身旁,两人并肩而立,谁也没有看对方,都是目视前面。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楼漠白无法说出绝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从另一个女人的嘴里吐了出来,显得万分刺耳。
“有些事情,绝……上官公子没有对你说,我也不好开口,你说对么?”
楼漠白的拳头悄悄握起,“怎么?你和他的关系有我和他的好,难不成他敢红杏出墙?”
易念思轻声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楼漠白说的话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你又何必动气?我和上官公子之间的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受伤我遇到,仅此而已。”
“呵呵,好一个仅此而己……我想我们做不成朋友了。”楼漠白轻声说着,心底有丝调怅,易念思久久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既然你说我不是你的朋友,那我也无需再顾及什么,喜欢的,我自然会去争取。”易念思缓缓转过头来,那一向都是柔柔的笑容忽然掺杂了很多霸气,楼漠白微微眯起了黑眸,抢人?哈哈哈,很好!
“宣战?我接受,你我既为敌人,也就无需对你客气。这里是谁的地方?”
易念思皱起眉头,似乎知道了楼漠白的心思,“他有伤,你不能……”
“错了,我能!”楼漠白霸气的丢下一句,“他是我的男人,永远都是。”也不管易念思如何,大步要走进上官绝的房间。
“等一下!这里是绝的地方,我走!”易念思高喊了一句,楼漠白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不送!”
猛然跨步走进了房间,把房间的门合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楼漠白静静的站在门边,并没有走进去,在这样一个时刻,她似乎有些害怕了,害怕看到上官绝的那张脸,害怕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害怕那样一个热烈爱着她的男人,有了改变。
“王爷……”上官绝虚弱的声音响起,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缓缓的走了进去,易念思拿过的碗还放在桌子上,楼漠白只觉得心头一阵厌恶,然而还是拿了起来,走到了上官绝的床边。
走进的时候才看到上官绝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张没有血色的唇瓣,楼漠白把勺子递到了上官绝的唇边,上官绝立刻张口喝下,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楼漠白,有着大火燃烧的炽热温度。
楼漠白低垂着头,没有靠近,没有任何肢体的接触,就是这样静静的坐在那,一口又一口的把碗里的东西喂完。
“来裴国多久了?”楼漠白将碗放在了桌上,身子则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里,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上官绝,看着他一张苍白的脸在自己的这一句话之后,更是少了几许血色。
“……七天。”
楼漠白的眼皮猛然跳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她一直都在这里,照顾你?”
上官绝没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缓缓点头,“嗯。”
楼漠白不再问,她已经不想再问了,已经不想再知道,任何一点有关于他,有关于他和易念思之间发生的故事。
“你安心养伤,我回去了。”楼漠白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子,转身就要往门边走去,“王爷!”上官绝的声音响在身后,带着那么点嘶哑和苍白。
楼漠白停下身子,没有转过头,这是第一次,她不想看到上官绝的脸。“什么事?”
“王爷可是生气了?臣妾并没有……”
“好了,你不必说了,你有没有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在裴国也是很不方便,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安心的在这里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楼漠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后的上官绝没有再出声音,或许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丝愧疚吧。
刚走出门外,青衣又出现在了这里,楼漠白冷眼看着他,那嘴角的那抹笑容还真是讽刺道心底了。
“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会再来的。”
“王爷这句话说的有意思,阁主回来的这些日子,可都是多亏易小姐一人,有什么需要的,要是传进宫里给王爷造成麻烦,阁主可是会不依的。”
楼漠白转过头,冷眼看着这个一直在挑衅她的青衣,“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青衣的神色一僵,咬了咬嘴唇,站在那里还真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楼漠白冷哼一声,脚下一点就轻功离开了。
青衣看着楼漠白离去的身影,冷冷一笑,随后转身闪进了上官绝的屋子里面,“阁主,易小姐要走了。”
上官绝躺在床上,脸色很臭,听到青衣的话脸色更是黑了几分,手微微按压住身体的一侧,苍白的唇瓣开启,“把她留下来。”
青衣点点头,刚要出去,上官绝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挑衅她的话,青衣,你知道我的脾气。”
青衣的脸色彻底一僵,身子也是晃悠了几下,随后收敛好自己的神色,头深深的垂了下去,“属下谨记。”
楼漠白并没有立刻离开,她不是一个被愤怒控制一切的笨蛋,在满腔怒火的时候很容易迷失了真相,她最为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冷静、她的自持。上官绝这方宅院的上方,一个小黑点在不停的穿梭,终于在一处茂密的树木顶端停了下来,楼漠白的身子隐在一片树荫之后,黑眸看着不远处在房间里面进进出出的那个女人。
“易小姐,你这是在干嘛?”一个仆人坐了过来,看到了易念思的动作问了一句。
易念思笑笑,“没什么,在这里打扰了多日,是该离开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在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哎呀!易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主子多亏了易小姐的照顾啊,易小姐怎么能走呢,这不成不成!”又几个仆人走了过来,看到易念思的举动,都是上前劝道。
楼漠白站在树上冷眼看着,易念思果然是心思深沉的人,这收买人心的确是有一套,楼漠白也是明白了这些下人眼中对自己的敌意是为什么了。
“没事的,我一个单身女人,住在这里也不是太好,况且……绝的妻主回来了。”易念思的脸上有一丝伤感,接着就是勉强的勾唇一笑,似乎很是苦涩。
“哎呀!那个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家主子啊!就那副模样,即使是个王爷又是如何?况且这些天照顾主子的都是易小姐啊!那个女人半分力都是没出啊!”
“是啊是啊!这话说的没错,易小姐你是尽心又尽力,我们这帮下人可是看的真切啊!和那个女人比,易小姐才和主子是一对!”
“没错!易小姐和主子才是一对呢!”
仆人们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很显然易念思的确是抓住了这些人的心里,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她才是那个站在上官绝身边的人。
楼漠白站在树顶的树荫里,看着易念思因为这些人的话,嘴角那抹笑容,神情之中透着的那丝欣喜,心一再的冷了下去。
有的时候你对一个人好,并不代表着那个人也会对你好,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相互的,到最后受伤的都是自己。
“易小姐啊,你别走,主子还需要你照顾呢!”仆人见到易念思还是一个劲儿的要走,立刻上去强过易念思的包裹,易念思很是无奈的笑笑,“这不行的,你们主子的妻主来了,自然会照顾绝,我留在这里只会增加尴尬”
“走了,她走了呢!”一个仆人嚷嚷了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易念思也是有些惊讶,“你说什么,走了?”
“是啊,只来了不到一会儿就走了,还是主子的妻主呢?就这样当妻主的啊!主子真该看看易小姐的好,不比那女人强一百倍啊!”
其他人也是随声附和着,易念思愣了一下,随后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然而还是要走,只不过现在真是有些欲拒还迎了。
“易小姐可别走啊,一旦走了,我家主子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去啊!”
“对啊易小姐,主子是不能让你走的,你就别走了。”
仆人们在这里一声声劝着,易念思眼中带笑却还是坚持要走,楼漠白在树上看着这一幕不屑的哼了一声,人,怎么可以这么虚伪?
“易小姐。”青衣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里,楼漠白不禁一愣,视线扫了过去,青衣走了过来,下人们看到青衣都是开心的说开了,“易小姐快看,青衣都过来了,主子一定是不想让你走了。”
易念思倒是没有喜形于色,只是问了一句,“青衣来此,可是要给我送行么?”
青衣那张冰冷的脸缓缓似融化了一点温度,对着易念思露出了一个笑容,“自然是不是的,易小姐不必走,这是主子的原话。”
仆人们一听一个个都是笑了,就连易念思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青衣可不要开我玩笑?”
“易小姐如果不信,大可以亲自问问主子去。”
易念思这个时候才是摇摇头,低下的氛围是一派和乐融融,而树上的楼漠白只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在一片冰冷的寒冰世界里面,冷,毫无止境的冷意。
一阵风吹过,青衣忽然抬眼望树上望去,在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慢慢收回了眼神,“怎么了?”易念思问了一句,青衣摇摇头,只是止不住又是多看了树木几眼,而刚才还隐在树荫里的楼漠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老娘真的受不了了!”青沐然的声音不知道是多少次响彻在这个小院子里,一坛子酒已经喝没了,现在开始喝第二个,一旁的傅原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很久都是不出声,青沐然怒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傅原。
“你这个闷葫芦!老娘没别这里憋死,也被你憋死了!”
傅原抬眼看了青沐然一眼,没搭理她,继续喝着自己手中的酒,脑子里面却在担心着自家主子,总觉得那个一身青色的男人有些不对劲。
“靠!老娘和你说话呢!”青沐然每天对着这个木头傅原要快疯了,好不容易楼漠白来了一趟,还没说几句话就走了,现在还要面对这个死木头!
傅原看着青沐然,依然是不吭声,青沐然面色一红,拳头狠狠在空中一挥,直冲向傅原的鼻子而来!
傅原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身子一躲避开了青沐然的袭击,青沐然一见立刻来了精神头,两个人你追我赶,竟然打了起来。
两个憋坏了的女人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让自己不再憋闷的方式,互相打架!虽然是拳脚相交,但是都点到为止,两人打的也是不分上下,心里也都是畅快。
一时间这个小院子里,两人的身影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畅快,两个打到沉浸其中的人也是没有注意到,一个淡色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这里,正拿着一个酒坛子灌着酒。
“主子!”傅原首先看到了那个身影,身形快速一闪,结束了青沐然之间的交手,跑了过来,青沐然一见,当看到楼漠白的身影之后,哈哈一笑。
“你可算是回来了,不错,看的是不是红衣美人?”青沐然做到石桌前面,这句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楼漠白的神色一下子完全冷掉,手里的酒坛子也是不要命的往嘴里灌。
“主子!”傅原一见,立刻伸手将酒坛子拿了下来,楼漠白黑眸怒瞪过去,手一伸,“拿来!”
傅原看了看青沐然,青沐然也是有些错愕,博原还是乖乖的把酒坛子递给了楼漠白,楼漠白张口又是一灌,酒很多都洒了出来,“什么都别说,陪我喝。”
青沐然怔在那,随后咧嘴一笑,“成!来,喝!不喝个天昏地暗不罢休啊!”青沐然一手抓起一个酒坛子,扔给博原,紧接着自己也是开了一个酒坛子,豪爽的大口喝了起来。
傅原看着楼漠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棒起自己的酒坛子,喝了下去。“哈哈,好!喝!”楼漠白似乎是有些癫狂,抱着个酒坛子猛喝了好几口,一时间,这个小院子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一个拼了命喝酒的人,两个不明所以疯狂陪酒的人。
月明星稀,似乎一切都恢复到了平静,楼漠白双眼朦胧的看着面前这个被阴影所覆盖的小院,只觉得头疼阵阵。
“唔……”支起身子,一个酒坛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喝,继续喝!”青沐然醉眼朦胧的抱着一个酒坛子坐在一旁,不停的打着酒嗝,英气的脸上也是两团红云,异常明显。
“不喝了,该回去了。”楼漠白捂着脑袋说了一句,刚站起身子,只觉得一阵恍惚,脚似乎也变的软绵绵的使不出任何力气。
傅原已经安静的倒在了一边,似乎是睡过去了,楼漠白感觉着自己身体的无力,有些无奈,今天晚上还怎么回去?喝成这样能回去也算是奇迹了。
“白墨……嗝!你,你走啊……嗝!”青沐然也是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晃晃,楼漠白笑笑,“恩,该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青沐然憨厚的裂唇一笑,“哈哈,好啊,等你!”说完,青沐然就一个闷头栽了下去,躺在了地上,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音。
楼漠白无奈的笑笑,想来她自己应该是睡了一觉,而青沐然和傅原应该是一直喝到现在吧……揉着自己不断涨痛的脑袋,楼漠白一步一步小心的走了出去,身子禁不住左右晃悠,好不容易是走了出来。
清冷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多少人烟,除了几声打更的声音高声穿过,在没有任何动静,依稀辨别了一下裴国皇宫的方向,楼漠白尽量稳着自己的身体前进,没走一会儿,就听到了有马蹄的声音传来,身子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让,继续走路。
马蹄的声音渐渐靠近自己,居然在楼漠白的身边悄然停了下来,楼漠白不禁抬头一看,寂静的夜色之下,马车的侧脸被人掀了开来,一张脸出现在楼漠白的眼前。
“你……!”楼漠白刚蹦出一个字,只觉得一阵扑鼻的香气就传了过来,连闭气都是没来得及,喝酒喝到几乎颓废的身子一个踉跄,就软倒在了地上,即将要闭合的黑眸看着马车帘子下的那张脸,楼漠白还想说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动作快一点。”马车里的人吩咐了一句,立刻有几个女人轻手轻脚的把楼漠白搬进了马车里面,接着,马车的马蹄声音再一次在夜空中响起,缓缓远去。
微微摇晃的马车之内,楼漠白被人抱在怀中,一张平凡的五官闭目安睡,不起眼的容貌在这一刻散发出了点点安逸和沉静。
纤长的手指不停的在这张脸上流连,仿佛这是一个令手指爱不释手的东西,如此反复的摩挲,带着令人暧昧的眷恋,沿着那平凡的五官久久不散。
终于,手指点在了楼漠白的红唇之上,那里正散发着丝丝酒香,整个车厢里面也是散发着阵阵酒香,抱着楼漠白的人突然轻声一笑,这笑声在夜里是越发的诡异、森然。
一双晶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就像是终于捕捉到了猎物的猎人,带着一丝无法压抑的兴奋和激动。
“你终于是被我逮到了,呵呵……”一双手伴随着这个声音探进了楼漠白的衣襟,沿着那美好的胸型缓缓往里面摩挲,终于是摸到了一个东西,拿在了手里,看着静静躺在手心里面的这个荷包,又是一声低笑传了出来。
“你在乎这个东西,对不对?既然你如此在乎,不如我就替你毁了吧……”拿着荷包的手猛然一个撕扯,那荷包在顷刻间就被扯碎,碎步和凌乱的线头飘的满地都是,而那荷包之上绣着的葱翠竹子,也是缓缓飘落到了楼漠白的胸前,仿佛是在无声的哭泣。
VIP 章三十九 红丝蛊惑
裴国皇宫到了夜晚透着一股子被压抑的宁静,皇宫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吃人不眨眼,吞没血腥和残忍的最佳场所,一代帝王玩乐的游戏场所,一切的风花雪月和豪权盛世,到了最后,皆为虚华幻影,然而人就是这么乐死不惫的准循着、渴望着。
一辆马车踏着马蹄的声音缓缓驶进了裴国皇宫的侧门,守门的卫兵盘问了一下,当看到五皇子的那张脸后,自然都是没了声音。
五皇子放下侧帘,马车也是往里行去,不多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五皇子率先走下了马车,在这样的夜色下,那张娇柔的脸带着几分柔弱,也带着更多的阴险。
“动作轻一点,吵醒了她,砍了你们的脑袋!”五皇子阴狠的说了一句,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再配上这样一幅略带狰狞的神情,让那些下人们都是止不住的一阵瑟缩,立刻手忙脚乱的将楼漠白从车里抱了出来,小心的跟在五皇子的身后,往五皇子所居住的宫殿走去。
一路之上自然是碰到了巡逻的夜兵,五皇子都是淡定从容的应对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是走到了自己的宫殿,五皇子待楼漠白被抱入自己的床上之后,立刻挥退了所有人。
在所有人都是出去之后,五皇子站在床边,安静的俯视着楼漠白的睡颜,平凡的五官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五皇子微微倾下身子,手指再度一一戈过楼漠白的脸,一双眼睛闪着晶亮的光。
“三哥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抢过来的,你说对不对,王爷?”五皇子压低了声音,身子也是缓缓低了下去,唇轻轻的按压在了楼漠白的红唇之上,贴了几秒,五皇子起身。
“还是让你醒来比较有意思…”嘴角勾着那抹邪笑,五皇子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一股悠悠的闷香霎时间充斥了整个屋子,油灯散发着阵阵的稀薄烟雾。
五皇子走到床边,将楼漠白的身子小心的扶了起来,不一会儿,楼漠白的睫毛微微颤抖,很快那双一直闭着的眼睛就挣了开来。
“五皇子,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楼漠白醒来,在看到自己所处的坏境之后,迅速恢复了冷静,想要一掌拍飞这条毒蛇,却是发现连动的力气都是没有了。
五皇子勾唇一笑,猎人般的看着楼漠白这只被他捕猎到的猎物徒劳无功的挣扎,“想逃么,王爷?”
楼漠白撇撇嘴唇,眼珠动了动,“你想怎么做?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五皇子的脸色一冷,抓着楼漠白的手不禁一紧,让楼漠白感到一阵疼痛传来,“别人的东西?呵呵,你马上就是我的东西了!”
五皇子的另一只手拿过来一个小巧通体白色的药丸,楼漠白看着他手中的药丸自然是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毒蛇,你就会瑃药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么?”
五皇子的眉峰微微一挑,“花毒蛇?这可是王爷给我的称呼?”
“花毒蛇最适合你这种人面兽心的败类!”
五皇子的眉角处突突跳了几下,不怒反笑,手中的药丸更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要塞进楼漠白的嘴里,虽然全身上下一动不能动,然而她的牙齿和舌头都是能动的!
“啊!你咬我!”五皇子吃痛的叫了一声,看着自己手指上那几乎带血的牙印,脸上是一片暴怒。
“咬你?如果我能动,保证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楼漠白说着,一双黑眸带着寒冰样的眼神射向了五皇子,五皇子愤怒的瞪着楼漠白,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遍,手猛然袭向楼漠白的胸部。
“别让我动,不然定让你死无全尸!”楼漠白忍受着胸前那双令人恶心的手不断的抚摸,虽然隔着衣服,然而腹中已经是一片翻江倒海!
“呵呵呵呵,王爷尽管嘴硬好了……”五皇子的手在柔软的胸前狠狠一掐,楼漠白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嘴唇一个吃痛张开,只感觉那个药丸被迅猛的塞了进来,进了喉咙,吞入腹部!
“你给我吃了什么!”楼漠白想要呕吐出来,然而躺着的姿势根本就是不可能,药丸迅速的滑落进胃里,楼漠白渐渐的感受到药丸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融化,一股潜藏的燥热在身体里四下蔓延开来,“下三滥的手段!”楼漠白咬了咬嘴唇,她就算是死也不要被这个碰了身子!
“王爷如果有什么意外,三哥可是第一个人头不保哦。”五皇子冷飕飕的话语飘过楼漠白的耳边,楼漠白只觉得身子一阵火热一阵冰冷,五皇子得意的笑挂在唇边,就像是一只地域里的恶魔。
“只要王爷答应娶我,我自然是会替王爷解的。”五皇子在楼漠白的耳边轻轻的呵着热气,身体里是一阵敏感的骚动,楼漠白维持着自己的理智和冷静,硬是把这骚动压抑了下去。
“你给我滚开,恶心的东西!”
五皇子激怒反笑,虽然在笑,但是那双眼里却是透着无尽的愤怒和疯狂,一种会置人于死地的扭曲!
“恶心?呵呵,我偏要碰你!我喂给王爷的可不是什么瑃药,王爷想知道那是什么么?”五皇子的手中沿着楼漠白的脸轻轻滑动,然后是脖子、前胸、手臂,楼漠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敏感的扶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仿佛只要他一碰就触动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那可是蛊,我千辛万苦求来的蛊……这种蛊叫做红丝,喂给王爷的是子蛊,而这一个就是母蛊。”五皇子的手一翻,有一颗通体透白的药丸出现在他的手中,比楼漠白刚才吃的要打上一些。
“只要我吃了这母蛊,王爷要的只有我一个人,呵呵,到时候三哥看到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我真是期待啊……”五皇子阴邪的笑着,楼漠白听后只觉得心头陡然一冷,不是瑃药,而是蛊么?
兰儿中了蛊,现在该轮到她了?这红丝竟然这么霸道,如果这母蛊真要是被五皇子吃了,她这一辈子岂不是都要和他拴在一起,被这个恶心的花毒蛇一碰再碰!
“得到我的身体又能如何?你不觉得空虚么!”楼漠白低吼了一声,眼睛盯着五皇子手上的母蛊,身体似乎因为这母蛊的出现而产生了疯狂的躁动,一阵又一阵情yu的热浪冲上了身体,让楼漠白的理智有些摇摇欲坠。
“空虚……”五皇子不由得怔愣了一会儿,楼漠白见到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五皇子的要害,“是,空虚,你不断的去抢、去夺裴逸的东西,你真的喜欢么?你抢来又能如何,最终你什么都得不到!”
五皇子沉默了半响,在楼漠白以为要松口气的时候,五皇子突然低柔的轻笑,“王爷真是好口才,差一点就被你混过去了……”五皇子的脸被阴影缓缓笼罩,把楼漠白从自己的怀里放在了床上,看着楼漠白越来越红润的脸颊,黑眸里闪过一丝迷恋。
“这是我第一次真心的想要争取一个人,说什么我也要得到!”手中猛然将母蛊的药丸塞进了嘴里,楼漠白只觉得心中一紧!
“啊!”只听五皇子一声惨叫,身子一个踉跄猛然趴在了地上,而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的母蛊药丸也是蹦了出来,滚落到地上。
楼漠白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看着那个出现在房里一袭黑衣、面如机器的男人,楼漠白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轩辕空明来了,太好了……
轩辕空明站在那,瞬间闭气,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楼漠白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来人一一!”五皇子有些惊恐的看着无声无息出现的轩辕空明,还没等他大喊出声,轩辕空明的手指一个迅速的挥出,五皇子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声音。
“轩辕公子,我全身无力,恐怕是要麻烦你了……”楼漠白咬着嘴唇,让自己始终保持着疼痛的情形,红唇已经被咬开了口子,身体里面的子蛊又是骚动了起来,越来越剧烈。
如果有可能,楼漠白希望轩辕空明不要靠近自己,轩辕空明看着地上的母蛊药丸,死气沉沉的黑眸忽然闪过一道光,弯身捡了起来。
“红丝……”轩辕空明喃喃低语,床上的楼漠白猛然喘了几口粗气,只感觉身子陷在了一团烈火之中,一种灼烧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让她很是难受又带着点点痛楚。
“别……过来……”楼漠白喘息着吐出一句话,轩辕空明站了一会儿,脚步轻移,来到了楼漠白的窗前,手臂一伸将她滚烫的身子揽进了怀里,楼漠白只觉得一阵清冷袭来,身体的燥热被减轻了很多,然而身体内部却是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
“唔……”在这样火热和疼痛的折磨下,楼漠白的脸已经变的没有血色,轩辕空明抱着她快速离开了五皇子的宫殿,夜晚的风不断的拍打在楼漠白的身上,然而却是丝毫没有缓解她的不适。
“不解,你会死。”轩辕空明看了怀中的楼漠白一眼,身体快的如影子一般,快速的在裴国皇室的宫殿上掠过,只留下一丝风的痕迹。
五皇子昏倒在房间的地上,整个屋子还是飘逸着那种闷香,在轩辕空明离去之后,寂静的房间里面响起了一道声音。
“静水,你歇息了么?”是武云初的声音,接着一道黑影就闪进了房间里面,在看到趴在地上的五皇子之后,武云初大惊失色!
“静水,你这是怎么了!”武云初手忙脚乱的将五皇子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不敢惊动任何人,毕竟她一个昼相之女却是夜闯皇宫,本来她是想道个歉,请求五皇子的原谅,却不成想遇到这样的景象……
丝毫不懂武的武云初自然是不知道五皇子怎么了,不敢惊动其他人,也只有这么干着急的在床边守着,生怕五皇子会出什么事情,观察了一阵子之后,武云初发现五皇子似乎是昏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碍,呼吸一松,也是放心了下来。
武云初一脸爱意的坐在床边,悄悄的看着五皇子,而屋子里面的闷香则是持续不断,缓缓的被武云初吸入了体内。
“静水,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不要嫁给三王爷,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静水……”武云初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越说越觉得有些热,禁不住有想脱衣服的念头。
武云初坐在床边,看着五皇子闭目的容颜,心底猛然窜起了一阵邪火,让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挡。
“好热……这是怎么回事……”武云初不断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希望可以让自己凉快一点,然而身体里面那股越来越难耐的燥热让她觉得即使脱光了也是无济于事,而床上那个静静躺着的五皇子,却像是一个冰块般,诱惑着武云初不断的靠近。
房间里的闷香还在不断持续,散发着一股被压抑许久的情yu气息,武云初冲到桌子旁灌了自己几大口冷水,然而燥热还是不解,反倒是一晃眼睛枯在了五皇子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静水,静水……”武云初喃喃自语,脸颊也是变的有些红润,朝着五皇子走去,直到摸到了他的脸颊,那如冰般的感觉让武云初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心中的热浪猛然狂扑而来,让武云初差点淹没在了情yu的漩涡里。
“我喜欢你,静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武云初喃喃自语,看着五皇子沉静的睡脸,手下是他肌肤上传来的冰冷温度,再也压抑不住身体里的那股生猛欲望,双眼一红,身子一个跃起就是扑了上去。
女人急促的喘息声音响了起来,接着是被丢在床下的衣服,再然后床幔被一只手猛的扯下,遮住了里面的一片旋霓春光。
轩辕空明一路抱着楼漠白快速的向前飞进,只感觉到怀里的这个女人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楼漠白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你带我……去哪儿?别、别去找他……”
轩辕空明的眉峰一挑,没有说什么,只是身子一个起落已经回到了楼漠白和裴逸的院子里,轩辕空明刚一落地,一袭白衫的裴逸立刻走了过来。
“师兄,王爷这是怎么了?”裴逸想要伸开手将楼漠白抱过自己的怀里,轩辕空明却是敏捷的一躲,让裴逸批了个空,手指点在了楼漠白身体某个地方,楼漠白一声轻哼就是晕了过去。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裴逸看着轩辕空明的动作,自然是知道轩辕空明不会对楼漠白怎样,但是有些不解。
轩辕空明没多做解释,只是迅速抱着楼漠白来到了房间里,将她放在床上,楼漠白此刻的脸颊有着深深的红晕,就连脖颈的肌肤也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裴逸一见,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是……瑃药?”
轩辕空明抿着唇,“不,是蛊。”
“蛊?师兄可能解开这蛊?”裴逸有些焦急,在蛊这方面他的造诣远没有轩辕空明高,被号称毒圣的轩辕空明对于毒物的理解要远胜于裴逸。
轩辕空明拿出了一个通体白色的药丸,裴逸见到不禁黑眸一闪,“这蛊叫红丝,她体内被喂下了子蛊,这只是母蛊。”
轩辕空明将药丸放在眼前打量了几下,继续开口,“服下子蛊的人会产生强烈的情yu,能解这情yu的人必须是服下母蛊的男人,不然服下子蛊的女人与其他人交合,是会静脉断裂而死。”
裴逸的脸色瞬间一黑,“师兄可是从五弟那里找到的王爷?”
轩辕空明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裴逸猛然握起了拳头,死命的握着,手指的骨节都是泛青泛白,那张俊雅的脸也染上了一抹厉色。
“有没有办法将这子蛊杀了?”裴逸问着,不敢轻易靠近现在的楼漠白,只是那双黑眸里面是深深的忧心,在蛊毒之中,母蛊是没有多大毒性的,所以施蛊之人都是将母蛊寄养于体内,真正有极大危害的是子蛊,只要将子蛊杀了,母蛊就算留在体内,也是无济于事。
轩辕空明看了裴逸一眼,沉默了几秒,“有,交合。”
裴逸的脸忽然一下子红了,轩辕空明还是那张机械脸,脸部红心不跳的继续开口解释,“只要服下母蛊,然后和服入子蛊的人交合,在交合的时候,子蛊会游到胸口位置。”
裴逸静静的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出声,床上的楼漠白虽然被点了茓道,然而脸颊上的红晕却是越来越深,已经有些深到发紫了。
裴逸走过去,拿过轩辕空明手里的药丸就要往嘴里塞,轩辕空明挡了一下,“师弟。”
裴逸笑笑,将药丸吞了下去,“师兄,她是我爱的女人,虽然这种情况不是我乐见的,但是为了她,我愿意。”
轩辕空明的黑眸一闪,什么都没有说,眼睛看向床上的楼漠白,手指朝虚空中点了几下,接着身影一闪,已经没了踪影。
“唔……”楼漠白的身体可以动了,药效似乎也已经过了,开始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现在的楼漠白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身体内的子蛊如疯了一般的在作乱,似乎是感应到了母蛊就在附近,情yu的浪潮和钻心的疼痛同时像楼漠白袭来。
裴逸缓缓的退下自己的外衫,接着是里衣,然后是裤子,一副精壮的男性躯体显露了出来,修长的四肢,匀称的线条,裴逸的身子给一人一种舒适的美感,就像是优雅的天鹅身段,透着一种高贵。
腹部的偏下方那枚鲜红的点在昭示着这个身子的纯洁和干净,裴逸静静的走了过去,将床上的女人轻轻抱进自己怀里,楼漠白滚烫的四肢立刻缠上了裴逸的身子,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裴逸的大手温柔的开始剥离楼漠白身上的衣服,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件又是一件,衣服全都翩然飘落在了床之上,当楼漠白的整个身子呈现在裴逸眼前的时候,裴逸的黑眸沉了下来,这具莹白的身子此刻布满了淡淡的红色,就如一只煮的清莹剔透的虾子,美丽中带着甜蜜的诱惑。
“疼……”楼漠白低低的喊了一声,额头上也布满了细细的汗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要靠近裴逸冰凉的身体,仿佛只有他能解自己体内的燥热,然而身体里边那刺骨的疼痛让她无所适从。
“不疼,很快就不会疼了。”裴逸轻声说着,手轻轻的扯掉了床上的帐幔,外面的夜色被隔绝了起来,只留下这片小天地。
裴逸轻轻的伸出手,沿着楼漠白身体的曲线来回摩挲,想要减轻一下她身体上的温度,脸低垂了下来,凑上了楼漠白喷着滚烫气息的红唇,舌头缓缓的伸出、探了进去。
“唔……”楼漠白发出了一声闷哼,身子一个拱起,就完全贴上了裴逸的身体,裴逸的黑眸一暗,大手穿过楼漠白的侧腰将她的腰肢拖了起来,两人的身子密实的贴合在一起,悸动的地方也是紧密相贴。
“裴、裴逸……”楼漠白睁开了布满血丝和情yu的双眼,在看到眼前的男人是那个一直如仙的裴逸之后,身子立刻要离开他的身体。
裴逸放在楼漠白腰后的手一个用力,她刚要离开的身体却是又被压了回来,楼漠白只觉得两人相贴的地方一个紧缩,自己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最诚实的反应。
“王爷,要了我……”裴逸轻轻喘着气,呵在了楼漠白敏感的身体上,一遍又是一遍,楼漠白刚才还拉回来的一丝理智顷刻间就被这呼吸给吹的烟消云散。
裴逸的手指带着令楼漠白渴望的温度爬满了她身体各个角落,一遍又一遍的缓解了她身体内部的燥热,而那刺骨的疼痛也因为他的碰触而得到了些微的缓解。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的抬起,楼漠白微微睁开了早已经迷蒙的双眼,只看到了裴逸紧抿的唇角,还有那双温暖如春的黑眸。
“额!”一种被入侵的感觉自己身体的下方传遍了身体各处,身体里面的燥热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地方,疯狂的往那个地方涌去,而刚才还锥心刺骨的疼却是消失殆尽。
“恩!”裴逸也是一阵闷哼,冲入这个温暖的身体,他只感觉到一阵温暖将自己彻底包围,也是伴随着一丝疼痛,抬眼看自己腹部下面那个血红色的点,已经悄悄褪去。
“嗯、嗯……”楼漠白此刻已经被情yu彻底支配了一切,身子在不断的扭着,挣扎要爬到裴逸的身上,裴逸的眼中燃着点点情yu的光,手臂一个抱起,就将她稳稳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上,而两人接触的地方也是传来了一阵令人悸动的感触。
“啊……”楼漠白摇晃着身子,感受着男人冰凉到让她舒心的体温,想要永远的缠上,一刻都是不想离开。
裴逸的黑眸渐渐的染上了一层迷雾,身体里的母蛊也是悄然发生了作用,一直被自己压抑的情yu之火疯狂的窜涌了上来,裴逸只想狠狠的要她,发狂一般的要她!
手摩挲着探向一旁,裴逸的手指摸到了自己冰冷的银针,维持着脑子里面那越来越稀薄的理智,裴逸一手稳稳的扶助楼漠白的腰身,着迷的看着她因为情yu而显得异常性感的脸庞,一只手拿稳银针,看向了楼漠白丰盈的胸部,手指迅速的将银针Сhā入了里面!
“疼……!”楼漠白的身子因为裴逸的动作一个缩紧,裴逸只觉得一阵快感袭向大脑,然而手上的银针却是丝毫没有减轻力道,薄唇一个凑近,就将楼漠白的呼痛声音全部吞了下去。
“唔!唔!唔!”楼漠白挣扎着,想要逃离裴逸的大手,然而男人的手牢牢的钳住她的腰身,精瘦的腰间不停的摆动着,楼漠白的身子被顶的左右摇摆,一波情yu的浪头瞬间就是淹没了她的疼痛。
裴逸拿着银针不断的深入楼漠白的胸部,当银针的尖端碰触到一个东西的时候,裴逸的黑眸一暗,银针往下一压,楼漠白一个用力,竟然咬破了裴逸的嘴唇,而裴逸也是猛然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拔出了楼漠白胸口处的银针,看着涌出的血珠,心疼的低下头去用舌头舔了干净。
楼漠白的身体没有了子蛊的作乱只剩下情yu的洗礼,没有了那钻心的疼痛,更是迷失在了情yu的漩涡之中,裴逸的唇舌不断的挑逗着这具敏感的身子,将楼漠白柔软的腰肢紧紧的楼在自己的怀里,不停的摆动、摆动……
一波波的情yu之火不断的燃烧,没有任何熄灭的趋势,尽管裴逸想要的并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他爱的女人,然而却也是没有选择……
清晨的阳光又是悄然洒了进来,一室浓郁的气息昭示着昨夜这里有多么的疯狂,床幔里面躺着两个相拥的人儿,楼漠白脸上的红晕已经悄然退下,身子攀在裴逸的身上,而裴逸似乎有些劳累过度,睡的很沉很沉,一双手臂揽着怀中的人半分都不舍得松开。
楼漠白动了动身子,向往常一样睁开了黑眸,在她看到裴逸的脸时,就忽然明白了什么。昨夜她可以说是迷失的,也可以说是清醒的,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硬是被硬生生的扯开,大场四开的被人看了个彻底。
她要了裴逸,这是事实,裴逸是她的男人,不管是名分还是身体,都已经被打上了她的烙印。
眼神往裴逸的腹部看去,那里原先还有的小小凸起的守宫砂,现在已经是没了踪影,楼漠白静静瞧着裴逸的脸,心中升起一种万分复杂的感觉。
“王爷,你醒了。”裴逸睁开眼睛,对上了楼漠白那双清澈的眼,声音混合着一种沙哑,楼漠白点点头,并没有立刻逃开裴逸的怀抱,而是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裴逸满足的收紧自己的手臂,薄唇轻轻的落在了楼漠白的额头上。
“王爷放心,已经没事了。”
感受着这暖暖的、让人安心的话语,楼漠白轻轻点点头,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楼漠白突然开口。
“裴逸,有些话我想我还是要说。”
裴逸听后,缓缓松开了楼漠白,对着她淡淡一笑,“王爷尽管说吧。”
“我曾经答应过上官绝,只会碰他一个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誓言是要作废了。”楼漠白静静说着,裴逸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不怪王爷。”
楼漠白摇头,“我一直很矛盾,我一直在想人的感情真的可能分割成几份么?你、竹笙、兰儿,你们都在我的心里有了一席之地,我在乎你们,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我谨守着对上官绝的承诺,但是我的心却是渐渐有了你们的身影。”
裴逸听着,嘴角的那抹笑平静而甜蜜,“王爷爱上官侧君对么?”
楼漠白点头,“爱,我爱他,他是第一个走进我心的男人,我也曾经以为他会是唯一的一个。”
裴逸的嘴角渐渐扩大,将楼漠白拥进自己的怀里,“王爷无需这样自责,只要王爷让我们陪在身边,我们就很满足了……”
楼漠白静静的听着,心莫名的在拉扯,上官绝、裴逸、竹笙、兰儿……头深深的埋进了裴逸的怀里,裴逸暖暖的声音飘来,“王爷的心里可会有我?”
楼漠白沉默了半响,终是点了点头,“有,怎会没有你……”
VIP 章四十 回家
楼漠白原本打算去找上官绝,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他的隐瞒还有裴逸的事情,然而没等她要离开皇宫,裴国的皇宫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全身赤祼的五皇子和武云初一大早被发现在躺在了一张床上,而五皇子身上消失的守宫砂也是证明两人做了什么,这件事情如野草一样在裴国的皇室传了开来,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而女皇则是大动肝火。
武云初为何会出现在五皇子的房间,做出这等事情的武云初除了死罪,或许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然而丞相只有这一个女儿,很是宝贝,虽然身为臣子应该接受这样的决定,然而丞相心中也是痛心疾首,很是不服。
五皇子对待武云初如何武云初那个傻子看不出来,然而她的母亲确实通透,所以这件事情上,丞相坚持以自己女儿的人品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想必一定是着了五皇子的道,也或许是五皇子勾引了武云初!
这想法归想法,但是却不敢说出来,女皇虽然恨的是咬牙切齿然而也是明白一旦断了武云初这个独苗,丞相这边可是就要反了,武丞相对待裴国一直忠心耿耿,做事也是黑白非命,在朝中也是有着一定威信,在平民百姓中更是有着很高的声望,这要是把武丞相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
动武云初动不得,然而自己儿子的清白却也是毁了,这件皇室的大丑闻现在也是传了出来,天下的人将怎么看待皇室,皇室的脸面还怎么保存!
事情突然就僵在了这儿,武丞相和女皇的关系也是不咸不淡,在政事上似乎也是出现了嫌隙,所有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这事情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还真是不好说啊。
楼漠白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说到底这都是裴国自己的家务事,和她可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那五皇子真是应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对于五皇子和武云初的事情,楼漠白向裴逸笑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两个人干脆凑合着过得了。”
裴逸笑了笑,莹白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爬梳过楼漠白的黑发,为她编了一个好看的发髻,楼漠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这张面皮不怎么样,但是裴逸的手艺怎的不错,硬是给她烘托成能看上几眼的程度了。
“皇室不会咽下这口气,如果五弟真的嫁给武云初,无疑不代表皇室在向臣子低头。”
楼漠白听了,点点头,是啊,皇室向臣子低头这又是什么道理,裴国皇室宁可仰着五皇子一辈子,也是不会将他嫁过去的。
“武丞相现在也是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闯进了皇宫,没问她杀头之罪,已经是不易了。”裴逸帮楼漠白整理好衣服,轻轻说着,楼漠白点点,头,对于这些,裴逸可是看的比她通透。
“三王爷,三王爷!”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楼漠白皱皱眉,扬声道,“什么事?”
“三王爷安好,凤君有请。”
楼漠白和裴逸都是互相看了一眼,楼漠白突然就笑了,裴逸则是宠溺的挂了挂她的鼻子,“知道了,我和裴逸这就去。”
外面的人走了,楼漠白对裴逸眨了眨眼睛,“你猜,他找我们去做什么?”
裴逸笑,大手理了一下楼漠白的发丝,“做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楼漠白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今天本来是打算去找上官绝的,但是现在看和…裴逸见到楼漠白的样子已是了然,“王爷可是在担心上官侧君?”
楼漠白转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啊,嗯,今天本来是要去找他的……”
“不如派个人送个口信过去,让上官侧君也不要担心王爷。”
楼漠白想了一会儿,终是摇摇头,“在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尽在别人眼里,还是不要做了,凤君的事情办完,再去也不迟。”
想到易念思被上官绝留下,日夜和他呆在同一个地方,楼漠白的心就忍不住疼了一下,猛的呼出一口气,要相信他,要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
“我们走吧!”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楼漠白牵起裴逸的手,裴逸淡淡的笑笑,跟随者楼漠白的脚步就是走了出去。
“三哥,三哥!”两人刚踏出院子,就看到了一个人影朝这里狂奔而言,似乎有些失了齐瞰,楼漠白的神色有些不悦,不过也是停下了脚步。
“十弟,跑这么喘是做什么?”裴逸看到十皇子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十皇子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是也没坏心眼就是了。
“三哥,你、你救救五哥吧…”十皇子气喘吁吁的按住自己的胸口,在猛然呼吸几口之后,这才开口说了出来,裴逸和楼漠白一听都是一惊,救五皇子?
“他怎么了?”楼漠白将裴逸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十皇子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十皇子看了看楼漠白,“五哥他……母皇要斩了五哥!”
楼漠白嘴角一弯差点没笑出来,裴逸狠狠的捏了一下楼漠白的掌心,楼漠白这才憋住,一脸平静的看着十皇子,心里是笑开了。
斩首?裴国的女皇真的下得了狠心?就算是真的能有如此狠心,还有一个凤君在,五皇子想死还真是不容易。
“十皇子,这是你们裴国的家务事,裴逸他帮不上忙。”
十皇子一听,神色一变,“关你什么事!要说外人也是你,三哥可不是外人!三哥,你要救救五哥啊!”
楼漠白听到这话倒是没怒,“你不是很讨厌他么?现在他被送走,不是应该高兴?”
十皇子的小脸一红,“你懂什么!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五哥,我就算……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能……”
楼漠白对于十皇子的感觉倒是有了些感官,十皇子的心似乎还被这皇宫污染多少,起码兄弟之情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的。
“十皇子,他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楼漠白冷冷吐出一句话,这趟浑水她说什么都不能淌,裴逸和她的身份都是敏感,裴逸虽说是三皇子,然而却也已经嫁人的皇子了,况且昨晚没有轩辕空明出现,自己又将是怎样一种情景。
裴逸似乎也是想到了昨晚的场景,五皇子那样狠辣的个性就算是你救了他,想必也是不会领情,“十弟,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
“三哥,你……”
“十皇子,你应该去求的人是女皇,不是我们。”楼漠白牵着裴逸越过了十皇子,那条花毒蛇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她没有这个怜悯之心,去怜悯曾经要加害自己的人。
十皇子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楼漠白和裴逸离去的背影,低喃一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要我对人善,必须人先对我善。
被人一路引着去了凤君殿,这座气势恢宏的大殿总是透着一股阴柔,楼漠白和裴逸走入里面,凤君在内室等他们。
两人走入,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个病怏怏的男人,裴逸的黑眸一暗,握着楼漠白的手紧了些,楼漠白温暖的手回握住裴逸的手,带着他走了过去。
“咳咳,是逸儿来了么?”床上躺着的凤君声音听上去几位虚弱,似乎已经是病入膏盲的样子,楼漠白挑眉,凤君这声唤的倒是异常亲切,亲切到连她都是忘了。
“恩,是我。”裴逸淡淡的应了一声,脸色有些复杂,看着床幔后那个男人,裴逸抿着唇角,很是不自在。
“凤君的身体应当好生休息。”楼漠白轻轻开口,又听到了一连串的咳嗽,“咳咳,王爷也在我这记性……王爷可住的习惯?”
楼漠白笑笑,“裴国地灵人杰,自然是住的很是惬意。”
“咳咳,王爷高兴就好……我想和逸儿说些话,王爷可否……”
楼漠白勾唇冷笑,“那是自然,我先出去。”裴逸的手一紧,楼漠白握了握他的手,轻轻的将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然后起身,无声的动着嘴唇:别怕,有我在。
裴逸笑笑,终于是缓缓松开了楼漠白的手,楼漠白笑笑,黑眸看向了床幔遮住的床,然后缓步走了出去。
坐在外室很久,凤君和裴逸也是谈了很久,不明就里的人还真的会以为凤君是有多么关心裴逸,楼漠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茶是一口都没有喝,就是这么静静的坐着,直到茶已经彻底冷透,裴逸从内室里面走了出来。
楼漠白上前,看着他有些苍白的神色,握住他冰凉的手指,“你先什么也别说。”
裴逸看了楼漠白一眼,点点头,“他是不是要休息了?”裴逸还是点点头,“那好,我们走吧。”说完,牵着裴逸就是离开了这里,也没有向凤君打招呼,两人就是走了出去。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楼漠白一手将裴逸的身子猛然一个拉扯,单手环抱住他的腰,脚下一个轻点,在裴逸的一声惊呼声中已经带着他飞了起来。
楼漠白没有说话,裴逸也是没有说话,只是手臂揽着楼漠白的腰间,将脸埋进她温暖的怀里,听着她浅浅的呼吸还有沉稳的心跳。
几个起落,楼漠白已经带着裴逸落在了一间宫殿的上面,松开裴逸就坐在了方形的屋檐之上,裴逸看着底下的光景,有些忐忑。
“坐过来。”楼漠白拉扯了一下裴逸的衣袖,裴逸小心翼翼的坐下,第一次到这种地方,裴逸有些怕会不会掉下去,楼漠白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轻声一笑,手臂一个轻扯,裴逸就有些狼狈的摔了过来,摔进了楼漠白的怀里。
“王爷!”裴逸唤了一声,楼漠白笑,手挽起他的几率墨发在手中把玩,裴逸也是缓和刚才的心绪,靠在楼漠白的怀里静静的坐在这儿,远眺着远方的景色。
“让我猜猜,凤君和你说了什么。”裴逸一听,不禁抬头看了楼漠白一眼,只看见她微微上翘的唇角,楼漠白目视前方,手把玩着那细滑的墨发,继续开口。
“他首先说了对你的歉疚,说他对不起你,说他的心里其实一直念着你,对否?”楼漠白低声问着,裴逸在楼漠白的怀里默不作声。
“接着,他又说,五皇子再怎样也都是你的兄弟,你不顾念其他,也要顾念一下你们的兄弟情分,对否?”裴逸继续默不作声。
“再接着,他会说,五皇子就算再怎样也罪不至死,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只要你和我说,让我收了他,即使做一个男侍也是可以,对否?”裴逸的嘴唇动了动,依旧没有说话。
“而你,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否已经准备妥协了?”
裴逸的身体一僵,抓着楼漠白腰间的手不禁一缩,“王爷……”
楼漠白依然是目视前方,另一只手把裴逸拥的更紧一点,“裴逸,我只说一句话,属于你的不要轻易拱手送给别人。”
裴逸揽在楼漠白腰间的手猛然一紧,身体更紧的靠了过去,两人的衣衫被风吹乱缠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此。
“他不会死,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死,这点你不会不知道。”
裴逸的神色暗了几分,“那个老不死的一直在利用你,你自己还不明白么?真正把你放在心底的人,是不会想着利用你,你以为我会接受那条花毒蛇么?准备将我拱手相让的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恩?”
裴逸轻咬着嘴唇,楼漠白低下头头,看着窝在她怀里这个如仙的男人,缓缓的抬起他的下巴,柔软的唇印了上去,裴逸的身体一颤,手猛然抓着楼漠白的衣襟,死死拽住。
两唇相离,楼漠白看着裴逸温暖的双眼,“我只接受我认定的人,明白吗?”
裴逸点点头,“明白了,我不会再提这事,五弟……他自求多福吧。”
楼漠白勾唇浅笑,将裴逸楼的紧了点,看着裴国皇宫的景象,“这裴国怕是要变天了……”裴逸黑眸也是望去,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王爷,我们回家见……”
楼漠白点点头,既然凤君已经见过,他们自然是没有理由在这里闲耗,也是该回去楼国了,那个逍遥王府里面可是还有等着她归期的人……
“王爷,我们该去见上官侧君了。”裴逸低低的说了一声,楼漠白笑笑,心里有继续复杂,是啊,该去见那个红衣了。
然而令楼漠白没有想到的是,来到上官绝在裴国的院落,迎接她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青衣冰冷五官噙着一抹笑站在楼漠白面前,眼神在裴逸和楼漠白之间打量,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开口说话的语气无不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
“王爷来了,可是要见主子?”
楼漠白耐着性子,“别挡我的路。”
青衣却是似没听见一样,挡住了楼漠白要进屋子的脚步,“我恐怕是要告诉王爷,王爷来晚一步了。”
“你说什么?”
青衣勾唇一笑,那双眼是讽刺,赤果果的讽刺,“主子先走一步,说是有事要办,留下一句话给王爷,要王爷安心等他就好。”
裴逸听后眉头也是不由得皱了起来,楼漠白脸色阴沉,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慢慢的在袖子里握紧,狠狠的握紧!
“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是半个时辰前吧。”
楼漠白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青衣在后面冷冷一笑,高声问道,“王爷就不问问主子是和谁一起走的么?”
裴逸上前握住楼漠白的手,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楼漠白握紧的拳头,一双黑眸看着青衣,“上官侧君就是这样调教手下的,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
青衣的神色微变,看了看裴逸,“呵呵,我只是替主子打不平罢了。”
楼漠白猛然转头,“青衣,你再吐一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
青衣的眼眉挑起,却真是一句话都是没有再说,楼漠白看了看青衣身后的屋子,上官绝,你走了,你竟然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只留下一句安心等着你回来,好好,你真是好样的!
一刻都是不想在这里呆下去,那抹红衣已经走了,悄无声息的走了,他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还要离开,他不是应该在她身边么,为什么要走,而且……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
心里一点点的疼蔓延了开来,裴逸的手温柔的握紧楼漠白的,“王爷,上官侧君或许有些什么原因……”
“我知道,不用再说了。”楼漠白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将心中的疼一点一点的压了下去,深深的埋了起来,自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结伴同行,而自己却被告知一句等,这感觉……呵呵……
“我们回去吧。”楼漠白低低说了一句,拉着裴逸就要走出去,却发现青衣却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楼漠白口气不佳的说了一句,青衣撇撇嘴,也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主子要我跟着王爷。”
心又是莫名痛了一下,楼漠白深深的看了一眼青衣,罢了罢了毗 第二日楼漠白就和裴国的女皇说明要回去楼国,裴国皇室发生这样一件丑事,裴国女皇自然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楼漠白这样的身份,所以也就很快的答应了楼漠白的请求,这些日子,东西也已经装备妥当,已经准备要启程了。
凤君又是找了裴逸几次,不过那个老家伙似乎也是知道裴逸这方面是说不通了,于是有一个消息传来,凤君的身体每况愈下,似乎是快要不行了。
裴逸这些天倒是没有什么,只是神色并不怎么开朗,终于到了离开的日子,傅原和青沐然自然也是被放了出来,楼漠白坐着她的豪华舒适的马车,兰儿依然是那副沉睡的模样,自那次之后没有再醒过来,轩辕空明依旧似乎摆弄着他的那些瓶罐,谢绝了裴国皇室的护送人员,一行人离开了裴国,离开了这个有些令人伤心的地方。
就在离去后的第二天,裴国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凤君仙逝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裴逸的身子猛然一颤,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楼漠白抱着熟睡的兰儿悠悠的看向马车外面,一命换一命,也算是终了了。
赶路赶了几天,每天都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听着青沐然一路念叨的声音倒也不算寂寞,裴逸这些天的情绪也似乎缓了过来,每天看着医书,表情平淡,但是也没有多余的话。
楼漠白看着怀里始终在沉睡的兰儿,看了一眼轩辕空明,“拿到隐蛊救兰儿的机会有多成?”
轩辕空明抬眼,“十成。”
楼漠白松了一口气,回到楼国之后她可能要再走了,兰儿不能这么一直睡下去,要找到隐蛊,必须去苍国!
“王爷不要急,兰儿的身子一切安好,去苍国不是一件小事情,不能贸然前去。”裴逸放下医书,看着楼漠白,知道她心里很急,但是越急越是要冷静下来。
楼漠白点点头,她自然是知道不能贸然前去,况且回到楼国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是不知道,还有那个一走了之的红衣,他什么时候回来………
“王爷可还是在担心上官侧君?”裴逸低声问了一句,那双眼带着温暖的笑意,让楼漠白方才还在疼痛的心缓了下来。
“恩,他身上有伤……”
“王爷怕什么,有易小姐照顾着,主子什么事都是没有。”青衣在一旁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楼漠白根本就是懒的看他,裴逸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轩辕空明的眼神扫过去,青衣似乎是有些紧张,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毒圣的名号他自然也是知晓,尤其是这个和上官绝结下很多梁子的毒圣,一个不高兴,可是能够将他瞬间灭掉。
这一路上关于上官绝的话题就此打住,众人似乎也是能够感应到楼漠白的心情不佳,上官绝在这时就是一个敏感字眼,不再被提起。
一路赶路,终于是回到了楼国和裴国接壤的青龙镇,众人一路奔波都是有些疲惫,就算是坐在马车里的这些人也是有着说不出的累,既然已经回到了楼国,就干脆休息一天,明天继续赶路即可。
还是那家客栈,只不过只是包了几间房间而已,老板似乎还记得楼漠白,看到她的时候不禁一愣,楼漠白笑笑,“老板,几间上方。”
老板立刻咧开嘴,赶紧招呼起楼漠白来,似乎是和楼漠白不是第一次见,亲近不少,老板也是絮絮叨叨的说起话来,“客官可是从裴国回来?”
楼漠白点点头,老板亲自带着他们一行人上楼去,老板一听叹息了一声,“客官走的可真是及时啊,这裴国出大事了!”
楼漠白和裴逸一听皆是一惊,“大事?什么大事?”
“哎呦客官你是不知道啊,这裴国的凤君死了,五皇子那件丑事您也是知道吧,这可都是传开了!凤君死了,再加上五皇子的丑事,裴国女皇和武丞相算是彻底闹翻啦!”
楼漠白的眉头微皱,事情似乎发展的有些过头了啊……“现在又是如何了?”
“这闹翻了之后,武丞相就莫名成为了造反的人,反正是一片混乱啊,裴国也是到处抓造反的人,如果客官不是离开的早,恐怕也是要被抓起来了!这裴国现在就是一只疯狗,乱咬人啊!”
楼漠白和裴逸的神色都不是很好,楼漠白继续开口问道,“武丞相一家如何了?”
“还能如何啊?死了呗!女皇一个罪名扣下来,不死都是难啊!武丞相一死,百姓们不愿意了,也都要反了,乱套,乱套啊!”
楼漠白和裴逸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引起了这么大乱子,裴国这盘棋看来是完全乱了,“那如今哪家起来了?”
老板一听哈哈一笑,“客官你这话问的可真是通透,这武丞相一家一死,跟她对着干的慕容家倒是起来了,现在把持大权啊!”
老板领着一行人走到了二楼房间,“客官好生休息,远离是非之地是好事啊!”
楼漠白点点头,和裴逸走进了一间房里,两人刚一进屋,裴逸就伸手揭了面纱,一脸冰霜,楼漠白皱着眉,“真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
裴逸冷着脸,裴国乱成一团,他再怎么说都是裴国的皇子,只不过也是帮不上任何忙,楼漠白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只觉得一道惊雷劈进了脑海,慕容晴那张脸闪了出来,楼漠白勾唇冷笑,“慕容家,慕容晴,还真是小看你了……”
“裴国内乱,慕容家把持大权……”裴逸喃喃低语,楼漠白看了他一眼,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都是明白了对方所想。
“看来,这战争是要快来了……”
裴国窝里斗的激烈,楼漠白也算是及时抽身开来,只不过心却一直吊在裴国,上官绝究竟去了哪里,会不会也被卷入这场混乱之中,他到底有没有事,然而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答案,上官绝去了哪儿,她不知道,他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就连青衣也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或许知道不说罢了。
楼漠白一边揪着心,一边感到深深的无力,还有着被潜藏在心底的愤怒无处发泄,到最后,她想要将这些全部赶出自己的脑海,既然他要自己等,那她就等!
上官绝不会背叛自己,就算他和易念思在一起,他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样一个热烈如火的男人,那样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男人,又怎么会抛下自己令投怀抱?楼漠白现在气的只是上官绝的不辞而别,是被蒙在鼓里,只要那红衣回来,她一定要将他关起来,关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裴国的硝烟似乎并没有蔓延开来,新的势力变动是需要好一阵子时间来巩固,恐怕现在裴国女皇也是有些焦头烂额,慕容家的上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赶路几天就回到了楼国的都城,当马车再一次踏进这里的时候,楼漠白的心已经飞走了,飞到了逍遥王府,飞到了那片竹园里面。
竹笙,我回来了,你知道么?
马车不紧不慢的往前行驶,裴逸笑看着楼漠白,似乎能将她心里压抑的那股激动看穿,楼漠白安静的坐在那里,然而随着马车的不断前进,她的心跳忽然就急促了起来,一下连着一下,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放大,响在自己耳边。
终于,马车缓缓停了下去,没有人去掀帘子,楼漠白坐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忽然冒出了汗水。
“王爷,到家了。”裴逸低笑着说了一句,楼漠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放下兰儿,缓缓的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王爷!”管家早就等在了这里,看到楼漠白回来不免又是有些激动,楼漠白笑笑,眼神看了一下,没有那抹青色,那颗竹子不在这里。
心不免有些失望,她以为会在第一时间看到他,却没想到他没来。
“王爷可是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管家关切的问着,有着很多问题都想问,然而考虑了半天还是问了这个,马车上的人一个个下来,裴逸站在楼漠白身边,笑着说,“王爷是累了,就让王爷先去休息吧。”
管家一听也是立刻明白了什么,招呼着下人们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裴逸走到楼漠白身边,微微弯下身子,“王爷,竹侧君可是一直念着王爷,王爷不去看看么?”
楼漠白勾唇一笑,脚下再不迟疑,走进了逍遥王府,突然觉得逍遥王府里面的道路怎么如此漫长,楼漠白不耐烦的轻功而起,奔着竹园的方向而去。
VIP 章四十一 温柔的吻
楼漠白几个起落已经看到了那一方绿色,葱翠摇曳的竹子,令人心旷神怡的竹香远远飘来,楼漠白有些恍惚,似乎自己从未离开过这,似乎自己从未和他说过离别。
抬步跨入了竹园,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倒回,倒回到她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瞬间,倒回到初来到竹园来看竹笙的那个时刻。
那时,他是怨的、他是恨的,这棵小柱子执拗刚烈的性格让他就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竹笙,竹笙那张冷脸还有眼睛深处的怒火。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了,一切都变得自然、和谐,他们再没有那样怒火冲天相对过,反而相处的越来越平和,而那抹竹子也是悄悄的入了她的心,占据了一个位置,就那么静静的呆在那里,是一个最乖的孩子,不招摇,不吵闹,只是安静。
楼漠白轻声的来到了竹屋外面,透过支开的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心一下子就暖了,竹笙还是一袭青衣,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一脸的焦急,而小叶则是不停的忙前忙后。
“小叶,我的衣服行不行?要不要再多上一点妆,还有我的头发乱不乱?”
小叶始终噙着一抹笑,为竹笙摆弄好头发,又涂上了一点胭脂,看着竹笙的小脸,小叶笑的很是开心,“公子很美,王爷一定会惊艳的。”
竹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的吗?我想让漠白看到最美的一面……”
小叶噗嗤一笑,“公子真的很美,不信公子这就去让王爷看看。”
楼漠白看到镜子中的竹笙勾起了粉嫩的唇,一抹甜蜜的笑挂在他的小脸上,“啊,忘了忘了,你快给我弄些头饰……”
小叶无奈的摇摇头,楼漠白噙着一抹笑容,轻轻的推开竹门,无声的走了进来,小叶看到楼漠白,一下子眼睛瞪大,刚要喊出声来,楼漠白把一根食指轻轻的放在唇间,小叶立刻领悟,对着楼漠白笑笑,将手中的头饰交到了楼漠白的手里。
小叶一脸欣慰的推门出去,不忘将门合上,给两人留下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竹笙坐在镜子前,似乎是有些急了。
“小叶!你快一点,漠白快要回来了!”
楼漠白唇角带笑,黑眸是暖,缓步的轻声走了过去,站在了竹笙的身后,竹笙在看到镜子中映出的人影时,小脸是一片错愕,神情也是完全僵在了那里,身子一动不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死死的盯在镜面之上,生怕这是他的一时幻觉。
楼漠白看着竹笙的反应,轻轻的将头饰固定在了他的黑发中间,手指牵动着几缕黑发,看着发丝缓缓的自她掌间滑落。
“很美,的确是让我惊艳了一下。”
镜子里的竹笙略施粉黛,那双灵动大眼更是显得水汪汪、似乎能随时滴出水来,白嫩的脸颊染上的一抹桃红,而那唇更是粉嫩的想让人咬上一口。
竹笙咬住自己的唇,眼睛里似乎要蓄满水雾,静静的看着楼漠白,不肯出声,生怕这一切会被他的某个动作而被完全破坏。
楼漠白挑眉,“怎么?不高兴我回来么?”
竹笙的身体一个轻颤,感受到了楼漠白轻轻的搭在他肩上的手,确定了镜子里出现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漠白!”一声饱含思念和压抑的呼喊,狠狠的扯痛了楼漠白的心,竹笙猛然转过身,张开双臂就将身后的女人拦腰抱住,小脸埋在她的腰间,低低的哭泣传来。
楼漠白也是抱着竹笙,手轻柔的抚摸在他的黑发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一股酸酸的、甜甜的感觉自心底疯狂的涌出,在她怀中不断哭泣的这棵竹子让她又爱又怜。
“好了,你该把你的妆哭花了。”楼漠白抬起竹笙的小脸,看着他精心上好的妆容有花了的迹象,手轻轻的点了下竹笙的脸颊,“看,都成花猫了。”
竹笙的小脸一红,然而还是不肯放开楼漠白,仍是抱着她的腰,将小、脸埋了进去,楼漠白笑笑,也任由他这么做。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有乖乖听话?”
竹笙点了点头,抬起小脸,“都有都有,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漠白你看我都长肉了!”竹笙有些焦急的说着,楼漠白带着笑意的扫了竹笙一圈,很好,他的确是长了点肉,看上去也不像是随时可以被风吹倒的样子。
竹笙又将脸埋进了楼漠白的腰间,视线扫到了自己临行前为她挂着荷包的地方,看到了并没有荷包,黑眸不禁暗了下来。
“我送你的荷包呢?”竹笙抬起脸,问了一句。
楼漠白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个……”被人弄坏了。”
竹笙的脸色顿时暗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楼漠白皱皱眉,“在裴国遇到一条讨厌的花毒蛇,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将你送我的荷包弄坏了,我也很心疼。”
“漠白会心疼我送你的荷包?”
“恩,会,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
竹笙听到这话,忽然就笑了,一抹乌云被全然拨开,犹如太阳般灿烂的微笑绽放在这张小脸上,楼漠白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很满足。
“漠白弄坏了我的荷包,你……你要赔我……”竹笙想到了什么,低低的开口,小脸染上一抹可疑的粉红。
“赔?你说怎么赔。”
竹笙抬起脸,黑眸万分羞涩的看了楼漠白一眼,这眼神让楼漠白也是忽然感受到了什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小竹子不会是要……
“漠白,亲、亲我一下……”竹笙细若蚊声的低语响起,楼漠白的脸突然就红了,她很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然而气氛确是因为这一句话让四周刚才还温馨满满的空气变得很是暧昧。
竹笙红着脸坐在那,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在心中也是感到万分的羞恼,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他是男人啊,怎么可以这么放荡!
竹笙在这边有些懊悔,楼漠白站在那里,脸颊上也是染上了淡淡的一抹红,看着竹笙红润的脸颊,楼漠白黑眸陡然沉了下来。
“漠白,刚才的还是……”算了吧。竹笙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一张喝着温柔气息的嘴唇贴了上来,楼漠白平凡的五官不断的在眼前放大、再放大……直到只看得见那双温情的黑眸在闪烁。
“闭上眼睛。”楼漠白轻轻呢喃,说话的同时两人的唇瓣在轻轻的斯磨,竹笙的身体猛的一颤,一双小手猛的抓上了楼漠白的衣襟,死死的攒进自己的手里。
灵动的双眼缓缓闭上,长卷的睫毛头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还带着细微的颤抖,渐渐急促的呼吸声音,越来越红的白嫩脸颊,竹笙就如一个等待被人采摘的甜美果实,在这一瞬间释放着自己所有的甜美、柔顺。
楼漠白的唇沿着竹笙柔软的唇瓣细细的摩挲,两人温暖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缓缓的伸出舌头,添上了竹笙的唇,楼漠白尝到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嗯。”竹笙闷哼着,突然张开了嘴,小舌头伸了出来,缠上了楼漠白的,楼漠白黑眸一笑,缓缓的闭上,搂紧了竹笙的身子,不断的加深这个吻。
两人的唇舌交缠,竹笙发出了不断的轻哼,身子在不停的微微颤抖,他等了多久,盘了多久的人啊……终于在这一刻接受了自己,他盼了多久的那个梦,会不会实现呢……
竹屋的外面阳光高照,洒进了这个日渐火热的天地,竹笙坐在那里吻的忘情,楼漠白低着头,一手托住竹笙的后脑勺,嘴唇轻柔的亲吻着他,这个吻是温情的、是怜惜的,当这个吻缓缓结束的时候,竹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脸通红的再次埋进了楼漠白的腰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楼漠白站在那里,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那一片竹林,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很久,竹笙动了动身子,“漠白,其他两位侧君还好吗?还有兰儿怎样了?”
楼漠白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抱着竹笙的手也不由得紧了一些,竹笙似乎体会到了楼漠白的心情,站起身子将楼漠白拉进了自己的内室,两人坐在楼漠白留在这里的软榻之上。
“漠白,发生什么事了?”竹笙满是担忧的问着,一双眼睛四下看着楼漠白的脸,楼漠白对着他微微一笑。
“要说事情,发生的还真是很多。”楼漠白苦涩一笑,把这一路上的事情都是对竹笙细细说来,竹笙静静的听着,神色也是越来越不好。
“就这些了。”楼漠白说了能有一段时间,终于是停了下来,缓缓的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的倚靠在软榻之上,神情有些放空。
“上官侧君可能是有什么原因,所以才……”
楼漠白摆摆手,“不要说了,他有他的缘由我接受,我还能怎么做呢?”
竹笙看到楼漠白的样子,有些心疼,身子靠了过去,楼漠白微微一笑,手臂一个拉扯就将这棵小竹子揽进自己的怀里。
“你呢,这段日子太女有没有来骚扰你?”
竹笙听到这话,一下子乐开了,手轻轻的点了点楼漠白的脸颊,“漠白可是吃醋了?”
楼漠白挑眉,“怎么,我不能吃醋么?”
竹笙满是幸福的摇摇头,将身子更靠近楼漠白的怀里,“当然能,漠白这是第一次为我吃醋呢。”
楼漠白笑,手又无意识的把玩竹笙的黑发,她发现她的几位侧君发质都是极好,这一头墨发都是让人爱不释手。
“她自当是来过,不过都被我挡了回去。”竹笙低低的开口,楼漠白点头,她就是知道太女对竹笙还是没有死心,别看太女表面上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说到骨子里也是一个偏激的女人,这一点倒是和二皇女有些相像了,果然是女皇的孩子,真是一脉相承。
“怎么挡她回去?招呼一下总是可以的。”楼漠白调笑般的说了一句,竹笙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不挡回去做什么!难道让别人说闲话么?我可是漠白的侧君。”
楼漠白拥紧了竹笙,嘴角向上弯,一种悄然的满足再一次升起,“今天她还会来么?”
竹笙沉默了几秒,“会吧,你不在的这些天,她一回来就每天来此。”
楼漠白的黑眸刮过一丝冷意,太女这是怎么了,以前还是沉得住气,现在倒是越发变本加厉起来,更加放肆了?她不在这里,倒是天天往逍遥王府跑,都是来探望自己妹妹的侧君,这要是被传出去,指不定会被传出什么花儿来,以前她所顾虑的难道都不是问题了?还是说,以前碍着她的因素已经慢慢消失了?
“王爷。”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楼漠白起身,竹笙也是跟在身边,打开门,管家站在外面,“王爷,太女来了。”
竹笙的眉头一皱,楼漠白则是冷冷的勾起一抹笑,“来的倒是时候,我去见见。”抬步就要往外面走,竹笙却是微微拉扯了一下,“漠白,我、我和你一起去。”
楼漠白笑笑,手牵上竹笙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管家带着两人走到正厅之上,楼漠白看到正厅坐着的太女,再看到太女身旁位置坐着的那个人时,不免眯起了眼睛。
“三妹,你回来了。”太女眼尖的看到了楼漠白的身影,对着她温和一笑,在看到一旁的竹笙之后,也是如此。
竹笙对着太女点点头,乖巧安分的站在楼漠白身旁,楼漠白对着太女一笑,接着眼神看向了一旁的人,“青衣,你可是懂点规矩?”
青衣缓缓的自椅子里起身,对着楼漠白盈盈一个拜礼,眼神放肆的看向了竹笙,上下打量了一回,冰冷的五官勾起笑容,“这就是竹侧君么?啧啧,王爷倒是惦记的紧啊,这一回府就是立刻奔去了。”
竹笙诧异的看了青衣一眼,不禁又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无奈的笑笑,低声对着竹笙耳语,“他和我没关系,是上官绝的人。”
竹笙听到这里,嘴角甜甜一勾,“这位青衣公子,竹笙真是失礼了。”
青衣冷哼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太女站在一旁也是没有出声,楼漠白笑了笑,“让大姐见笑了,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名唤青衣。”
“呵呵,三妹的这位朋友倒是与众不同,我倒是颇为欣赏。”太女赞赏的看着青衣,青衣则是会给了太女一个颇为妩媚的笑容,楼漠白看到两人的互动不免是皱起了眉头,青衣这是什么意思,勾搭太女?
“大姐欣赏自是青衣的荣幸,不知大姐今天来是为何?”
青衣低声笑了起来,“王爷这话问的,太女殿下来此可不就是为了看望王爷你么,却不想王爷是去看了美人儿了。”
竹笙听到这话不禁脸色微红,楼漠白则是脸色阴沉的看了青衣一眼,青衣撇撇嘴不再说话,太女倒是温和一笑,“青衣公子说的有趣,三妹,我就是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楼漠白拱手,“多谢大姐关心,我一切都很好。”
太女点点头,“既然你一切安好,我也不便在这里久留了,宫中还有很多繁杂事务,你有时间就进宫一趟,母皇念叨的紧。”
楼漠白点点头,“大姐放心,漠白谨记。”
太女满意的笑笑,“青衣公子,如果有兴致的话,可以让三妹带公子在这都城四处逛逛,风景很是不错。”
青衣不屑的勾起嘴角看了楼漠白一眼,“王爷估计是没时间来照看我了,如果太女殿下不嫌弃在下,在下倒是想劳烦太女殿下了。”
“青衣,你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楼漠白冷声低喝,竹笙也是颇为不赞同的看着青衣,“青衣公子,太女事务繁忙,让漠白带你去四处看看即可。”
“无妨,既然青衣公子如此说,我怎可有不应之理?”
“呵呵,太女殿下可是要一言九鼎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青衣那双眼带着莫名的意味看向太女,太女低声浅笑,“好啊,那我就带青衣公子逛逛都城,三妹,你这位朋友我就代为照料了。”
楼漠白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青衣,他是上官绝的人不是么?既然是上官绝的人又为何和太女这样勾搭关系?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总是挑自己的刺儿也就罢了,如今这样又是什么意思?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又能如何?
“自然,就劳烦大姐了。”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青衣就笑着跟在太女的身边缓缓走了出去,只不过临回头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真是有种恨不得掐死这个男人的念头,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祸害,一个纯祸害!
“漠白,那个青衣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上官侧君的人么,怎么……”
“不知道,上官绝走的匆忙,只是告诉让我等他,至于这个青衣到底是不是他派来的,也是不知,当初是这男人自己要跟上来的,说是上官绝派他跟着我。”
竹笙听到这里,一脸忧色,“他会不会……”
“没事,我的事情他知道的应该没有太多,就算都告诉了太女,也没有任何用处。”
竹笙点点头,手轻轻的握住楼漠白的手,“不要担心,有我们在,不论什么时候,都有我们在。”
楼漠白看着竹笙的小脸,还有他一直担忧的黑眸,这棵小竹子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想必每一天都是过的很难熬,真是难为他了。
想着自己以后的路,想着沉睡不醒的兰儿,如果自己再一次告诉他又要远行,他又该如何,这句话真是怎么也是说不出口啊……
楼漠白回来的第二天就是接到了女皇的召见,就像往常一样,这个疼爱到她无法无天的母亲很是着急的想要见她,离家太久,或许也是想的很久。
还是那个薛大人,只不过这一次薛大人的神色似乎是有些疲惫,楼漠白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走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薛大人怎么了?神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薛大人笑笑,有些无力的味道,“三殿下不知,这段日子的确是有些劳累,陛下也是如此,不过三殿下回来也算是为陛下添了一些乐意。”
楼漠白听着,不动声色的继续跟在薛大人的身后,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女皇也是如此疲惫?国事有太女替她分忧,女皇又是那样精明的性格,除非是什么大的事情,不然……
“三殿下,陛下在书房等你,快进去吧。”薛大人带楼漠白来到了书房门前,楼漠白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问道了一股浓重的笔墨味道,有些刺鼻。
“谁?”女皇很是疲惫的声音传来,楼漠白不禁皱起眉头,走到了屏风里面,“母皇,是我。”
“漠白?快过来!”女皇在听到楼漠白的声音之后,立刻来了精神,楼漠白也是迅速走了进来,就看到了女皇桌子上那些堆的满满的奏折,地下丢弃的纸张,还有胡乱涂写的什么字迹,最惹眼的,应该是桌子上那份地图了。
地图?女皇看地图是做什么?
“漠白,怎么瞧你像是瘦了?”女皇拉过楼漠白,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关切的瞧着楼漠白,来来回回的看了几个来回,很是心疼。
“可能是不太适应裴国的生活,吃的少了些,母皇别担心。”楼漠白轻轻拍了拍女皇的手背,女皇也是颇感欣慰的笑笑,视线转到桌子上的地图,又是悠长的一声叹息。
楼漠白的眼神也是扫了过去,看了半响,“母皇可是有心事?”
女皇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情很是疲累,往日那精明干练的样子也是有些松懈了,手指点着地图的几个方向,女皇开口,“漠白可知道这些是哪里?”
楼漠白看了看,“这是楼国旁边的三个国家。”
女皇的眼神微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裴国发生的事情似乎是一件导火索,另两个国家也是不安分了。”
楼漠白皱眉,“难不成……”
女皇苦涩一笑,很是无力,“苍国和桐国频频和我们的边境发生冲突,这两国的心思可以说是路人皆知,本来裴国是我们的联盟,现在他们却也是自顾不暇了。”
楼漠白听到这里,眼神细细的看着那份地图,四个国家两两相连,一动皆动,苍国和桐国如果要攻打楼国,那么裴国是会和楼国站在一起,然而裴国现在却是乱的一塌糊涂,这倒是给其他两个国家制造了一个机会,而裴国的政权稳定之后又将是哪种局面?楼漠白想到了那个慕容冉,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楼国其实面临的是三方的危险!
看来,这天下是要狠狠乱上一把了……
“陛下!”门外响起了一道焦急的声音,楼漠白听了出来,那是薛大人,女皇听到神色一暗,“什么事?”
薛大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陛下!葛将军来报,南方的防线被苍国攻进了上百里!而西面也是被桐国攻进了五个城镇!”
女皇的手微微一抖,楼漠白也是一阵错愕,原来她还以为这只是边境上的小摩擦,然而却不成想事态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西面和南面被同时夹攻,而且已经攻下了上百里!如果按照这样的攻陷速度,不出几个月,楼国就是要亡了!
“那些个将领呢!都是一群个废物!”女皇吼了一句,楼漠白却是沉声不语,“回陛下……将领们已经阵亡了半数有余…”
“混账!”女皇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响声巨大,而门外的薛大人则是再没有发出一个字儿,安静的就如不存在一样。
“咳咳,咳咳!”女皇猛然咳嗽了几下,手猛按着自己的胸口,楼漠白一见,立刻上前为女皇捶打背部,女皇随手抽出一块布捂在了自己的嘴上,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楼漠白看到那块布竟然有着点点鲜血,不禁愣了!
“母皇,你的身体……!”
女皇咳嗽了之后身体似乎虚弱了更多,手轻轻的拍打楼漠白的手背,“不用担心母皇,母皇没事的,咳咳。”
楼漠白静静的站在女皇身后,看着这个对她爱恨未知的母亲,她苍白的脸和嘴唇,还有那块布上的斑斑血迹,心中顿时有些五味交杂。
“那些个废物,废物啊……”女皇说的有些痛心疾首,身为统治者又怎么不明白这种情况的危及?然而太女和二皇女皆是文才,对于武是一窍不通,放到战场之上那就是擎等着送死!而楼国的这些武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没有抵挡住这迅猛的攻势,接连阵亡!
楼漠白大脑里面迅速整理着这些信息,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是蹊跷,就算楼国的武将再如何无能,也不会死的如此干净,也不会一点战争之才都是没有?女皇选拔这些人难不成是蒙上了眼睛?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楼漠白的黑眸猛然眯了起来,是有人里应外合的策划了这场战争……有人,要想吞下楼国的这块肉么!
楼漠白没有出声,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老了,的确是老了,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更显老态,似乎脸上的皱纹都是突显了出来,看的是那样的明显…”心在拉扯,不管怎么说,楼国是她的故土,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她的根,她是楼国的三皇女殿下,是楼国的人,不是么!
国土被侵占,人民都深陷在战乱之中,楼国还面临着被吞并的危险,这个时候的皇室如果不挺身而出,那算什么!她这个三皇女又是什么,难道除了享受荣华富贵就什么都做不了么!
“母皇,派我去吧。”楼漠白低低的说了声,女皇立刻抬起头,双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随后又隐没了下去。
“不行!”女皇开口拒绝,又是咳嗽了几句,楼漠白摇摇头,跪下了身子,抬头看着女皇的双眼,“母皇,派我去。”
“不行!你是朕的女儿,怎么能去战场!如果有什么万一,那联……!”
“母皇,我们的百姓饱受折磨,我们的国土也被如此侵犯,大姐和二姐都是文才也就罢了,她们可以帮助母皇安定朝野,然而我却不同,楼国百姓流血的时候我们如果不挺身而出,我们还算什么?我们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女皇没了声音,一双眼睛深深的盯着楼漠白,“你是朕的女心…”
楼漠白笑,“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如果不能有人阻止这一切,将会有更多的母亲失去他们的孩子……母皇,你懂的。”
女皇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很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三皇女楼漠白,接旨!”
楼漠白神色严肃,立刻跪在了地上,“女儿在!。”
“朕命你为楼军总统帅,誓要把侵我领土、毁我家园的敌军驱逐出去!”
楼漠白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声音铿锵有力的回答,“女儿接旨!”
女皇点点头,黑眸很是激动的看着楼漠白,“漠白,拿着这个。”
楼漠白接过来,看到掌心中的这枚小巧的圆形玉佩,里面刻着一个楼字,很是精美,“这是军权的号令玉佩,这玉所有的将领都将听从你的命令,自然,联的命令你也可以不用听。”
楼漠白将这枚玉佩紧紧的握在掌心之中,握着的不仅是军权,不仅是军队,而是楼国的一切,而是楼国百姓所有的希望!
没有在王宫多做任何停留,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逍遥王府,刚进王府,楼漠白就是一声大吼,“傅原!”
不一会儿傅原就是赶了过来,“主子,怎么了?”
楼漠白站在那里,神情严肃的看着她,缓缓开口,“凤骑军的所有人都改变身份,编入楼国军队,分别驻扎在楼国的南方和西方边境上。”
傅原听到这里已经是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楼漠白,“主子,这、这……”
楼漠白抬起头,看着这片清澈透明的蓝天,一只鸟儿的身影横空掠过,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啼鸣,缓缓的呼出一口气,黑眸里是一片坚定和果敢!
“我们,要奔赴战场了……!”
VIP 章四十二 缱绻温情
楼国在苍国、桐国的夹击之下,在短短时日之内就是失去了南面和西面不下数百里的土地,楼国的将领们虽然浴血拼杀,然而依然是阻挡不了两国的进攻速度,也是挽回不了楼国的沦陷速度。
边境上打的是如火如荼,而楼国的都城之内却是一片祥和,似乎那里的战火硝烟蔓延不到这里,每个人脸上还是那副悠闲的笑容,纨绔子弟依然每天乱晃悠,调戏一下良家妇男然后哈哈一笑,迤逛青楼酒馆,生活过的好不惬意。
在这一片祥和安定的都城之内,逍遥王府却是渐渐笼罩上了一层阴云,整个楼国皇室也已经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傅原自楼漠白下达命令之后的第二天就起程快马离开了都城,凤骑军的两个大营按扎在楼国北边的荒蛮之地还有南方的流夷,在位置上倒是完全没有问题,凤骑军加入到楼国军队中无疑不是一个助力,骁勇善战的凤骑军在如今楼国这样节节溃败的局势上,是一股蓬勃向上的希望。
楼漠白现在是楼军总统帅,手握女皇交给她的军权号令玉佩,现在楼国全部的武装力量都是捏在她的手中,如果想趁这个机会谋反,那么是再好不过了,楼国皇室根本不会有丁点的反抗机会!
楼漠白却不是趁人之危之人,就算她有很多的疑问,就算理不清女皇对她的态度,现在这个时候,不是顾念1比私情的时候,楼国的苍生,楼国的百姓是她第一个应该想到的问题!
楼漠白要出征的事情也是没有告诉其他人,就是管家知道,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向沉稳冷静的管家突然激动了,在一瞬间抛弃了所有主仆的规矩,一把抓住楼漠白的手。
“王爷,还请三思啊…”管家焦急的看着楼漠白,手抓的楼漠白生疼,楼漠白只是笑笑,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还不相信我么?如果楼国沦陷了,我们的家也算是没了。”
管家的嘴唇动了动,终于是没有再开口说话,抓着楼漠白的手也是缓缓放了下来,脸颊上的皱纹似乎冒出了很多,让她看上去在瞬间就苍老了。
“老奴相信王爷,相信…”管家喃喃低语,楼漠白勾起一抹淡笑,黑眸看着逍遥王府里面的景色,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虽然不是她亲手所选、亲手所盖,甚至这个王府都不是她亲自拥有,然而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有所眷恋,这里是她的家,的确是个家。
“这里还要靠你保护了…”楼漠白对着管家笑笑,眼有所值,管家的眼在下一刻就有所湿润,狼狈的低下头,“王爷放心,老奴誓死都要护住这里的人和一切!”
楼漠白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的走进了书房,管家一个人站在外面,看着书房的门很久很久,终于是轻轻的一声叹息。
楼漠白走进书房,来到了屏风后面,摸上了座椅扶手下面的机关,一个暗格就是弹了出来,拿出里面摆放的画轴,楼漠白拿在手心,这张地图也是该一并带走了。
又按下了一个机关,当初在书房第一次发现的暗格出现,那卷画轴静静的摆放在那里,楼漠白拿了出来,缓缓的抽掉上面的丝线,画轴如瀑布般流泻开来,画里面那个犹如竹林中走出的精灵正灿烂的微笑着,楼漠白看了几眼,笑了。
这画轴其实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身子的原主人每天都坐在这里对着画轴发呆的日子已经再也不曾出现,画里的那个人也如身子的原主人期望般,爱上了。
“你满足了么……”楼漠白对着虚空轻轻的问着,最后自己无奈的摇摇头,将画轴再一次放进了里面,合上暗格,转身离去。
楼漠白离开的日子就在第二天,原本想要今天就走,但是考虑到府上的几个男人,自己不可能不辞而别,也就推迟了一天,楼漠白知道,这一次是自己一个人的旅途,他们不会跟着自己,不管是出于任何的理由,她都不会带上任何一个。
再一次行到竹园,前不久才网刚来到这儿,体会了重逢的喜悦,而如今还没过上完整的一天,竟然又要再一次面对离别,离别真的是说来就来,快的让你无从拒绝。
踏入竹园,竹子的香再一次飘入鼻尖,楼漠白心里一直有着细微的疼,推开竹屋的门,小叶似乎是去忙了,屋子里面只剩下竹笙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在绣缝什么,楼漠白走了过去。
“漠白,你来啦?”竹笙扬起小脸对着楼漠白甜甜一笑,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楼漠白点点头,一手轻轻的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双臂环住了他。
竹笙一怔,随后带着一脸的甜蜜双臂缓缓搂住了楼漠白的腰,静静的依偎在她的怀里,竹笙的黑眸是一片春色,他真的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下去,一直这么甜蜜下去……”
“在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给我绣荷包?”楼漠白的眼神望向桌子上的东西,低声问了一句,手温情的摩挲竹笙的黑发,只觉得这个男人是让自己心怜到骨子里了。
“那个不是没了么……”反正我有时间,再做一个……”竹笙小脸微红,有些害羞的钻进了楼漠白的怀里,更紧的抱住她,楼漠白发出了几声低笑,黑眸里却渐渐溢出了些许悲伤。
竹笙为她做的两个荷包都是没了,一个是落崖的时候,一个是被那条花毒蛇弄坏了,现在他正在做第三个荷包,然而自己终究是没机会带走了。
双臂用力的抱了他一下,楼漠白缓缓推开竹笙,走到了竹屋的窗户面前,看着外面葱翠迎风微摇的竹子,沉默不语。
竹笙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双黑眸望着楼漠白的背影,静静的等她开口,他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说。
终于,楼漠白轻吸一口气,抿抿唇角,“竹笙,我……要上战场了。”楼漠白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她怕看见竹笙的脸,怕看见那对灵动的眼睛里面湿热的泪水。
“……什么时候走?”竹笙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楼漠白的身子一个轻颤,只觉得心被人狠狠的割了一下。
“……明天。”
静默,静默,这一片空间里的全是静默,忽然,一双细瘦的手臂揽上了楼漠白的腰,死死的将她抱住,抱的是那样紧,让楼漠白一瞬间险些丢了呼吸。
“……你要走了,都不看我一眼么?”竹笙的声音透过布料闷闷的传来,楼漠白身子猛然一个转身,将他再度拥入自己的怀里。
“竹笙……”抱着这个柔软的身子,楼漠白闭上眼睛,很想很想说声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再一次面对离别,对不起,还要在这个王府里继续等下去,对不起,我的小竹子……
竹笙摇摇头,缓缓的将脸抬了起来,那上面没有泪水,楼漠白不禁一怔,竹笙笑了笑,黑眸里一种充满坚韧的温暖。
“我知道了,母亲已经告诉了我楼国的状况,我知道漠白进宫回来要说什么,这些我都是知道……”
楼漠白站在那里,听着竹笙的话,原来这一切他都是预料到了么……
“我以为只要我不说,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也或许就当没有发生过,漠白每天都会如此的在逍遥王府里,我、裴侧君、上官侧君,还有兰儿都将陪在漠白的身边,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安心,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幸福……”
竹笙缓缓垂下头,眼眶微微是有些红了,“但是我明白,漠白会扛起这个责任,会扛起所有的一切,我的漠白是个有责任的女人,我们是你的责任,楼国也是你的责任。”
竹笙轻轻的松开楼漠白的腰,逼回了自己眼眶里所有的泪水,唇角猛然向上一扬,楼漠白清楚的看到那微红的眼眶,那凝聚在眼圈里不断打转的泪水,这双朦胧的泪眼,却是看到了嘴角那抹异常灿烂的微笑。
“所以去吧,去上战场吧,漠白既然扛起了这个责任,就一定会做到,我相信漠白,一直都是相信着!”
楼漠白的呼吸猛然一紧,竹笙的泪终于是缓缓滑出了眼眶,在嫩白的脸颊轻轻流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痕迹。
“还是那句话,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什么东西在心里不断的咆哮、翻滚,一种酸涩的感觉自心底的裂缝不断的蔓延,头快速的压下,唇找着了那张不断轻颤的唇瓣,狠狠的贴了上去,泪水的味道混进了嘴里,带着很深的苦涩,楼漠白发狂般的吻着,竹笙扬起小脑袋,努力的迎上去,任由她在自己的唇上啃咬,狂猛的舌头冲了进来,似乎要搅得天翻地覆,竹笙闭上了眼睛,揽上了楼漠白的脖颈,将她压下自己。
他体会到了,这吻中饱含的心痛和无奈,他感觉到了,她的心中终于有了自己的存在。
自竹园出啦,楼漠白的胸腔有些烦闷,竹笙的理解在她的预料之中,那样一个大家闺秀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不可能耍小性子,也不可能不顾大局,竹笙的理解和支持明明应该感到开心,然而楼漠白却是更加心闷。
脚下的不乏轻点,来到了那处时常飘着药香的院落,一股浓郁的药香驱散了楼漠白心中的压抑,微微感到好了一些。
“王爷,公子在配药呢!”在外面晾晒草药的小桐看到楼漠白,咧嘴一笑很是开心,楼漠白点点头,直接跨步去了内院,进入内院,就在一间敞开的屋子里面看到了正在那专心致志配药的裴逸。
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还没等自己卡口,低着头配药的裴逸已经开口说话,“王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楼漠白撇撇嘴角,没说什么,只是坐在屋子里面的椅子里,安静的看着裴逸配药,看着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小心的拿捏着分量,不断的调和、分离、调和……就这样看了很久,裴逸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走了过来。
“配完了么?”楼漠白问了一句,裴逸摇摇头,用布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也坐了下来,“王爷在这里,我是配不出药的。”
裴逸的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容,看上去很是飘逸,楼漠白的黑眸沉了沉,一向飘逸潇洒的裴逸应该更支持自己,他是皇子,更是能体会自己的心情,楼漠白想到这里,内心的担忧少了一些。
“我,要说一件事情。”
裴逸沉默,等着楼漠白开口,楼漠白坐在那里,想开口却觉得有一种压力蔓延开来,让她就是张不开嘴。
“王爷想说什么,尽管说吧。”裴逸暖暖的声音传来,楼漠白的心里却在不断打鼓,终于是鼓足了勇气,“我要去战场了,明日就走。”一股脑全都说完,楼漠白猛然站起身子,不知为何,面前的裴逸让她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感觉。
“王爷这是要走了?”走到门边的楼漠白突然就停住了脚步,这飘来的略微冰冷的声音犹如一条锁链,将她的整个身子瞬间捆绑。
楼漠白没有回头,却是听到了裴逸起身的身子,缓慢迈向自己的脚步声音,渐渐的、渐渐的,白色的衣袖进入了自己的视野,一双纤细莹白的手猛然将敞开的门大力合上!
“砰!”
声音似乎震回了楼漠白的心绪,胳膊被裴逸一个拉扯,身子就是一个旋转,肩膀被人用力一推,楼漠白的整个身子就是贴在了门上边。
裴逸一向有着浅浅笑容的俊脸此刻完全阴沉了下来,那双温雅的黑眸也是在这一刻凝聚了片片乌云,似乎有惊雷闪过。
楼漠白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忽然就紧了,一条无形的缰绳似乎拴住了她的脖子,裴逸似乎是生气了,不,应该说这是第一次楼漠白见到裴逸生气的模样。
他不应该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么,他应该是最支持自己的人才对,为什么他会生气,为什么会如此愤怒?
“王爷认为,我该如何?”裴逸的手臂按在门扉之上,整个修长的身子拢在了楼漠白的脸上放,屋子里面的光线有些阴暗,裴逸的身形在楼漠白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我该大度的理解王爷,我该微笑的支持王爷,我该安静的等在这里,等王爷凯旋归来,是这样么?”
裴逸的俊脸在楼漠白的上方,冰冷到没有表情,这一刻的裴逸和轩辕空明倒是有了几分相似,除了那双黑眸里面闪动着越来越多的怒火,五官连分毫的表情都是没有。
楼漠白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这样的决定是有些残忍,然而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等着楼国彻底沦陷么!
裴逸见楼漠白不说话,黑眸闪动几下,修长的手指缓缓的爬上了楼漠白的脸颊,“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为什么就这么莽撞,为什么不顾虑一下后果……”
楼漠白垂下头,心里涌上了一股倔强,“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们不公平,但是楼国是我的根,我是楼国的三皇女,如果我不挺身而出,还有谁?难道是那两个只懂舞文弄墨的皇姐么?”
裴逸没再说话,楼漠白再度开口,“你身为皇子,明白我心里的感受,国难当前,如果是你,你该如何?”
裴逸的嘴角动了动,“好,王爷要上战场那就去,不过要带着我,王爷万一有什么损伤,我也好随时照顾……”
楼漠白笑着摇摇头,抬起眼看向裴逸,一只手缓缓的摸向他的俊脸,裴逸的身子一颤,猛然一把将楼漠白扯进了怀里。
“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知不知道!”
楼漠白的手轻柔的抚上裴逸宽厚的背部,缓缓的摩挲,“我知道,我都知道……相比那个充满血腥和死亡的战场,我宁可然你们留在这里为我担心。”
裴逸的双臂死死的搂住楼漠白,似乎是想要将她的腰身捏断一般,“你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的狠心……!”
楼漠白笑了,“是吗?那我这一回就必须做一个狠心之人了,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受伤,绝对不会!”
裴逸不再说话,只是搂着楼漠白的双臂很紧很紧,他知道,这一次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是不会带上任何一个走,即使理由很正确,即使这个理由足够说服所有人,她也会孤身上路……
“那你呢?如果你受伤了怎么办?”
楼漠白低声笑了起来,缓缓松开裴逸的身子,近距离的看着他,“上战场有哪一个不会受伤?再说还有随行的军医,无碍。”
裴逸的脸色一黑,明显对楼漠白的这个回答不满意,俊脸一下子冷了许多,手掌一个用力,就将楼漠白拦腰举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之上。
“要做什么?”楼漠白忽然红了脸,屋子里的光线阴暗,裴逸周身似乎散发着一种无形火焰,而两人的姿势却是万分暧昧,身体坐在桌子之上,两腿之间是裴逸精壮的身躯,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散了出来。
“要王爷给我一个承诺。”裴逸的双眼看着楼漠白,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楼漠白点点头,“好,你说。”
裴逸的脸缓缓的压了下来,一个略显冰冷的吻落在了楼漠白的额头之上,“答应我,毫发无损的回来。”
楼漠白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心里那个小火山又有蠢蠢欲动爆发的姿态,咬着红唇猛的点了点头,下巴被人轻轻抬起,裴逸刚才阴沉的神色消失不见,还是那张柔和的脸,还是那么温暖的笑。
“现在,王爷是不是该满足臣妾的一个要求?”
楼漠白疑惑的看着裴逸,裴逸的唇角缓缓勾起,嘴唇贴了上来,吻上了楼漠白的嘴角,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求欢。”
“……这是白天,再说这里不是你配药的地方么?”楼漠白脸红着推了推裴逸的肩膀,一双眼有些慌乱的看向四周,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平常的裴逸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谁说白天不能做的?”裴逸的手迅速的扯掉了楼漠白的外袍和外裤,楼漠白第一次发现裴逸脱衣服的速度竟然如此迅速。
“等、等一下,这里、这里没有床……”楼漠白手忙脚乱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录离,裴逸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声笑了出来,“王爷不怕,不会弄伤王爷的。”接着,一个华丽的拉扯,楼漠白身下的衣服被卸除殆尽,裴逸的黑眸深沉的看着这双莹白玉腿,精壮的身子一个悸动,更紧的贴了上来。
“说的这是什么话!”楼漠白低吼了一句,只觉得身子敏感的地方被紧贴着一个炽热的部位,身子不禁一个轻颤,只觉得自己的双腿被打开,接着,空虚的身体被瞬间的填满。
“裴逸!”楼漠白喊了一句,只觉得身子有些疼,裴逸抱紧了楼漠白的身体,温暖的唇压了上来,湿热的舌头窜了进来,显得有些急切,显得有些疯狂。
再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忽重忽轻的急促喘息响在这间阴暗的小房子里,一对交缠的身影不断的来回摆动,桃色的气息渐渐自两人的身边不断的蔓延开来,在离别之际,身体紧密的交融却透着一丝莫名的悲伤。
裴逸似乎是要将楼漠白离去之后的日子补回来,两人整整纠缠了一下午,当裴逸终于缓缓睡去之后,外面也是略微降下了夜幕。
裴园里一向安静,这一刻楼漠白缓缓睁开双眼,身子旁贴着一个温热的男人身躯,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温暖,楼漠白缓缓转过头,就看到了裴逸温雅的五官,缓缓的拿掉裴逸搂在腰间的手,裴逸动了动,没有醒来。
一个吻,落在了光洁的额头之上,楼漠白无声的下床、穿衣,整理好自己,看着床榻上卧着的美男子,心里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站在床边看了裴逸好一会儿,楼漠白这才缓缓转身,步出了屋子,外面已经渐渐有些暗了,楼漠白看了看天色,身影一闪,如展翅的鸟一般冲上了空中,一股淡淡的微风拂来,吹不散她心底的那抹疼痛。
逍遥王府自己的这方宅院,几个男侍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楼漠白一个闪身就跃入了和自己相邻的那个房间,一入了房间之后,床榻上那个一直闭目的睡美人就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轻轻的走到床榻旁边,坐了下来,兰儿那完美的脸让楼漠白看的有些失神,“兰儿,你是不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那个梦里有谁,会不会也有我?”楼漠白喃喃低语,床榻上的兰儿依旧是闭眸安睡,呼吸均匀。
“这样睡着也好,等这一次的战事平息,如果打败了苍国,我可以为你求得隐蛊,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彻底好了,你的身体也会慢慢的调理好……”楼漠白就这么坐着,说了一会儿又停了一会儿。
“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唯一的同伴,是了,同伴,人和人不管有多么的亲密,心都是有一定的距离,然而我和兰儿的心却觉得没有任何距离,我们靠的是那么近…”
“我这一缕孤魂能够穿越到此,也算是我的幸运了,不明白命运为何会这么安排,可能是为了遇到你们吧。如果我走之后你醒了,一定要答应我,乖乖的等我回来,不要伤害任何一个人,好不好?也不要伤害你自己。”
楼漠白的黑眸温柔的看着兰儿,“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两国的夹击如果真的能打退敌人,也算是上天眷顾我了……呵呵,我是不是竟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会胜利,我会保护好你们,我会保护好这一方土地,我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但是内心并不是全然的勇敢,我也会怕,我怕战死沙场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楼漠白仰起头,“这个逍遥王府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太多的美好,想想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仿佛是一场梦一样……如果我再也回不来,我宁可就沉醉在这样的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
楼漠白静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是站起身子,“兰儿,我要走了,虽然说是明天离开,然而终究是受不住离别的苦楚,就让我自私一回,就让我胆小一回吧,自己一个人走。”
看了看兰儿的睡颜,楼漠白转身,跃出了房间,一个起落就是站在了自己房间的屋顶,看着漫漫夜色之下的逍遥王府,竹园、裴园、还有那抹红衣的院落,“上官绝,我要上战场了,你知道么?呵呵,离开我也好,不然你一定会吵着闹着一起去,罢了罢了……”楼漠白摇摇头,脚下一个猛点就是轻功疾驰而行。
“等一下。”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楼漠白猛然停了下来,落到了一个屋檐之上,夜色之中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站在那,一双机械般的眼睛盯着楼漠白。
“轩辕公子,这里就有劳你照顾了。”楼漠白笑笑,对轩辕空明拱手,轩辕空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身子一个向前就来到了楼漠白身边。
“自当尽力。”冰冷的四个字却是给了楼漠白无限安慰,在这样一个时候,身怀武功的兰儿沉睡,上官绝不见踪影,能够保护这几个男人的除了轩辕空明,再没有别人,轩辕空明对于楼漠白来说是一个陌生人,但是不知为何,却是全然的相信他,只要他说了,那就一定会做到。
“多谢。”楼漠白一笑,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不少,刚要打算起身而行,轩辕空明的身子微微挡住了她。
“轩辕公子可还有事?”
轩辕空明的眼珠看着楼漠白,“保重。”
楼漠白一愣,随后笑了笑,“好,我记下了。”
轩辕空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身影一闪已经是融入了夜色之中,楼漠白眼神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中很暖,最后转身将逍遥王府看了几眼,绝然的转过身,再也没有回头。
一路奔向了楼国的西门,那里的客栈有傅原为楼漠白准备的上好马匹,楼漠白来到客栈很快就拿到了这匹好马,身子往上面一跨,一声清亮的嘶鸣就是想在夜空之中。
“驾!”一声低喝,马儿的身子就狂奔开去,四蹄扬起了淡淡的沉土,“喂!你这要走也不说一声!”一声呼喊让楼漠白的身子一僵,猛然拉紧了缰绳,马儿扬起蹄子听了下来。
楼漠白骑在马背之上,眯着眼看着缓缓自阴影里走出来的女人,她手牵着一匹马,英气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看着楼漠白,大吼一句,“白墨,太不把老娘当朋友了!”
楼漠白哈哈一笑,笑到有些想要流泪的感觉,“沐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靠!要去打仗也不告诉老娘一声!难不成你想自己一个人去过瘾?”青沐然吼了一句,牵着马走了过来,一个帅气的跃身,也是跨上了马背。
“老娘跟定你了,什么好事自然是要带上我啊!”
楼漠白无奈的摇摇头,心中一股接着一股的暖意涌了上来,如果说去赴死还有人愿意相陪的话,又有什么不能托付,又有什么理由能够去决绝!
“好!那就和我一起走吧,这一次是生是死我也是不知道,你可要想好了!”
青沐然哈哈一笑,手中的缰绳一动,马儿就是走了过来,和楼漠白并肩而立,两匹骏马,两个潇洒的背影,一同并肩,一同注视前方。
“什么生死,老娘可不管这些!还等什么,走吧!”青沐然哈哈一笑,楼漠白也是如此,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信任、欣喜,两人手中的缰绳同时一扬,只听马儿的嘶鸣响起,一阵马蹄飞溅的声音伴着一阵薄薄的尘土,两道身影并肩前进,直至隐没在了很远的前方。
VIP 章四十三 你跟来了啊
楼漠白和青沐然一路疾驰而行,没有片刻的停顿,奔腾的马蹄、翻滚的声音,官道上扬起的片片尘土,楼漠白只希望自己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驾!驾!”不断的呼喝和马鞭抽打的声音,青沐然骑在马上,看着很是疯狂赶路的楼漠白大声吼道,“白墨!马都快要被累死了,你给老娘慢一点!”
楼漠白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两天的连续赶路身下的马儿的确是游戏吃不消,前进的速度慢慢放缓了些,楼漠白也觉得自己是太过心急,竟然连坐骑都是不管不问,如果胯下骏马累死了,难不成她要一路轻功过去么?
青沐然见到楼漠白的速度放缓了下来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两天楼漠白阴沉的神色让青沐然有些忧心,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温和的人如此阴沉,和楼漠白相处过的青沐然在一旁又不敢说什么,除了这么陪着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咕咕……”一声不大不小的叫声传了来,楼漠白一愣,青沐然则是手摸了摸后脑勺,“哈哈,哈哈,这肚子也是和我闹上不愉快了。”
虽然青沐然没说什么,虽然她依然是那副憨厚的笑容,然而楼漠白却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两天自己竟顾着赶路,连青沐然的情况都是一点没顾忌到,自己可以不吃不喝,但是青沐然不同,她都饿到肚子叫了还不出声告诉她,这要是一直忍着,那不成这一路她是要饿着前进么?
“沐然,是我疏忽了,到下一个城镇,我们就先歇息一天吧。”楼漠白笑笑,虽然现在的情况紧急,虽然时间上不容许她等,但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就不可能全凭着自己的念头主宰一切,况且青沐然对自己的情谊如此真挚,自己要不顾念她继续赶路,就是彻底的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这打仗的事情要紧!到时候在战场上杀了几个人,老娘也就饱了!”青沐然咧嘴一笑,只不过肚子仍然是很不配合的响了几声,楼漠白唇角带笑,无奈的摇头,“你这人,比我还是要胡和…就这么定了,休息一天。”
青沐然还想说什么,但是楼漠白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说了,青沐然也是哈哈一笑,两人策马前行,争取是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小镇。
这一次楼漠白和青沐然是要敢去南面边境,傅原则是去了西面,楼漠白的身份也是以最快的速度传去了前方阵线,傅原带着楼漠白的命令倒也是可以号令的动西面的军将么,再加上凤骑军的加入,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一路赶路,终于是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一个小镇子,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再要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两个人就在房间里面好生休息。
“爽啊,老娘的肚子终于是有救了!”青沐然坐在桌边,看着一桌子的丰盛美食,双眼猛然发亮啊!就像是一头猛兽见着肉一样,楼漠白笑笑,“沐然,你可要放开胆儿吃啊。”
“哈哈,放心吧!”青沐然一挥袖,大手直接抓上了一只鸡,开始大块朵起来,看的出来青沐然这两天真是饿了,不过也是很能忍,竟然一声都是不吭,楼漠白坐在一旁看着青沐然狂吃的模样,心里一阵一阵的暖。
这才是朋友,这才是患难见真情的朋友……
拿起碗筷,楼漠白虽然没有半点食欲她心中也明白饭是铁人是钢的道理,想着教育竹笙的话,楼漠白不禁无奈的轻摇几下头,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些东西。
也不知道府上的那两人知道自己夜里就溜掉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竹笙一定会埋怨自己吧,而裴逸…虽然他表面上不会生气,也会安慰竹笙,但是相比内心里也已经是轰然大怒,这才出来几天啊,怎么就有些想他们了……楼漠白坐在那里,机械般的拿着筷子一下又一下的往自己嘴里送东西。
上官绝,你现在过的如何?到底有没有离开裴国……我想找你却也是无能为力,和易念思在一起,也算有个人照顾你吧……有时候想想自己挺可悲的,自己的男人还要拖别的女人来照顾,两人又好像是不寻常的关系,楼漠白想到这里,黑眸微沉,离开裴国是最好的,离开自己也是好的吧……
一张桌子旁,青沐然是没心没肺的狂吃狂饮,楼漠白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桌饭菜大部分都是进了青沐然的肚子,青沐然也是吃的酒足饭饱,打了好几个嗝。
“他娘的,终于是体会到活过来的感觉了,饿肚子就和死是一样的,白墨,你说呢?”青沐然站起身,打了一个嗝,问了楼漠白一句,楼漠白放下碗筷,“沐然说的是,以后要是再饿了,可要开口说话。”
青沐然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楼漠白也是吩咐人把这残羹收拾了一下,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楼漠白看看外面,“这两天赶路也是累了,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还要继续上路。”
青沐然点点头,一头倒进床铺里面,楼漠白依然是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沉默了几秒,看似睡着的青沐然突然开口,“那只一路尾随我们的小尾巴,白墨你怎么想的?老娘恨不得一掌劈了!”
楼漠白抿唇一笑,走到床上,青沐然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楼漠白躺了下来,靠在床头,“既然想跟,就让这个尾巴跟着好了,我倒要看看能跟到什么时候。”
青沐然点点头,翻了一个身子,“我睡觉可是又打憨、又磨牙,白墨你可想好了,要不要再开一间房?”
楼漠白的神色颇为尴尬的僵在那,又打憨又磨牙么……青沐然也不再理她,倒头就睡,楼漠白摇摇头,看来今天这晚上她是睡不着了啊……”
和青沐然在同一个屋子休息自然有楼漠白的考量,两人在一起也是互相有个照应,如果是这一途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可真是不好说。
青沐然果然是一个爽直的人,说什么是什么,不一会儿鼾声就是渐渐响起,再过一会儿,那磨牙的声音也是飘在耳边,楼漠白躺在那,亮眼望着头顶是半分睡意都没有,最后坚持了一会儿终于是抵挡不住青沐然的这些声音攻击,翻身下床。
外面的夜色已经拉开帷幕,客栈里面的喧杂声音也是渐渐小了很多,楼漠白推门而出,就见到了倚在那栏杆之上的身影,夜色中身影如梦似幻,似乎很不真实。
楼漠白的嘴角不屑的勾起,带着深深的嘲讽,“怎么,还要跟下去?”
身影渐渐回过头来,那张冰冷的五官也是毫不示弱的勾唇冷笑,“我倒是不想,不过主子有话,要我跟着你。”
楼漠白走过去,也是靠在栏杆之上,看着一路跟在她身后的青衣,如果说这是上官绝的命令,他还真是够听话的。
“你果然是一个听话的奴才。”对付毒舌自然是要以毒攻毒了。
青衣的神色有些僵硬,随后轻笑,“那是自然,尽管这不是我愿意服从的。”
“哼!”楼漠白不再理他,转头看着二楼下面,青衣见楼漠白不再说话,身子上前靠了几步,“王爷,你说主子为什么要跟在易小姐身边呢?或者说主子去哪儿都不忘带上易小姐?”
青衣的话就如一只冰冷的手,缓慢的爬上了楼漠白的心房,不断散发出来的温度不断的冰冻着楼漠白温热的血液,让楼漠白有一瞬间的错觉,会因为这句话被彻底冰封在此。
“也或许是甩不掉的吧……”楼漠白轻语,上官绝,这也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现在我给自己做出了回答,而这答案是对还是错?
“啧啧,王爷可真是会自欺欺人。”青衣见到楼漠白这样的神情很是开心,更是冷嘲热讽起来,“我可从来没见到过主子对别人这么好过,就算是对王爷,也不急易小姐呢,呵呵。”
楼漠白缓缓回头,夜色中那双闪着亮光的黑眸紧紧盯着青衣,楼漠白忽然就笑了,“青衣,挑拨离间你的确很在行,不过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把你这些力气都收回去,不要丢人现眼。”
青衣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五官甚至都有些纠结,看到楼漠白不气不闹的样子,青衣眼珠一转,“是是是,有些东西即使不说也是应该明白的。”
楼漠白没有再答话,只是背对着青衣,双眼有些无神的望向一个点,他说的没错,有些东西即使不说也是应该明白的,青衣的确是在挑拨离间,而她的心意也很坚定,然而还是会感觉到难受、憋闷,在这样的时候她如果还能开怀的笑出来,那就是神了。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老娘一看到你就一肚子火!”青沐然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门被推开,一张满是怒火的英气脸庞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青衣一见到青沐然有些气恼。
“我和王爷说话,关你什么事!”
“就关老娘的事!白墨是老娘的朋友,老娘的朋友被贱男欺负,就关老娘的事!”青沐然虎目一瞪,看着青衣的眼神似乎都在冒火,青衣咬咬嘴唇,“你敢说我是贱男!狗奴才!”
楼漠白听到这话,眉头皱起,“闭上你的嘴!这里唯一一个奴才就是你!”
“哈哈哈,白墨说的没错!以为一张嘴皮子有多了不起?有本事和老娘比一比真功夫!不把你揍到满地找呀老娘就不叫青沐然!”青沐然一脸凶煞,青衣则是被气的有些脸色发青,有一句话说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毒舌青衣遇上了青沐然,可谓真是遇到了克星了。
“青沐然,别以为我怕了你!要不是主子吩咐……”
“我去你娘的,我管你什么主子,要是再敢欺负白墨,老娘绝不放过你!”青沐然猛然打断青衣的话,手中的拳头握紧,虎目闪着怒焰看着青衣,青衣嘴唇发抖,终于是没蹦出半个字儿,只能是愤愤的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楼漠白站在那里,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被自己朋友维护的滋味,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着青沐然,楼漠白笑了,“你不是睡着了?怎么醒了?”
青沐然看着青衣离去的方向,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才回答楼漠白的话,“我这是要去解手,刚一起身,就是听到了那贱男说的话,你能忍,老娘可是不能忍,不说了,我急着去解手。”青沐然摆摆手,一个纵身就是跃到了下面,楼漠白无奈的摇摇头,沐然的个性固然豪爽直率,对待朋友是真心诚意、两肋Сhā刀,然而这样的性格也是有利有弊,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真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不知道以退为进,沐然可就是要危险了。
在原地胡乱想了一些,楼漠白心中刚才还烦闷的情绪有了些抒解,想着青衣被青沐然堵到竟然没话说,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
这个犯人的尾巴看来是遇到克星了,有青沐然在,那条毒舌也就自求多福吧。
第二天一大早,楼漠白和青沐然都是继续上路了,不出所料,青衣依然是一路尾随,昨天被发现之后,青衣干脆就大大方方的跟在后面,也不再隐匿行踪,楼漠白和青沐然则是很有默契的当他不存在,这让青衣彻底有些下不来台了。
就这样,一路带着这么个毒舌终于是感到了南方的军营,当楼漠白到了那里之后,一个浑身浴血的将领就是跪在了楼漠白面前。
“三殿下,又被攻下了数十里地,我们该怎么办!”
楼漠白的神色一黑,青沐然听了哇哇大叫一声,“他娘的,当楼过人好欺负!待老娘教训教训你们!”
楼漠白一手拉住冲动的青沐然,扶起了那位将领,抬眼环顾了一下整个军营,连接的阵地失守让士兵们的气氛都是萎靡了很多,一个个看上去都是有些无精打采,“还有几个将领存活?”
“回三殿下,总共十二位将领,现在还剩下六人!”
青沐然听到啊了一声,青衣则是冷笑一声,楼漠白黑着一张脸,一半,楼国的精兵猛将竟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折损了一半!
“所有将领都速速前来找我,不得有误!”楼漠白低吼了一句,那将领立刻去传达,楼漠白和青沐然来到了一个帐篷里,楼漠白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了一旁站着的青衣。
青沐然看着一脸自在的站在那的青衣,走了过去,“贱男,你该滚出去了。”虽然青衣在肢体上没有对楼漠白造成任何伤害,然而他的毒舌在一遍又一遍的鞭答着楼漠白的内心,青沐然虽然也不是很懂,但是却非常真切的明白,自己看他不顺眼,非常的不顺眼。
“王爷,你的盅犬不是一般的多。”青衣也是知道在青沐然身上讨不到半点嘴上的好处,对着楼漠白勾起一抹笑容,楼漠白也是笑笑,脚下的步子一个急闪,就晃到了青衣面前,青衣面对楼漠白的速度不由得暗中一惊。
“我有个原则,从来不对男人动手。”楼漠白嘴角噙着一抹笑,心底却是升腾起了冰冷的怒火,这张毒舌竟然敢如此侮辱青沐然,找揍!
青衣笑笑,身子不由得暗自推开一步,楼漠白冷眼看着他的举动,手快速的扬起,“啪!”青衣的脸颊上印着清晰的五个指印,不一会儿半边的脸颊就悄悄肿了起来,可见楼漠白打的是有多么使劲儿。
“你!”青衣捂着自己的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甩甩手,“如果你敢再说一句侮辱沐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青衣,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如果你非要引火上身,非要玩一玩纵火自焚的游戏,我是不会介意抽出时间来娱乐一下自己的。”
楼漠白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都是面带微笑,就和平常那温和的样子一模一样,然而这话确实犹如地狱吹来的阴风,令人听的就是浑身冰冷、毛骨悚然。
青衣站在那里,他可不是傻子,楼漠白这话已经并非是单纯的恐吓,照她现在的心情如果真要是被惹急了,这种类似威胁的话早晚就是会变成事实。
青衣心中明白这个道理,只能捂着自己半边已经肿起的脸颊狼狈的退了出去,青沐然站在一旁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好一会儿,“他娘的,白墨你也不是一个吃素的!”
楼漠白笑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吃素了?”
青沐然摇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楼漠白,“目前这样,你是怎么想的?”
楼漠白从怀里拿出了自己从那个暗格里面取走的地图,摊开到桌上,这张地图要比任何一张地图都绘的精致,也是让人看的一目了然。
楼漠白看了看楼国南面的地形,沉思一会儿,“楼国南面的地形山岭较多,其实是很难攻下的,只要楼国有足够的兵力和才智上乘的将领,苍国根本就是没有丝毫攻陷的可能!”
“靠!老娘就知道那些个当头的都是一帮蠢货!”
楼漠白却是摇摇头,能够当上将领的不可能都是蠢货,如果都是蠢货楼国的基业早就拱手送人了!
“楼国的派来的十二位军将都是颇有才情之人,在军事上的才能也算是不凡,但是却节节败退,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中还是如此溃败,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青沐然猛然睁大眼睛,看向楼漠白,楼漠白点点头,“没错,楼国的军营里面有内奸。”
“内奸?是谁!老娘杀了她!”青沐然愤怒的吼着,一张英气的脸也是微微涨红,在自己的国土面临沦陷的情况下,内奸是最可恨的,明明是楼国人,却是选择背叛自己的故土,这让楼国的人民情何以堪!
“现在还不能确定,十二位将领不管是已死还是存活的都有可能,而楼国驻扎在这里的所有士兵,也有里面隐藏内奸的可能性!”
青沐然听的有些傻眼了,“我靠,这么多人,那我们要怎么找!”
楼漠白苦笑一声,“找?你认为现在我们还有时间揪出内奸是谁么?没等我们这边揪出内奸,苍国这边就是攻进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要那内奸继续通风报信不成!”
楼漠白摇摇头,“现在的战场情况应该是一塌糊涂,将领们心中也是明白有内奸的存在可能,但是没有时间去找,也是没有足够的冷静去静下心去找!既然时间不给我们揪出内奸的机会,那我们就陪这内奸好好玩上一场吧!”
将领们在很短的时间内都是聚集在了这个帐篷里,每个人脸上都是有着或多或少的血痕,铠甲上面都是有着斑斑血渍,青沐然看着这六个人,有些吃惊的同时也是有着很大的激动和兴奋,一直致力于上阵杀敌的她,可是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战场,然而从这些个女人身上倒是能体会出来属于战场的血腥和残酷。
楼漠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用眼神打量起这存活的六人,这里面很有可能有一个内奸,楼漠白的眼神扫过这六章严肃的面孔,她们的眼神是那样的霸道和执着,可以想象到她们在战场上又会是怎样的一种风姿!这样的人,这样能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卫国家的人会是内奸么?
想到这里,楼漠白的心忽然就疼了,她宁可相信着内奸是那普通的士兵,也不会是这六位将领中的一个!
“诸位,保卫国土的这场战役你们辛苦了,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做的很好!”楼漠白高声说了一句,这六位将领眼中都是有着激动,十二位将领现在死了一半,战事从来没有赢过,她们拼杀、她们奋勇杀敌,然而还是阻挡不住苍国的攻势,在这样的时候能够被人这样的夸赞,她们都是有着一种委屈。
内奸的存在不说明也是知道,但是在这样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她们又有和心思去管谁是内奸?楼军的上千名士兵,这内奸藏在哪儿?如果说是将领,这六个同仇敌忾的女人又怎会去相信自己的同伴里有一个是内奸?
现在楼漠白来了,也算是为她们送来了一些光明,这样的肯定就像一阵及时雨,浇灭了她们心中难以言状的酸楚和痛苦,这样一声鼓励,也是让她们早就焦躁不安的心微微得到了抚慰。
“楼国的军情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想必大家的心理都是有数,我们没时间玩捉迷藏,也没这个精力!不过我们也不可能任由楼国继续沦陷吸取,不能任由我们的国家被一点点蚕食掉!”
将领们都是压抑着心中的悲愤,静静的站在那里听楼漠白讲话,青沐然站在一边,听的早就热血沸腾,如果不是现场的气氛太过严肃,估计青沐然早就高声吼了出来。
“碍于现在这样的状况,还请各位将领能过全然听从我的命令!”楼漠白斟酌着用词,武将中人骨子里面都有着一股傲气,不会轻易服谁,她虽然是女皇亲自任命的楼军总统帅,然而在这帮军将面前,她要是摆臭架子可是要自毁前程了。
“三殿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中一个女将开口说道,一双眼看着楼漠白,其他几人听到也是纷纷表示同意,“三殿下,你就吩咐吧!只要能够让苍国滚出去,我们做什么都行!”
楼漠白听着这些话,心中一暖,这些个女将都是忠心为国的人啊……要说这里面有一个内奸还真是有些不敢想去,也不想去相信……”楼漠白深吸一口气,不能被感情所左右,尤其是现在这样一个危险时刻,理智才是扭转一切的关键,往往你看到的就是最不真实的东西,真亦假假亦真。
“既然你们都是如此说,那很好!”楼漠白站起身来,指着她那张绘制异常精美的地图给各位将领看,几个人是一番讨论,讨论过程中,青沐然的几句见解引发了一系列震惊,那些个女将都是上了岁数之人,最年轻的也才三十出头的年岁,而青沐然今天还不满二十,这样的年龄就能够提出令人惊讶的见解,着实让这些个将领都是感到惊讶无比。
“我怎么不知道军营里有你这号人物?”
“是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将领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青沐然,都是对她的欣赏和喜爱,青沐然哈哈一笑,“我以前可是山寨头子出身,去军营之后才做了一个副将!”
楼漠白不禁扶额叹息,说什么山寨头子啊,直说副将不就好了?那些个女将听到青沐然的话都是不由得一愣,接着都是爆发了阵阵笑声,笑的青沐然有些不知所措。
“白墨,我说错什么了?”
楼漠白看着青沐然憨厚的神情,笑笑,“没说错什么,你说的很好。”
女将们都是慨叹后生可畏,虽然青沐然出身草莽,但是她的见解不同甚至可以说是非凡,在军事的才能上有着很高的天赋,甚至举一反三的能力都是高的离谱。
楼漠白听着青沐然时不时说出的见解,只觉得如果好好发展,她会是一位杰出的将领,哪个君王要是得到了这样的人才,在军事上恐怕是不会轻易被人来犯了。
进过了一番商讨,终于是制定出了一套策略,策略出来之后,楼漠白却是告诉六位将领,这策略要在出兵的当天早晨才告诉这些士兵,六位将领虽然不解,但是也是说了声是。
六位将领走了之后,青沐然不解的问,“为什么当天早晨才告诉?这样的话不是有很多不便么?”
“沐然,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抓到内奸,内奸一日不除,这场战役我们就胜不了!这样告知的话,如果说苍国那边有了提前的预备和行动,那就证明,内奸是将领六人中的一个!”
“白墨,我不相信……”青沐然想反驳一句,楼漠白却是摇摇头,“沐然,有的时候人的感情会影响你的判断,蒙蔽你的双眼,你要记着一句话,有些东西就算你是亲眼所见也不要轻易相信。”
青沐然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出声,虽然没有反驳但是一想到内奸有可能在那些武将之中总是有些心里不对劲。
楼漠白笑笑,拍了拍青沐然的肩膀,“好了,去帮我找几个会奏乐的人来。”
青沐然傻眼,“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些子破事!不去!”青沐然说到后来有些生气,楼漠白也没有因为她的语气而发怒,只是噙着一抹浅笑看着她。
“沐然,你还不相信我么?我难道真会在这种时候还去做这些有的没的?”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楼漠白无奈的叹息一声,虽然青沐然在军事上很有天赋才能,不过在其他方面还真是单纯的一根筋。
“楼军的气氛萎靡,士兵们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这样的士兵打仗又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还不是一块被宰割的肉?打仗不仅仅是要靠将领的才能和谋划,这军队的势气也能扭转一场战争的胜败!”
青沐然听了之后,消化了一会儿,这才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懂了!就相当于我们打家劫舍那会儿,每次都要狂吼上几句,这才又干劲,是不是这个道理!”
楼漠白一下子没忍住乐了出来,这青沐然,真是一个逗趣的人,手拍了拍青沐然的肩膀,楼漠白点点头,“沐然说的没错,甚是,甚是。”
“哈哈,我这就去给你找几个出来,到时候让我也一起喊上几句!”青沐然说完,撩开帘子就走了出去,楼漠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有这样一个朋友自己的生活还真是不会太无聊啊……“噗!”帐篷上方的某个位置,一直隐匿在那里的人影也是没忍住乐,看着青沐然离去的背影,眼睛里面是一片讽刺,“奏几只曲子就能振奋气势,哼,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振奋法。”
VIP 章四十四 回去!
楼国军队的士气一直都是萎靡不振,在苍国不断蚕食国土的情况下,在战役不断溃败的情况下,这些个士兵们都是一个个无精打采,除了加入进来的凤骑军还算是英姿抖擞,其他的已经像霜打的茄子,全部蔫了。
青沐然在经过几天的观察之后,也是终于明白了楼漠白为何要振奋士气,这样的萎靡的军队又如何打得了胜仗?青沐然也是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几个懂音律的家伙,拉到了楼漠白面前,楼漠白也是准备将这士气大振一把,却有点没想到,青沐然找来的这几人竟然清一色都是凤骑军的人。
凤骑军的人见到楼漠白之后都是喊主子,几个人也是特别听话,楼漠白有些感叹,傅原的训练还真是有一套,凤骑军的数量不在少数,听这些个凤骑兵说,凤骑军的数量也相当于楼国军队的一半了。
这样庞大的军队被训练的如此有素质,而且这凤骑兵也是多才多艺,自己人办事自然是事半功倍,楼漠白挑了一首歌曲,这首歌也算是目前的状况最好的写照。
只花了两三天,这些人都是听楼漠白吹奏之后就记下了旋律,也是配合的很好,这音乐是准备好了,这次也是如青沐然所说,是需要吼的。
青沐然自然是担当了这一个绝色,楼漠白将歌词递给她的时候,青沐然足足看了有一个时辰,看完之后,虎目里面是一片坚定和英勇,大手猛然拍在楼漠白的肩上。
“白墨,这词写的太好了,这他娘的让人感动。”
楼漠白笑笑,“到时候你要把它唱出来。”
青沐然一愣,随后哈哈一笑,“交给我吧!”
振奋士气是要一鼓作气,而且时间要快,经过一两天的密集训练也是差不多成型了,青沐然的嗓音极好,偏低沉的那种,这首歌硬是唱出了原唱者的感觉,楼漠白听着心里也是不由得翻滚激动很多,如此,一定是没问题了。
第二天,所有楼国的军队在一清早的时候就列队等候,楼漠白看着低下列队整齐的士兵们,她们脸上的疲惫和倦怠是那样明显,没有了斗志、没有了ji情。
“士兵们!这段日子以来,你们上阵杀敌,保卫国土,这一切你们都做的很好!这首歌是献给你们的,献给你们的忠心和英勇,献给你们的义无反顾和舍身取义!”
楼漠白的一席话让士兵们微微来了精神,都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她,楼漠白手拿出玉箫,放在唇边,箫声偏阴柔,就算她再如何也是吹不出那种慷慨激昂的ji情,不过有了其他几人的协助,还有青沐然的歌声,这激昂的情绪顷刻间出现了。
箫声如一只仰头啼鸣的鹤,朝着广阔的天空直冲而去,没入云霄,其他几人的音律也是随后跟上,接着,青沐然身躯微颤,唇轻轻张开,浑厚的歌声从口中溢出。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 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 草青黄 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楼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曲《精忠报国》,让所有的士兵都是双眼一亮,那一双双蒙着灰尘的双眼如拨开了这片灰尘一般,都是闪烁起光亮,不论是将领也好士兵也罢,所有人都在这样的歌声之中热血沸腾,骨子里那压抑许久的激昂被彻底激发了出来,她们是保家卫国的士兵,她们拼杀在战场之上,这一切都是为了故土,都是为了她们的家乡!
楼漠白吹着玉箫,看着士兵们的士气一下子就从萎靡变为了激昂,心中一松,青沐然的歌声带着奇特的感染力,让士兵们都是群情激昂,尝到最后,所有人似乎都已经记住了调子和歌词,所有人都是扯着脖子一起喊了出来,这一幕让楼漠白的眼眶微微湿润了。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楼国要让四方,来贺!”
斗志昂扬的歌声冲天而响,士兵们唱着,手里的武器在不断的挥舞着,歌声如一只雄鹰喝着这令人心神都发抖的士气直冲云霄!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某双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着士兵们几欲冲天的歌声,看着一张张奋斗激昂的神情也是万分震惊,在震惊过后这双黑眸闪了闪,看着站在那里一直吹箫的楼漠白,咬了咬嘴唇。
“哼,想不到还真是有些能耐……”
这一曲《精忠报国》让楼国的军队士气大涨,所有的士兵都不再萎靡不振,而是一个个精神抖擞,接下俩,楼国就展开了迅猛的反击!
青沐然的独到见解让楼国的战术有着出奇制胜的作用,苍国的军队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竟然截截败退,楼漠白的军队一路退进向前,这样的成果更是让楼国的士兵们欢呼呐喊,似乎能看到胜利的希望!
震天响的怒吼和不满整个空气的杀,让这场战役来的更加疯狂而猛烈,在楼国军队势如破竹的反击之下,苍国连退数百里,楼国在一战之下竟然将苍国所侵蚀的土地要回了三分之一!
楼国的军营之内现在是一片欢呼,士兵们人人脸上都是兴奋和激动,那首歌也是如此传唱了下去,几乎每个人都是要哼上几句,唱完过后就会给自己增加无穷的动力!
军帐之内,楼漠白、青沐然和几位将领商讨着接下来的进攻准备和事宜,当一切都是谈妥之后,几位将领都是退了出去,青沐然哈哈一笑,“白墨,我们照现在这样的速度把苍国赶出去,也是很快了吧!”
楼漠白轻笑一声摇摇头,“不见得,现在士气是大涨,但是别忘了,内奸还没有除。”
青沐然听到这里,也是神色有些严肃,皱眉想了很久对于内奸一事,她可是半分头绪都是没有,在这种事情上青沐然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太可能想得通。
楼漠白看着她一脸苦恼的样子也是笑笑,拿出了今天刚收到的傅原的信件,抽出来大致读了一下,里面的消息让她很是开心的笑了。
“白墨,傅木头那里如何了?”青沐然自从和傅原在那个小院子被关了些时日之后,对于傅原倒是亲近了起来,也直接改叫她为傅木头了,对于这个称呼楼漠白也是抿唇一笑,傅原的沉默寡言倒真像一个木头,这称呼倒是很贴切了。
“消息是不错,楼国西面的战情也是暂时抑制住了,桐国的进攻没有再深入,而傅原也准备开始反击了。”
“哈哈,看不出来那块木头也是不错啊!”青沐然哈哈大笑一声,并不知道傅原的身份,楼漠白心中很是安慰,凤骑军的总统帅果然不是盖的,在战争的这方面,很少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傅原的天分了。
现在倒是多出了一个青沐然,相信青沐然在以后的日子里经过一些打磨定然是一块完美的璞玉。
“两边的战事都已经稳住了,现在就是时间的问题,而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内奸也是该有动作了。”
青沐然点点头,对于楼漠白所说内奸可能是六位将领中的一个仍然是有些抵触,然而也不便说什么,只是暗自祈祷着内奸不是这六位中的某一个。
几天的反击得到了显著的效果,自那次楼军的反击成功之后,似乎胜利女神就一直站在楼国这边,也是一路往南退进,苍国被打的有些招架不住,急急的后退,又是短短几日,楼国又是拿回了上百里的土地!
楼漠白一直在暗中观察这六位将领,耐着性子的继续查探,内奸总是会露出马脚的,你要和她比的就是耐心!
又是几日,楼军的形式一片大好,经过这几天的细心观察,楼漠白也是得出结论,这六位将领中没有内奸,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她和青沐然都是猛然松了一口气,这几日的楼国一路赢,一路杀,如果将领是内奸,是不可能放任楼国继续打胜仗下去,一定会有所动作,然而六位将领没有一个有一样的举动,这已证明内奸不是她们。
既然将领不是内奸,那么内奸一定是混在了士兵之中,楼漠白冷笑,以为混在军队之中就没有办法找到你了?或许内奸叶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是她确实没想到,属于楼漠白的凤骑军也是在这军队之中,而且数目相当多,想要找行为怪异的士兵还是很容易的。
楼漠白的命令秘密的下达下去,暗中搜索,果不其然,几个行为怪异的士兵露出了马脚,被带到了楼漠白的军帐之内,楼漠白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眼神很冷,内奸还不只一个,果然是准备周全。
“说,你们都是谁派来的?”青沐然大喝一声,几个士兵默不作声,青沐然一见,走上前来,英姿的脸不满了一片凶杀之情。
“以为不说老娘就对你们没办法?老娘以前是山贼头子,有的是办法让人开口,你们是想乖乖说出来,还是要受点折磨再说?别想着死,老娘点了你们的茓道,你们想死都是不可能!”
青沐然说着,手迅速的在几个人身上带你了下,几个人都是怒目看着青沐然,青沐然只是冷笑,楼漠白看着青沐然这手,心中慨叹,果然是山贼出身,手法也是不一般。
“沐然,这几个人就是交给你了!”
“哈哈,你放心,一定会撬开她们嘴!”青沐然笑着说道,忽然,军帐外面一阵风迅猛的刮来,青沐然和楼漠白都是神色一变!
“是谁,有种别走!”青沐然大喝一声,身子一个窜起就是追了出去,而楼漠白则是看向了刚才的几个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倒地死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楼漠白的黑眸一沉,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暗中观察他们武功高强的人,就埋伏在这其中,看来,这枚暗棋藏的很是巧妙。
过了一会软,青沐然回来,“靠!竟然跑没影了!下次别让老娘追到,不然打的她屁滚尿流!”
楼漠白坐在那里想了很久,这场仗该如何打下去,而这个人又是如何揪的出来,武功高强之人这军营里可是不下十个,况且也不能肯定这些个士兵里面就没有武功高强之人,是谁,究竟该怎么办……
“报!”门外响起了一声高喊,楼漠白和青沐然对视一眼,“进来!”楼漠白喊了一句,立刻有人快速的走了进来,手里呈上了一封信。
“三殿下,这是刚刚自都城传来的急件!”
青沐然立刻走上前去,将信递给了楼漠白,楼漠白展开信,看到信里面的内容时,心一下子就凉了。
“王爷,速归。”
信上只有四个字,楼漠白不知道是谁写给她的,但是不出意外只有两个人,不是竹笙就是裴逸,他们要她速归,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楼漠白的心顿时如长了野草一般,疯狂的长着,让她立刻坐立不安起来,速归,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该如何速归,这边的战事虽然已经稳定,但是隐藏的那个炸弹却是没有找出来,在这样的时候,她如何速归!
楼漠白坐在那里眉头紧锁,青沐然看的也是一脸疑惑,“白墨,信上说什么?”
楼漠白看了看青沐然,“让我速归。”
青沐然一愣,随后哈哈笑了一声,“难不成是你那些男人想你了?哎呦,你这也算是艳福不浅啊。”
楼漠白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竹笙和裴逸都是理智之人,是不可能会因为单纯的想念而写出这四个字,楼漠白微微闭目,似乎能够想象到竹笙或者裴逸写下这句话的模样,一定也是眉头紧锁。
如果说这是一封家书,为何只有短短四个字!既然不是家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出事了!
出事的会是谁?是家里的哪一个?楼漠白想到这里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就在这时,帐外又是一阵高声狂吼,“报!”
楼漠白一愣,在这声狂吼之后,军帐的帘子被人撩开,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楼漠白看着来人,黑眸微微眯起,“薛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走进来的薛大人没说话,只是噙着一抹笑容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楼漠白,又看了看身旁的青沐然。
“楼漠白,接旨。”
楼漠白心头一动,立刻撩起下摆单膝跪在了地上,薛大人看了一眼楼漠白,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女楼漠白战场杀敌,保楼国平安,实属百姓之福,实属楼国之福,然如今形势,虽然南方已定,西面却是遭遇强敌,裴国趁此机会进攻楼国,西面已经是硝烟四起、难以抵挡,在朕一筹莫展之际,裴国来人要求议和,朕自然欣喜承诺,现在将三皇女楼漠白侧君裴逸送回裴国,求得裴国支持,三皇女不得有议,如有违抗,即是抗旨,钦此!”
薛大人说话的同时,跪在地上的楼漠白神色变了又变,当听到最后的时候,她再也忍受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三殿下,接旨吧。”薛大人看着楼漠白,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圣旨,楼漠白却是没有任何动作,一双黑眸闪着冰冷的怒火看着薛大人。
“这可是母皇亲自下的诏书?”
薛大人一愣,随后有些哀痛的摇了摇头,“三殿下不知,陛下她……已经去了,现在太女殿下已经继承了皇位,这圣旨是她下的。”
什么!女皇已经驾崩了!楼漠白只觉得脑子里有一道惊雷闪过,一下子都是空白不已,女皇驾崩,为何她却不知情!
薛大人似乎看出了楼漠白心中所想,悠悠的叹息一声,“三殿下也请节哀吧,陛下去的时候没有很痛苦,只是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太女殿下也是怕你太过伤心,影响这边的战事,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楼漠白站在那里,薛大人的话缓缓的飘进了她的脑子,在她脑海里面被打碎,变成了两乱的单词,完全无法凝成一个句子,死了,死了,女皇竟然死了。
心里是一种有些被挖空的感觉,那个女人对她到底是爱是恨,她不知道,现在也再没有任何机会知道了……
“我不接这个圣旨!”楼漠白猛然握紧拳头,从牙缝里面蹦出一句,薛大人一听似乎早就料到楼漠白的答话,不由得再次叹息,“三殿下,这又是何苦?如果不接,是要抗旨的……况且……”
“况且什么!”楼漠白忽然间吼了一句,难不成、难不成……
“哎,况且就算三殿下拒绝也是没有用的,三殿下……”
“混账!楼国的安危竟然用一个男子去换,况且还是我的男人,她有什么资格!”明白了,那句王爷速归一定是竹笙写的,短短四个却包涵了那样紧急的状况,为何今天才到她的手上!为什么不早几天!
不行,她要回去,裴逸是她的男人,她说过要保护他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送走,她的男人除了她身边不能去任何地方!
“三殿下,你要做什么!”薛大人看着楼漠白要离开军帐,不禁高喊了一声,这圣旨可是没接啊,难不成三殿下这是要抗旨了!
“做什么,自然是要抢回她的男人了!”楼漠白没有回答,身子闪身消失在了军帐之外,倒是青沐然冷冰冰的回了薛大人一句,眼神万分鄙夷的看着她。
“白墨在这里为楼国拼死拼活,她那个皇姐却是这么对她,用她的男人来换一时芍安,好一个明君,好一个女皇啊!”
薛大人被这番话说的是面色难看,“大胆!当今陛下也是你能议论的,”
“哈哈哈哈!老娘我偏要说!为这样的女皇守天下,不值!老娘我不干了!”青沐然高声怒喝,薛大人毕竟是一届文臣,面对青沐然火爆的脾气也是有些害怕,嘴唇哆嗦的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青沐然出了帐篷。
“反了,这真是要反了……”薛大人站在那里,手拿着圣旨,气的身子都是不停的哆嗦,只能不停的念叨这一句话。
“白墨,你等等我!”青沐然呼喝一句,追着楼漠白的身影而去,楼漠白不管这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他娘的,都说了让你等等了!”青沐然一个闪身,按住了楼漠白的身子,楼漠白手臂一个后曲,这一记攻击让青沐然吃痛,怒火也是窜了出来,“你冷静一点!”青沐然火气一上来,也是立刻动起手来,两人打了几个回合,楼漠白嘶声怒吼,“别挡我的路,滚开!”
青沐然一听,脸色一黑,手上的攻击越发的凌厉起来,楼漠白由于心神慌乱再加上焦急的念头,明显被青沐然占了上风,青沐然一个直拳,就是狠狠的打在了楼漠白的腹部,楼漠白一个吃痛,痛苦的弯下了身子。
“他娘的,你给老娘冷静下来!现在这个时候你回去,不是等着送死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圣旨送来,难道你会不知道那狗屁女皇的意思?我都想的明白,你会不知道?”
楼漠白抱着肚子蹲在那,猛然站起了身子,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青沐然,黑眸里是一片痛色,“是,我知道,她算计好了一切,我会抗旨,我会在第一时间回去,她就是要扣我一个罪名,杀了我!但是我能怎么办!我难道要看着我的男人就这么被送走么?我连自己的男人都是保护不了,我还在这儿他妈的奋勇杀敌,我算什么!”
青沐然被吼的说不出话来,她能感受到楼漠白此刻心中悲痛的心情,那种焦急、无奈、痛苦,“那,那,我陪你回去!既然你决定要如此,老娘就陪你走一趟!”
楼漠白忽然一怔,愣愣的看着青沐然,这一次回去有可能是九死一生,有可能落入太女为她设计好的陷阱里面,就算知道是陷阱,就算知道她也没有别的选择!然而青沐然不一样,这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又何苦跟着自己一起泛险!
“沐然,你不必…”
“闭嘴!老娘就是一头倔驴,决定的事情谁也拉不回来!白墨,你给老娘听好了,老娘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重情重义的人,你既然是老娘的朋友,老娘就奉陪到底,就算是上到山下油锅老娘也是奉陪!”
楼漠白看着青沐然坚定的神情,还有她傻傻的话语,猛然间眼眶忽然很酸涩,一种热乎乎的东西要翻涌而出,楼漠白猛然低下头,青沐然也是看着她,终于,楼漠白的脸猛然一扬,朋友,这就是她的朋友!
“好,我们一起回去!”
青沐然一听哈哈一笑,牵过两匹马,将其中一匹交到了楼漠白的手里,“还等什么,抢回你的男人去!把那个狗屁女皇揍一顿!”
楼漠白点点头,翻身跃在了马背之上,手中的马鞭猛然一挥,快一点”再快一点吧!
楼国的都城之内,气氛有些诡异,女皇驾崩的消息一时间让人们错愕不已,紧接着就是太女继位,稳定朝政,楼国也算是在短时间得到了安稳,没有因为女皇驾崩而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混乱,然而在逍遥王府之内,一切就应该另当别论了。
裴国突然加入了桐国的行列,临阵倒戈,进攻楼国,西面的局势从一片大好转瞬间急转而下,裴国在楼国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提出了要求,要将裴国的三皇子裴逸要回来,如果不给就继续交兵,如果交出,裴国承诺会立刻撤军。
太女的旨意立刻就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逍遥王府,王府里的所有人都是震惊了,交出裴侧君?这怎么可以!
但是女皇的旨意又如何违抗?为了防止裴逸逃走,太女是将裴逸一人接近了宫中软禁并监视了起来,裴逸也没有过多的挣扎,只是很安静的跟着太女进宫,只是临行前吩咐了竹笙一些东西。
裴逸进了皇宫里面,竹笙在逍遥王府里面成为了挑大梁的角色,身为丞相之子,竹笙自然也有着这方面的资质,不过竹笙却面临着一个危险的状况,自太女登基之后也是变的肆无忌惮起来,逍遥王府似乎成了她的地方,甚至会在这里过夜,太女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竹笙。
管家是又急又气,但是也不能如何,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保护竹笙的安全,太女并没有轻举妄动,耐心倒是很好,现在在逍遥王府的客厅之中,太女坐在主位之上,竹笙坐在一边,冷着一张俏脸,面无表情。
管家原本也想留下,然而太女自然是不可能留她一个多余的人,管家无奈,只有站在门边,预备着里面一有什么动静就冲进去。
太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三妹府上的茶果然是不错。”
竹笙冰冷的看着太女,“你究竟想怎么样!把其他三国的人都邀来楼国,你究竟有着什么目的!”
太女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温和无害的笑容,“目的?自然是要好好商讨一下,这战事问题了。”
竹笙冷哼一声,“你还想用什么去换?你也只能想到这点办法。”
太女的脸色因为竹笙的这句话而有些难看,心里也是有着怒火,然而最红她确实没有表现出来,可见城府有多深。
“笙儿,或许这样的做法有些不好,但是却可以在最快的速度内免除楼国的伤害,你也不希望楼国的百姓一直处在战乱之中。”
竹笙没有说话,太女的本质他已经看的非常清楚,“楼不凡,别和我提这些论调,漠白是不会回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太女一听,呵呵一笑,“笙儿,我就说你太单纯了。”
“漠白不会回来的,不会的……”竹笙坐在那里,语气却是有了一些不确定,他给漠白已经写了信,告诉她千万不要回来,不论发生什么都是不要回来的,她不应该回来,以她冷静缜密的性格不应该会回来!
太女瞧着竹笙的神色,缓缓低笑,“还在想着你给她写的信?哈哈,我倒是替你又写了一封……”
竹笙猛然抬起脸,脸色有些发白,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太女,咬着嘴唇,“卑鄙,你无耻!”
太女忽然沉下了脸色,她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她再如何在乎的男人都不能够这样说她!
“我卑鄙?如果不是顾虑你的感受,我早就下旨让你进宫了!”太女沉着脸色低吼了一句,竹笙一听,忽然就笑了。
“进宫?楼不凡,你如果让我进宫,你得到的只能是一个死人!”
太女的脸色又是暗了几分,很明显是吃瘪了,她在乎竹笙,很在乎很在乎,不然也不会为了得到他花费这么多的心思,也不能再身居皇位之时,还能对他如此顾虑?不过很快了,很快他就会乖乖的走入自己的怀里,乖乖的成为自己的人!
“哼!”太女站起身,对竹笙是又气又恨,但是也下不去狠手,生怕他那丹烈的性格真的如他所说,只能甩袖冷着一张脸走出了房间。
管家在太女离开之后,立刻走了进来,看着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那的竹笙,“竹侧君,你可还好?”
竹笙抬起脸,对着管家扯出了一个笑容,“放心,我没事。”
管家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突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管家大人,丞相大人来了!”
管家一听,心陡然一沉,竹笙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面忽闪了几下,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握起,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从漠白的身边离开,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样!
VIP 章四十五 绝处逢生(大转
两匹骏马一路往楼国的都城狂奔,一路之上楼漠白发热的脑子也是微微冷静了下来,传信去了南面的军营,凤骑军的所有将士脱离楼国的军队,楼漠白想到临走之前女皇给她的号令玉佩,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闪过了一抹不舒服的感觉。
马蹄飞扬,尘土四散,官道之上狂奔过两个策马而行的身影,都是神情严肃,一脸冷凝,楼漠白和青沐然在回去的旅程之中,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连续换了两匹马,终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都城。
马匹停留在了城外面,两人都是用轻功直接飞了进去,脚尖踏在屋檐之上,动作快如巡风,不出半个时辰,楼漠白已经率先来到了逍遥王府,而青沐然则是晚了一些。
网到逍遥王府,楼漠白首先奔去了竹园,竹笙他可是一切安好?还是那片葱翠的竹林,竹叶随风轻轻飞舞,暖暖的阳光洒了下来,楼漠白一个纵身就来到了竹园之外,刚要推门而入就听到了里面传出声音。
“笙儿,不要太倔,和娘回去,现在三殿下身边已经危机四伏了。”
“娘,我不回去!我要和漠白在一起!”
“笙儿!现在的局势你还看的不清楚么,太女登上皇位,三殿下又怎能如过去一样,你还呆在这样的人身边,是想让娘操死心么!”
“不……”
“听话,和娘回去,娘自然有法子断了你和三殿下的关系。”
“娘说什么?断了和漠白的关系,我不会这么做!就算是生是死,我都要和漠白在一起,娘可以不用再劝儿子了!”
“你……逆子!”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猛的推开,楼漠白的身子一跃,就跃到了竹屋的上方,看着一个脸色怒火冲天的中年女人走了出去,那应该是丞相大人吧。
楼漠白想了想,身子跃了下来,走入竹屋之内看到了一脸愁绪的竹笙,竹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娘说的没错,现在我的身边危机四伏,你随时会和我一同涉险。”楼漠白轻声说着,竹笙的小脸猛然抬了起来,在看到楼漠白的时候陡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喜,随后却是深深的责备。
“为什么要回来!你难道不知道她的心思么,为什么还要回来!”竹笙走到楼漠白面前,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楼漠白一下,心里突然酸楚起来,她黑了,似乎也瘦了,神色不如从前那般闲雅,透着一丝深深的疲惫。
“为什么不回来?躲能躲一辈子么?她想置我于死地,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楼漠白的话挣地有声,脸上钊过一抹狠色,凤骑军不是吃素的,太女如果要对她动手,也要考虑一下自己所持的军权才是,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楼漠白却觉得心里竟然有着隐隐不安,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这么心慌?
竹笙咬咬嘴唇,什么话都没说,小手轻轻的寻到楼漠白的手,紧紧的握住,“漠白放心,裴侧君一切安好,轩辕公子已经跟着去了皇宫。”
楼漠白听到这里也是放下心,有轩辕空明跟着裴逸也不会有事,“兰儿还是没醒,不过也没有大碍,轩辕公子还是偶尔会回来照看。”
楼漠白扯扯嘴角,轩辕空明,真是多谢你了……
“对了,漠白,她这次邀请了三国的人来到楼国,不知道想做什么……”竹笙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很是担忧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听闻,眉头也是紧皱,太女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三国夹击楼国,在这个时候邀三国的人聚首,这是要商谈什么?难不成她要放低姿态和其他三国妥协?裴逸是裴国的条件,而那两个国家呢,桐国和苍国又要的是什么?
“王爷!”竹屋外面响起了管家的声音,楼漠白一惊,自己是轻功回来,管家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事?”楼漠白轻声问了一句,手却是将竹笙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管家的喊声很是急促,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既然王爷在此,那就和老奴走一趟吧。”一道阴柔的嗓音响起,这声音让人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又尖又细,很是不舒服。
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男人扭着腰走了进来,穿着华贵,一看就是宫里面的人,楼漠白一见,神色一冷,身子完全挡住了竹笙,“做什么?大胆奴才,没有本王的允许,也敢擅自推门进来?”
“呵呵,王爷又何必动怒呢?老奴是奉陛下之命,陛下说王爷一旦回来,就要立刻来请,老奴可不敢有丝毫耽搁,这不就来了?”
男人苍白的面皮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楼漠白冷冷的看着,果然不出所料,她在都城里面恐怕已经布满了眼线,自己主要一回来,也是逃不开她的眼睛。
罢了,不入虎茓焉得虎子!
“走吧。”楼漠白吐出两字,身子一动要走出屋子,竹笙猛然拽住楼漠白的手臂,无声的看着她,眼睛里面的焦急和不舍分外明显,楼漠白笑笑,回首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男人也是明白,“王爷还请快点,老奴还等着回宫里复命呢。”说完,男人推门走了出去。
“漠白,不要去!”竹笙死命的拽着楼漠白的胳膊,眼睛里面微微开始湿润,楼漠白伸出手指轻抚过竹笙的脸颊,嘴角是那抹温和的淡笑。
“是一定要去的,逃是解决不了问题,况且裴逸还身陷宫中,我不去难不成是要逃走么?逃,又能逃到哪去?”
竹笙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楼漠白不肯移开,楼漠白将竹笙的小手握在掌心里,“青沐然是值得信任的人,我会把她留在王府,有什么事情也算是有个保障,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不要逞强,不要管我,你就呆在这逍遥王府里面,哪也不许去!”
“漠白,我……!”楼漠白摇摇头,将竹笙的身子轻轻拥入怀里,狠狠的抱了一下,最后是悠悠一声叹息,“帮我照看好兰儿,还有,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回来。”
竹笙的身子一颤,眼眶一热,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用力的点头再点头,楼漠白放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爷……”管家和那男人站在外面,看到楼漠白出来,管家轻轻唤了一声,楼漠白点点头,“照顾好这里。”
管家的双眼闪动几下,点点头,“王爷放心,老奴拼死护住这里的一切。”
楼漠白笑了笑,然后冷着脸对着一旁的男人说,“走吧。”
那男人轻笑一声,也不再废话,腰肢一扭一扭的带着楼漠白走了出去,管家一路跟随,直到楼漠白走出逍遥王府的大门,坐到了轿子里面,管家站在门口,看着楼漠白远去的轿子,眼底是一抹深深的忧心。
“他娘的,白墨,你去哪儿!”青沐然奔了出来,看到楼漠白离去的轿子抬步就要追上去,管家一个反手猛然拽住了青沐然的手臂。
“靠,放手,老娘要去把白墨拉回来!”青沐然虎目一瞪,手臂一个猛抽,却错愕的发现竟然挣脱不开管家的手掌!
“你……!”青沐然瞪大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管家,“我靠,真是什么人都有……”管家松开了青沐然的手臂,双眼追寻着楼漠白轿子离开的方向,“王爷心中自有考量,我相信她。”
管家转头过来,看着青沐然,“你是王爷的挚友,也应该学着相信她。”
青沐然语塞,禁不住再度看向楼漠白离去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轿子的身影了,青沐然不再说什么,大手挠了挠后脑勺,走进了逍遥王府,“他娘的,狗屁皇女敢动白墨一下,老娘废了她……”
管家无奈的摇摇头,又看了一眼前方,这才微微转身回到了逍遥王府里面。
现在明明是暖阳升起,然而坐在轿子中的楼漠白却是有些浑身发冷,一股莫名的寒气自脚底升起,越接近皇宫越是明显,太女,你邀请三国的人到底是为何?在这个时候把酒言欢真的是你的作风?还有女皇的死,到底是不是你所为?为了那个皇位,你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么?
轿子一路微微摇晃着往前进,终于是进了宫门,“王爷,请下轿吧。”男人令人不舒服的尖细声音响起,楼漠白撩开轿帘走了出来,入目的还是那座皇宫,还是那片红墙砖瓦,不同的是已经物是人非。
“王爷和老奴走吧。”男人说了一句,楼漠白也是跟着他,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是到达了一间屋子,这是楼漠白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男人走到门前,“王爷还请进去吧,陛下可是等着呢。”
楼漠白没说什么,抬步走了上去,轻轻的推开门,一股阴冷的寒气迎面扑了过来,走到房间里,就看到了太女那熟悉、温和无害的脸。
“三妹,你回来了啊。”太女淡淡一笑,颇有书生之气,楼漠白笑,这就是她的大姐了,明明看上去是最无害的那个,却也是最心狠手辣的那个。
“恩,回来了。”楼漠白站在那,对着太女淡淡一笑,视线扫到旁边,三个人,其中一个她不陌生,而另外两个则是第一次见,扫过第一眼,那陌生的两人一种高贵威严的气势,楼漠白的黑眸微沉,如果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两国的女皇了。
“三王爷,真是好久不见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楼漠白转头,看向在一旁颇为自得的慕容晴,勾起一丝冷笑。
“是啊,没想到慕容家倒是有些本事。”在这样三皇聚首的时刻,慕容晴能够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慕容家已经掌握了裴国的大权了。
“呵呵,三王爷倒是过奖了。”慕容晴笑了一下,看向楼漠白的眼神充满了讽刺的笑意,“三妹,这里还有一位故人,不知道你可还记得。”
故人?楼漠白的视线扫到了其他两人身上,一个是一脸妖娆的女人,她的眉心处有一个鲜红的朱砂,看上去为她的妖娆更添了几抹色彩,一龚深紫色的衣服,显得高贵无比,这个女人的一双眼睛也是颇为感兴趣的打量楼漠白,唇角总是噙着一抹笑容。
而另一个女人,则是拥有着一张美艳的脸庞,在这几人之中,这女人长的是最为好看,虽然浑身散发着一种霸气,但是姿态却是很慵懒,不如其他几人的庄重,看上去很是随心所欲的样子。
楼漠白看着这个慵懒的女人,女人也是饶有兴致的打量她,眼神里面含着很多让楼漠白不解的信息,似乎她见过自己,似乎她对自己很熟悉。
太女呵呵一笑,“我还是来给三妹介绍一下,这位是苍国的女皇,苍月。”眉间一点朱砂的女人点点头,楼漠白也是如此。
“这位是桐国的女皇,桐冉。”身姿慵懒的女人微微动了动身子,红润缓缓勾起,对着楼漠白美艳一笑,“白墨,好久不见了。”
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衣袖下面的手忽然握紧,只觉得脑子里面的热血一冲,有些晕眩,黑眸盯着桐冉,桐国的女皇,楼漠白的神色冰冷,“是啊,很久不见了,易念思。”
桐冉听到楼漠白的话语突然笑了出来,“没想到白墨还记得我的声音,不错不错。”
“是啊,我也是没料想到,你会是这样的身份。”楼漠白回了一句,双眼冰冷的看着易念思,看着这个突然改变了容貌变成桐国女皇的女人,她藏的够深,隐藏的也是够隐蔽。
“上官绝呢?”楼漠白问了一句,桐冉笑笑,身子再度慵懒的往后靠去,“我自然是送他回去了,身为桐国丞相的儿子,一天天在外面乱晃可是不行的。”
楼漠白的瞳孔一缩,上官绝…竟然是桐国人!而且是桐国丞相的儿子!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漠白在心底笑着,只觉得一阵苦涩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青梅竹马,是啊,女皇和丞相的儿子岂不是青梅竹马?上官绝,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你究竟还欺骗了我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关系,这就是你说的让我等你回来?可笑,可笑啊……!
桐冉一双美目看着楼漠白,似乎能够看进她的心里,楼漠白猛然抬起黑眸,对上了桐冉的目光,“桐国的女皇也抢别人的男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三妹,不得胡言乱语!”太女冷声喝斥了一番,楼漠白却是哈哈大笑,“大姐,你究竟是何意,翻开说吧!我的耐心有限,没工夫陪你玩!”
太女听的是眉头一皱,其他三人却是都轻声笑了出来,“不凡啊,我看你就不要再和她打哑谜了吧。”慕容晴在旁边说了一句,苍月也是点点头,“我也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不想和你们多掺和。”
桐冉轻声一笑,“不凡,我看你还是明说了好,我们为你制造的这个乱局也是该收场了。”
楼漠白站在那里,听着这些人的言语,只觉得心被冻结,彻底的冻结,坐在首位上的太女忽然一笑,“三位还请先去休息,我和三妹好好谈一谈。”
三个人也都是点点头,慕容晴率先走了出去,接着是桐冉,她的眼神一直停在楼漠白的身上不断打量,接着是苍月,苍月经过楼漠白身边的时候,低低的附耳说道,“三王爷,我的东西你是不是也该还来了?”
楼漠白猛然转头,苍月的那双妖娆眼睛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不凡,我走了。”
太女笑着点点头,楼漠白站在那里,屋子里面只有太女一人,太女坐在那里,始终沉默不语,楼漠白也是站在那里,只觉得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等着自己,而她已经踏入了里面。
三国夹击楼国原来一切都是假象,这一切都是她所为!为的是什么,是为了逼死女皇么,娶得皇位?还是说逼迫自己奔赴战场?
“三妹,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太女的声音传来,楼漠白的双拳一紧,黑眸抬起来,看着首位之上的太女,忽然很想狠狠的撕扯下她那副假面具。
“母皇,是不是你下手害死的?”
太女一愣,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有些不符合仪态的大笑几声,“三妹,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我害死母皇?太女的位置是我的,这皇位终究也是我的,我又何苦这样做?母皇的死的确很是意外,那也是天意。”
不是太女下的手,难不成女皇是身体上的急症而暴毙?临行的时候女皇那憔悴的模样,还有咳血的景象闪过了楼漠白的脑海。
“三妹,有没有兴趣看一看母皇的遗诏?”太女的手拿出一卷黄色的卷轴,微微摇晃了几下,楼漠白的黑眸微眯,心猛然加速跳了起来。
太女没有等楼漠白回答,就笑着将手里的黄色卷轴扔了过来,楼漠白单手接下,忽然觉得接在手里是一个定时炸弹,缓缓的都开卷轴,女皇清秀却有力的字体映入眼帘,楼漠白认得这的确是女皇的笔迹,不是伪造,然而看到第一句话时,楼漠白的血液完全的凝固在了这个瞬间!
吾儿继位之后需做的第一件事,诛杀三皇女楼漠白!
这……这是什么意思!女皇的遗诏第一件事竟然是诛杀自己!楼漠白的世界一下子晕眩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黄色卷轴,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弯。
“三妹,还是让我来替你解惑吧。”太女盈盈的站了起来,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到楼漠白面前,“在我五岁的时候,母皇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着令人惊叹的美,母皇被他彻底迷住,而不出一年,这个男人就有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出现之后就是引起了一番争论,她的脸平凡至极,和女皇还有那个男人一点都是不像。宫中谣言四起,母皇却是对你宠爱有加,但是不久,那个男人却被母皇赐了三尺白绫,上吊自杀了。”
楼漠白静静的听着,只觉得身体里面的血液已经彻底冷透,那是她的父君,那个孩子就是自己。
“那男人死后,母皇就是封我为太女,母皇告诉我,她要狠狠的折磨你,就算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也要让他死的不得安宁。母皇对你的好、对你的疼宠我都看在眼里,别人不停的在对我说,你是一个祸患,是一个最大的威胁,我都是笑而不理,因为只有我知道,母皇对你的并非是宠爱,那都是恨、滔天的恨。”
“当然,就算知道母皇对你真正的意图,我也是不满过,我也是怀疑过,做出了一些事情,差点让我把太女之位丢了,好在你挺身而出,把竹笙揽了过去,呵呵,三妹,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楼漠白没有说话,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在这个时候被揭开,却是血淋淋的事实,虽然她早有准备,虽然她或许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然而现在,心还是被撕扯的疼。
“母皇喝斥了我一顿,她说快了,再过几年,让你再享受一下这太平逍遥的日子,你的好日子就是该到头了。母皇很想体会一下,被那样宠爱的你知道真相时候又该是怎样的伤心欲绝,但是事情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你变的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让我一度以为是不是母皇的心思被你看穿。”太女的黑眸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微微垂下眼帘,“做戏,你们在我面前一直是在做戏么?”
太女轻声笑了起来,“做戏?这个词倒是用的妥帖,每次你来宫里我可都是要做戏一番,不过也算是乐在其中了,只不过要做戏对竹笙不理不睬,的确是让我有些郁闷。”
“呵呵,本来还想多逗弄你一段时间,只不过母皇的身子却是每况愈下,她想亲眼见到你悲愤欲绝的模样,到那个时候再给你一个死罪,这一切就都完美了。”
“所以,你们倒出了这一出戏,诱我进了局,是么?”
“呵呵,没错啊,只不过你好像不太入戏,没办法啊,其他三国想要的东西都在你的手里,我也只是顺便一下而已。母皇发现了你的一些异动,自然我这次下江南也是为了要查清你的事情,让你跟着也好,能让我更省一些心力,只是功亏一篑啊。”
楼漠白冷笑一声,手拿出了女皇给她的玉佩,“这玉佩是假的吧。”太女一见,低声笑了出来,手从袖子里面一划,拿出了一个和楼漠白一模一样的玉佩。
“传令是真,这玉佩的确是假的,三妹也是聪明人啊。一旦你动用这块玉佩,就会有人立刻对你动手了。”
楼漠白随手将手中的玉佩抛给了太女,太女伸手接过,把玩了几下王1佩,黑眸忽然冷了下来,“三妹,我一直不清楚为什么母皇会如此恨你,想要如此折磨你,所以我问了母皇,母皇总是说她会告诉我,只是不到时候,当母皇身子快要不行的那个晚上,她终于是说了。”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黑眸盯着太女,太女也是抬眼看着她,“那个男人是母皇最爱之人,而你,却不是母皇的孩子,那个男人拼死都不让母皇碰他一下,最后母皇一怒之下赐死,而你,并不是那男人入宫之后生下的孩子,而是和那个男人一起进宫来的。”
楼漠白的身子完全僵硬在那,她不是女皇的孩子,那么她的母亲是谁!
“三妹,不,楼漠白,不,也不对,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是谁?”太女眯着眼看着楼漠白,楼漠白只觉得心中那个一直隐藏不动的火山终于喷发了,她是谁,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本来就是一抹孤魂的她,附着在这个身体之上,原来这个身体也是一个没有身份之人,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是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漠白忽然仰天长啸,笑的好不酸楚、好不痛苦!
太女的神色一紧,微微的退后几步,“你笑什么?”
楼漠白猛然扬起脸,一双黑眸有着野兽受伤般的痛苦和悲伤,“我笑什么?我笑自己终究是一个身份不明之人!设下这样一个局,你们也算是大费苦心了,不过可惜啊……她穷其一生也是看不到我痛苦的模样,可惜啊!”
“这一点的确是可惜了,不过,你的命是要祭莫母皇去,到了阴间她会见到的!”太女猛然一声怒吼,“来人!”
顷刻间,本来空无一人的大殿立刻从两边涌出了很多宫廷侍卫,每个人手里都是拿着闪着寒光的尖矛和大刀,一双双眼睛都是看着站在中央的楼漠白!
“拿下她!”太女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是冲天一声呐喊,楼漠白又是仰头一声冷笑,身子爆发出了一股正气,拳头快速的挥出,迎面将袭向她的一个士兵轰趴在地。
其他的士兵奋勇而来,带着一种嗜血的杀意,楼漠白的心中涌起一种悲愤,她一直最为在意的国土,一直最为在乎的根,楼国!原来这一切都是和她无关,无关啊!
她是谁,到底是谁,她的家在哪里,她的故土又在何方,她的根又是遗落在了哪儿……
“啊!”楼漠白怒喝了一声,声音里面是无尽的痛苦,一双黑眸渐渐染上了鲜红的颜色,犹如一头受了伤的野兽杀红了眼一般,要把眼前的一切,撕碎,撕碎!
十几个士兵被楼漠白的快拳和飞腿打趴在地,有些狼狈,楼漠白手里并没有武器,单靠一人的力量也是无法用拳头击杀,只能保持着自己不备攻击,不断的击退别人。
太女在外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那张脸上是不近人情的冷意,她要她的命!不仅仅是因为女皇的遗诏,还是为了竹笙!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抢了她的男人!
越来越多的士兵被打倒在地,却是有更多的士兵涌了上来,楼漠白渐渐体力有些不支,一双血红的眼看着周围的士兵,看着站在外围冷眼观看的那个女人。
“楼国,楼国,哈哈哈哈哈!”一声悲呛的长笑响起,太女的神色一冷,“杀了她!”士兵们一个个都是大吼一声,手里的尖刀和利矛更是不要命的挥了过来!
楼漠白的身子一紧,伸手就是挡这了从侧面刺过来的矛尖,而另一侧的同时也是一把尖刀挥了过来。
“唔!”体力严重透支,渐渐动作缓慢的楼漠白身子上已经多半挂彩了,一个人怎么能够低档的住如此多人的围攻,就算你是一个武林高手,在面对这样的攻击时,也是要处于下风。
太女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看着楼漠白渐渐不支的身体,似乎能够看到她死去后的景象,楼漠白的身子一道又一道伤口出现,鲜血不满了衣裳,脚步在不停的后退、后退、再后退,楼漠白只觉得自己的双眼有些模糊了,失血过多的症状已经表现了出来。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喝!”一个士兵瞧准机会,朝着楼漠白的胸口刺了过来,楼漠白摇晃的身体已经明显躲不过去了,只见那矛尖顷刻间就要刺穿自己的身体,拿着矛的人突然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楼漠白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摇晃的身子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视线里那一袭黑衣还是一样的冷酷,还是一样的神秘。
“轩辕……”楼漠白轻声唤了一声,轩辕空明没有说话,单手牢牢的抱住楼漠白的身体,另一只手猛然一个挥洒,一片白色的雾气就是散落在大殿之中。
“啊,有毒有毒!”士兵们一个个都是接连倒在了地上,脸色都是一片狰狞,太女猛然退后几步,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护驾!”
有更多的脚步声从这里赶来,轩辕空明的呼吸一紧,“快走!”楼漠白撑起身子,对着轩辕空明低吼了一句,轩辕空明立刻揽着她的腰,身影一个窜起,就是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以为这样就逃的掉么,编了这么久的网,是该收了!”太女看着轩辕空明离开的方向,冷冷一笑。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在皇宫的楼宇上飞过,快如一直黑燕,轩辕空明冷着一张脸,紧紧的抱住楼漠白,此刻的楼漠白脸色苍白,身上的伤口还在冒血,轩辕空明丝毫不敢有片刻逗留,直奔皇宫外围而去。
“留下命来!”一声怒吼响起,瞬间,宫殿的各个角落突然出现了上百骑兵,每个人手里都是拿着一柄弓箭,箭矢如雨一般的射向空中,轩辕空明的神色微变,在密集的羽林中不断穿梭!
“别管我……”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知道他带着一个人这样的躲闪很是吃力,不多一会儿,一只箭矢就是射在了轩辕空明的背上,轩辕空明的身子一颤,脚下的速度更是加快,硬是从箭羽之中蛮横的穿了过去!
“师弟说,要护你周全。”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终于是飞到了宫殿的正门外侧,冰冷的语言吐出,却在一瞬间暖了楼漠白的心。
轻轻的落地,轩辕空明一手将自己背后的箭矢拔了出来,脸色分毫未变,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样。
楼漠白想说什么,却只觉得身体各处都传来了一阵钻心疼痛,让她的脸色又彻底白了好几分,轩辕空明一见立刻皱了眉头,下毒他在行,只不过这些救人的他实在是不怎么会。
一辆马车突兀的走了过来,轩辕空明冷着一张脸看着,一身戒备,马车的帘子猛然被人掀开,竹笙的小脸露了出来,在看到楼漠白的模样之后,也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漠白!”竹笙一声低唤,立刻从马上下来,差点一个不稳跌在地上,轩辕空明一见是竹笙,也是放松了戒备,竹笙跑到了楼漠白身边,看着她浑身的伤痕还有浴血的模样,大眼睛此刻完全湿润了,泪水顺着脸庞滚滚而下。
“你……你怎么会来……我不是说了么……”楼漠白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竹笙,只觉得心中又气又急,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在王府里面好好呆着,为什么……
“你闭嘴,快闭嘴!”竹笙留着泪吼着,伸出手颤抖的想要摸楼漠白却不敢,只能站在她身边,噙着泪水的大眼睛看着她,“我担心你,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静不下心来,心一直在乱跳,眼皮也是一直在跳,我怕你有事,还好我来了,还好我来了……”竹笙的泪水在不停的留着饿,话语里是一片呜咽。
楼漠白想说什么,但是气血一阵翻涌,那真钻心的疼痛再度传来。
“啧啧,真是好一出温情戏码。”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的神色一冷,竹笙留着的泪水突然止住,脸上挂着两条泪痕,身子慢慢站直,走到了楼漠白的面前,楼漠白惊讶的看着竹笙的背影,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这个一向柔弱的小男人竟然如此勇敢,如此的让她心安。
竹笙冷着脸,带着泪痕看着面前缓缓自皇宫中走出来的女人,还有她身旁跟着的无数侍卫,竹笙站在楼漠白和轩辕空明的面前,大眼睛勇敢的看向来人。
“笙儿,到现在,你还是如此固执么?”太女看着挡在楼漠白面前的竹笙,眼底划过一丝阴狠,脸上却是勾起了一抹笑。
竹笙没有说话,心脏一直在噗通噗通的狂跳着,他能救漠白么,只要漠白没事,让他做什么都行……
“楼不凡,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漠白?”竹笙冷声问着,太女的眉峰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竹笙,“我肯不肯放过她,可都要看你了。”
“混蛋!”楼漠白低声骂了一句,“竹笙,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不会原谅你,听到没有!我们的约定还记得么……如果你敢这么做,那个约定就是作废,你听见了没有!”
楼漠白被轩辕空明揽在怀里,每说一句话就感觉身体的疼痛增加了一分,额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身上的衣服也是快要被汗水和血液浸湿了,黑眸死死的盯着竹笙的背影,他不能,他不能这么做!
轩辕空明看着楼漠白苍白的脸色,黑眸一沉,手指快速的点住了她的茓道,楼漠白还想再说什么,却是发现自己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了。
竹笙始终站在那里,没有回头,微微垂下了小脸,久久,缓缓转过身,那张小脸上是一抹温暖缱绻的笑意,笑盈盈的看着楼漠白,然而楼漠白只觉得心疼的快要死了,那不是笑,那是在哭,在哭啊……
“漠白,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能活下去,只要你能没事让我做什么都行……那个约定不要作废好不好,我会等着你回来,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等着你,你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楼漠白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一行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轻轻的滑了下来,竹笙,竹笙……
竹笙看着楼漠白的那行泪水,嘴角的笑容一僵,缓缓的俯下身子,一个吻落在了楼漠白的唇上,“兰儿被苍国的人带走了,管家和青沐然也已经安全的离开了逍遥王府,漠白,要活着,我们都在等你,我、裴侧君、兰儿、还有上官侧君,我们所有的人都会等你。”
竹笙缓缓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似是要将她的容颜记在脑海深处,然后义无反顾的转身,楼漠白只听到了一句让她心碎的声音,“楼不凡,我答应你。”
“呵呵,笙儿,过来吧。”太女笑着看向竹笙,缓缓的伸出手,竹笙的身子一颤,一步又一步的走了过去,楼漠白缓缓的闭上眼睛,又是一行热泪划过,她算什么,到底算什么……”连自己的男人都保护不了,她还能做什么!
轩辕空明看着楼漠白脸庞的那抹淡淡泪痕,黑眸微微闪动几下,太女看了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一眼,嘴角带笑,“行了,笙儿既然已经说了,就放过你,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太女的手一下子拉住竹笙的手,竹笙的手微微一动想要挣扎最后也没了动作,太女笑着拉着竹笙走入了宫门里边,竹笙回头,看着楼漠白的身影,心里留下了苦涩的泪水但是也觉得甘愿。
宫门被彻底关上,只剩下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楼漠白缓缓睁开双眼,本事黑色瞳孔的眼眸陡然染上了几许血色,轩辕空明见了不由得心中一惊,抱着楼漠白的身子进入到了马车里面,不知道太女会不会改变主意,轩辕空明毫不迟疑的架着马车往城门方向赶去。
楼漠白静静的躺在马车里面,身体里面的疼痛缓慢的散开,紧抿着唇角,黑眸无神的望向某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在轻微的摇晃,楼漠白躺在车里,感受着心中不断蔓延出来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无能,只觉得自己该死,竹笙、上官绝、兰儿、裴逸,她一个都没有护住,一个个都是为了她而离开,一个个都是离她远去……她,就是一个废物,彻底的废物!
“三妹,这是要去哪几啊?”一道声音响起,楼漠白的神色一冷,呵呵,是么,她怎么就忘了还有一个二皇女,也在等着自己。
轩辕空明猛然掀开车帘,把楼漠白的身子一把捞起,顷刻间就是点着脚尖飞上了空中,楼漠白也是看清的周围的景象,还是官兵侍卫,还有着一群弓箭手,二皇女那张美艳的脸正阴森森的笑着,看着楼漠白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一样。
轩辕空明冷眼看着周围的这些人,并不多言,一阵毒雾又是散发开去,二皇女一见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放箭!不要接近他们,那个男人会用毒!”
“嗖嗖嗖!”无数根箭矢再度如雨般降下,轩辕空明的身子一个几闪,不停的躲避着,然而带着一个人的他实在是动作有些迟钝,不多一会儿,他和楼漠白两人的身上都是中了一只箭矢。
轩辕空明的神色一冷,袖子一扬,一些小瓶子碎裂在地,无数的虫子都是爬了出来,顷刻间局势钻入了这些士兵的身体里面。
“啊,疼,疼死了!”弓箭手一个个都是丢掉了手中的弓箭,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身子,一个个都是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二皇女一见骂了几声废物,轩辕空明却已经趁着这个空挡起身飞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哼,都是一群废物!”二皇女恨恨的看着轩辕空明离去的方向,很是不甘心,一个人走了上来,“二殿下别急,这些箭矢上可是抹了料,他们活不了的。”
二皇女一听,立刻勾唇一笑,“说的没错,回去向大姐报告好消息吧,哈哈哈哈!”
轩辕空明一路抱着楼漠白轻功飞行,自己身上的箭矢再一次被他拔了下去,看着楼漠白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轩辕空明皱紧眉头,速度更是加快。
“是蛊…是黑鱼…”轩辕空明低低的说了一句,心莫名的慌了起来,手臂紧紧的搂着楼漠白,身子忽然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楼漠白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神志,静静的闭着眼躺在那里,皮肤在逐渐的发生着变化,似乎是要腐烂一般。
“唔!”轩辕空明还想提气赶路,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子一阵虚弱,后知后觉的他将手伸向背后,拿到眼前才看到原来都是鲜血。
箭矢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而他确实没有察觉到,不断的失血造成了他的虚弱,就算再想赶路已经是不可能了。
两人现在已经出了都城,在一片森林中间,轩辕空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立刻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瓶子,翻来翻去,脸色确实越来越难看。
“没有……没有……”轩辕空明翻找着这些瓶子,神色是越来越焦急,一张机械脸在这个时候猛然有了表情,轩辕空明的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楼漠白,忽然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掌上狠命的一割,鲜血汩汩涌了出来,滴在了楼漠白的脸上。
轩辕空明将楼漠白小心的扶了起来,想要将自己的血喂进她的嘴里,“空明,为师说过多少次了,你的血不能乱给别人,你是想让她死么?”
轩辕空明的黑眸猛然一亮,扭头看向说话人的地方,看着那个白发飘飘脸上却是很少有皱纹的男人,看样子男人才三十出头的岁数,五官很是英俊。
“师尊……”轩辕空明低低的喊了一声,男人走了过来,“裴逸那小、子给为师送信,说是要为师立刻来这里,这女娃……”男人扫了地上的楼漠白一眼,在看到她的脸时突然证了一下。
“是她?”
轩辕空明点点头,男人立刻走了上来,脸色有些沉重,手小心翼翼的触摸了下楼漠白全身的几个部位,神色是越来越严肃,轩辕空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也是不管不问。
“空明,自己的伤口处理一下。”男人见到轩辕空明这般模样,不禁无声叹息了一下,随手扔了一个瓶子过去,“这女娃是惹了谁,竟然被下了噬魂。”
轩辕空明拿着瓶子的手猛然一抖,“噬魂删不是黑鱼么?”
男人皱着眉,摇摇头,“为师凭生仅见的杀人利器只有几种,这毒蛊之中由属噬魂最甚……”不过噬魂是苍国皇室拥有之物,轻易不现世……”
“师尊,可有解法……”
男人皱着眉看着楼漠白许久,终是悠悠的叹了一声……
时间,自楼国那日事变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年,楼国的三皇女楼漠白在三年之前,有叛国之心,被当今女皇察觉,就地处死,楼国的人们一片喧哗,也是闹了很长时间,不过三年的时间足以平复了一切的动荡,楼国又是那副安逸的模样,三年之前的那场三国夹击的战争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消失了一个叫楼漠白的皇女。
一处不知名的山谷,树林环绕、鸟语花香,时不时的传来瀑布激流的声音,如一方世外桃源,隐匿在人世深处。
清澈的溪水谭间,一具莹白柔软的身子正浸在水中,鱼儿在她的身边轻轻环绕,胆子大的轻轻的用嘴碰触了一下这柔软的肌肤。
水波轻轻荡谦,微微震荡的水面倒映出了一张绝世容颜,秀眉如远山洪黛,一双黑眸泛着盈盈水光,卷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浓密的阴影,挺翘的小鼻梁和粉嫩到诱人咬上一口的红唇。尖细的瓜子脸,莹白毫无瑕疵的皮肤,一袭黑发披在脑后,有着动人的妩媚风情,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线条,这是一个令人无法移开眼神的容颜和身体,女人见了恐怕都是要心有所恋。
“楼丫头,吃饭了!”一声呼喊自远方传来,浸在水中的人影微微一动,身子朝着潭边走去,谭中的鱼儿似乎有些不愿意她的离开,竟然尾随在了她的身后,女子一见,红唇微微一勾,有着动人风采。
手轻轻的拿过岸边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赤着一双玉足缓缓的踏进了草地之中,小鸟儿似乎被她的美貌所蛊惑,停在了她的肩头不肯离开,女子缓步踏前,身边是一阵轻风拂过,发丝随风轻舞,荡起了一片风华。
VIP 章四十六 美人现世
一方优雅的几个屋体相连的木屋矗立在一块冰冷的巨石之上,四周都是葱翠的树木和嫩绿的野草,木屋的周围有着好多块方形的土地,里面种植的东西也是各不相同,有几块种着瓜果蔬菜,有几块则是种植各种草药,还有几块用网密实的覆盖了起来,里面是有着各种虫子。
乍一看上去有些诡异,不过看久了也是习惯了,木屋外面安置着一个小桌,桌子上面摆放了几道热腾腾的菜肴,缓缓向空中冒着白气,一个面无表情如机械般的男人坐在桌边,那双黑眸正若有所思的望向某个方向,三年过去,轩辕空明的那张俊脸又增添了几抹成熟的味道。
“空明,在看什么呢?楼丫头自个会过来的,你担心的太过了。”一位满鬓白霜的男子也是坐在桌边,一张几乎见不到皱纹的脸,如果不是那双眼睛有着太多沧桑意味,谁都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怪物了。
轩辕空明的眼珠微微转动,看了看男子,点了点头,但是仍然没有动碗筷似乎还是有些担心。
“哈哈哈,看来我的大徒弟也是留不住了!”男子哈哈大笑,一手拿起碗筷一手开始夹菜,轩辕空明坐在那,闷声不吭,只不过脸颊微微有些变了颜色。
满是白发的男子吃的愉快,一双眼只是嬉笑的看着轩辕空明,轩辕空明被看的很不自在,微微转了一下身子,惹来了白发男子又一声豪爽笑声。
“老头,你笑什么呢?”一道清凉的嗓音传来,楼漠白纤细修长的身影也是渐行渐近,轩辕空明看到楼漠白赤着的双足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所感应,楼漠白的俏脸转过来,对着轩辕空明淡淡一笑,“没什么,不要紧的。”
肩头上的鸟儿在见到其他两人时,猛然拍着翅膀飞走了,只不顾还很眷恋的在楼漠白的身边绕了几圈,楼漠白笑笑,走过来坐下。
“楼丫头,你是不是又变美了?啧啧,就算看见你刚出生的样子,也是想不到会长成现在这般模样。”男人微微晃了晃脑袋,一双眼睛在楼漠白的脸上转了好几圈,舍不得移开,轩辕空明则是避开了楼漠白的脸,把碗筷默默的推到了她的面前。
楼漠白红唇微扬,三年之前的那致命蛊毒,是眼前的这个老头救了她,全身的皮肤也是差不多溃烂了,脸上这个易容也是被卸了下来,经过两年的调养,皮肤总算是又长了回来,先前的惨不忍睹到现在的绝世风华,的确是一个高度的跨越,不仅是脸变了,声音也是有了变化,真正说来,从前的那个楼漠白已经死了。
拿起碗筷,男人的黑眸转向楼漠白的手腕,“楼丫头,还感觉到吃力么?”
楼漠白摇摇头,柔软的手腕稳稳的拖住手中的碗筷,三年前的那次绝境,还给她的不仅仅是一个全新的自己,还有两双几乎残废的手臂和双腿,她前世所练的合气道现在已经完全使不出来,这个身子以这个世界的说法来说,就是废了,出了当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她根本学不了任何武功。
“看来这一年的调养也是不错,能有这样的效果我已经很满足了。”男人瞧着楼漠白的动作没有丝毫吃力,很是流畅,也是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白头发,轩辕空明坐在一边,眼神细细的盯着楼漠白的手腕,在确定没有发现任何不当时,这才收回了眼神。
“老头,我这个试验品,好玩么?”楼漠白抬眼看了一下对面那个老不死的家伙,男人一听一愣,随后尴尬的哈哈笑了起来,“那个什么,楼丫头的话怎么这么多,吃饭,吃饭!”
楼漠白笑笑也是不再取笑他,这老鬼当初根本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却没想到果然是奏效了,自己也是捡回了一条命,也算是获得了一次新生,不管如何,都要感谢这个老头,虽然受了他的恩,虽然他也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不过楼漠白却是不称呼他为师尊,任这样一个奇怪的老头当师傅,她还不想自挖坟墓。
三个人都是吃饭,轩辕空明还如以前一样,专挑那些色泽鲜艳的东西送进嘴里,楼漠白看了看,朝着男人轻声说道,“老头,空明的病你真的没办法么?”
在一起的这三年,楼漠白也是知道了轩辕空明的一些秘密,从来都是挑鲜艳的东西来吃,对于伤口那异常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待疼痛似乎毫无知觉,重重的一切加在一起让楼漠白得出了结论。
轩辕空明感受不到疼痛,一点对疼痛的敏感都是没有,还失去了味觉,他从该都是喜欢颜色鲜艳的食物,不管是红色的西红柿、辣板,还是绿色的黄瓜、青菜,他一律都往嘴里塞,因为没有味觉,他只能从颜色上有自己的喜好。
而感受不到疼痛,是因为全身的神经末梢坏死,这样的人其实每天都处于一种危险之中,有了伤口自己都是发觉不了,如果伤口能够自己愈合倒也无妨,关键是如果伤口一直愈合不了,失血过多而死是常有的事情。
感受不到疼,感受不到热,感受不到冷,感受不到一切的触感,常人所体会的苦辣酸甜轩辕空明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而人和人之间的接触对于他来说就和没有是一样的。
烧开水的时候,会毫不自知的用手直接去提滚烫的水壶,冬天的时候感受不到任何的冷意,这样的病在现代科学发达的社会是很难治好的,而在这儿和科技根本占不到边的古代,更是难说了。
一开始楼漠白以为能够用蛊来刺激,可是这个办法早就被尝试过了,没有用,轩辕空明的这十多年走过来,都是处在各种危险中而不自知,成为了毒圣,敢用手去直接抓虫子,不怕任何毒素侵蚀到体内,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他失去了感觉。
男人听到楼漠白的话摇摇头,也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他终其一生医治过不少的人,可是却无法治好自己的大徒弟,说出去还真是有些丢脸,心里也是止不住的一阵心酸。
“无妨,这样很好。”轩辕空明往自己的嘴里塞进了一个鲜红的辣板,看着为自己忧愁的两个人淡淡的开口,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几年都是不变的机械脸,只觉得心有些疼,“好,你说无妨就是无妨吧。”
“哈哈,楼丫头说的对,吃饭,吃饭,多吃点!”男人又是哈哈一笑,一扫刚才的忧愁气氛,三人吃完饭之后,男人将楼漠白叫到了一边,轩辕空明则是去收拾碗筷。
“楼丫头,吹个曲子给我听听。”男人垂涎般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不能够修习任何武功,男人就想法设法的让她修习内里,骨骼的筋是废了,不代表静脉就是废了了,这几年楼漠白在男人的调教之下,楼漠白倒是有了一身不错的内里修为,而她偶然间一时兴起吹的曲子被这老鬼听到,老鬼惊为天人,当下也是想出了一个最符合楼漠白的自保方法:音律。
不能动手的楼漠白,以音律制人是最为恰当不过的,只要她愿意,可以将那些沉醉在她音律之中的所有人都是瞬间斩杀,老鬼教会楼漠白这个方法之后,也是知道楼漠白不是好惹的,只是依然垂涎这美妙的乐声,想一听再听。
“老头,你这天天都是要听,我很累的。”楼漠白无奈的摇摇头,但也拿出了自己的玉箫,看着手中的玉箫,楼漠白的神色微沉,这是裴逸送给她的玉箫,她一直带在身边,三年已经过去,不知道他是否还好,还有其他的人,是否还在等她回去……”
“你这丫头,现在一天不听都是觉得不舒服啊,快吹一个!”男人催促着,楼漠白无奈笑笑,玉箫执于唇边,空灵清明的箫声再一次飘荡在了山谷之间,男人听的是一脸陶醉,几只鸟儿纷纷的从枝头飞了过来,一些小动物也都是从各个隐匿的地方钻了出来,几只小兔子睁着那双粉红的双眼,静静的看着楼漠白,有几只似乎已经被迷惑,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哈哈,又抓到一只。”男人伸手就是迅速一只,一只小兔子被提着耳朵抓了起来,雪白的身子挣扎了几下,楼漠白的箫声猛然戛然而止,鸟儿突然之间就四散飞走,那些个刚刚冒出头的兔子、松鼠,都是一股脑儿的遛没影儿了。
“哎哎哎哎!你这丫头,别停啊!”男人手里提着兔子,埋怨的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走过来,款款身子如荷花在迎风飘动,老怪物虽然是上了年纪,也是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然而看到楼漠白的这张脸,依然是微微晃了神。
只觉得手背被人猛的拍了一下,男人下意识的松手,手里刚抓到的兔子就是一个机灵落到地上飞速的窜进了草丛之中。
“好你个楼丫头!抢我的午餐!”男人大梦初醒,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楼漠白笑笑,“老头,这样的戏码你还要玩上几次?”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虽说上了年纪,却性格如小孩儿一般,真是调皮的狠,“好了好了,我也就是想让你开心一下。”
楼漠白抿唇而笑,粉嫩的唇瓣透着些许光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水润的黑眸渐渐沉了下去,楼漠白想了一会儿,缓缓转过身,身上的衣角随着风轻轻飞舞,发丝也是随风缓缓飞扬。
“老头,我想我是该走了。”
男人听到这话,神情一个凝滞,“走?你的身子骨可还是需要时日调理,再说你的音律也是不够火候,还有……”
“老头,就算是这样,我也该走了。三年的时间用来恢复这个身子,我觉得还是长了一点,还有很多人在等我,我如果不回去可对得起这份等待?”
“备不住他们以为你都死了……”男人神情黯淡了下来,很是不满的低声嘀咕了一句,“和老头子我呆在这里不好么?难得找到一个中意的女娃”楼漠白回头,容颜勾起一抹浅笑,阳光都是为之失色,“老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不过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即使他们都认为我死了,我也要遵守承诺去找他们,就算是结果不如我所愿,我也要对得起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也要对得起他们对我的这份情谊。”
男人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也是不再开口,楼漠白转身走回了木屋之内,看到了正在那里钻研毒术的轩辕空明,裴逸闲暇时候总是喜欢捧着一卷医术来看,而轩辕空明似乎也有这个习惯,只不过他看的都是些毒经罢了。
轩辕空明见楼漠白走进来,抬眼看了她一眼,楼漠白走到他身边,缓缓坐下,“空明,我要离开这儿了。”
轩辕空明拿书的手轻轻一颤,把书放在了桌上,机械的俊脸转向楼漠白,“要去哪儿?”
“四个国家都是要去的,我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他们也还在等我。”楼漠白说完,轩辕空明点点头。
“这些年给师弟传信,他确实一次都没有回我。”轩辕空明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楼漠白听了也只是苦涩一笑。
“裴逸身在裴国,裴国的权利又保持在那个慕容家手里,以慕容晴的性子,可能会截下所有的信件,你可是提到了我?”
轩辕空明摇摇头,“没有,师弟如果回信,我才会提到你。”
楼漠白点头,没提到也是一件好事,“我明天就会离开,已经和老头说完了。”
轩辕空明点点头,继续看着自己书中的毒经没有任何表示,楼漠白再度看了轩辕空明一眼,离开这里也是要和他说再见了,只不过这句再见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三年那老头对自己就是一个救命之恩,而一直照顾自己的人确是轩辕空明,自己全身溃烂的身子,是他每天为自己清洗,没日没夜的照顾了自己好一段时间,他从来都是没有说过什么,就是一声不吭的守着自己。
楼漠白心中暗想,自己的身子也是被轩辕空明看了个彻底,这到底算什么关系?
夜里,山谷里的夜晚更显得幽静安逸,草丛中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欢快的崇明,空气虽然有些冷,不过确实清新的狠,楼漠白一个人缓缓爬到木屋的房顶坐在那里,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缓缓度上了一层银白,就犹如月光中的女神一般,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是一片宁和,带着对这个山谷的万分留恋。
“楼丫头,怎么还不睡?”
楼漠白微微转头就是看到了老头也坐在了自己身边,说起这个老头,倒是一个隐世高人,不但有高超的武功不说,医书也是一顶一的好手,对于毒术也是有着不错的造诣,裴逸是集成了他的医书,轩辕空明则是集成了他的毒术,老头曾经自谦的说,两个徒弟的水平已经远远超越了他自己,颇为骄傲的下了一句评语:青出于蓝胜于蓝。
楼漠白很喜欢这个老头,虽然他没有正事了点,虽然他老顽童了点,虽然他闹腾了一点,虽然他不负责任了一点,一抛下自己的徒弟就是好几年,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虽然有这么多缺点,但是楼漠白仍然对这个老头抱有好感。
楼漠白曾经问过这个老头是不是和自己的父君有关系,老头摇着头说没有,楼漠白又是问老头知不知道自己父君的身份,只要知道自己父君的身份自己的身份也就不再是个谜了,然而老头却还是摇着头说不知道。
楼漠白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也只是笑笑,知道与否这老头心里是最为清楚,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强逼着他说,一切还是靠自己去探索吧。
“睡不着,明天就是要走了,临走前好好看一看这谷中景色,外面的那片尘世子再也找不到这样一模一样的地方了。”楼漠白悠悠说道,眼神望向木屋的周围,黑眸里闪着很多眷恋。
“哎……何必非要走出去,尘世的那些纷扰就让它过去吧……何苦再去留恋……”老头叹了一句,楼漠白没有答话,她如果真是让这些都过去了,她也不必再活过来,不如在三年前就失去这条命比较好。
“罢了罢了,楼丫头你的性格还真是倔,既然要出去了,要多当心一下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轻易暴漏自己的身份,你可是要知道就算是过去了三年,那些对你有歹心的依然还是有的。”
楼漠白点点头,听着老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嘱咐的话,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三年前逍遥王府的那段日子,自己临行之前也是有人这样絮叨的说话,絮叨的嘱咐自己,那个精明能干的管家如何了,是不是平安的过起了自己的日子,还有她的好友青沐然,那个性格爽朗的女人,又是怎么样了?
有太多的人在心中挂念,有太多的情缘等着她去解,这些终其一生都是无法丢弃的。
“楼丫头啊,你走了我可是要伤心的,哎…既然你心意已定,那就这么去做吧……”楼漠白笑笑,转头看到了老头脸上有些无奈的神情,“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老头看了楼漠白一眼,终是再度摇摇头作罢,一伸手开始掏出了很多瓶瓶罐罐,“这出去难免有着磕磕碰碰,这些药你可都是要带着,对了,还有以防小人,这些个什么毒虫毒药你也带上吧。”
楼漠白看着在自己面前都要堆成小山的瓶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老头究竟是怎么藏起这些东西的?这些东西戴在身上该是有多麻烦,而且这数量未免是太多了!
“师尊不必担心,我陪她一起。”暗夜之中,一道黑影闪上了屋顶,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原来这一夜谁都是没有安睡。
“好徒弟,有你陪着我也就放心了,楼丫头啊,有空明在你也就别怕有人会欺负了你去!”
楼漠白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轩辕空明的那张机械脸,“空明,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大可不必…”
“无妨,我心已定。”轩辕空明没等楼漠白说完,就是撇下六个字,眼珠看了一眼老头拿出的瓶罐,约莫扫了一下,“师尊,这些药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黑影又是一闪,轩辕空明已经没了踪影。
“好你个小子,为老不尊的家伙!”老头被这句话堵得有些窝火,一下子跳了起来,楼漠白倒是轻声一笑,轩辕空明这家伙虽然很是冷漠寡情,不过有的时候吐出的话倒是能够让人气的直跳脚。
他要跟着自己一起么……楼漠白摇摇头,轩辕空明这个人说一不二,性格比谁都是倔,只要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是改变不了,他说跟着自己就一定会跟着自己,就算自己拒绝,他也一定是会跟着。
这次出谷自然是要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她的人,而那些曾经给予她伤痛、悲伤、甚至是绝望的那些人,自然是不会好过了。
清冷美丽的小脸陡然划过一片狠色,以前的她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规矩,安分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这样的她依然是被抢夺了所有,好吧,既然你们都来犯我,这场游戏我们就玩到底!
第二天一早,鸟儿清脆的啼鸣就是从空中划过,木屋里面走出来一个芊芊美人,一身衣袍穿在身上,修长的线条就算被遮挡也是有着完美的弧度,一张小脸未施粉黛,却透着无比动人的美丽,一身黑衣的机械男人站在她的身旁,也是有着一张俊美面容,两人站在一起也是很是相配。
再度环视了一下这个山谷,楼漠白转身,再也不回头的沿着小路走了出去,轩辕空明则是沉默的跟在她的后面,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隐没在了山谷的一段,再也看不见。
“哎……这又是何苦……”一声悠悠叹息响在空中,随着清风缓缓飘散而尽……
楼漠白踏着小路缓缓的往前走着,脚步没有很快,现在的身体有一个毛病,不能太过劳累,一旦劳累就会身体不适,所以心中即使再如何焦急,楼漠白脚下的步子仍然是有些慢的。
“要去哪儿?”轩辕空明走在她的身边,低声问了一句,楼漠白想了想,四个国家,楼国、裴国、苍国、桐国……这四个国家里有着属于她的四个男人,或者应该说是曾经属于,上官绝…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楼漠白的心都是忍不住的一个抽痛,三年了,她以为能够平淡这个名字带给她的一些冲击,现在发现根本是做不到,那袭红衣,那张妖娆妩媚的脸庞,他那份如火的爱意,在这三年里在楼漠白的心里渐渐冰冷……”这是一个让她心痛的名字,一个不想再被提起的名字,甩甩头,上官绝是自己最后才会去找的,就让自己逃避一回吧……兰儿被苍国女皇带走,不知道苍国女皇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兰儿身怀绝世武功,苍国女皇对他如果抱有心思,也一定会拿出隐蛊去救他,一旦恢复过来,兰儿的那身武功又有谁能够靠近?
再有裴逸,裴逸身在裴国,以他皇子的身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是慕容晴对他有什么想法,也要顾虑一下当今还活着的裴国女皇,裴国女皇对裴逸那样关爱,一定不会容许慕容晴胡来,裴逸也算是安全的一个。
接下来就是竹笙……想到那棵小竹子,楼漠白的心脏就是猛然一缩,那棵倔强的竹子就那么挡在自己面前,就那么义无反顾的走到了别人怀里,她还记得竹笙的话,他在等她回去,一直都在等她回去……
“去楼国。”楼漠白猛然低声说道,轩辕空明点点头,伸出手臂探到楼漠白的腰间,猛然一个用力就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带着你走,快一点。”轩辕空明淡淡的说了一句,楼漠白也没有丝毫挣扎,点点头安分的抱住轩辕空明的腰,轩辕空明的手臂一紧,脚尖点地,身子就是腾空而起,带着楼漠白两人就是几个起落,彻底出了这片山谷。
山谷所在的位置也算是奇特,竟然是在四国的中间,离四国的距离都是差不多,楼漠白选择了楼国,一个是因为其他三人都是有些保障,而竹笙却是孤身一人,三年的时间之内,这棵竹子会发生什么事情,楼漠白也是最为忧心的,二是竹笙刚烈的性格,太女对他的窥伺之心从来都没有少过,这三年岂会放过竹笙,竹笙会不会因为这就对自己做出什么,楼漠白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是止不住的疼。
就算他们被别的女人碰过,就算他们的身子已经不再清白,她都不会去在乎,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他们还坚信自己还活着,只要他们还在等她回来,她就会重新夺回他们,他们是她的!
轩辕空明轻功赶路,走了整整半天时间,总算是勉强到达了楼国的边境地带,两人也是改为步行,轻功不可能一直用下去,轩辕空明也是需要休息,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额头上的汗珠,有些心疼。
“前面那个镇子,就算是楼国的边境了,我们去休息一下。”楼漠白轻声说道,轩辕空明点点头,两人就是缓步走到了镇子里面,当两人网踏入镇子的时候,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是静止了。
“啪!哐当!啊!哦!”一声接着一声的怪响接连传来,楼漠白黑眸扫去,拿着鸡蛋要做饼的人把鸡蛋掉在了地上,拿着菜刀要切肉的人,把菜刀掉在了地上还落到了自己的脚上,引来了一声惨叫,路上的行人都是睁大了嘴巴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有几个甚至脚下的腿还在不停的往前走,头却是保持在回头的动作,和迎面的人撞在了一起。
“我的娘,是女神下凡么……”一个小贩喃喃自语着,看着楼漠白的脸不停的流口水,一双眼睛似乎都变成心形,楼漠白微微皱起了眉头,就听到了很多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美,美!就连皱眉都是美!这一定不是女人,女人怎么会生成这幅模样!”一个人怪叫了起来,其他人也都是纷纷赞同,楼漠白冷着一张脸站在那,轩辕空明的身子往楼漠白的身子面前一挡,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这位公子,虽然你长的也是不错,不过却还是不及那位公子的十分之一,麻烦请让让。”一个女人走了上来,一双眼睛师徒越过轩辕空明看楼漠白,怎奈轩辕空明和裴逸差不多一样的个子,高大的身躯这么一挡,她是完全看不到了。
“就是说啊,这位公子你让让,我们都是看不到美人了!”很多个女人都是不满的叫了出来,一脸怒瞪着轩辕空明。
“滚开!”轩辕空明薄唇轻启,怒视着眼前这一群大呼小叫的女人们,引来了更多的咒骂声音,楼漠白冷着脸忽然自轩辕空明的身后走出,轩辕空明一愣。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女人。”楼漠白俏脸怒气横生,看在别人眼里却是更具媚态,叫唤的女人们痴迷的看着楼漠白的脸,有些人喃喃低语,“女人?女人的话我也稀罕啊…”
楼漠白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拉过轩辕空明的手,带着他往前走,“这帮男女不分的家伙,我们走。”
轩辕空明的身躯轻轻一颤,眼珠看了一下两人交握的双手,什么都没有说,跟着楼漠白乖乖的向前走去。
一路走过,一路事故不停的发生,不停的有人撞在了一起,不停的有人砸了这个丢了那个,一条街道算是乱成了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何人在闹市!”一匹快马赶了过来,一个方正脸庞的女子骑着马过来了,当看到街道上一片混乱的场景之后,扬声怒喝!
楼漠白微微抬起脸看向女人,女人也在这个时候俯下脸看到了楼漠白,神情一下子呆愣在脸上,缓缓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又是一匹骏马走了过来,一位衣袍华贵的青年坐在上面,当黑眸扫到楼漠白的时候,猛然一亮,随后拿着马鞭的手轻轻一指,“她,我要了。”
VIP 章四十七 故人相见
楼漠白抬眼看着马背上的年轻男人,男人的五官还算清秀,一双眼睛痴迷般的轱在自己的脸上,那里面的神情忽然让楼漠白觉得万分恶心。
楼漠白什么都是没有说,拉着轩辕空明的手要绕过这一男一女,马背上的两个人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晃了神,看着楼漠白和轩辕空明离去的背影两人才猛然回过神来。
“拦下她啊!”男子怒瞪了一眼方正脸庞的女人,很是不甘心的吼着,女人愣神随后面色露出了一丝悲伤之情。
“小安,我不能拦住她,毕竟……”
“闭嘴,你个废物!”男人又是嘶吼了一句,骑马就是要追了过去,可是追到拐角处哪还见到了楼漠白和轩辕空明的影子?
男人咬着自己的唇瓣,一双眼不甘心的四下来回瞧着,在等了许久仍是没有看到楼漠白和轩辕空明这才愤愤的走了回来。
“小显,别生气了。”骑在马背上的那个女人好声好气的劝着,年轻男人确实懒的再看她一眼,“好不容易找到个入我眼的,就这么跑了。”
女人一听是心头一疼,诺诺嘴也不再说什么,看着男子的眼神有些受伤,但是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配不上他,是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还看什么,走了!”男子一拽码头,就调转了方向走了回去,而女子却坐在马背上久久没有出声,刚才混乱的街道因为这两人的出现总算是平静了一些,看到楼漠白离去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发生了一声长叹,一个个都是满含失望的又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两人一路是轻功在这个城镇之上穿梭,想着刚才那街道之上的混乱场景,还有那个咄咄逼人的男子,楼漠白就皱起了眉头。
“空明,你可会易容之术?”楼漠白抬头看了轩辕空明一眼,轩辕空明微微低头,对上了楼漠白拿上波光激滟的双眼,微微恍神,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不会。”
楼漠白不禁有些泄气,轩辕空明专通毒术,这易容方面想必还是裴逸比较在行,她真是没想到这张脸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在谷里呆久了,每天看这张脸也是习惯了,也就不以为然,看来出门还是带着面纱为好。
想着自己以前的样子,和她的侧君们走在一起时,那投过来的鄙夷目光,再想想现在这番光景,楼漠白只是觉得有些好笑,面皮在这些人眼里果然是最重要的。
“还是遮上吧。”轩辕空明低声说道,手臂将楼漠白往怀里揽的更紧一些,楼漠白点点头,半开玩笑的调侃自己,“我现在可是一个祸水了,如果是个男人,你说这四国会不会为了我打起来?”
轩辕空明没有说话,脚下一个轻点,两人就是落到了一个屋檐盯上,轻轻的将楼漠白放开,“你等着我。”
楼漠白点点头,以前就知道轩辕空明喜欢呆在屋顶,现在看来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轩辕空明往前踏了几步,忽又转身回来,那双清澈剔透的眼睛在楼漠白的脸上扫了一圈,“你不是。”
楼漠白的神情微微一怔,轩辕空明转身已经跳了下去,一身黑影的他就如一个冷漠的剑客,在这冷漠之中却有着一丝罕见的温柔。半响之后楼漠白才是明白轩辕空明的意思,这句你不是原来是在回答刚才自己的那句调侃。
“这个人…”楼漠白无奈笑笑,身子坐在了屋顶之上,感受着徐徐迎面的清风,心中却是越发的冷起来,楼国,她又回来了。
很快,轩辕空明再一次跃上了屋顶,长臂一伸,很是自然的将楼漠白揽在自己的怀里,动作是那么的顺畅,楼漠白只是笑笑,由着轩辕空明带着她飞了下去,直奔这间客栈的二楼房间。
进到房间之后,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没走,“空明,这几日你也是累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轩辕空明站在那,久久点了点头,没有推开门走出去,反倒是坐在了椅子之上,又开始摆弄起他的瓶瓶罐罐。
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也是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你…要了几间房。”
轩辕空明拿出一个瓶子,轻轻的摇了摇,里面传来了一阵虫子的窸窣声音,“一间,只有一间了。”
楼漠白点点头,这些年也是知道了轩辕空明的性子,他是有什么说什么,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废话,也从来不对人用心机,说到底这个冷漠的男人就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没有任何的杂质。
一间就一间吧,这三年有数不清的日子是她和轩辕空明单独度过的,她的身子也不知道被他看去了多少回,两人说到底已经算是很亲密的关系了,三年的陪伴让轩辕空明渐渐成为了楼漠白的习惯,有他在,心里就莫名的安心许多,如果这一次他不跟自己出来,可能自己真的会有些舍不得。
楼漠白伸手拿过轩辕空明摆在桌子上的瓶子,轩辕空明的手伸过来夺下了楼漠白的瓶子,“别动,有毒。”
楼漠白笑笑,听话的没有再动作,只是睁着一双美眸看着轩辕空明面无表情的坐在那,一直不停的摆弄,这也是楼漠白这三年来养成的习惯,虽然那个老头时不时的出现一下,然而大多时候她还是和轩辕空明在一起,两人从早到晚的陪伴,养成了现在这样奇妙融洽的氛围。
“行了,别再摆弄了,该休息了。”楼漠白说了一句,轩辕空明真是听话的收起瓶子,楼漠白见到也是起身,随手脱了自己的衣服,却没有发现轩辕空明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脱到只剩下里衣,楼漠白躺在了床上,看着依然站在那,似乎发呆的轩辕空明不禁疑惑的出声,“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该睡觉了。”
轩辕空明的神色微变,似乎是在做心理斗争,最后是走了过来,转身背对着楼漠白缓缓脱去了一身黑衣。
令楼漠白没有想到的是,轩辕空明竟然没有穿里衣,光祼的上半身有着六块腹肌,没有多余的一丝赘肉,很是完美,楼漠白的脸忽然就是红了,她的身子虽然被轩辕空明见过,可是他的身子这还是头一回见啊……
轩辕空明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动作似乎是有些僵硬,走到床边楼漠白也是在一瞬间看清,这具乍看之下的身体的表面却是布满了细碎的疤痕,深浅不一、大小不一,楼漠白陡然掠过一抹心疼,这些痕迹都是在不知名的情况下才划伤的?
轩辕空明躺了下来,两人肩并肩的躺在床上,床铺有些窄,两人的身子挨在一起,轩辕空明身体上散发的温热通过衣服传到了楼漠白的肌肤之上。
“那些伤,疼不疼……”轩辕空明的眼珠微微一转,半响,“不疼,无妨。”
楼漠白的嘴唇动了动,只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蠢问题,脑子里想着怎么样转开这个话题,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们明天就走,去泉州。”
轩辕空明躺在那,半响才应了一声恩,楼漠白笑笑,“我们买两匹马吧,你总是用轻功是会累坏的。”
轩辕空明还是半响回答了一句,“无妨。”
楼漠白转身,黑暗之中的那双眼闪着晶亮的光,很是好看,“听我的,我们骑马前进。”
轩辕空明微微侧过了头,两人四目相对,楼漠白看着那双清澈的眼,那双深邃的黑眸再一次让她想到那片灿烂的星空,“你的眼睛……这美……”
轩辕空明的五官微动,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眼睛专注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则是完全痴迷在这双好看的眼中,久久不能回神,似乎在回忆什么,似乎在追逐什么。
“快睡吧。”轩辕空明缓缓低语,语气很是轻柔,楼漠白听话的的缓缓闭上双眼,犹如被催眠了一样,有无数个夜晚,在她被痛苦折磨的撕心裂肺的时候,是这个声音抚慰自己,轻柔的哄着自己。
楼漠白平稳的呼吸缓缓传来,动人的五官在安睡的时候染上了一名安详,犹如一个无邪的孩子,那样毫无防备的睡着,那样安心的睡着。
轩辕空明静静的看着楼漠白的睡颜,缓缓的转过头,手轻轻的按向自己的心脏部位,感受着那里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动。
“这里……似乎……有些什么……”细弱蚊声的低语很快就在空中消散,睡梦中的人儿也是没有再被吵醒,这一夜过的很是平淡,这一夜犹如从前的每个夜晚,过的如此温馨。
一大清早,轩辕空明睁开双眸的第一眼就是回头看躺在他身边的小女人,就看到了一只八爪章鱼女缠在自己身上的景象。
楼漠白的睡姿这三年是一点都没有变化,轩辕空明也是看的很是习惯了,楼漠白的双臂紧紧的抱住轩辕空明的身体,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上,还下意识的磨蹭着什么,而那双修长的双腿则是毫不客气的缠向了男人的腰间,轩辕空明的身子微微一动,毫无表情的脸忽然间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男人的部位已经抬头,而且抵在了楼漠白的大腿内侧,轩辕空明的身子彻底一僵,只能板起身子就这么躺在那,面色是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起来了。”轩辕空明忍不住低声唤道,怀里的女人轻轻的摩擦了几下继续梦自己的周公,轩辕空明缓缓的伸出胳膊,想要将楼漠白的身体从自己的身体推下去,然而楼漠白却在这个时候朦胧的睁开睡颜,那双黑眸里是一片朦胧。
“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楼漠白不依的扭了扭身子,轩辕空明只觉得一阵热血猛然冲向了自己的身体某处,身子一个紧绷,那炽热的部位更是有了凶猛的趋势。
“什么东西…”楼漠白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大腿似乎很不舒服,修长的玉腿缓缓的摩擦了几下,轩辕空明的脸色一顿爆红!
再也顾不得其他,双臂猛然将楼漠白推开,身子一个坐起,就是将衣服捞了过来,迅速的套在自己的身上,轩辕空明一个迅速就是冲到了门外面,只听“啪!”门再度被合上,房间里只有楼漠白一人了。
缓缓,楼漠白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手下意识的往身侧一探,然后坐起身,看着自己身旁空空如也的床铺,嘟囔了一句,“他起的还真早啊……”
在房间洗漱了一下,楼漠白没有轻易出去,以她现在这副面容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就这么等了一会儿,轩辕空明是没有回来,客栈里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位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啊?”
“这个人可曾见过!”
“这位大人,本店没来过这个人啊,千真万确啊。”
“废话少说,给我搜!”
楼漠白坐在房里,只觉得这伙人来者不善,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屋子,根本就是没有躲藏的地方,就算是藏起来除非你是有隐身的功夫,不然还是会被找到的。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音冲了上来,一扇扇门被粗鲁的推开,客人们的惊慌和尖叫声音是此起彼伏,“这位大人,你就行行好吧,小店做个生意不容易啊……”
“只要找到我要的人,自然就了事了。”
楼漠白的眉头猛然皱起,这个声音她可是记得,就是昨天那个在大街上指着她猖狂说话的男人,想来他这是要来找她么?楼漠白感觉着自己这具孱弱的身体,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果要是以前早就轻功走了,又怎能乖乖的坐在这里,任别人欺负!
可恶啊……这身体经过一年的调养才到达了这种地步,也不是说不能好,只是自己再也不能在谷中这么安逸的养伤下去,不然的话……
“砰!”房门被人猛的踹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走了进来,楼漠白动也没动的站在那,看着走进门来的女人,缓缓够唇一笑。
“你是在找我么?”
女人一愣,立刻神情呆滞了起来,楼漠白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是一阵作呕,五大三粗的女人喃喃自语,“美,太美了,美啊……”
“是不是找到人了?!”楼下一个那个男人的声音略带焦急的响起,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往楼上走来,然后是小跑的声音,接着,楼漠白就看到了昨天打过照面的男子出现在了房门口。
男人一见到楼漠白,一把推开挡在那的女人,走了几步走到了楼漠白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楼漠白的脸,一刻也不肯离开。
“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楼漠白勾唇而笑,神色冰冷,即使这样在男子的眼中也是风情无限。
男子的脸忽然就是红了,一向表现出来的泼辣在现在也是没了踪影,“我,这位小姐请不要见怪,我是倾慕于你,这才……”
楼漠白没有说话,只是心里不断的在祈祷,轩辕空明你到底是跑哪儿去了,快点回来啊!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音,楼漠白又是看到昨天和少年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方形脸的女人一踏进房子,眼神里面就划过一丝受伤,楼漠白收进眼底。
“这位公子,我已经有夫郎了,还恕在下不能接受你的美意。”
男子一听,脸色立刻由红转白,过后才冷不丁问了一句,“是昨天那个男人?”
楼漠白点了点头,“我们夫妻二人只是来此做生意罢了,公子又何苦为难我们?”
方形脸的女人一听也是说道,“是啊小显,这位小姐已经有夫郎了,你又何必……”
“我不管!有夫郎休了就是,或者我做大他做小!”男子低声吼道,楼漠白禁不住一丝冷笑,可笑之人,脸皮到底有多厚,这话才能说的出口?
“这位公子,我们才第一天见面,你就要嫁我?我更不会休掉他,公子还请死了这条心吧。”
男子一听,面色有些挂不住了,方形脸的女人也是又说了几句,却好像把这个小公子惹的更毛了,“来人,把她给我捆回去!”
“这位公子,你这么做未免太无视王法了!”楼漠白冷声喝道,那个男人确实哈哈大笑了起来,“王法?我母亲就是这个城的郡守,你要王法,我就是王法!给我捆走!”
几个女人喊了声是立刻走了进来,见到楼漠白都是愣了一下,“还愣着做什么,把她带走!”男子喊了一声,几个女人猛然回神,楼漠白唇角勾着一抹冷笑,“我自己和你们走,别碰我。”
男子一听,神情顿时欣喜起来,方形脸的女人确实一脸落寞,接着神色一震,看着楼漠白,“小显,还是把她打昏了带走比较好。”
楼漠白一听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句:靠,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男子听了也是点点头,几个要过来捆楼漠白的女人都是面面相觑,要亲手打昏这么个美人儿真是有些下不去手啊……
方形脸的女人走了过来,眼珠在楼漠白的脸上转了一圈,楼漠白只是冷眼看她,方形脸女人扬手劈下,快、准、狠,楼漠白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柔柔的倒了下去,心里只留下一声怒骂:这一掌,我记下了。
身子在不停的摇晃,而且腹部的位置异常的难受,难受到想要呕吐的感觉,楼漠白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只看见了一片山野的景象,而自己的身子正在以稳定的速度在不断的向前进,这是哪儿……
楼漠白想要动动身子,却是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是被捆住了,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封住了,楼漠白的双眼睁开,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被从头到脚捆了一个圈,跟蚕蛹一样的被人扛在了肩上。
“没想到这郡守家里还有这么多宝贝儿,这一趟可是来的没亏啊。”楼漠白听着声音,眼珠微微一转,在扛着自己身体的这人旁边,还有着一个女人,肩抗着一个麻袋,看上去沉甸甸的样子。
“可不是啊,哈哈哈,没想到还有这么美的美人儿,回去献给头儿,给头儿做压寨夫郎!哈哈哈哈!”
楼漠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现在倒好啊,自己被那个男子打晕打晕带进了府里,却是再度被人偷了出来,这一次是要送给什么头儿了。
“说句老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我自己都是忍不住想要……嘿嘿嘿,你懂的!”
“你可就别痴心妄想了,要不是我猜拳输了,怎么可能让你扛着美人,哼!”
“那没办法,愿赌服输,头儿见到这美人儿一定也是心花怒放了吧!”
“那可不一定啊,头儿是个怪人,脾气是异常的暴躁,也没见头儿有过半个男人,该不会头儿喜欢女人吧?”
“头儿那么英明神武的女人怎么会喜欢女人,这小爷一定会让头儿满意的,一定当天就忍不住……嘿嘿嘿……”
“你可真是够畏亵的,我们快点走,这一趟出来可是冒着被骂的风险啊,希望着小爷能让头儿消气吧。”
两人说完,脚下的步伐再一次加快了起来,楼漠白只觉得腹中一个翻腾,还好她没吃任何东西,不然现在一定是要吐出来了。
两个人快速的往前走着,走过很长的一段山道,楼漠白抬眼望去,离那城镇已经是很远了,不过也还算看得见,空明,你能不能找到我……”
又是一段曲折的山道,似乎更是深入了山岭内部,楼漠白只觉得这个山寨地点很是隐蔽,如果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过了一会儿,只听有几道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王八羔子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听个消息都是这么慢!头儿已经大发雷霆了!你们肩上扛的这是什么?”
“嘿嘿嘿,这你还没看出来,我们去做了一笔,肩上的这小爷全是孝敬头儿的。”
“哈哈,真有你们的,我倒是看看这小爷长什么模样?”
几声大笑传来,楼漠白就看到几个女人走了过来,果不其然,一个个都是呆愣的眼神,虽然楼漠白现在的模样很是狼狈,不过这几个看她看到呆的女人也是好不到哪儿去。
“我她娘的,这小爷太美了……”其中一个女人抹了抹自己嘴边的口水,眼神痴迷的说了一句,“哈哈,我给头儿送去了!”扛着楼漠白的女人一声大笑,身子敏捷的跃进了山寨里面,那几个守门的女人的目光一路追随楼漠白,久久都是不肯移开,知道她们再也看不见为止。
“我靠,那么美的小爷我也好想要啊……”
“你就别做梦了,那是头儿的,除非头儿不要采轮得到我们……”
“头儿怎么可能不要那小爷,老娘啥时候也能遇到个这么样的就好了……”
一路在山寨走着,一路目光尾随,当知道她是要被送给山寨头儿之后,所有的山寨土匪们都是暴发了一声深深的惋惜,一路就是这么被扛进了山寨,楼漠白只觉得身子一个翻转就是挡在了地上,五脏六腑也是跟着翻转了一圈,楼漠白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么半天才回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楼漠白听了耳朵一竖,男人?这山寨里面也有男人么?
“二当家啊……”这个……我们姐妹俩就是顺手做了一笔,这次收获也是不小啊”…啊对了对了,这小爷可是要送给头儿的!”
楼漠白背对着躺在地上,看不清楚背后的情况,但是仍察觉到一双冷冰冰的眼神转到了她的身上,似乎带着很深的敌意。
“转过来看看。”还是那道轻柔的男声,“嘿嘿,是!”身子被人一个翻转就是转了过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楼漠白只觉得双眼前就是要冒金星了,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之后,一双黑眸冷冷的看向前面,就看到了一张五官斯文的面孔也冷冷的看着自己,斯文男人的黑眸有着深深的敌意,在见到自己脸的瞬间也是变为了呆愣,随后眼中的敌意更深。
楼漠白嘴被封住,她很想告诉这个二当家,她是个女人不是什么小爷,这张脸虽然美了点,但是绝不会抢他的心上人,可是完全没有办法发出声音的楼漠白只能躺在那里和他干瞪眼。
“大当家,果然是个不错的小爷,收了也是不错。”男人打量完之后,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楼漠白的脸色一变,我靠,她是女人,竟然要被一个女人收了做小爷?
黑眸怒目而视诸位之上那个正埋着头似乎是在打瞌睡的女人,女人听到二当家的一句话,似乎是醒了,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揉了揉双眼,缓缓睁开,“老娘正睡着呢,什么小爷?老娘不要!”
楼漠白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黑眸紧紧的盯着首位之上的那个女人,那一脸英气的五官,那声粗野的称呼,那个和她一起喝酒欢快大笑的女人,青沐然!
“唔唔唔!”楼漠白喊着,却只发出了唔唔的声音,坐在主位之上的青沐然总算是发现了楼漠白的存在,虎目悠悠的往下看了一眼,当看到楼漠白的脸时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是移开了。
“你们两个王八羔子,死哪儿去了!打听个消息也能让老娘我等到睡着!”青沐然怒声一吼,底下站着的两个人都是身子一颤,“这个,头儿……”我们只是顺手……头儿要的消息还是没有……”
“不过头儿,我们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这个小爷就是孝敬给头儿你的!”
楼漠白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身子挣扎的动了动,青沐然却是大吼一声,“去他娘的,老娘什么时候说要小爷了!把他给我扔出去!”
楼漠白的黑眸一瞪,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那个二当家的男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扛着她来的那个人立刻低下头,“是是是,头儿说的是,小的立刻把他扔出去。”
“唔唔,唔唔!”楼漠白的身子扭的更是激动,一双大眼睛闪着愤怒的火光,二当家看到楼漠白那个可怜的样子,似乎敌意消减了很多,“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青沐然连眼都是没抬一下,见青沐然没有反对,扛着楼漠白的女人上来就是将楼漠白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楼漠白狼狈的咳嗽了几下,女人一个用力就是将楼漠白扛在肩上,身子快速的冲了出去。
楼漠白一见,不禁脸色一红,攒足了力气,猛然大吼一声,“青沐然!”
首位之上的青沐然猛然一怔,虎目快速的瞧向楼漠白,身子一下子站了起来,“给老娘回来!”
扛着楼漠白一路往外奔的女人身子一个猛刹车,差点没栽在地上,一阵苦笑之后又是扛着楼漠白跑了回来,将楼漠白放在地上,女人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头儿怎么阴晴不定啊?
二当家也是狐疑的看了青沐然一眼,“大当家,你这是……”
“妈的,给老娘闭嘴!”青沐然恶狠狠的低吼一句,二当家面色一怔,随后又是不说话,只是那双黑眸再度充满敌意的看向倒在地上的楼漠白。
青沐然从首位上走了下来,那双虎目死死的看着楼漠白的脸,四下的打量,似乎是想要寻找什么,“你刚才喊老娘什么?”
楼漠白喘了一口气,瞪了青沐然一眼,“我喊你的名字,怎么,你自己的名字都是不知道了?”
“你是谁?”青沐然的虎目微微一眯,浑身散发出了一阵逼人气势,似乎楼漠白只要说出一句假话,她立刻就会要她的命!
楼漠白低声一笑,“我是谁?虽然我换了一张脸,换了一副声音,不过以你我的交情你还是没认出我,真的很让我伤心啊,沐然。”
青沐然的虎目猛然一瞪,手轻轻的颤抖起来,英气的五官带着深深的错愕和不敢相信,楼漠白倒在地上,身子被还是被捆着,她看着青沐然,“怎么?好好的副将不当,又来当山寨头子?你可是又混回来了!”
青沐然的身子猛然一颤!大手将楼漠白的身子一个捞起,那双虎目里面充满了激动和冲锋的喜悦!
“我去他娘的,你是白墨,你是白墨!”
楼漠白感受着青沐然握住自己肩头上的那两只大手,那力道几乎快把她揉碎了,“我知道你见到我很激动,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我这身绳子给解了?”
VIP 章四十八 再去泉州
青沐然看着被捆成蚕蛹的楼漠白,有些回不过神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只觉得满脑子都是疑惑,楼漠白看着青沐然呆愣的样子不禁轻笑一声,“沐然,你发什么呆呢?”
“额,对,绳子绳子。”青沐然猛然回神,动手就是要将楼漠白身上的绳子扯下来,大手用力的拉扯绳子好几下,楼漠白又是笑了。
“沐然啊,你有刀的。”
青沐然又是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马上去自己的座位旁将自己的大刀拿了过来,很是干净利落的就将落寞白身上的绳索都解开了。
这一个过程那个斯文的二当家都是看在了眼里,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楼漠白,仿佛她是一个最最惹人厌的家伙。
楼漠白的身体被释放,立刻就是转动了几下肩膀,这一路被捆着还真是难受,被扛着腹部也是忍不住的翻江倒海,不过她倒是要感谢偷她过来的两个小贼,如果不是她们,她和沐然恐怕是要错过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老娘记得不应该是这样的……”青沐然喃喃自语,眼神又是禁不住瞥向楼漠白的脸,好看英气的脸不知怎的忽然就红了,楼漠白一见,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看来我还是有必要遮一下。”
“遮什么遮!老娘觉得很不错啊,自己的脸嘛,就是大大方方给人看的!”青沐然脸色更红的吼了一句,眼神不自觉的看向楼漠白的脸,迅速又是撤了回来。
“这位客人,不知你和大当家是什么关系?”二当家似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子走了过来,个头相比青沐然来说还要矮一些,几乎和楼漠白平齐,楼漠白看着二当家一脸臭的表情也是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这位二当家不要误会,我和沐然是……”
“大当家,大当家!不好了!”一个山贼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一脸惊恐的神情,整个身体都是在不停的哆嗦。
“你哆嗦个什么劲!怎么不好了!”青沐然看着山贼哆嗦的样子,忍不住骂了一句,山贼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外面,面无血色的低声说道,“有杀神、杀神来了……”山贼说完,猛的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二当家的眉头立刻紧皱在一起,青沐然听到脸上闪过一抹怒气,“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在老娘这撒野!老娘去会会他!”
提起自己的大刀就是要往外冲,二当家一个伸手就是拦下了她,“你这么冒失的冲出去如果敌不过对方怎么办?”
青沐然回过脸,满是怒气的大喝一句,“敌不过?敌不过老娘也要打!”一个狠劲儿就是甩开了二当家的手,楼漠白猛然想到了什么,杀神?这个寨子藏的这么紧密,能够寻到这里的杀神应该只有一个了!
“二当家,不比担心。”楼漠白给了二当家一个宽慰的笑容,二当家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冷着脸追着青沐然去了,楼漠白无奈的笑笑,得,现在她倒是个讨人嫌的人物了,所有的山贼都是急匆匆的赶去了外边,楼漠白也是提起脚步冲了上去。
山寨的寨门口是一片热闹,几乎所有的山贼都是聚集在此,一片热闹哄哄的景象,山寨门口的地上倒着十多个山贼,都是趴在那里毫无动静,山贼们都是和这个杀神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靠近。
“是哪一个敢在老娘的地盘撒野!”一声惊天怒吼破天传来,山贼们一听都是脸色一阵欣喜,“是大当家来了,哈哈!”
不一会儿,手提一把大刀的青沐然就是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路之上,山贼们都是不断的欢呼着,青沐然就是她们心中的支柱啊,就是她们的主心骨啊!
青沐然手提大刀来到了山寨门口,看到了地上倒着的十几个人时,英气脸庞怒气冲冲,手中的大刀也是猛然一个握紧!
“好你个王八羔子,敢伤老娘的人,看刀!”废话不说,青沐然直接挥刀而上,而那个冲上山寨的杀神却是袖口一扬,一阵刺鼻的白雾就是飘了出来,青沐然脸色一紧,立刻倒退数十步,虎目狠狠的瞪向来人。
“用这种伎俩算什么狗屁!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和老娘打一架!”
来人并不理会青沐然的话,而是冷着一张脸,“把她交出来。”
青沐然一听,心头一颤,把她交出来?这个她……难道是指白墨?不行,说什么都不能将白墨交出去!
“我去你娘的,老娘山寨里面没有你要找的人!”
二当家这个时候火速赶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不由得面色一变,再听到青沐然说的话,二当家的眉头一个紧皱。
“既然如此,我就杀了所有的人。”来人面无表情,仿佛这句话再平常不过,青沐然听到却是神色一紧,二当家这个时候猛然一个上前。
“这位公子,敢问你找的是谁?”
来人的眼珠缓缓一转,飘到了二当家的身上,“把她交出来。”
二当家的脑子一个清醒就是明白了这个人要找的是谁,刚要说话青沐然猛然将他往后一扯,“你要是敢蹦一个字,老娘灭了你!”
二当家的神色一片受伤,深深的看了青沐然一眼,“为了那么一个人,你竟然不顾全寨子人的死活,我死就是死了,你也没资格当这个大当家!”
二当家的话如一记棒槌,砸进了青沐然的心底,她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一双眼睛已经微微湿润,里面的受伤是那样鲜明的撕扯着她的心,“我……”青沐然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很紧,愣是一个字儿都是蹦不出来。
“空明!”楼漠白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一到门口就是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浑身都是充满很重的杀气,而他的周围已经倒了十多个人,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大开杀戒了。
所有人都是将目光齐刷刷的朝楼漠白飘去,青沐然有些错愕的长大嘴巴,二当家也是看了楼漠白一眼,轩辕空明的身子以极快的速度闪了过来,犹如一阵风一般,楼漠白只觉得自己的腰间被人猛的搂进,就撞进了一副温暖的怀里。
轩辕空明身上的气息有些复杂,不过却是很好闻,轩辕空明的双臂紧紧搂着楼漠白的腰,将她的整个人压进自己的怀抱,觉得自己的心跳在这时候才可以稳一点。
“对不起。”轩辕空明久久才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楼漠白笑笑,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不肯松手,黑眸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转,转了好几圈再发现没有任何损伤之后,才缓缓开口,“我在你身上放了蛊。”
楼漠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果不是这蛊,轩辕空明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他看来是很担心自己啊……”想到这里,楼漠白的心中一暖,身子缓缓的离开轩辕空明的怀里,转过身对着早就呆愣的青沐然一笑,“沐然,都是自己人。”
“啊,啊,啊?”青沐然啊了一声,看了看楼漠白和轩辕空明,好半响才是想明白了什么,“白墨,我就说你艳福不浅啊!”
楼漠白无奈一笑,“你在胡说什么!”轩辕空明站在楼漠白的身边听到她的这句话,黑眸微微一闪,没有说什么。
二当家看了许久也算是看出点门道,脸上对楼漠白的敌意是完全消减,“这位……小姐,这公子是寻你的?”
楼漠白点了点头,“真是对不住,这是一场误会,却还得有人丢了性命,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请直说。”
轩辕空明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句,“没死,都还活着。”袖口又是轻轻一甩,一阵粉末迎空洒下,地上的十几个人过了半响,都是发出了微微的低吟,青沐然一见立刻大笑了几声,“害老娘这个提心吊胆,现在没事了!”
二当家则是深深的看了轩辕空明一眼,青沐然心情大好,“去去去,都看什么热闹,给老娘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两只手一挥,还想继续看戏的山贼们立刻就是轰然而散,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走走走,你今天得陪我喝酒,不醉不归!”青沐然走了过来,一只手揽过了白墨的肩膀,就半推着她往前走,“玉书,给我拿几坛好酒来!”
二当家点点头,看着青沐然如此高兴的神情他也是很开心,楼漠白自青沐然的胳膊中艰难的回过头,对着轩辕空明说了一句,“别担心,我有分寸。”
轩辕空明点了点头,身子一转就是要轻功飞走,二当家一见立刻出声喊住了他,“这位公子,原来是客,刚才是误会一场也是多有得罪,就让我们赔罪一下吧。”
轩辕空明的身子一顿,没有回神,“不用。”吐下了两个字,轩辕空明的身影就是一个闪身再度消失不见了。
寨子的一个大厅之内,祭坛好酒都是摆在了那里,一个五官英气的女人坐在那里,姿势有些粗鲁,一手拿着一个酒坛子往嘴里灌酒,酒都是溢了出来也是毫不在意,而对面则是一个绝色美人,也是拿着一个酒坛子往嘴里灌着,虽然也是粗鲁的姿势,但是在美人身上却是另一般光景。
楼漠白和青沐然痛快的喝着酒,两人心里都是因为能够再见到彼此感到喜悦和兴奋,尤其是青沐然,喝的是又快又猛,看的出她的心情很是激动,两人也是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也是都知道了对方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三年之前,楼漠白身陷险境的时候,青沐然二话没说的就要冲出王府赶去皇宫,却是没有想到被管家一个快手给彻底劈晕,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按照她的描述,楼漠白也是知道她被带去凤骑军的军营了。
管家告诉青沐然,王爷不会有事,她去只会给王爷造成负担,一人之力怎能抵过千军万马,而且那个时候情况处处危机,有轩辕空明一个人在也是够了。
青沐然自然是气的火冒三丈,不过身在这个莫名其妙军营的她也是毫无办法,当知道这个军营是属于楼漠白的之后,青沐然这才重新打起了精神,投入到了军队之中,可是却没想到,大概过了几个月之后,突然传来了楼漠白身死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青沐然是晴天一个霹雳,管家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是不相信的,整个凤骑军也是不相信,人人都是心中悲痛,她们的主子怎么可能会死?
青沐然抓狂了,她无法像管家一样能够冷静下来,抓狂的她立刻什么都不想,夜里私自离开了凤骑军的军营,什么勾起军队,什么狗屁凤骑军,白墨都他娘的出事了,她呆不下去了!
离开军队的青沐然也是发现这是楼国靠北的地方,她一路往边境上赶,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楼漠白的踪迹,脱离军队的青沐然做什么都是索然无味,干脆再一次捡起了老本行,在这边境地带当起了她的山贼,专门劫这里经过的官府车队,或者是将官员的老宅隔三差五的抄家一回。
青沐然也是乐的自在,看着那些官府吃瘪的样子她就是心理高兴,这山贼也是越当越起劲,只不过心里还是不忘打探楼漠白的消息,这一晃就是三年下来,山寨也是发展起了规模,人也是不下几百人,可是每次打探消息的人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失望了。
然而这次却是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打劫都能将她给劫了来,青沐然哈哈大笑一声灌了一口酒,“有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什么缘,来相会的,我们就是这个关系啊!”
楼漠白无奈一笑,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可不是形容她们之间的关系的,楼漠白看着青沐然脸上爽朗的笑声,心中是一片热乎,挚友,这就是朋友,自己这一生能有青沐然这个朋友也算是无憾了。
“对了啊,你的艳福怎么从来都是没断过,那轩辕空明对你也是有意思的吧,你一个也是收,两个也是收,不差这一个啊!”
楼漠白的神色一僵,喝了一口酒,缓缓摇摇头,“这件事情不要乱说,我和轩辕空明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青沐然哈哈大笑一声,“如何想的,你自己心里都明白!老娘直说一句,对自己可是要坦白一点!”
楼漠白笑笑没再说什么,忽然想到什么,眼神笑看向青沐然,“要我说你的艳福也是不浅啊,这不是有个人一直陪在你身边么?怎么,不想给他一个名分?”
青沐然一愣,“你说的,嗝!是谁啊?”
楼漠白心中一阵苦笑,二当家喜欢上这么一个不开窍的石头也真是够辛苦了,如果不是喜欢你青沐然,那样一个斯文的男人会留在这里当一个山寨的二当家?凭他的姿色也是可以嫁一个不错的人家了。
“我说的是谁,你自己不清楚?”
“嗝!清楚?老娘可不清楚,老娘这么些年,一次艳遇都是没有过,是不是有些亏啊……不行,赶明儿得去找几个小爷来玩玩…嗝!”
“哗——!”一声巨大的破碎声响震醒了正在喝酒的两个人,青沐然和楼漠白都是循声望去,只见二当家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那,而他的面前是一个破碎在地面上的酒坛子,碎的满地都是碎片。
“玉书,你看你,多大个人了,浪费了一坛好酒,嗝!”青沐然脸颊上带着微微的红,看着站在那如风中落叶般的二当家,迷糊的说了一句。
楼漠白坐在一边默默的喝着酒,不发一语。
“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二当家站在那,身子在细微的颤抖,脸色很是苍白,那双眼睛里面透着浓浓的伤心和心痛,青沐然微微皱起眉头,忽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我这几年你不也是知道的很清楚么,都是没有小爷啊,我……”
“青沐然,你这个混蛋!”二当家猛然吼了一句,然后身子转身,脚步踉跄的跑了出去,青沐然被这么一吼有些发愣,双眼呆呆的看着二当家离去的身影,身子猛然一个站起,“玉书,你怎么回事,给老娘站住!”
“白墨,我……”青沐然回头尴尬的看着白墨,想追上去但是又不好意思,楼漠白笑笑,又是喝了一口酒,“你还我什么,还不快追?”
青沐然点点头,身子再没有任何迟疑的追了上去,楼漠白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的喝着酒,沐然啊沐然,这么一个守在你身边的人,你都是不知道,这一次,你可是要好好把握啊。
“不要喝了。”一道声线平稳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传了过来,楼漠白微微抬眼,就是看到了轩辕空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做到了自己对面。
“让我再喝几口。”楼漠白软软的吐出一句话,脸颊上燃着淡淡的粉红色,对着轩辕空明甜甜一笑,轩辕空明的眼神微微移开,也没有再开口劝阻。
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酒,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她喝,这一方的空气里没有了刚才的热闹和爽快,倒是充斥了几许寂寞和思念。
楼漠白又是喝了几口,缓缓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红唇,现在的嘴唇就犹如美味的樱桃一般,想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楼漠白微微抬眼,“明天我们就走,去泉州。”
轩辕空明不多话的点头,楼漠白说什么他就是做什么,刚想要再拿起酒坛子喝,轩辕空明的手就是伸了出来,楼漠白抬眼看他,悠悠一笑。
“好好好,不喝了,不喝了。”楼漠白收回手,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但是又不想去睡,这样迷迷糊糊的状态是刚刚好,抬眼就是看到了轩辕空明那对深邃的眸子,楼漠白忍不住伸出手缓缓爬上了轩辕空明的脸庞。
“你的这双眼,真的好美好美……和我见到的那片星空,很像…”楼漠白缓缓摸着,近乎低喃的轻声细语着,轩辕空明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楼漠白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攀爬,没有任何躲闪。
“空明……我想他们,真的很想…”楼漠白的语气一转,带着难以抑制的伤痛和相思,就这么低声念着,脸上是一片落寞。
轩辕空明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站起身子,将楼漠白的身子轻柔的拦腰抱起,将她小心翼翼的揽在自己的怀里,楼漠白的头靠在他的脖颈出,有些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了他的肌肤之上,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往外面走去,一个纵身,就是跃到了一棵大树的上面,粗大的树枝承接两人的体重没有问题,轩辕空明靠坐在树干之上,怀里抱着楼漠白,默默不语的抬眸看着远处的风景。
怀里的女人似乎已经是睡着了,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红晕,轩辕空明的手指轻轻的拂过楼漠白的脸颊,然后将她再搂进自己怀里一点,两人暖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相互传递,彼此温暖。
“会见到的,都会见到的。”轩辕空明也是喃喃低语一句,再无别话 第二天一早,楼漠白网睁开眼就感觉到有些刺眼的阳光,身子似乎是有些酸痛,微微一动,就是察觉自己似乎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头微微一转,就是看到了轩辕空明已经睁开的那对黑眸。
“醒了。”轩辕空明淡淡的说了一句,眼睛里是一丝迷蒙都没有,仿佛一夜没睡一样,楼漠白点点头,身子想要挣扎着下来,轩辕空明一个拥紧让她不要乱动身子一闪就是落在了地下,轻轻放开了她。
“头还是会有些痛啊…”楼漠白揉着自己的太阳茓,虽然喝的不是很多,比以前自己和青沐然狂饮的时候少了很多,但是仍然是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道昨天青沐然和那个二当家怎么样了。
自己今天就是要走了,也是该辞行了,虽然自己是和青沐然刚网见面,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这次离开,也终会相聚的。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也是赶往山寨的大厅,微微等了一会儿青沐然就是一脸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你他娘的,这就要走!”青沐然赶了过来,还没等楼漠白开口,就是一声惊天怒吼!
“沐然,我……”楼漠白笑着想要说什么,青沐然紧接着又是一句高声呼喝,“不管,这次你必须要带上我!”
楼漠白一愣,看到了缓缓走来的二当家,二当家脸上的神色似乎是有些复杂,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是没说。
“沐然,别闹了,如果是以前你独善其身,我自当是带着你,不过现在你不同以往,整个寨子都是你的责任,你既然身为大当家也是要负起这个责任不是么?”
“我……!”青沐然还想说什么,楼漠白却是摇摇头,青沐然一见不禁有些生气起来,“你就是这么当朋友的,好!”
楼漠白一见,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说重了,不过理都是这个理,青沐然的确不能就抛下一切和她一起,她走了这寨子的人又当如何,还有这个二当家,又该如何?
“沐然,白小姐说的也是没错,如果你执意如此,不如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何?”二当家开口说话,楼漠白一听红唇一弯,这称呼都是变了,看来是有些进展了。
“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青沐然看向二当家,愣愣的问了一句。
“除了跟在白小姐身边,应该还有你能为她做的事情吧。”二当家微微一笑,青沐然听了之后恍然大悟般的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我怎么就没想到!对啊!上次是带着一帮手下投靠了军队,现在也行啊!白墨!你不会介意我手里的这几百号人都去你的军营吧!”青沐然对着楼漠白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楼漠白的心头陡然一烫!
“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来,自然是绝对欢迎,求之不得!”
“哈哈哈,那好!就这么定了!你继续你的事情,我正好带着这帮小崽子回军营,也能告诉傅木头和管家一声你的消息!”
楼漠白点点头,眼下这个时候,如果能让凤骑军知道她平安无事的消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过她确实分身乏术,不过还好有青沐然在,这样一来,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玉书,去告诉那帮小崽子们,收拾东西和老娘准备从军了!”青沐然哈哈大笑一声,二当家也是微微一笑,应了声是就出去了。
“这样甚好,我也安心的去做我的事情。”楼漠白点点头,青沐然咧嘴一笑,“凤骑军没有人相信你死了的消息,我们都是认为你还活着,老娘这次出来算是对了!这回傅木头可是要高兴死了!”
“代我向她们问声好,说我一直都是念着她们的。”
“哈哈,没问题,接下来你是要去哪儿?”
楼漠白笑笑,“泉州,在泉州处理一些事情,就是要去都城了。”
青沐然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闪过了一丝阴狠,“说句老实话,这几年老娘没少对官府的车队下手,不过还是不过瘾啊……什么时候能够大开杀戒一番,可都是等你的一句话了!”
楼漠白听了哈哈一笑,气势一下子高昂了起来,“相信我,不会太晚的。”
很快就是做了简单的拜别,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也是踏上了旅途,两人也是从青沐然那里拿到了两匹好马,直接策马而行,二当家还颇为贴心的为楼漠白弄来了一个兜帽,完全的将楼漠白的脸密实的罩在了里面,这倒是给楼漠白减了很多的麻烦。
拜别了青沐然,两人直接策马绕路而行,那个边境小镇不能再进去,自己在那里已经引起了一些关注,现下自己又是从那个郡守儿子的手里被人劫走,现在那个城镇里面一定是戒备森严,一旦进入想要出去可是就难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楼漠白打算宁可绕路也是要绝对安全的通过,轩辕空明自然是无条件赞成。
两人策马赶路,休息的时间也是很少,又走了大约有十天的时间,终于是来到了泉州,楼漠白看着不远处泉州的城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们总算是到了,好好休息一下。”楼漠白有些心疼的看着轩辕空明,这一路上疯狂赶路,他一句话都不多言,都是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但是看的出来他已经有些疲惫了,但是却一句话都不吭声。
轩辕空明点了点头,两人策马朝泉州城的城门口走去,泉州,这个楼漠白根本就不会陌生的地方,在阔别三年之后,她有一次回到了这里。
要入泉州的人流还是很多,两人骑着马在里面也不算是显眼,随着人流走入了城门,楼漠白透着兜帽薄薄的纱帘看向外边,这泉州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人流攒动,喧闹不已,路边上的小摊贩似乎还是三年前的那个样子,似乎是没怎么变过。
两人来到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件客房就是上去准备好好休息,楼漠白站在柜台前刚要转身上楼,却是听到了掌柜一声无奈的叹息。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生意这么好还唉声叹气的?”楼漠白笑着问了一句,要打探什么消息,自然是从什么人都有的客栈入手了。
“哎……客官你是不知道啊,这烦心事是一件躲过一件啊。”
“哦?有什么烦心事,你倒是说来听听,我也好帮你解决解决。”
掌柜的一听,苦笑一下,“客官是外来的吧,你是不知道,这楼国女皇自两年前开始,每半年都是要征选一次美人,这家里未出嫁的儿子可都是逃不过啊……”
楼漠白的黑眸陡然一眯,看来,她的机会来了。
VIP 章四十九 小柯,你很给力啊
“这么说掌柜也有儿子是要送进宫去了?”楼漠白隔着面纱轻轻的问了一句,掌柜的又是叹了口气,脸上是一片愁色,有着化不开的浓密鸟云。
“哎……就说这世道啊,还真是一变一个样儿啊,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要那么多男人忙的过来么……”老板轻声嘀咕着,眼珠子马上往四周瞟了瞟,发现这话没有人听见,这才松了口气。
楼漠白笑笑,看来这一年来因为这选美人的事情民间对太女也是怨声载道了,竹笙不是应该在太女身边么,按理说太女不会这么做,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漠白想到这里,心头一紧,要进入皇宫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机会也是难能可贵,既然机会来了,她不抓住的话岂不是可惜了?
告别了老板,两人是上楼去歇息,两人的房间是相邻的,楼漠白在进屋之前扭头对轩辕空明说道,“你先去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轩辕空明一听,刚要跨步进屋的脚又是迈了回来,“我陪你。”
楼漠白笑了,这些年相处下来,轩辕空明真的很有当保姆的潜质,现在几乎可以说对自己是寸步不离了,“不用,你去休息吧,我看的出来你很累,如果你要是不休息好,万一出现了什么事情,又该怎么保护我?”
轩辕空明的黑眸闪了闪,看了楼漠白几眼,楼漠白撩起兜帽的薄纱对着他微微一笑,轩辕空明的眼神凝滞了一下,随后终于是点点头,“你小心,早点回来。”轩辕空明说完就是推门进屋,随后将屋门轻轻合上,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进去之后,这才放下兜帽的薄纱转身下楼,出去了客栈。
泉州一直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再加上富足的粮食产出,一直是一个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赌坊和青楼妓院也是随处可见,比一般的地方还是要多,虽然都是比不上都城的规模,也是不敢小觑了。
楼漠白带着兜帽穿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没有引起丝毫人的注意,这一点倒是让她颇为欣慰,看来自己的这张脸还是要遮着,以前的脸也是被遮住,现在露出真容还是要遮住,自己还真是……
信步而行,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泉州最大的赌坊门前,老远就能听到赌坊里边传出来的各种吆五喝六的声音,赌徒们还是一腔热血,有人在里边一掷千金、输到血本无归,有人在里边却是浑水摸鱼、赢到数钱都是手软,赌坊就是一个天堂和地狱共存的地方,看你会不会堵,看你敢不敢堵。
楼漠白走了进去,只觉得里面一道热浪朝自己扑来,这个赌坊相较于三年前来比,规模似乎要大了许多,大厅更为敞亮,好多个桌子旁边都是围绕着神色各异的赌徒们,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人不停的往二楼进出,似乎二楼也有着赌局。
随手拉过来一个看似招呼客人的女子,女子被楼漠白这么一拉,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脸说道,“客官想要赌什么?我们这儿可是什么类型都有,包管让客官满意啊!”
“你们这儿的老板是谁?”楼漠白不答话,只是问了一句,女子一听不禁疑惑的皱皱眉头,“客官问这个是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老板是谁,据说这老板一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
楼漠白听到这里忽然一笑,“那你们这儿管事的人又是谁?”
女子眼中的疑惑是越来越深,有些觉得楼漠白是来这里找事的,“我们这儿的管事姓王,客官你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赌钱的话你就该去哪儿去哪儿!”
楼漠白听到这话也没有动气,薄纱后面的嘴角缓缓上扬,“把你们这儿的管事请来,我有话问她。”
“笑话!你说请就是请?你……”女子禁不止嗤笑一声,楼漠白也不再和她多言,手指轻轻一弹,一枚金豆子就是飞快的朝女子飞去,女子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当看到手里的东西时,立刻眉开眼笑就差没倒贴上来了。
“客官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去请啊!”女子笑的快要合不拢嘴,屁颠屁颠的跑向了里面,手里不停的摸索着那颗金豆子,心里只是狠狠的感叹:发财了,发财了,要发财了!
楼漠白安静的站在门里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一双眼睛透过薄薄的纱帘看着赌坊内的一切,看着所有赌徒疯狂的模样,这赌坊一天的进账少说也有千百两了……
这么看了一会儿,楼漠白就扫了从赌坊二楼下来了刚才的那个女人,而她身后跟着的则是一个中年女人,看上去一脸的精明算计。
一脸精明算计的女人走了过来,老远的时候就在用眼神打量楼漠白,楼漠白也是任由她打量,走到面前时,楼漠白对女人拱拱手,“王管事。”
王管事一见楼漠白行礼,立刻回了一个,挥退了刚才引路的女人,这才低声对楼漠白说道,“这位客官要是有什么要事,我们不妨换个地方再谈,这里毕竟太过嘈杂。”
楼漠白却是淡淡的摇摇头,手掌一翻又是一枚金豆子放在掌心,豆子浑身都是通体发光的金色,明眼人一瞧就是知道黄金的纯度很高,王管事一瞧不禁面色微变,“客官这是什么意思?”
楼漠白将金豆子递给王管事,轻轻开口,“把这金豆子带给小柯,就说这豆子的主人回来了。”
王管事一听不禁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楼漠白的脸被薄纱彻底罩住,显得有些神秘,“别管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只需带到话就行。我住在如约客栈里,让她来找我。”
楼漠白说完,转身走出了赌坊,只留下那个拿着金豆子一脸错愕惊诧,有些回不过神的女人站在那里,看着楼漠白离去的背影一直在发呆。
最后女人猛然回神,看着手里的金豆子,是想了半天,终于是稍微打点了一下,匆匆离开了赌坊,往别处去了。
泉州的有钱人最喜欢的就是置办房产,越是有钱的住的宅子即使越大,近几年泉州的房地产(姑且称房地产……)也是发展的红红火火,泉州最大的一处宅院内,亭台楼阁、水榭小筑,造的倒是颇有意境,一切都是给人以美的享受,走在这里面也是觉得身价都是大有提高,宅院里面走动的仆人也是不在少数,一个个身上穿的衣服也算是上乘,不似其他家仆那样寒酸,可见这家的待遇很是不错。
宅院里最大的一间房屋内,也是装饰的最为豪放的房屋内,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正歪斜着身子躺在一张贵妃椅上,一脸的惬意,身旁有几个长相柔美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服侍着,有的给她扇扇子,有的给她剥水果,有的给她轻柔的捶着腿,真是好大的艳福享受。
女人的身体往旁边一挪,就是懒懒的靠在一个男人的腿上,男人娇嗔一声,面色微红,惹得女人痞子般的笑笑,还是那张有些贼头贼脑的脸,还是那对甚是机灵的双眼,小柯这三年出了体型微微有些发福、穿的衣服是越来越好之外,一切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估计这性格也是没有多大变化。
正享受美人服务的她陡然发出悠悠一声长叹,当做她靠枕的男人伸出手轻轻的拂过她紧皱的眉心,很是关心的问了一句,“大人,你这是在叹什么呢?”
小柯刚才一脸享受的样子不见了,取代的是一片无奈,里面甚至是夹杂着一些幽怨,“哎,我在叹那人怎么还不回来,我这都等了三年了……”
男人噗嗤一笑,“大人在等的可是蓝颜知己?”
小柯白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双眼盯着一个地方,暗自愣神,主子啊主子,你当初虽然告诉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是这都三年了,你连个影儿都是没有,不会是忘了这里还有个小柯吧……
“大人!”一声呼喊打断了小柯的思绪,小柯语气十分不爽的朝外面吼道,“喊什么喊!什么事情快滚进来说!”
门被人急促的推开,一个女人立刻抬步走了进来,看到了里面的小柯一脸很是不爽的脸色,女人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不过仍然是走上前对着小柯拱手,“大人,小的有件事要说。”
“快说!没看我这儿忙着呢么?难不成又是赌坊有人惹麻烦?我都教了你多少次了,挑事的人就给我揍!别怕揍错了人,揍错了还有我这个大人替你担着呢!”
“是是是!”女人连忙点头称是,等小柯说完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大人,我的事情可以说了么?”
小柯不耐烦的撇了她一眼,“那就说啊!”
女人额头上冒出汗珠,小心翼翼的掏出被她放在怀里的金豆子,当金豆子出现在女人掌心的时候,小柯一个眼尖就是看到了,身体“蹭!”的一下子从椅子里蹦起来,惹的身旁的几个男人都是猛然吓了一跳!
“那个……金豆子你是从哪儿拿的!快说!”小柯几个窜步伸手是异常的灵活,虽然身子是微微发福,不过伸手还是不必以往差,女人就看小柯三两步窜到了自己眼前,只觉得手里这个金豆子异常的滚烫,吓的手一哆嗦,金豆子一个落空就是摔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想死了!竟然敢把它掉在地上!”小柯一见,气的直跳脚,立刻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金豆子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细细的看着,越看越是激动,越看越是觉得心中热血沸腾,她等的人可是回来了?
“快他妈说话啊!这金豆子谁给你的?她人又是去哪儿了?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话!”小柯连珠炮般的一下子就是好些个问题,女人被这些问题砸的有些发蒙,加上心里过度紧张,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却愣是结巴了。
小柯听的是这个急啊,越是急脸色越是难看,脸色越是难看女人就越是结巴,越是结巴小柯就是越急,两人就这么尴尬了好一会儿也是没把话说明白。
“大人,你要慢慢来,没看王管事都结巴了么?”刚才给小柯当靠枕的男人盈盈走了过来,小柯的脸色稍缓,王管事也是结巴好了点,终于是说了出来。
“那人就是交代,让我把这金豆子交给大人,并且告诉大人,说……说这金豆子的主人回来了。”
小柯的双眼猛然一瞪,死死盯着面前的王管事,一旁的男人见到小柯这般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大人,你让王管事继续说,你放松一点。”
小柯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王管事这才继续说下去,“她、她还说,就住在如约客栈,要大人你、去见她……”王管事总算是把话说完了,猛然松了一口气,快速的站在一边。
小柯站在那里,只觉得心里心花怒放,比得到一百个美人儿还要开心,还要高兴!她的主子终于是回来了,哈哈哈哈,可算是回来了!
“大人,你也不问问这消息是真是假?还有这人怎么这么大的口气,对大人你也不知道尊敬一下,还让你亲自去见她,大人,大人!”小柯身边的男人皱着眉说道,话语里面是一阵不快,刚想让小柯不要这么掉价的去找对方,就发现小柯早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男人看到小柯的背影,只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站在那。
“王管事,那人究竟长什么样,什么来头?”
王管事微微想了想,“这个倒是没有看清楚,那人是带着兜帽,身上的衣服也是很普通,不过一出手就是金豆子,这有些吓人。”
男人想了想,最后咬咬嘴唇,“哼!一定是有什么猫腻,可别是想要贪图大人钱财的不义之徒!”
小柯是一路狂奔,有些顾不得自己的形象问题,在她自己的大宅子里面疯跑着,她是头一回体会到这大宅子的坏处,太他娘的大了!
好不容易是跑到了门口,小柯也是忘了吩咐辆马车还是什么,就这么直直的冲出了宅院的大门,一路用跑的朝如约客栈前进。
小柯跑的是忘乎所以啊,只觉得心里那真热血在不断的翻腾,虽然她这几年是发家了,这泉州她就是首富啊!可是一直都是谨记这一切都是谁给的,要不是当初主子的一句吩咐,她也不会这么做,以她的性子才不会做这些麻烦的事情,虽然自己一直过的很是安逸,没了主子,却仍然是觉得一阵空虚和不舍,现在可算是好了,等了三年的人终于是回来了!
小柯看着不远处如约客栈的牌匾,心里更是一个激动,一个箭步就是冲了进去,一身华贵的她出现在这个客栈里面,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泉州首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哎呦,柯大人啊,这是吹的哪趟风,把您给吹来了!”掌柜看着冲到客栈里面的小柯,虽然是感到错愕,随后立刻笑脸的迎了上去,如果能让这首富满意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不是滚滚来啊!
“最近这几天你这儿都是住了些什么人?都一一给我细数一下。”小柯的这句话让掌柜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来的人可是多了啊……”
小柯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掌柜一眼,眼神迅速的在大厅里面扫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主子的身影,脑袋禁不住往二楼仰去,沐然发现一个头戴兜帽的人正安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兜帽下的一双眼睛睁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小柯的心陡然间狂猛的跳动起来,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虽然没听到那人的声音,可是潜意识里就是认为,那就是她一直等着的人。小柯心底一热,刚要大喊一声,却见那人轻轻的摇摇头,小柯一见也是明白了什么,立刻眉开眼笑的打断了掌柜的话,“蹭蹭蹭”的往二楼奔了过去。
掌柜的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愣了,难不成她这里还住着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能让这泉州首富如此激动?
小柯三步并两步的窜上了二楼,就看到了那个戴兜帽的人盈盈站在那里,小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和她三年前认识的主子有些不一样,但是不管怎样,三年前的那个人就是能够和眼前的这个人重复在一起。
“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小柯咧嘴一乐,其实心里很是激动,看着三年之后才见到的人,眼眶也是微微有些湿润了,虽然不太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小柯也不打算抑制这样的心情,她就是激动,怎么了!
“小柯,几年不见看的出来你这生活过的是相当不错,身子也都是发福了啊。”略微有些调侃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柯微微皱眉,怎么这声音完全不一样了。
“主子,你的声音……”
楼漠白轻声笑了一句,看着面前衣着华贵的小柯,三年没见,她对自己还是这么的忠心实属难得,自己看人也就看错过一次吧,青沐然和小柯她看的都是很准。
“发生了一些事情,说起来就话长了,你倒是让我感到很安慰。”
小柯搓了搓鼻子,“那是自然!主子吩咐的话,小柯一定会办到!”时光一下子倒流回去,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候,这个锦衣玉食的小柯还是三年前那身粗布衣裳的小柯,还是那个楼漠白的吩咐力当全力去做的小柯,她们谁都是没有变,变的只是时间的流逝罢了。
“我让你赢回半个泉州,你可是做到了?”
“哈哈,主子放心,半个泉州都是我的了!我就等主子回来了!”
楼漠白兜帽下面的唇缓缓勾起,很好,小柯果然是不负众望,她当初将她留在身边也是对的,这泉州一半都已经被小柯纳入囊中,事情也就好办太多了。
“主子,你为何要戴这个?”小柯看着楼漠白的兜帽很是疑惑不解,其实她是想说以主子你的容貌估计是不用戴的,但是小柯却是不知道现在的楼漠白已经完全蜕变成另一个模样。
“我们进屋来谈吧。”楼漠白没说什么,伸手推开了房门,小柯屁颠屁颠的抬步打算跟过去,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容,如果让别人知道泉州的首富在楼漠白面前是这个样子,可是要惊掉大牙了。
“站住。”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夹杂着一阵冷风过来,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小柯的面前,那张机械面孔如死神一般的看着小柯,虽然轩辕空明长的也很是不错,可是小柯却全无半点欣赏的眼神,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被看的竖了起来。
“主、主子,救、救命……”小柯的声音微微有些结巴了起来,轩辕空明站在她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只要小柯一有动作,轩辕空明就会立刻出手。
“空明,小柯是自己人。”楼漠白无奈的上前,将轩辕空明拉到了一边,解释了一下,轩辕空明仍然是有些怀疑的看了小柯一眼,小柯想哭的心都是有了。
“这位公子明鉴!小柯对主子那是一百个忠心啊!主子的一句话,我就立刻赶来了,这位公子还请高抬贵手啊…”小柯噼里啪啦的蹦出来一堆话,性格还是如以前那样滑溜,跟老鼠一般,楼漠白听到这里不禁发出低笑,小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轩辕空明见楼漠白没有任何防备的心态,也就放下了心,刚才那股凌人气势不见了,楼漠白无奈笑笑,“都进来吧。”
小柯点点头,轩辕空明站在那没有动地方,那意思是让小柯先走,小柯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只觉得路过轩辕空明的时候,一道刺骨的风是要吹进她身子里了,冷的够彻底。
小柯走进屋子之后,轩辕空明也是走了进来,房屋被他轻轻关上,身子一闪就是坐到了楼漠白的身边,小柯是坐在了楼漠白的另一侧,和轩辕空明坐了多面。
“你也是,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心里很是心疼,轩辕空明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无妨。”楼漠白也是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小柯坐在那里看着两人的互动只是觉得有猫腻,想着三年前主子的身边跟着的是一袭白衣的美男,现在却是换了一个一袭黑衫的美男,主子的艳福还真是不浅啊。
“主子,这都到屋里了,兜帽就摘下吧。”小柯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楼漠白也是说了一声好,伸手就是将兜帽摘了下来,摘掉兜帽的瞬间,小柯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就是再也合不上了。
“主、主、主、主子,你、你、你的……”小柯目瞪口呆的看着楼漠白的脸,一双闪着亮光的小眼睛死死盯着,一刻也是不想挪开,只想着一辈子都看着,一辈子看着都不会腻啊……如果不是知道主子是女人,她还真会一不小心爱上……虽然刚才她的心也是扑腾了好几下。
“说来话长,我倒是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
“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只要主子的一句话,小柯那是上到山下油锅都是在所不辞啊!”
轩辕空明看了小柯一眼,小柯也是尴尬的笑笑,这句话虽然说的有些夸大,不过也算是真心实意了。
“小柯我问你,女皇选美人进宫的事情你可是知道?”
小柯听到这话,忽然咧嘴怪异的一笑,“当然是知道,不知道这位陛下是发了什么疯,每半年都要进行一次,她也不怕累死!泉州的这些大户人家也都愁眉苦脸的,家里的那些没嫁人的男子,可都是要送进去,哈哈,我倒是不愁!”
楼漠白听到这里,忽然展颜一笑,小柯看的又是一呆,有流口水的冲动,“主子,你能别这么笑么,笑的我都有些受不住了……”
楼漠白的嘴角尴尬的抽了几下,轩辕空明也是神色微变,“我这张脸有什么办法,你少看我几眼不就好了。”
小柯呆呆的应了一声,好不容易移开了目光这才好了一点,“主子问这是要做什么?”
“以你如今的能力,给我安上一个世家公子的身份应该不是件难事。”楼漠白低声说着,轩辕空明的眉忽然就皱了起来。
“是啊,主子这话说的没错,主子也可以是我的远房亲戚,这身份是小事一桩啊,不过主子,你当公子做什么?”
“自然是要参加这次选拔美人了。”楼漠白的唇缓缓一勾,小柯听的是彻底一愣!“主子,你莫非是……”
“我不是短袖,这次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是为了要进宫。”
“进宫那还不容易,我自然有办法让主子进宫啊……”
楼漠白却是摇摇头,“这次进宫我要进的不是别的地方,我要进的是后宫。”
小柯的面部一僵,不过也不再多问什么,秉承着主子的事自己还是只听不问,只做不问的原则,小柯保持了沉默。
“行,主子吩咐什么,小柯就是去做什么。”小柯掷地有声的说了一句话,楼漠白笑笑,小柯不愧是一个机灵人,她知道什么不该问,什么不该知道。
“主子就到我的府上去住,怎么能住这种破地方!走走走,必须去我那住着!”小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楼漠白也是笑笑,欣然同意。
三个人也是立刻退房,当老板见到小柯和楼漠白站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不由得惊诧了一番,手脚利索的退了房间,小柯就是带楼漠白往自己的宅院走去。
“主子,你戴着兜帽是对的,不然这街道上岂不是要乱成一困?”小、柯看着楼漠白被薄纱遮盖住朦胧的脸,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楼漠白笑笑没有说话,这乱成一团的景象她倒是经历过了。
“哈哈,说来惭愧,我这出来也是忘了骑个马或是马车之类的,现在要劳烦主子和我一起走了。”小柯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楼漠白说了一句无妨,看的出来小柯是赶着要来见她,这份心意让楼漠白更是觉得她没看错人。
很快,三个人都是到了小柯的宅院门前,楼漠白看着这占地面积颇为广阔的宅院,也是赞许的点点头,小柯看到楼漠白满意也是相当开心,进入到里边之后,小柯就是一路带着楼漠白往自己的账房走去。
一路之上,下人们都是纷纷好奇的看着楼漠白和轩辕空明,很多个女人在见到轩辕空明的时候不禁都是红了脸,轩辕空明则是一路面无表情的跟在楼漠白的身边,三人很快就是走到了账房,账房伙计和管事见到小柯来了,都是恭敬的喊了一声大人。
“管事,你过来一下。”小柯喊了一句,颇有主人的架势,管事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你把这三年的大体收入都是说来听听。”
管事看了楼漠白一眼,小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快说,管事这才絮絮叨叨的开始报告者三年来小柯所得的所有财产,这网说到一半,楼漠白已经听出来小柯这三年的确做的不错,管事还在报告,却听到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大人,你这是来的什么客人,还没吃个饭,就是直接领到账房来了?”
小柯的面色一变,楼漠白也是循声望去,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款款走了进来,管事被打断也是闭上嘴站在一边,小柯走过去,暗自低声喝道,“你来做什么,没看到我有客人么,还不下去!”
男人却是理都没理小柯,看了楼漠白一眼,“这位大人的朋友,我是大人的夫郎,贱名明珠,敢为这位远道来客,可否摘了兜帽示人啊?”
男人的眼神极度不友好的打量起楼漠白来,楼漠白笑笑,不以为意,小柯在一旁急了,“你是个什么身份!我的朋友也是你能呼喝的!给我退下!”
男人咬咬嘴唇,这才收起了那一张利嘴,站在了一边,楼漠白淡淡开口,“小柯算了,三年不见你倒是娶了夫郎,不过也要挑对人才是。”
小柯低声笑了一句,男人立刻就是涨红了脸,却只是怒不敢言,小柯对着管事说,“继续说!”
管事继续报告下去,又说了一会儿,这三年所得都是说完了,小柯笑笑,“大人,你这朋友倒是有趣的狠,没事打听这些做什么?”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是仍然不客气。
小柯脸色一板,“你这张臭嘴能不能闭上,这是我的主子!主子提拔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如果没有主子,今天的你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VIP 章五十 再相见
小柯夫郎在听到小柯的话之后,明显是一阵错愕,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楼漠白,流露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只能一脸不愿意的站在一旁。
“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出去!”小柯对着她的夫郎一声怒吼,男人立刻幽怨的瞪了她一眼,最后一甩袖子,扭着腰就走了出去。
“主子,让你见笑了。”小柯连忙对楼漠白说了一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楼漠白摇头表示无事,只不过网才那个男人的眼神却是被楼漠白记在心里。
家底交代完了,楼漠白也是欣然点头,这几年小柯做的的确不错,接下来就是伪造身份的事情,小柯也是办的很利索,不出几日,就给楼漠白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也是有了一个新名字,柯墨声。
柯墨声的名字自然而然的被都城来征集美人的官吏等级在册,小柯一直对楼漠白改过的名字和她一个姓氏感到有些不自在,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不出几日,在泉州征集美人儿的工作都是临近尾声,明天一早,所有登记在册的男子都要一同被都城的守卫集体送往都城,一起进宫进行选拔。
明天就是准备离开泉州的日子了,楼漠白首先试了试布条绑住胸口的效果,果然是很平坦,除了有点胸闷罢了。
没有喉结也是说的过去,这个世界的男人喉结并不是很突出,有些没到十八岁的少年喉结也是根本看不出来,就和没有一样。
穿上男人的衣服,楼漠白看着铜镜中模糊映照出的自己,好一个翩翩佳人啊,这张脸应该是可以为自己开辟一条光明大道,如果预算的没错,进宫不出几天她就可以脱颖而出了。正在不断的打量自己这幅男人的装扮,门忽然被轻轻推开,楼漠白微微一偏头,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
轩辕空明看到一身男装的楼漠白,眼神禁不住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才勉强移开了视线,楼漠白笑着问了一句,“有事要和我说?”
轩辕空明点点头,那张机械的俊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这次我和你同去。”
楼漠白的眉峰轻挑,看着一只都是板着一张脸的轩辕空明,突然有了逗弄的心思,“空明也是想要一起进宫么?太女长的虽然不是很出众,不过也算得上美了。”
轩辕空明的脸一抬,黑眸里似乎有些紧张,“不要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楼漠白的嘴角缓缓上扬,“不是这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
轩辕空明似乎也是明白了楼漠白说话只是为了逗他,不禁再度低下脸,“我会跟着你,护你周全。”轩辕空明说完,转身就要出去,楼漠白却是叫住了他,看着那个一身黑的背影,看着那双宽阔的肩膀,楼漠白的心头一暖。
“空明,谢谢你。”
轩辕空明的身躯缓缓一颤,最终是吐出了一句话,“对我,你不须言谢。”说完话后,身子急速的一闪,就是融合进了茫茫夜色之中,楼漠白看着那里去的背影微微有些愣神。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官兵敲响了小柯的宅院门,楼漠白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出现,小柯是彻底移不开眼睛了,就连那些官兵们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在呆过之后,楼漠白被送上了轿子,抬离了小柯的大宅,小柯站在门口久久望着渐行渐远的轿子,有些不舍啊……刚才可是塞了不少银子给那两个官兵,虽然不知道主子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也盼主子能够一切顺利吧。
小柯收回了心神,回到了宅子里面,她现在可是要去办主子交代的其他事情了,虽然不甚明白楼漠白交代这些事情的原意为何,然而小柯只管去做,只要遵照楼漠白的吩咐就是对了。
一道黑影自空中划过,轩辕空明的一双眼珠紧紧盯着楼漠白所在的轿子,身子如一只黑燕,紧跟在轿子的两侧。
走了好一会儿,是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别院,这里应该就是泉州所有正选的男子聚集地,楼漠白是从容的下了轿子,走进别院一看,这数目也有数十个了,各色男人之中不乏有出尘容貌的人存在,也是各具特色,而自己的这张脸刚一出现似乎就是可起了一阵轰动。
各种嫉妒、羡慕的目光朝自己扫来,和楼漠白一起来的两位官兵在接收了小柯的银子之后,自然也是对楼漠白照顾有家。
根据官兵来说,明日就要启程了,楼漠白来到了自己专属的房间之内,就是大门不出的呆在这里,她可没有闲工夫和这帮男人耍嘴皮子,这些个男人似乎也是知道楼漠白是不好惹的,也没有上门挑衅之人,这一天过的倒也是平顺,楼漠白在夜里休息的时候有些担心,轩辕空明该去哪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总数为四的未嫁男子全部到齐,一个脸抹的煞白的男人押着嗓子把所有人的名字都是点了一遍,当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所有人也都是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这一次自然也是坐船回到都城,最快也是最为便捷的方法,楼漠白在码头登船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泉州太守,三年没见,她还是一丁点都是没有变化,对着那个一脸煞白的男人讨好的笑着。
每个男人的脸上都是戴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楼漠白隔着面纱看了泉州太守一眼,也是登上了大船,泉州太守正说着话,忽然觉得背脊一冷,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是没看见任何人,最后只能无奈的摇头,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大船破浪而行,花了约莫七八天的时间才靠了岸,这七八天的时间里,这些个男人都是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也是暗自都是建立了自己的小团伙,楼漠白笑看着这一切,有些人想要拉拢她,她倒是拒绝了,做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她有自己的目的,看没闲工夫和这帮男人玩这种勾心斗角的把戏。
置身事外的楼漠白当然是被其他的人所孤立,她也是乐的清闲自在,一个人独自享受着属于自己安静的这段时光,船靠岸之后,楼漠白悠悠想到,到岭州了啊。
这个行程她并不陌生,三年之前,她也是如此的走过,身边还跟着四个人,他们都是在,而如今,她以这样的身份再度回来,身旁的他们确是一个都不在了。
下船之后又换的马车,有人问了一句,这岭州是不是也有美人儿送进宫里,来泉州负责此事的那个一脸刷白的男人尖声尖细的说了一句,“这是自然,陛下要的美人儿可是要精挑细选的!”
其他人的神色各异,有松口气的,有一脸不愿意的,没有表情的可能只有她一个,这四十多个男人之中有被逼无奈不得不进宫的,也有梦想着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啊。
坐了一阵子的马车,最为悠闲自得的应该属楼漠白了,其他人脸上的神情越是离都城近越是一个个都压住了,有兴高采烈的,有愁眉苦脸的,也有紧张期待的,真是精彩极了。
楼漠白安静的坐在马车之内,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和任何一个人交流拉近关系,渐渐的,她在别人的眼里倒变成了一个冷漠孤傲的人,别人说她什么就随便去说好了,楼漠白靠在微晃悠的马车之内,干脆闭目养神,不知道轩辕空明有没有跟上,但是潜意识里,楼漠白的心里总是觉得,那个机械美男一定会跟在自己身边。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楼漠白的思绪飘的有些远,三年前的一幕幕如过电影般的从自己的脑海里闪过,恍惚之间竟然透过马车摇动的帘子看到了熟悉的景象,那些即使离开三年依然不能忘怀的景象。
都城啊…呵呵,她又回来了,不知道三年前的逍遥王府是什么样子,是被毁了还是另作别处用了,以太女的性格恐怕不会让那座府邸好过的。
“你们都是知道三王爷的事情吧?”一个男人突然低声说了出来,其他人也都是点点头,三皇女楼漠白因为通敌叛国之罪就地斩首,这件事整个楼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三王爷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了,她那张脸可是最大的秘密,我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不是女皇亲生的……”
楼漠白忽然抿唇一笑,亲生的?就看她现在的这张脸,即使太女不告诉她真相她也是明白,自己和这个楼国是没有丁点的关系,楼国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背叛了她、舍弃了她的土地,她的伤、她的痛都是留在了这里,那样鲜明、永远都是无法忘记。
“你们可都是给我记住了!进了这皇宫里面,三殿下是绝对不能够被提起的,如果谁要是因为这个而被砍了头,可别怪我事先没有警告过你们!”那道又尖又细的声音再度响起,所有刚才议论纷纷的声音都是戛然而止,楼漠白始终噙着那抹笑,没想到自己的名讳在这皇宫之中成为了噤词,这倒是有意思,看来太女对自己的恨经过这三年没有消退,反倒是越来越重了。
一脸惨白的男人将视线依依扫过车厢里边的男人,当视线看到楼漠白的时候露出了继续赞赏,“进入宫里之后就要知道规矩,别瞎乱跑,有些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所有的男人都是点点头,一个个都乖巧安分了起来,接下来的一段路程谁都是没有出声,整个车厢都是安静的狠,当马车稍微停下来又开始前进的时候,楼漠白悄悄伸手支开了车帘,视线往外面一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这皇宫,她又进来了。
马车在皇宫里面行了一段路,这段路是楼漠白从来都没有走过的,当停下来之后所有人都是下了车,隔着薄纱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小院子,一排的房子首尾相连,有很多个小房间,一脸刷白的男人走了过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咳了咳嗓子,开口说道,“这里就是你们的院落了,过一会儿会有人过来交你们规矩,都给我认真学着!”
所有的男人都是毕恭毕敬的点头称是,有几个看着这红色砖瓦的高墙已经有着跃跃欲试,似乎想象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
男人扭着腰走了出去,紧接着又是进来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虽然也是一副娘娘腔的样子,但是脸上的肤色还算是正常,楼漠白也明白,这就是教他们何为规矩的两个人了。
“这皇宫里面,有三件事情做不得!”两个男人之中的一个是发话了,其他人都是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楼漠白站在最后,微微垂着头,这个位置是最不显眼的,很好。
“第一件事,不要随意走动,这皇宫大的很,有些地方一旦踏进去可就是再也踏不出来了!”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瞪,起到了很好的威慑作用。
“第二件事,有一个人的名讳不能提起,你们可是直到那个人是谁了?”
所有的男人都是点点头,说话的人也是满意的点头,“这第三件事,不要随便去凤君殿,不然怎么死的都是不知道!”
所有人听到这里也是不免诧异了一下,不能随便去凤君殿?楼漠白的心狠狠一紧,竹笙…M凤君殿里住的可是你?
“大……大人,为什么啊?我们不是要去给凤君请安吗?”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一脸的疑惑,说话的男人瞧了他一眼,这才缓缓开口。
“到了凤君殿把自己的嘴巴都管严实点,如果说错了一个字儿,你们的命就是要交代在那了!”说话的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也是不由得曳过一抹恐惧,楼漠白站在最后面皱起了眉头,这楼国的凤君之位不出意外一定会是竹笙,不过温婉如小兔子般的竹笙会是如此残暴之人?一个人的转变怎么可能这么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这凤君另有其人,竹笙又是在哪儿?如果是竹笙,为何性格会转变的如此之大,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楼漠白不禁心中一阵纠结,连男人继续说的话都是没有听到,看到其他的人都跟在这男人身后走出了庭院,楼漠白一愣,也是没再多问的跟了上去。
一路都是熟悉的红砖高墙,这皇宫里面的气氛如三年前一样,寂静之中透着死寂,一点活人气儿都是没有,走了曲曲折折的很长一段路,当众人都停下来的时候,楼漠白也是缓缓抬起了头,当看清楚面前这宫殿的匾额时,心脏一下子就缩紧了,凤君殿!
“都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没有?”在凤君殿的外面,领着众人一路走到这儿的男人问了一句,所有人都是点了点头,楼漠白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就乱了。
“好了,跟在我后头,嘴封严实了,看到什么都不要多说一句,走吧。”男人又是叮嘱了一番,这才带着众人踏入了这座气势巍峨的宫殿里。
楼漠白走到最后面,每往前走了一步都是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蹦出来一般,当步入那宽敞的正殿之后,楼漠白抬眼看着前面被纱彻底蒙住的座位,那里面隐约坐了一个人,黑眸涌动着一股浪潮,竹笙,会不会是你?
“这些是哪里的人?”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楼漠白的手心突然握紧,这道声音是……”小叶!一直跟在竹笙身边的小叶!
“跪下!”领头的男人对着身后这几十个人喊了一句,几十个人全都齐刷刷的跪下,头垂了下去,楼漠白在最后面,很想把头抬起来看看前面,却是不可能,只能竖起耳朵,把一切的声音都是收入其中。
“回大人,这些都是泉州删选进来的。”领头的男人很是谄媚的说了一句,“恩,叫他们请一声安就下去吧,公子累了。”
“是是是是……”领头的人连忙点头称是,这个时候有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对着大殿之上被薄纱蒙住的那个人盈盈一个福利,“凤君殿下,陛下……”
宫女的话没有说完,只听薄纱下的人冷冷出声,“来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所有跪在地上的男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怎么回事!这凤君喜怒无常啊,动不动就是砍人?
楼漠白跪在那里,头垂的很低,手在袖子低下死死的握紧,关节的地方都是泛起了阵阵白色,竹笙,那是竹笙的声音!虽然冷酷了一点,虽然不近人情了一点,然而那就是竹笙,她只听过一次就能够辨认的声音!
“快请安吧。”刚才那个女人迅速被拖了下去,她的声声惊呼是回荡在大殿的外面,让一干跪在地上的男人都是涩涩发抖起来。
“民、民男xxx……”第一个自报家门的男人说话声音一阵的哆嗦,小叶似乎听的很不耐烦,“再这样磕巴,直接拖出去!”
这句话彻底放其他的男人身子更是一颤,一个个都是抖着声音不敢再磕巴,把自己的名字和籍贯是报完,四十多个人速度倒是出奇的快,每个人都是不敢多说一句话,最后,到了楼漠白这里。
楼漠白缓缓抬起脸,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小叶,那沉静的眼神让小叶一愣,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般,脸上的神情都是凝滞在了那。
“柯墨声,泉州人士,家里只有表姐一人,相依为命。”楼漠白简洁有力的说完,领头的男人立刻就是要带着所有人出去,这个时候薄纱后面传来了一道声音,“柯墨声?这名字倒是很有意思,你可有什么喜好?”
领头的人一听,立刻对楼漠白使了一个眼色,楼漠白笑笑,“在下不才,只是略同音律而已。”
小叶的神色似乎有些紧张,一双眼睛在楼漠白的脸上四下打量,薄纱后面的声音停了一下,又是响起,“其他的人都先退下吧,柯墨声留下。”
跪在地上的其他男人都是下意识的看了楼漠白一眼,有幸灾乐祸的,有怜悯的饿,有看笑话的,各种各样的神情都是有啊,领头儿的男人也是一怔,神色复杂的看了楼漠白一眼,这才带着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临行到楼漠白的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记住,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楼漠白笑着点点头,看着其他人都是退了出去,空旷的大殿出了几个站在一边明显战战兢兢服侍的男人之外,再有就是殿门口的侍卫,再无他人。
“来人,赐座。”帘子背后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座椅被摆了上来,楼漠白坐在其上,“既然通晓音律,你善用的是何种乐器。”
楼漠白轻笑不语,手腕一个轻转,被藏在袖子里面的玉箫就是出现在手中,“听了就是知道了。”唇放在玉箫旁,微微运气一吹,箫声霎时间就是布满了大殿的每个角落,跳跃的音符就像是顽皮的精灵,那曲文明四方的凤鸣遥山,再一次回荡在耳边,袅袅余生,仿佛凤凰的声声低吟,小叶一脸激动的就要喊出一个名字,却是猛然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而纱帘背后的人确实激动的站了起来。
“你……你把薄纱掀开!”这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楼漠白听的满是心疼,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什么都不能说,这宫殿里到底有多少的眼线她是不知道,这薄纱掀开,也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楼漠白轻轻的将脸上的薄纱掀开,一张惊世的容颜显露了出来,小叶看到满是震惊的同时也是深深的失望,“怎么会……”
正殿之上已经激动的站起身的人确实一个踉跄又跌坐了回去,很久很久都是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你这技艺,是和谁学的?”良久,纱帘后面又是传出了一道声音,这声音带着太多的期盼和希望,楼漠白嘴唇一动就要脱口而出,却听到了一阵拍手的声音。
“啪!啪!啪!”刚要脱口而出的话猛然吞回了嘴里,楼漠白微微一个回头,就是看到了跨进殿中那身明亮鲜艳的黄袍,袍子的身上还绣着一只飞腾舞动的凤凰。
微微眯起了黑眸,看着那张依旧熟悉的温和、儒雅脸庞,楼漠白的心底发出了阵阵冷笑,我们又见面了。
“这曲子朕也是想知道,你这是和谁学的?”太女走进来,眼神一下子就扫到了坐在那的楼漠白,当视线扫到她的脸上时,不由得错愕几分,随后又是移开了眼神,走到正殿之上,坐在了纱帘之后那人的身边。
楼漠白勾唇一笑,媚态横生,太女的黑眸掠过一丝惊艳,被楼漠白悄然看在眼底,“回陛下,这曲子只是一个隐世高人所传,民男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太女听到这里,只是缓缓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很是无害一般,“哦?朕在三年以前也是有幸看到了那所谓高人,实属平生的荣幸啊。”
楼漠白笑笑,没多说什么,太女的眼睛一直在楼漠白的身上打量,“你可是这次进宫的美人儿?”
楼漠白心头窜过一阵厌恶随后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太女忽然哈哈大笑一声,很是满意的看着楼漠白,仿佛那眼神正在缓缓扒她身上的衣服,楼漠白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被一个女人用眼神调戏是什么滋味。
“笙儿,今天可是好些了?”太女转过眼神,对着一旁的人轻轻柔柔的问着,话语里很是呵护的样子,楼漠白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心底是一片翻江倒海。
“不劳你费心,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竹笙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女的神色微微有些尴尬,随后站起身来,没有为难竹笙,缓缓走到了楼漠白的身边,“既然是朕的美人儿,就陪朕一起吧。”
“等一下!”竹笙的声音猛然传了过来,太女回过头,笑盈盈的看着竹笙,“笙儿可是有话要和朕说?”
“这个人我想要留下,一个人在这里总该有些消遣,我也是解解闷。”竹笙想了想,说出了这个理由,太女听到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在楼漠白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楼漠白立刻就知道太女心里是什么龌龊心思。
“笙儿这是在向朕要东西?”太女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楼漠白强作镇定的坐在那里,憋着自己的嘴巴,一句话都是没说,只是面部保持着快要僵硬的笑容听着两人的对话。
“怎么,你不肯给么?不给就算了,你走。”竹笙的声音顿了一会儿,没有再强求,话语里的冰冷更甚,太女的脸色突然之间就难看了起来,似乎是在想什么,太女那双温和的黑眸看着楼漠白,眼神里面有着犀利、色欲、和不舍。
“既然是朕的凤君如此要求,朕不给就是朕的不是了。你就留在这里,好生伺候着。”太女想了一会儿,最终是答应了竹笙的请求,楼漠白在心底猛然松了一口气,低低的垂下头,“遵旨。”
太女的眼神在楼漠白的身上再度流连了一番,似乎是仍然有些不甘心,最后还是轻甩了袖子离开了这里。
“我累了,小叶扶我进去休息。”竹笙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小叶立刻就是撩开纱帘走了进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道,“柯墨声,你也进来。”
楼漠白点点头,将手中的玉箫收好,小叶已经扶着竹笙进入里室,楼漠白也缓缓跟了进去,进入到里室还要经过一条光线昏暗的过道,楼漠白缓缓往前走着,走了一下会儿就是走到了灯火辉煌的内室里面,刚一抬眼,就是看到了依靠在软榻之上的那个人,没有了纱帘的阻碍,没有了距离的阻隔,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清晰、明了,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但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是逍遥王府里面,守着那片竹子的竹笙,而她也不再是那张平凡容颜的逍遥王爷楼漠白。
如今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已经不认识她了,而这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竹子,在此刻却是狠狠揪痛了她的心,是那样的疼,那样的疼…
竹笙此刻躺靠在软榻上,身形比起三年之前更是消瘦很多,衣服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一张清秀的小脸瘦到五官异常的突出,那双大眼睛似乎失去了所有往日灵动的神采,眼窝深深,楼漠白看着,不禁咬住了自己的唇辩。
她现在不能呼唤出那个名字,不能说!她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只能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瘦到不成样子的竹笙,想着三年以前他好不容易长点肉的小脸,和如今瘦到几乎快要成为架子的身体,心疼,真的很疼。
才过三年,他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瘦成这副样子,又该如何是好!
“柯墨声,你坐过来。”竹笙抬眼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看着那双灰沉沉的大眼睛,默默无声的坐了过去,竹笙的手忽然自袖子中伸了出来,紧紧的握住楼漠白的手,楼漠白这一瞬间,心头陡然一烫,眼眶不禁有些热了。
这手,这瘦成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这会是竹笙的手?!竹笙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楼漠白,此刻的双眼陡然染上一层亮光,“那位隐世的高人,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
楼漠白的呼吸一下子就紧了,竹笙的眼里是满满的担忧和期盼,星星点点的希冀在眼睛的深处闪烁,楼漠白轻声的吐出一句话,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她没事,她很好,一直都很好。”
“太好了,太好了!”一旁听着的小叶终于是忍不住了,手捂着自己的嘴,眼里已经流出了晶莹的泪水,竹笙缓缓松开了手,身子靠回了软榻之上,整个瘦小的身子似乎都要陷在了里面一样。
“漠白她果然没事,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的……”竹笙缓缓的闭上双眼,嘴角噙着一抹幸福的微笑,楼漠白坐在一旁,微微垂下了头,眼底也是一片湿润在闪动。
VIP 章五十一 过招
在这一刻,整个房间里面都透着一丝暖暖温馨和淡淡忧伤,竹笙始终闭着眼睛坐在那,似乎在想些幸福的事情,嘴角那抹笑一直都在,而小叶则是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睛里面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
“叶大人,晚膳送来了。”外面响起了一阵声音,小叶连忙手忙脚乱的擦擦脸上的泪水,板正了身子,语气变得严肃凌厉起来,“知道了,在那后者。”
外面的人低低的应了声是,小叶抬起微微有些红的双眼,看向竹笙,“公子,今天的晚膳还吃么?”
这句话倒是问的有些奇怪,楼漠白坐在那里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竹笙现在这样的情况必须是吃饭补身子才行,这三年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会瘦成如今这幅模样?
“让他们送进来。”竹笙坐在那,闭着眼睛淡淡的应了一句,“柯墨声,你也留下来一起出吧。”也许是楼漠白刚才说的那句话让竹笙彻底安了心,也许是楼漠白的箫声让竹笙觉得心安,总之现在是柯墨声身份的楼漠白很讨竹笙的喜欢。
楼漠白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坐在那,眼神一直在竹笙的脸上和身上打转,将他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细细的纳入眼里。
“你看我做什么?”竹笙缓缓睁开双眼,那双黑眸闪着平淡冰冷的光,楼漠白微微一笑,“只是觉得,公子你的身体实在是有些虚了。”
竹笙听到这里,神色微微暗了一下,将手伸出来看看,看着自己瘦到几乎快成骨架的手掌,竹笙咧开了一个异常苦涩的微笑。
“公子,晚膳来了。”小叶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食盒,小叶打开食盒的盖子,一阵浓郁扑鼻的气味扑了过来,楼漠白一闻,经过这三年的耳濡目染,她也是多少懂了那么一点医理,这些菜肴都是补身子用的,看来太女也是很担心竹笙的身体,每天这么补也是不长肉么?
小叶将几道菜都放在了软瘫上的桌几之上,一阵又一阵浓郁的菜香扑鼻而来,楼漠白都是觉得胃口大开,却见竹笙苍白着一张小脸,皱起了眉头。
“公子,给。”小叶递给了竹笙一副筷子,神情有着怜惜和心疼,楼漠白看的有些发蒙,就见竹笙接过筷子,看了一眼面前的菜饭,将碗小心翼翼的捧起来,开始吃起来。
竹笙吃的很慢、很细,似乎每样菜肴都是难以下咽般,他吞下去的时候动作都是异常缓慢,不过看的出来,他在努力,在多吃,就算是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痛苦,他还是在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送着菜饭。
楼漠白看着这样的竹笙,心又是忍不住的疼了,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三年来他都是这么吃饭的?这么的痛苦,就算是再平常的饭菜他都是难以下咽么?
竹笙好不容易塞进了很多东西,想要继续塞,只见他脸色顿时苍白无比,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腹部,小叶一见,立刻拿出来一个瓶罐,递给了竹笙,眼眶里又是有晶莹的泪水闪动。
“公子,公子……”小叶低声抽泣着,竹笙却是脸色越来越白,对着瓶罐就是猛然一个呕吐,刚才好不容易塞进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楼漠白目瞪口呆的坐在那,看着吐完之后竹笙越发苍白虚弱的脸色,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心头陡然窜起的怒火正猛烈的燃烧。
“你这是在做什么,既然吃不下就不要硬吃,不要命了么!”楼漠白想都没想就是从软榻上下来,双手钳住竹笙的肩膀,一双黑眸闪着怒火看着他,竹笙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的神色一僵,忽然想到以前自己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口气,也是这样的动作。
“我、我是说……”不要吃就不要勉强…”楼漠白缓缓放下了手臂,推到了一旁,竹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看了许久终是悠悠的长叹一声。
“你的口气倒是和漠白好像,呵呵…如果这话是她对我说的该有多好……”竹笙经过刚才那阵呕吐仿佛更加虚弱,小叶连忙将饭菜都是撤了下去,看着楼漠白,颤着音说道,“柯墨声,那位高人有没有向你提过公子?”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缓缓的垂下了头,“提了,那位高人说过,她有一位夫郎,身子自小就是不好,她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又瘦了,会不会不好好吃饭,那位高人还说过,她的这位夫郎外表柔顺,内心却是刚烈异常,性格也是执拗的很。”
竹笙的眼飘向楼漠白,“她…还说了什么?”
楼漠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还说,这位夫郎一直在等她回去,一直都在等……”
“唔…”小叶再也忍不住,大声哭泣了起来,好不狼狈的在抽泣着,泪水洒满了一脸,竹笙则是牵起了那个异常幸福的笑容,灰沉沉的双眼里面再度闪亮起来,就犹如在逍遥王府那个时候的他,灵动美丽。
“漠白,我一直都记着我们的约定,这三年我都是好好吃饭,虽然吃下去很难受很难受,但是我还是要吃下去,我不想丢了你,我不想失去你……可是都三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我不知道还能挺多久,你怎么还不回来呢…”竹笙坐在那里喃喃低语,在楼漠白面前也是放开了,小叶在一旁泣不成声,楼漠白袖子里面的手掌狠狠的握紧。
竹笙,我就在这里,我就在你面前,我回来了,我也没忘记你说过的话,你一直都在这里,等我回来……”
夜晚降临,楼漠白留在了竹笙这里,自然是脱离了进宫美人儿的身份,直接在凤君殿里成为了贴身伺候竹笙的人,在竹笙的屋子旁边就是楼漠白的小屋子,她和小叶一左一右,一旦有什么事情,也好来得及。
夜深人静,竹笙很早就是休息了,糟糕的身体状况让他很早就是有了倦意,在和小叶聊天的过程之中楼漠白也是知道,这三年竹笙过的是相当的辛苦。
小叶对楼漠白现在是好感倍升,一股脑的都是说了出来,楼漠白静静的听着,听着这个倔强的小男人这三年的所有。
三年之前,竹笙以自己为筹码换取了自己的一命,当回到宫中的时候,太女却是告诉他,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笙儿,你还是太单纯了。”太女这样说着,“你以为凭你真的可以换她一命?呵呵,虽然你在我心里有分量,不过她还是要死!在她出城的城门口,二妹守在那里,你说,她是逃的过还是逃不过?”
“楼不凡,你卑鄙,你无耻!”竹笙愤怒的吼着,身子一转就是要冲出宫殿,可是太女一个伸手就是牢牢的拽住了他。
“笙儿,你真的是有了她就能舍弃一切么?你的家,你的母亲也都是不要了?”太女轻飘飘的话语窜进了竹笙的耳朵,竹笙的心猛然揪紧,“楼不凡,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曾经喜欢过你,你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哼!别以为你在我心里有分量,我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竹笙,你给我好自为之!想明白了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如果想不明白,我不介意送你们一家都去阴间陪她!”太女说完这些,就是黑着一张脸拂袖而走,只剩下竹笙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宫殿里面,一双大眼睛留着无声的泪水。
“漠白,对不起……对不起…”
没出几日,登基的太女就是举行了凤君典礼,不出所有人的意外,竹笙获得了这一桂冠,他原本是一心求死,然而太女始终拿竹笙一家的姓名威胁他,竹笙咬着牙挺了过来,老老实实的被扣上了凤君的名号,丞相大人也是心有酸楚,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儿子。
凤君大典举行完之后,自然是令人浮想联翩的洞房花烛了,太女刚推门进来,看到喜床之上柔美的竹笙,太女的心头陡然一烫,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将竹笙抱在怀里,竹笙却是猛然拿出一把剪刀,狠狠的抵在了自己脖子动脉的地方。
“楼不凡,如果你再碰我一下,我就立刻死在这儿!”
太女突然就笑了,“怎么?不要你一家人的姓名了?”
竹笙的黑眸闪了闪,他委曲求全就是不想让全家人因为他而死,不过他的身子只能是漠白的,他的清白只能给一个人!如果连最后的这些都要被玷污,他宁愿去死!
“那你就试试看!”竹笙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太女狠狠眯上了眼睛,纵然她可以强硬的占有他,不过丞相一家势必会反弹,现在丞相在朝野中的分量虽然不能够对她过程威胁,不过也有小部分的人在支持着,太女想了半响,终于是冷哼一声,愤怒的拂袖而去。
新婚之夜,喜烛还在燃烧,喜床上的竹笙立刻撕了身上所有鲜红的衣服,直到只剩下白色的里衣为止,小叶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看到了一脸痛苦的竹笙,当下就是跑了过来,“公子……”
竹笙咧开了一个笑容,泪水却是流了下来,“没事,我还是干净的……”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
自这一天开始,太女三个月没有再来过这儿,当她再来到这儿之后,见到竹笙的时候却是猛然吓了一大跳。
“笙儿,你这是怎么了!”竹笙已经整整瘦了一大圈,而且神色萎靡,自那晚之后,竹笙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一旦吃东西就是会吐。
竹笙懒的和她说话,也懒的搭理她,太女也知道是自己自讨没趣,不过心里还是担心竹笙,请了很多名医,不过都是治不好竹笙的这种状态,太女急了,这要是一直瘦下去,不出几个月就是要出事了啊!
终于是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用很多味养身养血的材料做成了药丸,入口即化,太女当即给竹笙送去,竹笙也是勉强吃了进去,这才保持了身体最基本的生命体征,虽然缓和了竹笙虚弱的速度,却根本没有扭转情况,三年的时间竹笙越来越瘦,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饭菜还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而每顿的膳食竹笙仍然是坚持吃,也只有小叶知道为什么自家公子如何坚持…如果不是和王爷的那个约定,自家公子可能就会这么去了也说不定。
竹笙瘦成了皮包骨,而太女第一年都是每隔几天都会看上一眼,接着是隔几个月,接着是不知道多长时间才会来一次,而最近这一年更是大肆征选美人儿,似乎已经见竹笙抛在了脑后。
竹笙也是乐的这样的状态,她不来是最好,竹笙也是盼着她来,对于太女的这个举动竹笙是无条件的支持,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如此真心支持女皇纳夫的凤君了。
楼漠白听完神色一片晦暗,还好夜色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没有被小叶发现到,“墨声,凭你的姿色要获得太女的喜欢也不是件难事,不过看你好像没有这心思?”
楼漠白笑了笑,抬头看着夜空之中的那轮明月,没有说话,她这张脸既然入了宫既然被太女看到了,又怎么可能被放过?如果不出意外,太女虽然答应了让她留在这儿,也是会想法设法的将自己弄上她的床。
“啊……”很晚了,早点睡,对了,你能不能吹首曲子,就是那首凤鸣遥山……”小叶低声的说着,楼漠白点点头,小叶开心的笑笑,这才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楼漠白站在竹笙的房门边,不知道里面的人儿安睡了没有,她很想很想走进去,亲吻那瘦弱的脸庞,很想拥抱那副瘦弱的身体……
将玉箫放在唇边,楼漠白轻声的运气而出,凤鸣遥山的音律缓缓的自玉箫飘荡而出,漫步在这片苍茫无垠的星空之上。
这音律里面饱含着太多的相思、太多的思念和牵挂,楼漠白一边吹着一边在心里默默低语:竹笙,从来没有为你吹奏过曲子,现在你可是听到了?
楼漠白所在屋顶之上,静静的坐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那双和夜空可以媲美的黑眸呆呆的凝望着某处,耳朵旁是动人的音律,一下又一下撩拨着他的心弦。
轩辕空明伸出手缓缓的按向自己的胸腔,那里面是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的心跳,音律还在耳边环绕,轩辕空明忽然喃喃低语,“这里……怎么了……”
这一个寂静的夜晚,一只低低吟唱的凤凰绕着凤君殿,绕着那个在床榻上安睡的人儿在声声叫唤着,伴他度过这一个无梦安睡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竹笙很早就是起来了,昨晚他似乎听到了漠白的箫声,他一直无缘听到的箫声,那样的动听,那样的让他心有神往……”
小叶走进来扶持竹笙起床,竹笙坐在铜镜面前,“昨夜吹箫的可是柯墨声?”
小叶笑着点点头,“公子说的是,是柯墨声吹的,我以为公子睡着了呢。”
竹笙笑笑,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漠白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小叶,你说漠白还会来找我么?”
小叶很是用力的点头,“公子要对王爷有信心,王爷会来的,一定会来找公子你!那个柯墨声不是也说过么,王爷一直都没忘了公子啊!”
竹笙听到这里,嘴角缓缓上扬,整张没有丝毫光亮的小脸在这一刻却煞是好看,“你说那柯墨声到底是什么人?他进这宫里是来做什么的?”竹笙想着想着,突然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进宫来当美人儿一门心思都应该花在太女身上,而且凭他的姿色想获得太女的宠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荣华富贵、至高权利也是尽在掌心啊,这样一个很有潜力的人却甘愿窝在凤君殿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公子,小叶一直在想……柯墨声会不会…会不会是王爷派来的!”小叶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假设,这假设他也是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而铜镜里面竹笙的神色一下子都僵在了脸上,就连身子也是僵在了那。
“可能么……真的可能么……”竹笙的嘴唇细微的开合,喃喃低语着,小叶却是来了精神,“一定是这样的!柯墨声认识王爷,又是在这个时候进入宫里,一定是王爷派来的!公子,王爷很快就会来见你了!”
竹笙听到这里,小脸猛然焕发了一种光彩,似乎这三年的消瘦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变化,小叶看到这样的竹笙,眼眶不禁又有些湿润了。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我就可以见到漠白了……不过我现在的样子太丑了,漠白一定不会喜欢…”竹笙看着铜镜里映出的自己,他太瘦了,瘦到脸部都是有些变形的地步,不行,他要努力多长点肉,不能让漠白看到这么丑的自己!
“公子现在这样很好啊……一点都不丑……”小叶笑呵呵的为竹笙Сhā了一个发管,竹笙瞪了他一眼,“你这坏小子,就是一张嘴甜。”
小叶低声笑了起来,两人的气氛一下子高涨了很多,楼漠白静静的站在角落里面,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眼神悄悄的落在那个不断打量自己的男人身上,黑眸伸出是一片宠溺:傻竹子,你一点都不丑,你很美,一直都是这样的美……
竹笙打扮好了之后,似乎面色比以往的日子都是好看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精神了不少,楼漠白看着这样的竹笙,心里也是有了安慰,他能够好起来就是最好的。
“公子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楼漠白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竹笙的大眼睛里面已经慢慢恢复了光彩,对着楼漠白淡淡一笑,“恩,因为想到了她。”
一个凤君在别人面前坦诚心里想着另一个女人,这要是被有心人传出竹笙是要被处斩的,不过楼漠白所扮演的柯墨声在竹笙和小叶的心里,俨然已经成了楼漠白自己的代言人,也自当是不避讳什么。
竹笙每天的生活都是在这凤君殿中,没有像古代故事中那样时常有人来挑衅,一天就是连个请安的人都是没有,显然竹笙这个凤君已经淡出了所有争风吃醋男人的视线,也或许是竹笙表现出来动不动就砍人的个性,吓坏了那群娇弱的鲜花。
“公子为何动不动就是砍人?”楼漠白轻轻的问了一句,竹笙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小叶在一旁答话解释,“凡是叫公子凤君的人,公子都是要拖出去砍了的。”
楼漠白在心底忽然笑了一声,这竹子的个性果然刚烈,真的看不出来他还有如此暴利的一面呢,怪不得刚进宫的时候被经过的三件事做不得,就有一件事是不能随便来凤君殿,这要一张口喊错了称呼,下一秒就是要被砍了。
竹笙在此刻又是拿出了什么,楼漠白一见,身子轻轻一颤,那是荷包,一个还没有成行的荷包。
“公子这是要绣给自己吗?”楼漠白哑着声音问了一句,狠狠的将自己心底的那股激动压了下去,小叶在一旁噗嗤一笑。
“柯墨声,你是在和我们装傻是么?公子的荷包绣给谁的,你会不知道?”
楼漠白笑笑,竹笙也在这时勾起了微笑,“柯墨声,我也不瞒你什么,也不怕你对外乱说什么,我竹笙的妻主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不是当今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而是楼国的三皇女,逍遥王爷,楼漠白。”
楼漠白坐在那里,只觉得心头一阵又一阵的暖流涌了上来,有这样的夫如此真心实意的对她,她这一生也是没有遗憾!
“漠白这个人总是会弄丢我送她的荷包,我以前给她绣了两个,结果都是被她弄丢了。”竹笙一边绣缝着荷包,一边轻声说着,脸上的神情恬静幸福,似乎回到了逍遥王府的那座竹园里面,他坐在一边绣着荷包,而另一边则是一个一脸平凡的女人带着淡淡笑容一直看着他。
“公子是一年绣一个,等王爷来了,估计这腰间是要挂上好几个了!”小叶开心的说了一句,竹笙微微瞪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一心一意的绣着自己的荷包。
楼漠白也是没再开口,这荷包是绣给她的,不管是几个她都会挂在腰间,这一次她不会再弄丢了,再也不会。
“总窝在这里也是对身体不好,不如出去走走。”楼漠白看着竹笙的身子,适当的运动也是有益于健康,尤其是竹笙如此虚弱的状态,照射点阳光、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竹笙手上的动作是停了一会儿,终于是淡淡的恩了一声,再过了一会儿,竹笙绣缝的工作进行了一个阶段终于停下,小叶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收了起来,三个人这才缓缓步出了大殿。
楼漠白在一旁扶着竹笙的胳膊,感受着这个一掌就能够握住的细瘦胳膊,实在心疼的很……”快了,当她准备好一切,她会告诉他,自己回来了,一直都是在他身边。
三人步出凤君殿,缓缓的往前走着,暖暖的阳光照了下来,烘烤在人的身上感觉很是舒服,三人的心情也是不错,一路缓缓步行就是到了一处精致的花园之内。
“哟,这不是凤君么!快快快,快来给凤君殿下请安!”一个有些油腻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几个此起彼伏的声音,楼漠白抬眼望去,就看到了几个花枝招展的男人从花园的各个角落走了过来,齐齐的站在竹笙面前。
“臣妾给凤君殿下请安!”几个男人请安,微微俯下了身子,显得很是恭敬,竹笙脸色冷凝的站在那里,楼漠白能够感觉到这棵小竹子是越来越愤怒了,这帮男人倒是懂往人的伤口上一戳再戳。
“都起来吧。”竹笙异常冷淡的说了一句,几个男人听到之后纷纷起身,很是随便的样子,楼漠白看在眼里,原来这些主儿真是没把竹笙当回事。
竹笙想要转个身子去别的地方,一个男人就是迈步挡了过来,“凤君殿下啊,你说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竹笙脸色完全黑了下去,竹笙本性并不是那种阴狠个性,在面对这样的挑衅时候,他也不会轻易做出反击,尤其还是这帮为了楼不凡争风吃醋的男人,和竹笙更是一点关系都是没有,竹笙也懒的和他们废话。
“陛下怎么了?还请这位皇侍君直说。”楼漠白低声应了一句,这些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压根都是不知道,随便安了一个称呼就是这么唤着,说话的男人脸色一红,似乎是生气了。
“你算哪门子东西!也敢和主子这么说话!凤君殿下,你这手下的人是怎么调教的,都这么没大没小?”
竹笙冷冷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有功夫在这里斗嘴,我可没功夫陪你们一起,滚开!”竹笙看到柯墨声被人这么说,不知怎么陡然升起了一阵怒火,也许是柯墨声是楼漠白派来的人,间接的也是代表了楼漠白,竹笙就如一只母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挡在了柯墨声的面前。
楼漠白微微勾起了唇角,这小竹子发起狠来也是不赖啊……
“你……!”男人一听,气的更是面色发红,只不过身份的差距在那摆着,他想说什么也得咽回到肚子里面去,只能憋着一股子怒气退了下去,竹笙身子一转就是要离开,背后却是又响起几道犀利的讽刺,声音虽然很低,却是恰到好处的让所有人都是听到。
“哼,一副皮包骨的模样,丑成那副德行还是凤君?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竹笙的神色一动,身子轻轻一颤,他在意的不是凤君的这个位置,不过那男人的确是说中了一部分,他的确是在意现在自己的容貌,他的确是丑了毗如果被漠白看到,她会不会就此讨厌自己……
楼漠白看着竹笙眼底的痛苦,也是明白他心里在纠结什么,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句傻瓜,身子却是猛然一转,朝身后的那几个男人走了过去。
一脸阴沉的楼漠白走了过来,那绝世容颜带着不可被侵犯的高贵,逼得这帮男人竟然微微有些退缩,“你这奴才,想要做什么?”
楼漠白忽然冷冷一笑,做什么?敢如此欺负她的男人,她自然是要还回来了!她从来都不打男人,不过这嘴贱的,必须是要狠狠抽一巴掌!
“啪!”一个巴掌又狠又猛的打在了说话男人的脸上,男人一阵错愕,直到半边脸肿了起来才恍然大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你、你敢打我!”男人捂着自己的脸,其他男人也是完全傻了,竹笙和小叶惊讶的看着楼漠白,也是被这突然的情况惊呆了。
“你敢如此辱骂我家公子,不该打么?”楼漠白冷声低沉的说了一句,男人立刻扬起手就要打向楼漠白,就在这时一一
“这是怎么回事!”太女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一身黄袍的太女走了过来,那张儒雅的脸上却是带着几分冷色。
“陛下,他打我,他竟然敢打我,你看啊…”男人立刻梨花带雨的跑了过去,依偎到了太女的身边,让她看自己已经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太女皱了皱眉头,当看到竹笙的时候不禁一愣。
“笙儿,你怎么在这儿?”
竹笙冷冷瞧他一眼,没有说话,太女也是没有再问,当看到楼漠白的时候,太女的黑眸陡然划过一丝光亮。
“是谁打的你?”太女沉声问着,男人一听立刻更加卖力的抽泣起来,“就是他!”男人的手指头一指,直直的指向楼漠白,楼漠白看着太女,缓缓勾起了一抹笑,那抹笑彻底让太女看呆了,移不开眼神。
“陛下,他说的没错,是我。”楼漠白笑着,黑眸深处却是刺骨的冷意,太女,就让我和你过过招吧。
VIP 章五十二 吻你
楼漠白微笑的看着太女,太女那双温和却隐含犀利的双眼也是别有深意的看着她,那个半边脸高高肿起的男人还依偎在太女的怀里,脸上眼中真是有着说不清的委屈。
“陛下,就是他,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男人装模作样的假哭了几下,楼漠白则懒的再说一句话了,只是将眼神移到别处,看别处的风景。
太女将怀里的那人轻轻推开,眼底掠过一丝厌恶之情,不过消失的很为迅速,“后宫之中,你们这些争风吃醋的男人都不知道消停一会儿?还有,你刚才对笙儿说了什么?”
男人刚才还假哭的脸突然间就苍白了许多,一双眼睛慌乱的看着四周,“没、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墨声能打你!”太女猛然提了一个八度,男人的身体猛的瑟缩了一下,身子迅速的跪了下去。
“陛下,臣妾没有……臣妾不敢啊!”
太女冷冷一哼,走到竹笙面前,竹笙微微退后几步和她拉开距离,太女见到脸上也没表示什么,“笙儿,你说刚才是什么事情?”
竹笙的眼神悠悠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语气淡淡的开口道,“没什么,只是大家说说话罢了。”
地上的男人一听,立刻开口,“谢凤君殿下!”
这称呼让竹笙的脸难看了很多,就连悠闲散步的心情都没有了,冷着脸对着太女低语,“我回去了。”说完,就在小叶的搀扶之下往回走去,走了几步竹笙喊道,“墨声,还不跟上。”
楼漠白点了点头,身子对着太女盈盈行礼,就要走过去,路过太女身边的时候楼漠白的胳膊被太女轻轻的拉扯住,太女轻柔的嗓音飘了过来。
“我这次救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楼漠白听到,嘴角缓缓上扬,微微转过侧脸,一副倾城倾国的脸是异常诱惑的笑容,太女看的再次傻了眼。
“报答?呵呵,陛下,你觉得我这个人算不算得上报答?”
太女的黑眸伸出猛然窜起了一股火热,楼漠白笑笑,微微垂下眼睛,“陛下,我要回去了,如果跟不上可是要受罚的。”
太女缓缓的松开手,楼漠白就如一只蝴蝶斑翩翩走远,太女的黑眸一直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跪在地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楼漠白远去的背影,猛然一咬嘴唇,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跟在竹笙的身后,三人一起往凤君殿回走,被刚才那么一闹,竹笙也是完全没有了再散步的念头,回到了偌大冷清的凤君殿,竹笙窝在软榻之上,还是认真的绣缝着荷包,一针一线的细细绣着,动作缓慢优美,楼漠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觉得就这么看着他很久很久,自己也不会觉得粘腻。
远在泉州的小柯这几日则是很忙碌,每天忙的天昏地暗看不到人影,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没见她这么忙过,小柯的夫郎和其他几位男人也都是迷惑不解,这一天天到底是在忙什么呢?
小柯家里的账目一直都是由专人看管,小柯肃然吊儿郎当,但是对于钱财却是异常的小心谨慎,都要做到自己心里有数,每个月都是要听上管家的一番报告,只不过最近这几天小柯却是天天往账房跑,往别的地方跑也就算了,这天天往账房跑,小柯的夫郎心里突然打鼓起来。
她不会是在外面养小爷了?小柯的夫郎这么想着,但又不敢轻易问,小柯的脾气也很不好,一个不高兴可是随时都能将他给休了!
小柯的夫郎这几天也是天天尾随在小柯后面,暗中数着她去账房的次数,在小柯最后一次离开账房之后,小柯的夫郎这才来到了账房,本来想查看一下账目,却遭到了管钱人的反对,说小柯有话,这些东西除了她之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点。
小柯的夫郎当下就是急了,我也是任何人?我可是她的夫,同床共枕的关系,也算不上任何人了!小柯的夫郎个性中本来就带着一些刁蛮和得理不饶人,仗着自己的身份硬是翻看了账目本,这一看可下好,让小柯的夫郎险些晕了过去。
小柯这三年以来的所有收入在这几天之间,竟然少了三分之一!泉州首富的财产少了三分之一,这么一大笔钱,难道她都给了别人?想到这里,小、柯的夫郎是不愿意了,这些钱可都应该是他的啊,怎么能是外面养的小爷的?不行,这件事一定要给她搅合黄了不可!
第二天,小柯夫郎就是一路尾随小柯除了宅院,一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小柯也是想不到会有人跟在后面,虽然也很小心,但是终究没有太过在意。
小柯的夫郎跟着小柯在泉州兜了很多个圈子,有些受不住了,这养个小、爷也这么遮遮掩掩,敢情对方是天仙?
小柯的夫郎还是耐着性子跟了下去,小柯在兜了几个圈子之后突然出了泉州城,这让小柯的夫郎更是疑惑,难不成在泉州近郊买了大房子?想到这里,心里的火气又是上来了,小柯的夫郎紧随其后,也是出了泉州城。
跟在小柯的后面走了能有好一会儿,在小柯的夫郎满头大汗的时候,小柯终于是走到了地方,小柯的夫郎跟在后面也是将这个地方一览无遗的收入眼中,这一看整个身子都是吓的瘫软在地了。
什么养小爷,什么金屋藏娇,通通不是啊!这分明……就是个军营啊!这是一个驻才她很为隐秘的军营,士兵操练的声音也是很小,一切都显得极为隐蔽,而小柯在和军营外面的守卫说了几句之后就是进去了,小柯夫郎死死盯着小柯,她从怀里掏出的那叠东西是银票吧!
她这是……”这是在养军啊!
小柯的夫郎俏脸惨白,养军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有人要造反啊!而小柯是这个军营的直接供养者,也是下了这趟子浑水啊!
小柯的夫郎连滚带爬的赶回了家主,心中的那口气始终都别不过来,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小柯不像是会造反的性格,她养军做什么?看她和守卫士兵说话的神态,很明显也是一个做事的人,不是上位者,这也就代表,小柯是替别人在养军!
小柯夫郎里面的念头是一个划过一个,一个比一个让他担惊受怕,这要是被女皇发现,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就这么惴惴不安的在府上等了很久,小柯也终于是回来了,小柯的夫郎一下子就将小柯拽进了门里,斟酌的开口询问着什么,小柯的夫郎也是懂得说话的技巧,套出了小柯的一些话,她的确是给别人在做事。
小柯的夫郎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暗有了主意,的确是有人要造反了,这件事情迟早都是会被女皇所发现,他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也能为他自己谋个出路啊!小柯死也是她自己找的,做什么不好非要趟这浑水,他可是无辜的!
小柯的夫郎打定主意,同小柯说要回娘家,小柯也不疑有他,小柯的夫郎打点好一切就离开了泉州,他的方向却不是自己的家,而是楼国都城!
皇宫之内的凤君殿可能是整个皇宫里面最为冷清的地方,这里女皇不会经常来,在这里服侍的佣人也是特别的少,一个个都是胆战心惊的样子,生怕说错一句话就是掉了脑袋的样子,凤君也是很少出门,也很少有人前来请安,一切都显得很为空旷寂静,真是名副其实的冷宫了。
而楼国的凤君殿下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气氛,每天也是很为悠闲自得的生活着,过的那样无欲无求,凤君就好像是一个摆设,楼国的各种宴会凤君都是从来不参加,楼国的各种活动也是如此,除了一个名号,楼国的人都是不知道当今的凤君是长什么样子的。
又是一个清冷的夜,凤君殿已经熟悉了这样的景色,夜凉如水,温度也是缓缓降了下来,楼漠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起身走到窗子面前,缓缓的推开窗子,“空明。”
一道黑影就是迅速的出现在了楼漠白的眼前,楼漠白缓缓推开门,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就是走了进来。
“怎么了?”那张机械脸看着楼漠白,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黑眸却透着一股忧心,楼漠白笑笑,“我没事,这几天你都是在哪儿休息的?”楼漠白问了一句,轩辕空明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就在自己的身边,虽然看不到。
轩辕空明的眉头微微一动,“外面。”
楼漠白的眉峰高高挑起,“外面?外面的哪里?”
轩辕空明沉默的回答了一句,“树上。”
楼漠白的呼吸猛然一紧,“你这几天都是在树上睡的?这夜晚冷的要命,你要是生病了怎么办?”楼漠白的心底陡然窜起一股怒火,竹笙曾经也是作践过自己的身体,轩辕空明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也太乱来了。
轩辕空明静静的站在那挺楼漠白的训斥,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轩辕空明才淡淡开口,“无妨,不冷。”
楼漠白的心口陡然一酸,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轩辕空明没有感觉啊!感觉不到冷,就算外面是冬天,就算能够冻死人,他也是感觉不到的!
“从今以后,别去外面睡了,外面冷,就算你感觉不到也应该知道外面冷!”楼漠白的双眼紧紧盯着轩辕空明的那对好看的眼珠,明明那里面是灰蒙蒙的一片,她却好似看到了那片繁星点点的星空。
“恩。”轩辕空明半响淡淡的应了一声,楼漠白看了看屋子,就一张床,心中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轩辕空明早就已经不算是个外人了。
“睡觉吧。”楼漠白走在床边,自己翻身躺在了最里面,轩辕空明身子似乎完全僵在了原地,一张俊脸上的五官也是僵硬无比,瞬间都是化成了一块木头。
“还站在那做什么?”楼漠白扬声说了一句,轩辕空明的神色微动,不再多说什么的走了过去,和衣而卧,再也不敢脱衣服了。
两人并排躺在这张床上,床铺不是很大,两人的身子横躺着手臂挨着手臂,楼漠白闭上双眼,小脸恬静异常,已经解放的胸口在胸前微微隆起,撑开了衣服的一个弧度,看上去极为诱惑,成熟发育的身体即使包裹住了衣服,即使遮盖住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是却还是那样的诱人,比没有穿衣服更是让人心痒难耐。
轩辕空明悄悄转了个身,背对着楼漠白,俊脸微微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粉色,一双晶亮的双眼在夜里闪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煞是好看。
不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轻浅的呼吸声音,猛然,一个温热的身体贴着后背靠了过来,轩辕空明的身子整个又是一僵,四肢都僵硬在那没有任何动作,背后贴着温热的身体,一双纤细的胳膊就是绕了过来,缠在了轩辕空明精瘦的腰间,胸前的那两团柔软也是贴在了背部,轩辕空明突然觉得心底有一种异常瘙痒难耐的感觉,他很想很想转过身去抱住这个女人,想把她狠狠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轩辕空明僵着身子躺在一侧,楼漠白则是睡到整个人趴在了轩辕空明的背上,轩辕空明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微微转过头,就看到了楼漠白的脸,一双晶灿的黑眸久久的凝望,最后,轩辕空明缓缓转身,机械的俊脸慢慢压低,在楼漠白的脸上投下了一层阴影,黑眸盯着那粉嫩的唇瓣,久久的盯着不放。
为什么他好想亲下去……”好像感受一下这唇是什么触感……”为什么……轩辕空明迷糊的想着,身子却已经有了动作,俊脸压低,微微冰冷的薄唇终于是触碰到了那柔软的唇瓣,缓缓的熨帖而上,一股浅浅的触感自两人接触的地方闪电般的传到了轩辕空明的心里。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心跳会如此猛烈,为什么会不想离开……轩辕空明遵从着内心的想法,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带着冰冷温度的舌头慢慢的探到了楼漠白的唇上,一股带着奇怪滋味的味道从味蕾传了过来。
轩辕空明的黑眸一沉,他只知道他想再碰触她,想要撬开这唇瓣探进去,看看里面会藏着些什么,这唇上沾着的味道让他的心都在颤抖,缓缓流淌进心里这种奇妙般的感觉究竟是什么……轩辕空明还想继续自己内心的念头,鼻子却是敏锐的在空中一嗅,身子突然一个绷紧,迅速的跳下了床铺,大手捞起楼漠白的身子就是一个箭步的冲了出去!
“怎、怎么了…”楼漠白被轩辕空明突然的动作惊醒了,穿着里衣的她迷迷糊糊的揉着自己的双眼,看着轩辕空明面无表情却在此刻显得有些凝重的脸,猛然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这里,被人点了火。”轩辕空明带着楼漠白很快的速度就到了凤君殿的外面,楼漠白被这一句话是惊的有些呆愣住了,在出来之后就是看到了凤君殿后侧冒起了一缕浓烟!
整个凤君殿此刻仍然是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人发现这种异常,楼漠白的脸色猛然一沉,身子立刻从轩辕空明的怀里下来,双腿就是朝凤君殿里面不要命的跑去!
“你做什么!”轩辕空明赶忙拦住,将她的身子扣在怀里,楼漠白猛然回头,“竹笙,竹笙在里面!”
轩辕空明的黑眸沉了沉,二话没说身子就要冲进去,楼漠白却是猛然一抬手揪住了他,“小叶也在一旁的房间里,以我的腿脚是赶不到那去了,你去救小叶,回来再来找我!”楼漠白迅速的说了一句,身子就是直直冲进了凤君殿,“空明,小心自己!”不回头的高喊了一句,楼漠白的身影完全隐没在了凤君殿的小过道里面,轩辕空明的身影迅速的一闪,就是直奔小叶的房间而去。
楼漠白走在阴暗的小过道里面,只觉得一阵阵浓烟朝自己扑来,这火看来是点在了殿后侧,有人是想让竹笙死!
身子猛然压低,楼漠白迅速的往里面走去,走到内室之后直冲向床铺,发现了在床上已经昏过去的竹笙。
“竹笙,没事的,没事的!”楼漠白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就慌了,身子好像有了无穷的力量,一把将竹笙瘦弱的身子抱起,揽在自己的怀里,还好竹笙的身子够轻,不然楼漠白也是无能为力。
火苗已经从殿的后侧窜了过来,迅速的蔓延到了房间的房顶,楼漠白咬咬牙,抱着竹笙瘦弱的身子拼了命的往外满走!
“嗖!”一道火苗迅速的燃到了床幔之上,楼漠白带着竹笙快走了几步,险险的避开了这阵火势,然而火苗迅速的蔓延已经在屋内烧开了,房梁之上也是有着火焰肆虐,渐渐的,不出一会儿时间,这里将变成一片火海!
楼漠白抱着竹笙往外面走着,看着怀里的小人儿似乎呼吸都很微弱,楼漠白急了,“竹笙,醒醒,你别睡,竹笙!”拼了命的在竹笙耳边喊着,楼漠白的声音已经变的沙哑了,拖着竹笙的身子往外面走,楼漠白的黑眸往上面一扫,就看到了摇摇欲坠要掉下来的房梁!
“该死的!”狠狠一咬牙,楼漠白快速的走了几步,带着大火的房梁就掉在了两人的后方,发出了惊天巨响!
“漠白,你在哪!”轩辕空明的声音从火海的另一边传来,楼漠白听的有些模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去回答,只能拼着命的往外面走着。
怀里的竹笙似乎在这一声呼喊中悠悠醒了过来,脸颊上已经被沾染上了片片黑色,大眼睛缓缓的睁开,有着一片朦胧,感觉到有一个人正揽着自己前进,竹笙的一只手缓缓的摸上了这人的脸颊。
“漠白……刚才我听见有人在唤你的名字,漠白,是你回来了么?”竹笙的双眼在这人的脸上不停的打转,却在一阵阵的浓烟之下看不真切。
“是,是我!竹笙,是我!”楼漠白哑着声音回答了一句,已经带着竹笙走进了小过道,小过道里面是一片灰暗,竹笙的身子猛然扑进了楼漠白的怀里,瘦到仿佛只剩下骨头的身子死死的抱住她,那样狠的抱住。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竹笙的眼里陡然流出了滚滚热泪,虽然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能再伤感,虽然知道现在不适合谈情说爱,更不适合你依我依,然而楼漠白却是双手狠狠的提起竹笙的身子,红唇找到了那张颤抖苍白的嘴唇,狠狠的压了上去!
多少个午夜梦回,这甜蜜的吻在彼此的脑海中盘旋,多少个午夜梦回,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再也见不到心中挂念爱怜的人…竹笙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低喊,拼了命的回应着这个有些疯狂的亲吻,两人的嘴唇狠狠贴着,辗转斯磨,舌头探进彼此的嘴里,胡乱的搅动着,像是要搅乱自己的呼吸一样,那样的急切,那样的渴求!
竹笙的身子拼了命的往眼前的这个人身上靠去,似乎想要融进这人的身体里,他知道这个吻是属于谁的,他知道这个吻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盼了三年的女人啊!
双唇终于是离开,两人的呼吸都是有些急促,楼漠白一把将竹笙揽进了怀里,不再多说什么,抱着他往外面走去。
竹笙低垂着头,将自己埋在这个柔软的怀中,心一下子就安了,空了三年的心一下子就是圆满了,他什么都不再奢求,他求的只是这个人。
走出了昏暗的过道,竹笙迫不及待的抬头看抱着他的人,当看到了眼前这张绝世容颜的时候,竹笙的瞳孔猛然一缩,“你……”
楼漠白笑笑,一手将竹笙的手抓起,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竹笙猛然感受到了掌心下的柔软,小脸一下子就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我可不是男人,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先出去再说吧。”
竹笙乖巧的点点头,唇角缓缓勾起,他的漠白回来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回来了,只要她回来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轩辕空明的双眼猛然就是看到了从里面拖着竹笙脚步有些踉跄的楼漠白,黑影一闪就是将两人一起拖了出来,来到了大殿之外,小叶还在一旁昏迷着,轩辕空明看着竹笙的神色,也是明白竹笙已经知道了楼漠白的身份。
“这片火势已经惊动了很多人。”轩辕空明迅速的说了一句,想要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楼漠白的身上,竹笙却是摇摇头,看到轩辕空明在这儿竹笙更是确定了眼前这个女人除了楼漠白不会是被人,想到这几天和她朝夕共处她竟然还一直忍着不说,竹笙心底多少是有些怨气的,不过她能够回来,竹笙心里的甜蜜要远超过一切。
“轩辕公子,带漠白立刻离开,先去将身子遮掩一下,这里有我挡着。”竹笙迅速的说了一句,不出意外,太女会立刻赶来,楼漠白的身份现在可是男人,不过现在这衣服根本就是遮盖不住胸前的曲线,竹笙当机立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轩辕空明迅速点头,没再多说废话的抱着楼漠白轻功远去,这期间,两个男人决定好了一切,楼漠白连一句Сhā嘴的机会都是没有,就被带走了。
竹笙一个人看着被大火焚烧的凤君殿,忽然间小脸就是笑了,看着这冲天的浓浓黑烟,竹笙忽然觉得世界一下子开朗了许多,一股莫名的勇气充斥在全身,她回来了,这一切都将成为他继续走下去的动力,这大殿烧了也就是烧了吧!
不出一会儿,嘈杂的动静就是从外面涌了过来,大片的侍卫赶了来,开始了紧张的灭火工作,太女一身黄袍看起来有些焦急的模样,当看到了竹笙安全的站在外围,不禁有些松了口气,又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在四下寻找着。
“笙儿,墨声呢?怎么不见他?”太女急急的问了一下,竹笙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他为了救我出来,受了点伤,现在已经送去医治了。”
太女的眉头微微一皱,想到那样一个绝色的人竟然受伤不禁觉得有些心里不舒服,看着面前的竹笙,太女点点头,“恩,他没事就好,被送去了哪里,朕现在过去看看。”
竹笙心里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这件事情倒是次要,这场大火可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太女听到这里,脸色陡然变的难看起来,“来人!”高喊一声,立刻有人跪在了太女面前,“去给朕查清楚!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干出的勾当,朕要了他的脑袋!”
“哎呦,陛下,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这凤君殿火光冲天的,都惊吓到我们了!”一道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竹笙望去一些个后宫里面的男人来了,看到这群男人来竹笙忍不住心底冷笑,来了也好,省的他再废闲工夫。
太女也是神色不佳,很想去看看那个柯墨声,却是被这伙男人拦下,这些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说着什么,太女想看柯墨声也只能作罢了,竹笙则是走到了小叶面前,小叶此刻仍然是昏迷着,不够已经没有了大碍,竹笙的心里一直在不停的重复一句话:小叶,她回来了,她原来早就回来了……楼漠白被轩辕空明抱到了一个很是隐蔽的位置,做好了胸前的处理工作,楼漠白想了想,还是去了太医院,到了太医院之后,楼漠白一个人走了进去,一副很是虚弱的模样,在太医那里诊治,也是装模作样的躺了几天,虽然一直很想动身回去,不过戏还是要做足了。
太女这几天果然是来探望了一次,看到楼漠白虚弱的样子似乎很心疼,楼漠白也是无心和她虚与委蛇,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将太女巧妙的打发掉了。
这场大火的真凶被很快查了出来,就是当天在花园里面产生口角的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这男人是被立刻处斩了。
凤君殿的大殿是没什么损失,只不过后殿和偏殿都是被烧了个精光,竹笙住在哪里又是一个问题,竹笙选了一个异常冷清的院落,太女也是没有干涉,吩咐人把那收拾起来,竹笙就住进了那里。
楼漠白装模作样的养了几天伤,在太女上早朝的时候从太医院出来了,在养伤期间这些消息自然是进了耳朵,这皇宫里面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住。
直奔竹笙的院落,虽然冷清、虽然偏僻却正是绝佳之所,楼漠白刚一跨进院落,就看到了几个下人在院子里面忙活,小叶正指挥着什么,刚看到楼漠白,就是激动的想大喊出声,楼漠白却是抢先咳嗽了一声,小叶才险险收回了自己的声音。
“小叶,公子的身体还好么?”楼漠白走过去问了一句,小叶一脸强作镇定,但是还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公子的身子还好,但是受了一些烟,仍然是有些不适,你的身子好些了吧,公子可是一直都惦记着。”
楼漠白笑笑,“我倒是好了,这就进去照顾公子。”
小叶立刻笑的很是阳光灿烂,楼漠白低声咳嗽了一句,小叶这才意识到什么,猛然收起了笑容看到了下人们狐疑的目光,立刻补上一句,“你没事就太好了,我都一直为你捏把汗的。”
楼漠白笑笑,推开门走了进去,小叶则是对着几个下人喊道,“看什么看!”
下人们都是迅速的低下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小叶站在那里,视线看向紧闭的门扉,心头就是一阵激动,三年啊,公子整整盼了三年,终于是盼到了……
VIP 章五十三 迟来的洞房花烛
楼漠白推开门扉,屋子里面是一片安静,只有她自己一人的浅浅呼吸回荡在耳边,空气中有着细微的灰尘在跳跃飞舞,楼漠白轻轻关好门,信步走了进去,当走到内室的时候,床边坐着的那个青色人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贵为凤君的竹笙不可能穿着他在逍遥王府里面的青色衣衫,一直都是华丽的外袍和衣裳,但是这些服饰即使再精美也不能给竹笙增添一丝一毫的美丽,反倒是这身青色衣衫,让他看上去灵动活泼,那双大眼睛之内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竹笙见到楼漠白走了进来,还是有些不适应她现在这张脸,眼神在她的脸上流连了半响,终于是低低的唤了一声,“漠白……”
楼漠白的身躯轻轻一颤,快走几步做到了竹笙的面前,竹笙扬起小脸看着她,下巴异常尖细,双颊也有些突出,楼漠白的眼睛细细的扫过竹笙的小脸、身体,感觉喉咙里有些干涩,“你真是又瘦了……”看来以后我要花更大的气力将你补回来。”
伸出手在竹笙的小脸上细细摸索着,竹笙的双手猛然抓住楼漠白的双手,死死的握住,身子一个站起,双臂伸开,再度扑进了楼漠白的怀里。
楼漠白也是温柔的揽住这棵竹子,满是心疼,手在他的黑发上一遍又一遍的摩挲,半响,竹笙闷闷的声音传出,“我是不是…变丑了……”
楼漠白的红唇微翘,手摸了摸竹笙的黑发,“不会,我的小竹一点都不丑,一直都是这么美……”
竹笙的身子颤了颤,小脸自楼漠白的怀里抬起,一双乌黑的大眼闪着光泽,“真的吗?”
楼漠白点点头,温暖的唇印在竹笙的脸上,“真的,你一点都不丑,很美很美。”
竹笙的大眼睛猛然忽闪了一下,眼底窜过了一道晶亮的光,紧紧的盯着楼漠白的五官,“漠白……既然我不丑,你……你要了我,好不好?”
楼漠白的神情有些僵硬,一时间竟然没有说话,竹笙的小脸猛然划过一丝受伤,身子自楼漠白的怀里退开,楼漠白只觉得怀里一空,有些怅然所失。
“我知道,你还是觉得我丑……是啊,我瘦成这幅样子,还有谁能喜欢……”竹笙转过了身,声音已经有了些许哽咽,楼漠白的眉峰狠狠皱起来,听着竹笙这样自暴自弃的话,心里面是一阵又一阵的难过。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的话,就要了我!自我嫁给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是你的了,楼不凡没有碰过我,我还是干净的,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楼漠白一声低喝打断了竹笙的话,走了过去,将他的小身子转了过来,看到了他脸上清晰的泪痕,那泪水似乎流进了自己的心底,也让她的口中多了一些苦涩。
“就算你被她碰过,我也不会有丝毫嫌弃,你就是你,不论是怎样的你,都是我的小竹,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怕你承受不了……”
“我可以!”竹笙猛然说了一句,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就像一个通体艳红的苹果,让人很想咬上一口,竹笙红着脸站在那,只觉得一阵阵的热气从自己的脸颊上往外面涌,他竟然说出了这么不知羞耻的话,也真是够惊世骇俗了!
竹笙咬咬牙,红着的小脸猛然扬起,那上面夹杂着羞涩、不安还有坚决和勇敢,那双闪着晶莹光芒的黑眸如灿烂的星星,让楼漠白看的有些失神。
“我可以的,只要漠白你……温柔一点,我可以的……”竹笙越说声音就是越小,说到最后整个头都是低低的垂在胸前,楼漠白的眼底是一片温情,看着面前这个害羞的小男人,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热浪,叫嚣着要淹没她的整个世界。
双臂伸开,将眼前这个羞涩的男人拥进自己的怀里,感觉到竹笙身子的颤抖,楼漠白缓缓低下头,在竹笙的耳边呵着气,轻声低语,“我欠你的洞房花烛,现在就补给你。”
一股明亮的红色蔓延到了竹笙的耳垂和脖颈,带着令人诱惑的色彩,楼漠白低下头红唇贴了上去,沿着那片粉嫩的颜色细细的摩挲,竹笙的身子一颤,肌肤上就起了细小的疙瘩,只觉得身子一下子就是软了。
楼漠白伸出手掌稳稳的扶住竹笙的细腰,将他已经快要瘫软的身子撑住,抱着他来到床上,将这棵害羞到爆的小竹子放在了床上。
竹笙平躺在床上,一直都是红着脸,眼眸紧紧的闭着,睫毛一直在不断颤抖,手有些紧张的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头,楼漠白看到这一幕,心底升起了无限爱怜。
伸手去解自己身上衣服的扣子,楼漠白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只剩下一件里衣的就是爬上了床,竹笙察觉到楼漠白上来,似乎更加紧张了,楼漠白笑着俯下了身子,整个人撑在竹笙的上方,上半身压了上去。
“竹笙,睁开眼……”楼漠白轻声诱哄着,竹笙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刚一睁开就是看到这个绝色女人的脸在自己的眼前被放大,还没等竹笙开口,楼漠白的红唇已经稳稳的压了下来,舌头带着温热的感觉探进了这张小嘴里面,竹笙只模糊的发出了一声低吟,红着小脸任由楼漠白采摘。
楼漠白吻着,细细温柔的吻着,舌头卷起竹笙的小舌不断的勾挑、纠缠,竹笙也是渐渐沉迷在这个吻中,呼吸也是渐渐急促了起来,甚至开始主动回应,害羞的小舌头也是溜了出来,主动的和楼漠白的相互缠绵。
楼漠白的手指轻轻的滑到竹笙衣服上的扣子,一个拉扯,就是将他身上的衣服卸了下去,一件又一件,当楼漠白的手透过里衣缓缓摸上竹笙的胸前时,竹笙的脸一下子又是爆红起来,身子也开始微微挣扎了几下。
楼漠白的吻再度狠狠落下,手也跟着一个拉扯,竹笙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都是没了,楼漠白猛然拉下了床两边的帐幔,将这股春色遮掩在了里面。
黑眸扫过了竹笙的身体,纤细的四肢,过于瘦了的细腰,似乎微微用力就能折断的样子,竹笙的眼在这一刻又闭了上来,有些不敢看楼漠白的脸,只觉得有两道火热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子上不停的打转。
“别、别看了……丑……”竹笙微微动了动嘴唇,他看见过自己的这幅身子,瘦骨鳞响的模样一定是丑死了。
楼漠白却是摇摇头,爱怜的目光看着竹笙的身体,看着他骨头分明的胸膛和侧面,心中除了心疼就是阵阵怜惜,这棵竹子啊,真是太让她心酸了。
“不丑,一点都不丑,我喜欢。”楼漠白轻声说着,嘴唇就是压了上去,在竹笙过瘦的胸膛之上印下了一连串的浅吻,竹笙的身子猛然一个紧绷,楼漠白轻柔的吻着,将细碎的吻布满了这片区域。
“漠白,漠白……”竹笙此刻微微睁开双眼,情yu的火苗在他的眼底悄然燃烧,而他的身体也是有了最为直接的反应,显得那样的火热和强硬。
楼漠白拉过竹笙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竹笙的手带着本能不断的摸索着,很不满楼漠白身上也穿着衣服,手一个拉扯,楼漠白身上的衣服也是被扯了下来,丢到了床幔外面。
两个人光祼相对,竹笙着了迷般的看着面前女人完美的身躯,一切的一切都是太完美了,如此完美的她,他真的能够拥有么?
竹笙迷惑着,动作也是渐渐退缩,楼漠白察觉到,身子整个压在了竹笙身上,两人温热的躯体相互碰撞在一起,在接触的地方都是燃起了细微的火花,燃烧到了两人所有的地方。
“我是你的,竹笙,你也是我的。”楼漠白低声说着,手在竹笙的身上细细摩挲,当来到竹笙腹部以下的位置时,那里凸起的一个红色小点彰显着这具身子的纯洁。
楼漠白的手指爱怜的抚摸着那个红色的小点,细细的摩挲,这样的抚摸给了竹笙无限的刺激和快感,身子不断的起起伏伏,想要摆脱又很想继续下去。
“漠白,漠白,我……”竹笙喘着气,在断断续续的喊着楼漠白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内部都是充斥着一种热,这种热他需要缓解,需要立刻的释放。
楼漠白看着竹笙早就情动的地方,脸颊也是微微泛红,和上官绝、裴逸的几次,自己都是做了那个被压的人,然而这一次,自己却是完全的掌控者,自己是取悦别人的一方,这还是第一次吧……”
手轻轻的覆盖住竹笙敏感的部位,竹笙的身子一个猛烈颤抖,这刺激对他来说很是剧烈,小脸泛着诱人的红晕,就连身体都是染上了淡淡的浅粉,嘴里细碎的呻吟不断的溢出,一双黑眸里是一片迷蒙,看上去美丽极了。
“竹笙,舒服吗?”楼漠白一边动作着,一边专心的看竹笙脸上的表情,竹笙慌乱的点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楼漠白的脸颊上也是染上红晕,这头一次为男人做这种事情,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种满足,真是好奇怪…
楼漠白的手动作着,竹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要到达了某一个地方,突然之间,竹笙坐了起来,将楼漠白的手牢牢按住,红着小脸喘着粗气的看着她,一双大眼睛里面微微有些湿润,红嫩的唇被他咬的出现了轻微的齿印。
“漠白,我也来取悦你。”竹笙牢牢按住楼漠白的手,不让她再继续动下去,楼漠白的眼睛眨了眨,还没等她回神,竹笙的身子已经压了过来,红嫩的唇就凑了上来,封住了她的唇。
竹笙的手有着一丝火热,似乎带着火苗一般,每拂过一个地方就在那里燃起了一片大火,不断的火被引了出来,连成了一片火海,让楼漠白的身子也发生了敏感的反应。
竹笙的手指痴迷的流连在这一片细腻光滑的皮肤里,好多个桃色春梦里的场景在这一刻终于实现,他真切的触摸到她,真实的拥有了她,这喘息、这呼吸、这娇媚的脸一切都不是梦,她是真的,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竹笙的手抚上了那柔软,缓缓的揉搓着,感受着掌心接触到已经苏醒的红豆,更是轻柔慢捻的抚摸,楼漠白只觉得一阵舒服的感觉自竹笙的抚摸中传遍了身体各处,接着是他温热的唇舌帖服了上来。
“啊!”楼漠白轻声一叫,竹笙猛然将她的身子抱紧,卖力的取悦着她,听着楼漠白的低吟也撩拨着竹笙体内的欲火,一波比一波烧的更加猛烈,更加让人无法自拔。
温热的唇舌离开,那两枚红豆上面已经是晶亮一片,竹笙的吻继续蔓延,在楼漠白身体上敏感的地方流连忘返,楼漠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反应了,那团欲火在自己的胸中不断的燃烧、燃烧!
“漠白,要了我……”竹笙喘着气,手在楼漠白的身体上摩挲着,靠近了她的耳边,含住了她粉嫩的耳垂,用舌头细细的舔,用牙齿轻轻的咬,感受着楼漠白身体上的悸动,竹笙身下的火热又是强硬了几分。
楼漠白的双臂轻轻一推,竹笙的身子就是被推到了床上,楼漠白的身子压了上来,两人同样炽热的部位紧贴在一起,都是感到了对方身体的悸动,是那样的迫不及待,那样的渴盼已久。
竹笙的手爬到了楼漠白的背上,扶着她的纤腰,而楼漠白则是黑眸紧紧盯着竹笙的脸颊,不放过他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狠狠一压,两人就是亲密的结合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缝隙可言。
“唔!”竹笙在这瞬间,猛然咬住了唇,脸上掠过一丝疼痛的表情,楼漠白停下身子,轻吻落在了竹笙的眉间,“小竹,忍一忍就好……”
竹笙摇摇头,眼眶中带着些微湿润,却是笑的一脸幸福,身子猛然一动,楼漠白就发出了一声惊呼,感到了两人的身体接触的更为紧密,他触碰到了自己身体内部最敏感的地方。
“漠白,我是你的人了,我是你的人了……”竹笙喃喃低语,楼漠白也是笑着,一脸宠溺的看着他,身子开始缓缓的移动,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交叠,一声又一声的急促喘息和诱人低吟从帐幔吼传出。
两个人的身影在不断起伏,唇舌也在不断纠缠,楼漠白在竹笙的身上留下了很多淡淡的红色印记,竹笙的手则是一直扶着楼漠白的细腰,将她不断的压下自己的身子,想要更进一步的融入其中,彻底的将她占有。
外面一片阳光明媚,而这小小的屋子里面也是一片火热,醉人的肢体纠缠在不断的上演,直到一阵急促的运动之后,两个人都是发出了一声闷哼,才陡然结束了这场情yu的盛宴,竹笙红着小脸,一脸幸福的看着楼漠白,两人身上都是带了粘腻的汗水,楼漠白缓缓低下头来,唇吻上了竹笙的嘴唇,舌头缓缓的缠绵着,两人的身体也是没有片刻的分开,感受着这美好的悸动。
楼漠白小心翼翼的下来,清理了一下两人的身体,然后将竹笙小心的抱在自己的怀里,视线看到了那守宫砂原来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片了。
竹笙的小脸上还是有些汗水,头发也是有些湿润,看来这场欢爱耗费了他很多体力,竹笙窝在楼漠白的怀里,一脸的满足,“漠白,你有没有尽兴……”
竹笙很怕这样的自己无法让楼漠白满意,如果一个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妻主在欢爱中感到满足,那么这个男人也不会讨妻主的喜欢,竹笙知晓自己的身体,尤其还是如今这样的状态,一直都是很担心在刚才的那场欢爱中,楼漠白会不会感到不满足。
楼漠白笑笑,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将怀中的小男人搂的更紧一点,“别多想,我很满足,真的。”楼漠白说的也是实话,自己的身体也是敏感型的,微微一个挑逗就是会有反应,想要得到满足也不是件难事,虽然竹笙现在手瘦成这副样子,但是在欢爱之中真看不出来他有多虚弱,一起都很不错。
竹笙听到这句话也是放心了,身子更紧的依偎进了楼漠白的身体里,回想着网才那场欢爱,那样销魂噬骨的滋味,脸色的红晕是久久不能散去。
“累了就睡一会儿……”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竹笙点点头,自己也真是累了,眼皮也是重了起来,竹笙还想着等醒过来之后要把这三年绣的荷包给她,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还要问问她这三年到底怎么了,这一切的问题在竹笙的脑子里不断盘旋,最后也没说出口,困意席卷而来,竹笙沉沉睡去。
楼漠白看着怀中已经入睡的竹笙,很是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她刚才会不会太不知节制了,让他累到这幅模样,看来以后还是要抓紧补他的身子,这要是以后他生孩子,也是一个挺危险的事情,想到这里楼漠白忽然就愣了,孩子……?原来她已经想到那么远了么?无奈的笑笑,楼漠白也是感到有些困倦,就这么搂着竹笙一同坠入了梦乡。
他们到底会不会做同一个梦呢?会吧,因为梦里都有她…和他。
当楼漠白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似乎仍然很温暖,手一摸身旁的床铺发现已经空了,一下子就完全的惊醒,楼漠白猛然坐起身子,急急的唤道,“竹笙!”
“漠白,你醒了?”竹笙温柔的声音自帐幔外传来,楼漠白猛然撩开床幔就是看到了竹笙正坐在桌旁在绣着什么东西,掀开被子,竹笙一下子红了脸,楼漠白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自己的脸也是微微有些泛红,但是楼漠白还是很大方的在竹笙面前宽衣,利落的穿好自己的衣服之后,下场走到竹笙身边,抬起竹笙尖细的下巴,红唇就是压了上去,讨了一个吻。
竹笙红着脸瞪了楼漠白一眼,很是害羞,楼漠白嘿嘿一笑,坐在了他一旁看着他手里绣着的荷包,“怎么,我的荷包还不够多么?”
竹笙埋怨似的瞪了楼漠白一眼,“还说?我送给你的荷包哪一次不都是丢了?”
楼漠白又是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心看着竹笙绣荷包,如此专心绣缝荷包的竹笙散发出了一种宁静,楼漠白看着看着,心就缓缓的静了下来,一股淡淡的温馨就是充斥在心底。
“公子,该用膳了!”小叶在门外喊着,楼漠白一手抢下竹笙手里还没绣完的荷包,放到一边,“荷包什么的,一会儿再绣,先吃东西!”
竹笙也是笑着点点头,两人来到一旁的正厅,小叶正往桌子上面摆着菜,菜色清淡的狠,竹笙坐在桌旁看着这些菜,突然之间就是有了胃口,也不再是难以下咽了。
楼漠白让竹笙做好,自己则是走到正厅外面,“空明!”喊了一声,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一脸机械的落在楼漠白面前,楼漠白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往里走,“吃东西了,快进来。”
轩辕空明眼珠一动,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没说什么任由楼漠白牵着往里面走,在饭桌旁坐下的竹笙见到轩辕空明进来,笑着站起身子,“轩辕空子,一起用膳吧。”
轩辕空明点点头,也是坐了下来,小叶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幅场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脸上露出的笑容真的跟开花了一样。
楼漠白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竹笙的碗里,竹笙笑着一一放进自己的嘴里,往常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这些菜都是好吃极了。
“好吃么?”楼漠白笑眯眯的问了竹笙一句,竹笙点点头,又是多吃了一些,楼漠白笑的更是窝心,伸出手指将竹笙唇边的饭粒抹去,放进自己的嘴里,“恩,的确好吃。”竹笙的小脸一下子又红了,只顾着低着头吃饭,不肯抬起来。
楼漠白看到竹笙这幅样子,也是不逗他了,眼神看向一旁的轩辕空明,发现他还是挑了一些色彩鲜艳的东西,也不管那是什么,有蔬菜,也有调料。
楼漠白皱皱眉,轩辕空明的这病真的是治不好么?拿起筷子给轩辕空明夹了一些菜,轩辕空明看了看楼漠白,没多说一句话,将她夹的这些菜通通送进了嘴里。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也是颇有意思,楼漠白是两边夹菜,自己倒是吃的不多,吃完了之后小叶将饭菜都撤了下去,轩辕空明又是一个闪身没了踪影,竹笙见到也不多问什么,毕竟在轩辕空明出现的第一天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楼漠白和竹笙又是回到了屋内,竹笙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楼漠白这三年是怎么过的,楼漠白笑笑,本想用一句没什么事来笼统的概括,但是看到竹笙那双焦急担忧的双眸,楼漠白还是缓缓的将这三年全部都说了。
自己的重伤,自己的狼狈,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的生活,还有这张脸都是说了一遍,竹笙听着,泪水是无声的流淌下来,楼漠白心疼的擦掉,“哭什么,都过去了,现在我不好好的在你面前?”
竹笙点点头,手胡乱的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干净,她说的没错,不管从前经历了什么,只要她还好好的,就行了!
“这三年,你和其他人有联系么?”楼漠白这个问题其实压在心底很久了,在谷中时候,轩辕空明曾经和裴逸联系过,但是裴逸没有任何的回音,也就此作罢,其他人却是相联系都是联系不到,现在竹笙应该知道这几人的情况吧。
“兰儿和上官侧君的情况不太清楚,不过裴侧君我却是打听到了一些。”竹笙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楼漠白也不由得心一紧,难道说,裴逸出事了?
“漠白别怕,裴侧君没有事,只不过他的境况也不是很好……” 竹笙安慰了楼漠白一句,低声说道,“裴国的大权都落在了慕容家里,那个慕容晴三年中来过楼国,楼不凡曾经对我说过,慕容晴想要娶裴侧君。”
楼漠白的手一下子握紧,慕容晴……”你果然是不死心!“不过裴侧君不知以什么方法躲过了,自此,慕容晴似乎消停了很多。”竹笙的话让楼漠白微微放下心,就算慕容晴真的强娶了裴逸,她也一样会将自己的男人抢回来!
“具体的其他情况我就知道了,漠白,对不起,我只知道这么多。”竹笙很是愧疚的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笑笑,“你说的这些已经足够了,等楼国的事情解决,我就去裴国,将他接回来!”
竹笙的小脸一抬,大眼睛看着楼漠白,“楼国的事情,你要做什么?”
楼漠白笑笑,手轻轻的抚过竹笙的脸颊,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点,“做什么?自然是要把我所有的伤痛还给一些人,她们要我有多痛,我也要让她们尝尝同样的滋味!”
竹笙的手猛然抓住楼漠白的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漠白,你要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不过你要注意安全,一切都要你安全为前提,不然我……”
楼漠白笑笑,将竹笙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密实的拥住了他,“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好好的陪你度过这一生。”
竹笙点点头,手抓着楼漠白的衣襟,他终于是等来了,等来了这个人的心,等来了这个人的承诺。
在泉州城之外的一处隐蔽地点,一个军营正驻扎在这里,外面是荒郊野地,地势也是曲曲不平,谁没事又不会闲着无聊来到这里,自然是没有人发现,这军营驻扎在这里已经有好些时候了,人数也是颇为壮观,少说也是有了上千人,一个个都是一脸正气,看上去气度不凡,都是久经沙场的勇士!
军营内的帐篷之内,一个一脸英气的女人大咧咧的坐在那里,一手拿着酒坛子,姿势很是豪放,“我她娘的,这都多些时日了,再窝在这里都快要长毛了!你说句话啊,傅木头!”女人的一只脚踢了踢在她不远处正坐着的女人,傅原扭头看了女人一眼,不发一言,只是将身子挪的稍微远了一些。
“哎呀,沐然,这件事情估计快了,主子应该快要行动了。”小柯坐在一边,看着青沐然的样子笑了笑,青沐然看了小柯一眼,那凌厉的眼神让小柯立刻闭上嘴。
“你这张脸,白墨怎么就挑了你做手下,要是我,早就将你痛揍一顿了!这张脸长的就跟贼人一样!哈哈哈!”
小柯的五官有些僵硬,扯出了一个笑容心里也是很怨,长成这样又不赖她!主子挑上她,那证明主子慧眼识金,切,一个大老粗!
傅原坐在那里不发一语,青沐然在一旁喝着酒,时不时的和小柯说上几句,两人都是看对方不太顺眼,不过也能说得上话,这时,帘子本人猛然挑起,一个女兵走了进来,对着傅原朗声说道,“大人,有信传来!”
青沐然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手里的酒坛子撇到了一边立刻凑了上来,傅原接过信封,脸上划过一抹激动,小柯在一旁嘿嘿一笑,“主子看来是要行动了啊。”
女兵走了出去,三个人三双眼睛都是紧盯着信封,傅原拿出了信封里面的字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十日之内,凤骑军赶至都城!
VIP 章五十四 你终究还是小瞧了
楼国的都城作为政治文化经济交流的中心,是整个楼国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每天进出都城的人少在几百,多则几千,都城似乎不论在什么时候都充斥着一种冲天的喧嚣。
“啧啧,好久没回来了,这里还是一样的乱!”刚从都城大门走进来的几个人中,一个一脸英气的女人瞧着周围热闹的景象,低声说了一句,一脸的烦躁。
“切忌不可招惹是非。”傅原在旁边,一身便装低声说了一句,青沐然回头看看傅原,咧开了一个笑容,“傅木头,喝酒算不算是非啊?”
傅原的双眼看了青沐然一眼,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将眼神放到别处,青沐然哈哈朗笑了一句,一手搭上了傅原的肩膀,“多说一句话,你会死啊?真是个木头。”
傅原还是不吭声,青沐然也不再说什么,搭在傅原的肩膀两个人一同往前走去,傅原看着青沐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眉毛动了动,也没有移开身体,任由她这么搭着自己。
小柯这次并没有一同前来,毕竟说到底她只是一个生意人,就算头脑再怎么灵活,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刻还是帮不上忙,小柯能做的也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她们的事情了。
凤骑军的所有将士都是改头换面,换上了便装,以各种不同的身份混入了都城,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都城守门的卫兵很好奇,今天似乎进入都城的人是格外的多。
小柯在凤骑军离开泉州之后,就是回到了家里,想着去娘家探望的夫郎小柯也有些想念,想着自己也一起过去看看好了,小柯的夫郎娘家就在泉州附近的一个村镇上,并不远,小柯到那之后却是发现,自己的夫郎根本就没有回过娘家。
小柯当时只觉得脑袋一翁,细细回想自己这些天的行踪,又想着这些天自己夫郎的状态,他不回娘家能回哪儿去?马不停蹄的又赶了回来,在对下人的拷问之中终于是得到了答案,而小柯听到这个答案之后,身子差点没软在地上。
小柯气急攻心,当下就是写了修书,将这个男人逐出了家门,接着,就是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口信捎到都城,只希望能够在那个坏了事儿的蠢货之前,将口信传达到傅原那里。
泉州这边是有些火急火燎,而都城这边已经是暗风四起,却无人知晓,一切都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一切的明箭暗箭也都是在悄无声息的准备之中,这都城是要吹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皇宫之内,竹笙所在的这个偏院倒是有着难得的温馨,这几天之内,没有人前来打扰,近一年之内太女对于竹笙的兴趣似乎减少不少,这一年大幅度征兆的美人儿们估计应该让她乐不思蜀了。
“漠白,你别乱动,等我系好的。”一偏小院里面,一位绝色美人正站在温暖的阳光之中,树木投在地上斑驳阴影,空气中流动着一丝温馨气息,绝色美人的旁边,一身青色衣裳的纤细男人正弯着腰替她在腰间系着荷包,一个系上去,另一个又是系了上去。
楼漠白看着腰间被系上的两个荷包,不禁坏心思的扭了扭身子,惹得竹笙一个怒瞪,楼漠白轻声一笑,低下头在这个一脸怒火的小人儿脸上印上浅浅一吻。
被亲了的竹笙小脸微红,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害羞,娇嗔的看了楼漠白一眼,又是低下头去系楼漠白腰间的荷包,直到系好了之后才直起身子,刚直起身子,绝色美人的脸又是压了过来,红唇毫不客气的亲上了自己的薄唇,一股清香飘进了鼻间,竹笙的小脸忍不住更红了。
“你怎么总是这么害羞啊?”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拉着竹笙的手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竹笙有些羞涩的坐在一旁,小声的嘟囔,“才不是我害羞,而是你太过孟浪了……”
楼漠白没听清楚,但是也知道竹笙的话一定说自己的,露齿一笑,竹笙看在眼里,只觉得心跳一下子剧烈起来,现在的这张绝色才是漠白真正的脸,楼漠白已经和竹笙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竹笙听完之后也不免有些惊讶,也更为楼国女皇的行为所不齿,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还喜欢过太女,竹笙就是忍不住心里羞愧,悔恨不已。
楼漠白告诉竹笙一切都是过去了,不出多久,所有在楼国的是非都将结束,她和楼国皇室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会有个彻底的了结。
楼漠白和竹笙坐在石凳之上低声说话,时不时的飘来几句轻声耳语,而一身黑衣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轩辕空明则是闷不吭声的做在大树上,一双沉寂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楼漠白,听着她和竹笙之间的谈话,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皇驾到!”一声尖细的嗓子陡然划破天空,轩辕空明的神色一冷,身子未动,只是头扭转了一下,一双机械般没有感情的冰冷双眼看着那个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的黄袍女人。
竹笙的身子微微一颤,楼漠白握了握他的手,竹笙给了楼漠白一个笑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小叶立刻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给太女请安,太女挥了挥手,就大踏步往里面迈去,小叶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心里为里面的两个人捏了一把汗,太女不会看出什么来吧……
太女一跨进这个偏远院落的内院里,就看到了一身青色衣衫的竹笙坐在石凳上,而一旁的楼漠白则是站在一旁,和竹笙说着什么。
太女见到竹笙身上的衣服,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掠过了一丝厌恶,那是他在逍遥王府经常穿的样式,贵为凤君的他怎么能如此穿着,这不是在给自己丢面子么!
“笙儿,怎么穿这样的破烂货?这皇宫里面可是亏待了你?”太女走了过来,看着竹笙身上的青色衣衫,语气有些不快,竹笙轻轻的转过头来,随便的应付了一句,“那场大火烧毁了我所有的衣服,不穿这个,难不成你要我光着身子?”
太女沉默了几秒,这倒是忘了,视线扫到一旁的楼漠白身上,太女的眼神里面禁不住流露出几丝痴迷,楼漠白盈盈站在那里,对着太女淡淡浅笑,很是恬静舒适,竹笙看着太女的眼神心里很是不舒服,漠白如今被一个女人窥视着,他真的很别扭。
“墨声,这次朕是专门来看看你,去太医院没找到你,身子可是好些了?”太女露出了一个温雅笑容,楼漠白笑笑,小叶接过了随从们送来的东西,拿了下去。
“多谢陛下关心,墨声身体并无大碍。”
太女看着楼漠白嘴角的笑容,她的一张脸完美到了极点,太女费了很大的心神才勉强移开自己的视线,做到了竹笙身边,一抬眼就是看到了楼漠白腰间系着的荷包。
“这荷包可是墨声自己绣的?”太女打量了几眼,伸出手去,拿起了其中一个,仔细的摩挲着,竹笙的呼吸一紧,楼漠白笑笑,“如果陛下喜欢,墨声会为陛下绣缝一个。”
“这样的话,那朕就等着你的荷包了。”太女哈哈一笑,手又是流连几下这才缓缓放开,竹笙坐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太女对待楼漠白的态度很是殷勤,倒是竹笙她都是没看几眼,楼漠白见到太女如此,心里也是泛起了阵阵阴霾。
楼不凡,你费尽心机得到的男人却不知道珍惜,一旦见到了美人就将竹笙丢在了一旁,这样的你根本就不配拥有他,这样的你真是辜负了竹笙曾经对你的情谊。
这样的你,或许不配得到任何一个人的爱。
“笙儿,过几日朕特意为你办一个宴会,到时候带着墨声一同出席。”太女淡淡的说道,面对竹笙时,神色和语气都是显得有些冷淡,说完之后也不再多留,站起身就要走出去,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
“笙儿,别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朕的耐性,朕的耐性也是有限的。”太女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竹笙站在那里,身躯有些颤抖,楼漠白的手伸了过来,牢牢的握住竹笙冰冷的手,十指和他的缠扣在一起,“漠白,我该怎么办……”竹笙看着太女离开的身影,喃喃低语,楼漠白的黑眸也是盯着太女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一切都会结束的……”
太女这次办的宴会美其名曰是为了竹笙,可是她的心思也是众人皆知,这凤君旁边的绝色美人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没过几天宴会就是准备开始了,当天晚上,皇宫中是特闹一片,每个后宫里面的男人都是花枝招展,希望在太女的面前博得一丝欣赏和爱恋,这三年,太女宠幸的男人也有很多,只不过却没有一个诞下子嗣,这让楼国的一些大臣们可是很着急。
这没有子嗣,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这皇位可是要拱手相送啊……不过太女却是一点都不急的样子,依旧宠幸美人,依旧没有人诞下孩子。
太女为竹笙送来了一身衣服,华贵至极,竹笙却是一脸厌恶,楼漠白笑着亲了亲他的脸蛋儿,让他不要在意,竹笙这才穿上了这身衣服,而楼漠白也是没差,太女也命人给她送来了一套衣服,也很是华丽。
楼漠白看着这身华丽衣裳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这太女怕是要忍不住了……换上了衣服之后,两位绝色佳丽让小叶忍不住惊叹好美,竹笙看着楼漠白的样子,眼神也是移不开,楼漠白笑笑,对着一直隐身于树上的轩辕空明说道,“空明,麻烦你去告诉傅原,就定在今夜。”
轩辕空明微微睁大了黑眸,“你确定?”
楼漠白点点头,“无论如何,今夜势在必行!”
轩辕空明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身子一个纵身就是消失不见,而竹笙则是猛然握住楼漠白的手,那双大眼睛里面是满满的忧虑。
“漠白,你要小心,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实在不行的话你别管我,就先走……”
楼漠白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了竹笙的唇上,堵住了他所有的话,将这个小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楼漠白轻声低语,“还不相信我么?这一次,我会让一切的一切都结束,相信我。”
竹笙点了点头,想起了裴逸曾经和他说过的话:竹侧君,我们要相信她。是了,要相信她,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好了,我们走吧。”楼漠白笑着拉起竹笙的小手,竹笙的小脸也是微微荡起了一丝笑意,虽然还很紧张,已经是缓和了不少,两人的背影在黑夜里被拉成了两道细长的线,交织在了一起,一切都将在今晚开始,在今晚结束。
楼漠白和竹笙感到宴会会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很多很多的美人,很多很多的达官贵人,楼漠白放眼望去,外围的官宦先不说什么,就说这内里的这些个男人们,一个个都是颇有姿色,各有千秋,太女也是早早到了,她身旁的位子是凤君所坐,而现在却坐着另一个美艳的男人。
众男人见到竹笙出现,眼神里面都是带着一丝讥讽和看好戏,太女似乎是没看到竹笙一般,依旧和那个美艳的男人调笑着,竹笙也毫不在意,这帮男人等着看好戏,只可惜竹笙的心里压根就是不在乎太女的身旁有谁,这一切都和他没半点关系。
竹笙往前走,楼漠白和小叶跟在另一侧,相比之下,楼漠白身上的穿着倒是不输于这里任何一个后宫的男人,这一路也是让所有人都是纷纷注目而看,移不开视线,那些个官宦也是心里直叹,这陛下真是找到了一个绝色美人儿啊。
楼漠白的嘴角一直都是噙着一抹淡淡笑容,走到内里之后,只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拔高的喊道:“凤君殿下到!”
所有后宫里男人的视线都是齐刷刷的扫视了过来,当看到楼漠白的时候,所有的男人都是愣了愣,然后一双双眼睛里面就是喷出了一道道冒火的光芒。
竹笙面无表情的走上了台阶,楼漠白和小叶也是跟在一旁,太女的眼神也扫了过来,在竹笙的身上看了几眼,接着就移向了楼漠白的身上,当看到楼漠白的打扮之后,太女伸手将身旁的男人推了下去,男人撇撇嘴,也不敢多说什么立刻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笙儿,过来这里。”太女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竹笙的神色更冷,缓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太女的身边,和太女保持着一段距离,太女也是没有在意,当竹笙做好之后,楼漠白和小叶就是要下去,没想到太女却是又冒出一句,“墨声,来朕身边。”
竹笙的黑眸立刻扫到了楼漠白身上,楼漠白只觉得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看着太女脸上温雅的笑容,楼漠白只觉得心中一阵泛恶心。
“陛下,我坐一旁就好,墨声只是一介奴才……”
“怎么,朕的话不听么?”太女的脸色一沉,变的是极其的快,楼漠白暗自咬咬牙根,妈的,没想到临了还要被一个女人占点便宜,还真是……
竹笙开口想要说什么,楼漠白给了他一个眼神,竹笙咬了咬唇瓣坐在那里,楼漠白就在这万千的嫉妒眼神之下,也缓缓登上台阶,来到了太女身边,太女那双温和黑眸里带着浅浅笑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来,坐这里。”
竹笙一下子就是受不了了,冷声说了一句,“楼不凡,你这是要给我难堪么?”楼漠白的身子僵在那里,坐在太女的腿上?打死她也不会这么做的,恶心死了!
太女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理,这样的宴会之中如此的确是给竹笙难堪,太女沉默了几秒,终于是改变了注意,“来人,赐座。”
一张座椅很快就搬来,紧靠着太女身旁的位置,楼漠白心底松了口气,坐了下来,竹笙坐在一旁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中对一旁的太女是充满了怒气,竟然敢占漠白的便宜,真是讨厌死了!
宴会开始了,端上了很多精美的酒菜,还有助兴的歌舞曲目,太女似乎很享受,一边喝着美酒,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竹笙则是始终一脸冷色的坐在一旁,对眼前的这一切充耳不闻,桌上的酒菜更是一口没动。
太女没多注意竹笙,她的经历大部分都分散在了楼漠白的身上,“墨声,这个很不错,你尝一尝。”
太女时不时的就转过头和楼漠白低声耳语几句,显得异常的亲密,每当一个节目表演的时候,她也会和楼漠白说上几句,发出了愉快的笑声,楼漠白脸上挂着笑容,让自己看上去很快乐享受的模样,太女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脸上的红晕也是越来越重,再一次的回头,太女口中的酒气喷洒到了楼漠白的脸上,楼漠白微微皱眉,“陛下,你喝醉了。”
太女笑了笑,黑眸带着异常的光亮在楼漠白的脸上不断的打量,最后伸出手轻轻抬起了楼漠白的下巴,脸就是要压过来,楼漠白的脸一别,“陛下,这样不好吧。”
太女呵呵一声低笑,身子附了过来,在楼漠白的耳边低语,“朕救你一次的谢礼,你应该给朕了吧……恩?”
楼漠白的身子微微一颤,唇角缓缓往上勾,一双眼带着无限风情的看着太女,“陛下,也不能是在这里啊。”
“哈哈,好!我们走!”太女突然朗声一笑,抓着楼漠白的手就是拖着她一同站了起来,众人一见不明白太女这是做什么,太女的眼神扫了众人一眼,“你们看你们的,在朕没有回来之前,谁都不许走!”
说完这一句,太女就是拉着楼漠白脚步微微有些踉跄的离开了宴会,竹笙是看的一脸焦急,楼漠白对竹笙一笑,用眼神告诉他不要担心,竹笙轻轻的点点头,这才勉强坐在了那里,只是一颗心却是彻底的飞走了。
夜幕垂下,皇宫里面昏暗的灯光给整个皇宫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太女拽着楼漠白的手,将她一路拖着往前走,楼漠白则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两人走了一段,太女突然停了下来。
“美人儿,就在这儿可好?”太女将楼漠白一推,楼漠白这才看到这有一处花圃,而花圃里则是有着装饰用的假山,眼底掠过一丝厌恶,楼漠白的唇却是上扬的更加魅惑。
“陛下,入了这皇宫早晚都是你的人,你急什么?”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身子一转就是甩开了太女的手,太女一愣,随后满是红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狂放的笑。
“墨声说的是,这天下都是朕的,你自然也是朕的!不过朕的确是等不及了……”太女的黑眸一沉,伸手就是一拉,想要将楼漠白拽进自己的怀里,楼漠白却是一躲,避开了。
“陛下急什么?墨声是初来皇宫,都听说这皇宫里面趣事怪事很多,不如陛下说说?”楼漠白轻声一笑,看着太女红晕的脸庞,嘴角的笑意更深,太女听后又是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脸上涌出了一丝阴霾。
“趣事怪事?哈哈,朕就让你好好见识一番!走,朕带你去一个地方。”太女扯住了楼漠白的衣袖,狠狠一个拉扯,楼漠白的身子就是倒向了太女,太女趁势抓住楼漠白的手,牢牢的握着她,那力道之很让楼漠白以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
“哈哈哈,都是朕的,这一切都是朕的,你的一切都是朕的!”太女低声说了一句,楼漠白的黑眸陡然一沉,她自然是明白,这句话中的你指的是谁了。
太女拉着楼漠白一路往宫外走去,楼漠白都很安静,太女似乎因为酒精的缘故而陷入了回忆之中,神色显得有些纠结,一反平常那样淡定自如的模样。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马车里面是一片静默,终于是晃晃悠悠的到了一个地方,太女微微摇晃着身子下了马车,挥退了想要过来搀扶她的人,楼漠白也是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当看到眼前这个宽阔的府邸之时,心脏猛然一个锁紧。
还是那方院落,还是那宽厚而又绵长的墙壁,还是那个鬼斧神工的府邸,就连这牌匾都是没换:逍遥王府!
太女回头看着楼漠白呵呵一笑,“墨声快进来看看,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楼漠白笑着点点头,微微垂头走了进去,刚进到门里,大门就是被人合上,太女拽过楼漠白的一只手,狠狠的握着,牵着她一直往里面走,阔别三年,逍遥王府里的一切都是没有变化,还如三年前她离去时候一样,太女能够留下这个府邸,的确让她有些出乎意料,她原本以为这里会被夷为平地,或者改了名字赐给别人,但是太女却并没有这样做。
太女拉着楼漠白一路往前走,楼漠白看着这熟悉的道路,知道这是通往哪里,不多一会儿,她就是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石碑:竹园。
再一抬眸,那片葱翠随风摇曳的竹林又是出现在了眼前,还如她第一次来到这里般清脆,高挺的竹节立在那里带着淡淡的紫色,看上去煞是美丽。
太女站在这片竹林之中,楼漠白被她死死握着手拖在身边,一阵又一阵清新的竹子香气飘进了鼻间,楼漠白闻着这熟悉的香味有些恍惚,身处这熟悉的环境让她觉得时间仿佛都没走。
“这片竹林就是为什么朕没有毁掉这里的理由,只要有这片竹林在,即使朕有多么想毁了这里,也是不能毁,这是第一个理由。”太女抬头看着这片竹林,轻声低语的说着,楼漠白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第二个理由,也是我一直都放不开的理由,我想你一定会知道……”太女低低说完,手中握着楼漠白的手猛然加大了力道,楼漠白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快要碎了,没有吭声,咬牙挺了下来,楼漠白勾唇轻问。
“墨声怎么会知道?”
太女忽然间就笑了,低低的笑了起来,渐渐的转为了大笑,直到最后笑的狂放,笑的有些疯狂。
“大姐,你可真是有意思,这么逗她有意思?”一道声音响起,楼漠白的眉轻轻皱起,太女缓缓松开了楼漠白的手,脸上的红晕仍在,然而神色却已经是一片清明,看着那个从外面走进竹园的人,皱起眉头,“二妹,你出来的不是时候。”
楼漠白微微转身,也是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二皇女,三年没见她似乎变的更为妖娆几分,身形之中的放荡也是越发明显,那双勾人的媚眼在看到楼漠白的脸时,迸发出了一道炽热的光芒,“呵呵,这张脸就算是女人也要忍不住想把你蹂躏几分。”
楼漠白的神色一冷,太女的黑眸看着楼漠白,“很久没见了,三妹,你这三年过的可好啊?”
楼漠白红唇带笑,原来一切她都已经知道了?原来刚才她都是在做戏啊……“楼不凡,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既然都已经被看穿了,也不必再做戏,楼漠白笑笑,轻轻的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直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两个女人,三妹?这个称呼会不会太好笑了一点?
“你没死,我虽然有这个准备,不过却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副模样。”太女仔细的打量起楼漠白的这张脸,低语了一番。
“大姐,都什么时候了,还和她玩文部部的东西,她可一直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不将她置于死地,你还等到什么时候!”二皇女的性子最急,看着楼漠白,双眼都是冒出了火花,她可是一直都是对这个“三妹”恨到骨子里了,巴不得她死在这里。
太女微微一笑,黑眸彻底冷了下来,“说的也是,这一次,你既然自己进了这个局,就别想出去了!”太女的手一挥,竹林里面就是出现了上百个手拿刀枪的侍卫,刀枪都是闪着寒光,一时间,充满温馨回忆的竹林显得寒光重重。
“给我杀!”太女微微退后,和二皇女站在了一起,两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相似的笑容,带着些微的怜悯,仿佛楼漠白就是这困兽,任她再怎么翻腾也是无法逃离她们的这个笼子。
楼漠白微微垂下了黑眸,手掌一个翻转,那柄被她时常贴身佩戴的玉箫又是出现在了其中,二皇女一见,不禁嗤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吹奏一曲?也好啊,就当是为自己送葬好了!”
士兵们已经拿着刀枪冲了上来,一道道寒流自夜间划过,楼漠白将玉箫执于唇边,猛然运气而吹!
清朗的箫声瞬间如一阵恢宏的剑雨冲上云霄,然后再狠狠降落,带着令人不可抵挡的趋势,还有让人臣服的狂傲!
楼漠白轻轻的垂下眼眸,不去看那些拿着刀枪已经逼近她的上百个士兵,只是专心的运气吹箫,身体内雄厚的内力通过箫声化为了一片剑雨,落在了这上百个士兵身体之上,直通过耳膜刺穿了大脑!
“啊!”一声声的惨叫不绝于耳,一个个挨近楼漠白旁边的士兵都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来回翻滚着,口中的嘶喊一声比一声惨烈。
那声音似乎被操控着,化为了细密的针,通过这美丽的乐声冲入了耳膜里,顺着耳道直通入大脑之中,震的生疼!
太女和二皇女看到这一幕彻底是惊呆了,两人下意识的竟然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太女的黑眸猛然一眯,看着上百个士兵全部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当下低声一喝,“快走!”
二皇女一听,立刻转身就要往外跑,楼漠白却是猛然睁开黑眸,那对漂亮的眼中划过一道阴冷的光,口中的乐声在她的内力操作之下,猛然袭向了那两个想要夺路而逃的女人!
“啊!”二皇女惨叫一声,狼狈的倒在了地上,手捂着大脑在地上打滚,太女也是身子一个踉跄,跪了下去,猛然咬住自己的唇辩,这才抑制出没有尖叫出声。
所有的士兵都是瘫软在了地上,身子在不停的抽搐着,楼漠白缓缓拿开玉箫,一步一步的朝太女和二皇女走来,那冰冷的神色和缓缓散发出来的狂傲,就如一个天生的王者,而她们,则是她的手下败将!
“楼不凡,你千算万算,终究还是小瞧了我。”
VIP 章五十五 报应
太女猛然抬起头,那张一向儒雅的脸上布满了一片狠色,温和的黑眸在此刻犹如孤狼一般,闪烁着异常的残忍和凶暴,那眼神似乎如利剑一般,能够刺穿楼漠白的身体!
“我的确是小瞧了你,呵呵呵呵,不错,不错!”太女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手一挥就是将鲜血尽数抹去,一旁的二皇女早已经倒在地上,浑身瘫软的躺在那,没有了任何动静。
楼漠白看着太女现在还清醒的神志,不得不说,她的忍耐力真的很强,非常人所能及,忍了十多年的秘密能够在自己最没防备的那一刻吐出,自己这催魂的魔音,她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普通人却能忍受这钻心的疼痛,真的,非寻常人。
这样的人有着成为王者的条件,能够忍别人所不能忍,然而她的心是冷的,自从坐上了那个位子,她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而她的骄傲让她错估了自己,一步错步步错。
楼漠白手握着玉箫,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还勉强坚持的太女,太女忽然哈哈一笑,楼漠白这才看到,原来她刚才是咬破了舌尖用疼痛抑制了疼痛,这人做事果然够狠,能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
“哈哈哈!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楼漠白,你是不是也小瞧了我?”太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手突然拿出了那块楼漠白很熟悉的白色玉佩,楼漠白微微眯起了双眼,太女看到楼漠白这样的神情,不由得又是癫狂的笑了。
“三妹啊,现在这逍遥王府之外就有上千名士兵和弓箭手,你以为你逃得掉么?只要一时片刻,他们就会冲进来,到时候死的会是谁呢?”
楼漠白站在那里,脸色始终是冷凝一片,这个大姐果然是心思一环扣一环,只不过,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呵呵,好啊,那我们就等等看,我到底会不会逃掉?”楼漠白够唇一笑,带着无限的魅惑和讽刺,太女的神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楼漠白,喃喃低语,“只要一会儿,他们就会进来,只要一会儿!”
太女猛然瞧向竹园外面,一个人影都是没有,一个人都是没有!“你做了什么!”太女的双眼狠狠的瞪向楼漠白,那里面是无穷无尽的恨和悔,楼漠白笑笑,手中的玉箫轻轻的转了一个圈。
“你和女皇不是一直想探查我的底细么?我这就大大方方的亮给你看。”楼漠白话语刚落,太女就听到了竹园外响起了一片脚步的声音,有人冲了进来!
“白墨,你有没有事!”青沐然虎头虎脑的闯了进来,手里提着的那柄大刀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一张英气的脸颊上也溅了几滴血液,看上去充满了一种肃杀之气。
“我没事。”楼漠白回给了青沐然一个笑容,青沐然笑了笑,当看到太女的时候,猛然黑眸一眯,大刀就是在手上一横!
“狗屁女皇,拿命来!”青沐然大吼一声,扛着大刀就要冲上去给太女一下子,太女的瞳孔猛然一缩,脚步踉跄的往后直退,被地上的一个士兵的身体绊倒,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一直手臂伸出来猛然拉住了青沐然的臂膀,青沐然一愣,回头就看到了傅原的那张木头脸,“傅木头,你拦我做什么!这狗屁女皇可是要白墨死啊!”
傅原的脸色在看到太女的时候也是一片阴沉,不过仍然是摇了摇头,对着楼漠白行礼,“主子,外面的那些士兵和弓箭手全部拿下,皇宫也在控制之中,一切等主子发落。”
摔在地上的太女听到傅原这句话,脸上刚才还得意的神情突然就消失殆尽,身子整个瘫在了那里,似乎一下子就是苍老的好几岁,黑眸也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在顾及自己的形象问题,也不在乎自己女皇的威严了。
“原来啊……还是我小瞧了你,真是出息了,真是出息了!”太女喃喃自语,一脸黯然,没了反抗的力气,她就算有心反抗,也如瓮中之鳖,想逃已经是不可能了,在今天,她注定就是一个败者,成王败寇,说的一点都是不假!
“你所打的算盘还真是不少,不是你小瞧了我,而是我有心这样做,在逍遥王府外面的上千精兵只是你的第一手,而皇宫里面的竹笙和竹丞相一家的人命才是你的第二手,我说的对么?”
太女扯出了一个笑容,陡然哈哈狂笑了几声,“楼漠白,原来你竟然是如此之人,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你看透,哈哈哈,我输了,这次真的是输了……”
楼漠白看着太女脸上那悔恨不甘的神情,心中并没有一丝怜悯,她能够将竹笙和竹丞相一家人的性命作为筹码,这样的人已经舍弃了所有,已经不值得任何人为她落一滴眼泪。
“楼不凡,你把竹笙置于何地?在这种时候,你想到的除了利用他,还有什么?”楼漠白想到年少时候竹笙对楼不凡的感情,那份感情是那么纯粹,那么依恋,结果的,却被她狠狠抛弃,后来她发了狠的抢了回来,原来只是为了当一个筹码?
“呵呵,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太女猛然抬起了头,那脸上是一片受伤心疼之色,仿佛楼漠白刚才的那句话戳中了她的伤口,那么狠,那么疼。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位子付出了什么?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竹笙,我心中一直最放不下的男人,如今却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又该如何去做!我的心摆在那里,他连看都是不看一眼,为了你整整消瘦成那副模样,楼漠白,你难道不该死么!我真是恨啊,为什么三年前没有将你彻底铲除,我悔啊!”
青沐然听的是一脸铁青,忍不住大吼了一句,“我去你娘的!什么狗屁理论!老娘只知道,爱一个人就不能利用他,你他娘的利用了不说,现在还来说别人的不是,该死的是你这个狗屁之人!”
楼漠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一脸凄惨的太女,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爱人,没有了国家,没有了皇位,没有了皇权,家人也是一个都没有剩下,她,一无所有。
“死?哈哈,该死的不应该是我!是你,是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太女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的瞪向楼漠白,那里面刺骨的恨意是那样鲜明,就算她死也要化作厉鬼永远缠着,永生永世的缠着!
楼漠白缓缓扬起唇角,那眼中是对太女怜悯的目光,这个现在一无所有的女人,应该是到了心里最为扭曲最为狂烈的时候,“三年前,你对我下死手,你我之间的姐妹情分早就在那一刻断了,现如今,你对于我只是一个陌生人,更准确的说,你是我的仇人。”
楼漠白再次执起口中的玉箫,青沐然和傅原一见,立刻闭塞了自己的视听,太女见到楼漠白又要吹那首魔音,不禁仰头悲愤的大笑起来,“败在你的手里,不甘啊,我不甘心啊!”
楼漠白微微垂下眼帘,运气而吹,清朗的箫声瞬间就从玉箫之中飞出,化为了一道无形利刃,狠狠的扎进了太女的胸口,太女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那双眼睛不甘的睁着,就这样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生气。
身上那明亮的黄袍染上了刺目的血迹,而那黄袍之上的凤凰被血完全的浸染,她终究没有君王之命,不然这染血的凤凰为何不能浴血重生?
太女死了,楼漠白的心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竟然感到了空荡,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群人,还有一个二皇女还有微微的气息,楼漠白挥挥手,青沐然就走上前来,将还有微弱气息的二皇女绑了起来,带了下去。
“主子。”傅原走到楼漠白的身边,低低的唤了一句,楼漠白没有出声,仍然是这么呆呆的看着倒在竹林间,一身浴血死去的太女,终是叹了一口气,“她死在这里,也算是隧了一个愿吧……”
再度看了一眼太女,楼漠白转身,“好好安葬了她。”傅原点了点头,楼漠白微微仰起头,闻着竹子的清香这中间还有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内心是一片悲凉,没有胜利的快感,没有手刃仇人的痛快,一股化不去的粘稠疼痛在心脏附近徘徊。
“漠白,漠白!”竹笙慌乱的声音自竹园外面响起,接着是一阵慌乱细碎的脚步接近,楼漠白就看到了竹笙那瘦弱的身躯慌张的跑了进来,身上没了那繁重华贵的衣裳,头发也已经微微有些散乱,脸上的妆容也有些花了,看上去微微有些狼狈。
楼漠白往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将竹笙的小身子拖入自己的怀里,双手蒙住了他灵动的大眼睛,狠狠的抱住他。
“别看……”楼漠白轻声的低语,竹笙的身子猛的一颤,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小手抓住了楼漠白的衣襟狠狠的握住,久久,竹笙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楼漠白摇了摇头,沉默了几秒,终于是低低的开口,“她,死了。”
竹笙抓着楼漠白的衣襟的手猛然一紧,手指的关节都是泛起了阵阵白色,嘴唇在轻轻颤抖着,“死、死了,就好了……”
楼漠白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竹笙抱的更紧了一些,竹笙的手臂也是马上环上楼漠白的腰间,将她的身子拉近自己。
楼漠白蒙在竹笙前面的手已经离开,竹笙缓缓睁开的黑眸,就看到了楼漠白身后不远处那倒在地上浑身鲜血的一身黄袍,竹笙的瞳孔猛然一缩,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而没过一会儿,竹笙只觉得脖颈间有一种滚烫的东西缓缓流了下来,竹笙的心陡然一疼,将楼漠白抱的更加密实,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充满血腥的竹林间,久久抱着,相互取暖。
这一夜,楼国的都城之内发生了最为快速的政变,楼国的女皇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逍遥王府之内,楼国算是易主了。这易主的速度够快,快的让人根本来察觉的功夫都是没有,就这么换了人。
而这一夜,逍遥王府之内,属于楼漠白的宅院之内,一间屋子里面的两个人也是有些疯狂,楼漠白发了狂一般的要着竹笙,动作有些发狠,而竹笙只是轻轻的咬着嘴唇默默的配合着,感受着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感受着这个在自己身体上似乎有些迷失的女人。
竹笙伸出手,缓缓的摸上了楼漠白的脸颊,摸上了那对璀璨的黑眸,他坐起身子,轻轻的吻了上去,楼漠白的身体轻轻一颤,将竹笙瘦弱的身子完全的抱入自己的怀里,手怜惜的拂过自己弄出来的红痕之上,黑眸里是一片自责。
“我没事了,倒是你,我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竹笙红着小脸依偎在楼漠白的怀里,摇了摇小脑袋,手圈住她的细腰,两人一同卧在床上,“只要你没事就好,我无所谓的。”
楼漠白将竹笙抱的更紧了一些,心中的那股子伤痛和哀伤被慢慢抚平,她知道,她和太女之间不可能共存,她一心要让自己死,而自己也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活在自己的身边,仁慈对于她来说,还是太残酷了点。
罢了罢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楼国,这个让她伤心让她的心碎了一地的地方,她还是要握在手里,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也不可能有人能阻止得了!
凤骑军以天降神兵的驾驶成为了一支强悍的军队,楼国的军队大部分都是驻扎在边境,只有少部分驻扎在王宫里面,太女死了的消息传开之后,楼国的朝廷立刻就是陷入了短暂的混乱,这时候竹丞相挺身而出,以自己的声威和名望稳定住了朝廷,皇位易主,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朝廷在竹丞相的安抚和凤骑军的强大气势威慑之下,总算是稳住了。
而那些驻扎在边境的军将军队,在得知女皇死了的消息之后都是大感震惊!然而号令玉佩的出现稳住了这些军将们蠢蠢欲动的心,楼漠白斩杀了一个欲谋反的军将之后,这些军队算是彻底老实了。
楼国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这场变故,皇位换了主人,而这坐上皇位的人第一天就是下旨,休了凤君竹笙,朝廷有些人发出了唏嘘之声,但是这皇位的新主人看上去脾气并不怎么好,众人也就没出声,竹丞相都没出声,他们嚷什么劲儿。
太女费尽心思娶回来的竹笙,在一道圣旨之下,又恢复了原有的身份,竹笙开心的接旨,这是楼国历史以来听到自己被休这么开心的第一位凤君了。
楼国的一些事情终于是稳定好了,朝廷稳住,军队稳住,而这民意则是有些出乎楼漠白的意料之外,当得知太女死了的消息之后,民间竟然传来了叫好的声音,原来这近年来太女正选美人儿的活动,大大刺激了贫民百姓,每家每户稍微有点姿色的男子都要被送进宫去,而且有些地方官为了讨太女欢心,更是有了拆赛别人家庭的做法出现,民间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
而这位新上任的女皇又是一道圣旨,后宫中那些个不自愿进宫的,可以立即出宫恢复自己的身份,这一举动也是大大引得民间欣赏,所以这新女皇也是得到了大部分民众的支持。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最难搞的民心是得到了,其他的不都迎刃而解了。
楼国的皇宫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硕大的御书房内,一个愁眉苦脸的女人正坐在书案前,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死死的绞在一起。
“主子,我真的是当不下去了。”傅原苦着脸坐在那里,身上穿着精致的凤袍,看上去很是雍容威严,站在一旁明显是看好戏的绝美女人呵呵一笑,“当不下去了,也得给我当!把这些折子都看看吧,过几天我可是帮不了你了。”
傅原一听,脸色顿时一暗,“主子这就要走?不如多呆几天吧!”这满桌子的奏折她要看到什么时候!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走。”楼漠白笑弯了眼睛,笑眯眯的瞧着傅原,傅原立刻噤声不语,拿起面前的奏折就是看了起来,这楼国的皇位是傅原坐了上去,只不过傅原是被逼的,楼漠白的一道命令她不得不坐了上去,实在是别扭的狠,虽然傅原是做了楼国的女皇,然而楼国的大权还是握在了楼漠白的手里,楼漠白俨然已经成为了楼国幕后的操纵人。
不过对于傅原的忠心,楼漠白是没有半点怀疑,傅原的个性直接、爽快,在凤骑军隐姓埋名的那段日子,傅原就忠心耿耿,现在也会如此,所以楼漠白很放心的将楼国的皇位交给了她。
至于自己登上这个皇位,楼漠白可是敬谢不敏,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揣着楼国女皇的身份去别的国家抢回她的男人,岂不是给楼国自找麻烦?
逍遥王府再一次归到了楼漠白的名下,一向精明的管家又是回来了,楼漠白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管家才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竹笙的竹园被清理了一番,那日血腥的场景再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太女的尸首也已经被葬入皇陵,至于二皇女,则是被废掉了双手双脚,永远的囚禁了起来。
竹笙又是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相比那富丽堂皇的宫殿,这方小小的竹园才是竹笙心中向往的地方,小叶也和从前一样,忙进忙出,楼漠白这几天在稳定楼国局势的时候,也是有空就来竹笙这里陪陪他,两人在竹屋里面很是温馨,小叶在一旁看的也是动不动就想要留下泪来。
在楼国的局势都稳定之后,楼漠白也是告诉竹笙,她要走了,要去裴国将裴逸接回来,竹笙点了点头,这几日的膳食竹笙的胃口大增,小脸微微长了些肉,看上去漂亮了很多。
竹笙听到楼漠白的决定之后,只是乖顺的点点头,这一次楼漠白的寻夫之路,不同以往,竹笙的身子也需要调养,为了不给楼漠白增加负担和不必要的麻烦,竹笙决定回好好的呆在逍遥王府之内,等着楼漠白将裴逸也送回来。
临走的那天,一大早,每一次送行的情景再一次上演,熟悉的管家,熟悉的逍遥王府,只是没了那辆熟悉的马车,不过一切还是很相似罢了。
“漠白,到了裴国之后不可莽撞,裴侧君不会有事的,你千万不能急躁!”竹笙一脸担心的嘱咐着,楼漠白笑着点点头,管家又在一旁忙东忙西的准备着东西,楼漠白看着突然有了一种很窝心的温暖感觉。
“放心吧,我到了裴国之后,一定会小心行事。”楼漠白轻轻的将竹笙的发丝挽到他的耳后,看着他日渐丰盈的小脸,心中划过一丝安慰,将这棵小竹子拥入自己的怀里,楼漠白轻声在他的耳边低喃,“要好好吃饭,我回来的时候你可是要胖上两圈,不然我可就不碰你了。”
竹笙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羞涩的点了点头,小身子使劲儿往楼漠白的怀中蹭去,临别的伤感慢慢的浮现了出来,楼漠白紧紧的抱了他一下,手轻轻的覆盖在竹笙的小腹之上,“这里,会不会有我的孩子?”
竹笙的表情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两人欢爱之后他并没有吃落身药,这几日的欢爱,这里或许已经播下了种子。
竹笙的黑眸瞪大,手也跟着覆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一想到这里会有一个小生命存在,竹笙就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我倒是希望,等我回来之后再出生。”楼漠白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的一吻落在竹笙的额头之上,如果竹笙生产的时候她不能陪在身边,这就是她的失职了,她希望在那个时候陪竹笙一起,陪他一起痛,陪他一起迎接那个小生命的到来。
“好了,我走了,记得我的话。”楼漠白温柔的轻语,竹笙狠狠的点点头,手一指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神情有着期待和甜蜜。
楼漠白看着竹笙这样的神情也是彻底安下心来,撩开车帘就是踏上了马车,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早就已经等在了马车之内,车夫一个扬鞭,马车就是滚动起来,渐渐远离了逍遥王府。
这次的离开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竹笙会好好的、安全的呆在逍遥王府之内,而她也会将其他人一一接回来。
楼漠白的身子靠在马车之上,久久望着某一个地方似乎是在出神,轩辕空明的眼珠直直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回过神来,发现轩辕空明一直在看自己,不禁勾唇一笑,“空明,这么看我做什么?”
轩辕空明摇摇头,默不作声的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楼漠白笑笑,拿出了一些糕点,管家这一次还是那样贴心,带上的东西可真是应有尽有。
“这次我们去裴国,是以一对夫妻的身份,你不会怪我占你便宜吧。”楼漠白笑,轩辕空明的五官一下子僵硬在那,然后摇摇头,“无妨。”
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的样子,三年的相处自然是知道刚才那个瞬间他是紧张了,笑着将自己手中的糕点递给轩辕空明,“你是不是也该练习一下怎么称呼我,空明?”
轩辕空明的身躯微微一颤,有些错愕的转过头,愣愣的看着楼漠白,接过楼漠白手中的点心,拿在手里现实转了几下,才闷闷的开口,“妻主……”
轩辕空明的声音很小很小,楼漠白突然起了坏心思的逗弄念头,“空明,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轩辕空明抬起脸,黑眸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机械的五官突然严肃了起来,字正腔圆的喊了一句,“妻主。”
一下子脸红的反倒是楼漠白了,这声妻主猛然让她红了脸,心猛然狂跳了起来,就好像他真的是她的男人一样……
“额……到了裴国再喊,恩恩。”楼漠白有些慌乱的说了一句,把精美的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垂下头没再看轩辕空明,轩辕空明也是没有再说话,将手中颜色很显眼的糕点放进嘴中,那双璀璨星眸里却划过了一丝深深的笑意。
一路赶路,进过了几天的路程,就是到达了和裴国交界的边境小镇,青龙镇,楼漠白在下了马车时候心中微微一感叹,这地方她这是来第三次了。
和前两次迥然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要去裴国抢回她的男人了。还是那家客栈,楼漠白带着兜帽,身边跟着轩辕空明,要了两间房间,两个人就是进屋休息去了,这几日的赶路也是有些疲惫,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但是楼漠白却是觉得有些困倦了。
刚进屋房间,把门锁好就是倒在了床上,睡了个昏天昏地,直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楼漠白这才睁开双眼,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是瞧见了桌子旁坐着的那个黑色身影。
如果不是三年来熟悉了轩辕空明的突然出现,楼漠白还真会被吓个好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空明,什么时候了?”
轩辕空明见楼漠白起来了,说了一句,“都入夜了,你饿不饿?”
楼漠白摇摇头,一点都不饿,也没有心思吃什么饭,一代你胃口都没有,楼漠白站起身,走到轩辕空明的身旁,“你呢,你吃了没有?”
轩辕空明摇头,“没事,我也不饿。”
楼漠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不吃饭也就算了,不过他怎么也跟着不吃,楼漠白拉开门,对着楼下大喊一句,“小儿,给我来桌好菜!”
“好咧,客官,这就来!”楼下的小儿扬声喊了一句,楼漠白回过身走进屋子里面,坐在了轩辕空明的一边,看着他这张机械脸,楼漠白轻声说道,“我不吃是因为我不饿,你该吃还是要吃。”
轩辕空明看了楼漠白一眼,“我也不饿。”
“那我现在饿了,你吃不吃?”
轩辕空明又是看了楼漠白一眼,“吃。”
楼漠白点点头,也不再废话,知道轩辕空明一切都是以她为先,这点倒是让她占了不少便宜,不一会儿,小儿就将一桌饭菜送了上来,随后走出去,两人开始细嚼慢咽的品味着这桌饭菜,吃着吃着,轩辕空明的眼珠时不时的就往楼漠白的脸上扫来。
楼漠白放下碗筷,“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轩辕空明点点头,手掌轻轻一晃,一个细小的纸条就是递给了楼漠白,“师弟传来的。”
楼漠白接过纸条的手微微一颤,连忙展开,那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青衣。楼漠白满怀激动的心情立刻就是跌入了谷底,青衣?裴逸要传达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想到那个毒舌男人青衣,楼漠白就是一肚子火,如果这一次,那男人要是再敢用毒舌对她,她一定会狠狠给他两巴掌!
“裴逸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要让我去找青衣?这么说青衣回到裴国了?”楼漠白喃喃低语,轩辕空明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吃着饭菜,楼漠白的脑子里面又是一连串的问号,青衣,这个本该是上官绝的人,在这局中,到底是有着什么身份?
VIP 章五十六 毒舌男再现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收拾了一下,坐上马车离开了青龙镇,离开青龙镇不久,就是进入了裴国的边境,在进入裴国边境之后,楼漠白发现和三年前来的那次相比,裴国的百姓的日子似乎要穷困上许多,甚至路边乞讨的人都是多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楼漠白喃喃低语,看着路边一路不断增加的乞讨人,疑惑重重,随着越往裴国的都城靠近,这种情况越是严重,似乎已裴国都城为中心,这些乞讨人不断向外扩散,尤其是在都城附近的地方,这种乞讨最为严重。
裴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人数的乞讨人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大灾大难不成?想到这个结果,楼漠白突然觉得心里莫名一种恐慌,真要是发生这种事情,裴逸会不会有事?虽然对他卓然的医术有着信心,然而往往在这种情况最危险的恰恰是医护人员。
马车一路往都城敢去,当赶到都城的时候楼漠白有些傻眼了,裴国都城的城门和三年前相比完全变了样子,原本只有十几米高的城墙现在竟然加筑到了几十米之高!看着那道将都城整个密实包围出来的城墙,楼漠白微微皱起了眉头,当看到都城城门前,那堆积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楼漠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裴国出事了!
马车在人群的阻挡之下再也靠近不了半分,楼漠白和轩辕空明直接起身下车,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一旁的位置,两个人走在密实的人堆里面,轩辕空明小心的护在楼漠白的身边,为她拨开前面的人群,然而人潮实在是太过拥挤,人和人之间都是紧密相贴,一个轻微的浮动就会引起很大的波浪,一个人突然往后仰了一下,人潮发生了一次微笑的骚动,楼漠白被旁人一挤,就是彻底靠在了轩辕空明的怀中,轩辕空明的身子一颤,大手顺势揽过楼漠白的身子,将她往怀里按的更紧一些,带着她往前艰难行进。
这些个攒动的人流有着各式各样的表情,有焦急,有恐慌,有不安,甚至是绝望,一个个的身份也差距很大,有的身穿华美衣服,有的却是粗布衣裳,有富人也有乞丐,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拼了命的往前挤,而走到了人流的前端,楼漠白这才看到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守在裴国都城门口的是一排士兵,她们将城门整个都是围了起来,大门也只打开能够融进一个人的缝隙,这如潮的人群每次只能进去一个,而且还要出示什么东西,才能够进去。
“大姐,行行好,我是都城人啊,我只是回家探望老母,忘记带上文碟了,行行好啊,让我进去吧!”
“滚滚滚!没有文碟一律不准进去,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进,滚一边去!”一个士兵粗鲁的大吼一句,将一个女人扯到了一边,女人狼狈的跌在地上,马上扑身而上,想要靠个冲劲儿冲进去,士兵们一见,手上冰冷的长刀就是挥了过去,只见一道血迹在地上晕开,那个刚冲入门里的女人,已经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网才还沸腾的人潮突然间就安静了,一双双眼睛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女人,楼漠白看到这一幕,不禁眼中划过一抹怜悯,轩辕空明却是一脸淡漠,仿佛生和死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她只是想回家而已……”人群里一个人喃喃的低语了一句,这句话似乎刺激了人群中的很多人,人们心底的某种情绪似乎被激发了,很多人都是疯狂的朝城门口扑去。
“她只是想回家而已,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群众的呼喊声响了起来,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看着在这一瞬间暴动的群众,士兵们猛然举起尖亮的大刀抵在了胸前,而那闪亮的刀锋却是对准了要扑向城门的人潮!
“再过来就都杀了你们!”士兵们狂吼着,双眼都带着一丝恐慌,手中的大刀也是有些颤抖,如果这群人真的再扑上来,流血事件将会再度发生,楼漠白看了轩辕空明一眼,轩辕空明点点头,猛然抬起袖子一扬,一阵黄色的粉末就是飘散在了群众和官兵之间,这黄色的粉末似乎带着某些刺激性的东西,想要扑上前去的群众都是难受的退了回来,而官兵们也是退后了几分。
“是谁!”官兵们都是大吼了一声,隔着迷雾朝人群望去,但是根本就是看不到人,轩辕空明趁着这个混乱身影猛然一闪,抱着楼漠白的身子就是一个脚步轻点,已经踏上了几十米高的城墙,轩辕空明的黑眸一沉,脚尖不断的变幻,不出一会儿,两人已经成功的跃过了那几十米高的围墙,到达了裴国都城的里面。
轩辕空明进入都城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快速的朝人少的地方而去,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轩辕空明停了下来,落地之后,楼漠白还没有说话,就只见前方一处门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似乎是刚睡醒押着懒腰,眼一抬,就似乎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轩辕空明和楼漠白。
轩辕空明眼疾手快的手中一弹,一粒白色的细小药丸就是弹进了这个男子已经张嘴欲喊的嘴中,男人手捂着喉咙想要吐出来,但是药丸却是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流了进去。
“两位高人,请绕我一命……我只是一个身份卑贱之人,要我的命不值钱……”男人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楼漠白眯着眼睛看了看男人的衣着,暴露无遗,看着他脸上的神态,也有着纵欲留下的黑眼圈和深深眼带,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
“你是妓子?”楼漠白低沉的问了一句,男人立刻点了点头,“这位高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妓子,你们就饶了我吧。”
楼漠白的嘴唇带笑,原来他们两个落下的这个偏僻小巷正好是妓院的后侧,这个男人估计也是从后门出来拿什么东西或者是做什么事情,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他们。
楼漠白走了过去,站在男人面前,伸手将那扇开着的门合上,男人一见身子轻轻一颤,“小姐,绕奴家一命……”男人拼命抛着媚眼,楼漠白却是完全的视而不见。
“我问你几件事情,答的出自然就放了你。”楼漠白冷着声音说道,声音听上去充满了威严。
“是,是!奴家一定知道!”男人拼着命的点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楼漠白,嘴唇在轻轻的颤抖着,看的出来男人被吓坏了。
“裴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城门外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男人听后,双眼一亮,“小姐不是裴国人?”
“该你回答的就回答,不该知道的就别问!”楼漠白猛然一声低喝,男人的身子更是一颤,“是是,奴家不问奴家也没胆去问……裴国前端日子爆发了一场瘟疫,死了很多的人,而城门外的那些人应该都是难民,想要到都城避难来了。”
男人抖着声音说完,楼漠白微微思索了一下,瘟疫……竟然爆发了瘟疫么,怪不得会有那么多行乞的人,人们的情绪也带着那么多的恐慌,那么裴逸……会不会有事!如果他在宫中一定是不会有事的吧!
“裴国都城之内都是安全的?”楼漠白问了一句,男人抖着身子点点头又是摇摇头,“你点头摇头是怎么意思,说清楚!”
男人咬着嘴唇不肯说话,轩辕空明走了过来,一双机械无感情的眼睛看着男人,冰冷的字句吐了出来,“你想死么?”
“不不不,奴家不想死,不想死!这个……”这个奴家也是不清楚是真是假,听说,听说这瘟疫就是从皇宫里面带出去的……”
什么!楼漠白的身躯猛然一震,“你是听谁说的?”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些急促,男人四下看了看,这才小声翼翼的开口,“这些话都是从醉仙阁里面传出来的,别人可不敢乱说的。”
楼漠白的脸彻底冷了下来,醉仙阁,那不就是青衣的地盘么?裴逸那张纸条上写的也是青衣的名字,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青衣这里,看来她不和这个毒舌男会一会面,还真的是不行了!
楼漠白朝轩辕空明点点头,轩辕空明立刻会意,又是一枚极小的药丸从轩辕空明的手中弹出,直接的进入到了男人的口中,男人身体又是一颤,不出一会儿,身子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他没事,只是晕一会儿。”轩辕空明解释了一下,楼漠白也是点点头,轩辕空明伸手揽过楼漠白的身子,将她往怀里一抱,一身黑衣的他再次悄无声息的身形一闪,动作中带着些许的急促,神情也是越发的僵硬。
现在两人的心里都是时刻牵挂着一个人,裴逸!
按照楼漠白三年前的印象,轩辕空明离开了那条花柳暗巷之后,就迅速的往醉仙阁奔去,一路的轻功,一路的加快速度,不出一会儿,醉仙阁熟悉的楼宇就是在不远的前方,虽说裴国曾经爆发了一场瘟疫,但是裴国都城的生活似乎还是那样惬意自然,百姓脸上虽然多少带着点担忧,但是也没有太多,醉仙阁的生意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人们寻欢作乐的心态还是一如既往的膨胀着。
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在稍远的地方停下,两人往醉仙阁行去,楼漠白看了看轩辕空明,“空明,不如我一个人去,那里毕竟是……”
“无妨。”轩辕空明没有等楼漠白说完,就是打断了楼漠白的话,楼漠白沉默了几秒,也不再说什么,既然空明都觉得无妨,她又何必执着这个世界的教条。
两人走到醉仙阁门前,里面传出了一片飘渺乐声,楼漠白听后只觉得通体一阵舒畅,就如被一阵清流洗涤过一样,那样的沁入心扉,这个人的音律造诣也是很高,楼漠白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想要进去一探的欲望,身子往醉仙阁里面一跨,两个男人娇笑的连忙走了出来。
“哎呦,两位客官,真是稀客啊。”
楼漠白停住了身子,和这两个花枝招展的男人保持着距离,轩辕空明也是如此,冷着脸,浑身的气势都是冷硬几分。
两个花枝招展的男人见到楼漠白和轩辕空明冷冷的姿态也是半点都不生气,脸上还是挂着娇笑,手里挥舞着一方手帕,掩着嘴唇轻声细语的说道,“我们醉仙阁可是有个规矩,这进门的客人都是要露脸的。”
楼漠白听到这话,兜帽薄纱下的黛眉轻轻皱起,三年前还没这规矩,这三年后怎么规矩这么多?
楼漠白也不废话,当下伸手就将兜帽整个掀起,这一掀起不要紧,这两个男人立马就是呆住了,两双眼睛盯着楼漠白的五官就是移不开,也是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就这么傻傻的站在那。
“怎么,还有什么规矩么?”楼漠白绝美的五官亮了出来,醉仙阁这两个男人傻了,街道上其他路过的人也是傻了,连接的碰撞再次响起,街道上产生了微微的骚动混乱。
“没、没规矩了……”两个男人好半天才回过一句话,楼漠白轻声一笑,就是抬步往里面走去,两个男人一见,下意识的身体就要靠上去,轩辕空明却是身体一挡,将两个男人都挡在了外面。
“呦,这位公子,你可不是进错了地方?你一个男儿家怎么也来这里?”两个男人都是挑衅般的看向轩辕空明,轩辕空明却是连看都是不看,只是护在楼漠白的身边,楼漠白的手一个轻扯,就是将轩辕空明明显高过自己的身体扯进了自己的怀中,轩辕空明身子轻轻的一颤,却是任由楼漠白将自己揽进怀里,腰上突然多出了一直纤长莹白的手,牢牢的扣住,楼漠白对着两个又是目瞪口呆的男人一笑,“怎么,本小姐就是带着自己的男人来青楼,又什么不可?”
两个男人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讪笑了几声就转身离去,只不过临走的时候也不忘回头看楼漠白几眼,楼漠白手扣着轩辕空明的腰,这才发现,轩辕空明的腰身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细,她一个手臂就能够将他的腰整个揽住了。
轩辕空明安静的让楼漠白揽着自己,两人就这么走进了醉仙阁内,这一进去,自然是引起了很多好奇围观的眼神。
楼漠白的容貌是最大的两点,几乎每个人都是贪婪的想一看再看,而带着一个男人进来妓院的女人,估计楼漠白是头一个,两个人立刻就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而那醉人的音乐也是在两人坐进来之前停下,楼漠白走到正厅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那片被支撑起来的薄纱下,一个修长的人影缓步离去。
不知为何,心陡然就跳了一下,楼漠白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然而一道声音却是让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哟,这位小姐,您这是哪出啊?”老鸨扭着腰走了过来,楼漠白什么都没说,直接将一些银票扔给了老鸨。
老鸨接到白花花的银票眼睛都是直了,“这位小姐有什么吩咐啊,我们这儿男女都有,保证让你们满意…”
“闭嘴!”楼漠白冷冷说了一句,老鸨也是立刻堵住了嘴巴,“带我去最好的上房。”楼漠白说了一句,老鸨一愣?敢情儿是当这儿是客栈了?
有钱的是大爷啊!老鸨虽然心里对楼漠白的行为感到不齿,但是也不多说什么,立刻带着谄媚的笑扭着腰带着楼漠白往醉仙阁里面最好的房间走去。
老鸨引着两人一路往后院走去,这其中走过了很多回廊,也是路过了一些房间,里面时不时的传出一些淫声秽语,楼漠白全都充耳不闻了,只是轩辕空明的五官似乎有些僵硬,就是身体也有些不自在。
有些刚爽过的客人推门而出,就是看到了楼漠白和轩辕空明走过,有几个胆子大、脑子也有点模糊的蠢货甚至想要对楼漠白动手,老鸨吓的赶紧拦了下来,解释说这是客人,不是醉仙阁的人,实在有不识相的,老鸨也是懒的废话,直接叫打手给拖了出去,谁给的银子多谁就是大爷!
几人一路走着,终于是来到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庭院,老鸨推开了一扇门,楼漠白揽着轩辕空明走了进去,这间屋子看上去很是普通,装饰的也并不花哨,和她上次来这时呆过的房间一比,更是朴素了点。
“两位就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老鸨讪笑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去,楼漠白却是叫住了她,“我的夫郎美么?”
老鸨愣愣的回过身,眼睛在轩辕空明的脸上瞟了一下,也不敢多看,“美,小姐的夫郎虽然神情冷了点,但也是美人儿一个。”
楼漠白红唇微弯,手指轻轻的划过轩辕空明的脸庞,轩辕空明的身子微微一颤,没有任何动作,“那么,和这里的人比呢?”
老鸨突然笑了,“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公子可是清白的好人家,我们这儿的人怎么能和公子相比?”老鸨说完,心里暗骂一句,这是来故意找事儿来了?
楼漠白又是笑了,“都说这醉仙阁是都城首屈一指的,如果连我的夫郎都是比不过,也就关门别做了。”
老鸨听到这里,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啪!”又是一叠银票,老鸨的眼睛又是瞪大了不少,看着桌子上那跌银票小心肝那个颤啊,这位小姐出手可是太大方了……”洒钱跟不要命似的,不过他就喜欢这样的人,把钱都洒进他怀里都不为过啊!
“将你们这儿最美的都叫来,比得过一个,我给十张,比得过两个我给二十张,怎么样啊?”楼漠白扬了扬桌子上那叠银票,笑的很是勾魂,老鸨眼睛盯着那叠银票都是直了,连连点头,“好好,小姐等着,我这就去给小姐找来!”
看着推门而去的老鸨,楼漠白冷冷一笑,青衣岂是那么容易就见着的?如果不搞出点名堂,他又怎么可能献身?现在她这个行为无疑就是挑衅,以那毒舌男的个性岂会让自己吃亏,如果她料想的没错,青衣这次一定会再次现身。
不一会儿,老鸨就带着五六个人来到了楼漠白房间里,楼漠白的眼神细细扫去,没有看到青衣的身影,心头不禁掠过一丝疑惑。
“怎么,就这几个?”楼漠白看了老鸨一眼,老鸨笑的很是谄媚,“小姐你看看,这几个可是美?”
几个男人见到楼漠白这张脸时彻底就是呆了,也傻傻的望了自己的身份,楼漠白看了一眼,猛然手一拍桌子,放开了轩辕空明,站起身子。
“老鸨,你是在耍我么?就不怕我把这里给你拆个稀巴烂!”
“这是谁啊,这么暴的火气?”一道声音就是响了起来,楼漠白的心里勾起一抹冷笑,青衣,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压不住。
“你又是谁?”楼漠白冷着脸看了青衣一眼,还是那张清冷的俊容,不过似乎憔悴了一点,也不如三年前那般神态饱满。
“这位小姐,这可是我们这儿最美的美人儿了!”老鸨赶忙说了一句,笑的是那个花枝乱颤,楼漠白缓缓勾起了一丝笑意,眼神在青衣的身上来回的打量,青衣也是好奇而疑惑的看了楼漠白几眼。
“这个倒是不错,把他留下,其他的就出去吧,银票自己拿走。”楼漠白说了一句,坐了下来,又是揽住了轩辕空明,老鸨一听立刻将桌子上的银票都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招呼着其他几个明显有些不甘心的人走了出去,小心的将门合上,离开了这里。
“这位小姐生的如此俊俏,怎么称呼?”青衣不似三年前那般高傲冷清,反倒是化作了一团热火,往楼漠白的身上粘了过来。
“你坐在旁边就好,我怕脏。”楼漠白说了一句,青衣的脸色一白,随后脸庞上勾起了一抹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小姐这话有意思,既然来了这里,谁还是干净的?”
楼漠白唇角的那抹笑挂着讽刺,毒舌男果然是毒舌男,这毒舌的功夫是一点都没减弱。
“小姐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要听歌还是听曲?还是说,需要青衣的特别服侍?”青衣那双清冷的眼明明透着一股冷意,脸上却还是表现出了一幅火热的表情,楼漠白看的有些作呕了,不过这戏还得演下去。
“既然你这么说,就脱光衣服去床上躺着。”楼漠白调笑般的看向青衣,青衣的面色又是白了一些,然后呵呵一声轻笑,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就往里面的床走了过去,轩辕空明想要开口说什么,楼漠白却是暗自摇头。
这条毒舌可是会武功,轩辕空明的话他可是会听的一清二楚,看样子青衣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这男人,不禁嘴毒,这心也是好不到哪去。
“小姐,你倒是快过来啊。”里面传来了青衣酥软的声音,楼漠白放开轩辕空明,缓缓的往里面走去,只见床幔的后面有个人形躺在那里,“小、姐莫非是想一对二?会不会太猛了一些?”
楼漠白冷冷一笑,“我猛不猛,等一会儿就知道了。”手猛然掀开床幔,就看到了青衣脱的一丝不挂的身体,楼漠白的视线一扫,在看到腹部那枚鲜红的印记时候,不禁怔住了。
青衣缓缓的拿被子遮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小姐无需在意,这只是装饰用的东西,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是处子?只是为了博取客人喜欢罢了。楼漠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青衣是处子?楼漠白只觉得眼睛似乎起了针眼,原本是要好好羞辱他一番,却没想到这样一个毒舌男会是处子?”
“穿上衣服,出来。”楼漠白冷冷一句,又走了出去,青衣躺在里面神情微微一愣,随后默不作声的穿好衣服,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坐吧。”楼漠白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青衣又是坐了下来,只不过这回没了刚才的妩媚和挑逗,回到了三年前那副高傲清冷的神情。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耍够了,青衣能否离开了?”
楼漠白轻声笑了几下,“看不出来,你的性子竟然这么有个性,怎么,这是为谁守身如玉呢?”
青衣的脸庞猛然一红,楼漠白心中暗思,这毒舌男也有心仪之人?被他喜欢上的女人该是多么悲惨?
“小姐是不是问的太多了?”青衣脸上的红潮褪去,冷冷的看了楼漠白一眼,“青衣已经说过,并非处子。”
楼漠白的笑意更深,“这样的话,就去找个女人来,我倒是喜欢看别人的活瑃宮。”
青衣的脸色陡然之间就冷了,似乎身体里面迸发了一股杀气,轩辕空明也是悄然戒备了起来,为了预防青衣陡然出手。
“小姐何苦这样咄咄逼人?”青衣抬眼,在楼漠白的脸上扫了一圈,不为她的绝色有半点痴迷,楼漠白见到青衣如此清明的眼神,不禁有些疑惑,“我不美么?”
青衣点点头,“小姐很美。”
“美为什么你一点都不被吸引?”
青衣忽然就笑了,笑的有些调怅,笑的甚至带了一丝心伤,楼漠白头一次看到青衣如此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青衣会露出如此的神情。
“我心中已有了另一张绝色容颜,小姐是要屈居第二了。”
楼漠白的眉峰微微一挑,能够在这毒舌心目中的绝色容颜她还真是有些好奇,不过也没兴趣知道了,毕竞这毒舌喜欢谁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问清楚刚才那男人说的是不是真话,一旦确定是真的,就算是冒着再大的风险,也要讲裴逸从宫中接出来!
“小姐就没有兴趣知道能够比小姐美的人是谁么?”青衣忽然接上一句,让楼漠白错愕几分,没等楼漠白开口,青衣就自言自语起来,似乎陷入了一段遥远的回忆之中。
“我从未对一个人留心过,也从未把任何人放在心中,所有人都是我心中的过客,我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陪谁一起度过漫长的时光。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活的,活了二十年,也麻木了二十年,却让我遇到了她。”
青衣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笑意,“她就出现在我面前,那样的突然,有着不同的身份,身边也有着不一样的男人,脸上始终都是那抹淡淡的笑容,我起初是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却慢慢的,再也从她的身上移不开目光”
楼漠白的心幕然间急促跳动了起来,青衣的话继续,“那张脸越来越多的在我脑海里旋转,我想将她的目光吸引过来,放在我身上,我挑衅她,故意气她,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我心里甚至有丝喜悦,她终究是看到我了。她越来越与众不同,越来越让我无法移开眼光,却突然间,彻底消失了。”
青衣的脸缓缓抬起,那双清冷的眼直视着楼漠白,楼漠白的黑眸微微眯起,轩辕空明的脸色也是突然黑了下来,青衣勾唇而笑,“兜兜转转就是三年,三年不见,王爷一切可好?”
楼漠白突然勾唇一笑,“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王爷?”
青衣低笑了几句,一双眼牢牢的盯在楼漠白的脸上,“任何人都认不出你,并不包括我,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是你了,怎么,还想和我玩捉迷藏?”
楼漠白的黑眸陡然划过一丝冷意,“你是怎么发现的?”
青衣撩起袖口,掩唇而笑,“这,我可不会告诉王爷,不过王爷,刚才你可是看光了青衣的身子,是不是也该收了我呢?”
VIP 章五十七 你要什么?
青衣嘴角始终是那抹笑容,那双清冷的眼始终看着楼漠白,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光亮,坐在一旁的轩辕空明面色紧绷,那双机械般的眼睛紧紧盯着青衣,似乎眸底染上了一层未知的风暴。
楼漠白忽然轻笑一声,“收了你?也要看我有没有这个命去享受,我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再者说,在这个地方你这个身子被多少人看了去我怎么知道?”
青衣脸上的神色微变,只是那双黑眸里的神采似乎黯淡了几分,随后又是勾起了一抹浅笑,“王爷这三年过的可好?”
楼漠白勾唇,“你觉得我过的好么?”
青衣点头,“王爷过的的确是好,如花美眷紧跟王爷身侧,可是哭了一些苦苦等待王爷回来的人。”
楼漠白的唇角的笑意更冷,“青衣,既然你认出了我,我也不想和你多说废话,我只想要一句话,瘟疫起源于皇室,这消息是真是假?”
青衣听到这里神情微微一怔,随后眼底闪过一道光,“王爷想要知道?”
楼漠白点点头,如果有可能她不想和这个毒舌男打交道,这个毒舌男的性格太过不讨喜,让她怎么样也是喜欢不起来。
“如果王爷肯陪青衣一夜,青衣自然什么都可以告诉王爷。”
轩辕空明的身子一个紧绷,就要出手,楼漠白猛然按住了他的身子,一双黑眸冰冷刺骨的看着青衣,“三年没见,你倒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青衣听到之后笑的更欢,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的模样,“三年没见,王爷的嘴也是毒了些,是想我想的么?所以爱屋及鸟了?”
楼漠白勾唇冷笑,“青衣,别以为我除了你别无他法。”
青衣坐在那里,悠闲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细细的啄了一口,“那王爷又何需来这里弄出这么大事情,只为把我吸引出来?王爷如此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见我么?”
楼漠白的太阳茓突突的跳了几下,这个毒舌男的脸皮竟然这么厚!陪他一夜?陪的话就见鬼了!
“空明,我们走。”楼漠白懒的和他废话,一手抓住轩辕空明的手站起身子,就要走出去,身后的青衣还是悠哉的坐在那,根本就不急的模样,当楼漠白要推门而出的瞬间,青衣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
“王爷如果要夜闯皇宫,我劝王爷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
楼漠白头也不回,脸色布上了一片暗色,“我做什么,不用你来说什么,管好自己的嘴巴!”楼漠白投也不会的就拉着轩辕空明出去了,青衣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一双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茶壶,悠悠的将自己杯中的茶水全都倒在了地上,唇角缓缓上扬。
“去就去吧,不管你去多少次,你终究是要来求我的。”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一路冷着神色走出了醉仙阁,楼漠白的脸色不好是因为青衣竟然威胁她!陪他一夜,当她是什么?轩辕空明的脸色也是不好,一双黑眸总是盯着楼漠白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出醉仙阁,轩辕空明立刻揽住楼漠白的腰,带着她腾空而起,两人几个起落已经快速的来到了一家客栈前面,楼漠白带好了兜帽,没多说什么的走了进去,要了两间上房,两人脸色都是有些臭的上了二楼。
两人走进房里的时候,轩辕空明猛然蹦出一句话,“不行。”
楼漠白摘下兜帽,神色不佳的看了轩辕空明一眼,半响才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突然就笑了,“我当然不能答应他的条件,放心吧!入夜之后,就劳烦空明夜谈皇宫,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上!”
轩辕空明听到楼漠白的话,神色舒缓了很多,点了点头。入夜,轩辕空明的一身黑衣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而楼磨吧一个人则是呆在客栈里面,自己这残破身子真是没用极了,虽然这音律杀人很牛叉,不过不会轻功的她说到底还是一个累赘。
有些焦躁不安的等在客栈里面,楼漠白有些坐立难安,在床铺和圆桌之间走来走去,地面也被她的鞋底磨出了淡淡的颜色,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更浓的时候,一袭黑衣似风一般飘进了敞开的窗口。
轩辕空明那张机械连面无表情,楼漠白先是扫了一眼轩辕空明的全身,当确定他身上安然无恙之后才松了口气,轩辕空明不同于别人,他感觉不到疼痛,就算身上有伤,除非他自己看到,不然就算血流干了也是不知情。
“怎么样?”楼漠白轻声问了一句,轩辕空明回答,“里面很正常,搜遍了皇宫,没有找到师弟。”
楼漠白的眉一下子紧皱起来,没有找到裴逸?难道裴逸不住在皇宫里面?也许住到了慕容家?也许被囚禁在某个地方?
越想脸色越是难看,轩辕空明看着楼漠白的脸色,不禁轻声说道,“师弟会没事的。”
楼漠白也是点点头,裴逸当然会没事,一旦他有什么事情,她会让那什么慕容家付出代价!
第二夜,轩辕空明再次搜寻了皇宫,依然是无果,第三夜,轩辕空明还是对皇宫再次进行搜寻,仍是无果。三次的搜寻没有结果,证明裴逸不在皇宫的可能性很大,第四个晚上,轩辕空明造访了慕容家,白天的时候两人曾经去过慕容府,一个颇大的宅院,但是也没逍遥王府的一半大。
虽然占地面积不算很大,但是慕容府的格局却很是紧凑,房间庭院也是很多,每天出入的人也是不少,在白天经过一番观察之后,入夜,轩辕空明就是去夜谈慕容府,又是连续三天,依旧是没有裴逸的影子,楼漠白显得有些焦躁了。
裴逸能去哪儿?皇宫、慕容府找不着并不意味着他不在这两个地方,是被藏在了某处别院,还是哪里?总不能让她去裴国的各地去寻找?这和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
楼漠白的心里升起一阵焦躁的无名之火,找不到裴逸的下落,一点线索都是没有,轩辕空明又试图联系了裴逸几次,但是音信全无,都石沉大海。
现在唯一可以被称得上线索的就是裴逸传过来唯一的纸条,而那纸条上面确实那个让楼漠白一再抵触的男人,青衣。
现在知道裴逸下落或者知道线索的人,就是青衣!楼漠白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只能脸黑着再一次来到了醉仙阁,这一次她是自己一个人,轩辕空明暗中跟着她,毕竟以她现在的实力面对一个会武功的青衣,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当刚踏入醉仙阁的门槛,楼漠白就看到老鸨迎了上来,扭着腰臀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楼漠白此刻冷着脸,虽然板着神色,却也美的惊人。
老鸨的那双眼睛在楼漠白的脸上是来回的打量,心想着要是有这样的绝色能来醉仙阁,那醉仙阁岂不是要火到爆?这年头也仅仅是想想,老鸨可不敢说出来,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是老板要的人。
“小姐,你来了啊,青衣可是一直等着你呢……”老鸨娇笑了一声,楼漠白听的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废话少说,带我去找他。”
老鸨提起衣袖掩唇笑了一下,扭着腰臀坐在前面,为楼漠白带路,两人走的路线不是上回那个,而是做到了醉仙阁的另一个方向,越走环境越是幽静,比上次还要静上几分,似乎醉仙阁先前的淫秽气息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当老鸨领着楼漠白走过一座小型的花池之后,领着楼漠白走到了一间房门面前。
“小姐快进去吧,主子可是等小姐好几天了。”
楼漠白面无表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老鸨随后将门仔细的合上,无奈的叹口气,又是扭着腰臀往前面走去了。
刚一走进屋子,楼漠白就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是某一种熏香,混杂着好闻的某种花类的气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舒缓神经,屋子的布置是一片青色,到处可见的青色,和竹笙喜欢的竹色不同,青衣所喜欢的反倒是说纯粹的青色,不代表任何东西的单纯颜色。
房间的布置也是很为简洁明快,楼漠白走到内室里面,就看到了软榻之上趟靠着青衣,身子柔弱无骨般的模样,很是惹人爱怜,那张清冷的脸五官也很是漂亮,流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骄傲。
青衣见到楼漠白走进来,淡淡的勾起一丝笑容,“你来了?”
楼漠白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之上,“是啊,你的耐心也是不错。”
青衣倾身低笑了几句,身子动了动,似乎想要靠的更舒服一些,“自然是要让你探索几天,不让你死心,你是不可能会来找我的。”
楼漠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让我陪你一夜,我陪,告诉我裴逸在哪儿?”
青衣听到这里,又是笑了出来,“王爷都不问问,这一夜,我要做什么?”
楼漠白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你也应该想到,我不会不做准备就来。跟在我身边的人是谁,你也应该清楚他的名号,如果想要挑战一下毒圣的毒,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
青衣的神色微微一僵,红唇缓缓上扬,眼底露出一股讽刺,“主子说的没错,毒圣真是坏事的人,不仅坏他的事,还坏我的事。”
青衣的话突然打开了楼漠白心底猛然关起的部分,那个被她压在心底一直不敢去触碰的人突然就跳了出来,楼漠白不小的青衣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当她看到青衣嘴角的那抹笑意时,楼漠白明了,毒舌男果然名不虚传,他不会让你好过,一丁点都不会。
“王爷怎么了?难不成是想主子了?”青衣笑着抛出一句话,看到楼漠白脸上僵硬的神情他似乎很开心,更为勤快的在这道伤口上撒着盐水。
“王爷就不问问主子这几年过的好不好?”
楼漠白的喉咙一紧,上官绝,这三年你到底过的好不好?没有你的一点音讯,以你的武功以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和我完全断了联系?呵呵……楼漠白的心底泛起了一阵苦涩,她想知道又有些惧怕这答案,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划下的这道伤,已经随着时间的积累越变越深了。
“王爷如果想知道的话,青衣一定会实话实说,不过主子和裴侧君,王爷只能选一个。”青衣嘴角的那抹笑容掺杂着讽刺,一副完全看好戏的表情,反复楼漠白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任他摆弄的玩具,他轻易的玩弄楼漠白的心,不停的去触碰楼漠白内心的伤口。
楼漠白黑眸一抬,神情透着无尽的寒冷,“裴逸在哪儿?”
青衣听到似乎早就料想到楼漠白会这么说,身子一动,从软榻上走下来,“王爷真是够狠的心啊,都不问问主子的情况,真是苦了主子了……”
楼漠白的身体僵硬的坐在那里,看着青衣一步步的走向自己,袖子里的手掌狠狠的握了起来,嘴唇在微微的颤抖。
“王爷,主子为了你可是身家性命都不要了,你就是这么对主子的?”青衣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缓慢而又清晰的刺入了楼漠白的心脏,一点一点,的疼痛蔓延了出来,不满了身体各处的神经,痛,太痛了。
“我真是替主子感到悲哀,王爷的心里始终别人远胜于主子。”青衣走到了楼漠白面前,一张脸尽是冰冷的神色,楼漠白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忍受着心底那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滋味。
青衣的脸缓缓压了过来,伏在楼漠白的耳边,楼漠白的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脱开这个毒舌男,但是又强压下自己内心的厌恶。
青衣的低声细语就像是一个魔鬼在楼漠白的耳边低语,说出来的话是那样伤人,“主子说了,既然王爷不把他放在心上,他也不要王爷了。”
楼漠白忽然勾唇一笑,猛然伸出手推开了这个靠在自己身前的毒舌男,“青衣,你可以再多说一些,不论你说什么,我心中自有我的判断。”
青衣被猛然推开,稳住了身子,看着楼漠白脸庞上那抹笑意,心中莫名的气恼起来,“哼!主子的确说过这句话,王爷要是想继续自欺欺人,就继续吧。”
“你到底要如何,别浪费我的时间!裴逸到底在哪儿!”楼漠白压下了心中刚才复杂的所有感觉,这毒舌男巧舌如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上官绝的所有只有她亲眼见到,她才会相信!
青衣轻甩了一下袖子,有趟回到了软榻之上,“王爷既然没有诚意,就请回去吧。”
楼漠白的脸色微变,“青衣,你到底要做什么?”
青衣的脸庞忽然又刮起笑容,一双眼带着冰冷的笑意看着楼漠白,“我要做什么,王爷会不知道么?我倾慕于王爷,自然是要想尽办法成为王爷的人了。”
“青衣,你不喜欢我。”楼漠白低声说了一句,只觉得脸颊旁陡然擦过了一阵风,接着自己的下颈被人猛然跳起,青衣冰冷的手指掐着楼漠白的下巴,两人的眼睛互相对视着。
“我的喜欢就那么惹人厌么?”青衣的话语似是寒冰,带着令人透彻刺骨的寒冷,楼漠白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青衣,一双黑眸里面是一片平静。
“你的喜欢对于我来说谈不上喜欢和厌恶,我对你这个人都是没有感觉。”楼漠白平静的说着,青衣黑眸里面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暗灭下去,突然,青衣陡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双手猛然钳住楼漠白的身子,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主子喜欢的女人,我也喜欢,既然你对我没感觉,我就偏要让你对我有感觉!”青衣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一抹疯狂,那张清冷的脸顺势压下,薄唇带着冰冷的凉气猛然压上了楼漠白的嘴唇,楼漠白不躲也不闪,任由他压了上来,感受着肩膀上被他死死攒着的力道,楼漠白只觉得肩膀都要碎了。
青衣愤怒的狠狠咬上楼漠白的唇瓣,楼漠白吃痛一声,张开嘴,青衣的舌头猛然滑了进来,楼漠白只觉得心头涌出了一阵恶心的感觉,手猛然一扬,一阵黄色的烟雾就是飘了出来。青衣的身子猛然退后,险险的避开了这阵烟雾,脸上有着继续狰狞的疯狂之色,似乎心底的扭曲被展现在了脸上。
“别碰我,你让我恶心。”楼漠白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对着青衣冷冷吐出一句,青衣的面色一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衣刚才微微爆发的心情又瞬间缩了回去,楼漠白看着青衣渐渐转为平静的脸,心也放心不少,刚才的青衣才是最危险的,而现在证明他还有些理智可言。
“王爷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就在这里陪我一夜,明天我就会带你去找裴侧君。”青衣说完,身子猛然一闪竟然是出了房门,不知道去做什么,也不怕楼漠白走掉,楼漠白也根本不能走,想到明天就能够见到裴逸,楼漠白的心里总算是好过一些。
手不停的擦着自己的唇瓣,网才被青衣亲吻的感觉一直挥散不去,楼漠白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怪异的念头,这样的自己会不会脏了些?被一个这样的毒舌男给亲了,真是……
一道黑影猛然闪了进来,落地悄无声息,楼漠白一抬头就是看到了轩辕空明那张神色不定的面容,不知为何脸突然一红,刚才的那个景象他应该都看到了……如果不是为了安抚住青衣,恐怕轩辕空明早就出手了。
楼漠白尴尬的笑笑,红着小脸不同的用手背抹着嘴唇,轩辕空明站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突然,长臂一伸就是将她的身子捞入自己的怀里,楼漠白愣了一下,接着只感觉到轩辕空明的俊脸压了下来,一阵好闻混合着多种不同的味道自他的身上传来,唇上被压下了一个柔软的物体,楼漠白的黑眸陡然睁大,身子微微挣扎了几下,轩辕空明将她搂的更紧,双臂紧紧的钳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是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柔软的薄唇带着暖暖的温度不断的摩擦着楼漠白的唇,轩辕空明那双机械般的眼睛盯着楼漠白的尽在咫尺的脸,细细的看着她,楼漠白不知为何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轩辕空明的吻她并不讨厌,一点也不……
湿热的舌头缓缓的伸了出来,轩辕空明沿着楼漠白美好的唇线一一的舔吻,楼漠白只觉得身子一个轻颤,整个就没了力气,他到底是从哪儿学会这些的……
轩辕空明更是一个用力,稳稳的抱住楼漠白,舌头快速灵活的撬开楼漠白的唇瓣,探了进去,当尝到口中的蜜汁时,轩辕空明缓缓的垂下了眼眸,这是一种很他从未体会过的味道,一种感觉冲击在四肢中,如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浪潮在不断的拍打,他只想更加深入,只想探索更多,索取更多……
舌头在口中灵活的乱窜,轩辕空明无师自通的亲吻让楼漠白险些没了呼吸,当两人的唇离开的时候,楼漠白喘着粗气,小脸红扑扑的,轩辕空明见了忍不住又是低下头来,亲了亲那闪着光泽的唇瓣。
“干净了。”轩辕空明哑着声音低低的说出这三个字,楼漠白的脸又是一红,失去力气的身子靠在轩辕空明的怀中,只觉得心跳如鼓,一声又一声强烈的震撼着她。
轩辕空明就这么抱着楼漠白好一会儿,终于是缓缓的放开了她,机械的眼眸在她的脸上转了几圈,带着明显的担忧,“他说什么,都不要答应。”
楼漠白点点头,她不会那么傻,青衣要做什么她都会答应,见到楼漠白点头,轩辕空明也总算放下心来,“我守着你,别怕。”
楼漠白咧开了一个笑容,轩辕空明啊,这三年之内和她朝夕共处的男人,一直默默照顾她的男人,守着她,是啊,他会一直守着她。
楼漠白点头,轩辕空明的身子一闪就是出了房间消失在外面,楼漠白缓缓坐了下来,平复着刚才激动的心情,等脸上的红晕褪去,等了很久都不见青衣回来,楼漠白一点都不关心青衣去哪里,这一夜他都不会来,是最好不过了。
夜已经越来越深,有人来房间里送过膳食,青衣却依然不见踪影,自从他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楼漠白过的倒是也很悠闲,当饭菜送来的时候,现实一一检查里面有没有被下药,确定无误之后,楼漠白才开始动筷,当然也嘱咐轩辕空明多少也要吃点,两人吃完之后,饭菜被人又撤了下去,楼漠白自白天来到这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天,青衣还是没有回来。
夜幕垂下,醉仙阁灯红酒绿,开始了最火爆的经营时段,前方的声音也是越来越热闹,在这里似乎隐约能够听到几声,楼漠白坐在房间里,微微感到有些疲倦了,但是又不敢睡去,就这么硬撑着,到最后实在是有些挺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夜色阑珊,醉仙阁沉浸在一片热闹的高声欢笑之中,每个前来寻欢的客人脸上都是一片畏亵之色,每个男人都是一脸带着笑,在这一夜中开始他们日复一日的日子。
楼漠白所在的这片庭院似乎离那里很远,明明就在醉仙阁之内,却似乎不沾染一点淫秽之气,楼漠白趴在桌子上,呼吸匀称,这几天的忙碌和夜晚焦急的等待也是让她一直绷着脑中的那根弦,一直没有睡好的她,在现在这个时候终于是有些挺不住了。
门扉在这个时候被人轻轻的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夜晚之中,整个屋子都是没有光亮,被遮盖上了一片阴暗,只有月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带来银白的模糊白色。
来人进屋之后,把门扉轻轻的合上,看到在桌子上已经趴着睡过去的楼漠白,慢慢的走了过来,在月光之下,那人的身形被照个通透,青衣那张清冷的五官面无表情,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此刻熟睡的楼漠白,就这么站了许久,忽然手猛然在她的身上某个位置一点,楼漠白的身体就软软的从桌子上倒了下来。
“别激动,我不会伤害她,如果想见到裴侧君,你还是别有动作。”青衣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双手稳稳接过楼漠白倒下来的身体,揽在自己的怀里,手臂猛然一个提起,就是将楼漠白抱了起来,看不出来青衣的力气也是如此之大。
楼漠白在青衣的怀里乖巧安分的很,呼吸很是均匀绵长、沉沉睡去,青衣一路将她抱到了床上,缓缓的放了下去,站在床边细细的看了许久,没有任何动作。
终于,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在空气中想起,青衣缓缓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衫,也是躺了下去,没有放下床头的帐幔,青衣缓缓伸出胳膊将楼漠白的身子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抱住她。
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青衣缓缓合上黑眸,就这么轻抱着楼漠白的身体,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窝处,一阵好闻的女子气息自楼漠白的身体上悠悠传来,青衣贪婪的嗅闻着,伴随着这香气,缓缓的坠入了梦里。
第二天一早,楼漠白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昨夜似乎睡的有些过沉了,当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很是清明,一扫前几天有些迷糊的状态,再一看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房间的床上,楼漠白下意识的用手快速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还好,衣服什么的都在,身子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昨夜应该没有发生什么。
床上除了她再无他人,楼漠白的手探向一旁,自己身旁的位置是冷的,昨夜是谁把她抱上来的?是空明么?青衣昨夜没有回来过?
楼漠白坐在床上很是疑惑,想了一会儿决定不再去想了,昨夜既然什么都没发生,就完事大吉,从床上起身,利索的梳洗了自己,刚梳洗完,门扉被人推开,青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些清粥小菜。
“王爷醒了啊?”青衣看见楼漠白,挑眉问了一句,楼漠白点点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青衣却是一ρi股坐在椅子上,“我可是还没吃早饭呢,等我吃饱了再去也不迟。”
楼漠白的心里一阵窝火,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看着青衣慢悠悠的吃着早饭,楼漠白实在忍不了了,“你要吃到什么时候!”
青衣勾唇一笑,“什么时候吃光什么时候算完,不然王爷你帮帮我?”
楼漠白的眉角处突突跳了几下,二话没说的拿起碗筷,迅速的将青衣慢悠悠吃的这些全部扫进了自己的胃里,青衣不说话只是冷着脸看着楼漠白的动作,当楼漠白全部吃完之后,青衣冷冷一笑,“王爷果然心情急迫。”
楼漠白擦擦嘴,“带我去,你不会食言而肥吧?”
青衣冷哼一声,“我还不是这样的人,走吧。”
楼漠白跟在青衣身后,两人一路出了醉仙阁,坐进了青衣的马车之内,青衣吩咐了一声,马车就是往前走去,楼漠白透过车帘看到了一道黑影紧随其后,心中也稍微放松一些,青衣见到楼漠白的神情,一句话都是不说,只是冷着脸坐在那里。
楼漠白也是懒的和他搭话,两人就这么一路静默,马车走了很远还没有到地方,楼漠白不禁有些不耐烦,“怎么还没到?”
“王爷要是等不及,可以就此放弃。”
楼漠白暗自一咬牙,算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青衣,除了他或许没人肯告诉她裴逸的下落,楼漠白压下了心中浮躁的火花,按耐住性子,马车兜兜转转,似乎走进了一段山路,楼漠白越发的狐疑,裴逸这是在什么地方?这明显已经出了裴国都城了!
在马车摇晃了好一阵子之后突然就停了下来,青衣撩开车帘走了下来,楼漠白也是紧随其后,当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楼漠白的心陡然间就凉了。
VIP 章五十八 我来找你了
楼漠白的黑眸在面前的这方建筑上来回不停的扫视,双眼里面是一片错愕,这个地方……难道说这里就是裴逸所呆的地方,这……这怎么可能!
在楼漠白不远的地方,丛林树木之间的掩盖之下,是一方亭角弯弯的建筑,而里面时不时传来诵经和敲钟的声音,透着一股和谐和安定,能够让人浮躁的心完全安静下来。
这分明就是寺院啊!裴逸呆在这里,难不成他……”出家了?难道这就是他拒绝了慕容晴,不再让她出手的办法?的确,出家为僧,慕容晴又怎么能下手,可是这……!
楼漠白的手猛然握起,手背上的青色的血管在细腻的肌肤下隐约可见,由于用力过猛,血管都是一根根的暴突起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这时光过隙的三年里,她的男人在这个本该是他故土的裴国之内,受着威胁,慕容晴,如果不是你,裴逸又怎么会离开我!如果不是你,他为何会躲到这里甘愿为出家!如果不是你,我的男人也不会被逼到如今的份上!
如果说裴国她不能动,但是慕容晴,慕容家,她一定会动,彻底的动,大大的动,狠狠的动!
楼漠白冷着脸站在那里,一双眼呆呆的凝望着那前方不远处的寺庙,轩辕空明站在一旁也是没有半点声音,脸上的神情也是分外难看,任他们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裴逸,她的男人,他的师弟现在难道真的是出家为僧了?裴逸又怎么舍得?
青衣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神情默默无语,终于是冷冷笑出声音,“出家为僧总比被别的女人玷污强,王爷还不满意什么?”
楼漠白的黑眸猛然一暗,是,青衣说的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没错!出家为僧总比被别的女人玷污强,裴逸在用自己的方法护着自己,他一直都是在等自己的,即使他真的出家为僧,他也是她的夫,这段情缘在佛祖的面前也是无法被斩断,即使他真的有心归入佛门,她也要把他拖出来!
“我们走吧。”楼漠白淡淡的说了一句,青衣却又是勾唇冷笑,来到这里之后他又是那副毒舌男的模样,眼神和笑容里面尽是讽刺意味,“进去?这里可是女客止步的,王爷要怎么进去?”
楼漠白的眼神扫了过去,“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自然就是话中的意思,我带你来了这里,裴侧君就在里面,至于你见不见得到,这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我也算不违反承诺。”青衣勾唇而笑,那双眼里满是讽刺的看着楼漠白,似乎在看她的笑话。
楼漠白的脸色陡然一暗,轩辕空明却是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我进去找师弟,然后把他带出来。”
青衣不屑的哼了一句,“别傻了,这寺院里面可尽是高手,你就算是毒圣又能如何?万一裴侧君不肯走呢?到时候你强行抢人可是会惊动裴国皇室的。”
轩辕空明冷着脸站在那里,青衣弹了弹自己的衣袖,“王爷,既然看过了,我们就回吧。在这儿站着,又无济于事。”
青衣慢悠悠的就要往马车走去,楼漠白却是站在原地不动步子,如一颗大树牢牢扎根在这儿,轩辕空明也是如此,两人都是望着不远处的寺庙,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这究竟是什么破道理!
青衣走到马车旁,懒懒的靠在车身之上,“王爷还看什么呢?再看也看不到裴侧君,别浪费力气了。”
青衣讽刺的话语就飘在耳边,楼漠白突然呵呵一声低笑,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往寺庙里面走去,轩辕空明一见立刻默默无语的跟在一旁,青衣一见,不禁黑眸瞪大,恼火的低吼一句,“你这是去做什么!”
楼漠白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话,脚下的步子异常的坚定,“自然是要不惜一切,见到他”
“你犯什么傻!我不是说了么,这里面都是护院的武僧,凭你和毒圣也很难闯进去!”青衣一个闪身就是拦在了楼漠白的身前,不让她再往前走一步,楼漠白嘴角带着淡笑绕过青衣,继续往前走去。
“如果遇到困难就退缩,我也不配做他的女人,他在等我,一直都在等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他!”
青衣的身体突然猛的一颤,站在那,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不断的朝前走去,青衣忽然呵呵低笑了几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异常苦涩的神情,猛然转身,刚才的一切已经消失不再。
青色的衣衫随风飞舞,楼漠白只觉得一阵香气自她的鼻间悄然蔓延,自己腰身被一双手臂揽在了怀里,接着,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轻轻提起,一阵有些乱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衫和这滚烫的胸膛传进了耳里。
“要跟上的话,就快一点。”是青衣的声音,楼漠白只来得及看到轩辕空明那张有些焦急的脸,接着就看到他的身形化为了一道黑线,自后方追了上来。
看着自己脚下掠过的片片葱翠树林,楼漠白异常的淡定,“要带我去哪儿?”
青衣沉默了几秒,钳住楼漠白腰身的手微微用力,“哼!你要是死在这儿,会给我带来不少的麻烦,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楼漠白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淡淡的扫了青衣的脸庞一眼,那清冷的五官中总是带着一抹嘲讽,不知道他是天生如此,还是只针对自己,被青衣揽在怀里,楼漠白尽量保持着和他的距离,但是也不知怎的,青衣的手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身子往他的怀中靠去,刚刚离开一点,又是靠在了他的胸膛里面。
轻功飞行了好一阵,楼漠白看到他们已经来到了寺院偏僻的一个角落,一个小院子,远远的楼漠白就是闻到了那熟悉的药箱,亦如在逍遥王府的日子,每次来到裴园外面的那股药香一样,时隔三年还是那样的熟悉。
心,猛然就狂跳了起来,想着那一袭白衫的飘逸身影,想到裴逸那张如仙般淡雅的俊容,三年之后,他到底有没有变化,他到底过的好不好,她真的很想和他说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青衣带着楼漠白停在了小院子的外面,这里和寺庙的主体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似乎是故意为之,青衣落地之后一脸嫌恶的马上放开了楼漠白,楼磨吧也是乐的离他远一点,轩辕空明随后赶到,一双黑眸在楼漠白的身上来回打量,楼漠白笑着摇摇头,轩辕空明这才放下心来。
两个人都是有些急切,越急切就是越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小院子的门扉近在眼前,却突然没了勇气去开门,青衣见到两人一副有些畏缩的模样,又是冷冷一哼,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也不管二人。
一阵比网才还浓郁的药箱自推开的门扉里面传了出来,楼漠白下意识的就走了进去,寻着那药香往里面寻找,走进院子之后,楼漠白就是看到一簇簇的药圃布满了大半个院子,药囤里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草药,药香不用清风相送就迎面龚来,一个小身影在药铺中间四处忙碌着,手拿着一个簸箕,似乎是在收捡药材,楼漠白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不禁眼眶有些热了,那是裴逸的贴身小厮,小桐。
三年不见,这个小男孩儿似乎成长了不少,虽然瘦了些,身高也是长了,脸蛋儿也是长的越发漂亮,见到三个人进来,小桐先是疑惑而又戒备的看了看楼漠白和轩辕空明,在见到青衣的时候,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青衣公子你来了啊,这两位是……”
青衣笑了笑,脸上的那点讽刺没有了,笑容倒是显得有些平和,“他们是在下的朋友,我和他们说了公子的医术,正巧这两位有一些怪病,还想请教一下公子。”
小桐现实为难的皱皱眉,似乎是有些不愿意的样子,青衣笑笑,“这两位都不是坏人,你就去告诉公子一声吧。”
楼漠白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青衣这个时候说出的话是一点刺儿都没有,显得温和平易近人,也许他也只有在面对自己时候,才伸展出他的刺儿,看来他还不是一般的讨厌自己。
楼漠白在心底笑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彻底的讨厌,这也算是头一回的新鲜了。
“那……好吧,我去问问公子,如果公子不答应,青衣公子还是请回吧。”小桐说了一声,眼神又是在楼漠白两人的身上打量,接着才棒起簸箕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小院子里一间房门,走了进去,不多一会儿,小桐就是走了出来,楼漠白的心跳忽然就乱了。
“公子说,请着两位进去一叙。”小桐说了一声,神情之中还是带着很多戒备,楼漠白不禁嘴角缓缓上扬,这个孩子对待裴逸可真是忠心,一直护着他,就跟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
青衣点点头,“我就不去了,你们进去吧。”说完,就转身走到了庭院里面的一处坐下,那神情和姿态很是自然,想来他来这里已经不下两三回了,楼漠白虽然疑惑为何青衣和裴逸会是如此和谐的关系,但是现在也不想这些,看着门口的小桐,楼漠白走了过去,当经过小桐身边的时候,楼漠白清楚的感觉到自小桐身上传来的敌意,是那样的明显。
楼漠白忽然就低声笑了出来,小桐一愣,看着楼漠白的脸有些呆呆的样子,看的出来他极力的想避免不让自己迷失在这美色之中,但是又狠勉强,神情是很纠结和拉扯。
楼漠白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小桐竟然已经长到和我一般高了,恩恩,真的是不错……”楼漠白说完这一句,就轻笑着走了进去,轩辕空明跟在后面,小桐如雕像一般的站在原地,楼漠白刚才的那句话一直不停的回荡在他耳边。
刚才那个女人叫自己小桐?可是自网才自己就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她说话的口气为何同自己那般熟悉?知道自己名字的除了公子就是……!
小桐猛然瞪大上演,手迅速的捂住自己猛然张开的嘴巴,是……是她么?是王爷么!刚才那个女人,是王爷么!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做到了内室里面,就看到了在床边的桌椅那,坐着一袭白衫的公子,楼漠白突然停下了脚步不走了,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细细的看着。
三年的时间似是一层朦胧的沙,只让她看他的时候多了一层朦胧,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依旧是那袭白衫,依旧是那样飘逸的身形,此刻裴逸正转着头看向窗外,在听到脚步声音的时候,才缓缓转头,对着他们笑了一下,“师兄,怎么是你?”
当裴逸转过头来的时候,楼漠白只觉得心狠狠的被刺了一下,还是那张如仙般俊雅的容颜,还是那样温和浅淡的笑容,但是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黑眸,却被隐藏在了那薄薄的眼睑之下,裴逸闭着眼睛,头转向空中的某个方向,说话着。
轩辕空明一见,呼吸不禁一紧,立刻走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你!”
裴逸笑笑,身子微微坐正了一下,手在椅背上摩挲了几下,缓缓垂下头,“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现在不也挺好的?呵呵,师兄不怪我没和你传信吧。”
“不怪,这眼睛,可是能治好?”轩辕空明坐在一旁,一双黑眸忧心的看着裴逸闭起的双眼,看的出一向冷清的轩辕空明在这个时候也急了,裴逸的双眼失明,这对于他是一个不不小的打击。
“这些容后再说,这次师兄有了结伴而行的人?”裴逸笑着问了句,头转向了楼漠白的位置,楼漠白站在那里,只觉得心疼的快要死了,裴逸啊,医术绝伦的裴逸怎么可能会失明!那双温情的黑眸怎么会就此失去光亮!他本该是个完美的人,怎么会这样!
“这位……应该是小姐吧。”裴逸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疑惑的猜测,楼漠白站在那里的身躯缓缓一颤,慢慢走了过来,声音吐出的时候带着莫名的沙哑,“是。”
裴逸听到,嘴角勾起了一抹淡雅笑容,“小姐既然能和师兄结伴而行,想必师兄已经承认了小姐,希望小姐能够真心以待。”
轩辕空明坐在一旁,黑眸闪烁了几下没有说话,楼漠白一步步的走了过来,走到了裴逸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摸上裴逸的脸,却被裴逸敏感的躲开了。
“小姐还请不要放肆。”裴逸的俊脸一下子就是冷了下来,楼漠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冰冷,如此拒绝到千里之外的态度,脸上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手还是坚定的抚上了裴逸的脸庞。
“小姐还请自重!”裴逸猛然挥手打下了楼漠白的手掌,紧闭双眼的俊脸是强烈的愤怒,“小姐这样,将师兄置于何地!况且我已经是有妻主的男人,妻主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楼漠白听到这里,脸上勾起一丝开心的笑容,手掌收了回来,身子却是更加放肆的弯了下去,脸庞离裴逸的俊脸只有几公分,裴逸是彻底的怒了,当下猛然推开了楼漠白的身子,站了起来!
“想来师兄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小姐还是请回吧!”裴逸闭着眼睛,准确的往床铺的方向走去,如果不是他紧闭双眼没有睁开过,看他矫健方向感极强的步伐,任谁会相信这样一个男子会双目失明?
来到床边裴逸摩挲着坐了下去,楼漠白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酸的要命,身子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狠狠的抱在怀里,楼漠白却稳住了自己的心情。
轩辕空明看着裴逸的动作,神情也是一片暗色,对着楼漠白点点头,轩辕空明就是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裴逸毕竟不是会武功的人,轩辕空明离开时候也没有半分声响,他自然是听不到。
裴逸坐在那里,似乎是知道楼漠白还是没有做,不禁冷声开口,“小姐还要呆多久,我这里可是不欢迎你!”
楼漠白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眼神温和带着深深的宠溺,“你刚才说你有妻主?我观察了半天,你的妻主怎么不在?该不会你是在骗人的?”
裴逸的脸庞陡然窜过了一抹细微的慌乱,不过很快就掩饰下去,“我的确有妻主,只不过妻主远行一段日子。”
“这样吧……我猜她也不会回来了,不如公子就跟了我如何?”楼漠白缓缓走近床上的裴逸,裴逸似乎也是察觉到轩辕空明不在这里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师兄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裴逸也是没有丝毫的慌张,当楼漠白靠近自己身前的时候,裴逸清楚的赶到一阵清香传来,一个黑影也是慢慢拢在了自己身上。
“你要是再靠前一步,虽然我现在是个瞎子,不过对自己的下针手法还是很有信心,小姐是想这辈子半生瘫掉,还是想成为痴傻一个?”
裴逸从容不迫的笑着,手中的银针闪着亮光,银针的尖端就抵在楼漠白身上的某个部位,想来只要楼漠白再有动作,这银针就会毫不客气的招呼在各个重点的茓位之上。
怒了怒了,楼漠白笑看着裴逸冷然的俊脸,再也不忍心这样逗弄他,当下手就是握到了裴逸的手腕之上,那柄被她时常带在身边的玉箫放在了裴逸的掌心里,裴逸的身躯猛然一颤,手中的银针全部零散的落在地上,颤抖着将玉箫急忙的握在手掌里。
“这是……这是你从哪儿得到的!那个人,玉箫的主人怎么样了!”裴逸似乎忘记了男女有别这句话,手掌猛然抓住楼漠白的衣袖,一脸焦急的喊着。
楼漠白沉默了几秒,终于是缓缓开口,“她没事,一直都很好。”裴逸听到这话,身子猛然放松下来,手掌紧紧的握着玉箫不松开,手指来回不停的摩挲,这是他当年送给她的玉箫,她一直都是呆在身边的么……”
“她在哪儿?”久久,裴逸低声问了一句,楼漠白笑笑,“她就在这儿,裴逸,就算我的声音变了,就算你看不见我,你还是认不出我的气息么?”
裴逸的整个身子僵在了这里,眼皮在剧烈的跳动,似乎那双紧闭的双眼想要睁开,想要看看眼前的这个人,裴逸的手掌微微颤抖着爬上了楼漠白的脸颊,缓缓的摸上了她的五官,缓缓的摸上了她的肌肤。
楼漠白弯下身子,任由他缓慢的抹着,任由他的手指细细的描绘她的五官,带着颤抖,带着一丝不确定,裴逸陡然想要收回手,楼漠白却是猛然抓住了裴逸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里面。
“我知道你不信,我证明给你看。”楼漠白缓缓放开裴逸的手,将他紧握在掌中的玉箫拿了出来,放在唇边,缓缓的运气而吹,那首只有他们二人听过的那首《江山梦》迎空飞舞,裴逸的神情透着深深的怀念,那段在他的生命里镌刻下的记忆猛然涌出了脑海。
那个远离世俗的小山村,那个山村一头高高的山坡之上,那棵浓密的绿树之下,一袭淡色衣裳的身影迎风而立,她平凡的五官带着浅浅的微笑,空灵的乐声吸引了无数的生灵,他觉得整个灵魂都是为她而颤抖,被她深深的吸引。
楼漠白缓缓的放下玉箫,裴逸紧闭的双眼下已经流出了两行滚烫的泪水,缓慢而无声的流淌下来,楼漠白猛然伸开双臂,将这个在无声哭泣的男人拥入了怀里,狠狠的抱住。
“王爷…”裴逸沙哑的唤着,随后纤长的手臂将楼漠白拦腰抱起,直接是扛上了床,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另一只手臂狠狠的钳住她的细腰,两人的身躯整个就是交缠在一起,亲密的不分你我。
“我回来了,裴逸,我回来找你了……”楼漠白的轻轻吻去裴逸脸上的那行热泪,眼泪苦涩的滋味透过舌尖传入了心底,三年的苦痛,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思念,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一声悠长叹息,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一声低低呼唤。
裴逸捧起楼漠白的脸,手摩挲着她的红唇,纤长的手指细细缓慢的摩擦着,那样的温情带着无限的眷恋,楼漠白的脸带着丝丝疼惜猛然压了下去,凑向那薄薄的嘴唇吻了上去,将裴逸温热的呼吸都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裴逸的双手带着莫名的颤抖,将楼漠白的身体死死的压向自己的身体,虽然现在是白天,虽然他身为男子不该如此放浪,虽然外面还有人,虽然……一切的虽然都抵不过这个女人,都抵不过现在他想真切拥有她的念头!
大手胡乱的摩挲着,在这具他陌生又熟悉的身体上,不是没有拥有过她,但是现在的感觉却像是拥着另外的女人,这让裴逸有些瑟缩,有些不安,楼漠白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柔软的胸前,低下身子,轻声的在耳边轻声说道,“你摸摸,这都是你熟悉的,我一点都没变…”
裴逸的脸上猛然窜过一阵红晕,掌下温热的柔软他的确熟悉,虽然脸变了,虽然这身段有些微的变化,但是这里还是没有改变,如此熟悉的触感,如此熟悉的温度,这都是他知道的,这都是他经历过的。
床幔被一只手胡乱的扯下,两人的一件件衣服也是自床上洒下,胡乱的扑散在了地上,床幔的后面两道身影有些急促的彼此交缠着,彼此爱扣着,不多一时,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呼吸声音就是掺杂着自里面发出,而两道模糊的身影在床幔的后面不断的动作着。
楼漠白在上面晃动着自己的身体,着了迷一样的看着裴逸那隐忍的俊脸,轻轻咬着嘴唇的他是那样的诱惑,那样的令人心悸,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将他口中的声音全部吞在了自己口中,两人的身体热切的彼此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接触得到最深的地方。
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疯狂了多久,呼吸终于是缓缓平息了下来,两人的身体在经历一场欢爱过后仍然紧密的贴在一起,甚至还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分毫的移开过。
楼漠白趴在裴逸的胸膛之上,两人微微湿润的黑发亲密的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裴逸的大手缓缓的摸索着楼漠白的背部,楼漠白舒服的享受着这一刻,身子微微移动了一下,想要让体内的物体出来,却被裴逸猛然按住了腰部。
“别动,让我再呆一会儿……”裴逸的脸上挂着诱人的红晕,欢爱的时候一直都是紧闭着双眼,只有睫毛在微微的颤抖,他看不见楼漠白的神情,只能靠听觉,听着她迷人的喘息和呼喊,来判断楼漠白到底是怎样的状态。
楼漠白点点头,身子不再移动,虽然身体里面此刻有东西的感觉怪怪的,但是也依了裴逸,可能这三年的离别让他的等待太过煎熬,让他渐渐的产生了不安的感觉,尽管两人刚才做了最亲密的接触,裴逸仍然是觉得不够,还是不够。
两人静静相拥,彼此缓慢的呼吸渐渐交杂在一起,楼漠白抬起下巴,支在裴逸的胸膛上,裴逸的另一只手缓缓的靠近,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楼漠白看着裴逸那双紧闭的双眼,黑眸里是一片心疼。
“这双眼睛,为什么不治好自己……”以裴逸的医术不可能治不好自己的这双眼睛,裴逸听后唇角微微一个上扬。
“在当时,如果不把这双眼睛废了,我也无路可走了……”楼漠白的黑眸陡然划过一抹冷色,她果然猜的不错,这是裴逸自己动手做的,裴逸也是缓缓的叙说了这三年自己在裴国的情况。
当年慕容晴将裴逸接回裴国之后,的确是老实了一段日子,不过随着慕容家的权势越发强盛,越发的嚣张跋扈,在朝廷上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慕容晴,这个在慕容家年轻一辈里面的佼佼者就再也沉不住气了。
裴逸居住在皇宫之中,按理说不应该受到慕容晴的骚扰,但是裴国的皇宫对于慕容家来说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女皇都是要给慕容家三分颜面,这皇宫自然也是要进则进了!
慕容晴每次都会来骚扰裴逸,裴逸也总是想尽办法躲避,女皇也是知道慕容晴的龌龊心思,尽自己所能想要帮自己的儿子逃过这一劫。
然而终究是徒劳,慕容晴成功的将裴逸堵在了一间屋子里面,裴逸自然是不会从她,手握银针威胁慕容晴再靠近自己,他就会自毁!慕容晴哈哈一声笑,自然是不会相信,当她想要撕扯裴逸身上的衣服之时,裴逸陡然有了动作。
银针毫不留情的扎进了自己眼窝里的茓位,狠狠的扎了下去,两行血泪自裴逸的眼窝里流出,慕容晴不由得惊住了,她万万没有料到裴逸竟然真的会这么做!当下也是停了动作,如果她要是再有动作,估计裴逸自尽也是有可能,一旦在裴国的皇宫里面一个皇子死了,她慕容晴就是第一嫌疑人,而慕容家的嚣张跋扈在民间也已经是怨声载道,如果给了女皇可以利用舆论翻本的机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慕容晴也从此放弃了打扰裴逸的打算,女皇得知心痛万分,直叹自己的无能,裴逸却是笑笑,提出要来这里,女皇当即答应,皇宫已经不是安全之地,唯有离开这里才是上上之策,再说这里还有很多武功高强的武僧,也都是知道裴逸的身份,慕容晴也不敢轻易找上门来。
在裴国皇室过了两年多风雨交加的日子,裴逸的后一年都是在这里平静的度过,没有想着要医好自己的眼睛,以防慕容晴还会造次。
楼漠白听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慕容晴,你别想再逍遥的过日子了!好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王爷这三年又是过的如何?”裴逸轻声的问着,楼漠白也是缓缓的说了一下自己三年的境况,也是和裴逸说了竹笙和楼国的情况,裴逸听完之后只是欣慰一笑,“竹侧君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楼漠白笑笑,网要起身不再腻着,却察觉到了身体里面又传来了熟悉的骚动,“你…”楼漠白惊讶的看着裴逸,裴逸猛然坐起身子,拥着楼漠白也坐了起来,虽然闭着眼睛,楼漠白却是能够透过那薄薄的眼睑看到里面那双蕴含着无限风情的黑眸。
“这三年我等的可是很辛苦,王爷是不是也该让我得偿所愿一下?”裴逸的唇角勾起,身子已经猛然动作了起来,楼漠白咬咬嘴唇,腰身被他不停的托起放下,感受着一波波炽热的快感袭来,理智再度迷失,完全沉沦在这片欲海之中。
VIP 章五十九 以身近敌
温情缱绻总是稍纵即逝,即使两人向粘住对方一天,在这样的时候也是不合时宜,收拾好了身子,楼漠白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看着床榻上卧着的纤纤美人,裴逸此刻闭着眼睛,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红晕,那张薄唇被亲吻的已经红肿了起来,就如甜美的樱桃。
裴逸的皮肤本来就白,现在这个身体虽然褪去了刚才的迷人红色,但是那细小的淡淡红色印记却是都留了下来,楼漠白着迷的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沿着红色的斑点,裴逸的身体轻轻一颤,一只手轻柔的摸了过来,按住了楼漠白的手指。
“王爷这是不想下床么?”裴逸柔柔的笑着,楼漠白呵呵一笑,倾过身子将他扶了起来,一股好闻的药香自裴逸的身体上传来,传进了楼漠白的鼻间。
“自然不是。”楼漠白的嘴角向上扬,温暖甜美的笑容挂在嘴边,让这绝色容颜更添了几分闪耀色彩,裴逸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含笑没有动作,任由楼漠白轻柔的为他穿衣整理,穿衣服的事情对于裴逸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困难,然而能够让楼漠白服侍的又有几人?
当楼漠白小心的为裴逸穿好衣服之后,裴逸笑笑,手摩挲着楼漠白一见,立刻就是将裴逸的手窝在掌心,“怎么了?”
裴逸的身体靠了过来,直到两人温热的身体相贴,“能让王爷动手服侍的,我可是第一人?”
楼漠白一怔,随后哈哈一笑,嘴唇凑了过去,在裴逸光洁的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对,没错,你的确是第一人。”
裴逸轻声低笑了几句,楼漠白拉着他走到椅子旁,让裴逸坐在那,“你等我一下,外面还有一个麻烦人物需要解决。”
裴逸乖乖的点点头,楼漠白这才抬步推门走了出去,一出门就是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和青衣坐在屋外的石桌旁,而小桐则是拿着簸箕在一旁的药圃里面正忙着,看到楼漠白出来,一双眼睛闪烁着无比的惊喜和激动,但是都忍住没说,只是在那看着楼漠白。
楼漠白对小桐笑笑,小桐低声呜咽了一句,似乎很是激动的样子,赶忙又蹲下身子忙去了,青衣看到楼漠白出来,又是无比讽刺的一笑,“白日宣淫,王爷果然好兴致。”
楼漠白的脸色微微一红,刚才她和裴逸似乎忘情了点,也知道这外面还有别人在,不过还是就那么发生了,不过这又什么的,裴逸是她的男人,她和她的男人做什么还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尤其是这个毒舌的青衣!
“你是不是多管闲事了点?能带我到这里,多少也要谢你一谢,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说吧。”楼漠白淡淡的开口,走到轩辕空明的身边,对着他低语了一句,轩辕空明点点头,身子一闪就是走进了屋子里面去陪裴逸了。
轩辕空明一走,就只剩下青衣和楼漠白两个人,两人坐在石桌两边,都是面对着彼此,青衣的一双眼睛打量了楼漠白几下,“既然王爷如此大方,那不如就收了青衣吧。”
楼漠白的眉峰一挑,她猜到了青衣会这么说,“青衣,为什么是我?我并不觉得你有多喜欢我?与其说喜欢我,不如说讨厌我更多一些?让讨厌的人成为自己的妻主,你这是自作孽?”
青衣呵呵低笑了几声,一张清冷的脸总是有意无意流露出的讽刺是那样明显,“王爷又怎么知道青衣不喜欢王爷?”
“喜欢么?那你说,喜欢一个人该如何?”
青衣神情一愣,随即闪过一抹羞恼,“王爷的想法只是王爷自己的,我喜欢与否自己清楚,王爷就应一声如何?”
楼漠白微垂下眼帘,“我的夫一定是我喜欢的人,不然根本不可能相守一起,你的好意我终是要拒绝了,不如换个要求,我能做到的如何?”
青衣的唇角勾起,一片冰冷,“那就休其中一个,这点王爷一定能够做到。”
楼漠白的神色陡然一冷,抬眸看着青衣,青衣也是不服输的看着楼漠白,两人就如两只角斗的兽,互相撕咬,一点都不想让。
“休夫?我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这个人情王爷还是欠着吧。”青衣立刻接过话,手轻轻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裳,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楼漠白脸色有些不佳,青衣的要求委实过分,休夫?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怎么可能休夫?休夫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唯一想到的好处就是看到她的痛苦吧。
说到底,青衣要折磨的还是她。
“青衣,你到底是谁的人?”楼漠白沉默了几秒,终于是问出了口,青衣是上官绝的手下,然而却处处针对他,已经明显超越了他这个下手的界线,楼漠白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青衣是别人的棋子,一个安Сhā在上官绝那里的棋子。
青衣低笑了几声,一阵风吹过,浓郁的草药香扑鼻而来,“王爷果然不笨,这点你终于想到了?”
楼漠白笑,“当初跟着我上战场根本就不是上官绝的意思,而是那个人的意思,对么?”
青衣点点头,也不避讳什么,“的确。”
楼漠白继续说道,“三年前,杀了那几个奸细的人是你。”
青衣呵呵低笑一句,“是我,我只不过是帮王爷一个忙罢了。”
“呵呵,帮忙?是啊,你帮的是谁自己心里清楚,你帮的可是桐国的女皇,桐冉,也就是那个易念思,我说的可对?”
楼漠白的话让青衣的神色猛然严肃了起来,一双眼盯着楼漠白,口气也不再调笑,“这点王爷都是猜到了,果然让我惊讶不少。”
楼漠白勾起唇角,“我早该知道的,你在我面前说的那些挑衅话语,还有处处维护易念思的举动,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就算再如何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也是唯一的可能,也就是正确的答案!”
青衣的脸色不似刚才的悠闲,就连那丝丝嘲讽都是消失不见,楼漠白没等他开口,继续说道,“我很疑惑,你还是一个背叛主子的人?”
青衣的面色一僵,身子都是僵硬在了那,“我出现在裴国的消息,你不应该第一时间传达给桐冉么?况且你守在这里,不也是为了等我出现?”
青衣抿起嘴角,坐在那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楼漠白笑看着他,“青衣,你到底想要什么?也或者说,到底是什么让你不惜背叛她?”
青衣猛然开口,声音有着一丝压抑,“我要的,没人能给得了我。”
楼漠白微微皱起眉头,青衣一扫刚才的阴郁神情,身子盈盈站起,出身青楼的男子不论是老板还是里面的妓子,似乎都带着那么一点若有似无的妩媚风情。
“既然王爷已经猜的如此透彻,王爷还是小心一点吧,现在我玩的高兴,一旦哪天我不高兴了,王爷也该明白了。”青衣对着楼漠白勾起了一个冰冷笑容,身子一闪,就是轻功飞走,没过一会儿,人就是消失在了一片葱郁的树林之中。
楼漠白坐在石凳上,看着青衣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眉头仍然是皱起的,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楼漠白就起身走进了屋子,刚一推门,就听到了轩辕空明和裴逸低低的谈话声音,听到了声音裴逸猛然一转头,闭着眼的脸庞就是对准了楼漠白的方向,淡雅的笑容挂起。
“王爷,青衣公子走了?”
楼漠白的眼神中闪出一抹疑惑,关上门走了过去,坐在裴逸的身边,“怎么和青衣很熟捻的样子?”
裴逸笑笑,“最近这一年,他帮我不少,虽然青衣公子这张嘴的确不重听,不过人倒是不错。”
楼漠白冷冷一笑,“他就算帮忙也是带着某种目的。”
裴逸笑着,手摩挲了过来握住了楼漠白的手,温情的摩擦了几下,楼漠白的心情回转,视线扫到裴逸紧闭的双眼。
“这双眼睛还是睁开的漂亮,早点好起来。”
裴逸笑着点点头,“这几年我一直都准备着随时康复眼睛,只要王爷一回来,我就会治好这双眼睛。”
楼漠白笑笑,“要快点好起来,不然你可是看不到慕容家悲惨的下场了。”
裴逸听到这里,不禁轻声笑了出来,“王爷这可是生气了?”
“当然是生气,慕容家把你逼到这份儿上,不让她们付出代价,我就不配做你的女人!”楼漠白握紧了裴逸的双手,“况且这裴国的皇权,不也是你心头的一个病么?”
裴逸的脸色陡然暗了几分,手掌又握紧了几分,裴国的皇权的确是裴逸心头的病,凤君是死了,女皇对他是真心的疼爱,裴逸是女皇现在唯一在乎和信任的人,不管以前对待自己如何,女皇毕竟都是裴逸的母亲,当自己的母亲处在这样一种逼迫无助的情况,裴逸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不然也不会明知道皇宫危险还要入宫住了两年,他都是为了陪伴那个现在没有实权空有名号的母亲。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王爷……无需挂心。”裴逸低低的说了一句,楼漠白是他的妻主,但是也不能为了他或者裴国女皇而涉险,一旦有什么差池,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王爷再有什么闪失,他该怎么办?其他人又该怎么办?他不能这么自私!母皇有如今这样的境况,也算是她自己当初选择的下场吧,怨不得别人……
大权旁落,和上位者本身也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啊!
“你难道还不信我么?抛开你皇子的身份,你就是我楼漠白的夫,我的夫被别的女人所窥视,而且她的行为还严重伤害了你,我岂能饶过她?就算你能放过她,我也不能!”
裴逸的嘴角甜甜勾起,只觉得心头一阵热乎,这个王爷啊,什么时候性子也是这般冲动,这般嫉恶如仇了?这动不动就报复的念头虽然听上去很冲动,却让裴逸感到了深深的心安和浓浓的安全感,只要有她在,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没有人能过伤的了他!
“师弟,一切都听漠白的。”轩辕空明坐在一旁,这个时候Сhā上一句,裴逸怔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好,不过王爷要答应我,不要莽撞行事,一切需从长计议。”
楼漠白点头,裴逸还是一如之前的性子,不急不躁,就算别人都火急火燎的被烧上房,估计他也是慢悠悠能坐在那里品茶的一个人。
“王爷可是有了主意?”裴逸淡淡的问了一句,楼漠白轻笑,知她者,当属裴逸也!
“这一路来到这儿,裴国的那场瘟疫让民间都是有很深的抱怨,甚至时不时的应该会发生暴乱的情况,慕容家在人民百姓之中可谓是怨声载道。”
裴逸静静听着,纤细的眉头往中间聚拢,“慕容家把持了军权和财政大权,裴国军队的号令玉佩被慕容家握在手里,而且裴国的经济大家都是被慕容家或威胁或利诱的把持在手里,母皇曾经试着想要削减慕容家的种种权利,但是却力不从心。”
楼漠白点头,把持军权就想到与把持了一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还真是真理!如果不是拥有了军权,慕容家凭什么去要挟那些商贾,如果没有军权,慕容家又如何威逼得了女皇?
一切的根源就是在军权上面,就是在那枚能够号令裴国军队的号令玉、佩上面!
“王爷可是想要去偷么?”裴逸柔柔说了一句,楼漠白一怔,“要偷也只能拜托空明去偷了啊!”
裴逸苦涩的笑了笑,接着要偷,“没用的,母皇不知暗中派了多少人去偷,慕容家很狡猾,似乎号令玉佩根本就在府上,也不知道他们藏到了哪里,就算是慕容家的人,也都是不知道这号令玉佩是放在哪儿。”
楼漠白冷笑,慕容家倒也不是傻子,知道对自己的人也要保密,照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够知道号令玉佩的人除了慕容家的掌权者,还有一个,就应该是慕容晴了!
想要接近一个女人,最直接方便的就是用男人,而且是慕容晴能够看得上眼的男人,裴逸么?楼漠白立刻就是否决了这个想法,看来目前可行的只能靠自己这张脸了。
想一想楼漠白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在楼国就是以男人的身份混进了皇宫,现在又要以男人的身份去接近这个慕容晴,她这男装的身份是暂时摆脱不了了。
“既然用偷的不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让慕容家自己说出来。”楼漠白低声说了一句,裴逸一怔,俊脸转向楼漠白,“王爷是要……”
“慕容晴应该知道这号令玉佩放在哪儿吧?”
裴逸点点头,“慕容晴曾经也以这个为条件,让我从她,不过我拒绝了。”
楼漠白的笑容一冷,慕容晴,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人!敢动我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有动作,我不废了你们慕容家,我也不叫楼漠白了!
“既然她知道就好,好好在这里安心养伤,早日将眼睛治好。”楼漠白轻轻的在裴逸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当着轩辕空明的面也不避讳什么,轩辕空明看在眼里是黑眸一闪,裴逸的俊脸也是窜上了一抹粉红,毕竟师兄在场,怎么样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让师兄和你一起去,这样的话也能……”楼漠白的手指轻轻的堵住了裴逸的薄唇,“空明留在这里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再出分毫的差错,至于我,你就无需担心了。我可是有空明不少的瓶瓶罐罐,你认为其他人能轻易近我的身么?”
裴逸听到这话,才微微安下心来,也是轻轻点头表示同意,楼漠白又是嘱咐了几句就要离开,这里是寺院,她不可能长久的留在这里,尽管这里不被人打扰,也难保有万一,况且她还有事情要做,只能先和裴逸分开一段日子了。
推门走了出来,轩辕空明也跟着出来,楼漠白笑笑,轩辕空明也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她的身子揽进了自己怀里,一个纵身就是轻功前行,带着一个人的轩辕空明依然是身轻如燕,脚尖踏在细密的树枝之上,借力用力,很是快速的向前滑行着,犹如一只雨燕一般。
很快,轩辕空明就带着楼漠白来到了寺院的外门,两人落地的时候都是有些惊讶,来的时候和青衣一同坐的马车竟然还停在了那里!
楼漠白看了马车几眼,轩辕空明微微放开了她,楼漠白对着轩辕空明笑笑,“看来,我运气还是不错。”
轩辕空明戒备的看了马车一眼,车夫坐在前面打盹,当看到楼漠白出现的时候吓了一跳,立刻笑着喊了一句,“公子吩咐要我等在这里,等小姐你出来!”
楼漠白一听也是知道,青衣看来是回去了,只是将马车留在了这里,一定是猜到了自己要离开这儿,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周到,青衣的心思也不乏细腻的那一面。
“回去吧。”楼漠白对着轩辕空明轻声说道,轩辕空明没多说什么,只是迅速的弯下了腰身,冰冷的薄唇快如闪电般的印在了楼漠白的唇上,这轻微的一个碰触却带起了一股细微的电流,流淌进了两人的身体里面。
“要珍重自己,切莫逞能。”轩辕空明叮嘱了一番,楼漠白呆呆的点,点头,轩辕空明冷硬机械的五官猛然划开了一个笑容,虽然这笑有些僵硬,虽然这笑看上去是那么的别扭,却让楼漠白看的有些呆了、痴了。
空明的笑啊……没有再多的言语,一身黑影的轩辕空明头也不回的轻功回去,很快就没了踪影,走的也很干净利索,丁点不拖泥带水,楼漠白站在原地硬是怔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回神,刚才那一笑的冲击力实在是有些大啊,现在脑子里面还是盘旋着刚才那难得珍贵的笑容。
撩开车帘坐进了马车里面,车夫扬声问了一句,“小姐要回哪儿?”
楼漠白笑笑,“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说完,闭目趟靠在马车里面,车夫呆了一下,随后才明白楼漠白的意思,当即就是高扬马鞭,驱赶着马车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轻微晃悠的马车里面,车帘也在不断的晃悠,一位绝色美人儿轻轻闭目而憩,带着一丝淡然的神情,没有睁开眼,没有任何的表情动作,美却是无时无刻不散发了出来,马车驶下了山路,沿着平坦的道走了一段,接着就是来到了热闹的街道之上,楼漠白始终微闭着眼安静的趟靠在那,直到马车悠悠停下,车夫传来一声呼唤,“小姐,到了!”
楼漠白微微睁开双眼,一双黑眸里是一片清澈,没有丝毫的迷茫,撩开车帘,楼漠白下了马车就是看到车夫停在了醉仙阁的后街道上,也就是后门。
楼漠白没多说什么,推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去,一阵热闹的喧哗声音就是响了起来,客人们和男人之间的调笑声音不绝于耳,楼漠白充耳未闻一般的走着,一路上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这是谁啊?新来的头牌啊?”
“我的天,太美了太美了!美到我想要好好怜惜一番啊!”
“你可悠着点啊!前几天有个客人想要调戏这美人儿,结果被老鸨给轰出去了!”
“这么大架子啊!那我可是没胆儿招惹,还是去找别的美人儿吧。”
一些人低声议论着,楼漠白只是安静的往前走,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娇媚无骨的声音就是传了过来,“晴大人,这酒好喝么?奴家再喂你喝一口啊?”
楼漠白没有表情的脸突然有了动作,脸颊微微一个侧偏,就是看到了一间大房间的窗户被支起,声音就是从里面传了出来,透过拿到隙缝,楼漠白也是清楚的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正是她要找的,慕容晴!
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楼漠白勾唇而笑,这妓院果然是好地方,虽说鱼龙混杂但是要碰到某个人机率可就太大了,在偌大的裴国都城要见到慕容晴谈何容易,在这醉仙阁内,没出几步却是见到了。
楼漠白没有贸然进去,现在的她身段还是个女人,胸前那柔软的高耸又不是假的,只有那些个被她美貌迷昏头的家伙才认为她是个男人。
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了慕容晴很不耐烦的声音,“滚下去!小姐我玩腻了男人,把老鸨找来,我要玩女人!”
楼漠白听了只感觉到一阵恶寒,玩女人?搞同性?这慕容晴可真是有追求啊!透过窗户的隙缝只看见一直赖在慕容晴身上的男人被慕容晴狠狠推开,跌在地上的声音不小,可见用的力气也不小,男人似乎是哭了,接着门扉就是被推开,男人用袖子抹着眼泪,那张脸也算是颇有姿色。
男人没有看到站在那的楼漠白,直接转身就是找老鸨去了,楼漠白看着那敞开的房门,想了想,往前走去,纤细的身形在经过房间的时候故意放下了速度,脸微微往里面一撇,恰到好处的将自己这张脸展现在了慕容晴的眼前。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慕容晴似乎在喝酒,手中的酒杯在见到楼漠白的时候一下顿在空中,一双眼猛然闪出了亮光,楼漠白的双眼冷漠,没有任何表情的走了过去,没出几步,只听后面传来了一声大喊。
“等等!”
楼漠白顿住身形,缓缓的回过身,慕容晴的眼神如雷达一般在楼漠白的身体上扫来扫去,扫的楼漠白不舒服,“这位小姐,可是有事?”
慕容晴暗自咽下口水,微微收敛了一下,“小姐生的好相貌,让我忍不住都是迷上了。”
楼漠白微微勾唇,千娇百媚瞬间蔓延,慕容晴的呼吸一紧,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猛然增加了不少,“多谢小姐赞许,告辞。”
楼漠白拱拱手,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人扯住了胳膊,慕容晴拉住楼漠白,焦急的开口,“既然都是到醉仙阁,不如我们就一起,小姐觉得如何?”
楼漠白回身,“这……”未免不太好吧。”
“哈哈,我说一别人也不敢说二,我说要和小姐一起,自然是没有人敢反对!”慕容晴说的话倒是霸气,楼漠白轻轻一笑,“小姐的这话倒是说的夸大了点吧。”
慕容晴高高挑眉,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也顾虑了场合,没有多言,“小、姐日后自会明白,怎样,就给我一个面子?”
楼漠白点点头,这面子是一定要给的,慕容晴哈哈一笑,扯着楼漠白就是走进了屋子,两个人坐在那里,没说几句,老鸨就是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当看到屋子里面的楼漠白时候,老鸨差点没惊掉自己的眼珠子,哎呦我的娘,这小祖宗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纯粹给他找事的么?
“哎呦,晴小姐,你找我我这不就来了,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老鸨讪笑着扭着腰进来,慕容晴原本是想找几个女人玩玩,这妓院自然是什么都有,不过现在楼漠白在这里,慕容晴被迷的有些头昏昏了。
“让青衣过来作陪,我和这位小姐难得投缘,好好聊聊。”慕容晴说了一句,老鸨的神色微微有些僵硬,但是没敢多说,立刻快速的扭着腰走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愤愤的低语,“小祖宗,你这是搅得什么局?这要是让主子见到,可就…”
楼漠白坐在那里听到慕容晴的话,也是知道青衣是这青楼的挂名头牌,慕容晴也不知晓他的身份,看来青衣潜藏的功夫做的很到家。
不一会儿,楼漠白余光就扫到青衣走了过来,似乎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走到门边看到自己的时候,一瞬间楼漠白以为那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了,转瞬间,就是无影无踪。
“晴小姐,青衣来了,我就不打扰您了。”老鸨笑笑,跟逃跑似的迫不及待的关门离开,青衣站在那里,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在这个人人都谄媚的醉仙阁倒别树一帜。
“青衣,很久不来,你可有想我?”慕容晴笑着说了一句,青衣缓缓坐在慕容晴的身边,为慕容晴添了一杯酒,“晴小姐这不来了,青衣总算是见到了。”
慕容晴开心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双眼痴迷般的看向楼漠白,“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青衣你觉得呢?”
青衣一笑,又是为慕容晴填上一杯酒,“这位小姐的确很美,晴小姐这么相比,青衣可是要走了。”
慕容晴哈哈一笑,忽然转身,手指抬起青衣的下颈,“我赎你,跟我走。”楼漠白在一旁静静听着,看着青衣一杯接一杯的灌慕容晴,只觉得这男人的确有手段。
青衣缓缓将慕容晴的手指推到一旁,又是往她的空酒杯里倒满酒,“青衣自知配不上晴小姐,晴小姐就不要折煞青衣了。”
慕容晴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刚要说什么只见一个人匆匆的推门进来,慕容晴一见来人,双眼立刻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身子站起,转头对着楼漠白淡淡一笑,“小姐名讳?”
“柯墨声。”
“呵呵,墨声,有空来慕容府上坐坐,慕容晴可是等着你来了。”慕容晴笑了一句,然后跟着那人离开,似乎很是潇洒的模样,楼漠白静静的坐在那里,只觉得这条鱼上钩的真是很容易,容易的让她觉得没有任何挑战性。
慕容晴走出去之后,青衣坐在那里,冷眼看着楼漠白,“王爷这是要以身诱敌?”
楼漠白勾唇,“有何不可?”
青衣呵呵一笑,站了起来,走到了楼漠白的身边,身子缓缓下压,“想来王爷已经诱敌上钩了,这么说来,可是又欠下我一个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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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漠白轻轻的撤离身子,和青衣保持着一段距离,“欠下就欠下,我能还自然就是还了,不能还倒不如多欠几个。”楼漠白笑笑,这样的说话有些无赖,但是对青衣却是正中要害,青衣的神色一紧,眼神复杂的多看楼漠白几眼,缓缓站直身子,“那青衣就祝王爷,马到成功了。”
在醉仙阁成功的钓到慕容晴这条大鱼之后,楼漠白也是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耐性的等了五天,终于来找楼漠白,慕容晴再一次寻到了醉仙阁,似乎是为了等楼漠白出现。
楼漠白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笑笑,不急,慢慢等。
又是三天过去,当慕容晴在短短三天之内又来到醉仙阁的时候,楼漠白知道,该去找她了,在慕容晴到醉仙阁的第二天,楼漠白就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慕容府门前,头戴着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角色容颜,来到慕容府门前之后,立刻有家丁前来开门,当看到戴着兜帽的楼漠白之后,有些错愕。
“慕容小姐请我来的。”楼漠白悠悠的说了一句,家丁立刻会意,开门让楼漠白进来,楼漠白进门之后也是看到了慕容府内部的格局,占地也算宽阔,但是远不如逍遥王府,亭台楼阁很是紧促细密,这样的布局要是有一场火,也是全部都不能幸免。
跟在家丁的身后往里走着,慕容府上的人来往很是频繁过剩,短短的几段路程楼漠白已经看到了不下数十个人,有各式各样的人,达官贵人、家丁奴仆,想来慕容家在裴国如今的身份是所有人都要攀附的对象了。
家丁一路引着楼漠白往前行着,由于兜帽的阻隔楼漠白倒是方便观察各个地方,当走到一处到处都芬芳满意的花园面前,家丁停下了脚步。
楼漠白抬眼望去,这片花丛中有着一个方厅,远远的有两个人影坐在里面似乎正谈论着什么,一个男人坐在不远的地方正在扶手弄琴,琴声显得轻柔听的并不是很真切,家丁指了指那个方向,示意楼漠白自己走过去,楼漠白点头,家丁随后离开。
信步走入花丛之中,翩翩蝴蝶突然自花丛中飞了起来,绕着楼漠白的身体轻微的打转,场面很是奇特,楼漠白也是决定有些惊讶,这些蝴蝶绕着她的身体不肯离去,似乎她就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花一般,透着丝丝甜蜜。
“墨声果然不是寻常人,蝴蝶见到你都是这般景嘉”慕容晴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双黑眸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得赞叹了一声,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
“过奖,晴小姐说笑了。”楼漠白笑着回了一句,看到了在慕容晴身边坐着的人,那个人正执起茶杯在慢慢酌饮,楼漠白的眼中满是笑意,伸手将自己的兜帽掀下,慕容晴在看到楼漠白那张脸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不是上次见过的青衣公子?”
青衣抬起头对楼漠白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慕容晴一见立刻笑着解释,“青衣一向都是冷性子,陌生别在意,既然你我是朋友就别叫的这么生疏,叫我晴就好。”
楼漠白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叫她晴?还不如让她直接撞墙比较好!“与其千篇一律,不如与众不同一回,唤你慕容可好?”
慕容晴愣了愣,随后也是点点头,“行,墨声唤我什么都可以。”
正在抚琴的男子在见到楼漠白的真容之时手下弹着的琴弦微微停顿了一下,隐约戛然而止,慕容晴的眉头皱起,脸色有些难看,男子立刻行乱的低下头,手上的弹奏继续,只不过连续错了好几个音。
“来人!”慕容晴高喊一声,立刻有两个家丁前来,“把他拖下去,双眼挖了。”
正在弹琴的男子浑身一个颤抖,两个家丁立刻上前拉人,男子被拖了下去,一边拖一边挣扎的大喊,“王爷,臣妾不敢了,王爷……!”
楼漠白坐在那,一言不发,青衣是一脸冷意,一双眼看戏一般,那个男人被拖下去之后,青衣微微扯开唇角,“晴小姐真是好魄力,自己的男人说怎样就怎样啊。”
慕容晴勾起一抹笑容,“那些都是摆设罢了,自己玩过的自然就不稀罕了。”
楼漠白没有表情,心中悄然升起一股火,玩过的自然就不稀罕了……好一个狗屁理论!那些被她碰过的男人在她的心里就形同抹布,想丢就丢?
“墨声可是家中有夫郎了?”慕容晴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楼漠白笑笑,青衣在这个时候却是接上一句,“她要是有夫郎,还来醉仙阁做什么?她和晴小姐可是不一样。”
楼漠白笑笑没有多话,也不知道慕容晴接没接收青衣这个说法,倒也没有再问,三个也是随便说了些什么,楼漠白也是不急,和慕容晴说说笑笑,青衣则是有事没事的搭上一两句话。
“王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人在远处喊了一句,慕容晴一听就是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楼漠白笑着点头,也是站起身子,青衣却是坐在原地,慕容晴一见笑了,“怎么青衣,胃口真的这么刁?”
青衣笑笑,拂了拂身上的衣袖站起身来,“我也是陪了晴小姐一个上午,是该回去休息了,还望晴小姐能够放青衣回去。”
青衣这一副冷清的样子似乎很得慕容晴喜欢,慕容晴也没有丝毫怒气,挥挥手就是说让青衣回去,青衣点点头,对着慕容晴一个行礼就是转身离开,和楼漠白一句话没有说,甚至是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是没有。
“墨声,我们走。”慕容晴见青衣离去,对着楼漠白说了一句,楼漠白点头跟在慕容晴的身后,由她可着自己一路往前,不知道这饭菜是摆在了哪里,慕容晴带着楼漠白一路穿行在慕容府上,这其中路过的下人家奴都是纷纷恭敬的对着慕容晴行礼,除了问好多余的一个字儿都是没有。
一路走来,楼漠白也是用余光小心的扫视周围,暗暗记下了这段路线,当两人走到一处异常夸大的院落时,楼漠白也是明白,这顿饭应该就是摆在慕容晴自己的房间里了。
“墨声,这是我的院子,可是漂亮?”慕容晴问了一句,楼漠白也是四下看了看,最后点头,“的确是不错的院子。”
“呵呵,我听说楼国三皇女的逍遥王府可谓是鬼斧神工,就不知道和慕容府能不能相比了,你说呢?”
楼漠白笑,“墨声没见过,自然是没有办法评论。”
“哈哈哈,说的也是啊!”慕容晴哈哈一笑,带着楼漠白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楼漠白看着旁边有一处地方,格局很是紧凑隐秘,轻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地方,看上去好像有些奇怪?”
慕容晴听到脸上略微戈1过一抹紧张之色,随后被她完全掩饰了下来,“那只是我的书房罢了,也没什么可奇怪,里面都是些兵书之类,相信墨声应该不会有兴趣。”
楼漠白点头,从善如流的回答,“的确,我对兵书之类,的确是一点兴趣没有。”
两人在慕容晴的带领下进屋,刚一进屋就是看到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四五个家奴在一旁安静的候着,等着差遣。
楼漠白的眼神扫过去,家奴们似乎都很拘谨的样子,见到慕容晴之后立刻行礼,多余的一句话都是不讲,也是是怕生怕说错一句下场就会很凄惨。慕容晴坐到桌边,笑意吟吟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也是笑着坐下来,慕容晴指着桌子上面的饭菜,“这些可都是精心准备的,墨声就尽管吃吧。”
楼漠白点点头,手拿起筷子,每道菜都是挨个夹了一番,慕容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品尝完发表意见,楼漠白将架在碗里的菜一一送进自己的嘴里,慢慢的咀嚼吞了下去,慕容晴看着,“怎么样,好吃么?”
楼漠白点头,“不错,甚好。”
慕容晴呵呵一声低笑,拍了拍手,其中候着的奴仆就是走了出来,“去拿点酒来,拿我珍藏的那坛子好酒!”
奴仆点点头,立刻就是躬身下去,动作很是利落轻快,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仆人,慕容晴也拿起筷子和楼漠白一起用餐,时不时的交谈几句。
不一会儿,刚才出去的那个佣人就是回来了,拿着一个体型细长的酒坛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慕容晴呵呵一声低笑,将酒坛子拿在掌心里掂量掂量,“这可是我珍藏的好酒,墨声一定要尝一尝!”
楼漠白笑,一只手轻柔的伸了过去,覆盖在了慕容晴的手背之上,红唇微微弯起,笑的很是妩媚、很是倾城,慕容晴看的禁不住又有些呆了。
“在喝酒之前,不如就让我来为慕容助兴如何?就当今天款待我的谢礼了。”
慕容晴跳高眉峰,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在一旁,“原来墨声还通晓音律?”
楼漠白笑笑,手腕一转,那柄玉箫就是出现在了手中,“希望慕容能喜欢。”说完,就将玉箫执于唇边,缓缓运气而吹。
一阵轻柔的箫声缓慢的自玉箫之中吹来,一阵令人神往的音符就是跳跃着飞跃而出,盘旋在整个屋子里面,绕进了每个人的耳朵,站在桌子旁边的几个奴仆都是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似乎被乐声所吸引,慕容晴则是微微错愕的睁大黑眸,似乎被这样的乐声所吸引。
箫声缓缓的由低曲往高曲所过度,当声调猛然提高的瞬间,慕容晴的神色也是不由得一动,音符似乎变得有些狂暴、躁乱,仿佛带着一股子怒火在这个空间不断的横冲直撞!
楼漠白缓缓张开双眸,一双眼看着慕容晴越来越紧张的神色,口中的箫声猛然一个高扬,似乎是一头巨兽仰头,狂烈嘶吼!
“噗——!”一声声口吐鲜血的声音响在楼漠白的耳边,桌子旁边那几个站在那里沉默服侍的奴仆口吐鲜血,一个个喘着气,按住自己的胸口跪在了地上,神情都是虚弱的紧,换肾大汗淋淋,就算是呼吸也有些困难,而楼漠白的箫声还没有停止,又是几个音符而下,慕容晴也终于坚持不住,一口鲜血自唇角缓缓溢出,滴到了桌子之上。
慕容晴嘴唇蠕动,手猛然按住自己的胸口,在那里很猛的点了几下,楼漠白冷笑着放下自己手中的玉箫,将桌子上那个酒坛子轻轻一挥,只听“扰榔!”一声,酒坛子就摔在了地上,化为了片片碎片,而碎片之中没有半分液体,有的只是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剑!
“你是怎么发现的?”慕容晴手猛按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压住了什么,不像其他人那样痛苦的倒在地上,她还勉强的坐在那里,除了脸色很是苍白,身体僵硬不能动,还有唇角溢出的那丝鲜血,慕容晴果然是武将的女儿,在楼漠白的音律攻击之下竟然能保持这幅模样,也实属不易。
楼漠白轻声一笑,玉箫在手里转了个圈,眼神看向慕容晴,好心的微她解惑,这一场两个人你来我往,真真假假的戏码。
“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应该是被我所迷惑,并不是知道我的身份,说出的话的确是真心邀请我来,只不过你抱着是另一个念头。”
慕容晴的眉头微微一皱,只觉得胸腔中的气息一团混乱,稍有不慎自己也会要倒在这桌上,如果不是在硬撑,慕容晴早就倒下了。
“当你回到家中,对我的出现产生了疑惑,以你谨慎的个性应该会调查,自然是会查处,柯墨声这个名字是假的。我接近你是有目的,你就干脆配合到底,再一次来到了醉仙阁,为的就是做戏给我看。”
慕容晴静静的坐在那里,继续听着,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有些可怕,她到底预想到了几步以后,竟然完全都想到了么!
如果说这是一场棋局,慕容晴就觉得自己是被追被打的那一个,连环的陷阱、连环的迷障都在等着自己,而这个女儿就是运筹帷幄的那一个!
“我依约来到这里,你自然也是做了准备,那花园里的蝴蝶就是你的第一手,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其实不是蝴蝶,而是一种以毒为食的生物,毒蛾。”
慕容晴的黑眸一瞪,她竟然连这个都是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她究竟是什么人!
楼漠白自然对毒物是知晓了,三年的耳濡目染,轩辕空明可是号称毒圣,竟然在她面前摆弄各种各样的毒物,况且那个老头也是对毒颇有研究,自己这三年闲来无趣也是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如果连毒蛾都是认不出来,她这三年也是白活了。
“毒蛾围在我身边,证明我身上带着毒,这更加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我对你的接近不单纯!或者说我有加害你之心,当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你自然是坐好了准备,等着请君入瓮了。将饭菜布置在这个房间,是因为你在这附近已经不好了上百人的弓箭手,一旦我逃出这个屋子也是难逃升天!故意说格局是为了因我观看,既然你想要我的反应,我就给你一个反应,关于书房的问题我也是故布疑阵,和你的回答真是如出一辙啊。”
慕容晴听到这里已经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她所料到,这场局到底是谁算计了谁!在自己的地盘竟然是现在这样狼狈的模样,慕容晴只觉得自己要羞愧而死了。
“这房中候着的几个奴仆也根本不是奴仆,他们的手掌粗糙且掌心有茧,一个个身骨挺拔,都是练武之才,而那个为你拿酒的下人更是身形灵敏,动作利落,慕容晴,只能说你小心到大意了。”
慕容晴真的很想悲惨一笑,但是现在的她不敢有任何情绪的转变,一旦情绪过激,这胸腔中不断翻涌的一口气能活活将她逼死!
“既然你和我玩,我自然是要和你玩到底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这小心终究是有了一点疏漏,才让你这样狼狈不堪。”
楼漠白冷眼看她,现在的慕容晴空有一身武功却是用不出来,因为刚才楼漠白用内力催动的音符攻击已经完全通过音符进入大脑,完全扰乱了她的气血和静脉,一旦稍有不慎,将要立刻身死!
慕容晴瞪着一双黑眸,“你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楼漠白呵呵一笑,将手中的玉箫一握,“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不过我要的东西却在这里,你交、还是不交?”
慕容晴脑子里面灵光一闪,猛然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抹阴狠,原来是要号令玉佩!“你是女皇的人!”慕容晴恶狠狠的吼出一句,可恶啊!她早就说干脆废掉女皇直接让慕容家登上王位,岂不是一切都大事已成!母亲一直都是反对、反对,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就算是民间反抗,只要镇压不就好了!
只要手握兵权,害怕别人一个不字?!
“慕容晴,交出来给你一个活的机会。”楼漠白冷声喝道,慕容晴却是噗嗤一口,猛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有些憋不住了。
“想要号令玉佩?你以为我傻了?号令玉佩根本就不在这里,你杀了我也没用!”慕容晴吐出一口鲜血,呼吸似乎也顺畅了很多,额头上迅速的冒出了大滴的汗珠,身子一个虚软,勉强的支撑在了桌子上。
楼漠白勾唇而笑,这笑容让慕容晴感到一股子冷意和不安,楼漠白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会让你死,你活着会有更大的价值。”
慕容晴猛然想到了什么,大嘴一张,就是想要咬舌自尽,楼漠白一见,手猛然一扬,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粉在这个时候全部洒出,迅速的钻入了慕容晴的嘴巴和鼻孔里面,慕容晴直接就是闷头栽倒在了桌子之上,没了动作。慕容家的当权人去了别的地方,似乎是视察去了,留在裴国都城的只有慕容晴一个人,楼漠白确信号令玉佩就在慕容府上,不过轩辕空明搜寻了那么久依然是没有线索,她再搜一遍也是枉然,不如让慕容家的人亲手奉上,这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屋里面的那几个人已经完全瘫软在了地上,半点反抗能力都是没有,谁又能想到如此优美的乐声能够在无形之中夺人性命,让你失去所有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他们没有想到,慕容晴更是没有想到!
楼漠白推开门扉,就是见到了刚才还宽敞无物的院落里面,地上趟着十几个人,一个个都是面色苍白如纸,剩下的不知道都去哪儿了,也许是被躺在了别的地方,楼漠白手握玉箫站在那里,这里的动静并没有很大,也没有惊动别人,她现在犯愁,怎么样才能将慕容晴拖出去。
就在她思考的瞬间,一道声音慢悠悠懒洋洋的响起,“王爷,需要我帮忙么?”
楼漠白侧脸一偏,就是看到青衣的身影自某棵大树之上跃了下来,楼漠白的黑眸微眯,原来他没走?难不成一直窝在这里看好戏?楼漠白的手掌不禁一紧,看他丝毫没有收到损伤的模样,青衣的内里和自己不相上下么?
青衣笑笑,走到楼漠白身边,“王爷真是好生厉害,如果不是我留在这里看戏,还真的不知道王爷还有这本事!真的是让青衣大开眼界啊!”
楼漠白冷冷看他,青衣是桐冉的人,他知道了自然桐冉早晚都要知晓,自己是要趁此杀了他还是如何……”
“王爷是要杀我灭口?”青衣不怕死的又走进了几步,身子离楼漠白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那张清冷的脸带着笑,一点都没有对死亡的惧怕。
“哼,我还怕脏了我的手。”楼漠白轻声冷哼,青衣呵呵一笑,身子站直,“王爷就嘴上逞能好了。”
青衣走进屋内,不多一会儿,楼漠白只听到一阵摩擦的声音传来,还有一声很大的声响,不禁回头看去,只看见青衣一脸厌恶的走出,一只手拽着慕容晴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打了一个结儿,而慕容晴则是被他用拖的给拖了出来。
“你……”楼漠白看着慕容晴被拖在地上,有些惨不忍睹,脸上都是沾满了血和泥土,看上去狼狈不已,青衣厌恶的看了慕容晴一眼,“王爷可要记得,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楼漠白不说话,青衣已经瞬间轻功离去,而拖在地上的慕容晴则是一个用力,被青衣扯起,带着走了!
“王爷还是快一点,不然她死了可就白费力气了!”青衣讽刺的声音传来,楼漠白当下就明白了什么,禁不住恨恨的骂了一句,“该死的!”看着四周的高墙,楼漠白这才想起,她要怎么出去!
都城近郊的一处寺院,偌大寺院里面的一个偏僻角落有一个安静的院落存在,这个院落是不能有人去接近去打扰,除非是寺院的主持方丈,才能进入,也是要得到里面的人允许。
裴逸和轩辕空明两人正坐在外面,裴逸的眼睛上抹了一层药膏,正笑着和轩辕空明说着什么,小桐则是在一旁对这药圃摆弄,勤快的很。自从裴逸的眼睛失明之后,药圃的工作都是交到了小桐手里,这一年,小桐也是将药圃打量的有声有色。
突然一道暗风,轩辕空明的黑眸一紧,身子立刻就是站了起来,护在了裴逸身边,裴逸也是疑惑的问道,“师兄,怎么了?”
不出一会儿,青衣就拖着慕容晴飞了过来,青衣一落地就是将手中的慕容晴往地上一甩,“裴侧君,看看她有没有死,如果快死了就留一口气。”
裴逸一愣,一时半响说不出话来,轩辕空明冷眼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脸上已经满是血迹,看不出原本的样貌,可见这一路上青衣是根本不在乎慕容晴,磕磕碰碰自然也是毫不关心,刚才那么一甩,也是将慕容晴摔的够呛。
轩辕空明见慕容晴此刻的症状也是立刻明白,是中了自己的毒粉,也明白了这女人的身份,低低的说了一句,“是慕容晴。”
裴逸一听,双手禁不住猛然窜起,这个将他的生命逼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明白此刻她一定很惨,尤其是青衣的话,如果快死就留一口气。
裴逸站起身,缓缓走到了慕容晴身旁,手摸索着就要去检查一下却被轩辕空明拦了下来,“不用救,她还有气,没死。”
裴逸点点头,随后也是又坐了回来,青衣也是缓缓走了过来,轩辕空明对他是一脸戒备,青衣不由得低笑一句,“毒圣,主子说不是一般的讨厌你,我看也的确如主子所言。”
轩辕空明的脸色一黑,裴逸也是露出了不认同的神色,“青衣公子,师兄和上官侧君的恩怨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青衣呵呵一笑,黑眸看着轩辕空明,“裴侧君,你知道么,你的这位好师兄可是喜欢上了王爷啊。”
轩辕空明的黑眸一闪,抬手就是向青衣劈过一掌,裴逸呆呆的坐在那里,似乎是被这个消息震的有些惊呆了,青衣躲过了轩辕空明的手掌,两人一来一往的对打了起来,青衣显得有些气喘吁吁,明显不敌轩辕空明。
“怎么,我说穿了你的心事,你恼羞成怒了?还是说,你打算瞒着裴侧君,自己将王爷抢回去?”青衣没有闪过,被轩辕空明打了一掌,青衣高声说了一句,轩辕空明猛然回头,对着裴逸,喃喃的说上一句,“师弟,我没有……”
轩辕空明此刻有些无助,一双黑眸焦急的看着裴逸,有很多话要说偏偏就是没有语言,裴逸则是坐在那里,一双眼根本看不见轩辕空明的神情,只是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师兄……”
“我没有这么想过,我没有想过要抢走她。”
青衣手捂着胸口,看着轩辕空明,一双眼里闪着讽刺,“没有?毒圣的心机藏的可真够深啊,陪着王爷这么久,也算是费尽心思了吧。”
轩辕空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沉默不语完全没了言语,裴逸也是站在那里,一时间没了话语。
青衣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呵呵低声一笑,“裴侧君,你的好师兄已经成功的抢到了王爷的心,你也要小心了,往往最安分的那个,才是应该需要提防的那个,我说的可都是好话,听不听得进去就是你的事情了,告辞!”
青衣说完,纵身就是闪身离开,院子里面除了倒在地上没有知觉的慕容晴,就是呆坐在那里的裴逸和一旁站着始终默默不语的轩辕空明。
终于,裴逸开口说话,“师兄。”
轩辕空明站在那里,一股死寂的气息再度蔓延出身体,完全的笼罩住他,裴逸没有听到轩辕空明的回应,有些着急的又唤了一句,“师兄,你还在吗,师兄?”
轩辕空明缓缓抬起头,那双黑眸又变的冰冷无情,比以前还要更加机械,他淡淡的应了一句,走了过去。
裴逸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师兄,青衣的话无需放在心上,师兄能够喜欢上王爷,我感到很高兴。”
轩辕空明的身子轻轻一颤,嘴唇抖动了几下,没有说话,裴逸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笑容,笑的很是淡雅,“师兄是什么人,我心中自有论断,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轻易动摇,师兄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是我记忆力的师兄。”
轩辕空明没有应声,那双黑眸里的寒冰渐渐退去,似乎心底的冰山也在悄然融化,“师兄是我的兄长,兄长有了喜欢的人,我自然是欣喜的,是开心的。而王爷……是一个值得去喜欢的人,师兄喜欢的人是王爷,真的太好了。”
轩辕空明缓缓转过身,看着裴逸,看着他被药物覆盖住的双眼,“师弟,我没有想过要抢走她,真的没有……”
裴逸笑着摇摇头,“师兄说的,我信!王爷只要喜欢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开,所以师兄也无需顾虑我,顾虑其他人,只要喜欢就要去争取。”
轩辕空明的黑眸一闪,就看到了远处朝这里走来的某个身影,显得有些狼狈,轩辕空明禁不住站起了身子,看着那个不断走近的人影,喜欢,就要去争取吗……?
VIP 章六十一 你选择谁呢
楼漠白有些狼狈的走进了院子,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比她凄惨无数倍的慕容晴不禁松了口气,看样子还没死啊!
轩辕空明做了过来想要说什么,楼漠白摆摆手,“不要问我怎么来的,千万不要问。”
轩辕空明抿抿唇角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将楼漠白脸蛋上的污渍擦了擦,楼漠白笑笑,“青衣走了?”
轩辕空明的身体一僵,点点头,手轻轻的从楼漠白的脸上缩了回来,楼漠白敏感的察觉到轩辕空明的不对劲,“他那张臭嘴又说了什么?”
轩辕空明沉默了几秒开口,“没说什么。”
楼漠白一听就知道青衣一定没有说什么好话,这次的矛头是指向了轩辕空明,那个男人有病么!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往心底去,当他说的话放屁好了。”楼漠白冷笑一声,轩辕空明看了楼漠白几眼,终于是应了声好,楼漠白笑笑往裴逸的面前走去。
“王爷,你回来了,可有受伤?”裴逸的双手摩挲的往楼漠白的身边走去,楼漠白连忙快走几步,将他的双手握在了手中,“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裴逸仍然是不放心,手在楼漠白的身上摸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楼漠白看着倒在地上的慕容晴,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裴逸,女皇身边除了军队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势力了?”
裴逸沉默了一会儿,“王爷的意思是,可以和裴国军队抗衡的势力么?”
楼漠白点头,“不需要抗衡,起码能够做到对峙也可以。”
裴逸想了一会儿,终于是摇摇头,“如果有的话,母皇怎么可能如此受制于裴家?要不然就是那些江湖势力……”
楼漠白笑,裴逸虽然身为皇子,但是在政治的方面还是不算太敏锐,慕容家既然把持军权又何必留女王一条命,还没有听说过,哪一个叛臣贼子还要让自己的主子依然做到皇位上,慕容家一定忌惮着什么,让他们即使握有军权也是不敢轻易对女皇出手。
“空明,今天夜里我们是要皇宫走一趟了。”楼漠白淡淡的说了一句,裴逸的身体一颤,轩辕空明仅仅是点头,“好。”
又是一夜,裴国的皇宫内很是安静,一道黑影忽然划破了这片宁静,在暗夜之中穿梭,速度奇快无比。
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两人一路轻功而行,轻而易举的就来到了裴国的皇宫里面,依照裴逸的指示,女皇现在被困于一处偏殿里面,除了上朝这类的事情,其他时间都是在这里,不会轻易出去。
女皇的后宫也形同于废了,那些个男人们或许离开,或许耐不住寂寞和别的女人苟合在一起,在这样一个时刻,女皇也无心去管这些,皇权都是旁落,自然是顾不得这些。
轩辕空明带着楼漠白很快就是来到了这处偏殿,偏殿外面有着巡逻守卫的士兵,竟然是一队八人,而且还有四队,在轮流各个地方守卫,看来裴家对于女皇很是忌惮,也是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机会。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对视一眼,轩辕空明伸手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个瓶子,轩辕空明一手轻轻捂住楼漠白的鼻子,楼漠白就闻到了轩辕空明手上一股清新好闻的味道,接着轩辕空明将瓶塞拿下,一股气味就是顺着温柔的风缓缓飘散了出来,垂向了前方。
不多一会儿,只见那些个侍卫一个个都是闷声栽倒在地上,楼漠白一见,不禁对轩辕空明竖起了大拇指,表情有些调皮,轩辕空明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后带着楼漠白一个纵身就是到了偏殿里面。
“只能维持半个时辰,时间不长。”两人到了偏殿之内,轩辕空明轻声说着,楼漠白点点头,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做一场简短的谈判,这时间够了。
轩辕空明守在外边,楼漠白迅速的往内殿走去,这大殿之内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是没有,就连最起码服侍的奴才都没有半个,楼漠白看到不禁为裴国女皇感到有些悲哀,当走到内殿里面的房间门口,楼漠白轻轻的敲了敲门。
里面似乎静止了几秒钟,接着裴国女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谁?”
楼漠白笑笑,手一推门扉,门就是被推开了,楼漠白跨入屋内就看到了裴国女皇半靠在床上,屋子里面的灯还点着,一丝晕黄的灯光打在她脸上,让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女人看上去异常憔悴。
“你是谁?”裴国女皇眯着眼睛看楼漠白,虽然皇权旁落,但是女皇的威严犹在,楼漠白笑笑,走了过去,做到了桌子旁边,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裴国女皇的眉峰高挑,扫了楼漠白一圈,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以为能摆平外面那些侍卫,就是有本事帮我?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
楼漠白只是笑,唇角的那抹笑意丝毫未变,“陛下沦落到如此情景,竟然还有这番威严,真是让在下佩服,其余的话也不多说,军权落到了慕容家手中,陛下还能安然无恙的呆在女皇的位子之上,因为什么,你我心里都很清楚。”
裴国女皇的面色一紧,一双黑眸迸发出一股凌厉,直直的扫向楼漠白,“小人,你也想来抢我手中的东西?”
楼漠白依然淡笑,“我对陛下手中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受人所托,帮陛下脱困罢了。”
裴国女皇狐疑的看了她几眼,“你是受谁所托,说!”
楼漠白的唇角缓缓勾起,一张绝美的脸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裴国女皇看的有些愣神,随后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心神,只觉得有些丢脸,这女子生的真是够魂,差点就被她迷走了!
“受裴公子所托,陛下可信?”
女皇一愣,嘴唇颤抖了几下,“逸儿……”随后脸色一紧,“你说逸儿托你,可有证据?”
楼漠白送送肩膀,“没有证据,就凭陛下信或不信了,信我,你能够重新夺回皇权,不信,陛下就一辈子呆在这偏殿里面,自然是能苟且一时,却也无可奈何啊。”
楼漠白这话说的是让裴国女皇的脸色复杂难看,虽然说的刺耳却也句句属实,她之所以不死自然是手中握有东西,让得权的慕容家还要忌惮几分,不能轻易对她出手,不然她还哪有命活到现在?
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她没有动作也是有这点原因,没有可信之人又怎么能帮自己办事?除了龟缩在这里苟且偷安,她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是裴逸有什么危险,她也是无能为力。
“让朕、考虑考虑……”女皇沉下神色,眉头紧皱,楼漠白呵呵一笑,“自然是要陛下考虑的,半个时辰之内,如果陛下还没有答案,我就视陛下为拒绝了。”
“你……!”女皇呼吸一紧,有些愤怒的看向楼漠白,她堂堂一国女皇竟然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就算是慕容家也没有这么逼迫过!
楼漠白没再说什么,只是悠哉的坐在那里,笑看着裴国女皇,裴国女皇很想有骨气的吼一句你给我滚,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操心,但是她确实理智的,即使在最愤怒的时候她也是理智的,眼前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裴逸所托她也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夜晚,她能来到这儿,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她都是不知道。
一切都是未知的,敢不敢迈出这一步,就要看她敢不敢冒险了!
裴国女皇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楼漠白也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焦急的样子,之所以不表明身份是在于现在复杂的情况,为了不给楼国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楼漠白选择隐瞒,就算表明身份,裴国女皇的信任也不见得就会多出多少。
现在就是一个考验耐心的时刻,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终于,半个时辰的时限快到了!
“陛下想好了没有?”楼漠白轻轻问了一句,在心里已经猜出了裴国女皇的答案。
裴国女皇抬眼看了一下她,“再让朕想一下。”
楼漠白笑,站起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那陛下就先想着,在下走了,陛下要知道,在下走了就再也不会来了。”
楼漠白红唇微弯,转身就往门口走去,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那样的坚决,裴国女皇没有出声,看着楼漠白的背影,楼漠白的唇角带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门扉,心中默默倒数:321……
手碰触在门扉的时刻,裴国女皇猛然在后面喊了一声,“好!朕信你!”
楼漠白微微回首,对着裴国女皇盈盈一笑,“陛下既然如此决定,也不枉裴侧君的一番心意,明日,在下还会前来,到时候再和陛下详细谈论。”
楼漠白推门而出,知道裴国女皇的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今晚的时间紧迫,已经不容她在这里再呆了,刚出内殿就看到了轩辕空明,轩辕空明二话没说的将楼漠白拦腰抱起,直接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偏殿之中,而外面已经悠悠转醒的侍卫们都是大惊,纷纷跑到了殿里,开始四处搜寻,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她们搜寻的时候,轩辕空明带着楼漠白早已离开了皇宫。
第二日夜晚,楼漠白依约前来,偏殿的守卫似乎更加严密,甚至有些人已经在内殿搜寻,像昨天那样的潜入已经不可能了。
楼漠白眉头微皱,轩辕空明却是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又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楼漠白好奇的看了一眼,轩辕空明将瓶盖扭开,就见一群小虫子嗡嗡的飞了出来,楼漠白一惊,身子差点没掉下去,轩辕空明连忙将她的身子揽回来抱在怀中。
“这是醉虫,被咬到就会昏睡过去。”轩辕空明解释一句,楼漠白点点头,看着那群小虫子飞了出去,朝那群侍卫飞去,不一会,一个又一个侍卫又是相继到底,连丝毫的反抗都是没有,浪人等了一会,轩辕空明点点头,抱着楼漠白又是来到了殿里面。
两人进入殿里之后就看到满地到了不下十个侍卫,这醉虫也不是一般的厉害,轩辕空明还是守在外面,楼漠白迅速的往内殿走去,推开内室的门之后发现女皇身子靠在床头,似乎也是睡着了。
楼漠白玩玩嘴唇,将轩辕空明交给她的一个小瓶拿出来,从里面挖出一些透明膏体涂抹在女皇的鼻翼两旁,没多一会,女皇就是悠悠转醒,当看到楼漠白的时候神色一冷。
“你果然是有手段,守卫这么森严竟然还进得来。”
楼漠白笑笑,坐在了桌旁,“多谢陛下夸奖,今天,我是来和陛下谈交易的。”
裴国女皇冷声一笑,“虽然朕说过信你,你起码也要拿出点诚意来,不然这笔交易还是没得谈。”
楼漠白呵呵一笑,神色也是冷了下来,“陛下似乎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陛下是有求于我,除了我你再也没有机会可以翻盘,陛下以为有什么资格要让我拿出诚意?陛下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只是答应裴公子要帮你,陛下如何可是和在下一点关系都没有。”
裴国女皇的神色顿时难堪了不少,现在她就是一落难的老虎,就算是小绵羊也能给她一脚,她也不能轻易反抗,咬咬牙,裴国女皇深吸一口气。
“好,你说。”
“陛下果然是爽快人,我首先要知道,陛下这手里握着的是什么,让慕容家可以如此忌惮你?”
裴国女皇低声一笑,脸色冷了许多,“我手中握着的,自然是裴国另一半的兵权了。”
楼漠白心中一惊,另一半的兵权?果然是女皇啊,想必她就算是再如何信任慕容家,也是没有完全将手中的东西都实底的交代,毕竟是上位者,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样的算计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过的。
“陛下果然好计谋啊。”楼漠白笑着说了一句,裴国女皇又是冷笑数声,“既然让你知道,就不怕让你知道的更多。裴国军队的号令玉佩一直以来别人都以为是一个,其实却是两个,第二个能够玉佩能够号令的是皇室隐秘的一支军事力量,可以和裴国的军队抗衡!”
楼漠白听到这里也是懂了,“陛下按兵不动是要保持自己的优势,一旦两者厮杀起来,胜负难分,对么?”
裴国女皇点点头,“你这人倒也是个人才,说的不错,朕只有等待时机,才能够一举夺回皇权,将慕容满门抄斩!”
楼漠白勾唇,“现在机会就来了,陛下既然选择信我,首先就是要将这一半的军权交给我。”
“黄口小儿,你拿朕是三岁孩子么!”裴国女皇冷声怒喝,楼漠白呵呵轻笑,“在下从来不敢轻视任何一个上位者,陛下自然也是如此。我是陛下现在唯一的依靠,你除了信任我,别无他法,也或许陛下可以再找出个能够信任的人,交给那人也可以。”
裴国女皇沉默许久,要说唯一信任的人么,只能是她的三皇子裴逸了,也只有这个孩子在这样的时刻还陪伴在自己身边,其他的皇子能嫁的都是嫁人了。
“陛下放心,我要的并不是那个玉佩,我要的只是陛下的一句话,只要让这些势力能够知道陛下信任我,这就足够了,我要的是能够让这些力量听话。”
裴国女皇想了一会,终是点点头,这个条件她倒是可以接受,如果让她交出号令玉佩,是绝对不可能!她就算是老死在这里,也决计不会交出去!
“朕给你写一道旨意即可。”女皇说着,楼漠白点头,她对裴国的军权一点兴趣都是没有,如果她不是裴逸的娘,她真的是懒的帮她,管裴国如何,带着裴逸回到楼国就可以了!楼漠白知道,如果裴国的事情不解决,就算裴逸回到楼国也是心有牵挂,与其让他成天担忧这边的事情,不如现在就将隐患彻底排除。
女皇写好了圣旨之后,也是将那股隐藏的军事力量地点告诉了楼漠白,楼漠白点点头,有这些就是可以了,这与在楼国不同,楼国有凤骑军自然好办,在裴国这里,如果想颠覆慕容家手里的军权,就一定要有能够和她抗衡的力量!有了这道圣旨在手,相信这些隐藏力量也会暂时听命于她。
一切都是办好,楼漠白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回头,裴国女皇看着楼漠白的笑容问道,“怎么,你还想要求什么?”
楼漠白笑,“陛下说的不错,虽然受人所托,毕竟这件事情不同其他,我是冒着性命的危险来帮你,陛下就不该付出点什么?”
裴国女皇笑笑,“好,你说吧,只要朕能做到自然会去做。”
楼漠白哈哈一笑,“有陛下这个承诺就好,当皇权交到陛下手中的时候,在下自然会说了,一定不是让陛下为难的事情,陛下还请放心。”
楼漠白说完就是推门而出,裴国女皇看着楼漠白离去的背影,心中只是一片感叹,和这个女人无论是交谈还是谈判,总觉得有一种被打压的感觉,似乎一切的利都握在了她的手里,似乎这一场局全部被她所掌控。
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裴国女皇心里给出了这样一句定义,她和自己不为敌倒好,一旦为敌,是要彻底灭杀,绝对不能留下她!
裴国的动乱似乎一直都没有平息过,自从慕容家夺权这次大动乱发生过后,微微平息了一段日子,裴国人都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度过每一天,而下一次的动乱也是马上要拉开序幕!
慕容家的掌权者慕容萍自别的地方回来之后,就是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慕容晴被人绑走的消息,慕容萍是大怒不已,马上派了n多士兵去搜寻,却是没找到半点消息,慕容萍只觉得一团乌云笼罩了过来,慕容晴的失踪代表了什么,她的女儿是死是活?如果死了,她慕容家的香火也就断了!就算夺来了这皇权又能交给谁?如果没死,慕容晴就是对方要挟最大的筹码,对方要的是什么……
慕容萍在慕容家是浓眉紧皱了好些天,慕容家一干家仆也是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慕容晴的失踪让慕容家整个都是笼罩了一层阴影,朝廷之上也是因为慕容晴的坏脾气而有些人心不安。
慕容萍坚信慕容晴还活着,慕容晴的确还活着,在一所寺庙的一处偏僻小院里面,慕容晴被解释的捆绑起四肢,嗓子已经被毒哑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一双眼睛,过着生不如死的每一天。
楼漠白得知慕容萍回都城的消息之后,耐心的等了几天,这才让轩辕空明去送了一封信,里面写着:
慕容大人:
令女儿于在下手里过的安好,没有性命之忧,在下想和慕容大人商谈一事,于五日后都城西郊的荒野见,还望慕容大人赏光了。
当慕容萍接到这封不知道是什么人传递过来的信,看了内容之后慕容晴气的是火冒三丈,脸色铁青,当下就是一巴掌拍碎了一张书桌,弄出了惊天巨响!
“好一个无赖!好一个小人!哈哈哈,敢威胁我慕容萍,敢劫走我女儿,我让你不得好死!”
为什么要是五日?自然是要给慕容萍准备的时间了,楼漠白很确定慕容萍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会是如何的火冒三丈,她更加确定慕容萍一定会有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打算,她还很确定,慕容晴是要动用那枚号令玉佩了,多少是要动用一下,毕竟她对于自己也是有忌惮的。
五日,充分的准备时间,楼漠白也是去了那所隐秘的军队走了一圈,虽然她的到来很是突兀,不过那张脸却也为她转来了不少的追随者,一些个女人们都是看她看呆的傻样子,也只有几位将领能够保持心神,厉声的大声询问她是哪来的。
楼漠白交出了女皇的圣旨,几位将领都是细心看过,当确定这圣旨不是假的以后突然就兴奋了起来,一个个都是追问是不是要动手开战了?
楼漠白无奈的笑了几声,这群女人看来是憋坏了。楼漠白大略扫了一眼,真隐秘的军营倒是有几千将士,每个人都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伸手似乎也是不错,楼漠白直感叹,这女皇是不是藏的有点深了,这样的阵容就算拉出去和军队打一架,也不见得会输啊?
把自己的想法传达了一番,众将领自然是欣然同意,楼漠白安排好了一切,静等五日后的那天。
五日之后,一大早楼漠白就是起来了,昨天回到了裴逸的小院子,住了一晚也无大碍,毕竟今天还要带着慕容晴一起,毒哑她是裴逸相出的点子,他刚说完,轩辕空明就立刻执行了,慕容晴就在前后的几秒之下彻底变为了一个哑巴。
慕容晴狼狈的样子也是有些好转,脸上多了几道疤痕,再去其他,血块什么的也是被洗干净了,虽然小桐表示照顾慕容晴是一件多么令人恶心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裴逸去照顾吧!
这天早晨,阳光很是明媚,万里也是无云,楼漠白慵懒的抻了拦腰,裴逸还在睡,昨夜两人自然又是折腾了很久,楼漠白笑笑,今天就让他好好安睡,等他睁开眼的时候,裴国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轩辕空明将慕容晴从一个房间里面推了出来,慕容晴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楼漠白,说不出的恨在里面翻涌,楼漠白连看都是没看,这样的她已经不配称为她的对手了,也不值得花上半分心思。
“空明,我们走吧。”楼漠白回身对轩辕空明展颜一笑,轩辕空明点点头,楼漠白仰望着高远的天空,那上面是一片湛蓝的色彩,裴国的事情马上就要解决了,接下来,兰儿……你还好么,我就要去找你了。
裴国都城的西郊是一片荒地,很少有人经过这里,然而在今天,这里确是一片声势浩大,一群裴国的士兵早就严阵以待的等在这里,慕容萍也是下令在楼漠白出现之后,都城的各个出口都是立刻关闭,一只苍蝇都是飞不进去。
慕容萍骑着高头骏马气势凛然的站在一群士兵的面前,面色阴冷的瞧着前方,当见到缓缓而行的三个人时,慕容萍的黑眸陡然眯了起来,当三个人缓缓走近,慕容萍也是看清楚了那个被捆成粽子一样,一脸狼狈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晴儿!”慕容萍猛然高喊了一句,慕容晴也是抬起头,张大嘴巴想要喊什么,却是一个字儿都是蹦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走在一边,楼漠白冷笑一声,伸手往慕容晴的后背很猛一推,慕容晴就是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慕容萍一见,立刻青筋暴起,双掌握拳!
“你是谁,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
楼漠白看着慕容萍身后的那些侍卫,陡然高声一笑,“慕容将军,你说这话是不是诚意不够啊!带着这么多士兵前来,是想和我鱼死网破么!”
慕容萍听到这里高声朗笑,“卑鄙小人!你用这种手段我何需和你讲诚意!如果今日你不放了晴儿,我就要你死在这里!”
慕容萍一声怒喝,身后的士兵们都是猛然举起刀枪,摆在胸前,“喝!”冲天的齐声大喝响起,慕容萍脸上带着得意。
“放了晴儿,我留你一条苟且之路!”
楼漠白勾唇冷笑,如果今天她真的是只身前来,就算将慕容晴当场斩杀也不会放了她,为什么自己能活,自然是有筹码,一旦筹码消失,这活的机率都是没有,不过现在,她可不在乎这些,这一切多尽在掌握!
“慕容大人,你这是在和我说笑么?”楼漠白冷声一笑,手掌迅速一扬,在这个荒僻的地方,突然自楼漠白的身后冒出了一千名精壮士兵,一个个都是英姿飒爽,手持武器,一出现就是将慕容萍那边的气势给完全镇压了下去!
“什么,这!”慕容萍看着似乎从天而降的神兵,有些惊呆了,号令玉佩在她的手上不是么!为什么她能调动军队,为什么这些士兵听她的命令!
“你是女皇的人!”慕容萍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脸庞上露出了狰狞之色,原本以为女皇身边一个人都是没了,只要靠时间早晚能够磨死她,却不成想冒出这样一个人物,坏了她所有的计划!
“对面的将士们听着!女皇陛下金口玉言,只要你们肯投诚,女皇陛下不计前嫌,如果不肯,依然和慕容家同流合污,只有一个下场,死!”楼漠白高声说道,死字一出,身后的千名将士都是惊天怒吼!
“杀!杀!杀!”
这怒吼声划破天空,连久经沙场的慕容萍都是招架不住,脸色苍白了几分,刚才凝聚起来的气势被这几个杀,完全震碎击破!
“不如、不如投降吧……”几个士兵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慕容萍一听,立刻脸色一黑,手中的长剑挥去,说投降的士兵立刻血溅当场!
“谁要是投降,我亲手要她的命!”慕容晴阴狠的说了一句,士兵一听蠢蠢欲动的心都是一紧,好狠的手段!
“哈哈哈,慕容萍,这些将士跟着你也算是不短日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活命又有什么错!你利用她们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么!她们对你忠诚,你却是如此对待她们,想活命的都必须去死,真是寒心,寒心啊!”
楼漠白朗声一段话,说的是让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楼漠白身后的这签名将士心中只冒出了一个想法:好口才啊!
慕容晴的脸色顿时难看不少,“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人,你倒是懂什么叫攻心,说吧,你要什么!”
楼漠白的黑眸窜过一抹冷意,慕容萍,我要你今天根本就没的选择!
“我要什么?呵呵呵呵,我倒是改变主意了!”楼漠白勾唇一笑,脚踢了一下慕容晴的身子,“你身后所有将士的命来换她的命,慕容将军,你选择谁呢?”
VIP 章六十二 一切,随心
慕容萍咬牙切齿的看着楼漠白,脸色青红交加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双眼死死盯着趴在地上的慕容晴,慕容晴也是抬起那双眼看着自己的母亲。
心里是恨的,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不够精明,也恨这个女人把一切都掌握在掌心,不让人有一丝一毫翻身的余地。
慕容晴摇摇头,示意慕容萍不要管自己,现在她宁可自己没了性命也不想要让这个女人一直得意下去!慕容晴张开嘴唇,灼烧的喉咙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摆弄着唇形试图让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的想法。
慕容萍盯着慕容晴的嘴唇,当看到自己女儿的意思之后,慕容萍只觉得心头被刀狠狠的划一下,那是她的女儿,慕容家唯一可以延续的香火,自己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想成就一番霸业,让慕容家光辉千秋万代!
然而她的女儿死了,她要花多少年再去培养一个!她还有时间活到那个时候吗!拳头死命的握着,慕容萍身后的将士们全部都提心吊胆,所有将士的命换她女儿的命,权利和亲情到底哪一个更为重要,在慕容萍的心里不断的拉扯、徘徊。
楼漠白很有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她当然知道这个选择有多么难选,不论选择哪一个所丢弃的都是不能够再次拥有的东西,如果换做是她自己,也不见得自己就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如果慕容家铁了心要做这上位者,有些东西是必须要舍弃的。
上位者其实无情无义,这句话说的不无道理,在皇权这挑路上,要付出多少鲜血、代价,只有这些上位者知晓了。
“慕容将军,你还没有想好么?”楼漠白高声问了一句,慕容萍的脸色又是难看几分,这个选择根本就是无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容萍似乎怒急攻心,猛然高声狂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带着无限悲凉和痛苦,一双眼如受伤野兽般盯着楼漠白,恨不得现在就能将她碎尸万段。
“既然你不给我选择,那我无需选择!众将士听令!今天无论如何要将所有人歼灭在这里!”慕容萍高喝一句,属于上将的应用气息猛然爆发了出来,身后的诸位将士听到这句话,心头不禁松了口气,这就代表慕容萍选择她们了!
“喝!杀!”将士们都是猛然仰天怒吼,手高举着刀枪一脸的杀意,楼漠白冷眼看着眼前一切,“看来你是做出选择了……”黑眸抬眼看了倒在地上的慕容晴一眼,楼漠白点点头,轩辕空明的手一伸,慕容晴立刻断气当场!那双眼挣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晴儿!”慕容萍死心裂肺的吼了一句,双目都有些赤红,滔天的愤怒和恨在她心中不断翻滚,她要杀了她,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还有女皇,她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拿命来!我要你们用命来祭奠我的女儿!”慕容晴双腿猛然一夹马腹就是冲了过来,身后的将士们一见,立刻热血一涌,也是不要命的冲了过来!
楼漠白这边没有一个人露出丝毫紧张神情,所有人都是怜悯般的看着冲过来的慕容萍,还有那些不要命的将士,楼漠白一声冷哼,手中的玉箫翻转横在了嘴边,其他人一见,立刻就是掏出了一个药丸塞入了嘴中。
运气而吹,一股清冷箫声带着肃杀在这个荒僻的战场上飞舞,音符如箭雨一般超慕容萍那边狂猛飞去,万箭齐发!
“啊!啊!啊!啊!”不同的惨叫声音响起,一个个战士都是抱着脑袋滚落在地,身子在不停的抽搐着,脸上尽是一片痛苦的神色,慕容萍坐在马背上,只见身下的马儿猛然扬踢嘶鸣,接着就是倒在了地上,慕容萍一见立刻是翻身一跃,跳下了马背站在地上,那催魂的魔音还在继续,一个个音符如无形的针刺通过耳朵进入大脑,进入身体的各个部位!
慕容萍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就是狂猛的喷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的站在那,而其他的将士们除了少数几个依然站在那坚持,其余的全部躺在了地上。
一瞬间,胜负皆分!
“困兽之斗,徒劳无益,你终究是我的手下败将。”楼漠白缓缓放下手中玉箫,她没了轻功,没了以前有力的四肢,没了以前的拳脚功夫,却多了这一项令千军万马都闻风丧胆的杀人之术。
慕容萍捂着自己的胸口,眼望了一下这狼狈的战场,她身后的上千名将士,除了少数的几个全部都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般的倒在了地上,一个尸体压着一个尸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没想到今天我载到了一个莫名其毛的人手中,不甘,我不甘心!”慕容萍嘶吼着,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在和身体里面乱窜的气流进行抗衡,身子微微一个踉跄,已经站不稳了,手中的长剑猛然挥进了地里,慕容萍这才好不容易站稳了。
自己的女儿死了,这上千的精兵转瞬间就是败在了这莫名其妙的音律之上,世间果真是无奇不有,这样的杀人方式都是存在的!她又怎能甘心,就这样死!
“慕容家为裴国尽忠百年,过的都是清贫日子,而裴国皇室却日日享欢、乐不思蜀,丝毫没有顾念这帮为她卖命的忠君!时不时的还有猜测、还有打压!我收购了这样的日子,慕容家也不该是如此的待遇!我要权利有什么错,我要慕容家千秋万代有什么错!我错就错在没有将她立刻斩杀,错就错在留下祸根!哈哈哈,不甘,不甘啊!”
楼漠白静静听着慕容萍的话语,皇室和君臣之间永远存在矛盾,即使最忠心的臣也有会反的一天,裴国皇室如何她无语置评,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慕容萍,你没有退路了,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降了吧。”楼漠白低语一句,对于慕容晴她没多少好感,但是对于慕容萍却不一样,说到底这女人曾经一心为国,只不过被压抑的久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降?我宁可死也不会降!”慕容萍又是哈哈一声大笑,手中的剑猛然一挥,就是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就这么跪着没了气息。
其他的几位军将见到慕容萍死,立刻悲愤的大吼一声,手中的武器也是毫不犹如的刺入自己的胸膛,一个个都是不屈的放弃了生命,或许在这些武将心中,投降是不可饶恕的,宁可在战场上丢了性命,也不会屈下自己的脊梁对敌人低头!
楼漠白看着眼前一幕,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说不出何种感觉,这就是军人吧,军人天生不服输的个性,面对生死如此坦然,就算是死又何妨?相比来说,皇室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黑暗、龌龊,藏污纳垢,让人心生厌恶。楼漠白站在那里,突然不想在这个国家再停留一分一秒,事情已经基本上结束,准备准备,是该带着裴逸回去了。
慕容晴和慕容萍的身死,让慕容家彻底没了主心骨和顶梁柱,乱作一团,女皇趁此机会一鼓作气,给慕容家随便安了罪名,就满门抄斩,民众也有人拍手叫好,朝廷上也乱作一团,女皇重新夺回政权,让很多人都是人心惶惶,女皇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以雷霆般手段迅速而彻底的铲除了高层上曾经和慕容家连成一线的人,可谓是一次大清洗。
朝廷上腥风血雨,民间却是安享太平,女皇的重新夺权无疑不在昭示,这局势要太平了。
在这个时候楼漠白已经准备要启程离开裴国,走之前自然是要会一会裴国女皇,她当初答应的那个条件可是要兑现的,裴逸也是在第一时间接回宫中,楼漠白派人回楼国传信,让傅原立刻向裴国女皇要求,将裴逸还回来,重新夺权但是局势依然动乱,女皇对裴逸又是如此重视,很可能就此将裴逸永远留在裴国,趁这个时机提出要求,女皇也是要细心斟酌,果然,在朝廷不稳的局势之下,女皇答应了将裴逸送回楼国,楼漠白听到也是安心一笑,自己就不能够陪着他回去了,裴国和苍国大面积接壤,距离也很近,自当取道从裴国前往苍国。
裴逸也表示深深的理解,提到兰儿裴逸也表示很为担忧,在裴国的这三年,苍国那里没有一丁点消息传来,也不知道兰儿的境况,他到底是醒了还是依然沉睡,如果醒了为什么没有来找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只有到了苍国才得知,更重要的,为什么苍岚会劫持兰儿,她和兰儿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楼漠白想到这里不仅感到有些头疼,当提到上官绝的时候,裴逸也是斟酌小心,桐国和苍国一样,也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上官绝跟着易念思走之后就鸟无音讯,没有消息传出,更不见上官绝显身于何方,一提到上官绝,楼漠白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这个最早进入她心房的男人,或许也是最早踏出的吧……
裴逸的双眼在不断的康复之中,只剩下时间的问题,楼漠白让裴逸安心的在裴国等候,青沐然会来接他回去,裴逸笑着点头说了声好,楼漠白和裴逸说完话,也是推门而出,看到了在庭院里面沉默坐着的上官空明,楼漠白走了过去,轻轻的坐在他身边,“空明,这一路都劳烦你陪着我了。”
轩辕空明动动嘴唇,“无妨。”站起身子就是往裴逸的房间走去,却不成像裴逸却推开门,靠在门边,一双蒙着纱布的双眼瞧着两人的方向,似是玩笑般的开口,“王爷,师兄这三年可是和你朝夕相处,如果我猜的不错,恐怕已是知根知底了,王爷可曾想过,师兄的清誉?是不是也该给师兄一个名分?”
轩辕空明的身子轻轻一颤,楼漠白则是彻底僵在了哪里,一双黑眸看着裴逸,尴尬的笑了几声,脸颊上突然窜过一抹红云,“我还要去找女皇,先走了。”说完,身子就是急匆匆的走出院子,留下闷声笑的裴逸和一脸面无表情的轩辕空明。
“师兄不必在意,王爷的心里有师兄,不然以王爷的性子早就拒绝了,又何苦这般落荒而逃?”裴逸的唇角上扬,轩辕空明见了不禁也是神色松了几下,一张机械般的俊脸微微低垂,喃喃自语,“或许,我配不上她……”
“师兄怎么可以这么说,师兄如此剔透之人,又如何配不上王爷?”
“可是我……”
“师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你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只要王爷喜欢,她又岂会在乎?以前王爷陪我来裴国时候,可是被我那两个弟弟缠的紧,王爷也是没动心一下,师兄还不了解王爷是什么人么?”
轩辕空明沉默了几秒,终是没有说话,那三年相伴的时光是他偷来的吧……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喜欢上什么人,毕竟像自己这样的人,有残缺、不完整,这样的自己还能喜欢别人么?三年的陪伴,看着她在痛苦中煎熬,又在痛苦中成长,甚至到最后是慢慢的坚强,这三年的朝夕相处也让他明白,或许自己离不开她了。
楼漠白一路有些慌乱的在裴国皇宫里面走,都是低垂着脸,想着刚才裴逸所说的话,她的心猛然狂乱的跳动几下,名分……轩辕空明……不知不觉间,那一身黑影就入了自己的心,三年的细心呵护,让她明白轩辕空明就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他关心她、疼惜她,这些她都感觉的到,两人的那次吻让她更是有些慌乱,要说关系单纯?不,互相的身子都是看光了,要说关系不单纯,两人除了嘴唇上的亲密接触,再无其他。
名分嘛……楼漠白心里想着,忽然想到或许某一天轩辕空明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嫁给别的女人的场景,楼漠白只觉得心头一阵郁闷,就如吃醋一般,心里直犯各应,楼漠白无奈扯扯嘴角,她的心里终是有他的,有这个一直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席之地。
一路往女皇的寝宫走去,由于搬到慕容家不久,皇宫内外都是一次大换血,很多的生面孔在皇宫里面走来走去,楼漠白始终低垂着头,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路走到外殿,楼漠白对着守在门口的侍从说了一句,侍从就进去里面通报,没过一会儿,就是出来告知让楼漠白自己进去。
楼漠白点点头,推门而入,里面丁点人都是没有,女皇正坐在大殿中央,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当看到楼漠白来时,脸上勾起一抹浅淡笑容,“你来了。”
楼漠白笑着做了上去,径自在女皇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女皇看到不禁挑眉却没说什么,楼漠白淡淡开口,“马上就要走,走之前是要讨回陛下所欠的那个人情。”
女皇听闻不禁低声笑了出来,手里的奏折放下,一双眼闪烁着算计看向楼漠白,“你就不怕朕反悔么?”
楼漠白勾唇,手随意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在意,“反悔自然是会的,不过陛下反悔在下也可以反悔,在下可以帮陛下夺了这江山,自然也可以让陛下再失去一次,陛下认为,哪一个更划算呢?”
女皇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哪一个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女皇?恐怕楼漠白是天下第一人了,女皇僵直了身子坐在那,不断的思量着楼漠白的话,她的确是想反悔,不过眼前这人说的话却一点也不似虚张声势,虽然女皇不知道楼漠白有多少能耐,但她的确帮自己夺回了政权,这能耐也应该不小!
“呵呵,朕只是说说罢了,说吧,你要朕怎么还你这个人情。”
楼漠白眼中带笑,上位者果然无情,利用完了你就立刻把你推到一旁,更有甚者不惜过河拆桥啊。“人情自然好还,一定不会让陛下为难才是,只是希望陛下配合一下即可。”
“怎么配合?好谁配合?”
楼漠白在椅子里面微微调整了身体,绝美艳丽的脸上挂着一抹强者的自信笑容,“自然是和楼国的军队配合,陛下无须担心,在下和楼国的女皇是故交,一切都尽在掌握。”
裴国女皇的眉峰高挑,和楼国的新任女皇是故交?呵呵,这人果然是有点背景,刚才如果自己反悔,看来裴国和楼国的关系只能有战争来概括了,裴国女皇不禁浑身冒出了冷汗,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好,你且说。”
楼漠白点点头,继续开口,“陛下做的很简单,配合楼国的军队,对苍国进行小范围的攻击,而楼国则是会对桐国进行同样的攻击,陛下所要注意的则是,要让苍国认为是桐国出的手。”
裴国女皇的眼底划过一抹惊疑,“挑起两国不合?这就是你要的人情?”
“呵呵,没错,这就是我要的人情。”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要趁此机会助楼国拿下其中一个?”裴国女皇的黑眸闪过一道冷光,如果真是如此,这个人是不得不防了。
“陛下说笑了,在下可没有这样野心也没有这样的雄才,只不过是出于一点个人恩怨,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两国不得安宁。”
裴国女皇完全猜不透楼漠白的心思,最后只是低声一笑,这个要求对于她其实没有任何影响,也没有丝毫为难,帮就是帮了,虽不知她想要做什么,只要涉及到裴国的利益,就算她对她有恩,也是要另当别论。
“朕依你。”裴国女皇说完,楼漠白哈哈一声朗笑,“陛下果然是守信之人,多谢陛下帮忙,在下不日将告辞了。”
裴国女皇见楼漠白要走,不禁有些遗憾,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招揽进自己的门下,该是多么大的一个助力,可惜啊……这楼国女皇倒也运气不错,裴国女皇在心里暗暗羡慕了几分,也是着手开始准备这挑拨离间的事情了。
不出一日,楼漠白即将要离开裴国去往苍国,青沐然也是传来消息,不出几日就将到达裴国首都,青沐然在信中很是期待能够见见楼漠白,怎奈时间相错,这一次怕是无缘相见了。
一辆马车行驶在都城的街道之上,裴国前一阵子的瘟疫恐慌也是彻底消散,大街上的人们也都恢复了往日那般乐呵呵的神情,当初的瘟疫事件并不起源于皇室,这一点楼漠白倒是弄清楚了,至于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楼漠白心中思索,该不会是青衣故意放出的消息,引自己前来?如果真是这样,青衣的心思也够缜密,算计的也非常人能比。
想到青衣,楼漠白忽然发现这段日子以来,醉仙阁那边好像消停了许多,青衣也没有再出现,不知为何楼漠白就是感到有一丝不对劲,在临走之前,特意绕道到了醉仙阁门前,裴逸自然也是陪着她坐在车里,知道她要来醉仙阁知道来找青衣,也没多说什么。
楼漠白撩起车帘就是看到醉仙阁的牌匾,没戴兜帽的她跨步走了进去,这张脸虽然只露过几次面,但在醉仙阁也人人知晓,醉仙阁里面的男人一见楼漠白,立刻欢笑的迎了上来,楼漠白冷冷避开,只丢下一句话,“老鸨过来!”
男人们一见楼漠白如此清冷的神色都有些无奈的撇嘴,不一会儿老鸨就晃着腰扭着臀走了过来,在看到楼漠白的时候,立刻谄媚的笑,“小姐您来了啊,快里边请。”
楼漠白没有答话,一双眼盯着老鸨,“我只问你一句话,青衣人呢?”
老鸨一愣,拿起衣服掩住嘴角呵呵的笑了几声,“小姐莫怪啊,青衣陪客人去了。”
楼漠白的眉角狐疑的一挑,“哦?哪个客人,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小姐啊,您可就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老鸨无奈极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露出一个快要垮了的表情,有些搞笑,楼漠白点点托,“行,只要你告诉我青衣去哪儿了,我绝对不给你添乱。”
老鸨又是一愣,显得有些难以开口,楼漠白见了不禁低声一笑,“我问你回答好了,这样也不算你泄露了事情。”
老鸨点点头,这小祖宗他可惹不起啊……“小姐问吧。”
“青衣是不是离开了醉仙阁?”
老鸨沉默了几秒终于是点了点头,楼漠白听到这里不仅眉头一皱,“他是在慕容家倒台的时候走的?”
老鸨又是点点头,楼漠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去了桐国。”这一次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老鸨一惊,吓的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无需老鸨回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楼漠白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醉仙阁,撩起马车的帘子就是上了马车,一脸的阴郁之色,马车里面的轩辕空明看到这样的楼漠白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了?”
裴逸看不到楼漠白的脸色,但是也敏锐的察觉出楼漠白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凝气压,手摩挲的过来轻轻的握住楼漠白的手,“王爷,出什么事了?”
马车再一次微微摇晃,离开了醉仙阁,往都城的城门走去,楼漠白脸色难看的低语,“青衣回桐国去了。”
裴逸的神情一紧,轩辕空明则是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明白,裴逸抿了抿唇角,“这么说,王爷的行踪看来要暴漏了。”
楼漠白冷声低笑了几声,“那个毒舌果然是好样的,原本我以为他不会,结果还是我太自以为是,是谁的人就是谁的人,这条狗做的也真是忠诚。
裴逸坐在那里,眉心微微隆起,“王爷,一旦消息走漏可就危机四伏,不然……”
“我没事。”楼漠白笑笑,“青衣回到桐国也需要一段时间,我应该会赶在他之前到达苍国,他要是真告诉我还活着还有如今的相貌,我自然也有办法应付,不要担心。”楼漠白的手用力的握住了裴逸的,将他拉近自己的怀里,拥着他纤细匀称的身体,嘴伏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眼睛要早点好起来,回到楼国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呵呵,不知道小竹怎么样了,你们俩做伴倒是不会太闷,我会早点回来的,带回兰儿。”
裴逸点点头,身子往楼漠白的怀里又靠了靠,“王爷,关于上官侧君…”
楼漠白猛然用手指点住了裴逸的嘴唇,“关于他,我现在还没有放弃,当初的不辞而别,当初和易念思远走,我都相信他是有苦衷,我会亲自去桐国要个答案,躲是没有用的,是我的还是我的,如果他注定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
裴逸点点头,“王爷,一切随心就好……”
楼漠白轻声低笑了几声,随心啊,是啊,一切皆随缘,一切皆随心,上官绝究竟如何,他为何会如此,自己也是想要个答案,他也应该给自己一个答案,就算这答案是假的,是用来哄骗自己,也算有个交代。
三个人在马车内默默无语,楼漠白拥着裴逸,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馨,不出一会儿,马车就是走到了城门边上,车夫喊了一句,楼漠白也是明白,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王爷,一切都要小心。我和竹侧君,可是等着王爷平安回来。”裴逸双眼蒙着纱布,嘴角带着那抹高远笑容,话语里是全然的轻松,不如竹笙送别时候的场景,他信任她,一如既往的信任她。
“好,我答应你。”楼漠白倾过身子自裴逸的薄唇上轻点一下,裴逸的身子微微一颤,张开唇瓣就是狠狠咬了一下楼漠白的红唇,楼漠白笑笑,撤开身子拂了拂自己嘴唇上的牙印,心里却是甜的很。和轩辕空明下了马车,就有另一辆马车等在那里,楼漠白头也没回的就进入了马车里面,轩辕空明也是身形一闪,裴逸的马车停在那里,轿帘不曾掀开,直到那辆马车缓缓走远,裴逸这才低低出声,“回去吧。”
两辆马车背对着离开,虽然方向不同,但是他们确实再同一条直线之上,永远交集,再也不会分开。
裴国和苍国是相邻的国家,苍国的地势多山脊和小山丘,山路非常多,所以在苍国更盛行骑马赶路,虽然赶路时间久了ρi股会不舒服,可还要比坐马车舒服的多,在颠簸不平的山路上坐马车,那就是活活找罪受。
在进入苍国领地的那一刻,楼漠白就真切的感受到马车的遭罪,立刻果断的决定换乘马匹,很快就是两匹骏马在山路上飞驰,轩辕空明一进入苍国的境内就是对楼漠白轻声低语,“要小心,这里盛行用毒用蛊。”
楼漠白点头,对于苍国她是早有耳闻,在这里用蛊似乎是寻常之事,可以用蛊治病,可以用蛊救人,自然也可以用蛊丧命,总之用蛊对于苍国人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平常,而在四国之中,最让人忌惮的也数苍国人,苍国人喜欢用蛊,如果你惹怒了他,那下场可不是用凄惨二字就能够概括的。
所以苍国人在其他三国的口碑中并不是很好,大多都是凶残、暴怒之类的形容词,但是楼漠白见过苍国女皇苍岚,她倒是一副柔弱的模样,媚态横生,只不过心或许也是黑的吧……
楼漠白这样想着,骏马已经在苍国的境内奔驰了好一段时间,苍国的风景是四国之中最为秀丽的,山峰到处可见,崇山峻岭,野兽也是多到数不胜数,楼漠白看着这美好景色,已经开始欣赏起来,轩辕空明倒还是一脸戒备的模样。
两人在赶了几天路之后,终于是到达了苍国的第一个城镇,却不想再踏入这个城镇的那一刻,苍国之行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提前开始了。
VIP 章六十三 如此身份
苍国的城镇并没有太多的高楼琼宇,都是低矮的小房子,甚至是吊脚楼,和楼国、裴国都是有着明显的不同,充满着异域风情,而苍国人的穿着也是近似于苗疆的俯视,看上去繁杂美丽,带着一股神秘的色彩。
楼漠白刚踏入这个城镇之后就着实被这样的奇特风貌给吸引住了,有些感觉到回到原先世界的感觉,苍国的男人从来不带面纱,一张张脸就这么呈现在外面,似乎也没那么多讲究,想必其他国家来说,苍国人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倒是楼漠白头戴着兜帽显得很是怪异,惹来了很多眼神的瞩目,楼漠白手想要将兜帽摘下,轩辕空明却是将她的手按住,“别摘,戴着就好。”
楼漠白点点头,自己这张脸还是不要露出的好,不然会为自己引来很多麻烦,虽然现在她已经很醒目了,不过也比完全将脸露出来安全,两人没走多远,就是听到了一声声哭喊,竟然是一个女人在哭,哭的有些惨烈,楼漠白循声望去,就见到一个女人被几个官兵模样的女人从一个屋子里面拉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对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女,应该是这个女子的父母,女子的脸庞清秀可人,五官很秀美,只不过此刻脸上全是泪痕,看上去狼狈不堪。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楼漠白狐疑的看了那几个官兵一眼,抢男人还说的过去,怎么这苍国还抢上女人了?街上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无奈的摇头叹息,“又是可惜了一个娃,这回又要被糟蹋了。”
楼漠白听到这句低语,不禁好奇的走向路边正摇头叹息的一位大娘,“大娘,我们是外地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娘猛然抬头看了楼漠白一眼,“小姐是外地来的?”
楼漠白点点头,大娘又是猛打量,突然冒出一句话,“小姐的相貌生的如何?”
楼漠白一愣,随后笑笑,“大娘问的倒是有趣,我相貌生的如何同这件事情有关系?”
大娘无奈的摇摇头,“小姐如果生的一般或者丑一点就是福星高照了,看这大街上,能出来走的女人都是面向普通甚至是丑陋的,小姐还不明白么?如果小姐的姿容上乘,还是趁早离开苍国吧,免得被那魔鬼糟蹋。”
楼漠白听到这里彻底的皱起眉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相貌生的好的全部躲进家里,不敢在大街上乱晃悠,而这生的一般甚至是丑的就算得福了?这究竟是什么鬼道理?
“小姐不知啊,这苍国近几年出来一个魔鬼,被寄养在深宫里面,不知道女皇陛下是着了什么魔,对这个魔鬼是百般顺应,这魔鬼要的不是别的,就要面貌姣好的女人,这被带进宫的女人没一个能够活着出来啊!这不是魔鬼是什么!生的好的女人都逃了,这没法逃的、没能力逃的,也只能提心吊胆的呆在家中,每年陛下都要给那个魔鬼搜罗女人,苍国上下无一幸免啊!”
楼漠白听的是心猛然一动,魔鬼……专门折磨面容姣好女人的魔鬼,这是怎么回事……那么兰儿呢?被带到皇宫中的兰儿怎么样了,兰儿的面貌生的男女不分,又是那样美,会不会也受到了什么伤害?
楼漠白看着那个被拖出来的女人,女人惨烈的哭喊:“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要进宫,我不要死啊,放过我放过我吧!”
女人的手扒着门框,可是士兵们一个个面无表情,连一丝怜悯都没有,只是冷眼看着,手上的力道也是毫不留情,一个用力拉扯,女人就是被拖了出来。
“呜呜呜……”那对中年男女再也忍不住,男人哭了出来,女人也是偷偷摸着眼泪,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被拽走,心中是说不出的疼,这一进去,可就是个死啊!
“小姐你还是快走吧,快走吧……”大娘又是催促了几句,几个士兵已经开始下一个目标,挨家挨户的搜,一个都是没有放过,楼漠白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空明,你先暗中躲起来,这一次我要进入苍国皇宫,现在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楼漠白低声说道,随手就是将自己的兜帽扯掉,一张绝世容颜就亮了出来,大娘一看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轩辕空明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细细盯着楼漠白,楼漠白轻笑,“有你护着,我是不会有事的。”
轩辕空明点点头,身子立刻轻闪就是消失在原地,大娘猛然回神,“哎呦我的天,小姐快走吧,你这容貌会为你找来厄运的!”
楼漠白笑着摇头,这是她顺利进入苍国皇宫的机会,不管那个魔鬼是如何,她要见兰儿,见那个孩子,他到底有没有醒来,到底又如何了,这一切都扯着楼漠白心。
苍国她不熟悉,轩辕空明也是不熟悉,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域里找寻一个人,和大海捞针没有区别,而现在,倒是有一条明路摆在眼前,只不过要冒点风险罢了。
楼漠白静静站在那里,这样的容貌引起了其他人错愕的目光,大多数人都是一副你不要命的神态看着楼漠白,刚才一直劝她的大娘也是转身离开,只觉得楼漠白真是脑子坏掉了。
几个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手上抓着三四个女人,相貌都是不错,当几个士兵准备收工交差的时候猛然看到了楼漠白,那一袭倩影迎风而立,黑发在身后缓缓荡漾,阳光在这黑发上也反射出了点点光芒,那张没有任何缺点的面容,正挂着一丝能令人窒息的微笑,几个士兵虽然同为女人,当看到楼漠白时,心也是不争气的乱跳几下。
“几位大姐,你看那女人生的是天香国色,我们几个都是比不上,你们就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吧!”几个女人中的一个忽然说道,一双眼里全是恐惧,看到楼漠白就跟见到救星一样,虽然这么做的行为有些不齿,不过能保住自己性命就是重要的!
“哼!哪有你多话的余地,那个女人我们要带走,你们几个也是一个不少!”士兵们一声怒喝,这女人当下就没声了,楼漠白笑看着这群士兵走了过来,知道是来抓自己的,同这些女人不同,她们是被逼的,而她是自愿的。
“你,和我们走!”士兵们走上前来,对着楼漠白说了一句,倒没采取什么粗暴的方式,可能对楼漠白这样的人粗暴她们也用不出来,楼漠白笑笑,“几位大姐,这是要做什么?”
士兵们不禁一个个都有些脸红,心跳又是莫名加速,“和我们进宫去,到时候如果你做的好,可是会荣华富贵一生!”
其他几个女人听到都是面色一白,什么荣华富贵,那是去死好不好,都是去死的!楼漠白略微想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我如果是不,小姐们可会放过在下?”
士兵们都是一愣,随后一个开口,“如果你反抗,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楼漠白笑笑,“看来我是没的选择了,当然是要乖乖合作,少受一点皮肉之苦。”楼漠白的眼神扫了一眼其余的几个女人,这也算是一个善意的忠告,几个女人也是心领神会,虽然心里是百般不愿意,也没有任何办法。
“恩,还是这位小姐识抬举,我们走吧!”一个士兵说着,楼漠白笑着点头,身上也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被套上枷锁,盈盈一袭倩影就跟在士兵们的身后走了,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是摇头叹息,那女人是不是疯了?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人自愿往火坑里跳的,这还是头一个!士兵们走之后,一袭黑影也是在空中闪现,追了上去。
这次被官兵掳来的女人共有四个,算上楼漠白的话正好是五个人,五个人都是被装进了马车里面,除了楼漠白一人其他四个都是被套了枷锁,以防逃跑。马车很快就在士兵们的驱赶之下离开了城镇。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一段路,几个女人也是坐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楼漠白则是微微撩开车帘看了一下,马车的四个方面都是有一个士兵把守,这些个女人想要逃走估计没有这么容易了。
“怎么办,我们去宫里就是死路一条!”一个女人愁眉苦脸的说道,其他几个也是点点头,“我们要逃啊!我宁可死在外面,也不要被人糟蹋而死!”
在女尊国,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糟蹋,这实在是一件很丢份的事情,也算得上一个最大的羞辱,女人要是经历过这么一次,严重的真能羞愤到自杀的地步。
“喂!现在就你没被绑着,你帮我们把这些东西解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人开口,一双眼充满敌意的看着楼漠白,在她看来楼漠白就和她们不是一条战线的,而士兵们明显的差别待遇也让这个女人很不好受。
再加上天生对美的妒忌心理,楼漠白的这张脸在五人之中实属凤凰,本来这说话女人的样貌也是不错,在这些人里也算得上上乘,可是楼漠白一来,她也只有当山鸡的份儿了。
楼漠白的黑眸扫了这女人一眼,只觉得好笑,“莫非你是想逃?”
“废话!就你一个异类,我们谁不想逃!要送死你一个人去好了!”女人低声吼了一句,尽量不让外面的人听到,其他的女人都是点点头,一双双祈求的眼神扫向楼漠白,楼漠白只是冷笑几声。
“你们逃也是没用,就凭你们,和这些士兵能拼得过?如果你们中有一个身怀绝世武功,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一把。”
楼漠白这话说的有些讽刺,如果身怀绝世武功还能被这样绑着?早就大开杀戒了!这些女人不禁都面色一红,这很明显被人轻视了,虽然楼漠白没说什么,意思已经表达明确,你们都太自不量力了!
“这些都不用你管!我们自有办法,你要是想送死别拖我们一起下水,快给我们解开!”刚才说话的女人压低嗓子低声喊着,楼漠白笑了笑,身子慵懒的靠在马车的车壁之上,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
“我凭什么要帮你?一旦我帮了你,你只会给我惹麻烦,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自找麻烦。”
“你……!见死不救!”
四个女人中,有三个已经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只有这个很有精神和楼漠白斗嘴的女人,似乎还有着斗志。
“见死不救?我和你一样,何来的见死不救?”楼漠白淡淡一笑,这忙她是不会帮的,如果她们有能力逃掉,她自然是会出手相帮,一群没有能力逃跑的女人,没看清自己的几斤几两,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好!我祝你是第一个惨死的那个!”刚才说话的女人陡然脸色一变,似乎把慢慢的怨气都集中在了楼漠白身上,楼漠白脸一撇,如果这女人有逃跑的能力,她也绝对不会出手帮她了。
赶路赶了有四五天,不知道路过了多少地方,马车一直在摇晃,中途也是停歇了几次,士兵们也是照顾的很周到,起码不会让她们饿着渴着,除去楼漠白的四个女人,只有一个还在想着无时无刻逃跑,只不过没有机会,半点机会都是没有。
楼漠白在马车里面是最舒坦的一个,别人都是被绑着,只有她是例外,这一路上,其他人都慢慢安分下来,虽然那个女人还不死心,也毫无办法。
终于,又经过了三天之后,楼漠白听到外面的士兵的话,“太好了,终于是到都城了,以后这差事我可不干了,太累!”
几个女人一听,都是脸色刷白起来,到都城了,到皇宫了,她们的死期也都不远了。
一阵喧杂吵闹的声音透过马车薄薄的车帘传了进来,各处的吆喝声音还有群众热热闹闹的喧闹混在一起,如果不是现在的身份使然,倒有一番想要欣赏的心情,楼漠白微微挑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象,一样的热闹,一样的富有人气。
又走了一段路,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楼漠白清楚,看样子是到了皇宫了。
“这次是几个啊?”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车外面响起,负责押送她们的士兵立刻回到,“回大人,是五个。”
“五个?怎么这么少?算了算了,加上其他地方的,也凑足了五十个,够玩上一段日子了,进去吧!”
士兵说了声是,马车就是驶进宫中,一路上都没消停过的女人猛然看向楼漠白,咬牙切齿的低吼,“我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
楼漠白懒懒扫她一眼,这种人真是懒的再说一句话,这件事和她又有何关系?看到楼漠白衣服不理不睬的模样,女人狠狠咬牙,心中有了念头,说什么都要让她第一个死!
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士兵撩开车帘,对着里面喊道,“到了,都下来!”
楼漠白率先走了下来,其他人跟上,落地楼漠白就是看到前方有一处宅院,士兵们带着她们走进去,一进去就是看到几十个女人已经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每个人也都是双手双脚上均有束缚,除了楼漠白一人。
一个管事的走了过来,看到楼漠白疑惑的问句,“她怎么回事?”
士兵们连忙回答,“她是最听话的一个,一路上都没想着要逃走,所以我们也没给绑上。”
管事的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楼漠白一下,尤其是在她的脸上来回看了好几圈,“恩,这样貌生的倒是不错,殿下或许会喜欢,今天就把她和其他的九个人送去,手还是要绑上,这脚就算了。”
士兵们点点头,立刻将楼漠白的手绑上,楼漠白也没多做反抗,听到了和自己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声音,“你就是第一个被送过去的,祝你死的痛快一点!”
楼漠白回头看了她一眼,幕然笑了,“承你吉言,这话也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你们九个,都过来,和我走!”管事的点了九个女人,九个女人都是脸色苍白,每双眼里都是满满的恐惧,楼漠白大方的走在第一位置,其他的女人都是跟在身后。
一路上,管事的带着她们走了很远,似乎这位殿下所呆的地方是这皇宫的最深处一样,曲曲折折,一路之上竟然一个人都没见到,楼漠白也是感觉这苍国的皇宫显得异常冷清。
终于,到达了一座大殿之前,不知为何突然吹过了一丝冷风,楼漠白不禁瑟缩了一下,管事的看了她们一眼,“想活命的就不要乱说话,也不要想着要跑,如果能够讨殿下欢心,你们也算好样的!”
一个女人终于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呜咽了一声,管事的立刻怒喝,“谁要是再哭丧,第一个死的就是她!都跟着我进来!”
刚才还呜咽的女人当即没了声音,其他的女人也是脸色更白了一点,手上和脚上都带着枷锁,看上去真就像一个个等死的囚犯,楼漠白走在第一个,倒是没有担心,跟着管事的一路往里行进,就走到了大殿旁边的一侧,在往里面走就是一处宅院,再往里走,管事的带着这些女人停在了一处硕大的房屋面前。
管事的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殿下,新的人送来了。”
女人们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楼漠白倒是没有丝毫表情变化,管事的看着楼漠白,只觉得她很与众不同。
里面没有传来一丝声音,管事的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是轻轻的推开门,又是等了一会儿,这才和这些女人示意,都进去。
楼漠白看看管事的,看到她并不打算进去,也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纲手阔步的踏了进去,脸上的神情放松的很,而其他的女人都是哆哆嗦嗦的跟了进去,是个女人一个不漏的都送进去之后,管事的立刻将门关上,在外面锁上,这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大声呼吸的快步离开这里。
楼漠白带头走了进去,其他的九个女人都畏缩的跟在她身后,内室里面是一片阴暗,有些看不清楚前方的景象,楼漠白缓缓往里面走去,也许是出于本能,猛然停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女人们一见她停了,当下也都停下脚步,一个个都抖着身子站在那,“怎、怎、怎么了……?”楼漠白身后的女人小声的问了一句,楼漠白头也没回,黑眸看向里面,“有人在那里。”
这一句回答,让所有的女人都是发出了一声惊呼,有人在那里?难不成是那个魔鬼?完了完了……她们马上就会没命的!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缓缓的自里面走来,一下又一下的踏在光滑的地板上,楼漠白眯着黑眸看想拐弯处,看到了一双光祼莹白的双足踏在地上,所有的女人也是瞪大眼睛看去,当众人看到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时,一个个都是红了脸,乱了心!
一袭银白的长发显得诡异而神秘,完美的五官如雕塑般冰冷没有表情,那双眼睛更是其它异常,一个是黑如耀石,一个是红丝鲜血,一黑一红的差距给人带来强雷的反差,而那具身体也是衣裳半敞,光滑的线条、优美的曲线,这是一个让人一眼见到就像扑上的男人,就像是一道极品美味,让人欲罢不能。
所有的女人都是看傻了,虽然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虽然眼前的男人可能就是那个魔鬼,可是这帮女人在这个瞬间就是改变了原先的想法,能够死在这样的男人手里,也是值得吧!
一扫原先恐怖的神态,在楼漠白身后的女人一把将楼漠白推到一边,其他的女人也是蜂拥而上,将楼漠白这第一个走进来的人,完全的挤到了后面,没入了一片阴影之中。
楼漠白在看到这男人的瞬间,就已经完全石化了……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这眼睛又是怎么回事,他……他是兰儿!
一群女人的蜂拥而上,让楼漠白呆呆的被挤到了后面,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那个孩子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那个魔鬼难不成指的就是他么?
“殿下,需要我服侍么?”一个女人媚笑着靠过去,一只手缓缓搭上了男子的肩头,调情的抚摸着,其他的女人一见,也是立刻都靠了过去,都是想法设法的要在这男人的身上赖上一会儿。
男子面无表情的脸在瞬间的冰冷之后,猛然嘴角上扬,众女人一见立刻是心花怒放,只觉得想要压倒他,有些女人的手已经缓缓的摸上了男人的胸膛,更是发出了羞人的低吟。
楼漠白呆呆的站在那,整个人都是被覆盖在了阴影里,除了她所有的女人都是贴了上去,楼漠白只觉得脑子里面是一团浆糊,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兰儿,然而又陌生了好多好多。
男子的嘴角带着邪肆的笑意,那双一黑一红的双眼猛然掠过一道光芒,将摸向他胸膛的那只手握在手中,被握住的女人脸色一红,一双眼满是迷离,男子嘴角的笑更是魅惑,却在下一秒,听到了那女人的惨叫,“啊!”
手臂被完全的折断,握在男人手里,女人的惨叫声音让其他的人也是恢复了一些理智,男子突然哈哈大笑一声,双手如闪电般,伸向所有靠近他的女人,一声声惨叫响起,所有的女人不是被扭断了手臂、就是大腿,每一个是完好的,都是躺在了地上,抱着自己受伤的部位不断的低吟。
男人的身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挂在那,所有的都是躺在了地上,男子忽然抬眸看到了楼漠白,那一黑一红的双色眼睛散发出了谜一般的目光,男子光祼的脚踝缓缓走来,一步一步朝楼漠白走了过来,楼漠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男子见到只是够唇而笑,脚下的步子没有停歇,楼漠白也是缓慢的往后退着,直到退到了冰冷的墙壁之上,再也无路可退。
男子静静的站在楼漠白面前,缓缓闭上了眼睛,鼻子轻轻的嗅闻着,猛然双臂往前一探,就将楼漠白的身子扯进了怀中,一种熟悉的温暖扑向了楼漠白的心窝,这孩子长大了,是完全的长大了……
“兰儿……”楼漠白低声轻唤了一句,男子抱着楼漠白的手臂紧了紧,一只手温情的抚摸着她的黑发,一下又是一下,和刚才对待其他女子那般无情有着天壤之别。
男子没有说话,没有回应楼漠白的呼唤,就是静静的抱着她,两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发出了声响,“殿下,可有满意的?”
楼漠白一听,知道是刚才的那个管事的,抱着她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眸,“进来,把地上的人都拖出去砍了。”
楼漠白的身体轻轻一颤,男子的双臂将她搂的更紧,手溜到了她的脖颈处轻轻的抚摸,像是在抚摸动物般温情,完美的唇附在楼漠白的耳边,一股温热的气吹进了楼漠白的耳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门被人推开,管事的一走进来就看到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女人,不禁错愕的睁大眼睛,没敢出声,立刻向外面招手,迅速有七八个女人进来,手脚利索的将地上一个个被卸了胳膊和大腿的女人抬了出来。
当所有地上的女人都抬出去之后,管事的立刻将门关好,屋子里面除了阴暗之外,就是一片寂静。
楼漠白听着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还有抱着她的男人传过来的有力心跳,缓缓的抬起脸,看着面前这张让自己熟悉而陌生的脸庞,“兰儿,是你吗?”
男子忽然勾起了好看的唇,大手轻轻一个用力,就是将楼漠白的身子抱起,抱离了地面,男子抱着楼漠白走到里面,坐到了椅子上,将楼漠白放在自己的腿上,那双一黑一红的双眸看着楼漠白,男子缓缓开口说道。
“你长的真好看……”
楼漠白的心紧了紧,兰儿没认出她么?“兰儿,我是白,你还记得我么?”
男子似乎没听到楼漠白的话,一双手缓缓的爬上楼漠白的脸颊,沿着她的五官细细的摩挲着,“白不是这个样子,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和白好像…”
男人缓缓喃喃低语,那双色的眼眸突然显出了几丝迷茫,楼漠白猛然抓住兰儿的手,狠狠的握住,“我是白,我是你的白,虽然我的脸变了,其他的都是没变。”
兰儿抬起眼眸,薄唇缓缓勾起,一张俊脸猛然压了下来,手将楼漠白的腰身往自己的怀里压,银白色的长发缓缓垂下,和楼漠白的黑发缓缓的纠缠在一起。
薄唇离楼漠白的嘴唇越来越近,兰儿的呼吸也是喷洒在了楼漠白的脸上,楼漠白没有躲,这孩子的心里一直都有自己,感受着那薄唇缓缓的靠了上来,楼漠白轻轻的闭上眼睛,睫毛在细微的颤抖。
一黑一红的双眸带着令人迷离的色彩,两人的唇离的只剩下几毫米的距离,门外突然有了声音,“小澜,听说你有了中意的?”
楼漠白的双眸猛然睁开,里面是一片冷意,这声音她一点都不陌生,正是苍国女王苍月的声音。
兰儿缓缓的抬起头,双臂依然抱着楼漠白不放,门扉已经被人缓缓推开,楼漠白眯着眼坐在兰儿的怀里,就看到了那个走进来浑身透着慵懒的女人。
苍月进来,媚眼看了楼漠白一眼,“啧啧,这女人倒是生的很美,我看的都是心生欲念了。”
楼漠白只觉得握在自己腰间的手又是紧了些,兰儿的头抬了起来,一红一黑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女人,薄唇轻启,“阿姐,我的东西你还要抢么?”
楼漠白的心狠狠一颤,阿姐……兰儿竟然是苍月的……弟弟?!
VIP 章六十四 兰儿长大了
进门的苍月眉间那点朱砂显得她整张脸妖媚异常,款款的走了进来,苍月的一双眼始终盯在楼漠白的脸上,走到兰儿的身边,缓缓的伸出一只手,苍月的手干净细白,手指甲却极为的长,上面涂满了红色的颜料,楼漠白感到那鲜红的指甲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刮过,突然,苍月的眼眸一眯,楼漠白就察觉到脸颊上传来一阵刺痛,楼漠白坐在兰儿的腿上没有动,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划出了几滴温热的液体。
兰儿的手猛然一挥,就是将苍月还停留在楼漠白脸颊上的手挥开,苍月笑呵呵的收回自己的手,兰儿看着楼漠白侧脸上留下的血滴默默无语。
“怎么了小澜?以前你不都是爱这样的么?把这些美的东西一一毁了,就像以前一样……”
兰儿低垂着头,那双异色的瞳孔也是被完全遮掩,大掌放在楼漠白腰间不觉间紧了一下,楼漠白没有说话,只是心头的怒火却在一点一滴的升起,苍月又笑了一声,手缓缓的摸上了兰儿绝美的脸庞,那手指似乎带着煽情的温度,兰儿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没有躲开。
“小澜,她你要是玩腻了,不如让给我。”
兰儿猛然抬起头,那双异色双眼陡然划过一丝厉光,苍月一愣,轻声笑了笑,直起身子,“生什么气?阿姐是说笑的,阿姐还有很多事情,你就和这个玩具好好玩玩吧……”苍月的嘴角勾着一抹笑,缓缓的走出了屋子,有人立刻来把门关上,这件屋子里面又是陷入了一片阴暗。
楼漠白坐在兰儿的腿上,身子微微动了动,兰儿的双臂猛然搂进她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颈边,楼漠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人轻柔的转了过去,刚才被苍月指甲滑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就有一种湿热的感觉覆盖了上来。
那是兰儿温热的舌头,舔去了脸颊上所有的血腥,将那些红色的液体全部吞咽了下去,楼漠白的身体莫名的战栗起来,有些坐立难安,兰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孩子,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让她不得不正视的男人。
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要让他认出自己,还有她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兰儿究竟想不想离开这儿……兰儿的身份是苍月的弟弟,这里是他的家,原本以为苍月掳他来是心有不轨,现在想来又不是这回事,兰儿到底肯不肯离开,这是楼漠白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兰儿……”楼漠白轻声呼唤着,感觉兰儿的舌头还在辗转的舔舐,似乎她的脸蛋上面涂了蜜糖一样,兰儿温热的舌头缓缓离开,接着是完美的嘴唇缓缓覆盖了上来,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上面,化解了脸颊一侧的伤口。
“你和白好像……阿姐说白死了,你当我的白好不好……”兰儿猛然将楼漠白的身子按进了身体里,声音里有着压抑的痛苦,整个身子都是在轻轻颤抖,楼漠白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说什么,猛然兰儿把她推开,那双红黑的眼睛看着她,里面的眼神有着深深的阴霾。
“如果你不当我的白,我会立刻杀了你!”仿佛是一头低吼的兽在咆哮,兰儿的脸上尽是残酷的杀意,楼漠白很相信一旦她摇头兰儿真会下手,果断的下手。
“你敢动她,我先杀了你。”黑暗中猛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楼漠白心头一惊,空明?兰儿的身子猛然一紧,抱着楼漠白就是站了起来,像一边闪去,屋子里面的灯被瞬间点燃,楼漠白也看到了轩辕空明一脸黑的站在那,一双机械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兰儿,那里面有着清晰可见的愤怒。
轩辕空明……生气了?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忽然发现轩辕空明已经渐渐有了情绪,这情绪变得越来越明显,他会笑了,现在,他竟然也学会了愤怒,原本像机械一样冰冷的他,变得鲜活起来,越来越有人的气息。
兰儿紧紧抱着楼漠白,一双异色双眼紧盯着轩辕空明,绝美的俊脸上有着疯狂的嗜血杀意,楼漠白小声的喊了一句,“空明,兰儿他不会伤害我的,只是有些误会需要解开。”
轩辕空明看了看楼漠白,默默的点点头,刚才那凌人的气势也缓缓收起来,兰儿却是古怪一笑,将楼漠白的身子一松,身子已经转瞬间攻击了上去!
“你也要来抢我的东西,我先杀了你!”兰儿那对双眼猛然爆发出了一股阴狠,出招迅猛而毒辣,轩辕空明刚放松戒备的身体险险往身边一滑避开了兰儿的攻击,兰儿一见立刻再次出掌,两个人在顷刻间打的昏天昏地起来。
楼漠白站在一边,看着这眼前一幕,兰儿似乎已经有些远离理智,那双本来是异色的双眼竟然渐渐都趋向于红色,而兰儿的攻击也越来越凶猛,轩辕空明无意伤他,只是做着防护的动作,但是只守不攻的形式已经渐渐支撑不住了。
“兰儿,住手!”楼漠白大吼一声,身子就是猛然冲了进去,横在轩辕空明的身前,轩辕空明一见不禁瞳孔一缩,伸手想要将楼漠白拉扯到身后,“胡闹!”
楼漠白执拗的站在那,她知道轩辕空明不出手是为了她,因为她担心兰儿,他也怕伤害到兰儿,然而眼下的情形必须是要停止,兰儿不能再失去理智了!
见到楼漠白忽然冲了进来,兰儿猛然停下了身子,手掌悬悬的停在楼漠白的胸前,只差几毫米就拍了上去!那对无限趋近于红色的眼睛渐渐恢复了一红一黑,兰儿缓缓的放下手,将楼漠白的身子一个拉扯,就是拖进了自己的怀里。
似乎有些后怕,似乎有些懊恼,兰儿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楼漠白脑后的黑发,“我差点就伤了你,如果你没了,谁要做我的白……”
楼漠白的眼眶微微有些热了,身子微微挣扎就是从兰儿的怀里出来,一个仰头,红润的唇就是找着那完美的唇贴了上去,兰儿一愣,伸手就要推开她,楼漠白却是死死的抓住兰儿的胳膊,嘴唇执拗的贴了上去,舌头撬开这完美的唇,探了进去。
轩辕空明的身形一闪就是不见了踪影,兰儿的双眸在错愕之后渐渐显出了迷惑,随后缓缓的合上了眼睑,追寻着心底传来的一阵阵悸动的感觉,双臂猛然将楼漠白的身子托起,就这么半抱着她,一只手猛然压下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更紧的靠近自己,兰儿的舌头在不断的追寻着,不断的探索着,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让他迷恋,那是他想了很久很久的人……
吻变的越来越煽情,楼漠白有些呼吸不上来,好不容易离开唇呼吸了一下,脑后的那只手掌就又压了上来,完美的唇反客为主的贴向了自己,在楼漠白惊呼的时候再度探了进来。
喘息、分离、再一次的紧密相贴,两个人在如此的纠缠之下不知过了多久,楼漠白终于挣扎的离开了完美的唇,身子趴在兰儿的肩膀之上,大声的喘息着。
兰儿的手臂环着她的身子,紧密的环着,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珍宝一般,楼漠白的呼吸顺畅之后终于再度开口,“兰儿,知道我是谁么?”
兰儿终于缓缓点点头,将楼漠白的身子攒紧在自己的怀里,“阿姐说,白死了……”
楼漠白笑笑,手轻柔的抚摸上了兰儿的脸颊,“傻孩子,说我死了也是没错……不过我又活过来了,我这不是来找你了?”
兰儿的眼眸在楼漠白的五官上痴缠了一会儿,终于是点头,完美的俊脸窝在了楼漠白的颈窝处,眷恋的摩擦了几下,“白变了样子,不管白变成什么样子,都喜欢。”
楼漠白摸了摸兰儿的银白长发,捧起了一簇发丝放在掌中,那银白的颜色透着一股柔和,却也透着些许神秘,“兰儿,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是苍月用隐蛊让你醒来的?”
兰儿点点头,头又在楼漠白的颈窝处摩擦了几下,这才缓缓开口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三年前在逍遥王府沉睡的兰儿被苍月带走,一路被带回了苍国,回到了苍国之后就是将隐蛊拿出,解救了兰儿,兰儿的身型和外貌也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在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之后才完全停止。
当兰儿缓缓睁开双眸看到苍月的瞬间,模模糊糊的叫了声阿姐,苍月笑了,手扶着兰儿的脸庞,轻柔的说道:“小澜,你不管逃到哪儿,阿姐都能将你找出来,这样的捉迷藏好玩么?”
兰儿自此以后,就留在了皇宫里面,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当苍月告诉兰儿楼漠白身死的消息之后,一夜之间,兰儿的性情大变,变的嗜血、变的残忍,而苍月似乎很满意兰儿这样的变化,竭尽所能的想要兰儿变的更加残忍。
不停的搜罗女人送到兰儿这里,看着这些女人都被兰儿卸去了手臂和身体的零件,苍月都会笑的很开心,死了一批还有第二批,苍月似乎就像是一个满足弟弟一切要求的完美姐姐,宠着兰儿,不就宫中女皇圈养着恶魔的消息也随之传开。
兰儿是苍月弟弟的身份,没有多少人知道,似乎这是一个秘密,宫中的人都把兰儿当做苍月的男宠,因为姐弟俩的外貌一点都不想象,只是某些时候的气质很为相似,这也没有引起多收人的猜测。
苍月宠溺兰儿的程度到达了一个极致,宫里人也是轻易不敢到兰儿这里来,生怕触怒了苍月一个下令就是没了性命。苍月的后宫里面不是没有男宠,而这些男人们对兰儿也是抱有极大的不满,但是却碍于苍月的冷酷无情,不敢有丝毫动作。
楼漠白静静的听完,虽然兰儿说的都是断断续续,但是楼漠白也知晓一个大概,苍月对待兰儿的心里一定不正常,哪一个姐姐会这般对待弟弟,可以培养弟弟嗜血的喜好?
“苍月让你做过什么?在你没有离开苍国之前?”
兰儿的身体猛然轻轻一颤,手臂拥着楼漠白紧了一些,“阿姐让我杀人,我杀的人越多阿姐越是开心……直到有一天,我把她也杀了……”
兰儿的话语越来越低,楼漠白有些心疼的张开手臂拥紧了他,兰儿自出生开始或许就被苍月扭曲了人生,或许他被苍月直接当成了国家工具,如果把兰儿彻底培养成为一个纯粹的杀人机器,在战场之上,这个杀神也是有着震慑一方的作用!苍月,你好狠,就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么?
至于兰儿口中说的那个她,楼漠白也不想再问了,那个她一定是兰儿心中在乎的人,那个她死在了他的手上,一定也是出于苍月的指示,断绝兰儿心中一切让他心软的可能,苍月是打算将兰儿变成真正的杀人机器。
楼漠白的黑眸闪了闪,苍月,对于亲情你或许早已经抛之脑后,亲弟弟都被你这样残忍的利用,你还有什么亲情可言?“兰儿,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儿?”楼漠白轻声问了一句,如果放任兰儿留在这里,会被那个变态苍月折磨到什么程度,单纯的兰儿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如果真的变成一个冷血恶魔,她会是多么心痛!
这个和她在心灵上最为接近的孩子,是她心灵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不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白……走不了……阿姐下了蛊……”兰儿的神色暗了几分,喃喃的说了一句,楼漠白的身躯一震!又是蛊?苍月,你利用你的亲弟弟竟然到达了这样的地步!
“兰儿不怕,告诉我,这蛊有没有可能解开?”楼漠白的手温情的抚摸着兰儿的那头银发,缓慢的摩挲着,兰儿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抚摸,脸蛋儿竟然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显得很为享受。
“有……不过白不要去……”兰儿猛然摇了摇头,不管楼漠白再怎样问,都是不肯蹦一个字儿,楼漠白不禁无奈的叹口气,这孩子的性格不是一般的倔,不过她自由办法。
示意兰儿放开自己,兰儿犹豫了半响,终于是缓缓松开了手臂,只不过一双眼盯着楼漠白,生怕下一秒她会消失一样,这神情就像是一直宠物,害怕被主人丢了一般。
楼漠白看的是心底一软,不过也是硬下心肠,猛然朝门口走去,兰儿一见立刻慌了,想也不想的就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楼漠白,将她扯离了门口的位置。
“白要去哪儿!”兰儿从后面紧紧拥着楼漠白,不松手,楼漠白透过衣服清晰的听到兰儿胸口急促的心跳,心里忍不住疼惜一番,却冷声开口,“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自然认为你愿意留在这儿,我既然带不走你,只好自己走了。”
“不行!”兰儿想都没想,手臂又是一个用力,楼漠白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勒的生疼,“为什么不行?”
“不行,不行……”兰儿喃喃低语着,猛然将楼漠白转过身,狠狠的搂进怀里,那急促不安的心跳就活跃在楼漠白的耳边,让她有些晕眩,“白……”兰儿唤着楼漠白的名字,有些沙哑,有些无助,楼漠白缓缓伸开双臂,觉得自己是不是逼的太紧了,这孩子如此在乎她,一时半会是说不出来什么了。
“兰儿,你不想让我走对不对?”楼漠白轻声问着,兰儿点点头,将楼漠白的身体抱紧了点,楼漠白无声的叹了一下,继续开口,“兰儿,我不能一直呆在苍国,裴逸、竹笙都在等我回去。”
兰儿的身子紧绷了一下,没有出声,楼漠白再度开口,“和我回去楼国好不好,你的蛊告诉我解决的办法,然后我带你一起走……”
兰儿没再开口,一直沉默,似乎心里在不断的挣扎,楼漠白也决定不再逼他,想必这解决蛊毒的办法一定很棘手,不然兰儿也不会这么纠结,他是担心自己,不想让自己涉嫌……这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让自己怎能不爱怜。
两个人在这个屋子里面静默无声,好像回到了逍遥王府那段平和的时光,兰儿就似乎这样一直默默无语的陪伴在自己身边,一直都没改变,而楼漠白也是搞清楚兰儿之所以变成那副小孩模样,原来是他自己对自己下的手,想要逃开苍月,逃离苍国。
楼漠白听到这里更是心疼,这孩子得是受了多大的心伤才会想着要逃离,逃离这个牢笼,如果不是自己碰到他,他又会走到哪儿去?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奴才过来送膳食,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的放在桌上,头也不抬的就快速走了出去,兰儿在宫中所有人的心里已经是恶魔的代名词了。
两人吃完了饭,兰儿吃的并不多,因为在吃饭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楼漠白,一刻都不曾放松,楼漠白无奈的笑笑,他看上去怎么一副害怕自己消失的样子。
很快就是到了晚上,楼漠白刚想着要睡在哪里,就拦腰被兰儿一个抱起,楼漠白一声惊呼,当看到兰儿抱着她往床铺上走时,楼漠白禁不住红着脸低吼,“快放我下来!”
兰儿摇摇头,坚定不移的将楼漠白放在床上,没等楼漠白跳下床,兰儿欣长好看的身体就是扑了过来,直直的压倒在楼漠白的身上,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冲入了楼漠白的鼻腔,让楼漠白有些恍惚,兰儿的衣服本来就是半敞着,现在这一个动作,更是酥胸全露,那完美的线条和结实的身体都在昭示,他是个男人。
“和我一起睡。”兰儿小声嘀咕一句,楼漠白神情愣了一下,下一秒,自己身子上的外衣就被兰儿的大手猛然一个拉扯,仍在了地上,兰儿的双臂快速都将楼漠白揽进了怀里,修长的身体密实的包裹住楼漠白整个身子,一股属于兰儿的味道充斥在楼漠白全身。
楼漠白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随后听到了兰儿的低语,“我想让白的身上,有我的气息……就和他们一样。”
楼漠白的身子彻底僵硬在那,她清楚的这句话的含义可是兰儿却不清楚,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这么做,不然早就不是现在这样单纯的相拥而眠了。
楼漠白没说话,安静的躺在兰儿的怀中,任由他的气息从头到脚的沾染上自己的身体,兰儿似乎也很满足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楼漠白的黑眸看着眼前这张沉睡的脸,怎么看怎么心疼,她到底该如何带他离开这儿,那蛊毒就算有再多的危险,她也要将兰儿带走,因为心底已经悄悄的为这个孩子留下了一个位置,再也无法抹去的位置。
第二天的清晨,楼漠白不是自然的睁开眼,而是被一种熟悉的骚动惊醒的,一种来自身体内部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对情yu的一种渴望……情yu!
楼漠白猛然睁开双眼,就是看到了兰儿那对异色双眸正泛着迷蒙的光看着自己,而自己胸前的柔软上正覆盖这一双大手,在轻柔的揉搓着,见到楼漠白醒来,兰儿完美的唇就是亲上了她的唇,在楼漠白红唇上轻柔的吻着,那双大手还在爱不释手的进行着动作。
“白,我喜欢这里……”兰儿喃喃低语,大手竟然直接挑开里衣就是滑了进来,当这双手猛然接触到自己真实的皮肤之后,楼漠白猛然按住了兰儿的手,一双黑眸有些慌乱,“兰儿,你……”
兰儿的嘴唇里面呼出一股热气,喷洒在了楼漠白的脸颊上,大手不顾她的阻拦缓缓的覆盖了上去,那两颗小红豆也是顷刻间有着反应,抵着兰儿的掌心,楼漠白只觉得浑身窜过一抹战栗,这孩子怎么也会这样调情的手法?
“白,我好难受……”兰儿低语着,修长的身子靠了过来,而下面那滚烫的部位也是结结实实的贴上了楼漠白大腿,缓慢的摩擦着,楼漠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是了,兰儿现在是一个男人了,虽然不曾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是也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而男人每天早上似乎都会有这么一次。
楼漠白想开口说什么,却是直接被堵住了嘴唇,兰儿的手缓慢的抚摸着胸前的地方,而身子则是缓慢的摩擦着楼漠白,另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身,让她的下半身和自己紧密贴合,尤其是那敏感的地方,楼漠白的身体轻轻一颤,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门外猛然传来一阵高喊,兰儿的眼底陡然窜过一抹阴狠和不耐,身子依然帖服在楼漠白身上,大手抓着柔软的胸前,更加用力的揉了几下,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都给我滚!”
门外的人暂时没了声音,兰儿完美的唇也落在了楼漠白莹白的耳垂之上,伸开牙齿轻轻的咬着,听到了楼漠白急促的喘息声音,兰儿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殿下……陛下的吩咐,让我们送人过来。”外面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兰儿的身子一僵,异色双眸深深看了楼漠白一眼,大手从衣服低下拿了出来,将楼漠白的衣服小心的拢好,兰儿自床上起身,撩开床幔走了出去。
楼漠白迷迷糊糊的看着兰儿离开的背影才猛然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真是太丢脸了,竟然被这孩子的抚摸差点迷昏了理智!楼漠白手忙脚乱的坐起来,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脸颊上微微泛红,兰儿这一手是和谁学的,自己竟然差点就迷失了!
兰儿的身体上松松垮垮的衣服让他的胸膛露出了一大片,看上去光滑诱人,光祼着脚走到了外边,兰儿对着外面喊了一句,“进来。”
门扉发出“吱呀”的一声,昨天那个管事的女人站在门边,低着头不敢往里面看,一挥手就是让旁边站着的是个女人依次走了进来,当全部送进来之后,管事的依旧是推好门,门外边再也没发出一声动静。
进来的十个女人第一眼就是看到了如此妖孽的兰儿,当下都是猛然倒吸了一口气,在晨光里,衣衫半露的兰儿透着一股邪肆的美丽,再加上那近魔的传言,让他看上去透着一股血腥和神秘,却是该死的吸引人。
“殿下……”一个女人喃喃低语,身子不由自主的靠了过来,兰儿的双眸一冷,手一抬,掌风一扫,这个想要靠上来的女人就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其余的九个女人见到这一幕,就跟被泼了一桶冷水一般,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再美,也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女人们也总算恢复了点理智,只不过仍然偷偷看着兰儿,这样的男人会让所有的目光为他停留。
楼漠白穿好衣服,缓缓自内室里面走出来,兰儿一见楼漠白,立刻走过去,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中,揽着她一起坐在椅子上,楼漠白虽然抗议过不要这么随时随地都抱着自己,但是兰儿却没听见一样,依然我行我素,楼漠白也当他是小孩儿心性,因为那双眸子里面透着的忧心让她无法真正拒绝他。
“是你!”一个女人猛然低喊了出来,楼漠白循声望去,就是看到了一个女人一脸有些气急败坏的站在那,似乎看到自己非但没死反而和兰儿如此亲密,更是有些怒急攻心的模样。
楼漠白笑笑,原来是她?那个和她一路最不消停的女人,原来她也是被送来了,真是有意思。
“你认识她?”兰儿低声问了楼漠白一句,楼漠白点点头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兰儿就是说道,“外面的进来!”很快门扉再一次被推开,那个管事的低着头走了进来,兰儿指了指刚才说话的女人,“她留下,其他的拖出去砍了。”
管事的禁不住微微抬起头,其他所有的女人一听当即就是哭喊了出来,“殿下,留下我吧,我不要死啊,殿下,求求你!”
顿时一片哭嚎就出现在这个小屋子里面,楼漠白微微皱起眉头,兰儿看到手指轻轻的拂过楼漠白的眉心,唇附在她的耳边低语,“她们活不了,阿姐不会让她们活。”
楼漠白顿时了悟,即使兰儿这边放过了她们,苍月也不会放过,虽然搞不清楚那个变态女人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楼漠白也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阻止,那些女人全都被干净利落的脱了下去,只剩下一个站在那。
管事的随后关好门,屋子里面又是一片寂静,兰儿抱着楼漠白坐在那,而那个女人就站在那,一双眸子呆呆的看着兰儿,散发着一种火热。
“你叫什么?”兰儿随口问了一句,头轻轻的靠在楼漠白的肩膀上,舒服的蹭了蹭。
“回殿下,樱留香。”
兰儿的神情没变,倒是楼漠白好奇的挑高眉峰,“樱留香?这名字何解?”
樱留香的眉头皱了皱,似乎不太愿意回答楼漠白的话,兰儿看了她一眼,“说。”
樱留香视线痴迷的在兰儿的脸上转了一圈,这才开口,似乎脸上还带着一抹羞涩,“樱唇留余香。”
楼漠白听到险些没笑出声音来,兰儿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双眼看着楼漠白的脸,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楼漠白的肌肤,显得很是眷恋。
“不知殿下留下我,是何意?”樱留香抬头看着兰儿,如果说被这样一个男人看上,就算这男人是杀人恶魔又是如何,就算是能够死在这男人手里也没有遗憾啊!
兰儿根本就不看她,只是对着楼漠白说道,“白,让她服侍你可好?”
楼漠白听的是眉上挑,樱留香是彻底呆在了原地,有些不能相信,什么?她留下竟然是要服侍这个女人!
VIP 章六十五 又见面了
樱留香站在那里,一张脸色听到兰儿的话显得有些黑白相加,原本以为自己的留下可能是因为这妖异的俊美男人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不是有意思就算了,起码她也能捞一个近身伺候的职位吧,这样下来时不时的勾引几下岂不是很简单?没想到连这个都不是,要给这个女人当奴仆!
楼漠白一双眼扫在樱留香身上,看着她始终低垂在那的脸,留下这么一个女人就是给自己自找麻烦,虽然兰儿是好心,不过她终究是留不下。
“我不要她,不喜欢。”楼漠白冷声说了一句,樱留香的神奇一颤,猛然抬起头,一双眸子使劲儿盯着楼漠白,那里面闪烁的是无尽的怒火,楼漠白以为她会发飙却没想这女人倒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求求你,别赶我出去,赶我出去我就是死路一条了。”樱留香深深的低下头,头垂在了地板上面,一张脸深深的埋进了阴影里面,身体在轻轻颤抖,双手狠命的握紧成拳,樱留香狠狠的要紧牙根,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一般,就这么趴跪在地上,以一种最卑微的姿态乞求着。
兰儿皱起了眉头,双眸扫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却是看都没看地上的樱留香,她不是什么大善人,现在自己身在苍国一切都要小心为上,再说这女人心中对她根本没抱什么好心思,她自然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让一切功亏一篑。
再者说,她摆出这样一副弱者姿态的可怜模样,是想博得同情,不当她的服侍奴才自然有别的活要她做,她想要留在这里服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兰儿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楼漠白的神色,看到她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之后也明白她的想法,高声喊道,“来人!”樱留香跪在地上的身体猛然一个颤抖,很快就有人推门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兰儿手环抱着楼漠白,头在她的身体上磨蹭了几下,这才缓缓开口,“这女人放在外面干事情,不要让她来烦我。”
进来的人立刻应了声是,伸手就将樱留香拉了下去,樱留香心里松口气的时候不禁也升起了浓浓的不甘心,在被扯出去的同时,一双眼恨恨的回头,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
樱留香被拉了下去,内室里面又是一片安静,兰儿环抱着楼漠白手中不肯松手,楼漠白看着兰儿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不禁皱眉,“快起来,将衣服穿好。”伸出手拉扯着衣襟半开的衣服前里,兰儿却是勾唇一笑,猛然站起抱起了楼漠白往里面走去。
“我不出去,衣服怎样都是一样的。”
楼漠白的眉峰微微皱起,兰儿已经将楼漠白抱在了床上,欣长的身躯再度压了上来,整个人似乎都想偎进楼漠白的怀里,就想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一般,楼漠白也是缓缓的伸开手臂,将这个赖在自己怀中不肯起来的大男孩儿抱紧一些,这才开口,“还不肯告诉我怎么解你的蛊毒?”
兰儿的身体微微一颤,沉默了好一会儿都不肯说话,楼漠白用手轻轻的抚摸兰儿银白的长发,不逼他了,不过她也不会就此放弃。
两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儿,轩辕空明忽然闪身而入,兰儿慵懒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身子依然没动趴伏在楼漠白怀里,两人四肢交缠的模样很是暧昧,倒是楼漠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起身推了推兰儿,却没想他根本都不想动,一副赖皮的模样,楼漠白无奈,只能撑着身子靠在床沿上,轩辕空明一脸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似乎没看见两人是怎样一副情势。
“师弟来信了。”轩辕空明开口,楼漠白是双眼猛然一亮,兰儿也是微微一颤,修长的身子移开,楼漠白立刻下床接过轩辕空明手中的信封,有些急切的将里面的信纸抽出来,兰儿也是默默的走到楼漠白的身后,整个身子再度贴上,头则搁在楼漠白的肩膀上,一黑一红的双眸也看着信封里面的内容。
王爷:
裴逸已经安全到达逍遥王府,一路安好,已经见到了竹侧君,现在已经住进裴园,一切如昨,还望王爷保重身体,早日归来。
裴逸敬上。
短短数语,寥寥几笔,却道出了很多,裴逸已经安全的到达了逍遥王府,楼漠白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裴逸没有多说什么,但楼漠白却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思念味道,从这短短几语的信中透出,早日归来……楼漠白看着信上末尾的这四个字,脑海里就闪过竹笙和裴逸的身影,早日归来吗?呵呵,她的王府里面已经回来了两个人,其他的人也快了吧……
兰儿的蛊毒虽然他很别扭的不肯说,但是还有轩辕空明在,一旦探知到是什么类型也就好办,而至于上官绝……那袭红衣猛然掠过楼漠白的脑海,一股苦涩悄悄蔓延到心头,罢了罢了,先不想了,先把兰儿的事情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将手中的信放回信封里面,楼漠白悠悠叹息一声,兰儿温热的身子缠在后面,楼漠白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孩子竟然也如此缠人,只不过以他如今这幅模样,这缠人的程度实属有些过了。
忽然,门扉被人毫无预兆的推开,楼漠白迅速的将手中的信封塞入衣服之内,轩辕空明一个屏息身子一闪,就是没入了房间某一个角落里,而兰儿的异色双眸猛然掠过一道狠厉光芒,看着这个连敲门都不知道的蠢货。
“殿下,我送来了一壶人参茶,不如趁热喝了吧……”樱留香推开门手捧着一壶热气腾腾的人参茶走了进来,一张脸带着谄媚的笑意,而兰儿却是冷冰冰的看着她,手小心的将楼漠白揽在怀里,大手覆盖住了楼漠白藏书信的位置,楼漠白也是冷眼看着樱留香,如果不是自己动作够快,恐怕就被她看到了。
“你不知道敲门么?”楼漠白问了一句,心头有些恼火,这个多事的女人,应该让兰儿直接下令拖出去砍了!
似乎知晓楼漠白心中的想法,兰儿猛然出声,“来人,将她拖出去砍了!”
这一句话让樱留香一个踉跄就是跪在地上,她没敲门是想来个措手不及,让他没有理由赶自己出去,自己也是一片好心啊,抢着将这个人参茶送来,为什么现在就要拖出去被砍了?
“我、我……”樱留香抬起头,还算不错的脸上挂上一丝惊恐和无助,祈求般的看向楼漠白,希望她可以为她说几句话,楼漠白只是冷冷的别开眼神,没有理会。
很快就有人走进来,拖着樱留香往外走,而那壶人参茶早已经打散在地,一股浓浓的人身气息涌了出来,“我不要,殿下,不要杀我啊……!”樱留香一只手死死扒着门框,一脸的五官快要扭曲,拖着她出去的人一见不禁有些心慌,动手要将樱留香的手掰下来,却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做什么?”
拖着樱留香的人立刻惶恐的跪在地上,“参见陛下……”
楼漠白的眉头微微皱起,苍月来了?兰儿的神色也是有些不好,视线扫了一眼躲在角落里面的轩辕空明,轻轻的放开楼漠白,兰儿向门口走去。
“小澜,她可是你留下的,现在又不喜欢了?”苍月迈入门框,媚眼扫了一眼趴跪在地上很狼狈的樱留香,笑意盎然的对着兰儿说了一句,兰儿的身体堵在门口,不让苍月往里面走。
“我不要了,自然是要砍了。”兰儿面色不动的回了一句,苍月呵呵一笑,“把脸抬起来。”对着趴在地上的樱留香呼喝一句,樱留香猛然抬起脸,脸色煞白的她看上去一脸惊恐。
苍月见了开心的勾起唇角,“不错的表情,如果小澜不要,那不如给阿姐可好?”
兰儿点点头,樱留香只觉得一种前途未卜的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苍国的女皇苍月性格难以琢磨,会做什么在下一秒都是不可预知的,虽然自己被免了死罪,还被女皇陛下收去,不过却感觉更为不安。
“小澜真大方,那不如再加上一个如何?”苍月的媚眼往里面看去,兰儿的神情立刻阴沉了下来,苍月见了仿佛更开心一样,“呵呵,阿姐说笑的,这人就当我放在这里照顾小澜的,如何?”
樱留香一听,彻底愣了,随后就开始猛磕头,“谢陛下,谢陛下!”
兰儿听到这话是彻底皱紧了眉头,楼漠白在里面听到也是神色不佳,樱留香非但没有被赶走,反而又被留了下阿里,这次倒是以苍月的名义,就算兰儿想要动她都是困难了,可恶,苍月怎么什么事情都要Сhā一脚!
“小澜,今天晚上阿姐设宴,款待贵宾,你也要来知道么?”苍月的神态微微严肃了起来,兰儿的神色一黑,“我不喜欢。”直接的拒绝,苍月呵呵一笑,手指轻轻的划过兰儿的脸颊,一双媚眼看着兰儿一红一黑的双眸似乎很是喜欢。
“如果小澜不听话,阿姐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是不知道了……”
兰儿的身躯一僵,抿了抿唇角再也不说话,苍月见到满意的笑笑,抬眼扫了地下的樱留香一眼,“好生服侍着,不然我要你的命。”
樱留香立刻跪在地上又是磕了几个头,只觉得这事情的转折真够大起大落的,前一秒自己还要被拖出去砍了,下一秒就完全安全,而且还有了新的身份,想到自己是苍月的人,樱留香不禁心中一番得意,这样一来,自己不论做什么,殿下也不敢轻易动自己了,而且还有女皇的金口玉言,要自己好生照顾着,哼哼……
苍月说完转身离开,被兰儿挡在门边也没往内室里边走,苍月离开之后,樱留香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苍岚微微一笑,“殿下,陛下都说了让奴才好好照顾着,你看……”
“给我滚出去!”兰儿一声低吼,那双异色眼睛如野兽一般,发狠的怒视着樱留香,樱留香浑身汗毛一竖,立刻快速的退了出去,将门合上,几乎是反射动作一般,脸一句话都是没蹦出来。
当走到门外之后,樱留香有些气急败坏的咬了咬唇瓣,这时有一个男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樱留香眼尖的发现这是刚才跟在陛下身边的那个男人,不由得恭敬的行李。
男人的吊梢眼看了看樱留香,微微抬起头将鼻孔对准了她,“你还是顾念着自己的身份,陛下留你在这儿可不是让你为所欲为,殿下你是想都别想!如果你敢对殿下抱有什么念头,陛下第一个斩了你!”
樱留香的脸色一白,立刻点头称是,将自己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全都压了下去,男人见到哼了一声继续开口,“陛下留你在这里的意思,你自然是要清楚,该听什么、该做什么、该知道什么,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樱留香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男人见到又是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樱留香站在原地,看着兰儿紧闭的门扉,恨恨的握紧拳头,原来留她只是为了多一个眼线,哼,都是利用自己罢了!
兰儿回身走进内室,张开双臂将楼漠白重新拥入了自己的怀里,楼漠白抬起头,看着兰儿有些冰冷的五官,“今天晚上苍月准备了宴会,款待贵客?”
兰儿默默的点点头,楼漠白思索了几分,这款待什么样的贵客?轩辕空明自角落里现身,一双眼珠盯在楼漠白身上,“别担心,有我。”
楼漠白对着轩辕空明笑笑,兰儿似乎脸色有些不好,身子微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将楼漠白整个都按进自己的怀里,“白陪我去吧。”
楼漠白点头,这是一定要陪的,苍月设宴招待的贵客一定不是简单任务,能够让她重视,甚至是让兰儿都出席的贵客,她能不去见识一下么?
很快夜晚就是来临,樱留香倒是很识相的没有再来打扰,楼漠白也将裴逸的那封书信烧掉,虽然感到有些心疼,不过身在苍国还是一切小心为上,不要留下任何把柄为好,尤其还有一个樱留香这个不定时炸弹。
樱留香被苍月留在这里的意思楼漠白自然知晓,就是眼线一个,兰儿不能轻易动樱留香,这也是一件麻烦事情。临近黄昏,门扉被人敲响,兰儿懒洋洋的问了一句,是樱留香的声音。
“陛下送来服装,还请殿下换上。”
楼漠白走到门边,打开门,就是看到樱留香捧着一套华贵的衣裳站在门外,当见到楼漠白时樱留香冷笑一声,身子一挤就是将楼漠白撞到一边,“让一让,我还要帮殿下更衣。”
楼漠白的眉峰挑一下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樱留香风情万种的走到里面,兰儿此刻正斜着身子躺在床上,姿态很为慵懒,樱留香一件不禁神色有些痴迷,“殿下,让奴才为你更衣。”
兰儿的眼睛看了樱留香一眼,樱留香以为兰儿同意了,抱着衣服就要走上前去,兰儿却是猛然一声低喝,“滚!”
樱留香一愣,“殿下,陛下可是亲自吩咐过,要奴才好好服侍殿下的……”樱留香自持有苍月的嘱托,兰儿不敢拒绝,却没想到兰儿仍然是那个字,“滚。”
兰儿不同意,她自然不敢硬上前换衣服,只有闷闷的将衣服放下,不甘心的多看了兰儿好几眼,樱留香这才退了出去,楼漠白始终站在那里,就跟看笑话一般,樱留香看到楼漠白这样的眼神,不由得面色一红,“有你倒霉的一天!”樱留香留下这句话就愤愤的离开,楼漠白撇撇唇角,完全无视。
樱留香离开之后,楼漠白缓缓往内室里面走去,就看到兰儿已经坐在床边,将那华贵的衣服完全展开,这是具有苍国特色的衣服,不如一般的衣裳,有很多都是楼漠白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这衣服的形状,还有穿法。
“白,帮我。”兰儿的薄唇倾吐一句话,楼漠白无奈的笑笑,走上前去,拿过这些看似好看却完全不知道该怎样穿的衣服,“兰儿,我不会啊。”
兰儿忽然轻笑了一声,绝美的俊脸荡漾起了一丝笑容,楼漠白不由得看呆了,兰儿的大手一伸,就将这华贵的衣服全然展开,一个抖动就将楼漠白抱在怀中,随即这衣服就是将两人裹了起来。
“这样穿,最好。”兰儿勾唇说了一句,楼漠白一愣,现在她被兰儿抱在怀里,衣服又将两人裹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这么穿,楼漠白真是哭笑不得了。
抬起脸想要说一句别闹,却看到了兰儿迅速压低的俊脸,那完美的薄唇在瞬间就侵上了楼漠白的唇,一股带着淡淡不知名味道的气息窜进了楼漠白的鼻腔,萦绕在她的心扉久久不去。
兰儿的薄唇轻轻的吻着,如蝴蝶一般飞舞,性感的唇瓣辗转的在楼漠白的唇上缓缓斯磨,楼漠白被抱在男人胸膛之中,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承受着这个吻,温热的舌头缓缓探了出来,兰儿轻咬了一下楼漠白的下唇,舌头就是强硬的闯了进去,双臂将楼漠白的身子搂的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吻持续了好一阵子,当兰儿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时,就看到了楼漠白微微晕红的脸颊,脸儿轻声低笑,俊脸低下缓缓的摩擦了几下楼漠白的双颊,似乎是在撒娇一般,双臂缓缓松开楼漠白的身体,兰儿笑,“我自己来穿。”
楼漠白点点头,还没等她转身出去,兰儿纤细的手指就一个拉扯,身上那件半敞开的衣服就是落到了地下,一鼓作气、一气呵成,楼漠白没有任何选择的就看到了兰儿已经完全成熟的身体,每个部位、每个细微的角落。
当目光扫到那点鲜红的守宫砂时,楼漠白的瞳孔一缩,脸颊撇到了一边,兰儿的俊脸带着一丝笑意,莹白的身躯还有银白的发丝,一切都是那样完美,一切都是那样令人神往。
一双异色的美丽双眸始终注视着一个面容有些羞涩的女人,兰儿的眼底是满满的幸福和依恋,双阳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手迅速的将衣服穿好,当最后一个结儿系好之后,兰儿低语,“白,可以看了。”
楼漠白缓缓的扭过脸,呼吸一下子就紧了,蓝白相间的服装在兰儿的身上更显出他绝美容颜,具有苍国特色图案和配饰那样鲜明,一些银制东西和兰儿那头银白长发相映成辉,楼漠白只觉得心跳猛然攒动了几下,为眼前这个本就美到极致的男人,现在更是美到让人心跳纷乱的男人。
兰儿悠悠一笑,大手就环抱住了楼漠白的身子,他很喜欢抱她,很喜欢赖在她的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最直接的感受她的温暖,也只有这样才能更真实的确定她就在这里。
楼漠白也没有反抗,兰儿最近这类似下意识的举动她都明白,这孩子缺乏安全感,当自己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他一直都缺乏安全感。
当兰儿走出房间的时候,有人拿出了一双鞋摆放在门外,兰儿看了一眼,足就踏了进去,其他的人见到兰儿这样的穿着和美貌,都是眼睛再也移不开,楼漠白看到在院子的中央听着一个挂满纱帘的步辇,樱留香两眼发直的站在一旁,当看到楼漠白被兰儿抱在怀里时候,恨的直咬牙,恨不得一把将楼漠白推开,自己到那个位置。
兰儿揽着楼漠白走到了步辇旁,抱着她的身体一个轻点就盈空飞起,手掌一翻,纱帘就被挑开,兰儿和楼漠白的身影也是进入到了里面,纱帘随后盖上,楼漠白的身子落进了软绵的垫子里,看着纱帘外面清晰的景象,兰儿的手还是环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摩擦着楼漠白的红唇。
楼漠白微微一躲,兰儿的大手就是钳住了尖细的下巴,将楼漠白的脸轻轻的转了过来,兰儿的俊脸再度低下,楼漠白一急,兰儿低语,“放心,外面看不到。”
说完,薄唇再度压下,银白的发丝缓缓吹落,覆盖在楼漠白的眼前,楼漠白只看到了那美丽的银色,一对璧人在纱帘的掩护之下,双唇相贴,两颗心也在鼓鼓跳动,只为彼此。
步辇被人抬着走了一段路,兰儿在吻完之后也再也没做其余动作,而是又腻在了楼漠白身上,摇晃着又走了一段路,透过纱帘看向外面,楼漠白就是看到了不远处那灯火四起的院落,还有微微嘈杂的声音。
很快,步辇就停了下来,兰儿也是缓缓撤离身子,撩开纱帘先下去,然而大手一伸就将楼漠白拦腰托起的抱了下来,旁边的人见到这一幕,不禁都有些下巴快要被惊掉下来,那个魔鬼殿下有了中意的女人?陛下也能容忍?这到底是怎么个关系?
兰儿抱着楼漠白一路往前行去,绕过了一个曲曲弯折的小岛,楼漠白就到了一个被纱帘笼罩的地方,纱帘缓缓四起,外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而里面外面确实看不到,兰儿揽着楼漠白坐在一个软垫之上,很快就有人又推来一个纱帐挡在了两人面前,楼漠白这才恍悟,原来还要再档上一层。
面前的桌子上有着丰盛的水果,没有菜肴,想来是宴会还没有开始,楼漠白透过纱帘看着外面庭院的情景,和裴国那次宴会差不多,只不过没有这层纱帘隔着,想来苍月对这个弟弟保护的还真滴水不漏。
兰儿也是有些无聊,他本就不喜参加这样的场合,如果不是苍月威逼根本就不会来,看到楼漠白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兰儿的身子再度趴上楼漠白的背,靠了上去,俊脸抵在她的肩窝处,两人的脸颊几乎贴靠在了一起。
“对这些人有兴趣吗?”兰儿懒懒的问了一句,楼漠白轻笑一声,“不。我对这些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解闷罢了。”兰儿点点头,手溜到了楼漠白的腰前,将她的身子整个的环住,又是一只无尾熊的模样,楼漠白不禁笑了。
“你这样黏我,不怕苍月对我有杀心么?”
兰儿微微的摇头,将楼漠白的身子揽的更紧,“不怕,白有我。”这低声轻语让楼漠白的心一下子就暖了,手也悄悄的覆盖在了兰儿的手掌之上,拍了拍,这孩子全心全意的对她好,这番情意又怎能相负?
不多一会儿,外面的庭院似乎传来了一阵骚动,不一会儿楼漠白就听到了苍月的声音,有些模糊听不太真切,似乎在说些什么话,没多久,外面的庭院开始人来人往,似乎宴会已经开始了,而这时,一阵脚步声音也从外庭走来,透过纱帐楼漠白看到了苍月那张妖媚脸庞。
“小澜果然听话。”苍月呵呵笑了一句,见到纱帐之后的人影满意的点点头,身子就做到了主位上,这回却没有人再拿来帐幔,面对楼漠白的出现苍月似乎没看见、也似乎不在意。
“什么时候结束。”兰儿低声的问了一句,苍月轻声一笑,“小澜别急,贵客马上就来了。”随着苍月的一句轻语,楼漠白又听到了两道脚步声音,抬起黑眸望去,隔着纱帘就看到了两个人影缓缓的往这边走来,楼漠白在见到前面的人时,不禁一愣,当见到后面跟着的人时,楼漠白忽然就笑了。
“苍月,设宴款待我,真是荣幸啊。”一声寒暄的客套响起,苍月站起身,对着来者拱拱手,“桐冉大驾光临,自当应该如此,还要顺便恭喜一下,终于抱得美人归啊。”
苍月的媚眼在旁边的人身上扫了一下,桐冉哈哈一笑,“哪里哪里。”
兰儿坐在纱帐后面,一双异色双眸紧紧的盯在一个人身上,抱在楼漠白腰间的手猛然收紧,似乎怕她消失一般,楼漠白转头对着兰儿扯出了一记淡笑,兰儿看到不禁一愣,随后低声耳语,“别笑,好丑。”
楼漠白一愣,随后无奈的扯扯嘴角,黑眸微微垂了下来,不再去看桐冉还有她身边的人,桐冉和苍月寒暄了几句,也就落座,一直跟在她身旁的人也坐了下来,苍月坐到主位上,身形很是慵懒,很快就有人开始布菜。
“桐冉,你的新王君似乎对这次宴会不太满意啊。”
桐冉呵呵一笑,面色很是淡然,一张艳丽的五官带着一抹笑,“绝只是不习惯罢了,还请苍月不要介怀。”
苍月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楼漠白始终静静的坐在那里,黑眸半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兰儿的神色却有些难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似乎有着无限怒火。
楼漠白的手轻轻的覆盖在兰儿手背之上,兰儿愣了一下,楼漠白轻轻的摇摇头,这才缓缓抬起脸,隔着一层纱帐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那一袭红衣已经不见了,而是换上了很为华贵的衣裳,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妩媚,甚至就算此刻面无表情也是风情万种。
楼漠白看着,将眼前和这个男人的所有都看在眼里,他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身形,还有一切让她陌生的称呼,新王君……呵呵,上官绝,真的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一个时候碰面,虽然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纱帐,我和你,却已经有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VIP 章六十六 那一吻!
一方被纱帘笼罩的空间,两国女皇坐在那里,其余的人都是静默不语,楼漠白身前的纱帐缓缓飘动,对面那个一直不语的男人直直的落入她的眼底。
兰儿抱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又紧,甚至一只手有些负气般遮住了楼漠白的双眼,楼漠白红唇微弯,手轻轻的拿下兰儿的手掌,尖细的下巴就被人抬起,兰儿的俊脸直直的压下,就这么覆盖住了楼漠白唇角微勾的红唇。
“苍月,对面坐的可是你一直雪藏起来的弟弟?”桐冉端起了酒盅,缓缓的将里面的酒喝尽,她身旁的上官绝始终黑着一张脸坐在那,一双勾魂的双眼始终低垂,不去看任何地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苍月听闻勾唇而笑,身子很是慵懒随意的坐在那里,“是啊,小澜很怕生,今天出来也是给桐冉一个面子了。”
桐冉笑笑,将手中的酒盅放下,“你那宝贝弟弟在这样的场合都带着佳人一起,可真是风流。”
苍月呵呵一笑,手指不轻易的划过自己的下巴,“都只是玩具罢了,小澜玩一玩就会腻,我也不会多管这些,桐冉你千里迢迢到此,要说的可不是这些事吧?”
桐冉听后也只是微微一笑,身子向后面的软垫靠去,一只手绕到了上官绝的腰间,上官绝的身体猛然一僵,一双媚眼划过一道狠光,桐冉见到,笑呵呵的将手拿了回来,放到自己的身前。
“自然不是这些事,关于边境出的那点问题,我想你该给我个答复。”
苍月听到这话,媚眼里似乎划过一道冷光,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给你答复,在这之前,你也应该先给我个答复才是。”
桐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纱帐之后兰儿已经放开了楼漠白的红唇,手指轻轻的刮过楼漠白的脸颊,双臂将她从身后抱住环进自己的怀里,兰儿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异色双瞳始终盯着纱帘对面的那个男人。
楼漠白的黑眸抬起,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上官绝,他似乎有些瘦了,一张脸没有表情,不是都成为桐冉的新王君了么……呵呵,桐国宰相的儿子那,和桐国的女皇该是多么的般配!
兰儿的手指悄悄的划过楼漠白的手掌,将她死死握在一起的拳头缓缓的剥离,托起楼漠白已经泛红的手掌,兰儿轻柔的吹着气,一双眼里满是疼惜,楼漠白笑笑,心底却是泛起了一丝苦涩。
她还有理由坚持么,还有理由相信么,相信他还是爱自己的?相信他还在等自己?
“关于边境产生的问题,我只能说那不是我的人做的,如果真要是我有心挑衅,不会蠢到故意显出我的身份。”桐冉皱着眉说了一句,楼漠白的心神也被猛然牵引了过来,苍国和桐国之间的骚扰和挑衅,是楼国和裴国合力伪装的,桐冉身为女皇也不是个吃素的,只不过苍月听了似乎不怎么认同。
“话是你说的,自然什么都可以,我也不承认袭击过你,你相信么?”
桐冉的脸色暗了下来,两国都是受到不断的挑衅,虽然都只是边境的动乱,但是会带来多多少少的麻烦,而边境的动乱也是安全的隐患,在加上出手的国家,更让苍国和桐国互相提防起了对方。
“这些事情现在说岂不是太扫兴,不如我们私下再谈。”桐冉呵呵一笑,拿起酒盅朝苍月敬了敬,苍月也是点点头,拿起酒盅也对这桐冉摇摇一晃,两人都是一口仰进这杯中的酒。
“苍月啊,令弟的容貌想必一定不俗,可否让我观赏一下?”桐冉的黑眸隔着纱帐望了过来,楼漠白的拳头又是一个握紧,桐冉,你抢了我的男人还不够,现在还要来抢第二个,我可以放过所有的敌人,唯独不能放过你!
兰儿听到这话,身子陡然冒出一股冷意,楼漠白一惊,立刻握住兰儿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苍月也是一愣,脸色划过几许冷意,沉默着不说话,桐冉好脾气的等在那里,似乎和苍月杠上了。
“呵呵,自然是可以,小澜,这可是阿姐的贵客,你莫要失了礻匕数。”苍月对着纱帐里面缓缓说了一句,兰儿的身子又是一颤,迅速的将楼漠白拉起来,将她往后一推,楼漠白会意,立刻闪身走到了远处,隐身在了一处假山后面。
兰儿坐在那里没有动,随即就有人立刻前来撤去了纱帐,当兰儿的一张俊颜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桐冉狠狠的眯了眯眼睛,而上官绝则是猛然睁大黑眸,勾魂的眼睛死死盯着兰儿,眼底满是错愕。
兰儿的异色双眸看向上官绝,那神色很冷、很冷,上官绝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黑,对着身旁的桐冉说道,“你要看便看,我不奉陪。”说完就是起身,也不顾这是在苍国,转身离去。
桐冉坐在那里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苍月是不明就里的呵呵低笑,“呦,看来你这王君是吃醋了。”
桐冉呵呵一笑,没再多说什么,眼神转到兰儿的脸上,流连忘返,“令弟的容貌果然是一绝,怪不得你要雪藏起来了。”
苍月又是呵呵一笑,手一扬,立刻有人将纱帐重新挂上,桐冉只看了几眼,不过那张附有急剧冲击力的容貌恐怕已经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了,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桐冉也不强求,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是人家的弟弟。
“呵呵,来,这是我们苍国特有的食物。”苍月指了指面前桌子上的菜肴,桐冉点了点头,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一颗心是追着离去的上官绝而飞,还是遗落在了刚才惊鸿一瞥的兰儿身上。
兰儿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的吃着菜肴,一颗心却不安的跳着,他很想很想飞身去找白,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轻易泄露白的身份,况且,白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兰儿食之无味的咀嚼着食物,在场的这三个人都是有些心不在焉。
楼漠白闪身到了假山后面,也是明白自己不能再回去了,就算能回去也不想再回去,上官绝就坐在她的对面,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场毫无表情的撑下来,这对自己来说太难了。
看了看夜晚高远的天空,上面有着繁星点点,楼漠白靠在假山上,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才是最恰当的,要是自己的轻功还在多好,现在估计早就飞回去了吧。
“我带你走。”一道机械声音响起,楼漠白却是缓缓勾起了唇角,微微一转身,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轩辕空明,毫无声息的出现,却给她带来最直接的帮助。
点了点头,轩辕空明就伸过长臂,楼漠白的身子靠了过去,揽住佳人的细腰就将楼漠白的身子整个环住,轩辕空明的身子如黑夜的影子一般,微微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下,而这时,一处阴暗之中的一双眼陡然闪过一丝亮光,悄无声息的也是快步追了上去。
楼漠白安静的依偎在轩辕空明的怀里,似乎熟悉了这个男人的温度,似乎熟悉了这个男人的心跳,越来越自在、越来越放松,楼漠白只知道,有轩辕空明在,自己就不会有事,轩辕空明就是能令她心安的男人。
速度猛然加快,而且方向也发生了急剧变化,轩辕空明的身子陡然一个回转,朝皇宫的另一端掠去,楼漠白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轩辕空明揽着她的腰不禁紧了些,喃喃低语,“有人跟上来了。”
楼漠白的心跳陡然加快,有人跟上?难不成是什么人发现了她的身份?桐冉的人?微微转过头,楼漠白只看到后方依稀有一个身影掠空追来,速度奇快无比,楼漠白想了想,立刻指了一个方向。
“去那里,那里是苍国的冷宫地带,几乎没有人在那里出现。”
轩辕空明立刻点头,身子朝着楼漠白所指的方向急忙掠过,而身后跟着的人也是毫不示弱,速度提了上来,也是追着两人往冷宫方向而去。
苍国冷宫地带并没有人,冷宫顾名思义是犯错或者女皇不喜欢的男人所待之处,不过自从苍月继承女皇位置以来,冷宫就再也没有人了,她不喜欢的,或者犯错的,直接就是杀掉、或者做了别的什么,总之在苍国的后宫,冷宫是一项宽恕,如果你能够在冷宫度过余生,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冷宫此处冷风嗖嗖,没有一人在这里出现,除了两道到达这里的黑影,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落到了一个硕大宅院里面,宅院里面满是灰尘、杂草,那间屋子的门也是破破烂烂,布满了蜘蛛网,宅院里面有一处假山,还有早已经枯萎掉的大片花丛,看上去一片凋零瑟缩。
轩辕空明缓缓放开楼漠白的身子,两人停了只有十几秒,身后一直追寻的那个身影也是迅速到来,当落地的瞬间,楼漠白却是忽然笑了,“这位公子,你这么急追着我们是有什么事?”
楼漠白的黑眸缓缓看着面前追过来的男人,上官绝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样,他似乎在隐忍什么,一副很压抑的模样。
上官绝没有回答楼漠白的话,却是对准了轩辕空明,“我知道她是谁,毒圣,让我和她单独谈谈。”
轩辕空明的眉头猛然皱起,黑眸扫向上官绝,楼漠白的心跳陡然加速,知道她是谁?“这位公子,你说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记得认识你这样一位人?”
上官绝的神情掠过一抹痛苦,脚步往前踏了一步,黑眸死死锁住楼漠白,那里面似乎掀起了狂风骤雨,“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出你就够了!”
轩辕空明的神色一愣,看着上官绝和楼漠白,两者似乎都有压抑,这中间的事情有太多隐瞒,有太多需要解释,两人再一次的见面又是在这样的时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轩辕空明没有说话,只是身子一闪,不知隐没去了哪里,楼漠白一见轩辕空明离开,不禁觉得有一丝慌乱,这男人怎么就走了?
上官绝见轩辕空明离开,身子一个疾步向前,双手就要抓过楼漠白的身子,楼漠白冷声怒喝,“你要做什么!别靠近我!”
上官绝的身子猛然钉在原地,一双眼愣愣的看着楼漠白,伸出来的手臂还悬在空中,那纤细莹白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显示着他内心的激动。
“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上官绝慌乱的看着楼漠白,看着她拒绝的姿态和冷漠的神情,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终于是见到了,为何确是如此的陌生,她的那双眼睛都是冷意,再也没了以前的温柔缱绻,上官绝只觉得心窝被人狠狠刺上一刀,疼的他整个身子都要剧烈颤抖。
楼漠白冷冷一笑,“好啊,我听你的解释,不过在那之前,我要祝贺你,能够成为桐国女皇的新王君,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不是,桐国丞相的儿子,上官绝?”
上官绝的脸色猛然又是白了几分,嘴唇也是颤抖了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
楼漠白的黑眸划过一抹刺痛,“是啊,我怎么会知道,自然是你的妻主告诉我答案了。”
“她不是我的妻主!我的妻主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上官绝愤怒的嘶吼着,犹如一只被伤害的野兽,拼了命的吼出自己内心的声音。
楼漠白的神情一顿,又是冷了几分,“新王君,你没有资格说这番话。”
上官绝的身子猛然一闪,就是掠到了楼漠白的身后,不容她拒绝的将她的身子拖进自己的怀里,楼漠白挣扎无效,上官绝发了狠一般将她抱住,两人的身子强烈的碰撞在一起,背部和胸部的强烈撞击发出了一声闷响,男人的双臂似铁链一般将楼漠白的身子紧紧圈住,那样的紧,楼漠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勒的很疼很疼,她的心也很疼很疼。
“放开我,你放开我!”楼漠白只觉得心底一阵发酸,他做什么?以为这样就能够弥补自己所受的伤害么?以为只要一句话自己就能够轻易原谅他,理解他所做的一切?
“我不放开你,你是我的,是我的……”上官绝嘶哑的低吼着,双臂紧紧的锁住楼漠白的身体,温热的脸颊埋在她的颈窝里面,痛苦的嘶吼,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楼漠白的身子猛然停止了挣扎,因为她感受到了一股滚烫的东西,顺着自己的脖颈流了下来。
“我没有背叛你,相信我,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我不会让她碰我一下……”上官绝的声音带着沙哑和痛苦,在楼漠白的耳边低声倾诉,楼漠白沉默的站在那,再也没有半分挣扎,这男人的泪水似毒药一般流进了她的心,这毒药,似乎一生都无解。
两个人静默的站在那里,上官绝修长的身体就这么贴在楼漠白的后背之上,狠狠的锁住怀里的女人,发着狠一般的不放开她,楼漠白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那,脸上没有表情,尽管自己的胳膊被勒的生疼,她也没有出声。
“王爷,臣妾有苦衷,真的有苦衷……”上官绝抬起头,一股风吹过,楼漠白只感觉到脖子处窜过了一抹冷意,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上官绝的身子再度贴了上来,似乎想要帮她驱逐这些寒冷。
“苦衷?你的苦衷就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和另一个女人远走他乡,你的苦衷就是你成为了她的新王君,这苦衷可真是苦啊!”楼漠白悠悠叹息了一句,双眸望着地上的某处,感觉身后的男人沉默不语,心里猛然生起了一股烦躁。
“有什么苦衷你不能告诉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分担?成为新王君的你跑来和我说你有苦衷,上官绝,你觉得这话谁听了会接受?”
上官绝的身子一颤,将楼漠白环的更紧,没有出声说话,楼漠白摇摇头,“你不肯说,终究是不相信我,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为何让我完全的相信你?”
楼漠白猛然抓住上官绝的双手,拼劲全力想要拉开他的手臂,上官绝察觉到楼漠白的意图,黑眸掠过一抹痛色,一个大力就将楼漠白的身子转过来,两个人终于面对面了,两双同样痛苦的黑眸相对,彼此都是直直的看进对方的眼底,一样的痛苦、一样的酸楚。
“你知道我这三年经过了什么?这三年你又在做什么?”楼漠白轻声问着,上官绝的嘴唇颤抖,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声,楼漠白自嘲一笑,话语里有深深的讽刺,“我命在旦夕,如果不是空明和裴逸的师尊救我,世上再无楼漠白。”
上官绝的黑眸一紧,陡然划过一抹慌乱,“不会的,王爷不会有事的…”
“是啊,我不会有事,我要是有事,又如何?我有时候在想,何不直接死去算了。”
上官绝的双手猛然钳住楼漠白的肩头,死死的握着,黑眸里闪过怜惜和愤怒,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一切还是那么该死的熟悉,熟悉的他想将她就这么带走,两个人再也不回来。
“上官绝,一切都变了,我不再是你一个人的,我有竹笙、裴逸、兰儿,还有空明,而你,现在已经是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我想我还差你一个东西,休书。”
上官绝的脸彻底面无血色,就连嘴唇都是没有了色彩,一个劲儿的在抖动,黑眸无神了几秒,终于是发狠的看着楼漠白,“王爷可曾记得答应过臣妾什么!你答应过我……”
“是!我是曾经答应过你,然而上官绝,他们都陪在我身边,你呢?你又去了哪里?”
“我……”
楼漠白轻轻摇摇头,“你有苦衷,我也有苦衷,我不是瞎子,他们对我的感情对我的付出我都看得到、听得到,我能负么?三年归来,他们都等着我,只有你,有着你的苦衷投入了另一个女人的怀抱,是!你和她没有关系,可是新王君呢……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连我都不要了?”
“我没有,我没有……”上官绝此刻彻底的慌乱起来,妖媚勾魂的五官在此刻显得苍白无比,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楼漠白冷冷一笑,“是啊,你没有,你怀揣着你的苦衷继续往前走吧,何苦再来告诉我?你不是想隐瞒么?何不一直隐瞒下去?”
上官绝的身子重重一颤,感觉到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疼,真的太疼了……
“别放开我,求你……别放开我……”上官绝将楼漠白的身子狠狠的拥进怀里,死死的搂住,如果他能将这个女人揉进身体该有多好,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分开,再也不会了。
“不是我放开的你,是你放开了我。”楼漠白静静的丢出一句话,上官绝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哈哈一笑,猛然将楼漠白的身子推开自己的怀抱,双臂钳住她的肩头,那双勾魂的媚眼里面涌动的是一种疯狂,无边无际的疯狂!
“你想不要我?这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是做鬼也会缠着你,生生世世缠着你!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无法让我再离开你,如果王爷想逃,那就逃开吧,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不管是哪儿!”
楼漠白的心被这句话狠狠一颤,上官绝啊,这么霸道的一个男人呢,就算在这样一个时候,也要拼了命的占上风,这就是他所谓的死缠烂打么?
“你……”楼漠白说不出话来,心中的酸楚和疼痛也因为这句话莫名冲淡了很多,这个男人是摆脱不掉的,就算是她逃开了,也正如他所说,也会追上来,不管她逃向哪里,他都会找到她吧……
下巴被人猛的挑起,楼漠白只觉得一阵熟悉而心酸的味道窜入了心扉,上官绝的俊脸迅速的压了下来,双臂将楼漠白的身子一个用力托起,一只手伏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则狠狠扣住她的后脑勺。
“唔!”熟悉的令人战栗的吻回来了,妖孽冰冷的唇瓣死死压着楼漠白的嘴唇,以不可抗拒的掠夺姿态撬开了她的红唇,冰凉的舌头探了进来,两人的身体都是轻轻一颤,三年,三年的时光隔绝了很多事情,让两人再也看不清楚彼此,然而三年的模糊却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形,只有在这一刻,两人的心在如此贴近、没有距离。
楼漠白想要反抗,身子刚微微动了动,男人的铁臂就是攻了过来,那似乎带着电流的手掌猛然袭向了柔软的前胸,牢牢的握住,上官绝似疯了一般的吻着,深深的吻着,舌头在楼漠白的嘴唇里面横冲直撞,似乎要索要回着三年缺失的甜蜜,似乎要索回这三年的思念!
胸前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悸动,楼漠白的身子很不争气的瞬间瘫软,太熟悉了,多少个夜晚就是这妖孽缠着她,和她一同沉沦在醉人的缠绵里面,多少个夜晚他动情的抚摸让她的身子很快沦陷,就算事隔三年,一切都在这一秒瞬间回归,就好似从来没有分别过!
楼漠白有些恼了,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上官绝的舌头,她自己都尝到了一股血腥味道,然而上官绝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是凶猛,带着血腥的舌头更深的探了进去,让楼漠白的口腔里都带着这味道,终于,上官绝的嘴唇轻轻离开,附在楼漠白的耳边,“王爷喜欢咬就咬吧,就算咬死臣妾,臣妾也甘愿……”
楼漠白的心中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妖孽莹白的脖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张开嘴什么都没想就是狠狠的咬了下去,上官绝一声闷哼,只是将这个发狠般咬他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一双眼里都是醉人的温柔。
楼漠白忽然就哭了,很是委屈的哭了,很是痛苦的哭了,胸口中似乎盘亘着一团久久不散的气团,让她无法释怀,想要抓住什么又抓不住的感觉,让她懊恼、让她气愤,心中有着慌乱却无处诉说,她只觉得被欺负了、狠狠的被欺负了。
当带着温度的泪水缓缓流下,蔓延到上官绝的脖子上时,他的身体又是剧烈一个颤抖,楼漠白的牙齿还咬住上官绝的脖子不放,泪水顺着嘴唇蔓延进了嘴里,带来了一阵阵异常苦涩的滋味。
“混蛋,你这个混蛋啊!”楼漠白呜咽的骂着,在心里痛骂自己的没出息,在心里痛骂自己的软弱,不是伤透心了么,不是要做到无视了么,为什么自己还会哭,为什么还会任由这个男人抱在怀中,如此委屈的发泄着?
上官绝紧紧抱着她,听着这模糊不清的哭诉,“是,臣妾就是混蛋,臣妾是混蛋……”黑眸荡着温柔,两人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那毫无隔阂的时候,她就是她,他也就是他。
说到底,这就是第一个走入心房的人,就算被伤害,就算被隐瞒,就算受到了最大的伤痛,都无法轻易的忘记,即使不能释怀,也会找个理由想要去原谅自己,毕竟是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啊,毕竟是那么全心全意的爱过……
楼漠白小声的呜咽了一会儿,终于是停止了哭泣,上官绝就是这么静静的抱着她,两个人就是这么静静的站在那,上官绝的手温情的抚摸着楼漠白的长发,一下又是一下,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身体上摸索,探索着令他魂牵梦萦的身体曲线。
“王爷似乎比以前更丰满了些……”上官绝的手附在楼漠白的胸前,按压了几下,楼漠白的面色一红,伸手就拍掉了上官绝的手,上官绝闷声一笑,再度将她抱紧在怀里。
“臣妾有苦衷,不过终有一天会告诉王爷,王爷要等臣妾,臣妾发誓,绝不会让别人碰臣妾一下,臣妾从始至终都是王爷一个人的。”
楼漠白没有说话,半响将脑袋探到上官绝的衣服上,狠劲儿的摩擦了几下,上官绝看到也只是微笑着不说话,眼底是一片宠溺,“你就不怕我真不要你了?”
上官绝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抹受伤,随后自信再度回笼,“王爷就算不要臣妾,臣妾贴上去也可以。”
楼漠白的心头一暖,忽然想到了什么,“桐冉是不是威胁你?还有,要防着点青衣,他可是桐冉的人。”
上官绝一愣,随后点点头,“王爷放心,臣妾自当小心,成为她的新王君迫不得已是真。”
“哼!”楼漠白冷冷一哼,上官绝的脸压了下来,亲上了楼漠白的唇角,“臣妾是王爷的夫,王爷想要臣妾,臣妾自当听从王爷的。”
楼漠白的脸色一红,妖孽!那双勾魂的媚眼恢复了原有的光亮,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上官绝才有了那惑人的一面,楼漠白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怎么认出我的?”
上官绝微微一笑,“不管王爷怎么变,王爷就是王爷,臣妾又如何认不出来?”
楼漠白的心头甜了一下,随后想到了这个男人之前所做的事情,神色又是暗了几分,上官绝看到,也知道楼漠白在心底想了什么,不禁低下头去,“臣妾现在不能说的太多,王爷还是尽早来桐国吧,臣妾会为王爷做好一切,等王爷回来。”
楼漠白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桐国?她虽然当初也计划要去桐国,只是上官绝这句话却透露出了无限信息,自己这张被掩盖的脸,自己究竟是谁,还有……“我的父君,可还活着?”楼漠白颤声问了一句,上官绝的黑眸一闪,终是摇摇头,楼漠白愣了一下,上官绝还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当兰儿的事情解决,我会去桐国。”楼漠白说了一句,心中也是有一种预感,桐国,似乎就是这个谜彻底解开的地方了!
VIP 章六十七 情难控
楼漠白的身子动了动,想要从上官绝的怀中出来,怎奈妖孽的手臂还是使劲儿的抓着她的腰身,像是撒娇一般,上官绝轻轻的嘟囔:“让臣妾再抱一会……”
楼漠白叹了口气,还是将上官绝放在腰间的手拿了下来,缓缓的推开半步,楼漠白黑眸看着上官绝,“回去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份特殊,如果被桐冉发现什么,一切都将是大麻烦。”
上官绝的神情一愣,神色多少有些不甘心,想要说什么楼漠白却不再理他,只是对着夜空中的某处轻唤了一声,“空明。”不一会儿,轩辕空明的身形再次出现,一身黑衣的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楼漠白走过去,对着轩辕空明低语,“带我回去吧。”
轩辕空明点点头,伸手揽过楼漠白的细腰,将她的身体半搂在怀中,动作自然熟稔,上官绝看到不禁猛然握紧拳头,一个闪身就是挡在了轩辕空明的前面,“放开她,我带她走。”
轩辕空明的黑眸机械冰冷,没有任何起伏波澜,楼漠白也没有说什么,轩辕空明不理会上官绝,脚下一点就是凌空而起,上官绝一见,立刻衣袖甩开,就要卷住楼漠白的身子,轩辕空明的黑眸泛起一股冷意,手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道顺着上官绝的衣袖袭向他的身体,上官绝一个踉跄就是后退了几步,就在这一个空挡,轩辕空明已经带着楼漠白的身子飞上了天空掠向前方,只不过他的眉微微皱起,似乎在疑惑什么事情。
楼漠白抱住轩辕空明的腰身,头埋了进去,回想着上官绝刚才有些痛苦的双眼,楼漠白的心里却是泛起了点点笑意,虽然接受了这个男人不明不白的解释,不过他以为就凭两三句话就能回到从前的日子,会不会太小瞧她了?惩罚,还在后面呢。
一路轻功,很快轩辕空明就悄无声息的到达了兰儿的宅院,这里本来就人很少,兰儿此刻也没有回来,两人很轻松的就是进入了屋子,楼漠白并没有点燃油灯,而是安静的坐在黑暗中,轩辕空明也没有走,默默的坐在楼漠白身边,整个身子与黑夜都是融为一体。
“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他的几句话我就败下阵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怨怒就这么烟消云散,多少会觉得有些不甘心,不过又能怎么样呢……”楼漠白低声说着,轩辕空明默默无语,只是在一旁静静当着旁听的人。
“他在我的心里有着一个特殊的位置,他说的话我不分辨真假就会选择相信,这样的我也太缺乏判断性了,可是没办法啊,心就是向着他,总会找个理由告诉自己,原谅他吧……”楼漠白自嘲的笑笑,无奈的摇摇头,突然转头看向轩辕空明,“空明,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黑暗中的轩辕空明默默无语,半响是吐出了一句话,“不会。”
楼漠白笑笑,好干脆利落的回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没有可以的安慰自己,轩辕空明就是这样一个直性子,楼漠白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上官绝说他有苦衷,他告诉我要去桐国,我也知道在自己的身上横亘着一个惊天秘密,这秘密现在或许不用想也能猜出七八分,突然累了,楼漠白活的这二十几年,就好像是一场戏,她做的从来就不是她自己。”
楼漠白说的这番话深意无限,身子的原主人背着莫须有的楼国三皇女身份活了十八年,她穿越到来,身世即将被再度揭开,却也不再是她楼漠白。
从始至终,她就不是她,她也不是她,都在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而活。
轩辕空明缓缓站起身,走到楼漠白面前,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楼漠白缓缓抬起,就看到了轩辕空明那双在黑夜中更加璀璨无比的黑眸,“你就是你,从来不是别人。”
楼漠白微微勾起红唇,一对黑眸望向他,“是吗?我就是我?”
轩辕空明点点头,嘴唇僵硬的向上轻轻一勾,动作有些生涩,却也做了出来,楼漠白见到幕然怔愣了半响,最终甜甜的笑了出来,“是啊,我从来就是我,不是别人。”
轩辕空明点点头,大手摸了摸楼漠白的头发,“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楼漠白呵呵一声低笑,摇摇头,累么?或许是累的,不过她不能休息,起码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休息,“关于兰儿身上的蛊,你可看的出来是哪一个?”
轩辕空明的神情似乎紧了一下,收回手走到椅子旁重新坐了下来,点点头,“知道。”
楼漠白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空明果然知道!那一定也知道解法了!“解法,告诉我解法!”
轩辕空明猛然没了声音,似乎气氛都是冷了几分,楼漠白有些疑惑,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蛊没法可解?刚要出声询问,轩辕空明缓缓开口,“七彩,毒蛊之最,下蛊者将母蛊寄养于身体,七条子蛊下入重蛊者体内,七种不同毒性连连相扣,解开其中一环就会触发其余六环,如果不是同时解开,重蛊者,必死。”
轩辕空明诉说的语气很为平淡,没有丝毫起伏波澜,然而楼漠白却是听的心惊胆颤,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毒蛊之最七彩,苍月,兰儿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忍心如此对他,你们身体里都留着同样的血脉,你怎么下的去手!
轩辕空明看着楼漠白有些压抑的脸庞,继续开口,“五种毒性可以找到对应解决的药,只不过剩下两种……”
“剩下两种如何?需要什么?”
轩辕空明又是沉默了半响,这才开口,“要重蛊人心中所爱之人的心头血,还有施蛊人的命。”
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心头血?就是自己心脏中的血液么?这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施蛊人的命?虽然苍月罪无可恕、对于兰儿下手的手段如此残忍,说到底她还是兰儿的姐姐,是兰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为什么非要施蛊人的命,母蛊杀死不行么?”
轩辕空明摇头,“七彩的母蛊会融化在施蛊人的血液里,七彩的子蛊毒性只能暂时压住,并不能够彻底根除,除非是将施蛊人杀死,母蛊也就死了。”
楼漠白坐在那里,久久沉默不语,就算那六种可以压制住,就算她的心头血可以每天都提供,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兰儿体内的子蛊如果一天不死绝,兰儿就会更加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命在旦夕,除非是……苍月死了。
楼漠白静静想着自己在问兰儿解蛊方法时候,他脸上的不甘愿和排斥,是为了苍月吧……那个在世界上唯一的姐姐,唯一的亲人,就算对自己出手再狠,就算心里再怎样怨她,兰儿都不忍心伤她的亲姐姐。
楼漠白心忽然就疼了,这孩子是知道永远都解不了么?所以才告诉自己不要寻找方法,不要去解蛊,如果不涉及到苍月的性命,一起都好说,然而现在她也无法做这个决定,兰儿既然不愿意让他的姐姐有事,她又能怎么办!
“如果……我带兰儿离开呢?”楼漠白缓缓低语了一句,轩辕空明摇头,“不可,子蛊如果离母蛊太远,是会自动触发毒性。”
楼漠白的拳头猛然握紧,是么,原来是这样……走也走不了,解也解不了,难道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题目?苍月,难道你就想这样将兰儿囚禁在你身边一辈子?
楼漠白的身子猛然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重重的叹口气,如果这蛊无解她又该如何,是放弃兰儿么,强行将他带走会伤着他,如果不她不可能永远留在苍国,苍月一旦知晓自己的身份也是不会留下自己,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死胡同里,走不出去,彻底走不出去了。
门扉被人轻轻推开,轩辕空明神色一紧,身子就瞬间闪出了屋子外面,楼漠白呆呆的坐在那丝毫没有察觉到轩辕空明的离开,她的脑子里面都是七彩毒蛊的事情,解不开,解不开……
一双光祼的莹白脚丫走到她的面前,在楼漠白的身上投下细细的一道阴影,接着这个人缓缓低下身子,将头搁在了楼漠白腿上,双臂也是抱住了楼漠白的腰,就这么半坐在地上,赖在了楼漠白的身体上。
楼漠白的黑眸一抬,就看到了兰儿那张绝美的俊脸,一双异色瞳孔在黑夜里面闪着黑红的光芒,是那样耀眼明亮,楼漠白的手缓缓的抚摸兰儿的脸颊,兰儿眷恋的靠过来,轻轻的摩擦了几下,就像一直猫儿般享受主人的爱fu。
“白……”兰儿悠悠的低唤一声,楼漠白温热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宴会完了么?”
兰儿乖巧的点点头,头在楼漠白的大腿上蹭了蹭,“阿姐和那个桐冉两个人走了,至于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楼漠白点点头,推了推兰儿的身子,“累了吧,夜色已深,去睡吧。”
兰儿点点头,身子乖巧的站了起来,双臂一探,就是将楼漠白抱了过来,紧紧的圈在怀里,“白陪我睡,好不好?”
楼漠白的手温情的抚摸着兰儿银白的长发,想着这孩子体内的七彩,还有那个心如蛇蝎的姐姐,一股莫名的酸楚就蔓延开来,楼漠白的双臂搂住兰儿的肩膀,点点头,兰儿忽然勾唇一笑,有着无限诱惑风情,轻轻的将床上的帐幔放下,抱着楼漠白就上了床榻,大手一挥,兰儿身上充满苍国异域风情的衣服就被抛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副精壮的上半身,肌肤似乎泛着点点光泽,这是一具成年人的身体,没有了青涩稚嫩的影子,如此的诱惑迷人。
兰儿的唇角带着笑容,楼漠白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衣服给脱了,还好身上还穿着裤子,楼漠白正想着兰儿的大手轻柔的伸过来,轻轻的将楼漠白的外衣脱下仍在了地上,兰儿将楼漠白的身子密实的搂在怀里,满足的轻轻叹了口气,双臂圈住她的腰身,两人的身子紧密的贴在一起,一丝一毫的悸动都是清晰的传到到彼此的身体上。
楼漠白靠在这具温热的胸膛之上,兰儿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的传了过来,楼漠白缓缓垂下双眸,身子更紧的靠了过去,兰儿的异色双眸微微一沉,将怀中女人的脸挖了出来,两人的双眼在黑夜中对视,透着一股朦胧不清的暧昧,兰儿的俊颜缓缓压下,楼漠白也是没有丝毫闪躲,任凭这性感的薄唇压向自己,在自己的唇上轻柔的舔弄,任凭这温热的舌头探进自己的嘴里,温柔的挑逗、缠绵,兰儿将楼漠白拥的很紧很紧,似乎一刻都不想放开,再也不想离开。
一个温柔缠绵的吻缓缓结束,兰儿的下巴搁在了楼漠白的脑顶,一脸满足的神情,楼漠白静静的躺在兰儿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音,这是她有些陌生的心跳,却一下又一下敲进了她的心底,深深印刻、无法忘记。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一股淡淡的温馨荡漾在两人周围,床幔遮住了两人的身体,两个绝色之人相拥在一起,这幅画面看上去美丽异常却也透着淡淡的悲伤。
夜半无声,苍国皇宫的最后一息灯光也灭了,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音一再的传来,似乎每个人都是陷入了甜美的梦乡里面,楼漠白却在这个时候醒了,似乎是被夜晚半凉的风冻醒了。
缓缓的睁开双眸,楼漠白尚有些模糊的视线里面看到了兰儿熟睡的脸庞,下意识的往外面一看,楼漠白张口就要尖叫,一只大手却是有力的扑了过来,堵住了她的红唇。
床幔被人掀开,一股冷风顺着外面微微传了进来,怪不得楼漠白会觉得冷,楼漠白的黑眸眨了眨,看着眼前这个站在窗前一脸黑的男人,有些错愕、有些惊诧,男人的手堵着她的红唇,一个跃身就是踏上了床铺,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形……
“上官绝,你在做什么!”楼漠白恼羞成怒的掰开上官绝的手,一双黑眸惊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如果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如果被桐冉发现又该如何!
上官绝妖媚的五官罩上了浓浓一片阴云,修长的身子猛然一个前扑,就是将楼漠白扑到了床铺一侧的墙上,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面前是这妖孽寒冰的一张脸,楼漠白稳住了自己的呼吸,只觉得心跳要疯了!
这张床很大,就算上官绝跃了上来也不会显得有片刻的拥挤,楼漠白的身子被他压的完全的后退,和兰儿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楼漠白越过上官绝的肩膀看向一旁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兰儿,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点了兰儿的睡茓!”
上官绝的神色一变,“是,我是点了这小鬼的睡茓,谁让他要碰我的女人!”
楼漠白的面色一红,随后低吼,“我说过,我不再是你一个人的,裴逸、竹笙都碰过我,你要怎么样,杀了他们?!”
上官绝的呼吸一紧,神色掠过几许痛苦,两人三年空白的时光,让很多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本质变化,上官绝想怨但是无法怨起,一起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当初的离开,她又怎么会接受别人,又怎么会同别人……
上官绝的拳头一拳垂上了墙壁,发出了一声闷响,楼漠白被吓一跳,连忙将他的手牢牢握住,“疯了么!这里是苍国的皇宫,如果被桐冉发现你不见了,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麻烦!”
上官绝缓缓的勾起嘴角,妖媚的五官带着一丝痛色看着楼漠白,手指缓缓的爬上了她的脸颊,“王爷以为臣妾忍得住么?知道这是危险的,知道这是不能做的,可是王爷就在这里,臣妾忍不住、也根本不想忍……”
妖孽的手猛然一探,就是将楼漠白的身子整个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仿佛这片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有彼此,再无其他,“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将王爷推给了别人,臣妾不怪任何人,如果要杀的话,臣妾第一个该杀的人就是自己。”
楼漠白的心口一缩,看着上官绝那双痛色满布的黑眸,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一切都已经发生,还回的去么?再也回不去了,她的生命力不只有他的存在,还有别人,一个个都是入了她的心,她念他们,也爱他们。
楼漠白默默的撇开脸,沉默不语,这种时候她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说,上官绝看着楼漠白如此的神情,苦涩一笑,手轻轻的拖住楼漠白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臣妾认了,只要王爷的心中还有我,臣妾认了……”
楼漠白的心陡然一痛,如果不是这一场变故,她会和上官绝两个人相守到死吧,或许会这样,这个霸道的男人怎么会容许别的男人来分享她?可是变了,一切都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除了接受还能如何?她再无魄力说出那句只要他了。
“你……”楼漠白轻声开口,却只蹦出一个字,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怨不得谁,就是这样发生,一切似乎都命中注定,上官绝的身子贴了上来,将楼漠白的身子整个压上冰冷的墙壁,一边是石头的冷硬,一边是男人身体的火热。
胸腔一下子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楼漠白张开嘴想要呼吸,却被一张红唇狠狠堵住,上官绝的红唇压了过来,踱进了一口空气,楼漠白拼了命的呼吸着,上官绝一口一口的踱着,将她的身子压的更紧,终于,放开了她,楼漠白的脸颊一阵红晕,整个脸蛋儿像熟透的苹果。
“你做什么,还不回去!”楼漠白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上官绝却是一动没动,身子还是困着楼漠白,一双媚眼从高往下的看着她的身子,闪过一道道暗色光芒。
大手毫无预警般的挑开衣襟滑了进来,楼漠白面色一红,眼神慌乱的看向熟睡的兰儿,只觉得心中闪过一抹羞耻,“快放手!”楼漠白红着脸推柜着,然而上官绝却似铁了心一般的一再入侵,大手挑开衣襟,直直的罩在那柔软上,手指也是精准的夹住那瞬间挺立的红梅,狠狠的折磨着。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这熟悉的挑逗瞬间让身子有了最为熟悉的反应,上官绝看到楼漠白的神情也是媚眼一动,俊脸压下,舌头轻轻的舔过楼漠白的嘴角,另一只手顺着大腿的位置一再的往上攀爬。
“别这样……”楼漠白的手腕无力的按压在上官绝大手上,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上官绝的神情一愣,随后将手抽了出来,再也没了挑逗的动作,温柔的将楼漠白的身子抱过来,“臣妾不做了,不做了……”
楼漠白静静的趴伏在上官绝的怀里,听着他狂乱的心跳,感受着他燥热的体温,还有男人那里瞬间就炽热的部位,他此刻就是一只发情的野兽,似乎谁都阻挡不了他要吃掉自己的决心,就连她自己都不能。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停了下来,楼漠白的心也猛然放松,兰儿被点了睡茓躺在一边,楼漠白的心幕然疼了一下,手推了推上官绝,上官绝没有放开楼漠白,楼漠白稳定了自己的心神,缓缓开口,“放开我吧,这里是苍国,以你现在的身份,做什么都要想想后果。”
上官绝的身子猛然一颤,脸色也是白了几分,楼漠白无声的叹息一声,“回去,不要让桐冉察觉到什么。”
上官绝的手缓缓的自楼漠白的身上滑下,身子一个闪身就是跃出了大床,背对着楼漠白,上官绝缓缓低语,“既然王爷说,臣妾就去做,桐冉她没有碰过我,一丝一毫都没有。”
楼漠白没有说什么,上官绝停留了几秒终于是闪身离去,只留下了一阵微风,楼漠白环抱住自己的身子,感觉到很是冰冷,小心翼翼的将床幔再一次放好,兰儿此刻安静的睡着呼吸很是平稳,楼漠白笑笑,身子钻入了兰儿的怀里,拉过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微微冰冷的四肢抱着他温热的身体,缓缓睡去。
夜里发生的事情让楼漠白睡的有些不安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上官绝总是在这个梦里跳来跳去,让她即使在睡梦里都不得安心,当感觉到睫毛被人调皮的拨弄时,楼漠白这才缓缓睁开眼,脑子有些沉重,昨夜没睡好的后遗症。
“白……”一声软绵绵的呼唤让那个楼漠白的身子缓缓一颤,一颗头在自己的脖子处摩擦了几下,很想某种巨型动物,楼漠白呵呵笑了几声,手缓缓的摸了摸兰儿柔软的长发,“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
兰儿一红一黑的双眸看着楼漠白,细细的看着,昨夜他被人点了睡茓,刚醒来的时候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以为身旁的女人会不见,却发现她好好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她没走呢,呵呵,真好。
楼漠白绝美的五官在兰儿的眼瞳里被无限放大,那卷曲的睫毛在轻轻颤抖,莹白的肌肤剔透可人,那张柔嫩的红唇也是微微翘起,似乎里面正散发着一种诱惑的香气。
兰儿的眼眸彻底沉了下来,那样熟悉的骚动又传遍了身体,身体的某个地方温度再度炽热无比,兰儿的呼吸也是渐渐急促,身子下意识的在楼漠白柔软的身体上缓缓磨蹭,雕塑般的五官缓缓靠近熟睡的家人,兰儿的手悄悄的溜到楼漠白的腰后面,将她的腰身缓缓往前一压,就和自己拿滚烫的部位密实的贴合在一起。
睡的迷迷糊糊的楼漠白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有个什么东西在搁着自己,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兰儿猛然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喘息,压在楼漠白腰后的手不禁又是一个用力,兰儿的俊颜缓缓染上了一层红晕,一股全然陌生的躁动在他的身体里面奔腾、叫嚣,他想要怀中这个女人,但是具体却不知道要什么……
兰儿的手在楼漠白的腰间不断的摩挲,这适中的力道倒是让楼漠白感觉很舒服,红润的嘴角微微上翘,兰儿一见,心中的燥热又是加高了几分,一只手在腰间不断的摩擦,而另一只手则是来到了帖服在他胸前的柔软上,轻轻的揉捏,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喜欢这里,很喜欢、很喜欢……
“唔……”楼漠白被这样大力度的动作惊醒,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双燃着细微火焰的双眸,这双眼地冒起的火焰她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
“兰儿!”楼漠白轻声的唤了一声,兰儿应了一句,在楼漠白胸前揉搓的大手更是用力了几下,似乎是本能一般,兰儿的手指就寻到了那凸起的两点,轻轻的摩擦、揉捏,让楼漠白的脸色迅速一红,身子也是细微的战栗起来。
天啊,这孩子发情了……楼漠白脸红心跳的想着,虽然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现在是不是还不是时候啊……楼漠白有些慌乱的想着,本来她想接兰儿回去娶他过门,然后再……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进入了死胡同,兰儿目前的状况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要了他的身子,岂不是会毁了他的清白!
楼漠白想到这里,猛然伸手按住兰儿的手,“兰儿,你听我说……”
兰儿的异色双眸却是窜过了一道暗芒,不待楼漠白将话说出口,薄唇就是压了上来,一个热情的吻堵住了楼漠白所有的话,一具热情的身子随之也将她的身体狠狠压在下面。
舌头撬开唇瓣探了进去,尝到了他最喜欢的味道,兰儿的大手顺着楼漠白的腰间缓缓往下滑,凭着本能来到了那神秘的地方,楼漠白的双腿禁不住一个夹紧,黑眸闪过一丝慌乱,兰儿却好似没有了理智一般,双手轻柔的用力,就将楼漠白紧闭的双腿分开,架在了自己的腰间,而男人淤血喷张的部位也和她的柔软狠狠撞击在一起。
“唔!”两人都是发出了闷哼的声音,隔着衣服,那热情的地方在相互斯磨,几层薄薄的布料似乎遮挡不住什么,一股热流随着两人接触的部位蔓延进了楼漠白的四肢百骸。
兰儿此刻就化身为了一团热情的火焰,似乎想将身下的女人燃烧一般,不懂得章法的兰儿就这样斯磨着,修长的身子在前后移动,楼漠白紧咬着嘴唇,害怕自己的低吟泄露,两人这暧昧的动作就仿佛真的交欢一样,只不过透着难以名状的压抑和不得其所。
“白,我好难受……”兰儿低低的说了一句,身子不断的摩擦,越是摩擦越是难受,自己身下的部位越来越热,甚至散发出了一种疼痛,他想要解脱,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楼漠白的双手伏在兰儿的肩膀上,“停、停下来,听话,先停下来……”
兰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俊脸埋在了楼漠白的胸前,似乎不满衣服的阻隔,大手一扯,就是将楼漠白胸前的衣服扯开,看着晶莹如玉的双峰,兰儿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俯首埋了下去,在柔嫩的肌肤上不断的舔舐、亲吻,一块又一块淡色的红痕落在楼漠白的胸前,显得那样魅惑诱人。
兰儿的手溜到了楼漠白身下的地方,摸着那神秘的地方,手指似乎想要探进去却被衣服所阻隔,楼漠白呜咽了一声,身子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却被兰儿的大手牢牢按住,急切大手刚要撕开这重重束缚,只听“哗啦”一声。
兰儿的身子一个紧绷,手迅速的往前面一挥,一股猛烈的气流就是自空中闪过,而那个站在床幔外面一脸目瞪口呆的女人被兰儿这一挥,狼狈的摔了出去。
兰儿懊恼的低吼一声,也许是情yu蒙蔽了所有感官,有人进来走到床边他都没有察觉,想到刚才那女人的眼神,兰儿的眸底陡然窜过一丝阴冷。
而被摔倒外面的樱留香则是彻底的呆坐在地上,一张脸红的如猴子ρi股,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不停的跳不停的跳,为了那个绝美的男人,为了那张刚才陷入情yu而万分美丽的脸……
VIP 章六十八 玩具
什么事情是看到之后无法忘记的?就像一个烙铁在脑海里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记忆,在每一个你能想起来的空闲日日夜夜回荡在你的脑力,久久不能遗忘,时不时的在夜深人静时候蹦出你的脑海,扰乱你的一切心神。
“喝--!”夜深人静的夜晚,苍国皇宫的某一个房间里面,一双眼睛猛然睁开,大汗淋漓的模样似乎经过了一场剧烈运动,一声声急促的喘息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透着一股惑人的暧昧。
樱留香猛然睁开双眼,脸颊晕红,眼神朦胧的看着周围,空寂的屋子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只不过刚才那场春梦里面却不止如此,那个妖娆如妖的男人和她死死纠缠了很久很久,在她的身体即将要达到那令人崩溃的边缘时候,猛然醒了过来!
眼神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汗水几乎要尽头的里衣,知道刚才那场春梦已经让自己有了反应,樱留香红着脸忍受着身体内部的极度空虚下了床去打理自己,兰儿那张妖冶的脸庞再次冒了出来,那沉浸在情yu里不可自拔的神情,那魅惑的五官在樱留香的脑中犹如一个深深的烙印,在每一个午夜梦回里,深深的折磨着她。
“想要,好想要……”樱留香清理自己身体的时候,幕然低低念出了一句,身体因为这个念头又泛出了一丝悸动,樱留香只觉得身体内部的空虚越来越大,让她难以自抑,她想要那个俊美的男人,无时无刻的不想靠近他、抚摸他、占有他!
一声又一声急促的低喘自这个屋子里面传出,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一个夜晚就此过去。
自上官绝和桐冉来到苍国已经有了三日,除去第一天夜晚上官绝的突然造访,余后的两日上官绝倒安分的没有再出现过,两人也没有再见过面,楼漠白的神情微微有些黯然,兰儿也只是抱着她不说话,想到那个妖媚男人那天晚上离去的背影,楼漠白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一袭黑衣自这个时候闪进了窗口,兰儿正抱着楼漠白,两人在安静的一起看一卷书籍,轩辕空明进来的时候,兰儿的眼神未曾移开,楼漠白微微转头,轩辕空明看着她,“他要走了。”
楼漠白的身躯微微一颤,兰儿搂着她身体的手臂紧了紧,那张俊美的脸上陡然划过一丝阴影,楼漠白沉默了几秒,轩辕空明站在一旁,淡淡的问了一句,“不去看看么?”
楼漠白的身体又是一颤,兰儿的手臂搂的又是紧了点,让楼漠白差点没喘过气来,“兰儿,你勒的太紧了……”楼漠白轻声一呼,兰儿似乎回过神,微微松开手臂,但是没有放开楼漠白的打算。
楼漠白静静的坐在兰儿的腿上,心却已经飘向了远处,上官绝要走了,桐冉也是要离开了……这一走是不会再到苍国来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而自己和他的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在自己去桐国的日子了。
楼漠白笑笑,很想说算了,不去了,然而这句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说不出口,心里的某个地方在叫嚣着,去看一眼,再去看一眼,哪怕一眼都是好的……
“走吧,我带你去。”轩辕空明又是说了一句,直接给了楼漠白一个选择,楼漠白猛然抬起头,黑眸看向轩辕空明,你,是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
轩辕空明的嘴角淡淡的往上扬了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楼漠白点点头,再也不抵抗心中的念头,要松开兰儿的手臂站起,却发现这孩子倔强的不肯松开。
“兰儿,我去看一下,一会儿就回来。”楼漠白回过头轻声细语的说了一番,兰儿的俊颜只是笼罩着一片暗色,不出声,手臂死死的钳住她的腰,很为固执。
“不必担心,有我在。”轩辕空明在一旁好心的加上一句,兰儿却是看都没看他,那双异色的双眸紧紧定着楼漠白,“别去。”
楼漠白愣了一下,随后笑笑,“兰儿,我不会走的,我只是去看一眼,毕竟……下一次见到不知在什么时候了,我就是远远看上一眼……”楼漠白说着微微垂下了眼帘,兰儿一见,立刻眼中划过一抹慌乱,有些慌了,楼漠白抬起脸对着他扯出了一个很为苦涩的笑容,“我就是去看看。”
兰儿一怔,环着她手臂的手猛然松开,轩辕空明走过来,一手将楼漠白的身子轻柔的拉了过来,抱住她的腰身带着她一个闪身就从屋子里面跃了出去,只剩下兰儿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那双一红一黑的双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里面惊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兰儿的身体重重的靠向身后的软榻,一头银白的发丝轻柔的覆盖住了他半边脸颊,另一边脸则是隐没在了淡淡的一层阴影里面,兰儿静静的靠在那,不说话,安静的除了呼吸再无其他。
“当当当。”门扉在这个时候被人轻柔的敲起,兰儿没有出声,身子一动不动的靠坐在那,修长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就散发着一股诱惑的味道,“殿下,新熬好的燕窝粥,要不要尝一下?”
樱留香的声音恭敬的传了进来,靠坐在软榻上的兰儿没有出声,一直是那样静默,等候在门外的樱留香听到里面没有应答,立刻又是问了一句,“殿下如果不出声,奴才就当默许了,这就进来了。”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应答,樱留香的心陡然窜出了一股火热,手迅速的朝自己的衣兜里面一掏,就拿出了一个细小的白色药丸,将白色药丸颤抖的放进那个燕窝粥里面,樱留香看着那药丸迅速的在燕窝粥里面融化,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手微微颤抖的推开门,房间里面透着一股阴暗,樱留香走进去,小心翼翼的关好门,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被某些人推门而入打断的,做好了一切,樱留香悄声端着手里的燕窝粥走了进去,走到内室的时候,没有看到楼漠白的身影,樱留香的心底不禁欢呼了一下。
没在?虽然不知道那女人是去做什么,不过没在正和她意啊!
当视线扫到慵懒靠坐在软榻之上的男人身体时,樱留香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的母蛊蠢蠢欲动起来,撩拨着她的身体顷刻间发热,产生了反应。
苍国的女人一旦看上某个男人,最直接的就是表白心意,苍国的女人一直都很直接,行为也是四国之中最为放荡不羁的,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苍国人的眼里,却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情,在他们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罢了。
苍国的女人如此,男人多少也有这种观念,可是兰儿一次都没对楼漠白这样做过,可见也是有例外出现的。
端着手里的燕窝粥小心翼翼的靠近,樱留香没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是很诱人也很危险,她可不想还没吃着就丢了自己的性命,只有一口,呵呵,只要一口,就算是再危险的男人,也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殿下,这燕窝粥可是要趁热喝的。”樱留香又是靠近了几步,发现兰儿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又是靠近了几步,终于是有些胆战心惊又小鹿乱撞的站到了兰儿的身边,兰儿始终是躺靠在软榻之上,没有反应,安静的就如一个美男的雕塑一般。
“殿下……?”樱留香疑惑的问了一声,兰儿这才有了动作,没有如往常一般冷声让樱留香出去,而是缓缓的伸出了自己修长的手,将樱留香手里的那碗燕窝粥接了过来,樱留香一见,呼吸一下子就紧了!
她的胆子说起来也真不小,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对苍国女皇的弟弟下手,如果被苍月知道,估计樱留香死个一百遍都死不足惜,苍月也是没料到这女人能够被情yu蒙蔽了所有的理智,也更不会想到她的弟弟会一反常态,任由这个女人亲近自己。
一切都好像在原有的轨道上产生了细微的偏差,兰儿默默的将那碗燕窝粥接过来,放在手心里面,手指在瓷碗的边缘细细摩擦,并没有吃上一口,樱留香一见不禁有些急了,倒是吃啊,只要一口、只要一口……
身体里的母蛊一跳一跳的,配合上樱留香的心脏跳动,让她的整个身子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兰儿薄唇尽在眼前,樱留香很想很想就这么扑上去,狠狠的亲上,这具完美的身子,她真的很像彻底的占有!
“殿下,再不喝就要冷了。”樱留香心急的说了一句,只见兰儿的手轻轻的用勺子挖了一些燕窝粥,缓缓的送进了嘴里,樱留香一件,差点没欢呼出声,哈哈,哈哈哈,子蛊已经进入了体内,只差时间了!
樱留香耐心的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身体已经渐渐发热,身体内的母蛊因为樱留香自身的原因似乎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骚动,让她感受到了每个夜晚熟悉的空虚感,脸颊渐渐窜出了一股闷热的潮红,樱留香的呼吸都是慢慢急促了起来。
微微抬眼看向兰儿,兰儿却是丝毫没有反应,喝了一口的燕窝粥被他放在一边,又重新躺靠在软榻之上,没有樱留香预料的反应樱留香不禁有些疑惑,子蛊已经被喂下,不可能没有反应的啊,难不成殿下是在压抑?
樱留香想到这个可能,内心的欲念不禁又蠢动了许多,身体里面的情yu似乎如喷发的火山一般,樱留香此时眼里只有兰儿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其他,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她想要这个男人,发了疯一般的想要!
“殿下……”樱留香低低的唤了一声,兰儿的头缓缓的转了过来,银白色的长发滑落到脑后,兰儿一张俊美的容颜显现出来,樱留香只觉得身体一个颤抖,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
身体一个前扑就要扑向面前的男人,樱留香还没接触到任何一寸另她魂牵梦系的肌肤,只觉得一直冰冷的手已经环上自己的脖颈,兰儿一黑一红的双眸透着笑意,这笑意让樱留香更加痴迷,脸色也更加潮红。
“殿下……”樱留香喃喃低唤,男人冰冷的手带给她恰到好处的温度,尽管这手卡住的是她的喉咙,尽管隐隐带来了一丝死亡的气息,樱留香已经全然不顾了。
“你喜欢我?”兰儿的异色双眸带着笑意看着樱留香,那一红一黑的眼睛也隐隐发生着变化,那颗如耀石般璀璨的黑眸竟然也隐隐流动出些许猩红,好旁边那颗血红的眼珠交相呼应。
樱留香点着头,身子一个劲儿的在轻微颤抖着,身体里面的欲念已经猛涨,樱留香红着脸喘着粗气,面前的这个男人说什么是什么,她不想要反抗,一丁点都不要。
“既然喜欢我,就把命给我吧。”兰儿的话语刚落,樱留香的瞳孔就猛然瞪大,脖子上那冰凉的大手一个收紧,将樱留香的脖颈细细的攒进自己的掌心里面,不断地用力、用力、再用力!
“不、不要……”樱留香在这一刻才算猛然醒了,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她的手死命的要去扒兰儿的手,脸色不断的涨红,不是情yu的潮红而是面对死亡恐怖的红色!
樱留香的身体不断的挣扎、扑腾,犹如一只即将要断气的鱼,身体在拼了命的反抗,然而她的要害被死死抓住,很快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兰儿看着樱留香挣扎的神情,陡然红唇弯起,接着竟然哈哈笑了出来,一声声的低笑如魔鬼的耳语,樱留香的身子也是在挣扎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兰儿的手一松,樱留香的身体就松垮的躺在了地上,这时,兰儿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细微的低唤,“兰儿,你……”是楼漠白,她回来了,兰儿缓缓自软榻上站起身子,修长的身子显得那样迷人优雅,缓缓转过身,那一红一黑的眸子盯着楼漠白,“回来了?”
楼漠白点点头,不知为何,面前这个熟悉的孩子在这个瞬间变的全然陌生,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样的兰儿她并不熟悉,在兰儿昏睡醒来的第一次,出现的那个隐藏暴君,不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地上的樱留香早已经没了气息,兰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楼漠白竟然下意识的想要退后,却被轩辕空明猛然拉住,楼漠白悄悄的稳住心神,视线扫到里面的樱留香身上,“她对你做了什么?”
兰儿笑而不语,只是走了过来,一双手臂将楼漠白揽了过来,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一遍又一遍,很是温柔,然而那双眼里涌动的却隐隐散发着残忍和冷酷。
“蛊,那女人下了蛊。”轩辕空明只需一眼就看出了樱留香的把戏,楼漠白的脸色一黑,兰儿呵呵一笑,轩辕空明继续解释,“七彩之下无全蛊,任何的蛊对于他都是无效的。”
兰儿的眸子扫了轩辕空明一眼,没有说话,手指轻轻的划过楼漠白的脸颊,“见到他了?”
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眼神下意识的扫向轩辕空明,这样的兰儿让她感觉到最直接的危险,点了点头,“远远的看到了。”
兰儿没有再说话,轩辕空明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身子一闪就是消失在了屋子里面,在同时,只听门扉被人推开,兰儿抱着楼漠白站在那,没有理会走进来的人,楼漠白却是看到了那人的脸庞,苍月。
“这是怎么回事?”苍月一进来,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樱留香,看了一会儿苍月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来人!”很快就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苍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樱留香,“把她拖出去,鞭尸,然后砍成千块,全部喂狗!”
士兵立刻跪在地上喊了声是,立刻将樱留香拖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苍月做完这一切,这才笑呵呵的对兰儿说话,“那女人阿姐代你处理,好不好?”
兰儿点了点头,手抱着楼漠白不肯松手,苍月的媚眼扫了一眼楼漠白,隐隐闪过了几抹怒气瞬间就消失不见,“小澜,一个玩具玩这么久都不腻,让给阿姐几天如何?”
兰儿抬起头,楼漠白看不清楚兰儿此刻的神情,只觉得他的周身似乎散发出了一点冷气,异色双眸看着面前站着的女人,兰儿微微一笑,“让给阿姐几天可以,如果有半点损伤,阿姐可不要怪我。”
苍月的神情一怔,随后哈哈一笑,楼漠白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紧了,这两姐弟到底在说什么,而自己目前的状况这是……已经被送出去了?
兰儿轻轻的将楼漠白的身子送来,手指轻柔的抚摸了一下楼漠白的头发,“阿姐,她就交给你了,三天之后,要记得还给我。”
苍月笑呵呵的点点头,兰儿附在楼漠白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别怕,没事的。”
楼漠白深深看了兰儿一眼,兰儿勾唇而笑,楼漠白明白此刻情形可能容不得兰儿说一个不字,不如就顺了苍月,也好过苍月采取强硬手段,默默的跟在苍月的身后走了出去,兰儿并没有跟出来,似乎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真如送出一个玩具般,虽然知道这一切是假,楼漠白还是忍不住心里会难受几下。
苍月在前面走着,贵为女皇她倒是步行而来,这一点让楼漠白有些奇怪,苍月的身后跟着很多的人,大约二十几人的队伍,一半的侍卫一半的奴才,楼漠白则是跟在最后面的位置,力求能离这个古怪的女人远一些。
苍月一个人走在前面,似乎忘记了刚刚讨要来的楼漠白,楼漠白也希望她注意不到自己,这样倒是省去了不少事情,跟着苍月这三天,倒是可以暗中观察这个女人,或许寻个机会套一下七彩的事情,也或许在苍月房间的某个角落会有什么书籍或者秘辛会和七彩有关。
曲曲折折,皇宫都是一样的占地广阔,似乎走了很久,苍月走到了一间大殿里面,身旁的一个男奴才尖声喊了一句,不一会儿就有一群人立刻从殿里迎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男人,很水灵的样子。
男人见到苍月一脸惊喜,看样子是她后宫中的一个,苍月笑着挽住男人的细腰走进了殿里,所有的侍卫都驻守在外面,只有几个奴才跟了进去,楼漠白原本也要在外面寻个角落一站,一个奴才就是出来,“你,陛下要你进来。”
楼漠白的神色一暗,跟着走了进去,一路往内室走去,楼漠白安静的跟在领路人身后,双眼默默的看向前方不远处那处被帐幔遮挡起来的床铺,两个人影正模糊的坐在里面,时不时的还传来几声微弱的抗议。
“陛下,外面有人呢……”
“呵呵,怕什么?有人,朕也一样疼你。”
领路的奴才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楼漠白也是如此,苍月这情形倒是和她名义上曾经的二姐有些相似,都有些放荡,只不过苍月看上去更深沉一点,也跟老练一点。
“陛下,人带到了。”奴才低声的唤了一句,只见帐幔后面的动作微微一停,“让她进来,你出去。”
奴才低低喊了声是,示意楼漠白过去,楼漠白往前走了几步,离床铺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停下,奴才已经转身退下了,帐幔里面是不停动作的两个人,而帐幔外面立着的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楼漠白。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苍月的声音自帐幔里产出来,惹来了男人的一声不满,似乎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有个外人在场,楼漠白冷下神色,脚下的步子猛然往前迈了几步,站在了床边几米的距离。
“哗!”床幔被人猛然掀开,大床上的春色完全落入了楼漠白的眼中,男人莹白的身体毫无遮掩的暴漏在楼漠白的眼中,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是暴漏无疑,楼漠白的神色没有丝毫动作,一双黑眸平淡无波的看着床上的祼男,仿佛看到的只是胡萝卜白菜一般。
“啊!”倒是床上的男人没料到苍月会突然这么做,身子就这么被陌生的女人看光光,男人吓的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拽过被子就要掩盖住自己的身子,却被苍月猛然挥开,按住了双手。
“陛下……”男人的眼中泛着盈盈泪光,有着无限委屈,苍月却视而不见,反倒是勾唇看向楼漠白,“你觉得他美么?”
楼漠白的黑眸直视前方,“美,陛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不美的。”
苍月呵呵的笑了一声,伸出手捏住了被她按在床上男人的下颚,将他的脸转向楼漠白,他的整个身子都暴露在空气中,就连身下的那个部位也是无疑。
“她美么?”苍月低着头在男人的耳边轻声问着,舌尖在男人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男人的身子敏感的一颤,红白交错的脸色喊着羞怒,一双黑眸快速的看了楼漠白一眼,立刻收回。
“没有陛下美……”
苍月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手猛然一个用力,男人就吃痛的叫了一声,苍月的黑眸缓缓眯起,“你说谎。”
男人被捏的很痛很痛,只能拼命的摇着头,说不出话来,只发出了唔唔的呜咽声音,一行清澈的泪水顺着脸庞滚滚而下,看上去痛苦不堪,楼漠白冷眼注视着一切,苍月的心似乎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一个正常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和自己的男人欢好,还需要看客?
苍月的时候缓缓的在男人的身子上引火,似乎将楼漠白的存在忘的一干二净,当抚摸上男人下面的时候,男人捂住的出声,“陛下,有人,求你…
苍月听耳未闻,手掌缓缓的摩挲挑逗,不一会儿,男人就有了反应,即便是身旁有人,即便这一幕都被落入另一人眼中,却莫名增加了不少刺激,男人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身体下面的反应也是立竿见影。
苍月抚摸着男人变的越发炽热的部位,呵呵低笑着,男人此刻的神情媚眼如丝,完全陷入了欲海中的模样,一张小嘴不断的开开合合,里面流淌出了媚人的低吟,苍月妖媚的身子伏在男人的身上,那只引火作乱的手不断的摩擦着,抚摸着,只是那双媚眼里面却是全然的冷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情yu流动。
同样如此神情的还有楼漠白,一双眼冷眼注视着面前这场春色,身为主角的两个人只有一个真真切切的投入进去,而另一个则是有着煽情的动作,一双冷酷到底的双眸。
床榻上的男人似乎丢弃了所有的脸面和自尊,身子开始起起伏伏,配合着苍月的动作上上下下,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似乎是快要临近到什么顶点,男人的细腰猛然向上一挺,苍月的手却是一个收紧,男人似乎要哭出来的模样,苍月唇角勾着笑容,突然转头看站在一旁的楼漠白,微微伸出了红唇舔了舔嘴角,那样子异常诱人。
楼漠白猛然打了一个寒颤,此刻的苍月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要捕捉猎物,只是不知道这猎物是床上躺着的男人还是站在外面的楼漠白了,明明眼前的是一个女人,妖娆的女人,却给了楼漠白一种危险的感觉。
“陛下……”床上被从顶点强行压下来的男人微微坐直身子,想要往苍月的身体上依偎过去,却被苍月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处,男人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没有再敢往前靠近一步,一双眼睛似乎蓄满了泪水,很是委屈的模样,光祼的身体上情yu的潮红已经淡淡褪去,那高耸的部位也已经回归平静。
似乎在一瞬间,情yu的兽就被苍月的眼神,彻底剿灭。
“过来。”苍月坐在了床上,对着楼漠白缓缓扯出了一个笑容,楼漠白微微皱眉还是缓缓走了过去,站在离苍月只有几步的距离,苍月指了指旁边的男人。
“既然是玩具,自然是要按照我的喜好来,你就和他玩一下吧。”
楼漠白的神色一黑,床上的男人听到也是大为吃惊,“陛下!不行,她……!”男人慌乱的光着身子就爬向苍月,一只手紧紧抓住苍月的衣袖,真的是哭出来了,一行泪水又是落下,直直的落到床铺之上。
楼漠白冷眼看着苍月,这到底是一个心灵扭曲到什么地步的女人,她把一切都当做她的玩具么?“所有的人都是你的玩具?”楼漠白微微垂下脸,闷声问了一句,苍月听到这话忽然就笑了,双手懒懒的支撑在身体两侧。
“是啊,很多玩具我都已经腻了。”
楼漠白缓缓抬起脸,够唇而笑,“现在你坐的这个位置,可否也是玩具之一?”
楼漠白的话似乎点到了苍月的某一个痛楚,她脸上的神情顷刻间突然变化,身侧的男人见到不禁往旁边挪了挪,苍月冷着脸不说话,冷眼看着楼漠白,“如果不是小澜,你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了。”
楼漠白突然间就放松下来,悠闲的走到一边椅子上,慢悠悠的坐下,这动作不禁让床上的祼男愣住,还让苍月彻底傻眼了,床上的祼男指着楼漠白,“你、你、你好大的胆子,陛下还没有开口,你怎么能够擅自坐下!”
楼漠白抬眼看了眼祼男,随后立即将眼神移开,“既然都是玩具,我就当一个与众不同的好了,也好给你解解闷,你说是不是,苍月?”
苍月的黑眸猛然眯了起来,眼神直直的扫向楼漠白,而楼漠白丝毫不畏惧的迎上,一个王者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对视,两人却是旗鼓相当!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苍月猛然间笑了出来,惹的身旁的男人又是一惊,脸上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苍月笑完,黑眸盯着楼漠白,“与众不同……好啊。”
VIP 章六十九 猜吧
苍月在戏弄完她的男人之后就不在那里逗留,而是走回了自己的寝殿,楼漠白安静的跟在大部队后面,一直在思索苍月匪夷所思的行为,她不爱那个男人,更准确的说她没有爱过谁,她最爱的可能就是自己。
一行人回到了苍月的寝殿之后,似乎所有人的侍卫和奴才都松了口气,神色也是轻松不少,苍月进了寝殿之后剩下的这些人都很自觉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楼漠白没有苍月的召唤,忽然成了最闲的一个人,楼漠白没有乱走,而是寻着那些奴才的步伐,走到了寝殿外面,原本想跟着这些奴才远离这里也好,一个奴才发现楼漠白跟上来,当下便了神色。
“你跟出来做什么,还不回去!”
楼漠白一愣,“为什么我不能跟出来?”
那个奴才的脸色一黑,立刻快步走到楼漠白身边,伸手一扯就将她扯了回去,“你跟着我们,是嫌我们命长么!你可是陛下亲自点名要的人,不呆在这里,还做什么!”这女人气急败坏的吼了一阵之后,立刻拉着等在那的其他女人,飞也似的跑了,很快就不见踪影,生怕楼漠白跟上来一样。
楼漠白撇撇嘴角,又踱回了里面,寝殿这里除了守卫的侍卫外面空空如也,楼漠白无奈的摇摇头,打算寻个角落坐下来,却发现寝殿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半男不女的探出头,一脸急切的寻着什么,当看到楼漠白的时候,这人双眼一亮,连忙推开门,小跑着赶了过来,一手拉过楼漠白,就一路将她往寝殿里面拽。
“你这祖宗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非要害的所有人给你陪葬不成?就不能乖乖呆在陛下身边?”
楼漠白又是愣了一下,被拉扯着一路走进寝殿,这人继续拉着楼漠白继续前进,直到走入了寝殿的内室,楼漠白看到了苍月慵懒的靠坐在那里,而她的脚边则跪了一地的男人。
每个人都瑟瑟发抖的模样,这个拉着她一路赶过来的女人也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着声音说道,“陛下,人、人带来了……”
苍月的媚眼挑起,扫了眼楼漠白,呵呵低笑了两声,对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说了一句下去吧,女人身体猛然一松,立刻马不停蹄的撤离了自己,苍月对着楼漠白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楼漠白的黑眸微沉,脚步轻移,在苍月的身边坐下,隔着一段距离。
苍月又是呵呵一笑,媚眼扫向地下这些趴跪的男人们,“都抬起头来。”
男人们的身体都是一颤,这才缓缓抬起脸,总共有五个男人,这五个男人都有上乘之姿,只不过一脸都是惊慌害怕的神情,但又勉强露出笑容,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都是朕新纳入宫的,你看看,哪两个最漂亮?”
楼漠白的黑眸扫去,五个男人都很不错,哪两个最漂亮,难不成她还要做什么恶心的事情,还要让自己掺一脚?“都一样好看,选不出来。”楼漠白淡淡的说了一句,五个男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惶恐的看向苍月,苍月一点怒气都没有,倒是点点头,随便点了两个男人留下,其余的都退了出去。
“来人!”苍月喊了一声,立刻有人进来,苍月指了指面前跪在地上的两个男人,进来的人立刻走过来,朝两个男人的嘴里扔进了白色的药丸,男人都是惊呼一声,反抗不及的吞了下去,来人做完这一切立刻恭敬的退了出去,楼漠白微皱眉头,“你给他们吃了什么?”
苍月慵懒的支起自己的下巴,身子邪邪的靠在一旁,一双媚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朕闷了,想要看出好戏。”
随着苍月话语刚落,两个男人就是面色潮红,身子开始有了细微的颤抖,呼吸也是都急促起来,楼漠白一见立刻就明白了,这女人还是一样的恶趣味,似乎更喜欢折磨男人。
“怎样,好看么?”苍月的媚眼挑过来,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微微垂下眼帘,听着两个男人越来越急促的声音,甚至看到他们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在自己的身上游移,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折磨他们,你很快乐?”
苍月的神情有瞬间的停滞,随后神色阴沉下来,“朕自然很快乐,看到本人痛苦,朕就会开心。”
楼漠白笑着摇摇头,猛然直起双眸,一双清澈的黑眸直视苍月的瞳孔深处,“不,你一点都不开心,你的心底会越发的空虚,无止境的空虚下去。”
“放肆!”苍月猛然大吼一声,楼漠白却是神色微变,还是悠然的坐在那里,苍月冷冷一笑,“不要以为有小澜,朕就不会动你!”
楼漠白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脸上没有丝毫畏惧,苍月看在眼底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似乎不畏惧身死一般,被下了药的两个男人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趴跪在地上就朝苍月爬了过来,一个人伸手拽住了苍月的衣服,苍月妖娆的脸庞立刻阴冷,一只脚狠狠的伸出,踹在了男人的胸膛之上,就爱你个他踢的很远。
两个男人的身体有了最诚实的反应,那两双眼睛也是透着很是迷蒙的情yu,苍月见到趴在地上的男人被欲望所控制,还向她爬过来时,忽然呵呵低声笑了出来,“看到没有,不管他是什么样子,都要爬向朕,都要向朕祈求!”
苍月阴狠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楼漠白坐在那里没有开口,只是双眼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欺欺人,一切都是她自己自欺欺人,苍月似乎有些不耐烦,立刻叫人将两个男人拖了出去,屋子里面又是寂静一片,苍月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书桌,那上面还有一些奏折,楼漠白看她坐在那翻看奏折,虽然这人变态了点,不过作为女皇,应该还说的过去。
苍月坐在那里看奏折,楼漠白坐在榻上,显得有些无聊,想要起身走出去,苍月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你要是敢走出去,我就砍了外面所有人的腿。”
楼漠白的眉峰挑起,这女人学聪明了!用别人来威胁自己,这招果然够厉害,见到楼漠白的身子僵在那,苍月得意的勾起红唇,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不再出声。
一整个夜晚,苍月倒是很正常,没有做出什么奇怪变态的事情,都是默默的处理奏折,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楼漠白早就已经支撑不住的倒在了榻上沉沉睡去,苍月自书桌上站了起来,看到了睡在榻上的楼漠白,黑眸一闪,没说什么,只是撩开帐幔躺在床上,缓缓闭目睡去。
一个夜晚倒也平静,第二天楼漠白是被冻醒的,朝露的冷气从地上窜来,楼漠白狠狠打了一个冷战,猛然惊醒,身子都在涩涩发抖,一整夜她没有被子,榻上什么都没有,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身子打着颤坐了起来,就看到了床幔后面隐约的人形,楼漠白扯扯嘴角,算了,苍月会好心的给她一床被子,真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刚要起身出去,门扉就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当看到榻上的楼漠白时候,吓的差点一个高声就是喊了出来,楼漠白抢先捂住了她的嘴巴,女人惊魂未定的看了楼漠白好几眼,楼漠白等她稳定了之后,这才缓缓松开手掌。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女人颤声对楼漠白低声说着,声音急促、起伏不断,她的心情在此刻很是震惊,虽然楼漠白搞不清楚为什么。
“昨天一不小心睡着了。”楼漠白轻声解释了一句,女人的嘴巴一张,楼漠白一见,立刻又是捂了上去,女人唔唔的几声之后,似乎又平静了下来,楼漠白再放开手,女人猛然呼出一口气,一只手立刻将楼漠白扯了出来,动作奇快无比,楼漠白有些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练过?
“陛下,没说什么?”两人走到屋子外面,一股冷风又是吹来,楼漠白还没有缓和过来的身子又是一个颤抖,猛然怀念兰儿温热的身子,有他在,自己一点都不会冷。
“什么都没说,我已经睡着了,就算说了也听不见。”楼漠白说完,嘴就是被这个女人捂住,女人的黑眸猛然瞪大,似乎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楼漠白挑眉,女人这才将手放了下来。
“你真是命大!陛下从来不会让人在这里过夜,就似乎最宠爱的男妃都不行!一旦有人破了规矩,是要立刻被处死!”
楼漠白的神情一紧,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怪不得这女人一脸紧张的样子,苍月之所以不斩自己,是因为答应了兰儿吧,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兰儿估计会暴走,不,是一定会暴走的。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说了,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不过也真够福大命大的了……”女人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楼漠白站在那里,回味着刚才女人说的话,福大命大,或许真的是这样。
这仅仅是一大清早,这寝殿里面的人都四下走动了起来,楼漠白看着忙碌的这些人,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一双黑眸看着眼前的景象,而她就是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
双臂抱在胸前,楼漠白的身子还是没有缓和过来,突然一双温热的手臂就将她快速的环住,楼漠白微微一怔,身子就被人轻柔的带起,一股温热缓缓自后背晕开,楼漠白微微转身,想也没想的就投入了这温暖的怀里。
“好冷啊……”楼漠白环抱住这温暖的身子,拼了命的往里面钻,两个人站在一处房檐之上,底下不停的有人在走动,苍国的女皇似乎也已经醒来,底下的人忙碌,上面的两个人却是安静的站在那。
男人的手臂将楼漠白的身子环的更紧一点,将她冰凉的身子彻底的包裹住,低沉好听的嗓音传来,“还冷么?”
楼漠白点点头,将他的身子抱的更紧一点,“空明,你的身子好暖哦…”
轩辕空明的黑眸里面闪过一丝笑意,刚才楼漠白的这一句话倒是和撒娇无异,这还是轩辕空明第一次见到楼漠白如此的姿态,心中涌出了很多喜悦的泡泡,双臂将她的身子搂的更紧一点,轩辕空明恨不得把这世界上一切的温暖都给她。
楼漠白的脸颊在轩辕空明的胸膛上蹭了几下,这男人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那双眼也和兰儿很为相似,轩辕空明从来不说多余的话,更喜欢用行动来做事情,虽然他看上去很冷很冷,甚至第一眼看去没有丝毫人情味道,不过楼漠白却是知道,这男人有一颗如此剔透的心灵,最为纯洁,最为干净。
轩辕空明的大手轻轻的服在楼漠白的腰际,掌中心的热量缓缓传递到楼漠白的身体里面,不一会儿,楼漠白还冰冷的身体立刻就有了温度,也变的舒服了很多,即使这样楼漠白也没放开轩辕空明,依然赖在他的怀里。
“兰儿如何?”楼漠白轻轻的抬起下巴,看向轩辕空明那张俊脸,轩辕空明点点头,“他很好。”
楼漠白点点头,突然想到了裴逸说过的话,王爷,师兄这三年可是和王爷朝夕相处,名分总该有了。楼漠白想到这里突然就笑了,轩辕空明有些疑惑的看了楼漠白一眼,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楼漠白忽然眼含深意的看着轩辕空明,轩辕空明被这有点算计的神情看的莫名有些不舒服。
“空明,你喜欢我吗?”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一向沉默寡言的轩辕空明忽然不自在起来,嘴唇微微颤抖却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已经表现了一切,一张俊脸带着万分尴尬的别扭,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可爱极了。
楼漠白满心欢喜的看着,将轩辕空明每一丝细微的神情都收入眼中,耐心的等到轩辕空明的回答,虽然楼漠白知道这男人估计是说不出来的,不过这般逗他却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觉。
“空明不喜欢我?”楼漠白故意说了一句,轩辕空明的神情一怔,神色有些慌乱,搂着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楼漠白故作遗憾的摇摇头,心里却是笑开了花,“我还以为空明喜欢我,就如同我喜欢你一样呢。”
轩辕空明的身子猛然一个颤抖,手臂一个紧缩,楼漠白的眉头微微一颤,刚才的一下差点没将她的腰勒断了!好家伙,这男人就算是激动的时候,也是如此面无表情?
轩辕空明一脸机械的样子站在那,似乎比平常任何一个时候神情更加机械,只是那双黑眸却不断的闪着光,如暗夜中的星空在不断的闪烁,美轮美奂。
楼漠白的红唇微微翘起,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轩辕空明一见,立刻也明白楼漠白刚才是在逗自己,不禁面色一松,彻底松口气,楼漠白的双手将轩辕空明抱的更紧一点,黑眸看着眼前男人的星眸,缓缓低语。
“空明,等尘埃落定,我娶你,好不好。”
我娶你,好不好。
这是一句多美的话语,这是一句多让人心颤的词藻,轩辕空明的黑眸又是一顿闪烁,过了好半响,终于是轻启唇瓣,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好。”
两人相视而笑,没有多余的话,只有最直接的表白,却是那样有力、鲜明,温暖人心,就算轩辕空明是一个曾经死过的人,就算他是一个失去了感官知觉的人,他也有权利获得幸福,也应该获得幸福!
楼漠白微微踮起脚尖,轩辕空明也缓缓的落下俊颜,两人的唇在这一瞬间相贴在一起,同样的温暖,同样的惹人心悸,楼漠白缓缓的闭上眼,感受着轩辕空明柔软的嘴唇,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却是第一次这么真切的传达进彼此的心底,温暖的舌头缓缓探出,撬开了轩辕空明的牙齿溜了进去,轩辕空明很明显不太擅长这种事情,显得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楼漠白却是乘胜追击,将他害羞的小舌完全的捕捉到,不停的彼此斯磨。
两人的唇紧密的交接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也略微急促了起来,彼此的心跳透过衣裳清楚的传到到了对方的耳里,那一声又一声相互交叠,如此亲密。
双唇缓缓离开,楼漠白调皮的咬了下轩辕空明的薄唇,咬出了一个轻轻的牙印,轩辕空明宠溺的看了楼漠白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脸颊上似乎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楼漠白也是满足的靠在轩辕空明的怀里,一双黑眸看向了下面,当看到寝殿的大门被人推开,刚才进去的女人一脸急切的出来之后,楼漠白的眉头皱了皱。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再熬上一天,就可以和苍月这个大变态说再见了,只不过她倒没有套出什么有意义的信息,对于兰儿体内的七彩到底有没有第二种解法,这一切还没有头绪。
“送我下去吧,有人找我了。”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轩辕空明立刻飞身而下,快速的将楼漠白放在刚才她在的角落,黑衣一闪,轩辕空明再度消失,陡然离开了轩辕空明温暖的怀抱,楼漠白还是觉得有点冷意,看着那女人一脸焦急的神色,楼漠白立刻走了过去。
“你这祖宗到哪儿去了?陛下在找你,还不快进去!”女人见到楼漠白猛然松口气,二话没说扯着她就是走进去,楼漠白翻了个白眼,苍月不是变态是什么?一天到晚将一个女人放在自己身边,就不怕被人误会她是同性恋
女人扯着楼漠白一路走了进去,在看到苍月的时候,楼漠白倒是着实惊艳了一下,苍月今天穿的很是妖媚的样子,一身紫色的衣服加上秀美的刻纹,那衣服上的凤凰栩栩如生,似乎要展翅欲飞一般,再加上苍月本身就慵懒的样子,更显得颇为迷人,看到楼漠白有些呆愣的神情,苍月呵呵一笑,缓缓走了过来,女人一见,立刻恭敬的撤退出去。
楼漠白站在原地,看着苍月带着一丝媚笑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该不会这变态是男女通吃的?
苍月走到楼漠白身边,身高微微比楼漠白高上一点,一股沁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楼漠白只觉得这股香似乎有什么玄机,立刻闭起,少吸入了一点,苍月默默的站在楼漠白跟前,一双媚眼在她的五官来回打量,当看到那红润的嘴唇时,苍月的眼神暗了下来,手指轻轻的伸出,竟然就这么划到了楼漠白红唇之上。
浑身的汗毛在这一刻完全竖起,楼漠白的心跳猛然提了上来,脑子里那个荒谬的想法再一次冒了出来,楼漠白稳住自己的身体没让自己后退,苍月的手指轻轻的摸了几下就拿了下来,眼睛扫了一下自己的指腹,越过楼漠白往外走去。
“跟上来。”苍月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楼漠白缓缓呼出一口气,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现在更是要陪伴一个心里扭曲的女人,更是险上加险。
楼漠白一路跟在苍月的身后,慢慢的向前走去,苍月似乎很喜欢步行,一路就这么信步走着,知道走到一个挂有巨大牌匾的地方,楼漠白一见,立刻有些心跳加快:御书房!
苍月推门走了进来,其余跟着的人都是恭敬的站在外面,楼漠白却是快步跟了上去,苍月见了也没说什么,进去之后就有人仔细的关好房门,御书房内无数的书架摆在那,倒更像一个藏书阁,苍月走到一旁的内室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楼漠白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了成堆的书架这,仔细的搜索书架上摆放的书籍。
书籍五花八门、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大部分都是和蛊有关,介绍蛊各方面的知识,楼漠白如获至宝立刻翻看起来,就这么翻看了许久,苍月也没从内室里面出来,楼漠白也看的有些忘乎所以,完全沉浸在了书籍里面。
翻看了不下几十卷书,楼漠白都是没有找到关于七彩的相关信息,看着不下几千本的书籍,楼漠白只觉得是个浩瀚的工程,机会只有一次,她如果这次找不到,下次再进入这里,只能偷偷潜入了,无疑会麻烦不少。
眼神快速的在书架上寻觅,忽然一本书落入了楼漠白的视野里面:苍国秘史。
秘史?这个词猛然越近了楼漠白的脑海,能够被称为秘史的应该是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每个国家每个皇室都会有不少的秘密,不想让外人知道,也或许不想让女皇之外的人知道,就比如自己,就比如这个莫须有的楼国三皇女身份,如果不是太女告诉自己,她又如何相信,自己这个身份竟然是假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眼前的这本书就这么摆放在楼漠白眼前,就像是一个诱惑的潘多拉盒子,只要打开,里面或许有意想不到的东西,也或许会有苍月把柄,她或许可以握住来要挟她……
楼漠白静静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在不断的思索,突然一道阴柔的声音响在耳边,“想看?”
楼漠白浑身一惊,没有回头,只是身子下意识的往前站了一步,和身后的那个女人保持住距离,苍月身上熟悉的香味又传了过来,楼漠白淡淡开口,“想归想,做归做。”
苍月呵呵低声一笑,伸手就将这本苍国秘史拿了过来,随手翻了翻,媚眼扫向楼漠白,“如果想看,就求朕,这里面可是有着不少好东西。”
楼漠白轻轻勾起唇角,苍月喜欢处于上风,不论什么她喜欢把别人踩在脚下,不论是自尊、还是骨气,如果她是一个浑身傲骨的人,估计苍月是要笑开了。
楼漠白轻声一笑,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子走向别处,苍月静静的看着楼漠白的背影,缓步跟了上去,楼漠白行走在书架之间,眼神仔细的看着,苍月一双媚眼就这么看着楼漠白,猛然一个探手就将她的手臂扯住,楼漠白一怔,没等她回过神来,整个身子都被拖了过去,差点就栽到了苍月的怀里。
手臂被一只手死死的扯住,苍月媚眼扫过楼漠白的脸庞,喃喃低语,“小澜为什么喜欢你,为什么……”
楼漠白看着苍月有些迷茫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件事情你要去问他,有些事情自己想是没有答案的。”
苍月猛然抬眸看了看楼漠白,眼底似乎划过了什么东西,猛然间松开了楼漠白的手臂,转身走出了书架,楼漠白抬眼看着苍月离开的背影,她喜欢小澜,这也许是真的,爱上自己的亲弟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吧。
一上午都是在御书房中度过,苍月似乎在埋首国事,楼漠白也安静的在书架中找寻着有关的书籍,却丧气的发现,关于毒蛊的确有介绍,但是关于七彩却是只字未提,毒蛊之最七彩,为何只字片语都没有,这未免太奇怪了点。
临近晌午,楼漠白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到在书案前一脸严肃的苍月,这女人虽然心里扭曲,但是处理国事方面也算不错,也许她的心理扭曲只是针对特定的东西,比如男人,比如兰儿。
“陛下……”一声娇软的声音传了过来,楼漠白隐身在书架之后,看到一个打扮亮丽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苍月抬头当看见男人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倾国倾城,男人一见立刻像水一般,迅速的凑了过去。
看着两人的互动,楼漠白不见移开了眼神,又是一个后宫中的男人,看苍月的神情似乎很是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这男人生的小巧玲珑,一张小脸却是五官分明,看上去很是可爱。
两人你侬我侬了一小会儿,男人似乎想要勾引苍月几下,却被苍月冷冷推开,男人一见也是立刻识趣的下去,只留下带来的饭菜摆在那里。
楼漠白靠在书架上,这就是女皇吧,男人是不可能有一个,想到被逼着登上皇位的傅原,楼漠白就呵呵笑了一声,那个位子她是不会登上去的,太累了。
到了下午临近黄昏,一天没吃东西的身子有些抗议了,苍月也在这个时候处理完事情,起身走了出去,楼漠白自书架后面出来,跟在苍月的身后,苍月的媚眼微微回头瞧她,又移回了目光。
回到了寝殿,不一会儿晚膳开始,楼漠白也算填饱了肚子,晚膳过后,苍月离开没有让楼漠白跟上,不知去了哪里,楼漠白也是松口气,一个人在寝殿里面转哟,外面的夜色渐渐落下,苍月还是没有回来,楼漠白也无心等她,那女人不回来才是最好的。
绕到了内室,楼漠白一个仰躺,就是躺在了榻上,困意袭来,缓缓的闭目安睡,四周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当外面的夜幕似乎垂到天边的时候,内室的门被人缓缓推开,苍月妖媚的脸出现在暗夜里面,眉心的那点朱砂让她更显妖娆,黑眸扫向在榻上安睡的楼漠白,苍月缓缓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楼漠白的睡颜,缓缓压低了身子,一缕头发垂在了楼漠白的脸上,安睡的人忽然就醒了。
朦胧的视线里面,是苍月那张脸庞,楼漠白陡然一个惊醒,刚要起身,却被苍月瞬间按住了双臂,一个用力将她压在了床上,楼漠白的瞳孔一缩,不明白苍月是在做什么。
苍月的红唇微微勾起,绽放了一抹笑容,“你和朕玩个游戏,如果你答错了,朕要惩罚你。”
楼漠白黑眸一闪,苍月开口,眼中的笑意妖娆,“你说,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VIP 章七十 一切都难以预料
苍月的脸就悬在自己的上方,楼漠白看着她那双妖娆的眼睛,呼吸微微顿了顿,没有说话,苍月见了不禁呵呵一笑,“不回答,朕还是要惩罚你的,以为逃得过?”
楼漠白微微一愣,瞳孔缩了一下,抿着唇角沉默了几秒,突然就笑了出来,苍月一见不禁愣了愣,“你笑什么?”
楼漠白浅笑之后缓和下自己的脸色,“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如果是男人就喜欢女人,如果是女人,自然喜欢男人。”
苍月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盯着楼漠白的双眼直视了很久,“那你说,朕是男人还是女人?”
楼漠白被这个问题弄的有些发蒙,男人还是女人?这还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么,她可是苍国的女皇啊,自然是……楼漠白的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道惊雷,女人?苍月如果是女人的话,她对男人异常厌恶的态度,喜欢折磨男人的行为,真要是女人的话,怎么会变态到那种样子,如果他是男人的话…
楼漠白的喉咙干涩,她离这个答案或许已经近了,苍月尽在眼前,只要摸一摸被衣服遮挡住的胸前或者更直接的下面,真相呼之欲出!
苍月忽然放开楼漠白的手臂,身子坐在楼漠白的身边,慵懒的媚人姿态让她看上去妖娆万分,媚眼轻佻,十分勾魂,“朕许你心中所想。”
楼漠白支起双臂从床上坐起来,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双黑眸看向某一个地方,看样子像是在发呆,苍月的身份对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是男是女又如何,这都是苍国的事情!她只想要找到兰儿的蛊毒解法,其他的一概不想多想,也不想参与!
苍月的身子慵懒的靠在那里,楼漠白坐在那,许久没有动作,苍月似乎等的不耐烦了,神色渐渐阴暗起来,一双眼也阴晴不定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缓缓低语,“是男是女,和我又有何关系?”
苍月神色陡然一黑,身子瞬间就欺上了楼漠白身边,手死死的抓过楼漠白的手腕,苍月的神情划过阴狠之色,将楼漠白的手牢牢抓紧,一个用力就放在了自己的身下,苍月的红唇缓缓勾起,楼漠白的身子剧烈的一颤,手要往回缩,却被苍月狠狠按住。
“有何关系?这辈子,你都休想和朕撇清关系了。”
楼漠白只觉得脑子里面连续好几道惊雷劈下,掌下覆盖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虽然软绵但是却异常明显的凸起,那是男人的生理特征,那是男人才有的东西,苍国的女皇竟然是一个男人!
他的后宫是怎么回事,那些男人又是怎么回事,他和男人欢爱么……想到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场景,楼漠白就浑身不舒服,手腕一个大力,就似乎从苍月的手中抽开,身子也微微的向旁边挪了一下。
苍国最重大的秘密现在她知道了,关于苍月的秘密,如果公布天下,苍国怕是要乱了,最重要的是兰儿管他叫阿姐,兰儿也是不知情的?为什么一个男人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女皇的宝座不被发现?后宫的男人和他的互动如此亲密,不可能不知道这人是男人,坦诚相见的时候不也清晰明了?
一个又一个问题蹦进了楼漠白的脑海,苍月看着楼漠白这样的神色不禁一笑,“朕的把柄都握在你手里,你可以趁此要挟朕,多好的机会。”
楼漠白猛然回神,要挟?这的确是她先前所想,不过现在……以苍月的性格,自己一旦要挟恐怕现在就会被立刻处死,这男人的恶趣味不是一般的多,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玩具,玩的好了自然让他高兴,如果这玩具叛逆一点,或许就会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自己铤而走险,表现出桀骜不驯的样子,苍月或许感到很新鲜、好奇,想起白天时候苍月说的话:小澜为什么会喜欢你,为什么……也或许是一直找寻不到这个答案,苍月才留下自己的一条性命。
苍月见楼漠白不说话,忽然呵呵低笑几声,身子突然就凑过来,那张妖娆的脸凑近楼漠白,月色之下,两人的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姿态,在这一刻对比鲜明。
“从现在起,你就当朕是小澜,你和小澜是怎么相处的,就和朕怎么相处。”
楼漠白猛然抬眸,刚要开口苍月的手猛然钳住楼漠白的下颚,眼底划过狠厉,“如果你说不,可是会出人命的。”
楼漠白轻咬着嘴唇,静静的看了苍月几秒,突然红唇弯起,“他不会这样对我,如果你非要是他,你要学会的第一点就是尊重。”
苍月的神情一冷,随后将钳住楼漠白下颚的手缓缓松开,楼漠白见到不禁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和兰儿的相处如果用到这个男人身上,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挖出点什么东西。
这个夜晚过的有些别扭,苍月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最后翻来覆去的转了几个身都是没用,索性坐起身子目光透过床幔望向外面榻上睡着的楼漠白,苍月看了许久,伸手撩开帐幔,赤着双脚走了下去,走到楼漠白身边,一双媚眼在黑夜里面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一直瞧着楼漠白,终于伸手猛的摇了她一下。
“起来,朕睡不着。”
楼漠白嘀咕了一句,身子翻了一下,没有醒来的迹象,苍月的脸不禁黑了几分,再次伸手摇晃她,“起来!不许睡了!”这一生低吼终于让楼漠白有些不情不愿的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里有一个人,楼漠白睡的迷迷糊糊,有些分不清是谁。
“别吵,很困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嘀咕了一声,楼漠白又要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苍月一见,立刻阴狠低声说了一句,“如果你敢睡,朕就喂你毒蛊,疼死你!”
“刷!”一双黑眸猛然睁开,神情也清醒了很多,楼漠白终于看清面前这个只穿单衣的人是苍月,苍月的体型属于修长型,被宽大的衣袍遮住也看不出胸前是平是隆,再加上他那张过于妖娆的脸庞和女性化的说话方式,如果不是用手去摸或者扒光了眼睛看,还真难想象他会是男人。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到底想如何?难不成让我陪你聊天?”楼漠白打了一个大哈欠,苍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终于低声说了恩,也不客气,坐在了榻上,慵懒的靠在那。
“朕睡不着,自然你也不能睡。”
楼漠白微微挑起眉峰,这家伙白天还说要当兰儿,却在不出几小时原形毕露,看来自己还是把他当苍月好了,兰儿如果是他这样子,自己早就跑的没影了。
“好好好,听你的,不睡想做点什么?”楼漠白动了动自己的肩膀,也跟着做了起来,在他身边还有一天的时间,现在这个机会或许再也得不到,夜晚通常是人们心底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如果能够在今夜知道她想要得到的信息,这三天的陪伴也算够本了。
“做点什么?”苍月的眉尾一动,楼漠白一见立刻接过话头,“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游戏?听到这个词,苍月猛然来了性质,一双黑眸充满兴味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笑笑,机会真是说来就来啊!“这个游戏很简单,剪刀、石头、布,剪刀赢布、布赢石头、石头赢剪刀,赢家可以让输家做一件事,或者说问一个问题,输家必须诚实回答。”
苍月听的是皱皱眉,两眼狐疑的看了下楼漠白,“如果不诚实回答该如何?”
楼漠白想了想,微微垂下眼帘,“不诚实回答,自然是会遭到上天的诅咒,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说的是云里来雾里去了,不过在这个时代人们如此迷信,尤其是做到女皇的位子上,更是对这些说法很为禁忌,果不其然苍月的神情有些严肃起来,这个游戏对于他很新奇、从来都没听说,不过也有着很大的风险性。
“仅仅是游戏而已,赢家不能让输家做过分的事情,也不能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楼漠白补充了一句,苍月听后好像能够接受,神色微微缓和,终于是说了声好,楼漠白笑笑,“那就开始吧,三、二、一……!”
“石头、布!”两人说完,楼漠白呵呵笑了一声,身子坐直,看着对面的苍月,“你想要我做事情还是问问题,两者只能择一。”
头一把就输给了这男人,是在有些不利啊……楼漠白暗自想着,苍月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小澜要了你没有?”
楼漠白的脸突然不争气的微微有些红了,这算什么问题!这叫侵犯个人隐私啊!这问题是回答还是不回答……苍月见楼漠白不说话,挑眉,“朕问你话呢。”
楼漠白微微红了双颊,这个答案究竟代表了什么……“要了。”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苍月一听神色一闪,手轻轻的挥了挥,“好了,继续。”
两人再度继续,这一次是楼漠白赢,苍月看着结果眉头微皱也接受了,楼漠白的心底不禁乐了一下,苍月慵懒的靠在那,等着楼漠白,楼漠白清了清喉咙,斟酌着这个问题怎样不能被苍月发觉,又要问到点上。
“蛊中都有之最,毒蛊和药蛊之最都是什么?”楼漠白保险起见,还是加上药蛊,单问毒蛊有些太过明显了,苍月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呵呵低笑。
“你考朕这个?有意思……毒蛊之最名为七彩,药蛊之最则是命蛊。”
“命蛊?”
苍月笑了笑,说道蛊他有一种天然的自信,身为苍国的女皇对于这个如果知之甚少太说不过去了,“命蛊,自然是以人的命作为蛊引了,七彩的解法相传只有一个,其实还有第二个。”
这句话说的让楼漠白的心头热血瞬间沸腾了起来,猛然压制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激动,不能表现出来!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楼漠白装作很不在意的说了一句,“第二种?真的有么?”
苍月呵呵一笑,“自然是有,不过这第二种解法却只有历代的女皇知道,只有朕知道,自然是不可能告诉第二个人了。”
楼漠白的心头一阵泄气,禁不住暗骂一句,早知道就是这样,苍月一定是故意的!只有历代苍国女皇知道,看来这解法相当隐秘,也一定和传统的第一种解法大有不同,换句话说,兰儿有救,苍月的心里还没扭曲到对亲生弟弟下手,一定是仰仗这第二种解法,才会有恃无恐,不然兰儿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继续、继续……”楼漠白嘿嘿一笑,苍月却是诡异的勾起笑容,看着楼漠白,“如果你肯陪朕一晚上,朕就告诉你这第二种解法。”
楼漠白的神情一愣,随后哈哈一笑,“为什么我非要知道这第二种解法?”
苍月唇角的那丝笑容更加神秘,身子也缓缓的压了过来,靠近楼漠白的脸颊,“小澜就被下了七彩,你不想要知道这解法么?”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在这瞬间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被彻底拆穿了身份,但随后冷静的看苍月的神情又不像,他或许单纯的以为自己喜欢上兰儿,毕竟那样的兰儿没有一个女人是不会爱上的。
“对自己的弟弟都能动手么?”被引到这个话题上,楼漠白也顺水推舟的说下去,苍月呵呵一笑,“小澜太调皮,很不听话,如果不用七彩,他可是会离开我,这是不行的。”
苍月的神情陡然阴狠起来,略微带了一丝狰狞,楼漠白黑眸一闪,轻声低语,“囚禁你唯一的亲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对他好?”
苍月的身躯一颤,猛然转过身对着楼漠白恶狠狠的吼了一句,“放肆!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朕的苦心!”
“苦心?呵呵,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苦心,你的弟弟恐怕是会伤心的哭泣吧。”
“哭……”苍月愣愣的重复开口,楼漠白没有说话,兰儿没哭,从认识那个孩子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过那孩子流过一滴眼泪,不管在以前身体受折磨的时候,还是在如今被自己的亲人亲手下蛊的现在,那孩子都没有哭,然而楼漠白却知道,兰儿没有流过一滴滚烫的眼泪,他的心却是在无声的哭泣。
“朕都是为他好,他只有朕一个亲人,不呆在朕的身边还要去哪儿!”
楼漠白悠悠叹口气,“在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陪谁一辈子,就算是亲人也有挥别的那天,你的弟弟也会有嫁人的一天,你也有老去甚至死去的那天,如果你死去,还要拉着你的弟弟一起陪葬么?”
苍月的呼吸一紧,黑眸呆呆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继续开口,“为何会有爱人、亲人、朋友的区别,因为三者有着本质的区别,说到底亲人才是最亲的,因为血浓于水,你们的身体里面留着相同的血液,有时候甚至可以感知对方的想法,你难道没有听到你弟弟的心声么?”
苍月的瞳孔忽然一暗,蒙上了一层灰迹的色彩,楼漠白继续轻声说道,“亲人之间也有爱,都是互相彼此爱着对方,是爱就要包容,是爱就要谅解,是爱的话,就会让对方幸福。”
楼漠白说这话的时候心底有些酸酸的,兰儿那孩子的一生已经被苍月给毁了,但是兰儿却一点都不怪他,逃出苍国躲避苍月,兰儿宁可对自己的身体下手,也没有动苍月一下,而是自己忍受着畸形的身体在别的地方不停流浪,被带回苍国,被下入七彩,兰儿又是什么都没说,安静的呆在苍月的身旁,他没有怪,一丝一毫的怨都是没有,兰儿也知道,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就至于苍月了。
尽管他对他残忍,尽管他有些自私、一意孤行,兰儿包容了他,在兰儿心底,苍月是他的阿姐,是这个世上和他同宗血脉的至亲之人。
苍月呆呆的坐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这些话似乎给了他很大的震撼,嘴唇在轻轻颤抖,楼漠白也不再开口,静静的看着这片夜色,兰儿,你睡的好不好?七彩的第二种解法真的有,但是苍月肯不肯说,现在完全是个未知数了。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这里一晚上,到了快黎明破晓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困意袭上了楼漠白的大脑,身子实在支撑不住,一个歪斜就是倒在了一边,昏天昏地的睡了起来。
苍月缓缓的抬起脸,一缕淡淡的晨光洒在了他的脸上,那张妖媚的脸庞被笼罩上了一层朦胧,黑眸淡淡的扫向一旁已经睡倒一边的楼漠白,苍月微微勾起了唇角。
“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舍得还回去了,不然,我也给你下七彩好不好……”苍月喃喃低语了一番,忽然就低声笑了出来,头猛然垂了下去,“苍月,你还真是个恶心的人呢,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过……”
已经沉沉睡去的楼漠白什么都没有听到,听不到苍月的喃喃自语,也是没有看到苍月脸庞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无奈,或许这个男人身上有着让他不得不如此挣扎的秘辛,或许这个男人的一生也被莫名其妙的毁了,才造就如今这有些扭曲的性格,一个男儿身却坐在女皇的宝座之上。
苍月静静坐了一会儿,终于是起身离开了床榻,一张妖娆的脸上尽是冷意,“来人!”苍月轻声喊了一句,立刻有人走进来服侍他洗漱宽衣,楼漠白还在静静沉睡,苍月已经转身离去,这一天开始,他还是那个女皇,一成不变。
当楼漠白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昏时分,第三天的时光就在她一觉之中不知不觉的度过,楼漠白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苍月坐在书桌前在翻看着奏折什么,楼漠白轻轻一笑,真好,这三天总算是快要过去了,还算不错。
伸了一个懒腰,楼漠白走下床榻,苍月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去管她,楼漠白随意洗漱了一下自己,这才走了过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时间的流逝,过了今夜,明天她就可以回去兰儿那里,想着那个孩子,三天没有看见他,心里总有个地方空空的,很想他,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想自己啊,想到这里,楼漠白猛然勾起了一丝甜甜的笑容,这笑容被一双黑眸尽收眼底。
苍月手中的奏折猛然合上,身子站起,楼漠白黑眸望去,看着他坐在自己的旁边,两人都没有说话,苍月忽然开口,“想要解开小澜身上的七彩么?”
楼漠白愣了一下,黑眸看向苍月,苍月呵呵一笑,“喜欢小澜到底到什么程度,只要为了救他,什么都愿意么?”
楼漠白的心猛然一跳,总觉得苍月的话中含意颇深,“什么意思?你肯告诉我第二种解法?”
苍月的黑眸一闪,那道光快的让楼漠白毫无察觉,“朕心情不错,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一旦知道,就代表你必须要用这第二种方法给小澜解蛊,不然,朕会直接杀了你!”
楼漠白呼吸一紧,好奇怪的要求,好怪异的说法……知道这第二种方法必须要解蛊,这倒没问题,只不过苍月的神态总透着某种怪异,让楼漠白有些发毛。
“给你时间想清楚,今天晚膳之前给朕答案。”苍月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去,内室里面只剩下楼漠白一人,细细的回味苍月的每一句话,楼漠白只觉得有一个天大的陷阱已经被挖好,正准备着自己去跳,而她或许真的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回答的期限是在晚膳之前么?楼漠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离晚膳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究竟这第二种方法是什么,一定和第一种方法有区别,空明告诉自己的第一种方法是按照正常思维来解蛊,而这第二种方法,一定有什么猫腻了。
兰儿的蛊一定要解,不论如何,那孩子体内的痛苦这次换她来帮他接触,换她让那个孩子得到解放、自由……
夜幕垂下,寝殿之内一片灯火通明,晚膳已经被摆了上来,苍月一人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楼漠白站在一旁,始终脸色有些阴沉,吃了一会儿,苍月挥退了服侍的所有人,只剩下他和楼漠白两人,苍月缓缓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玉壶斟满了一杯酒,“你有答案了?”
楼漠白的嘴唇发干,黑眸坚定的望向苍月,苍月勾唇而笑,“看来还是没有想法,朕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楼漠白的双手猛然握拳,在袖子里面狠狠的攒紧,深深吸口气,“告诉我,第二种方法……”
苍月的手正拿着酒杯,听到这话,猛然将手中的酒灌进自己的嘴里,“真的要知道?不后悔?”
楼漠白呼出一口气,神色一正,“不后悔。”
苍月忽然哈哈一声大笑,“真的很爱小澜,即使会丢掉性命也不后悔么?”
“说吧,第二种解法到底是什么。”
苍月又拿起酒壶,缓缓往杯子里面倒出一些酒,酒液流淌的声音在楼漠白的耳中划过竟然显得有些刺耳,“第二种解法,就是将施蛊人体内的母蛊引入重蛊人的体内,母蛊如体,子蛊全部都死了。”
楼漠白的身体轻微一颤,有些不受控制的问出声,“怎么样将母蛊引出来……”
苍月呵呵一笑,媚眼看了一眼楼漠白,缓缓吐出了一句话,“交欢。”
“轰!”又是一道惊雷自楼漠白的脑海中劈下,交欢?引出母蛊?也就是说要将苍月体内的母蛊引出来,必须由一个女人以交欢的方式将母蛊引入自己体内,然后再以同样的方式引入兰儿体内!这就是第二种解法?
“你不是在说笑么?”楼漠白的拳头在长袖里面狠命的握着,骨节出泛着带青的白色,她的心在一跳一跳的疼痛,交欢,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有选择么,有别的选择么?可以让另一个女人代替,但是兰儿怎么办!她不会让别的女人碰他一下!
“君无戏言。”苍月将手中的酒饮尽,黑眸看着楼漠白,陡然划过一抹讽刺,“你退缩了,哈哈哈哈,朕果然想的没错,好了,这场游戏也到此为止,小澜一生都只能陪在我身边,而你,是个完全多余的人。”
楼漠白的脸色陡然一黑,苍月口中的不屑深深刺痛她柔软的心房,退缩?她楼漠白什么时候退缩过!救兰儿的第一种方法也可以,但是必须要苍月的命!兰儿受尽百般折磨都不肯出手的苍月,她又如何下得了手?取了苍月性命固然可以,她又该如何面对兰儿,兰儿又该如何面对她这个手刃唯一亲人的凶手。
那不是救兰儿,而是将他推入了更远的地方,将这孩子彻底的打入幽深的地域,终其余生是真正的孤独寂寞。
楼漠白狠劲儿咬紧牙根,怕什么楼漠白,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说到底还是自己占了便宜,当上苍国女皇的男人,自己能够碰这样的男人也是百年不遇的事情了吧……心底陡然涌出一阵酸楚的滋味,楼漠白缓缓放开双拳,猛然走向桌边,拿起桌子上的玉壶,将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巴,将里面的酒全部都灌了下去。
“你……”苍月坐在那里,看着楼漠白的举动,微微睁大了黑眸,楼漠白灌完了酒,脸颊上涌出了淡淡的红晕,脑子里面也是微微迷糊,手一下子扯住了苍月的手臂,将他狠狠的自座位上拉了起来。
苍月被这么一个拉扯,差点没跌在地上,楼漠白什么都没说,冷着脸拉着苍月往里面走去,手死死的钳住苍月的手腕,那力道似乎要将苍月的手腕完全捏碎。
走到内室的床边,楼漠白将手中的苍月一个猛甩就是甩到了床上,身子也是一个前扑扑了上去,一股淡淡的酒香自楼漠白的身体上传入苍月的鼻尖,这个时候的苍月幕然有一丝慌乱,楼漠白却来了狠劲儿,双腿一分,狠狠的跨坐在苍月的腹部之上,双手毫不客气的撕扯着苍月身上的衣服。
很快、很快……只要一会儿,只要自己忍一会儿……
楼漠白不断的给自己催眠、催眠,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乱,苍月的神色也微微有了些慌乱,身子动了动,楼漠白不耐烦的一个撕扯,苍月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扯碎,一件件残破的衣服被丢在了床下,楼漠白仅仅只解下自己的裤子,黑眸无神的看着床铺上的某一个角落,身下这个男人的脸庞已经完全忘掉,他就是一个陌生人、完全的陌生人。
床幔被一只手猛然挥下,遮盖住了里面的春色,楼漠白找寻到男人的下身部位,手略带粗暴的抚摸着,苍月的脸颊也渐渐泛起红晕,身子也在瞬间有了反应,楼漠白察觉到男人的反应,面色一白,心里只感觉一阵恶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的滋味,身子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凶狠的往下一坐,“唔!”身下的男人似乎发出了声音,楼漠白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很疼、很疼……疼的她快要吐了……
麻木的起伏着身子,楼漠白的心里一直在不停的默念,很快就完了、很快就完了、很快……一下又一下,身下男人的手胡乱的想要抚摸上她的身体,楼漠白的黑眸一冷猛然压下了男人的手臂,“不要碰我!”
身子快速的移动着,没有一丝情yu的愉悦,没有往日那种水乳相融的感觉,一切除了清晰的疼痛再无其他……“啊!”身下的男人突然发生了一声吼叫,身子也是颤抖了几下,楼漠白迅速想要抬起身子,苍月却这时候说话,“不要动,母蛊正在移动,怎么,不想救小澜了?”
楼漠白的身子彻底的僵在那里,坐在男人的身上,两人就这样结合的姿势坐了许久,“好了没有?”楼漠白冷声问着,黑眸里面是一片刺骨的寒冰,苍月嗯了一声,楼漠白迅速的抬起身子,抓起自己的裤子迅速的穿上,刚穿好衣服,门扉就被人推开了。
兰儿那张俊美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楼漠白站在那,神色一片慌乱,床榻上的苍月慢悠悠的坐起身子,撩开帐幔,那副光祼的男性身子露了出来,兰儿的异色瞳孔猛然一缩,楼漠白只听得见自己的心底传来一声清晰的破碎声音,什么东西,就这么彻底的碎掉了……
VIP 章七十二 七彩已解
一黑一红的双眸在看到面前女人脸上的惊慌失措时候没有动,反倒是看到床幔里那个半寸未着的男人时,猛然一缩,兰儿有些踉跄的往前迈了一步,视线扫到了床幔里面的男人身上,嘴唇轻轻开启。
“阿……姐……?”
楼漠白只觉得心被人狠狠刺痛了一下,她整个人因为兰儿的这声呼唤有些承受不住,身子往旁边褪去,却被兰儿伸过来的手臂紧紧拽住,不让她有丝毫逃离。
床铺上的苍月对着兰儿悠然一笑,缓缓的将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稍微遮住了一丝春光,“小澜来了。”
兰儿站在那里,满目错愕,看得出这孩子似乎受到惊吓,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苍月是男儿的事实,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知道了,这个在他心目中当了十几年阿姐的苍月,忽然变成了男人,忽然变的全然陌生。
兰儿的薄唇抿了起来,陡然蒙上了一层强烈的阴霾,“为什么,为什么……”兰儿站在那里,一双眼死死盯着床榻上的男人,苍月懒懒的靠在那,忽然勾唇而笑,“没有为什么,小澜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兰儿的手猛然攒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突,一双异色双眼也变的越来越阴沉,里面似乎有一股无法辨别的暴风雨将要来临,楼漠白的手腕轻轻的动了动,兰儿猛然看到了她,手一个拉扯就将楼漠白的身子拥入自己的怀中,手抚摸着楼漠白的长发,“别怕,我来接你了。”
楼漠白靠在兰儿的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伏在他的胸膛上不出声音,兰儿的手环紧楼漠白的手臂一个提起,就将她提到了自己的胸前,紧紧扣住,兰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内室,只留下床上躺着的苍月一人。
苍月趟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下腹的一个地方,那里曾经又一枚鲜红的印记,却在刚才消失不见了,苍月缓缓闭起双眼,终于是缓缓的叹口气,“结束了吧,一切都结束了……”
一路轻功而行,兰儿的身体护着楼漠白,两个人一路飞也似的离开了苍月的寝殿,兰儿的表情一直很阴沉,阴沉到有些可怕,楼漠白的脸握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有些紊乱却清晰的心跳,心中一种又酸又痛的感觉说不清楚。
很快就来到了兰儿的院落,兰儿抱着楼漠白刚一落地就迅速的进入了屋子,两人消失在屋后的瞬间,一袭黑衣的轩辕空明也是出现在了屋角,机械的眼球看着屋子一会儿,随后移开了目光,身子一动立刻消失了。
回到屋子内,有些熟悉的景象再度映入了楼漠白的眼帘,兰儿抱着楼漠白坐在床上,将她的整个身子都圈进自己的怀里,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如此相拥,楼漠白微微动了动,“我要洗澡,我要热水……”
兰儿一听,双眼陡然一暗,轻轻的抬起楼漠白的下巴,薄唇就引了上来,撬开了楼漠白紧要的牙关,兰儿温柔的吻着,手抚摸着楼漠白的背脊,缓解她此刻绷的很紧的身体,“好。”淡淡的应了一声,兰儿立刻吩咐人准备热水,不一会儿,一桶冒着热气的热水就被送了进来,楼漠白望着那缓缓上升的热气,觉得自己真的很脏,是该洗洗了。
兰儿起身,抱着她来到浴桶旁边,楼漠白刚要推开兰儿,却发现这孩子竟然顺手解开了他身上的衣服,一副光祼的胸膛就露了出来,下一秒,就抱着楼漠白一起跃入了这温热的木桶内,木桶也大,完全容纳得下两个人,楼漠白全身的衣服还包裹在身上,热水浸透,全部都紧密的贴附在肌肤之上。
双腿之间的某个地方隐隐传来一些酸痛,提醒着楼漠白刚才所发声的一切,心底猛然掠过一丝羞耻,手急速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光祼莹白的身躯就展现在了兰儿面前,那对双眼在看到这身躯时,陡然窜起了一阵火苗,隐隐又灭了下去。
身体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仿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情,除了某个特地部位传来的特殊感觉,刚才的仿若是场梦,楼漠白静静的坐在兰儿的怀里,在这一刻什么都感觉不到,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
兰儿的眼将这具美丽的身子饱览无遗,手轻轻的撩起水花往楼漠白的身上洒去,看着调皮的水珠顺着柔嫩的曲线不停的划过,流向了隐忍遐思的地方,兰儿的呼吸就紧了许多,但是他压抑住了,手不带有一丝情yu味道的抚上了楼漠白的肩头、背部,将她的身子拉的更近自己一些。
两个人沉默的坐在木桶之内,本该是璇霓的风光之色,却没有半点情yu气息,一个脑袋空空、双眼麻木的角色佳人坐在那,一个一脸平静的绝代公子为她洗漱,一下又一下,除了水流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白……”兰儿终于是唤了一声,声音出口有着莫名的沙哑,楼漠白的眼珠动了动,看向兰儿那张完美的俊颜,“不管白做了什么,兰儿都当不知道……”兰儿低低的一声话,似乎敲开了楼漠白心门,那空白一片的大脑陡然涌出了很多画面,那不堪的欢爱,还有苍月说过的那第二种解法。
现在母蛊就在自己的体内,是不是应该马上过到兰儿的体内,只不过自己才刚刚和苍月……又要和兰儿,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很脏,对了,洗干净,要洗干净!
楼漠白猛然回神,双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上搓洗起来,将身子本就没留下任何气息和痕迹的肌肤搓的红肿一片,兰儿见到双眼里面全是心疼,将楼漠白的双手按住,将她的身子转个圈,背对着拥入怀中,靠坐在自己的怀里。
“都红了,会疼的……”兰儿的手指轻轻滑过楼漠白胸前被搓揉的红肿的肌肤,语气很为心疼,大手轻柔的拂过楼漠白身上的每一寸,缓缓的摩挲着,楼漠白的身体上产生了细微的小疙瘩,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兰儿将她的身子稳稳的抱在怀中,大掌已经没入了水下,沿着那完美的腰部曲线缓缓往下,朝向那最神秘的地方,楼漠白的双腿猛然扑腾了一下,激起了大片水花溢出了桶外,双腿也是夹紧,将兰儿温热的手掌阻挡了下来。
“白,洗洗就干净了……听话……”男人温热的诱哄声音自耳边传来,楼漠白似受到蛊惑一般,双腿放松了力道,给了那只大掌可趁之机,兰儿的手一下子窜到了那敏感的不稳,覆盖在那柔软的皮肤之上,一下又一下缓慢的抚摸着,接着,手指溜到神秘的区域,缓缓的动作,楼漠白的身子一个紧绷,低低的喊了一句,“疼……”
兰儿的另一只手将楼漠白的脸颊转了过来,薄唇猛然盖住了那唤疼的嘴唇,舌头温柔的探了进去,痛楼漠白的舌头不断的嬉戏斯磨,而水底下的那手指却是又深入了几许,楼漠白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再一次被填满了。
刚才近乎粗暴的欢爱,只是为了要将母蛊引入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感觉,在交换的整个过程中,身子都是干涩的状态,运动时候痛苦难耐,楼漠白却也挺了过来,现在兰儿的手指就在自己体内,那样温柔的移动着,慢慢的进出、轻轻的勾挑,让她身体内蛰伏已久的情yu似乎萌发苏醒,身子也有了一些反应,刚被进入时候的那丝疼痛感已经消失不见,楼漠白静静的趟靠在兰儿的怀中,任由他抚弄着下面,不一会儿,兰儿的手抽离楼漠白的身子,环住了她的腰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嘴唇来到了楼漠白的耳垂,将嫩白的耳垂细细的含在自己的口中。
伏在腰上的手也缓慢的往上攀爬,来到了那方柔软,轻柔握住,兰儿的动作一直很温柔,仿佛楼漠白就像一个瓷娃娃般,如果他不小心,她就要碎掉了。
身体内的母蛊突然移动了一下,楼漠白清楚的感觉到了那股移动,身子也是轻轻一颤,未免日常梦多,现在她应该将这母蛊引入兰儿的体内,越早越好……不然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想到这里,楼漠白猛然转过身,兰儿那俊美容颜带着微微惊讶看她,楼漠白勾唇而笑,这笑里有着一丝悲哀和欣喜,很是复杂,脸颊猛然扬起,身子就贴了上去,红唇吻上了兰儿的薄唇,这一次换她主动了。
兰儿猛然被吻住,身子发出了轻微的颤抖,双臂立刻将楼漠白的身子拥紧,两人光祼的肌肤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仿佛两个人天生就该在一起,是那样的契合。
吻越来越激烈,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兰儿的手在楼漠白的背脊处缓慢摩挲,楼漠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要彻底软了,双腿分开,盘坐在兰儿的腰上,两人亲密的部位就那样猛然接触在一起,没有任何阻隔,在这一瞬间亲密相见!
兰儿的身体迅速起了男人改由的反应,那猛然变的炽热的部位强硬的抵在楼漠白的那处,只要一个用力,两人就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楼漠白的身体还没有多大的反应,就要挣扎着让兰儿进入,兰儿猛然钳住了她的细腰,将她的身体固定在一个引人遐思的部位和角度,微微喘着气望着她,一双异色双眸带着深重的情yu,望进她的眼底。
“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楼漠白咬着嘴唇不说话,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不自然,两人以前也有过擦枪走火的时候,现在反而要真正结合,兰儿却敏感的嗅到了其中不对劲的气味,一张俊脸是那么坚定严肃的看着楼漠白,尽管他的身体依然炽热绷紧,尽管他的心跳也很狂乱,但是兰儿压抑住了这一切,怀中的这个女人有些反常。
身体内部的母蛊又移动了几下,楼漠白的心跳陡然加快起来,母蛊又动了,从苍月体内引过来的母蛊是不是不适应自己的身体,如果母蛊出了什么事情,兰儿的蛊就解不了了,不行,要快!
楼漠白的身子一扭,一个前压就和兰儿炽热的部分做了亲密接触,楼漠白想要一鼓作气到底,却又被兰儿拦了下来,“白到底怎么了!”兰儿的大掌牢牢扣住楼漠白的细腰,两人虽然现在已经结合在一起,却只进入了一小部分,兰儿已经能够感受到楼漠白紧致的身体,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兰儿想要将楼漠白自身体上拉下来。
很不对劲,她有些太反常了。
“不要,不要!”楼漠白差距到兰儿要将自己推开,急切的喊了几句,急的有些不知所措,母蛊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究竟是好是坏,楼漠白已经完全慌了神。
“兰儿,要我,要我啊……”楼漠白的黑眸已经微微浸出了湿意,好不容易得来的母蛊不能就这样报废掉,解雇就差这一步了,说什么都不能毁在这里!
楼漠白的双臂猛然揽过兰儿的颈项,兰儿一怔,楼漠白趁此机会身子一个前倾,完全将兰儿纳入了体内,兰儿俊颜马上染起了一丝红晕,大掌不由分说的按在了楼漠白腰上,“白!”
楼漠白仰起头,一行泪水已经缓缓流了下来,兰儿见到突然心口一疼,不由分说的站起身,抱着楼漠白分身而出,两人在瞬间就来到了床上,两人的身子还紧密的贴在一起,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床铺上,蕴湿了床单、被褥,在两人的身下形成了一小片的污渍,兰儿的身子缓缓的向下压,两人接触的部位再度深入,楼漠白的脖子缓缓的扬了起来,身子一个紧绷,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仍然是有些疼痛,而兰儿的眉头也是狠狠皱起,一滴汗水自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
“啪!”汗水敲在了楼漠白胸前的肌肤之上,这一瞬间似乎静止在这里,两个亲密交叠人就在这瞬间暂停,永远停在这一刻,楼漠白的唇缓缓的印上了兰儿的额头,将他的脖颈揽在怀里,伏在他的耳边轻轻吐气,“兰儿,我爱你,我爱你……”
兰儿的身躯轻轻一颤,似乎被按下了什么奇怪的按钮,那双异色双眸里被压抑的欲火猛然高涨,在这瞬间完全的窜开,男人完美的躯体开始移动,那亘古不变的韵律在这一秒响起,楼漠白只觉得身子一下又一下,被什么东西给完全撑开,自己最深处的一面被完全的敞开,再也没有任何保留,全然的付出。
本能,一切都是源自于身体内的本能,自人类的诞生开始,男和女之间就存在着一种本能,身体的构造让他们不能够没有彼此,只有当两人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时,才是完整的,才是彻底的圆满。
兰儿精壮的身子在不停的晃动,一双大手撑在楼漠白的腰部两侧,那张魅惑人心的俊脸又高向下的俯视着自己身下的女人,看着她因情yu渐渐潮红的脸蛋儿,看着她因为自己而露出的莫名神态,一切都是那样的迷惑,一切都让他觉得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一次又一次,楼漠白只觉得身上的这个孩子挣脱了某种束缚,更像是一直野兽从笼子里面得到解放,她不断的被撞击着,身子不断的在摇晃着,兰儿急促的喘息声音不停的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而自己的身体也本能般的做出了最热烈的反应。
一张大床之上,两个同样绝色之人共同沉沦在情yu之海中,终于在一阵激烈的碰撞之后,兰儿猛然扬起颈部,一袭银色长发摆出了一个亮丽的弧度,在空中缓缓滑过,身下的女人也是低吟的叫了一声,两个人终于走向了那个璀璨绚烂的巅峰时刻。
“别走、别走……”楼漠白抱住兰儿想要翻开的身子,感觉到身体内的母蛊正在不断的朝兰儿的地方移动,楼漠白抬起酸痛的四肢紧紧的缠在他身上,兰儿本来想翻身免得压坏了她,却发现楼漠白根本不让自己离开,兰儿的双眸一暗,一个用力,两人就是颠倒了姿势,楼漠白的身子趴在兰儿的胸膛之上,而两人还亲密的结合在一起。
母蛊再慢慢的移动,楼漠白闭着眼睛趟靠在兰儿的怀里,兰儿的双臂抱着楼漠白,看着她腻滑白莹的身子,手指爱怜万分的不停的抚摸,她就是他的宝贝,自己会一辈子珍惜她,一辈子将她糍稳的呵护在自己怀里,想到了自己体内的七彩,兰儿的眼眸忽然一暗,当想到苍月床铺上的模样时候,兰儿的身体内似乎散发出了一种冰冷寒气。
楼漠白静静的趴在兰儿胸口上,感觉着自己体内的母蛊已经游动到了两人亲密接触的部位,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兰儿原本静静的躺在床上,但突然瞪大了黑眸,想要将身上的女人推开,楼漠白却死死的抱紧他,“别动,再一会儿就好,别动!”
兰儿的手死死扣住楼漠白的双肩,将她的上半身狠狠抬起,对上了楼漠白的一双黑眸,“你做了什么,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楼漠白对着兰儿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手爬上了他的脸颊,“兰儿不希望和我在一起么,不喜欢我么?”
兰儿的双瞳猛然瞪大,“不……”
楼漠白的手指点在兰儿的唇上,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母蛊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彻底的阴寒入侵到自己的体内,楼漠白的身体一个瑟缩,兰儿的手一下子抄过被褥,将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裹在里面。
“不知道么,过蛊是有危险的,你会没命的,没命的!”兰儿将楼漠白浑身冰冷的身子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被子也把她盖的严严实实,四肢将她的身子整个圈住,却仍然不见好转,兰儿心急的伸出大掌扣在楼漠白的身体上,缓缓的输入自己的内力,一股温热伴随着这内力流进了楼漠白的体内。
“没、没事的,我、我、没事……”身子在不停的打着哆嗦,楼漠白只觉得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仿佛自己身处寒冰的冬天一样,兰儿身体上的温暖也变的有些不顶用,自己的身子不停的变冷,现在似乎已经彻底麻木僵硬了。
“用内力护心脉,白,快一点啊!”兰儿焦急的大吼着,掌中输送内力更加大了力度,楼漠白勉强的点点头,闭上眼睛调动起自己身体内部的内劲,缓缓的朝心脉游走,将那些阴寒驱逐,刚才不断紧缩的心脏也缓缓的安稳了下来,楼漠白直到这时候才感觉好一点,刚才那彻头彻尾的阴冷,仿佛已经渐渐远离了她。
兰儿紧紧将楼漠白环在怀里,不停的搓揉她的四肢,直到刚才那股致命的寒冷已经停止了,兰儿依然有些不放心,“有没有好一点,白?你有没有好一点?”不停的询问着,不停的低声询问着,楼漠白点点头,微微发白的嘴唇换喊扯开一抹笑容,她终于明白了苍月的话,爱小澜到什么程度,死都不怕么?
身子渐渐回暖,但是身体内部有一种阴寒总是挥退不去,楼漠白紧抱着兰儿温暖的身子,轻轻问着,“体内的七彩解了么?”
兰儿将她抱的紧了点,“恩,解了,当母蛊进入到体内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
楼漠白松了口气,一股疲倦也是侵上了她的身体,“那就好,那就好……”低喃着这句话,楼漠白缓缓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兰儿抱着她窝在被褥里面,听着她越来越沉稳的呼吸声音,双眸也是越来越沉,当确定楼漠白完全睡着了之后,兰儿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褥,身子快速的滑了出来,男子完美欣长的身躯站在床边,兰儿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将被褥小心的盖好,低下头在楼漠白的脸颊上落下亲吻,这才转身离开。
苍国女皇的寝殿内室之内,苍月还是趟靠在床上,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一张脸埋在了阴影里面,似乎在想着什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直到一抹身影静悄悄的走了进来,苍月似乎有感应一般抬起头,“小澜,你来了。
兰儿缓缓走过来,做到桌旁,一双异色双眸静静看着苍月,苍月突然轻笑了出来,“她如何了?死了没有?”
兰儿的黑眸划过一抹阴寒,轻轻的摇摇头,苍月在被褥中握紧的拳也缓缓松开,“是么,没死啊,她真是命大……”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让我留在身边,我也照做了,为什么非要……”兰儿终于是开口,一声很为压抑的话语自他的胸膛传来,或许是压抑了很久的话,终于在这一刻说出口了。
苍月垂下头,再一次将脸埋入了阴影之中,久久,才吐出一句话,“你又能陪我多久?小澜,她说的对,没有谁能永远陪谁的……”
兰儿的身子一颤,喉咙一紧,双眸看着苍月,“阿姐……”
苍月笑了,唇缓缓上扬,有着一抹深深的讽刺,“阿姐?有的时候我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男还是女了……小澜,这样的阿姐不会让你恶心么?”
兰儿坐在那里,缓缓的摇头,那张许久都没有笑过的容颜,却在这一刻,在苍月的面前露出了微笑,苍月看着兰儿的笑容,一下子呆愣在那,一双眼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在他心里一直都有很重要地位的亲人,他的弟弟。
“不会,阿姐就是阿姐,从来都没有变过……”
苍月的眼眶突然就酸了,再度垂眸,被子的手掌缓缓握起,“……是这样么……”
这个夜晚,苍国皇宫的某一处温暖四溢,两个血浓于水的亲人相处了整整一夜,他们都说了什么,交换了什么,无人可知,当第二天一早,兰儿自这里走出的时候,脸上隐含着一抹笑,这抹笑再也没有负担、再也没有忧愁。
脚尖一点,兰儿的身子就随风轻舞般飞翔在了高空之上,快速的到达自己的院落之后,直奔房间内,当看到床上仍然熟睡的佳人时,兰儿再度露出微笑,她的脸颊已经微微有了红润,虽然不比从前的神色,好在已经控制住了。
兰儿脱掉外衣爬到床上,连人带被的将楼漠白拥入怀里,正熟睡的女人轻声嘀咕了一声,身子往兰儿的怀里靠了靠,兰儿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白,兰儿要跟在你身边一辈子,一辈子都不离开你,永远守着你……”
睡梦中的女人不知是听没听到,总之红唇微弯,一抹甜蜜的笑意挂在脸颊之上。
当楼漠白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刚醒来就发现自己就和毛虫一样,被子在自己的身上圈了好几圈,楼漠白抬眼就看到了在一旁似乎收拾东西的兰儿,楼漠白疑惑的问了一句,“这是要做什么?”
兰儿回头看了看她,起身走过来,将她自床上抱起,小心的拿开楼漠白身上的被子,将她从里面挖出来,楼漠白的脸颊突然一红,自己的身子还是光着的呢!兰儿呵呵一笑,将衣服披在了楼漠白身上,楼漠白有些手忙脚乱的将床幔扯下,兰儿一见,调笑的看了她一眼。
楼漠白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只觉得兰儿那双炽热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想要强作镇定,明显又不成功,楼漠白好不容易穿好了内衣,外衣的扣子无论如何都扣不上了。
兰儿的大手伸了过来,细心的将她身上衣服的扣子扣好,又帮她整理了一下其他的衣服,终于是穿好了,兰儿伸手将楼漠白抱在身上,俯身为她穿上鞋袜,头一次被这么彻底服侍的楼漠白有些不自在,兰儿却不顾她的闪躲,径自为她穿好了一切。
楼漠白看着兰儿刚才收拾的东西,有一些小瓶子,还有一些衣服,楼漠白狐疑的看了一眼兰儿,兰儿的脑袋凑上了楼漠白脸颊,“白,我们要走了。”
楼漠白的身子一颤,是啊,兰儿体内的七彩已经接了,苍国再也没有其他事情,现在说来,她可以走了,可以带着兰儿回去了!“真的可以走了?苍月……肯放你离开?”楼漠白猛然想到了苍月,他真的会就此放兰儿离开么?兰儿笑笑,“阿姐说了,可以让我走,千真万确。”
楼漠白听了兰儿的话只觉得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儿,那样的苍月竟然肯放兰儿离开,真的是……不管楼漠白相信不相信,当马车摆在眼前,苍月来送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让楼漠白不得不信了。
苍国的皇宫之内,两辆马车停放在那里,楼漠白看着两辆马车,不禁狐疑的皱眉,兰儿见到低声解释,“七彩的蛊已解,不过我的身体还需要休息,不能陪白去别的地方了,不过还有轩辕,我回逍遥王府,等白回来。”
楼漠白点点头,一切以兰儿的身体为宜,这样的话必须会楼国静养,至于去桐国的事情,还是不要一起了,兰儿和苍月说了几句话,就撩开车帘上了马车,楼漠白站在那,看着苍月缓缓走了过来,他和兰儿一样,给人一种美的感觉,不论是男是女,都一样的妖娆,苍月站在楼漠白面前,看了她几眼,楼漠白笑笑,“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苍月的神情一怔,楼漠白对着苍月拱手,“后会无期了。”说完这一句,转身上了兰儿的马车,车夫看了一眼苍月,苍月挥挥手,马车滚动,两辆马车相继走出了苍国皇宫,苍月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两辆马车离去的背影,勾起一抹笑容。
“后会无期吗?呵呵……”
VIP 章七十三 上天安排
和兰儿坐在一辆马车中,轩辕空明则是在另一辆马车里,体贴的轩辕将这片空间留给即将要面对离别的两人,楼漠白坐在马车里面,手和兰儿的仅仅相握,两人并没有多言,只是互相望着彼此,双眸中都带着深刻的温馨和眷恋。
马车走了没多久终于停下,楼漠白也知道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兰儿要取道上北,而她则是要往东面去了,东面直接进入桐国,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兰儿对着楼漠白笑笑,自从遇见了楼漠白,兰儿会笑了,笑的也是更多了只不过这笑都为楼漠白一个人展现,别人很少有机会见到。
“路上要小心,我已经写信回逍遥王府,裴逸和竹笙知道你要回去应该会很高兴。”楼漠白淡淡的说完,手拂过兰儿的脸庞,兰儿的大手抓住楼漠白的这只,按在自己的脸颊之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楼漠白。
“白要小心。”
楼漠白点点头,她会小心的,有空明跟在身边还有什么危险能够接近自己,那可是个将自己放到第一位的男人,自己也不是个吃素的,这一次桐国之行虽然有危险,不过也算在她计划之中。
兰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亦如的袖口处拿出了一本文碟,楼漠白看去那上面印刻着苍国的刻印,兰儿将这个交到楼漠白手里,“这是阿姐要我给白的。”楼漠白一愣,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本文碟,苍月这是在帮自己么?如果有这么一个文碟在手,她就等同于苍国派出的侍者,要自由进出皇宫也是件很方便的事情!
楼漠白笑着接了过来,“恩,我那句谢谢真的没白说。”兰儿没听懂,楼漠白摇摇头,伸手将兰儿的脖颈揽了过来,两人鼻对鼻、眼对眼,兰儿眼带笑意的伸出手臂紧紧拥紧楼漠白的腰身,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拽,直到紧密的贴上没有任何缝隙。
“要记得想我。”楼漠白轻声低语,兰儿点点头,“白也是。”
楼漠白勾唇而笑,仰起脸轻轻的印上了这片薄唇,两人轻轻柔柔的吻着,不带一丝离别的感伤,两人都知道以后的路将会很长很长,他们会一起走的很远很远……
撩开车帘下了马车,楼漠白对着车夫说了一句走吧,车夫就驾着马车离开,楼漠白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注视着兰儿离去的马车,直到看不见为止这才转过头,刚转头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正站在那里,和她一样看着前面。
两人互相对视,楼漠白淡淡一笑,轩辕空明对着她轻语,“我们走吧。”
楼漠白点头,扶着轩辕空明的大手坐在马车里面,苍月交给她的那本文碟被揣入怀中,出发,目标桐国!
马车行驶了能有四五天的光景,终于跨越了苍国的国境线,跃入了桐国,进入到桐国之后,苍国的独特地理风景消失殆尽,又变回了楼漠白熟悉的山川秀丽之景,一路颠簸的感觉也好了很多,虽然轩辕空明心疼的将楼漠白抱在自己身上,不过在苍国的地面行驶马车还是很颠簸,而两人也是变的有些不自在。
楼漠白被轩辕空明抱坐在腿上,再加上强烈的颠簸,两人的身体可以说是斯磨了一路,轩辕空明虽然极力控制但是男人的身体也有了诚实的反应,楼漠白的脸也稍微红了,两人就这么一路尴尬万分的赶到了桐国,当马车行驶到平稳的路面时,两人都忍不住松口气。
撩开车帘,外面的景色很是熟悉,轩辕空明没放开楼漠白,还是那样抱着她,只不过没了剧烈颠簸的尴尬,两人都很享受现在这样微微甜蜜的时光,马车行驶到了一个边陲小镇,车夫对立面的两人说了一句,“两位,要是想去都城就要坐船了,没陆路可以走。”
楼漠白一愣,没有陆路可以走啊,看来这桐国的湖泊江河很多,两人都是下了马车,车夫指了一下前方的码头,楼漠白对车夫道谢,就拉着轩辕空明走了过去,楼漠白还是带着兜帽,而轩辕空明的脸上也带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楼漠白戏言,你早晚都是我的男人,自然是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露脸了。
轩辕空明乖乖的带上面纱,没有丝毫怨言,两人的美貌也被遮住,不然走在路上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楼漠白拉着轩辕空明走上码头,发现这一个小镇的码头居然很为豪华,而且面积也很广,细细数去,停靠在码头里面的船只不分大小型号竟然有几十条之多!
楼漠白微微咂舌,看来水上交通在桐国是最主要的交通方式,转念一想,楼漠白也明白,水灾或许也是桐国一个无法根除的问题。
“开船了,开船了!买票的赶紧了!”码头处有个人在吆喝着,在码头上来往的人流也很多、大家的服装也都各异,楼漠白走过去,买了两张船票,价格倒是便宜的很,拉着轩辕空明登上了一座大船,这大船的终点站就是靠近桐国都城的一个小镇。
这艘船的游客也算不少,到船临开之前也有人不停的上来,甲板上也站着很多人,有粗布衣裳的平民,也有几个衣裳华贵的有钱人,也有生意人、也有苦力,楼漠白和轩辕空明穿的都是一般,不会引起被人的注意。
到达终点的航行需要两天两夜,中途经过很多地方,这也是为什么这艘船这么多人的原因,有些人选择回到舱房中休息,大部分则是站在甲板之上,楼漠白和轩辕空明站在加班上,两人都是迎风而立,楼漠白握着轩辕空明温热的大掌,透过兜帽的纱帘看着外面的景色,海上的风光很为秀丽,不时也有海鸟飞过,一路也顺风顺水。
在海上行驶,楼漠白就担心会遇到什么大风大浪,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空明,熟悉水性么?”楼漠白忽然问了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句,轩辕空明沉默了半响,出声答道,“不会。”
楼漠白微微有些错愕的转过脸,不会?身怀高超武功的轩辕空明竟然不识水性,是个旱鸭子!楼漠白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担心,只是期盼这一路顺风顺水吧……
行船有一天一夜,在夜晚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小城镇,有些人下了船又有些人上来,客流量来往也不大,轩辕空明已经回舱中休息,楼漠白一个人站在船舷之上,看着船长经过自己的身边,喃喃低语一句,“看来是要起风了啊……”
楼漠白一惊,想都没想就拽住了船长,“客官,你有什么事啊?”
“起风了?这么说要遇风浪了?”
船长一听哈哈一笑,“这水上行走,不遇风浪倒是件稀奇事情,客官也别太在意,我都是老油条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说我这船可是祖传的,坚固的狠,不管多大的浪也是掀不走的,客官就放心吧!”船长笑呵呵的说完,也一脸自信的模样,楼漠白见到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打起鼓,真的没问题么?
夜晚在这个小镇停留了一晚,船工们也对船身进行了整修,似乎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楼漠白回到舱房躺了下来,始终是心神不宁,就这样过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大船又再度起航",只不过海上的风力强度已经比昨天强了几倍,站在甲板之上有一种隐隐会被吹走的错觉。
甲板上空无一人,除了有几个员工在,所有的乘客都是在船舱里面,轩辕空明和楼漠白坐在一起,轩辕空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摆弄他那些瓶罐,楼漠白闲来无事坐在那里想事情,突然一阵猛烈的撞击传来,整个船身都是猛烈一震!轩辕空明摆弄的那些瓶罐都一个劲儿的倒了下去,甚至有几只虫子爬了出来。
轩辕空明神情一冷,立刻将虫子收好,瓶罐也收入自己的袖口,楼漠白神色一紧,当下自床上跳了下来,拉着轩辕空明的手往外走去,刚推开门就听到了其他旅客的纷纷议论声音,大家都在议论发生什么事情了,几个船工匆匆跑了过去,楼漠白黑眸望去,那是船尾的部分!
“砰!”又传来了一个剧烈撞击,整个船身以一宗奇妙的角度倾斜起来,楼漠白的身子一个后仰差点没跌倒,轩辕空明稳稳的扶住了她,风声大噪、船身摇晃,其他的旅客都慌了起来,楼漠白的脸色也越来越黑,现在的船身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渐渐下沉,船身下沉只有一个解释:船身破了!
想到这个可能,楼漠白的脸色一黑,船身破了,破到什么程度,看下沉的速度破的地方应该也不小,不一会儿,又是几个船工从船尾的方向跑了过来,每个人的身体似乎都微微颤抖,楼漠白心头一紧,立刻起身朝船尾的地方跑去,轩辕空明一手拉进她,“去哪里?”
楼漠白回头,“抓紧我的手,这艘船可能要出事了。”
轩辕空明的神色一紧,大掌牢牢的握住楼漠白的,好在这时候没有下雨,只是不断刮着大风,船身也是被吹的左右摇晃,楼漠白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船尾部位,下到里面一看,一个一人高左右的打动出现在船尾木板上,船工们正拼了命的用木头阻截,但是海水却是越涌越多,一点缓解的迹象都没有,楼漠白见到此情形,心头顿时一凉,那么大的洞是修补不好的,这条船早晚都是要沉了!
不出楼漠白所料,船长没过多久就一脸惨白的下到舱房里面,告知了这一消息,瞬间,所有的人都慌乱了,尖叫、哭泣,大船在大海中犹如一只随风飘扬的落叶,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跳船吧!”
真的有人跳了下去,一个跳了下去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楼漠白拉着轩辕空明站在甲板上,看着一个个跳入大海的人影,感受着明显下沉速度加快的船身,跳船是唯一的选择,如果不跳,在船上也是死路一条,如果被船只的某个部位拦住,以大船的重量,是会拖入海底,唯有死!
楼漠白深吸了一口气,轩辕空明不识水性,不过没关系,好在她会!虽然没在大海里面游过,不过也应该和游泳池差不多吧……楼漠白苦笑一下,在这个时候也唯有这样自我安慰了,这样波涛汹涌的海面,纵然轩辕空明有水上漂的功夫也用不出来,楼漠白回过头,“空明,抓紧我,一定要抓紧我!”
轩辕空明点头,大掌死死的抓住楼漠白的手,楼漠白笑了笑,“我不会松开你的手,绝对不会的。”
轩辕空明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就这么绽放出来,旁边有夺路而逃挑入海中的其他人,楼漠白却希望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停止在这昙花一现的笑容身上。
“好了,我们,跳!”楼漠白深深吸口气,轩辕空明会武功,自然会闭气,如果会游泳的话,两人都会平安的到达陆地,然而现在轩辕空明不会游,就是个未知数了。
“噗通!”两道身影挑入了冰冷的海水中,楼漠白只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冰冷传达到了身体的四肢,似乎在瞬间就僵硬了起来,手脚在此时立刻同时动作,蛙泳的方式拼了命的往上踩水,一只手牢牢的抓住轩辕空明,楼漠白看着自己头上的那片湛蓝海面,要快,要快!
“呼--!”一声急促的喘息,再加上两个脑袋的冒出,楼漠白拼了命的大声呼吸,轩辕空明也有些狼狈,楼漠白水下的腿不停的动作着,手改为环住轩辕空明的腰,抓着手是很容易失散的。
辨别了一下方向,楼漠白真的很庆幸现在是白天,顺着海洋流动的方向楼漠白不停的往前行进,中途有看到其他的人,大家也都是拼命游着,自然也有不会游泳的人,挣扎的喊救命,楼漠白黑眸渐冷,自己已经没有余力再去管其他的人,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不知道游了多久,楼漠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四肢也越来越麻烦,轩辕空明也好不到哪去,不会游泳的他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水,脸色也是有些发白,一反平时那潇洒的样子。
“坚持、再坚持一下……”楼漠白的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前面还是那片茫茫海域,似乎永远到不了尽头,她不知道自己游向哪里,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死在这儿,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她!
麻木的四肢拼命的划着水,楼漠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紧了,胸口传来一阵巨大的压力,压迫着她,让她脸呼吸都喘不过来,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音回荡在耳边,甚至还出现了耳鸣的症状,楼漠白的心头一缩,这是体力透支的表现,不行,她不能倒在这里!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楼漠白在水里顽强的扑腾前进,狠命的坚持了一会儿,发现前面似乎有一片陆地,楼漠白有些担心这是自己的幻觉,不过是幻觉也不要紧,心中有动力就能够再度坚持!
“空明,再撑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了,到了……”楼漠白说着,轩辕空明已经没了回答,楼漠白的胳膊使劲儿的环着他的身体,心头有些慌乱,更是拼了命的游了过去,当双脚触碰到地面的时候,楼漠白只觉得身躯一震,他们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脚下是柔软的泥土,楼漠白的半个身子都在水里,拖着轩辕空明已经失去意识的身子往前行进,当走出海面的时候,楼漠白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兜帽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轩辕空明脸上的薄纱也消失的没有踪影,两个人都跌在了地上,全部昏迷了过去,没了意识。
不多一会儿,一阵奇妙的歌声传了过来,接着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走了过来,那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女孩子走了过来,发现岸边竟然有两个人,立刻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接近,当看清楚倒在地上两个人的脸时,女孩子失声尖叫,“叔叔!叔叔回来了!”
用手推了推,却没有见到任何反应,女孩子立刻慌张的起身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着,“快来人,叔叔回来了,快来人啊!”
楼漠白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意识还没有完全远离自己,当听到这女孩子的大喊声时,不禁心头冒出了疑问,叔叔?她说的叔叔是谁,说的是空明么?这个念头刚划过脑海,楼漠白就脑袋一沉,彻底晕了过去。
海风、鸟鸣,接着是一大群的脚步声音,女孩儿慌张的往这边跑,几个女人跟在她的后面来到这里,当看清楚倒在岸边的人时,其中一个也是失声尖叫,“不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先抬回去再说!”另一个女人皱着眉说了一句,立刻七手八脚的把这两个倒在岸边的人全部抬了回去。
楼漠白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失去多久,当她打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很沉重,仿佛被压了一个千金的铠甲,眼皮也有着千斤重量,当努力了很久之后,才缓缓睁开了一条缝,身子动了动,发现身下躺着的是柔软的床铺,楼漠白的心里不禁松口气,看来是得救了么……
“醒了、醒了!”一道声音响起,楼漠白就听到了自己身旁响起了一个脚步声音,脚步声音似乎冲了出去,她缓缓的睁开双眼,好不容易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就看到门口处跑进来一个女孩子,女孩子一双大大的黑眼睛直勾勾的瞧着自己,楼漠白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嘴唇很干似乎要裂开了。
“水!”女孩子忽然大声说了一句,立刻拿来水壶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楼漠白动了动身子发现四肢除了有些酸痛其他都还好,还能动也无大碍,勉强接过女孩子递来的水喝了进去,嘴唇这才好了很多。
“请问……”一句话还么有说完,女孩子就一个闷头扎了过来,狠狠的撞进楼漠白的怀里,楼漠白被这一下子差点撞到骨头散架,“咳、咳!”狼狈的咳嗽了一句,女孩子一双手臂死死抱着楼漠白的腰,接着小脸抬起,楼漠白发现她竟然哭了。
“叔叔,你骗人,你骗人!”
楼漠白懵了,叔叔?这叔叔喊的可是她?她分明是个女人啊……怎么可能是叔叔!
“你……”楼漠白只蹦出了一个字,女孩子又说了一句,“叔叔说过会来看颖儿,却不回来,叔叔是大骗子!”女孩儿一边不满的低喊,一边却死死搂着楼漠白不放手,楼漠白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手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叔叔……指的应该不是她。
“颖儿,还不下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小女孩儿愣了一下,这才不甘心的松开手,一双大眼睛满是斥责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扯了扯嘴角,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已经上了年纪的女人,女人在看到她的时候也明显有些激动,却强行压了下去。
“颖儿,先出去。”上了年纪的女人说了一句,小女孩儿扁扁嘴,又是看了楼漠白好几眼这才走了出去,屋子里面只剩下楼漠白和这个女人,女人走过来,坐在一旁,看着楼漠白的脸很久,却不出声。
楼漠白笑笑,刚才喝过水喉咙也好了很多,既然这个女人不开口,还是让她先来说吧。
“刚才那个小姑娘管我叫叔叔,我知道叫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君,我说的没错吧。”
女人听到这话猛然抬头,手细微的颤抖着,楼漠白笑笑,“我该怎么称呼你?”
上了年纪的女人呼吸一紧,缓缓垂下眼眸,“你真的是……筱儿的孩子吗?”
楼漠白用手摸了摸脸颊,“我的这张脸几乎和父君有八九分像,如果不是父君的孩子,你会相信么?”
上了年纪的女人点点头,陡然深深的太口气,这一声叹息里面是无尽的沧桑和无奈,“筱儿他……还好么?”
楼漠白的神色一黑,父君的情况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死是活,那个空了的棺木究竟代表什么,她也没有掺透里面的含义……楼漠白选择沉默不回答,上了年纪的女人见到楼漠白这副样子,也是明白了什么,“罢了罢了……不问了。”
楼漠白仔细打量这面前上了年纪的女人,女人虽然上了年纪,面容也褶皱颇多,但是五官还很秀美,和父君竟然有两份相似,看这面前的女人唤父君如此亲昵的模样,这里应该就是父君的家,而她也应该是……
“漠白!”一声低唤自门边响起,陡然一阵风刮过,轩辕空明一脸苍白的飞身而来,将床榻上的楼漠白抱在怀里,身子似乎有些颤抖,楼漠白被抱在怀里,感觉到了轩辕空明有些慌乱的心跳,这男人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看戏的人,就这么直冲了过来,看来是担心死自己了。
“我没事的,空明。”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轩辕空明这才缓缓放开她,一双眼珠在她的身上不断的打量,楼漠白笑笑,两人相比倒是轩辕空明的神色更为惨白一点,需要担心的人应该是他自己才对。
“咳咳!”旁边坐着的女人不仅咳嗽了一声,轩辕空明立刻回眸,一双眼透着无尽的寒气喊着身旁的女人,身上的戒备全开,楼漠白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这么紧张。
“这里应该是我的故乡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我夫君的母亲。”
楼漠白的这一句话让轩辕空明的身子一怔,而旁边坐着的女人也是神情一片错愕,楼漠白笑笑,“关于夫君,我没有多少记忆,除了他的样子还有画像,其他的我全不知道,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已经对他陌生了。”
坐着的女人身子一顿,想要说什么却没说,楼漠白淡淡开口,“来到这里只能算上天的安排,我不会在此停留很久,只要再修养几天,我就会离开的。”
女人的身子猛然一颤,楼漠白黑眸望向她,“不要说让我留在这里的话,我是不会留下的。”
上了年纪的女人忽然苦涩的笑笑,摇着头什么都没说的走了出去,楼漠白看着女人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里是父君的家乡千真万确,自己的父君居然也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绝色佳人么,当初到底是谁来到这里将他发现的,并且让他就此爱上,一定不是楼国的女皇,那又会是谁……
自己的母亲又是谁……
轩辕空明虽然身子没有好利索,但是他坚持要亲自照顾楼漠白,说到底对于这里他还是带有一股排斥心理,两人似乎回到了在谷中的那段日子,每天都是轩辕空明照顾着她,虽然地点换了,这感觉还是没变,每天都会有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小客人来访,那个当初抱着自己不放叫自己叔叔的女孩子,眉头都会偷偷摸摸的来看她,就站在门边,一双大眼睛时不时的往里面望,当自己看到她时,她会立刻害羞的转身就跑。
楼漠白笑笑,在经过了几天的害羞之后,女孩子也是渐渐胆子大了,敢迎接楼漠白的眼神,站在门边不跑,就这么静静隔着一段距离看她,那双大眼睛里面似乎有着好奇和不解。
楼漠白的身子骨本就柔弱,加上过蛊的时候身体受到的寒气打击,还有这一次在海水里面近乎虚脱的体力耗尽,让她的身子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经过这么多天的调养,如果不是体内的内力雄厚,她恐怕是要病倒了。
轩辕空明细心照顾着,和这地方的人没有任何交集,不管是谁轩辕空明都是一脸冰冷的模样,除了对楼漠白,那个小姑娘似乎也有些怕轩辕空明,都是挑他不再的空隙来看楼漠白,这一天,小姑娘来的时候,轩辕空明出去拿药,楼漠白见到这小家伙又来了,不禁对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的脸颊一红,大眼睛闪过一抹期待,楼漠白笑笑,“过来啊。”
小姑娘立刻点点头,飞快的跑了过来,刚要扑进楼漠白怀里却硬生生的卡住脚步,对着楼漠白低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叔叔,可是却长的和叔叔一个样子……”
楼漠白笑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个地方的人说到底是她的亲人,这个叫自己父亲叔叔的小姑娘,也是自己的侄女吧……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旁,“你的叔叔是我的父君,你应该叫我姑姑。”
小姑娘的眼睛一亮,立刻脆生的喊了一句,“姑姑!”
楼漠白的心头陡然一暖,呵呵,自己还真不是一个人,自己也有亲人,虽然还很陌生,不过血缘里面的亲近是分不开的,她不是孤独一人,她有故乡,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侄女。
“恩。”楼漠白轻声应了一句,小姑娘开心的欢呼了一句,很开心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扁起了嘴不高兴的说道,“又来了讨厌的人,叔叔不在这里,却还是每次都来。”
楼漠白听到这话,不禁心头一惊,来找父君么?有人来到这里找寻父君,而且不止一次,这说明什么,父君没死?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一脸不开心,“姑姑和叔叔长的这么像,那个人一定会把姑姑带走的……”
楼漠白一愣,自己和父君有八九分像,自己的容貌完全继承于父君的那张脸,这么说,来寻找父君的人已经来到了这里?
“等等,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他不在这儿了!”门外一道声音响起,小姑娘一听,立刻双臂张开的护在楼漠白身前,“那个坏人来了,姑姑我保护你!”
门在这时被猛然推开,一个人影跨了进来,在见到床榻上的人时,神情一怔,楼漠白忽然低声笑了出来,会在这里碰见他,这究竟说明了什么呢?
VIP 章七十四 绝色容颜的秘密
来人对着楼漠白缓缓露出了一丝微笑,身子款款的走过来,挡在楼漠白身前的小姑娘一脸戒备的神色,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敌意,来人轻声笑了出来,身子还在往前靠近,忽然一阵暗风突起,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出现在了房间之内,机械的俊脸充满冷意的看着面前的人,来人总算停下了脚步。
“真是去哪儿都不忘带上他,关系真的有那么好么?难不成他也是你的男人了?”
楼漠白红唇带冷,“到哪儿你的嘴一样不招人喜欢,我和空明的关系,轮不到你来过问。”
来人呵呵一笑,一双眼带着讽刺看着轩辕空明,“毒圣果然好本事,以前是坏主子的好事,现在是抢主子的女人了。”
轩辕空明的薄唇一紧,脸色黑了少许,但还是挡在楼漠白的面前,虽然青衣这张毒舌说出的话戳中了轩辕空明的心底,虽然他觉得有些难受,但一步都没有移动。
“够了!”楼漠白猛然低喝,青衣倒也真乖乖的闭起嘴巴,楼漠白手摸了摸自己小妹妹的脑袋,“颖儿,姐姐谈点事情,你先出去好不好?”
颖儿听完,点点头,很是担心的看了楼漠白一眼,这个时候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也追了进来,听到了楼漠白说的话,深深的看了青衣一眼,然后悠悠叹息,接着就对颖儿招手,小姑娘很是乖巧的出去了,门也被人轻轻合上。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青衣站在那一会儿,扫了眼屋子的摆设,径自寻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倒是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轩辕空明见到黑眸一紧,楼漠白扯了扯轩辕空明的衣袖,将他拉坐在自己身旁。
青衣做好,手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裳,身子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双眼微挑着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笑笑,“青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青衣点点下巴,“王爷尽管问,青衣知道的一定会告诉王爷,不会隐瞒。”
楼漠白见到青衣这样的姿态不禁觉得有些惊讶,眉峰微挑,“说这句话的你,是要背叛你的主子了?”
青衣呵呵一声笑,一双眼似乎饱含深意,“王爷说笑了,青衣的主子是谁,王爷也应该知道不是么?”
楼漠白微微垂下脸庞,“既然你话已至此,我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来这里是为了寻人,寻的又是谁?”
青衣的神色整个都流露出了一种笑意,好像早就预料到楼漠白会问这样的问题,“自然寻的是该寻之人。”
楼漠白猛然抬起黑眸,眼底陡然划过一丝不耐和阴冷,“别和我耍官腔,你要找的是谁我知道,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这里的!上官绝?桐冉?亦或者还有别人?”
青衣的神色一正,有些惊讶的看着楼漠白,他找的人她居然知道?看来还是不能太小看她,青衣的神色划过一抹深思熟虑,最后才缓缓开口,“这点,恕我不能直言相告。不过……”
青衣的话尾一挑,唇角又是那抹讽刺笑容,“不过王爷如果和我一起走,不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休想!”轩辕空明猛然蹦出了一句怒喝,手掌猛然向前一挥,青衣的身子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另一张椅子上,而原先他做的那把椅子在瞬间已经支离破碎。
“哗啦!”椅子碎成了十几块眉头躺在地下,楼漠白的手找到了轩辕空明的紧紧握住,青衣有限的坐在另张椅子上,脸上不见一丝惊慌神色,“啧啧,还轮不到你来代为选择吧,毒圣?”
轩辕空明的身子一紧,青衣黑眸看向楼漠白,“王爷如果说不,青衣自然不能勉强,接下来王爷就要一切靠自己了,主子在桐国皇宫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毕竟女皇陛下可不是吃素动物。”
楼漠白的手掌猛然一握,黑眸掠过一抹阴寒怒火,青衣见了似乎心情更是不错,“王爷会想,以主子的修为自然不能让其他女人得逞了,可惜啊……事情发生了点变化。”
楼漠白的身子猛然一颤,青衣哈哈一笑,楼漠白微眯起黑眸,“作为奴才的你,竟然不顾主子的安危么?”
青衣听到这话似乎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王爷似乎误会了,青衣所能做的可都做了,对主子也是绝对的衷心,无能为力的事情也就无能为力,做什么都没有用啊。”
青衣说完,缓缓站起身,“看来王爷还是需要考虑一下,那好,就半个时辰吧,王爷如果走出这扇门就算答应了,如果不开门,青衣就直接先走了。”
青衣起身推门出去,楼漠白一个人坐在床上,只觉得身子的一半都是冷的,上官绝究竟怎么了?青衣的话到底几分是真?他诱自己一同的建议,怎么看都是天大的陷阱,会不会另一头准备收网的正是桐冉!
一个又一个问题扫过楼漠白的大脑,半个时辰,好像还不够让她做出理智的决定,思考这提议的前因后果是不是有陷阱,轩辕空明安静的坐在一旁,缓缓开口,“他说的话是真,上官的武功的确有问题,上次交手,明显的感觉他弱了很多……”
楼漠白的脸色一白,上官绝的武功修为真的出事了!以前他和轩辕空明可是不分上下的交手,放任他离开自己也是因为他那一身武学修为,可现在,他的武功出事了,明显是比以前弱了很多!该死的,为什么上次不告诉她,为什么!
楼漠白想了一会儿也知道,上官绝如果真直言相告,她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再放他一人独自离开,上官绝啊上官绝,你够狠,真的够狠的!
青衣一脸淡然的等在外面,颖儿站在不远的地方,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他,青衣不以为意,算计着时间,半个时辰眨眼就到,在他刚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走了出来,青衣见了不禁勾起一抹笑,“这就对了,王爷就请和我一起走吧。”
就这样,楼漠白坐上了青衣的马车,告别了这个是父君故乡的地方,颖儿哭着说不要离开,上了年纪的女人也说不要和青衣一起走,但楼漠白知道,她躲不了,一时片刻都躲不了,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这一切都必须她自己来做,还有一个个关于自己的谜团,都要等她自己来解开。
马车行驶起来没有巨大的颠簸倒也舒适,楼漠白的身子除了虚软一切都无大碍,马车之内,青衣坐在一旁,轩辕空明微微抱着楼漠白的腰身搂着她坐在另一旁,防止她磕着碰着,青衣一路上都眼神莫名的看着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楼漠白这才感觉到父君的故乡是个偏远的地区,看外面的景色一直都是山林不变,丝毫没有城市的景象,三个人就这么相处了三天三夜,在长途跋涉之后,马车行驶的路终于平坦起来,楼漠白也隐隐听到了前面传来较为欢闹的人声,似乎已经到达了繁华的城市,青衣微微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回过身对着楼漠白笑笑,“王爷,我们到都城了。”
楼漠白的心头一紧,直接就是到都城了?这速度也真够快的,原本她以为还要经过一番辗转,现在看来倒也不用了……马车继续往前行进,楼漠白在心里思索,这是要去皇宫了?她倒没想到,和桐冉的见面会这么快,不过以自己现在的境况却是不妙啊。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楼漠白细细辨别了一下周围的声音,依然很嘈杂,皇宫的门口应该不是这般景象,青衣伸手拿过一个兜帽扣在了楼漠白的头上,转身下了马车,楼漠白被青衣这动作惊了一下,轩辕空明也是一顿,青衣下了马车之后,有些不耐烦的喊了一句,“你们快一点!”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也依次下了马车,当楼漠白站在地面时候,就看到了面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宅院没有任何牌匾,就像是有点钱人家居住的地方,青衣推门而入,楼漠白也跟在后面,这仅仅是一方四合院式住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里面的房屋古色古香,中间的庭院很大,被打扫的很干净,楼漠白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匆匆走了过来,对着青衣恭敬的唤了一声少爷。
楼漠白挑眉,少爷?这是青衣的家?
青衣低声和这个中年女人交代了一声,中年女人就立刻下去办事了,青衣回身,看到了楼漠白有些惊讶的神情,哼了一声,“怎么,这里不满意?”
楼漠白扯扯嘴角,“我还没不识趣到这个地步。”
青衣勾唇而笑,走到了楼漠白面前,两人隔着兜帽的薄纱看着彼此,“王爷有事没事还是呆在这里为好,不要给我惹麻烦,还有这兜帽,奉劝王爷还是一直带着,就算在这里也不要摘下,如果睡觉时候也戴着自然更好,不然可是要吓坏不少人的。”
这句话说的让楼漠白好生不舒服,自己的这张脸会吓死不少人?如果说自己长的丑也就罢了,这样一张脸会吓死人不觉得很奇怪么?看着楼漠白微微皱起的眉头,青衣又是一笑,“至于理由,王爷早晚都会知道。如果王爷有什么需要,就找刚才的女人王妈,只要不是过分的、无礼的,王妈都会替王爷做到。”
青衣说完,就往门口走去,楼漠白开口,“你有去哪儿?”
青衣缓缓回身,竟然抛了个媚眼过来,“王爷这就想我了么?我可是还没走呢……”
楼漠白只觉得浑身窜过一抹恶寒,猛然将头撇到了一旁,青衣见了哈哈一笑,“自然是要回主子,事情办的结果。”青衣的话让楼漠白的心猛然一动,青衣的手放在了门把上,头也不回的说道,“王爷还是不要擅自跟上,就算有毒圣在旁边也要三思,桐国皇宫可不比王爷所想,就算是毒圣也无法安然通行,还是那句话,不要给我惹麻烦。”
青衣说完这些,推门而出,随即门又被严密的合上,掩住了外面喧闹的声音,楼漠白听的有些头昏,青衣的这番话包含了很多信息,虽然有些她并不是很懂,比如自己的这张脸、比如桐国皇宫的守卫情形……
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先是恭敬的对楼漠白行礼,“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楼漠白摇摇头,问了一下自己的房间,中年女人指了指,楼漠白又问了一下轩辕空明的房间,中年女人又指了指,楼漠白的脸色一黑,自己和轩辕空明的房间离的可怎是够远的!
“我知道了。”楼漠白点点头,拉着轩辕空明进了自己的房间,刚一进去,楼漠白就扯下了自己的兜帽扔在一边,轩辕空明出声,“真的不用我去探探么?”
楼漠白想了一下,桐国皇宫的情况只有一探究竟才能知道虚实,青衣如果是桐冉的人,哄骗她的理由就成立了,一旦他说的是真,轩辕空明这一去可是有着危险,楼漠白的心里在不断的权衡,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轩辕空明半响没得到楼漠白的答复,之间她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思索,轩辕空明走过去,伸开双臂将沉思的她拥在怀里,楼漠白抬起头,看着轩辕空明那对黑眸,那里面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我没事的,一切小心为上。”轩辕空明缓缓扯起嘴角,楼漠白的心却是一疼,他知道自己担心上官绝,他知道自己始终放心不下,所以说什么也要去探上一探,就算知道有危险为了她这份忧心,他还是决定要去,空明啊,这个傻傻的空明……
双手轻轻的揽上面前男人的腰,楼漠白将眼前的这男人密实的抱在怀里,细细的嗅闻着轩辕空明身上那种能令她安心的味道,“空明,你的病好点了没有?”楼漠白窝在轩辕空明的怀里闷闷的问了一句,轩辕空明的大手滑过楼漠白的发丝,将她的一缕黑发捧在掌心,看着那柔顺的发丝缓缓飘落。
“不知道。”轩辕空明淡淡的应了一句,楼漠白的脸颊贴在了轩辕空明的胸口处,“知道什么是甜的滋味吗?”
轩辕空明的神情一怔,黑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楼漠白,薄唇动了动,“知道。”
楼漠白的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惊喜,“真的?那你说,甜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轩辕空明缓缓压低了俊脸,在楼漠白的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轩辕空明的薄唇缓缓的压上了楼漠白的嘴唇,舌头轻轻的舔了下,轻轻离开,两人的四目相对,轩辕空明低声开口,“这就是甜的滋味。”
楼漠白的脸颊染上一抹粉红,这男人难不成将自己当成棒棒糖了?脸再度埋入了轩辕空明的怀里,楼漠白不出声,轩辕空明也静静的抱着她,两人就这样静默相拥,气氛却甜蜜异常。
门在这时被人轻轻敲响,两人的身子都是一颤,“小姐,已经到了中午,准备好了饭菜了,小姐是要送进来还是出去吃?”
“送进来吧!”楼漠白低低的应了一声,接着门就被人推开,中年女人低着头端着几道看似不错的饭菜走了进来,一一的摆放在桌子上,楼漠白还趴在轩辕空明的怀里,并没有这个人进来而有丝毫的躲避,中年女人摆放好东西之后,低声开口询问楼漠白还需要什么,楼漠白说了句没有,中年女人应了声就推出去,临走到门边的时候,中年女人下意识的抬起眼,而楼漠白也正好在轩辕空明的怀里退出,一张绝色容颜就这样出现在了中年女人面前。
“咣当!”中年女人手里的托盘猛然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楼漠白黑眸扫去,只看见中年女人彻底白了一张脸,双膝一软就是跪倒在地,看着楼漠白眼神带着莫名其妙的惊恐和慌乱,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女人的头竟然往死的朝地上磕去,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什么东西。
楼漠白的眉峰皱在一起,看着面前中年女人近乎事态的动作和神情,联想到了青衣所说的话,楼漠白只觉得事情越发的蹊跷,一个箭步冲到了女人的面前,一抬手就将女人早就免俗血色的面庞抬了起来,女人那双慌乱空洞眼神看着楼漠白,楼漠白微眯起眸子,轻声问道,“我是谁?”
女人的呼吸一滞,喉咙里似乎传出了呜咽的声音,女人发白的嘴唇不停的抖动,似乎是见到可怕的东西一样,半天一个字儿竟然没蹦出来,楼漠白有些急了,手上的劲道跟着加大,“说!不然我杀了你!”
女人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殿……”只蹦出一个字,身子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楼漠白一惊,伸手立刻去探女人的脉搏,却发现女人已经没了脉动,已经死了!
轩辕空明一手拉起楼漠白的身子,将她护在身后,楼漠白就听到了一声充满压抑和怒火的声音,青衣泛着铁青面色的脸庞出现在门边,他的脚狠狠踢了一下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女人,“我不是告诉王爷了,你的这张脸可是会吓死人的。”
VIP 章七十五 她就是他的世界
楼漠白看着面前已经躺在地上没了生息的女人,抬起头看着青衣,“为什么要杀她?”
青衣突然呵呵一小,脚踢了踢已经死去的女人,“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女人可不是我出手杀的,我不是告诉过王爷,这张脸是会吓死人的,这分明就是王爷的错。”
楼漠白的黑眸眯起,“青衣,不要拿对付三岁小孩那一套来对付我,这女人是谁?而你……又是谁?”
青衣的脸色也严肃下来,喊了一句来人,立刻有人进来,当看到地上死去的女人时,都不禁大惊失色,当下有些手忙脚乱的抬了出去,有些人还止不住的望了青衣好几眼。
楼漠白将这些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这些人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完全没有这女人的反应,也就是说这女人知道她是谁,或许更确切的说这女人知道自己的父君是谁!线索到这里本该继续下去,却被一个人无情的斩断了!
楼漠白有些心焦,知道自己父君身份和自己身份的这个女人死了,是青衣出手杀的,为了要让自己查不出身份还是如何?青衣到底是谁的人?如果是桐冉的人,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不直接交给桐冉?
一切本事清晰明了的局势又变的迷惑不解,青衣,他究竟是谁的棋子,亦或者说,他也是布局之人?
“多想无益,王爷该知道的自然都会知道,刚才我去了趟宫里,主子已经知道王爷来桐国的消息。”
楼漠白的眉头一皱,主子?这个主子指的可是上官绝?青衣从始至终只对一个人叫主子,除了上官绝再无其他人,楼漠白皱眉,“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告诉上官绝?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我不该在第一时间将王爷的信息告诉主子么?”青衣挑眉,对着楼漠白讽刺一笑,“王爷在这里好生住着,该来的总会来,又何必急于一时?”
青衣说完这句话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嘴角那抹笑容讽刺更深,似乎潜藏着某些深刻的含义,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两个人站在那里,轩辕空明缓缓伸出手,握住了楼漠白有些冰冷的手,将她冰冷的手指牢牢握在掌心。
“有我。”轩辕空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楼漠白笑笑,黑眸却微微沉了下去,该来的总会来,又何必急于一时?青衣,你到底是谁?
在青衣的小院子里住了有半个月,这些天青衣每天都会出去,临近下午会回来,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青衣也不再和楼漠白说话,一字一句都不曾有过,轩辕空明也曾夜谈皇宫,发现事情的情况的确如青衣所言,桐国的皇宫以一种近乎变态的严密形式守卫起来,一只苍蝇都不放过的架势,似乎在戒备着什么,不知道在戒备宫外的人,还是防止里面的秘密被人偷窥而去。
轩辕空明只在外围探视了一圈就抽身撤离,不想打草惊蛇就必须不能轻举妄动,轩辕空明将这个情况说明,楼漠白的愁云更深,一股风雨欲来的驾驶就在暗地里上演,似乎一切都要隐隐发生了。
这一天傍晚,楼漠白房间的门被人推开,青衣悄声走了进来,楼漠白自桌边站起,青衣对着楼漠白微微一笑,“王爷是不是想进宫?”
楼漠白看了青衣一眼,“怎么?我能进得去?”
青衣呵呵笑了一下,“自然是有法子进得去的,就看王爷想不想了。丑话说在前面,王爷进去之后,发生什么事情可是难以预料,就算是死在里面,也是要想好的。”
青衣说到后面一脸严肃,一双黑眸紧紧盯着楼漠白,不错过她脸颊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楼漠白笑笑,“有机会自然是要进去的。”
青衣的身子细不可为的一颤,身子一个快步就靠了过来,双臂紧紧的钳住楼漠白的肩膀,手劲儿很大,楼漠白的神色没变,黑眸直视青衣,两人似乎较上劲一般,彼此都不肯认输一样的用目光较量。
“真的要去?”青衣低语了一句,楼漠白点点头,青衣的眼底猛然窜过一抹压抑,钳着楼漠白肩头的大掌又加入了几分力道,楼漠白甚至清晰的听到骨骼被这力道发出的移动声音,青衣的黑眸看着楼漠白,半响低声开口,“如果……这是个陷阱呢?”
楼漠白笑了,红唇微微扬起,“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么?”
青衣的神情一怔,慌乱划过脸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楼漠白摇摇头,双手将青衣的手自肩膀上拿下,微微活动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极力隐瞒什么,有关于我,还是有关于我这张和他甚为相似的脸,其实我无意解开这个谜底,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你不想知道的事情偏偏需要知道,原本我可以安心的在楼国当好这个三皇女,却事与愿违,被逼到死亡的边缘,毁掉了楼国。”
青衣静静听着,楼漠白继续开口,“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我来到这里,或许也是为了要解开这个谜底……”
青衣的眉狠狠皱了起来,想说什么却没有声音,楼漠白又是笑了一声,“这些都是我的事情,自然是需要我去承担,这和你说到底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会没有!”青衣猛然低吼了一声,楼漠白错愕的看着他,青衣的一双黑眸终于是染上了清晰的疼痛,不再有掩饰,不再有伪装,“怎么会没有……怎么会……”低低的呢喃夹杂着深刻的痛苦,楼漠白听在耳里,心莫名的难受了起来。
“罢了,你要去便去吧……”青衣最后低声说了一句,猛然伸出手臂将楼漠白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楼漠白一愣,自己的腰就被人圈上,自己的下巴被迅速的抬起,一个吻落了下来。
如蝴蝶一般的轻触,青衣冰冷的唇瓣缓缓贴了上来,楼漠白眨了眨眼睛,青衣缓缓勾唇一笑,又恢复了那嘲讽的神情,仿若刚才的他不曾出现一样。
放开了楼漠白的身子,青衣往门边走去,“明天早上,王爷准备和我进宫吧。”青衣说完,跨步走了出去,楼漠白站在那里,手指轻轻的抚过自己的唇瓣,最终无奈一笑,自己欠下的情会不会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青衣果然信守诺言,让楼漠白换了衣裳和发型,楼漠白原本以为青衣会直接将她带到桐冉面前,然而到了宫里之后才发现,青衣将她带来的地方,竟然是上官绝的寝宫。
青衣带着楼漠白往前走着,楼漠白眼神扫视着这寝宫内的装饰,并不豪华,似乎上官绝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直到走入内室之后,青衣带着楼漠白缓缓停在一处纱帘面前,低着头站在青衣身后的楼漠白,见到了纱帘后面模糊可见的人影,青衣行礼,“上官贵君,心来的奴才已经带到。”
楼漠白站在后面没吭声,上官绝平稳的语气传了出来,“直到了,你们都下去吧!”身旁伺候的人员全部恭敬的退了出去,青衣最后看了楼漠白一眼,也退了出去,当合上内室门的那一刹那,楼漠白只看见面前的纱帘被里面的人猛然掀开,一抹身影就快速的奔了过来,撞进了她的怀里。
“王爷……”怀里男人的双手死死环抱着她,楼漠白差点没被上官绝这突然热情的拥抱勒的喘不过气来,楼漠白深深呼吸了一下,想要将上官绝的手臂送一下,却惹来了男人抗议的低语。
“王爷是不是还在怪臣妾!”
楼漠白无奈的笑笑,“你快勒的我喘不过气了,还不松开我。”
上官绝一听,立刻低下头看到了楼漠白有些难受的神色,立刻松开双臂,却将楼漠白打横一抱,直接抱到了软榻上面,坐上软榻,上官绝圈紧了楼漠白的身子,将她整个人都环抱在自己的怀中。
楼漠白狠狠的呼了几口气,这才感觉好一些,身后是上官绝温暖的胸膛,一股令她熟悉又母生的温暖从头动脚的包围着她,楼漠白的身子微微一颤,上官绝猛然将她的身子抱的更紧了,炽热的唇特上了她后脖颈的肌肤,嘴唇相贴的地方似乎划过了点点火星,男人炽热的呼吸就在耳边,“王爷,王爷……”
楼漠白浑身的鸡皮疙瘩跳起,呼吸有些不稳的急切说道,“不怕桐冉的眼线么?”
上官绝冷冷一笑,大掌猛然扣住了楼漠白的眼神,将她更紧的拉到自己怀里,“眼线?她敢派来的人,都被我解决了。”
楼漠白的黑眸一沉,身子转了过来,看到了上官绝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黑眸,妖孽妖媚的五官在此刻横生媚态,让人禁不住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或者压在身下蹂躏一番。
楼漠白稳了稳自己的心态,和上官绝微微拉开了一段距离,“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所谓的苦衷是什么了?”
上官绝的表情完全僵在这个瞬间,黑眸眼底掠过挣扎,楼漠白见此呵呵一笑,猛然拉开上官绝的双手,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上官绝一见,立刻劈手将楼漠白的身子扯了回来,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凶狠的抱在怀里。
两人的身体狠狠相撞在一起,上官绝困住楼漠白的身子,“现在不是时候,王爷,真的不是时候……”
楼漠白笑了,不是时候?呵呵,到底什么才是他所谓的是时候?就在两人纠缠的这时候,外面猛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女皇陛下驾到!”
上官绝的身子一僵,忽然抬起脸在楼漠白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猛然相撞的嘴唇让楼漠白的牙齿贴到了唇上,产生了细微的疼痛,上官绝从软榻上下来,将楼漠白拉到身边。
“王爷,要相信臣妾,无论什么时候要相信臣妾……”上官绝的黑眸紧紧盯着楼漠白的双眼,似乎要将她的容颜深刻的镌刻在自己的心上,楼漠白的心猛然被震了一下,默默的站在上官绝的旁边,上官绝将纱帘放下,两人就被隔绝在了后方,而同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桐冉走了进来。
“绝,你在做什么?”桐冉笑着走进来,见到纱帘之后的身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上官绝坐在纱帘之后,一脸的冰冷,一句话没有说,桐冉似乎也习惯了这些,自顾自的继续说起来。
“今天想做什么?要不要我陪你?”桐冉问了一句,上官绝还是没有说话,桐冉呵呵一笑,“你不说话那就算了,今天晚上朕来你这里。”桐冉说完这句话,悠然起身,缓步踏出了屋子,上官绝猛然回头看向楼漠白,就看到了楼漠白嘴角旁边的那丝弧度。
“不是的……不是王爷想的那样!”上官绝有些慌乱的解释,站起身想要将楼漠白抓过来,楼漠白却是一闪,“不是怎样?我心中想的又是如何?”
“她不曾碰过我,在这里过夜……也只是……”
“只是什么?”楼漠白悠悠的问了一句,她有一种受够了的想法,受够了上官绝的隐瞒,受够了一副别人耍自己的模样,受够了深陷在一个迷局里面走不出来的焦躁感,受够了一切都掌握不住的抓狂!
“王爷,臣妾只是你一个人的!”上官局红着眼眶喊了一句,楼漠白笑笑,她一个人的?是啊,上官绝,你是我一个人的,属于我一个人的你,却出现在了别的女人后宫里,哈哈哈,多有意思,是不是?
楼漠白冷冷一笑,上官绝一见,立刻不顾一切的将楼漠白拉了过来,楼漠白这一次没有丝毫躲闪,任由上官绝如此,上官绝将楼漠白的身子紧紧圈在怀里,“王爷亲眼见到了就信了,臣妾没有说假话真的没有……”
“上官绝,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有点分布清楚了。”楼漠白的头闷在上官绝的怀里,低低的说了一句,上官绝的瞳孔陡然一缩,双臂将楼漠白抱的更紧,一双黑眸泛着凛冽的杀意,“快了,快了……王爷要信臣妾……”
上官绝低语有一些慌乱,楼漠白窝在他怀里,没有看见上官绝那双闪着杀意的黑眸,没有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这个男人说到底还是狠的,说到底还是无情的。
夜晚悄然降临,桐国皇宫内已经灯火通明,这一下午楼漠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上官绝抱着她不松手一下午,她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来了,轩辕空明没跟进来,在这样一个桐国戒备森严的时刻,轩辕空明擅自进来,无疑会引起桐冉的注意,也会让轩辕空明身陷危险之中。
外面的灯笼一个个被点亮,白天还不怎么繁华的寝宫突然显得豪华起来,可能是因为灯火通明的关系,也可能是通过女皇今夜驾临的关系,总之上官绝所在的寝宫来往人声响起,而楼漠白始终被楼漠白锁在怀里,哪儿也去不了。
当桐冉来到的消息传来,上官绝的神色更冷,将楼漠白快速的隐藏在了一个角落,上官绝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桐冉推开门看着走出来迎接的上官绝,脸上勾起了一丝笑容。
“绝今天好主动啊。”桐冉笑呵呵说了一句,上官绝面无表情,和桐冉一起走进屋子,楼漠白就隐身在某个角落,将两人相处的情形一览无遗。
这是一种残酷,极端的残酷,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共度一夜,而她还要当这个目击者,楼漠白苦涩的笑笑,黑眸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桐冉,看着这个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女人。
桐冉和上官绝坐在桌边一起吃晚膳,看的出来,桐冉对上官绝很是殷勤,上官绝一副丝毫不领情的模样,很快就有人撤去了晚膳,其他所人都退下了,只剩下桐冉和上官绝坐在那里,桐冉笑呵呵的说了句什么话,上官绝却不搭理她。
“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上官绝猛然开口打断桐冉的话,楼漠白的神经被调动了起来,答应上官绝的事情?桐冉的神色猛然暗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快,“朕每次来你都要提一遍才罢休?”
上官绝冷冷一笑,“那是自然,这是我的条件。”
桐冉的手狠狠的敲在桌子上,一脸的神情笼罩了一团阴云,“为了她就这么值得?你可知道在你拼死拼活为她的时候,她却在抱着其他男人温存?朕有什么不好!朕许你后位,许你一人之爱,你又何苦和其他的男人分享一个女人!”
楼漠白的心陡然一痛,手不禁按下自己的胸口,桐冉说道话固然有几分对,但是她的苦又有谁人可知?裴逸、竹笙、兰儿、轩辕空明,哪一个不是用全部的生命在爱她!
“这些都不用你来操心,如果你答应我的事情没做到,桐冉,别以为我会受制于你。”
桐冉的神情阴狠至极,猛然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官绝,你果然没变,小时候就是这样,过了很多年,你还是这样……!”
上官绝冷冷一笑,什么都没有说,桐冉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是啊,小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你却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算什么道理,我又算什么……”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注定就是注定,没有什么前因后果!”上官绝脸上依然挂着清冷之色,不为桐冉的话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楼漠白躲在暗处,将两人的谈话都收入耳中,上官绝和桐冉自小是相识的,这一点千真万确,桐冉见到上官绝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激动也不是假,说法更不是假……两人真的可以算上青梅竹马,然而刚才的这番对话中却透漏出了一个信心,似乎这青梅竹马的不单单是他们两人,还有……第三个?
楼漠白的大脑在不停的运转,第三个青梅竹马的人会是谁……心头陡然狂跳了起来,一双眼死死盯着正在说话的两人,她似乎有些触到了边缘,但是又摸不到实质的内容,一种心焦而急躁的心理让楼漠白有些无所适从。
“朕才是第一个遇见你的人,不是她!”桐冉猛然低吼了一句,上官绝坐在那里,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却展现了一切,如果桐冉也是上官绝心头的第一人,两人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又怎么会冒出楼漠白这个人
“你好好休息,朕走了。”桐冉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双眼看着面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身为一国女皇固然可以用强的,但是她得来的太空虚了,她宁可不要!
桐冉站起身走出去,上官绝久久的坐在那里一动没动,等了一会儿,楼漠白走了出来,看着上官绝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双黑眸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上官绝站起来,几步走到楼漠白的身边,将她抱在自己怀中,紧紧的抱着。
楼漠白仰起头,双眼紧紧盯着上官绝的眼,“那个人……是谁?和你、和桐冉青梅竹马的……到底是谁?”
上官绝的神情一怔,眼底闪过了一抹挣扎和痛苦,一双大手缓缓抚上了楼漠白的脸颊,手指带着温情的弧度,沿着她美好的五官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摩挲,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互交缠,视线也相互锁住彼此,上官绝缓缓勾起一抹微笑,那双眼带着让楼漠白心疼的温柔。
“真的不记得了么?真的就忘记了……真的就忘的如此彻底么?”
楼漠白呼吸一下子就紧了,双手猛然揪住上官绝的衣襟,“是……我……么?”
上官绝的身子轻轻一颤,将楼漠白拥的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身体里,大手抚摸着楼漠白的黑发,一遍又一遍,“王爷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要紧的,臣妾都记得,一直都记得……”
楼漠白的心头突然疼了,很疼很疼,上官绝的坚持、上官绝的霸道、上官绝对自己感情的所有所有,原来并不是从那一刻开始,而是自很远很远的过去,延续了楼漠白整个的生命!
上官绝啊,桐国丞相的儿子,竟然跑到楼国千方百计的嫁进了楼漠白的府中,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需要多大的执着和不悔!这个男人的感情怎么可能是假的,这个男人怎么会欺骗自己!而在时光的长河中将他彻底遗忘的人,是……自己么?
如果说自己是那个将他遗忘的人,和桐国的皇女、和桐国丞相的儿子青梅竹马的她又是如何和父君来到楼国,成为了楼国的三皇女?她的父君是谁,而她……又是谁!
楼漠白的心急促的跳动,那双眼仍然紧紧盯着上官绝,似乎要看穿他的眼底,红唇轻轻颤抖,楼漠白轻声问着,“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上官绝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这笑中多少含着安慰和苦涩,楼漠白急了,大声的低吼着,“你知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告诉我!”
上官绝将楼漠白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膛,狠狠的按住,一阵急促的心跳声音自上官局的胸膛里传出,清晰的透过耳骨传导了楼漠白的脑袋里面,一下又是一下狂猛的心跳,宣召着一个多日的隐秘终于要在今天破土而出!
“王爷是我的妻,从一开始就订下的妻主,从我们还没有见面的那个时候,臣妾就是王爷的夫郎,这一点不可更改、也不能更改!”上官绝终于低声开口,缓缓的抬起楼漠白的下巴,“王爷的这张脸和凤君殿下有九分相似,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楼漠白错愕的看着上官绝,上官绝嘴角还是那抹熟悉的笑容,自己的父君是……凤君殿下!一个词猛然狠狠砸进楼漠白的脑海里面,桐冉的话,上官绝的感情,自己父君的谜团,桐国,这才是她的家,这才是她的根么?她是桐国的皇女,桐冉的姊妹?!
楼漠白轻轻的撤离身子,上官绝温柔的笑着,“当年的事情,臣妾并不知情,不知道王爷为何会从桐国消失连带着凤君殿下一起,也不知道王爷究竟去了哪里,那个时候桐国乱了,臣妾一直都没放弃寻找王爷,终于是不负苦心,找到王爷了。”
上官绝寥寥数语就概括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然而楼漠白却知道,找到一个人是多么的辛苦,尤其是茫茫人海之中的寻找,上官绝为何对自己那样的执着和霸道,楼漠白也微微有些理解了。
所以他采用了那样的方式,嫁入了逍遥王府,在见到楼漠白的第一眼时,上官绝就已经明白,楼漠白已经忘记了他,这份被遗忘的痛苦只有自己吞咽下去,以一种近乎扭曲的方式霸占着这个女人,想要独享她的一切。
楼漠白静静听着,当年桐国发生了什么,自己的父君身为凤君殿下竟然逃出了桐国,遇到楼国女皇的时候,应该已经将自己易容了,这样才得以继续生存下去,毕竟那样的父君带着自己在别的国家生存,危险重重,倒不如入宫更为稳妥一些,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楼国女皇也曾对她吐露,自己的父君已经自杀身亡,估计是不想被楼国女皇玷污一点点,而楼国女皇瞬间扭曲的心理,将所有的恨意和不甘全都转嫁到她的身上,才造就了楼漠白以后的人生。
这错位的一声终结之处,都源于通过的那场动乱,如果没有那场动乱,也许就没有之后的楼漠白,更不会有她,这个穿越过来的异世灵魂。
楼漠白将头埋进上官绝的怀里,只觉得心中刚才不停翻腾的那场风云终将平静,上官绝将楼漠白抱的更紧一点,楼漠白的身体轻轻颤抖一下,“王爷,冷么?”
楼漠白摇摇头,上官绝的手却顺着楼漠白的衣襟缓缓的探了进去,当温热的肌肤接触到冰冷的大掌时候,上官绝低下头,在楼漠白的耳边轻轻呵气,“王爷,臣妾很冷呢……”
没有给楼漠白任何说话的机会,上官绝的另一只大手绕住楼漠白的腰,将她的身子从原地抱起来,将她的身子整个的贴上自己的身体,楼漠白感觉到男人炽热的体温正透着彼此薄薄的布料晕染到了自己身上。
冷?这样的温度还算冷么?上官绝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楼漠白的脖颈之间,楼漠白的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来,没有多言,妖孽抱着怀中的女人朝内室的床铺走去,大手顺着衣服的衣襟不断的往内入侵,来到了熟悉的柔软地方,轻轻的一个揉捏,楼漠白的喉咙深处就发出了令上官绝浑身更加燥热的声音,将怀中的女人轻轻的放在床铺上,修长的身子立刻压了上去,上官绝将楼漠白的双臂牢牢的按压在床铺之上,整个身子在不断的斯磨,两人同样炽热的部位隔着布料在不断的挑逗对方,不断的点燃对方身上熟悉的火苗。
楼漠白的身子彻底的软了下来,上官绝的大手一挥,身上的衣服就掉在了地上,床幔在同一个时间被扯下,接下来是第二件衣服,然后是女人的衣服,外衣、里衣,床幔里面隐约透着两个人的身影,不断的移动着,不断的起伏着,两道同样粗喘的气息不断交叠的起伏,床幔里面正上演着一出久违的爱欲。
“王爷,王爷……”上官绝低声呢喃着,身子不断的移动,楼漠白只觉得身子被一再的填满、空虚、填满,整个身子由着身上的这个男人在动作,整个人都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上官绝妖媚的脸庞缓缓滑落一行汗水,滴答的落在楼漠白胸前,楼漠白的身子轻微的一颤,妖孽动的越发狂猛,楼漠白的身子都被顶的整个上前了几许。
腰部被男人的大手又抓了回来,身子被狠狠的向下压,男人的身子勇猛的冲了进来,似乎到达了最深处,似乎灵魂都被亲密的接触到,如此私密的地方,如此隐蔽的深处,被这个男人一探到底,到达了最私密的地方,被他彻底穿透。
“啊!”一声压抑的低喊,楼漠白的身子猛然向上拱起,身子弯成了一个完美的月牙,上官绝妖孽的脸陡然划过一丝妖娆,整个妩媚的气质更添几分,精壮的腰间猛然前进了几下,在女人柔软的深处停息了下来。
两人紧密的心跳完全的重叠,身上细密的汗水也黏贴着彼此的身体,完全不分彼此,上官绝的身子缓缓抽离,楼漠白的前胸不断的起伏着,划过一道又一道完美的弧线。
上官绝眼底带着宠溺的笑容,掀开床幔走下去,完美的身躯在朦胧的光晕照射下,有着一种摄人心魂的美丽,楼漠白躺在床铺上着迷的看着,这男人好美……好魅惑……
上官绝很快就回来,收拾了两人的身子,当温柔细密的擦拭完楼漠白的身子之后,上官绝将手上的东西随手一抛扔在地上,欣长的身子翻上床,将楼漠白有些微凉的身子揽在怀里,修长的四肢轻柔的缠了上来,将怀中的女人密实的罩住,“王爷,还冷么?”
楼漠白轻轻的摇头,脑袋埋进了上官绝的怀里,感受着这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上官绝,你的武功是不是出问题了?”
上官绝的手臂紧了紧,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夜晚还是有些凉,楼漠白的身子一直都是微冷着,上官绝有些担忧的皱起眉头,手摩挲的爬上楼漠白的身子,“王爷的身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楼漠白抬起头,三年前的那场和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让她的体质弱了很多,再加上给兰儿过蛊的缘故,身子莫名的一直都是这么冷,不管是多热的天气,体内都是有着一股阴寒,楼漠白有些怀疑到了冬天的时候,她会不会熬得过去?
“先说你,你的武功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绝的黑眸一沉,“还记得三年前,王爷在见到臣妾时候,臣妾受伤了么?”
楼漠白点点头,上官绝的脸低下来在楼漠白的脸颊上磨蹭几下,身子将她搂的更紧一些,“桐冉派人袭击王爷,臣妾不敌,才受的伤,也自从那一次之后,那伤竟然让臣妾的武功也减退了很多。”
楼漠白的神色一冷,“那次野外遭人袭击,也是她做的?”
上官绝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桐冉在见到臣妾之后,就对王爷起了杀心,那次王爷在野外遭遇的那伙人也是桐冉下的手,只不过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那女人不会就此罢手,看准了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只要臣妾跟在王爷身边,王爷就是有危险的,况且那时候小鬼无缘无故的沉睡,王爷虽然武功也不错,却难敌很多高手的围攻,况且……还有其他人需要照料。”
楼漠白的双臂将上官绝拥的紧了一点,只觉得心痛万分,这男人说走就走,也真是够绝情的,当初如果能说清楚一点不就好了,以为他走了,危险就解除了么?
“你说走就走,也不怕我就此伤心么?”楼漠白轻声问着,上官绝的神色一僵,手按住了楼漠白的背脊,缓缓的摩挲,“臣妾也在堵,如果王爷就此心伤,臣妾也不后悔,臣妾会再去追王爷,再去粘着王爷,不死不休!”
“你还真霸道……”楼漠白低声笑了出来,上官绝将她往怀里又拽了一些,“桐冉不知道王爷的身份,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臣妾不会让王爷有危险的。”
楼漠白点点头,上官绝啊……他怎么会让自己有危险,这个霸道的男人、这个聪明却又有些傻气的男人,“臣妾说完了,该轮到王爷了。”上官绝一直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将楼漠白捂的暖和一点,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两人刚才欢爱的时候楼漠白也一直保持着这种低体温,这让上官绝虽然沉溺于情yu里面,多少还有着一丝忧心。
楼漠白笑笑,“你不会想知道这三年我经过了什么。”
上官绝的心中一痛,“不会,王爷说吧,臣妾听着。”
楼漠白缓缓抬起头,看进了一双温暖又疼惜的黑眸,缓缓开口讲述了三年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那场和死亡的擦肩而过、三年的痛不欲生、还有到其他三国所经受的一切,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欺骗,楼漠白全部直言相告,讲述的语气异常的平和淡然,仿佛这是别人的故事,她只是旁观的第三者。
全部都说完,楼漠白沉默不再开口,上官绝狠狠的搂紧她,紧到她快要不能呼吸,妖孽急促猛烈的心跳传来,一下下似要震碎楼漠白的耳骨,“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上官绝喃喃说着,一种滚烫的温度自楼漠白的脖颈处缓慢传来,沿着细腻的肌肤缓缓流下,楼漠白的身躯一颤,那是泪水吧……如此滚烫的泪水似乎要灼烧她的心脏,在肌肤上都烧出了滑过的痕迹。
轻柔的吻密集的洒下,自额头开始,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都被红润诱惑的嘴唇撒上轻吻,细密的吻如雨一般落下,让楼漠白险些不能呼吸,这绵密的吻中是上官绝的心痛和温柔,吻缓缓落下,沿着脖颈、锁骨渐渐往下,延伸到了全身的每一处。
楼漠白的身子泛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脚趾头也微微蜷缩了起来,身子微微移动想要躲开却发现不可能,只能任由这轻柔的吻一再的折磨自己,当到达了那神秘的地方时候,楼漠白猛然低吟了出来,上官绝却坚定的分开她的双腿,探了进去。
一声又一声压抑的低吟自床幔后面响起,妖媚的男人在卖力的取悦着怀中的女人,仿佛她就是他的宝贝,她就是他的一切。
VIP 章七十六 爱过我么
第二天清晨,楼漠白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有些酸痛,稍微移动了下,就碰到了男人温热的四肢,修长的手脚有力的缠住自己整个身子,将自己的全都包裹紧了一副温热的胸膛里面,楼漠白笑笑,想要将上官绝揽在腰间的手臂拿下来,却发现男人反而搂的更紧了,光祼的身子更紧的贴了上来,将楼漠白的身子又压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股熟悉好闻的男人气味扑了过来,楼漠白笑笑,如果这幅景象被别人看到该如何解释,这妖孽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在桐国的皇宫尤其是如此敏感的身份下还能如此不顾忌,这要是给他安个罪名的话,是要被砍头的吧。
心中想了一下,男人就是不肯松手,楼漠白也没辙,只能悠悠的叹口气,男人紧闭的双眼微微一颤,睫毛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一双清明的黑眸显示,他已经醒来很久了。
“王爷。”一声沙哑的呼唤性感极了,上官绝不知是故意与否,让身上盖着的丝被无意间滑了下去,肌理分明的胸膛,完美的线条和白皙的皮肤,都是最为人诱惑的,楼漠白的黑眸扫过,也是不由得从心底发出赞叹,妖孽果然是妖孽,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勾魂的神态。
上官绝媚眼轻佻,手指轻轻滑过楼漠白的脸颊,那上面还残存着一丝红晕,男人的薄唇压了上来,在脸颊上轻轻啄吻着带着无限温情,楼漠白缓缓闭上眼睛,任由男人动作着,任由他的大掌再一次滑上了自己的身体,朝自己的敏感位置进宫,朝那个能令她尖叫的地方前进,不断的撩拨、不断的摩挲,不停的试探、不停的挑逗。
清晨总是透着一股子暧昧,尤其是在这样一张床上,男女的身子在不断的纠缠,男人的手在被子下面坏心眼的动作着,楼漠白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胸膛也略微有些起伏,上官绝的黑眸一沉,双手准确的覆盖了上去,狠狠的捏了一下,楼漠白睁开黑眸,张开嘴忍不住呼痛一下,上官绝忽然艳丽的笑了,红唇带着一抹无法抵挡的风情笑着,双臂一个用力就将楼漠白的身子翻到了自己身上,两人未着寸缕的身躯紧密的贴在一起,刚刚接触就传来一阵直达心底的悸动。
“王爷,臣妾想要……”上官绝轻声说着,大手按住楼漠白的细腰,将她的身子往下压,两人敏感的部位密实的贴合在一起,虽然没有真正相融,也已经真实的感觉到了对方。
楼漠白的身子深处回荡着她熟悉的感觉,一波又一波涌了上来,遵从了男人的要求,两人的身子再一次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结合的瞬间,都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了低吟,紧密的交织在一起,呼吸、声音、肢体、动作,每一个细微的部位都发生着激烈的碰撞,一波新的热浪在床幔之后再一次响起,一声接着一声,不停的拍打着,无法停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幔的后面终于停歇了动作,两人浑身布满细汗的身体紧密相贴,上官绝将楼漠白微凉的身子揽进自己怀里,手不停的摩挲着她的后背,想要将她的身体温暖起来一般。
就这样斯磨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主子,你醒了没有?”
楼漠白的黑眸睁开,上官绝的手还在楼漠白的背后抚摸着,身子慵懒的赖在楼漠白的身上,脸颊整个都埋进了她的颈项里面,舌头坏心思的再次伸出,舔舐着楼漠白脖颈上面有些咸味的汗水,楼漠白的身子敏感的轻颤,上官绝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起了,等一下。”上官绝懒洋洋的应了句,在楼漠白的肩膀上印上重重的一个吻,这才起身,套好衣服,楼漠白发现上官绝再也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看着他身上其他色彩的布料楼漠白头一次觉得,这男人最适合的还是红色,似乎天生红色和他就相当匹配。
上官绝穿好衣服,细心的为楼漠白盖好被子,拉好床幔闪身走了出去,楼漠白在上官绝走之后也坐起身,一头黑发散在身后,遮住了光祼的背部,探出手拿了自己的衣服,楼漠白也为自己穿好,刚掀开床幔,就听到了仅隔着一面墙的外室传来低低的说话声音。
“东西找到了没有?”这是上官绝的声音,带着一点冰冷。
“没有,找遍了主子提到的所有地方,没有找到。”这是青衣的声音,一副很是恭敬低顺的样子,楼漠白紧了紧心跳,悄声的做了过去,靠在了墙边,听着两人的谈话声音。
“确定没有么?”
“是,的确没有找到。主子是不是要更改计划?”
上官绝沉默了一下,接着开口,“那个人怎么说?一切都以那个人的意思为主。”
楼漠白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那个人?上官绝在替谁办事?那个人指的又是谁?他瞒着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啊……
“目前这个时候,去找那个人有些冒险,主子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桐冉已经有所察觉,不然也不会如此警戒,你先下去,不论如何,我得出去见那个人一次。”
青衣应了一声,楼漠白听到了脚步声音,青衣应该是离开了,上官绝站起了身子往里面走来,楼漠白呼吸一紧,立刻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床边,刚坐上床沿,上官绝已经踏步走了进来。
“王爷醒了?”还是那副妖娆的勾魂面容,上官绝笑着,走了过来,楼漠白淡淡一笑,从床铺上起身,“是啊,也该醒了。”上官绝笑了笑,亲自动手给楼漠白洗漱,楼漠白倒也任由他如此服侍,脑子里却始终转着几个问题,那个人是谁?还有更改计划?到底是什么计划?和自己有关么?上官绝曾经说过,他为自己做好了一切,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既然是为了她,又为何要瞒着不说?
“绝,刚才是青衣来了?”楼漠白低声问了一句,上官绝的动作停顿,手僵在了那里,几秒之后恢复了正常,“恩,来向我禀报一些琐碎的小事。”
楼漠白点点头,上官绝为楼漠白洗漱完毕之后,将她拥在了自己怀中,“王爷,过几天臣妾要出宫一趟。”
楼漠白点头,没有问什么事情,上官绝满足的叹口气,将她抱的更紧一点,上官绝温热有力的心跳响在耳边,楼漠白静静想着,出宫,是要去见那个人么?
没出三天,上官绝果然寻了一个借口出宫去了,桐冉没有任何的怀疑,楼漠白也没有跟随,安分的呆在了上官绝寝殿这里,桐冉似乎心虚有些焦躁,楼漠白听到外面的下人们口中谈论的事情,桐冉这段日子似乎寝食难安,好似有着什么揪心的事情。
楼漠白在寝殿里面转了几圈,终于是有些烦闷,寻着内室旁边的小道来到了寝殿的后方,这里是一片有些荒废的花园,里面的假山怪石倒很多,没人打扫,杂草遍地都是,也没人来这里,楼漠白坐在一块倒塌的石头上面,视线扫过这片荒芜的花园,心中的心思有些凌乱。
她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上官绝的计划又是什么?这种被闷在局里的感觉并不好,正想着,一道声音就突兀的响在耳边,“王爷真是好兴致啊。”
楼漠白的身子一惊,抬起眼看去,青衣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了这里,正靠在一处假山那,对着她笑,那笑还是一如既往的讽刺,楼漠白扫了一眼他,“你也好兴致,来这里是为了看风景?”
青衣呵呵一声低笑,走了过来,坐在了楼漠白的身边,“王爷想知道什么?”
楼漠白的心猛然一跳,低垂着脸看着地面,“你在说什么?”
青衣坐在旁边,声音低沉,“王爷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诉王爷。”
楼漠白扭头看向青衣,黑眸闪过一抹凌厉,“青衣,背叛对于你来说,似乎很容易。”
青衣的神色彻底僵在了脸上,黑眸的深处划过一抹深刻的痛苦,楼漠白快速的捕捉到,不免有些疑惑,青衣猛然站了起来,“王爷说的没错,背叛对于我来说,一向都很容易。”
暗风刮过,楼漠白只觉得腰间多出了一只手臂,将她的身子揽了过去,力道大的吓人,楼漠白一挣扎,扣在她腰间的手又加大了力道,让她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身上。青衣的脸快速的低了下来,唇角还是那抹熟悉的嘲讽,眼底透着一抹冰冷。
“要了主子的女人,也算是背叛的一种吧……”青衣喃喃低语,楼漠白刚要张口说话,那张唇却堵了过来,牢牢的堵住了楼漠白的嘴唇,楼漠白张口便咬,一股腥涩的味道冲进了彼此的口腔,青衣一脸愠怒的抬起脸,一个用力将楼漠白的身子按在了假山之上,手抹了抹自己被要出血痕的嘴唇,青衣伸出舌头缓缓的舔了一下。
“王爷的嘴的确利了点,看来我要小心了……”
“滚开!”楼漠白低声怒喝,青衣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彻底沉了下去,大手一伸,直接探到了楼漠白的双腿间,冰冷的手指以一种异常熟练的动作撩拨着,楼漠白的身子在这样的取悦之下,有了些许反应,楼漠白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将身体内蠢蠢欲动的骚动平息了下去。
“不愧是青楼里面的头牌,这技巧果然不错。”
青衣的脸色白了几分,手指更加灵活的转动着,灵活如蛇的手指迅速的窜进了楼漠白的裤子里面,打着圈的靠近那神秘的部位,楼漠白的身子一缩,青衣按在她腰后的手掌猛然一个用力,将楼漠白的身子又按了回来。
“青衣,就算你碰了我,什么都不会改变。”楼漠白冷着一双眼看着青衣,青衣忽然一笑,有些癫狂的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有些合不上嘴,笑的好似在发泄,笑的什么好像要忘掉所有一样。
猛然放开楼漠白的身体,青衣有些踉跄的倒退几步,不停的摇头、摇头,楼漠白不知道他摇头的意思是什么,却感受到了青衣心底散发出来的一种悲伤,一种深深的悲伤。
“是啊,什么都不会变,一点都不会变……”青衣轻声低喃,最后仰头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漠白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的青衣,心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王爷,你说的话总是一语中的,这里,就在这里,你的话就是锋利的箭,每一次都箭无虚发。”青衣指着自己胸口那心脏跳动的位置,轻轻的点了几下,“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恶,真的是可恶至极!”低吼了一声,青衣猛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青色在楼漠白的眼角处划过,似一抹丹青,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心底。
青衣就这么轻功飞走,楼漠白一个人站在假山前面,回想着青衣刚才那痛苦难抑的话语,可恶至极,呵呵,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她这个女人真的是可恶至极。
整个下午楼漠白都静静的呆在内室里面,一个人靠坐在软榻之上,似乎在想着什么,轩辕空明到底去了哪儿她不知道,他一直都没有现身,楼漠白也不方便在桐国皇宫里面四下走动,自己的这张脸在这个皇宫里面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唯有呆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上官绝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了,神色有些复杂,楼漠白什么都没有问,上官绝只是抱了她一会儿,不停的喃喃低语,快了快了……在桐国皇宫的日子里,有上官绝在倒也安心,桐冉再也没来过,而桐国的警戒力度又加大了很多,桐冉在害怕,楼漠白已经确凿无疑的知道,桐冉的确在害怕。
夜色如水,冷风刮过,上官绝已经沉沉睡去,最近几天上官绝白天都要出去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夜里妖孽也不再纠缠她,而是早早就安睡下来,楼漠白却是清醒的很,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的身上要长出苔藓来了。
异常风暴正在酝酿,她这个本该在风暴中心的人,却像是最每没有关系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有人让她知道什么,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音响起,楼漠白一个机灵,猛然自床上坐起身来,身旁的上官绝并没有醒,楼漠白小心翼翼的撩开床幔走下床铺,妖孽的身体微微一动,只是翻了个身,楼漠白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刚走了几步,一真熟悉的味道就近了过来。
楼漠白丝毫躲闪都没有,任由这进来的人揽住自己的腰身,夜色透过细小的缝隙打到屋里,男人机械的表情展露在了月光之下,那双璀璨的黑眸闪着点点光亮,楼漠白动了动嘴唇,轩辕空明摇摇头,随手抓过了一件外衣,把楼漠白的身子何地包裹住,将她抱紧在怀里,一个闪身就出了内室,往寝殿的外围轻功而去。
两人除了寝殿,楼漠白这才低声问道,“空明,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轩辕空明一双眼直视前方,一张俊脸布满冷意,大手紧紧的抱着楼漠白,那样的紧,“出去,离开这儿。”轩辕空明的脚下生风,楼漠白一愣,看着两人的方向的确是往桐国的外围赶去不禁有些急了。
“等一下!我不能走!绝还在这里!”楼漠白抓紧了轩辕空明的衣襟,低声的吼着,身子也挣扎了起来,轩辕空明猛然停在了一处高高的屋檐下面,脚下的立足之地只有几个脚掌,稳稳的抱着楼漠白站在这里,轩辕空明低下头,“漠白,信不信我?”
楼漠白的心脏剧烈一跳,“空明,你……”
“信不信我?”轩辕空明又问了一遍,那双好看的黑眸如此直接的看着楼漠白,没有一丝闪躲、没有丝毫隐瞒,楼漠白点点头,“信,我信你。”轩辕空明是何种的性子,他不会欺骗她,就算别人都会骗她,他也不会。
轩辕空明将楼漠白抱在怀中,手臂牢牢的圈住她,“他要杀你,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杀你。漠白,我们走。”轩辕空明脚下的脚尖一点,身子如大鹏般飞起,“嗖嗖--!”两声破空的声音传来,楼漠白的眉头一皱,轩辕空明的脸色一紧,手抓着楼漠白的细腰往旁边的建筑物飞去,刚一落地,又是几声破空的声音传来,轩辕空明随后立刻跳起身子,“漠白,抓紧我!”轩辕空明一声低喊,整个身子在瞬间腾空翻起,楼漠白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自己跟随轩辕空明在空中翻了个圈,楼漠白只看见几道白光在暗夜中擦着轩辕空明的衣袖飞过。
“可恶!”楼漠白听到了轩辕空明的一声低咒,他的身子带着她在空中不断翻腾,楼漠白听见了轩辕空明急促喘息的声音,如果就他一个人或许轻松的躲过,不够加了一个她,时时刻刻要顾及她的安危,轩辕空明势必会受到拖累,又是几道冷光飞来,楼漠白眯起黑眸终于看清楚了这暗夜中划过的是什么,那是一道道泛着冷光的箭矢,在暗色的月光下闪烁着道道亮光。
“嗖--!”强而有力的破空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暗中有着千千万万无数的箭矢,楼漠白的黑眸猛然眯起,抓着轩辕空明腰间的手猛然探了出去,“唔!”一阵血肉被撕裂的疼痛从手掌处传来,楼漠白的身子因为疼痛剧烈的颤了几下,轩辕空明的身子一僵,抱着楼漠白立刻停了下来,两人停下之后,漫天飞舞的剑雨也不见了踪影。
轩辕空明颤抖着将楼漠白的手拿在眼前,一只尖细的箭矢彻底穿透了楼漠白的左掌心,鲜血正透过掌中心的伤口缓缓流出,一滴又一滴鲜血流了下来,轩辕空明焦急的吼着,“挡什么!我不会疼,你挡什么!”
楼漠白扯了一下已经从苍白的唇角,身子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掌心那钻心的疼痛,已经整个麻木,“带我下去吧。”楼漠白淡淡的说了一句,似是看淡了眼前一切,不论是生还是死,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是躲不过的。
轩辕空明的脸色一沉,头一次没有答应楼漠白的请求,坚定的摇头,楼漠白又是扯了扯嘴角,“听话,如果要走,也只能你一个人走。”
轩辕空明的黑眸一沉,看着楼漠白的伤口有些焦急,楼漠白淡淡的扫了眼自己的手掌,“我没事,一点都不疼,下去吧。”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的身子往地面上一跃,两人刚落到地面闪,四周的灯笼就顷刻间亮了起来,一群侍卫从暗处冲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柄尖锐的尖刀,齐齐的对准中间的楼漠白和轩辕空明,楼漠白也看清楚,在房梁的四圈,已经埋下了不知多少的弓箭手,可谓是真正的天罗地网。
楼漠白站直自己的身子,离开了轩辕空明的怀抱,被箭矢穿透的手掌无力的垂下,血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殷红的印迹,印迹还在不断的扩大。
“出来吧。”楼漠白对着前方大声喊了一句,不一会儿,一个人就自黑影里面走出,那袭黄色衣衫,那衣衫上绣着的明亮凤凰,栩栩如生一般,似要摆脱这衣服的框架,直冲天际。
“这样都杀不死你,真是命大。”桐冉走了出来,嘴角噙着一抹怪笑,一双黑眸死死盯着楼漠白的这张脸,眼中划过很复杂的情绪,“朕该唤你什么?楼漠白还是一声……皇妹?”
楼漠白笑了,嘴角的笑容勾起,“皇妹?”
桐冉的黑眸猛然眯起,一双眼中迸发出了一道犀利的光亮,“是啊,这张脸这十几年我都不曾忘记过,多美的人,像极了仙人的男子,我最最喜欢的父君,可惜啊,没有亲手杀了他。”
楼漠白的大脑“嗡”的一声,一股愤怒陡然自心中的火山喷发而出,被穿透的掌心在隐隐跳动,脉搏的跳动变的异常清晰,一下又一下,似是鼓点一番,在敲击着楼漠白的心脏和整个世界。
“当年父君被逼离开桐国,都是你做的?”
桐冉微微挑眉,一双手背在后面,“是我做的,如何?那个男人该死,而你……也该死!”
楼漠白一瞬间就将整个故事拼接完整,皇宫里面的阴暗,皇宫里面的一场阴谋,发生在了最亲的人身上,只为了那虚无的权利和欲望,只为了这个能够将万人踩在脚下的位子。
“就为了一个皇位,值得么?”楼漠白冷声问了一句,桐冉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就为了一个皇位?我的好皇妹,你说的倒轻松啊!你可知道我为了这个皇位受了什么样的罪!而你一出生就受到了女皇的宠爱,没有理由的宠爱你!我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得到了关注,你却轻松的得到了,就因为你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凭什么!”
楼漠白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披着一件长袍,一阵冷风吹过,显得她有些像飘飘欲仙的仙人般,脸上如此的淡然的神情,好像面对生死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
“皇位是我的!桐国的一切都是我的!凭什么你一出生我的一切都将失去,就连我最在乎的男人也都给了你,凭什么,你到底是凭什么!我能不恨你么,我不该恨你么?我的皇妹夺走了我的一切,是你!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桐冉愤怒的吼着,一张脸涨红不已,看来这些在她的心里压抑了许久许久,不得不释放,在这样的一个时候释放,让她心底久积的怨气得到了瞬间爆发。
“你的一切不是我夺走的,而是你自己失去的。”楼漠白淡淡的一声开口,桐冉哈哈大笑一声,“我自己失去的?哈哈,说的好!失去的总归要夺回来,这是我们的母皇亲自交给我的,也是我学的最为透彻的一点。”
桐冉“啪啪”一声拍手,在她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楼漠白的黑眸向上一抬,似是早有预料那般,对着来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来人默默的走到桐冉的身边,桐冉一把将来人拉了过来,当着楼漠白的面将男人上半身的衣服一扯,一副光祼的胸膛露了出来。
“你以为他是你的么?你错了。”桐冉说完,将男人的头拉了下来,嘴唇狠狠的堵了上去,楼漠白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看着桐冉的动作,看着男人丝毫没有反抗的任由桐冉亲着,桐冉扭过头,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皇妹,你现在的心是不是很痛很痛,痛到快要死了?”
轩辕空明的脚步一动,浑身的煞气在这瞬间猛然爆发,似是一头猛兽要将这个不断挑衅楼漠白的女人撕了稀巴烂,楼漠白被箭矢穿透的手掌轻轻一挡,将轩辕空明拦在了自己身后,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掌缓缓的自里衣里面拿出了一只还带有余温的玉箫,玉箫拿在手里,桐冉忽然笑了出来,她身旁的男人看到,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临死前,皇妹还有什么要说的,我给你这个机会。”桐冉将身边的男人拉到自己的怀里,一只手在男人的胸前肆意的摸着,楼漠白笑笑,没受伤的那只手掌轻轻的摩挲玉箫,黑眸微微垂下。
“上官绝,从最开始到现在,你有爱过我么?”
桐冉抱着的男人沉默了抿起嘴角,桐冉呵呵一声低笑,手抬起男人的下巴,“绝,快回答,这可是我唯一的皇妹临死前的遗言,就算是骗她也好啊。”
上官绝的黑眸一沉,轻启唇瓣,“没有,我没有爱过你。”
楼漠白扯开嘴角,手指轻轻的摸了摸玉箫的表面,“呵呵,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楼漠白猛然扬起手,将玉箫放在唇边,一旁的轩辕空明见到立刻明白了什么,机械的黑眸闪过一道亮光,下一秒,空灵的箫声自楼漠白的玉箫中传出,带着一股令人心酸的悲伤,心疼么?为了眼前这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疼痛,楼漠白缓缓闭上双眼,一滴眼泪就此轻轻滑过脸庞。
就这最后一次,就让她最后一次为了他疼,以后,再也不会了……
空灵的箫声在桐国的皇宫上方盘旋,桐冉倚着上官绝的身子一脸嘲笑的看着楼漠白,这是一只困兽之斗最后的表演,就让她再表演一会儿好了,她只要一挥手,一声令下……
“啊啊啊啊啊!”一声声惨叫拔地而起,所有的侍卫都抱着头倒在了地上,有几个忍受不住的已经先倒在了地上,桐冉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她只觉得脑袋涨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钻入了脑袋里面,在里面横冲直撞,让她的脑袋整个完全失去了控制!
“砰砰砰!”在高处的弓箭手全部跌了下来,一个个都摔在了地上,有的头朝下血肉模糊,有的是摔在了地上疼的不省人事,所有人的武装力量在这一刻被全部瓦解,而乐声还在继续,就如催魂的序曲,这才刚刚开始。
“停下来……停下来啊!绝,杀了她,杀了她!”桐冉抱着头跌在地上,痛苦的低吼着,身旁的男人低低的应了声是,脚步往前踏了几步,楼漠白黑眸抬起,看着走过来的上官绝,身后的轩辕空明一个跃身就来到了楼漠白的面前,楼漠白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玉箫,催魂的乐声戛然而止,桐冉有些虚脱般的坐在那,气喘吁吁。
“空明,让他过来。”楼漠白低声说着,轩辕空明身子一震,挣扎了几秒终于是让开身子,上官绝的嘴角缓缓溢出了一丝鲜血,黑眸欣慰的看着楼漠白,“从来不知道王爷还有这样的本事……”
楼漠白笑笑,受伤的那只手臂还在不停的滴血,却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了,或许心里的伤口才是最疼的。
上官绝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王爷学聪明了,对于臣妾也知道要隐瞒了……”上官绝嘴角的鲜血完全溢出,身子一个踉跄也是跪在了地上,身后的桐冉看到不禁大吼一声,“绝!”
上官绝仿佛没听到一样,抬起头,看着楼漠白那双黑眸,“王爷,臣妾都为你做好了……一切都已经好了……”
VIP 章七十七 一切皆如梦(大结局)
桐冉听到上官绝的话,猛然呲开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绝,跌坐在地上的身体挣扎的想要爬过来,“你做了什么,你都做了什么!”桐冉怒吼着,一双眼睛渐渐有了红血丝,上官绝跪在地上,缓缓的回过头,那双黑眸在看向桐冉的时候透着无止境的冰冷。
“我做了什么?自然是把本该是她的东西还给她而已。”
上官绝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震,楼漠白的瞳孔一缩,视线不由得扫到了桐冉的身上,轩辕空明在一旁安静看着,不多说一句话,现在这个局势,作为他,已经不能Сhā足进来了。况且楼漠白已经掌控住了所有的局势,桐冉已经再折腾不出什么花儿来,楼漠白现在也已经没有危险可言。
桐冉在地上挣扎的爬了几下,嘴角溢出了一些鲜血,一双微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上官绝,“她的东西?这一切都是朕的!”
上官绝冷冷一笑,“是不是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手捂着胸口,上官绝只觉得胸中一顿气血翻涌,止不住的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楼漠白上前一步,手按压在了他的胸口之上,一双黑眸看着上官绝,上官绝快速的抓住楼漠白的手,死死的握住,手劲儿是那样紧,将楼漠白没受伤的那只手握的生疼。
“王爷,还怪臣妾么?”上官绝喃喃低语,楼漠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人究竟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她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了,跌坐在地上的桐冉听到上官绝的话,猛然狂吼出声。
“你是我的,上官绝!你不爱她,这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上官绝充耳不闻,只是一双眼温情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悠悠叹了口气,“空明,他的伤势如何?”楼漠白起身想要推开,却被上官绝死死抓着不放,轩辕空明走过来,手搭在上官绝的另一只手腕上,“放心,他无碍。只是有些虚弱罢了。”
楼漠白点点头,上官绝死死抓着她就是不放手,楼漠白无奈的扯扯嘴角,桐冉在一旁的怒吼声音不停的响着,楼漠白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放开我。”楼漠白对着上官绝冷声说道,上官绝的黑眸一闪,这才缓缓放开了手掌,楼漠白的另一只手被箭矢穿透,现在血液已经完全凝固在了掌心之中,疼痛倒是感觉不到了。
走到桐冉身边,楼漠白看着这个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桐冉也是一双眼充满愤恨的盯着楼漠白,楼漠白猛然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啪!”一个巴掌狠狠落下,桐冉的半边脸立刻浮起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桐冉的视线如野兽一般扫来,如果她有力气,早就和楼漠白厮打在一起了。
“你敢动朕!你竟然敢动朕!”桐冉的脸颊一边高高肿起,可见楼漠白用了多大力气,楼漠白的黑眸微微一眯,再一次挥手扬下,这一次的巴掌落到了桐冉的另一边脸上,桐冉的两边脸都高高肿起,楼漠白扯开嘴角,“你倒是再喊啊?继续!”
桐冉自然开口就喊,巴掌接连而下,打的她有些发蒙,楼漠白的掌心也微微有些红了,看着桐冉两边肿起的脸颊,楼漠白的眼底扫过一道寒光,“还喊不喊了,恩?”
桐冉的嘴唇动了动,再也不发出一个声音,只是咬牙切齿的蹦出一句,“朕要你死!”
楼漠白呵呵一声低笑,“你皇宫里面所有的人都死在了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本让我死?桐冉、易念思,我生平从没有恨过某个人,但是你,却是例外。”
桐冉的身子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视线扫了一眼周围黑压压倒在地上一片的侍卫尸体,没有一个又生息,她不知道为什么楼漠白不干脆直接杀了她,这样的折磨让她高傲的自尊被蹂躏的体无完肤。
她是堂堂一国之君啊,如今却落到这番田地?不过不要紧,他们以为她会束手就擒么?哈哈哈,不会的,只要他赶到……一切,都会逆转,这里的每个人都要死!
桐冉微微垂下脸,遮盖住了一双眼里露出的凶芒,楼漠白猛然钳住桐冉的下巴,“我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我的,是你的是我的,对于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当初桐国都发生了什么,给我说!”
楼漠白猛然一个用力,桐冉闷声一痛,一双眼凶狠的看着楼漠白,“你让朕说,朕就要告诉你?”
楼漠白手中的力道猛然加大,桐冉的脸色发白几许,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不说?好啊,先是你的下巴,再是你的眼珠,然后是你的四肢,相信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的楼漠白阴森的仿若从地狱里爬出的美艳小鬼,明明是一张绝美的脸,却透着无比阴森恐怖的气息,愤怒在她的心底熊熊燃烧,一直被欺瞒、一直被困在这个局中的她受够了!
不管是谁,只要她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都必须给她吐出来!一字一句,丝毫不漏的吐出来!
“王爷……”上官绝看着如此暴虐的楼漠白,不禁低低唤了一声,楼漠白猛然回头,“闭嘴!”上官绝的身子一颤,再也没有蹦出一个声音。
“你……你……”桐冉被楼漠白这句话吓的有些失神,楼漠白露出一笑,尖细的白牙似乎闪过道道寒光,“我什么?你说,还是不说?”
“你这样她是说不出来的,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告诉你。”一道声音在这时缓缓响起,楼漠白错愕的将黑眸移动一旁,而桐冉则是彻底脸色惨白,“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楼漠白扫了一眼桐冉近乎事态的神情,黑眸看着这个从阴暗处缓缓走出来的女人,女人一身粗布衣裳,五官俊美,不怒而威,楼漠白的心底猛然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手松开了桐冉的下颚站起身。
女人走了过来,一双眼将楼漠白从头到脚扫了几圈,“像,真是太像了……”
楼漠白的呼吸忽然紧了,虽然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很陌生,一次都没有见过,然而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从血液的深处跳了出来,流窜到了全身,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她熟悉,很熟悉、很熟悉。
“你是鬼,是鬼!来人啊,给朕将这个鬼拖下去!”桐冉突然一声哀嚎,身子一个劲儿的向后退,手脚有些不利索,一反刚才的样子,好像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梦魇,是一切的魔障!
中年女人缓缓走了过来,一双眼扫了地上的桐冉一下就再也不看她,视线扫到了楼漠白身上,“知道我是谁么?”
楼漠白默默的点点头,中年女人露出了欣慰的一丝笑容,“会不会怪母皇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找你?”
楼漠白心底的火神猛然喷发了出来,一股滚烫的岩浆流淌在心底,布满了整个世界,女皇,桐国的女皇,她的……母亲?
女皇伸出手臂看样子是想要摸一摸楼漠白的脸颊,却在空中停留了少许最终无力的垂下,她感到了惭愧和内疚,对于这个在别国一直生活在阴谋中的孩子,她选择了放任她的生死,或许她有苦衷,也抵消不了内心中对于这十几年来不停的愧疚和折磨。
“筱儿是我最为宠爱的男人,后宫虽然佳丽很多,唯有筱儿是我的解语花,我的烦恼都可以对筱儿诉说,我爱筱儿,呵呵,虽然一代女皇谈爱有些可悲,不过我的心,的确有一个叫筱儿的男子。”
“为了保护筱儿,不可能只宠他一个,虽然心中对于筱儿有些许愧疚,身为女皇却不得不这样雨露均沾,筱儿却一如既往的体贴和温柔,这是让我最感欣慰的地方。”
楼漠白静静的听着,一段尘封了很多年的往事浮出了水面,一段关于她的故事,就从这里莫名的开始了。
“筱儿当年怀孕,我高兴坏了,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男妃有孕,却是我最开心的一次,对于筱儿的孩子从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深深的喜欢上,因为这是筱儿和我的孩子。”
“筱儿终于是安全产下一女,取名为桐欣,每一天筱儿都笑的很开心、很幸福,这个孩子是他的一切。在这孩子满月的时候,我设立了酒宴,群臣祝贺,丞相年逢五岁的男童也一并带入宫里,和这孩子一起玩的开心,才刚满月的孩子却在见到这男孩儿的一瞬间,笑了,笑的那样美,一双手也抓住男童的手不放,筱儿和我决定,既然是这孩子的选择,就让这两个孩子就此结发一生。”
楼漠白的心缩了一下,黑眸扫向上官绝,上官绝的一双眼始终看着她,楼漠白的心底一酸,是她的选择?当初这一切都是这身子自己做出的选择。
“她抓了他的手,对他笑,你就把她给了她!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喜欢他,我曾经和你说要他,为什么不给我!”桐冉在一旁痛苦的低吼着,一脸的痛色,桐国女皇悠悠叹了一声,继续开口,“我当时的确忘记了,忘记了还有一个大女儿曾和我提到,她也要那个男孩子。”
“桐欣很快就到了一岁,她已经能够对着我依依呀呀的说话了,筱儿很开心,他希望着孩子第一次张口叫的是母皇而不是父君,时逢战乱,我亲自带兵杀敌,却在班师回朝的那天得知,筱儿和我们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我发了疯一样的派人去寻找,处死了很多人,却仍然没有找到筱儿和孩子的踪影,那一年的冬天,我就病倒了。”
“不出三个月,我的病情莫名的加重,在快没气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隐士高人,他和我说,除非我死,不然我的孩子终将逃不过一劫。”
“哈哈,哈哈哈!”桐冉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笑声,“我真恨当初为何不早点毒死你!”
女皇的眉头皱了一下,“临死前,我颁布遗诏,遗诏的内容是将桐国的皇位留给你,留给我和筱儿的孩子,我一直坚信你没死,看来我的坚信是对的。”
女皇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的眉头微微一皱,“你错了!桐国的一切是朕的!都是朕的!”
女皇缓缓转过身,视线有些怜悯的看着地上的桐冉,缓缓开口,“当初我也疼你,你却将我爱的男人和孩子赶尽杀绝,你当时还仅仅是个孩子,就有如此歹毒心肠,皇位是绝对不能留给你的。”
桐冉的呼吸一紧,“你知道……是我做的?”
女皇扯扯嘴角,“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我的眼睛和耳朵?只是我不去看不去听罢了,桐冉,不,你从最开始就不是我的孩子。”
楼漠白的瞳孔一缩,不是女皇的孩子?桐冉也是听的如五雷轰顶,神情错愕无比,然后不停的晃着脑袋,“你说谎!你说谎!”
女皇叹息一声,“你不是我的孩子,当初梅妃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从宫外面抱了你进来,在梅妃死之后,我就觉得事情有蹊跷,终于查出了当年隐秘,在你三岁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动你,因为对你还保持着一份感情。”
桐冉的神情现在完全是哭笑不得,明明一切都是她的不是么?这皇位、这桐国、还有上官绝,这一切是她的,都是她的!她不会相信的,绝对、绝对不会相信的!这都是她们编出来骗人的,她们嫉妒她,嫉妒她登上了皇位,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
“哈哈哈哈!我是不会相信的,不会信的!”桐冉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血迹斑斑、身上沾染了污血和灰尘,让她身上的镶金凤袍都显得狼狈不已。
女皇的一双眼还是那样怜悯,楼漠白冷冷的看着桐冉,心中有些好笑,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的就是她,鸠占鹊巢说的也是她,这一切明明和她无关,她却为了这些逼死了父君,让她身陷在一个无解的谜题之中,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桐冉,这个根本不是通过皇室的人造成的一切!
“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不然你和我滴血认亲也可以。”女皇悠悠丢出一句,桐冉的面色惨白如纸,当一切的美梦终成空的时候,她又该如何?明明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如镜中花、水中月,如泡沫般瞬间消失不见,她又该如何?她一直坚信的身份却不是属于她,她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宫外哪个地方抱来的孩子,她又该如何?
“为什么当初不杀了我!为什么不直接将我丢出宫去!”桐冉握紧了拳头,身子在剧烈的颤抖,女皇缓缓的垂下脸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桐冉仰头大笑,神情带着一丝悲怆,当她的视线扫到一个姗姗来迟的人时,终于染上了喜悦的亮光,“无所谓了,不管朕是不是皇女,就算朕不是,这皇位也是朕的!”桐冉狂笑出声,这一句话随着一个人影出现从口中爆出,楼漠白的黑眸望去,那张脸上还是那丝嘲讽的笑容,青衣缓步走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准备好了么?”桐冉望向青衣,青衣笑了笑,走到桐冉身边,桐冉黑眸扫向楼漠白、女皇,“属于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拿走,哪怕一分一毫都不成!你们都要死,都要死在这里!”
女皇没有出声,楼漠白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桐冉疯狂的神态,青衣果然是桐冉的人,她猜的一点都没错,青衣手中还握着什么,能够让桐冉有恃无恐,这女人现在疯了,为了一个虚无的位子、为了一场繁华的帝王梦,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舍弃了!
“绝,来我身边,我不杀你,你不是说爱我么?”
上官绝冷冷一笑,身子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的晃了几下,“爱你?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你的存在。”
桐冉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嘴角的笑容掺上了几抹凄惨,“好、好,那你就和她们一起去死吧!”桐冉面向青衣,“兵符呢?给我。”
青衣笑吟吟的站在桐冉身边,一双黑眸始终带笑的望着她,桐冉不耐烦的再次低吼,“兵符快给我!”
青衣笑笑,脚步往前走了几步,靠在了桐冉身边,“我们走吧,就你和我两个人。”
桐冉的黑眸一瞪,“走?要走也不是和你一起,兵符快给我!不然你也是死!”
青衣扯扯嘴角,那抹讽刺越来越深,“好,兵符这就给你。”青衣从袖中缓缓的掏出一个东西,桐冉一脸的兴奋神情,楼漠白的黑眸紧紧盯着青衣的那只手,兵符,这皇宫之外想必也布置下了天罗地网。
“快给我!”桐冉不耐烦的低吼一声,她的帝王梦,她的江山梦,不能在这一刻覆灭,她才坐上这个皇位没都久,不是皇家的人又如何,她照样能够呼风唤雨,她照样是桐国的女皇,她照样自称,朕!
青衣嘴角的那抹笑容越来越大,桐冉的身子一个上前,身手要接过来,青衣的动作却出奇般的一个ting进,手腕一个翻转,楼漠白只瞧见了一道寒光,桐冉的身子猛然僵在了原地,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前方,“你……”
青衣笑着,眼角却落下了一行清泪,那泪滴顺着脸庞缓缓而下,“啪嗒”楼漠白仿佛听到了这滴泪摔碎在地的声音,“结束吧……这一切都不是你的,你又何苦强求?”
桐冉的双手猛然扣住青衣的双肩,一双眼满是不敢和愤怒,口中的鲜血又溢出,落在了青衣的肩膀之上,染红了那青色华裳,青衣的手劲又往里面一捅,桐冉的身体剧烈颤抖了几下,青衣缓缓的附耳过去,“放心,黄泉路上,我陪你。”
桐冉的黑眸迸发出了一股哀怨,她的一切,她的皇位,她的天下……没了,这一次是彻底的没了。
桐冉的身子一软,趴在了青衣的肩膀之上,青衣缓缓拖着她的身体坐下来,将她的身子放开,一柄尖刀完全没入了桐冉的腹部,青衣的手上全都是鲜红的血液,他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是一个迷路的孩子,那样的无助和孤独。
楼漠白的心幕然痛了一下,青衣爱的人,应该是桐冉吧…明明爱自己的人就在身边,为何却总是发现不了,为何总去追寻根本不属于自己的那抹背影,为什么不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风景,或许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上官绝走了几步,手一挥,一个药瓶就抛向了青衣,“给你的解药,你自由了。”
青衣却是凄惨一笑,一张脸尽是苍白之色,结果药瓶却在下一秒,在掌中狠狠捏碎!楼漠白不禁向前了几步,碎了的玻璃片全部扎进青衣的手心里面,满是疮痍的伤口,满是淋漓的鲜血,青衣抬起头,黑眸看向楼漠白。
“我只求你一件事。”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点点头,青衣看了看身旁倒在地上的桐冉,“我死了,让我和她葬在一起,说到底我才是和她最亲的人……”青衣那讽刺的嘴角缓缓勾起,手掌猛然往自己的胸口狠狠一拍,一个掌型的印记出现在了他的胸口,如此明显,青衣的黑眸缓缓闭上,倒在了桐冉的身上。
桐国女皇忍不住将头往旁边一撇,“上官,兵符在你那里?”
上官绝点点头,将怀中的兵符掏了出来,交到了桐国女皇的手里,桐国女皇手指缓缓抚摸着手里冰冷的兵符,一切的悲剧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如果当初她能够将这个错误在最开始的时候制止,也许现在就不是这般光景……
女皇看着站在那里的楼漠白,叹息一声,“这桐国的皇位是你的,欣儿。”
楼漠白缓缓垂下头,桐冉和青衣倒在一起的两具尸体映入眼帘,“呵呵,皇位……我不稀罕。”转身,黑眸扫了一眼上官绝,“将他们两个厚葬了。”
上官绝忙着点头想要说什么,楼漠白却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快速转身离开,轩辕空明皱着眉立刻跟了上去,他可没忘记楼漠白的掌心中还有着一枚锋利的箭矢需要处理,或许该给师弟传信一下,让他来一下桐国了。
桐国女皇被楼漠白一句话顶了回来,愣愣的站在原地,上官绝苦笑的摇摇头,“陛下,我帮你做的全部都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了我的母亲?”
桐国女皇的双眼一闪,终是默默的点点头,上官绝如释重负的笑笑,“多谢陛下。”上官绝轻功一闪,追着楼漠白而去,女皇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看着这满目血腥的景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桐国的女皇莫名驾崩,而令人欣慰的是上一届女皇陛下竟然安然无恙,这对于桐国即将要动乱的朝政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在所有人见到桐国女皇坐在皇位上时,再也没有了质疑的声音,桐国女皇再次登上皇位,雷厉风行的铲除了所有桐冉的余党,桐冉也没有被揭露身份,而是被扣上了一个暴毙的名号。
说到底,桐冉也不是桐国皇室中人,自然也没有资格葬入皇陵,在桐国皇陵的郊外处,有一个竖起的石碑,汉白玉的石碑很为精美,上面刻着几行小字,楼漠白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石碑上最后的落款。
姐,莫子清,弟,莫子言。
说到底,我和她才是最亲的人……青衣的这句话回荡在楼漠白的耳边,青衣,原来你叫莫子言么,呵呵,还是这个名字好听一些。楼漠白看着眼前的石碑,一阵风吹过,轩辕空明出现在了楼漠白身后,大手将楼漠白的身子小心的圈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轻功飞起。
“怎么了空明?”楼漠白抬起黑眸看了轩辕空明一眼,轩辕空明眼睛扫了眼楼漠白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掌,“师弟来了,还有其他人。”
楼漠白的心陡然一烫,他们竟然都来了?自桐冉死后,楼漠白就被强行恢复了桐国皇女的身份,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宫中大臣看过楼漠白的那张脸就再无怀疑,那张脸他们也都见过,桐国后宫中的第一美人,当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恢复了桐国皇女的身份,楼漠白的地位扶摇直上,桐冉留下了两个女孩儿,全部被送出了皇宫,似乎女皇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楼漠白是皇位的直接继承者,女皇也是直接在群臣面前昭示,这个皇位是楼漠白的。
楼漠白的名字在桐国被唤作桐欣,但是对于这个名字她却没有半分认同的感觉,桐欣?这个名字虽然代表的很多,却惟独不代表她自己,在这皇宫之中所有人见到楼漠白都是毕恭毕敬,也有很多大臣贵族争着抢着要讨好楼漠白,女皇也要为楼漠白举行大规模的宴会,楼漠白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你想办就办,别指望我参加就对了。
桐国这个唯一的皇女给所有人的感觉就是清心寡欲、少言寡语,在桐国的皇宫之内,楼漠白不多说一句话,都是默默的呆在屋子里面看看书,要不然就在皇宫里面到处走走,她想回去,发了疯似的想要回去楼国,桐国这边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其他三个国家,傅原也早就发来了飞鸽传书,询问楼漠白有没有事,如果需要,楼国会排出凤骑军前来迎接,楼漠白看过之后只是笑笑而过。
女皇扣着她不让她走,皇宫的戒备森严,自己的周围全都是眼线,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监视,就算可以自由出宫,女皇也随时掌握着她的一切,也许是怕她真的不管不顾的离开,女皇也打起了温情牌。
似乎要培养起这异常淡漠的亲情,女皇抽空就会拉着楼漠白一起,楼漠白笑笑,说到底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她能够多么冷血的拒绝?女皇还和她说了很多关于父君的事情,不得不说,女皇真的说到了点子上。
就这样,楼漠白在桐国皇宫里面呆了足有半月之久,上官绝自从那天之后也进宫来好几次,楼漠白每次都避而不见,对于这个男人她有些拿捏不了对他的感觉,很复杂,真的很复杂。
这半月之中,楼漠白过的有些浑浑噩噩,她确实没想到,远在楼国的男人们倒是都赶了过来,这倒是一个大大的惊喜,楼漠白详细问了一下,三个人都被女皇默许了身份,安置在了楼漠白寝宫里面,楼漠白听后心里也有些开心,女皇没有倚仗是自己母亲的缘故就横加阻拦,这多少看出了她的诚意。
看着远处的宫墙,楼漠白头一次觉得很想回来,似乎有些归心似箭!她的男人们来了,真的很久、很久没见了吧……
轩辕空明揽着楼漠白刚一落地,三道不同颜色的身影就在庭院里面出现,楼漠白脚尖刚落地,竹笙就跑了过来,手快速的捞起楼漠白的手臂,大眼睛看着楼漠白包的严实的手掌心,立刻心疼不已。
“漠白,这是怎么整的,疼不疼?”竹笙小心翼翼的问着,楼漠白倾过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不疼,没事的。”
“看她还能笑的出来,自然是不疼了。”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楼漠白莫名觉得身体一冷,视线一转就看到了一旁冷着一张俊脸的裴逸,那双黑眸闪着动人的神采,楼漠白放开竹笙,快步走了过去。
“眼睛可是好了?”楼漠白的黑眸瞧着,裴逸冷冷一哼,“好了,倒是王爷你,一点都不省心。”
楼漠白笑笑,裴逸生气归生气,立刻小心翼翼的捧起手掌检查了起来,这一检查不要紧,裴逸的脸色立刻黑了半边,一双眼死死盯着楼漠白,楼漠白也知道,在精通医理的裴逸面前,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半点隐瞒。
“很好,王爷的身体真是调理的不、错、啊!”裴逸的手在楼漠白掌中的伤口处狠狠一按,楼漠白呼痛一声,一旁的兰儿一见,立刻凑了过来,将楼漠白揽在怀里,“别怪白,都是我的错。”
裴逸的俊脸更冷,将楼漠白从兰儿怀里拉出来,扯进了自己的怀里,“都别跟进来,我要处理伤口。”说完,就拉着楼漠白一路往寝殿内室走去,站在外面的三个男人互相看了看,都是忍不住勾唇而笑,竹笙往石凳上一座,“轩辕公子,漠白都经过了什么,和我讲一讲吧。”
轩辕空明点点头,坐在了石凳之上,兰儿也坐了过来,外面的三个男人和乐融融的聊天,内室的立面则是热火朝天的治疗着伤口,声音不断。
“痛、痛、痛啊!”
“痛是应该的,应该让你再痛一点!”
“你让我痛,我也让你痛!”
“王爷!别碰那里!”
“啊……啊……”
虽然这些日子还是身处桐国,楼漠白却觉得也没那么不舒服了,裴逸、竹笙、兰儿、轩辕空明都在她的身旁,还有一个每一天都要进宫一次的上官绝,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上官绝为什么会是如今这样的景象,竹笙最为惊讶,想要问什么却被裴逸轻轻扯住,摇摇头,竹笙这才什么都没问。
关于某些事情,既然楼漠白不想说,她的男人们也选择不问不知道了。
楼漠白呆在桐国皇宫自己的寝殿里面,这里什么都有,楼漠白和她的男人们也呆在这儿,闭门不出,桐国女皇倒是接着几个由头来了几次,将这四个男人也算全都打量个遍,楼漠白根本不在乎女皇会有什么想法,女皇倒也识趣的一句话没说,只不过眼神看着这四个男人都包含深意。
就这么在桐国皇宫逍遥的呆了几天,谁都不见除了女皇,上官绝还是每天早饭,然而依旧是每天被堵在那一扇门之外,上官绝每次来都不说一句话,也或许知道就算说的再多也是没用,挡在他面前的终究是那道永远不会打开的大门,他曾经是第一个走进这扇门里的人,但是却也是第一个被驱逐的那个。
每天都来,每天都来,竹笙看着每天默默站在门外的上官绝,实在心有不忍,“漠白到底和上官侧君怎么了……上官侧君这样实在是……”
裴逸始终在一旁悠闲的看着医书,来桐国他也是将医书带来,到这里也算消磨时光的一种,楼漠白掌心的伤在他的悉心照料之下终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愈合,穿透手掌的硬伤竟然没有留下一丝伤痕,楼漠白不得不惊叹裴逸的医书实在是高明。
兰儿和轩辕空明,两人时不时的切磋一些武艺,探讨一下蛊毒之术,身为苍国皇子的兰儿对于蛊一点都不陌生,也可以算得上是轩辕空明的半个对手,两人倒是在不知不觉间熟络了起来。
竹笙明显是四个男人中最为忧心的一个,其他三个明显就是不在乎上官绝的样子,任由他站在外面多久,也没有出声说一句,竹笙就这样每天看着,别人都没有说话,他自然也就不方便开口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月,桐国一切安好,在女皇大刀阔斧的治理之下,桐国的经济蒸蒸日上,民心稳定、平和富足,上官绝整整坚持了一个月,那扇门依然在他面前紧紧合拢,没有任何开启的意味。
“女皇驾到!”一声尖细的呼喊传进了楼漠白的寝宫里面,四个男人都是放下了各自手中的东西,齐齐的走到了楼漠白身边,楼漠白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女皇身着一身凤袍英姿飒爽的走了过来,对着楼漠白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伸过手牵过来她受伤的掌心,细细的用手指摩挲曾经手上的部位。
“伤口好的这么快,裴国皇子的医书果然高明。”女皇说了一句,站在一旁的裴逸温雅的笑笑,“陛下谬赞了,这都是臣妾应该为王爷做的。”
女皇笑笑,“欣儿,有些话母皇想要和你单独说说,你可有时间?”
女皇的黑眸扫了一眼楼漠白身旁的四个男人,四个男人立刻会意,都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楼漠白的眉头微微一皱,女皇拉着她往内室走去,走入内室之后,女皇挥退了所有服侍的人,屋子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人。
牵着楼漠白坐在床边,女皇抓着楼漠白的手,“上官绝这个孩子,真的不要了?”
楼漠白的心陡然一疼,不要了?她不是不要了,而是还没有想好该以什么心态去对待他,这个在她身边充斥着太多谎言和欺骗的男人,这个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是假的男人,虽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虽说现在已经尘埃落定,心中却有了疤痕,有了一个似乎解不开的疙瘩。
楼漠白没有说话,女皇的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既然不说话,朕当你默认了,既然你不要了,朕就将他许给别人吧,毕竟是丞相的儿子,早已经过了待字闺中的年纪了。”
楼漠白猛然一抬头,黑眸里面闪过一抹焦急,上官绝怎么可能给别人,那是她的!
女皇也抬眼,一眼就看透了楼漠白心底所想,悠悠叹息一声,“欣儿,既然还在乎他,又何苦这样对他,他对你这样欺瞒大部分也是因为朕的原因,朕当初曾经压下了丞相的性命,逼迫他为朕做事,也不得把这件事告诉你,要怪,你就怪母皇好了。”
楼漠白安静的听着,缓缓的将手抽了出来,“我谁也不怪,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
女皇的神情一黯,黑眸出了神般的看着楼漠白,越看眼中越露出了一丝痴迷,久久低喃出声,“筱儿……”
楼漠白侧头看她,“我和父君长的真就如此像么?”
女皇有些急切的点点头,手有些颤抖的抚上了楼漠白的脸颊,“像,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就是筱儿的孩子,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
楼漠白坐在那里,女皇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有些出神的看着楼漠白,通过她的这张脸去回忆另一个已经离去的人,楼漠白猛然想到了什么,“父君的尸体原本摆放在楼国的皇陵之中,但是棺木却是空的,父君的尸首呢?”
女皇笑笑,“筱儿怎么能睡在楼国?这里才是她的家!楼国女皇根本没有资格碰筱儿一下,也没有资格留住筱儿!”
楼漠白恍悟,看来偷走父君尸首的事情原来是她做的,想想也对,如此爱自己父君的女皇,又怎么会让父君安睡在楼国?“放心,筱儿的尸体就安置在皇陵里,如果你想朕陪你去看看他。”
楼漠白摇摇头,不见了吧,父君只要安息就好,虽然没有真切的感受到过父爱,不过这张被易容保护的脸,也算是父君对她的一种保护,这种保护虽然不大,却也陪伴了她十几年的生命。
女皇又看了楼漠白几眼,似乎在思量心中要说的话,这才缓缓开口,“欣儿,女人三君四侍这都正常,尤其是你这样的身份,就算有再多的男人也是如此,母皇对这四个男子也很是喜爱,个个无论是长相还是人品、本事,都是人中龙凤,不过母皇要说一句,你还是要听的进去。”
楼漠白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地面某个角落,女皇微微顿了顿,终于开口,“朕这个母亲很不称职,朕知道没有多少资格管你的事情,不过你终究是朕的女儿,终究是桐国的下一任女皇,不管如何,这些都改变不了的。”
女皇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背上的血管看的很清晰,还有那渐渐衰老的皮肤,这个女人不再年轻,就算她从死亡的边缘挣扎了回来,就算她还能活个几十年,她也不再年轻了,终将慢慢的老去。
“既然你要成为桐国的女皇,这凤君的位子不能为空,就算以你现在的位置也不能为空,正君的位子究竟谁来坐你要想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桐国的事情,欣儿,这件事情要好好考虑。”
楼漠白坐在那里,依然没有说话,女皇见她没有反应,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神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这个问题容不得你不想,如果你自己没有答案,母皇不介意给你个答案!”
女皇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开,身子在走到门边的时候不由得停下,禁不住回头说了一句软化,“欣儿,母皇这都是为你好。”
楼漠白低垂着头缓缓扯出一抹笑,没有答话,当女皇走出去之后,楼漠白的身子猛然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人,门扉就被人推开,四个男人齐齐的走了进来。
“漠白,陛下和你说什么事了?她似乎脸色很难看的样子。”竹笙走过来坐在楼漠白的身边,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边,细细的摩挲着,楼漠白笑笑,没有说话。
裴逸坐在楼漠白的另一边,一双黑眸沉静的望着她,细细的看了她几眼,似乎已经猜到了刚才女皇可能说的话,楼漠白偏过头,对着裴逸微微一笑,另一只手缠上了他的手指,细细的绕住。
“裴逸,你可知道?”
裴逸笑笑,“女皇支开我们所有人,要和王爷谈的话,无非是两个,一个是有关于上官侧君,一个是有关于王爷正夫的问题。”
此话一出,楼漠白就笑了,裴逸啊,果然是一个心思玲珑的男人,兰儿和轩辕空明站在一旁,两个人都是出奇的沉默,只是一双眼看着楼漠白,不说话,两人如此相似的神态逗笑了楼漠白。
“裴逸说的没错,她的确和我说了这些话。”
竹笙微微将楼漠白的手握的紧了点,“漠白,对于上官侧君,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样子,但是我相信漠白心里有他,一直都有他。”
楼漠白一双眼温情的看着竹笙,竹笙抬起头对着楼漠白甜甜一笑,“我从来没想过要独占你,上官侧君虽然霸道了点,不过他的心里都是漠白,漠白心里既然也有他,又为何……”
裴逸在一旁笑笑,“竹侧君,王爷心中的伤口还需要时间,上官侧君可能要经受一段追逐的时间了。”
竹笙听后恍然大悟,手指轻轻点了点楼漠白的额头,楼漠白将裴逸和竹笙的手都握在手里,身子从床上站起,带着两人站起身,四个男人同时看向楼漠白,楼漠白对着四个人甜甜一笑。
“走吧,我的四位夫君。”
“去哪里?”四个人都异口同声的问道,楼漠白哈哈一笑,“自然是离开这里,你们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夫,没有正侧之分,这皇宫……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四个男人相视而笑,竹笙握紧了楼漠白的手掌,裴逸握着另外一个,兰儿凑过来在楼漠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轩辕空明则是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竹笙在一旁微微皱紧了眉头,“上官侧君怎么办,如果我们走了,他……”
三个男人也是同时看向楼漠白,楼漠白笑笑,黑眸望向窗外,“如果是他……一定会追上来吧,不管我在哪里,就如他所说,一定会找到我。”
裴逸呵呵一笑,“上官侧君的路还要很长了……”
楼漠白和裴逸相视而笑,轩辕空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三人心中都知道哪里,也只有那里远离了所有的喧嚣和纷扰,也只有那里,是楼漠白心中最后的一片净土。
当天夜里,桐国女皇就心神极度不安,翻来覆去的睡了一整个晚上,也没有安然入睡,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第二天刚过黎明,女皇就立刻起身,匆匆套上一件晨袍就往楼漠白寝宫这边赶,当睡眼惺忪的下人打开大门的时候,女皇急急的走了进去,猛然推开屋子,女皇就觉得一阵心慌不已。
“欣儿!欣儿!”女皇往里面大声喊着,却无人应答,女皇焦急的往里走,差点没踩到晨袍的下摆摔倒在地,有些踉跄的来到内室,只有一屋子的黑暗和空荡回应着她的呼唤。
“欣儿……”女皇呆呆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一切,没有,没有!“来人,来人!”
在那个早晨,桐国的女皇丢失了唯一的孩子,也是最为疼惜、失而复得的孩子,桐国的军队在那个早晨全全出动,封锁了桐国通往其他国家的所有出口,桐国的境内进行了一次大搜查,不论男女老幼,都要经过细致的排查,按理说以楼漠白和她身边四个男人的角色容颜,应该会很快被发现,然而两个月过去了,女皇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那一夜之后,她的欣儿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半点消息传来。
搜寻还在继续,跟着楼漠白一起消失的还有上官丞相的小儿子上官绝,在得知楼漠白消失的消息之后,丞相回到家中就发现自己的小儿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丞相苦笑的摇摇头,罢了罢了,这就是命,自己儿子的命啊。
桐国的大肆搜寻没有任何结果,大规模的搜捕也告一段落,在桐国某个乡村的郊外,生活着这样一户人家,一个面容极其平凡的女人,和四个极其普通的男人在一起,五个人在人堆里面很容易被人遗忘的那种,当搜寻楼漠白的告示揭掉之后,平凡女人立刻回到家门,将门关的紧紧的。
“漠白,结束了么?”竹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走了过来,楼漠白捏了捏竹笙的小脸,“结束了,虽然比我想象的要久一点,不过她应该还没死心,我们这次要趁这次迅速离开,不然就真的被困住了。”
几个男人都是迅速点点头,在桐国的一个出口处,几个人混入了人群之中顺利的出城去,没有发生一丝波澜,当走出了桐国之后,楼漠白忍不住欢呼了一下,身旁的四个男人都看着她,四双黑眸里面是一样的神情。
这时,天边一只璀璨的蓝色小鸟飞了过来,兰儿一怔,立刻伸出手臂,小鸟立刻扑扇着翅膀落了上来,小鸟的腿上绑了一个纸条,兰儿打开纸条一看,面色一愣,楼漠白回头看他,“怎么了?”
兰儿抬起头,一双黑眸呆呆的看着楼漠白,终于喃喃低语,“白,阿姐有孕了……”
楼漠白的黑眸一愣,有孕?苍月居然有孕了?楼漠白的心跳猛然加快几许,真的没想到,她的第一个孩子居然是……苍月替她省下来的……算算日子,这孩子的确是她的……
“白,我们走吧。”兰儿默默的又低语一句,楼漠白猛然回神,兰儿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楼漠白,楼漠白结果字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已有身孕,一切切勿挂念,念她安好。
楼漠白的心被不知名的东西触动了一下,纸条被捏在掌心,其他的三个人都静静的站在那里,苍月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虽然气愤过、虽然仇恨过,然而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苍月也终究是一个可怜人,或许这个孩子会是他唯一的救赎。
楼漠白将纸条彻底蹂躏在掌心里面,仰起头看向天空中高悬的太阳,一轮璀璨的阳光照射下来,直打在她的脸上,楼漠白微微抬起手遮住了头顶上那刺目的阳光,眯着眼看手心外的整个世界,还是那样明媚、还是那样灿烂,一切,终不曾变过。
“王爷,走吧。”裴逸淡淡一笑,竹笙走过来笑着牵住楼漠白的手,兰儿也是勾起了一抹醉人的微笑,轩辕空明则吐出了四个字,差点让楼漠白湿了眼眶。
“走吧,我们一起。”
楼漠白笑了,眼眶微微有些发酸,走吧,我们一起,不论走到哪里,我们都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哈哈哈,好!我们走!”楼漠白颇为豪迈的大声呼喝一句,四个男人都是带着一脸浅笑,陪伴在她的身边,几个人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彻底交织在一起,虽然少了一个,但那个人也终将找到她。
梦醒人间看微雨,江山还似就温柔。
番外一 寻
绿色的藤蔓缠绕在了一间屋子的上面,屋子的前面是两块不大不小的院子,一个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草药,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另一个则种植着一些蔬菜,屋子是由五个房间连体组成,四个房间的颜色不一样,很明显是后来盖好再重新连接起来的,几间屋子连在一起,显得有些热闹,虽然现在并没有人在这里出现,只除了偶尔一阵风吹过,却也显示出了这里不同于别地的温馨。
远处突然窜过了一阵马蹄的声音,接着从远处的小道之上就寻来了一匹骏马,骏马的四蹄飞扬,而马背之上则是坐着一个身着火红颜色衣服,五官艳丽妖媚的男人,男人没有遮挡面纱,一张妖媚的脸让人欲罢不能的想要将他占为己有,这一路能够安然无恙的赶来,也依赖于他那一脸很臭的神色,写满了生人勿近。
上官绝骑在马背之上,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院子,那五间相连的房舍摆在那里,就如小巧的玩具一般,上官绝胯下的马还没有停下,他的身子已经飘然飞起,踏着马背一个纵身而跃,就来到了院子的门前,浓郁的药香味道扑鼻而来,看着种在院子里面的蔬菜瓜果,上官绝的红唇缓缓勾起。
推开一扇门走进去,上官绝看着屋子里面简单的摆设,这屋子里面有他熟悉的味道,有他想到有些痛彻心扉的味道,上官绝站在屋子中间,缓缓闭上双眼,“王爷,臣妾终于找到你了……”
在离屋子千里以外的一个小城镇之内,一个女人和四个戴着面纱的男人走在一起,这一情景惹来了不少瞩目的视线,尤其是女子那出众的容貌,导致了街道上一度混乱不堪,最后其中一个戴面纱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往女人的头上扣了一个兜帽,女人似乎低声埋怨了一句,也并没有拒绝,这才让街道上的情况好了一些。
五个遮住容貌的男女走进了一家酒馆,酒馆的老板见到这阵仗有些吓了一跳,还以为碰上了在江湖上行走的一群侠士,就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楼漠白看着老板这样的姿态,不禁低声笑了一下,身旁的一个男人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掌,楼漠白这才止住了笑意。
要了一间上好的雅间,老板亲自带着这五个神神秘秘的人走了上去,店小二在下边不断的张望,生怕下一秒自己的老板会被人从上面应下来,等了好久,老板一脸笑ⅿⅿ的走了下来,店小二不禁好奇的上前问了一句,“老板,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老板瞪了她一眼,走到了柜台后面,噼里啪啦的打响了算盘,“不该问的别问,做你的事情去!对了,刚才那些客人不要娶打扰,他们喜欢清静。
店小二狐疑的看了自家老板一眼,随后也没说什么,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在路上雅间的五个人,纷纷摘下了面纱和兜帽,一时间,五张倾城倾国之色显露了出来,任何一个都可以让这条街道再度轰动一回了。
“漠白,下次出门的时候还是戴上兜帽,不然会惹不少麻烦。”竹笙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着,为楼漠白倒满了一杯茶,摆在了她面前,楼漠白笑着点点头,裴逸轻轻一笑,“竹侧君,以后我们随身带着有一个,以防万一吧。”
竹笙点点头,几个男人之间的称呼没有变化,竹笙依然唤裴逸为裴侧君,裴逸也是如此,而轩辕空明和兰儿则是随意一点,兰儿端起手中的茶杯微微有些出神,一双黑眸盯着某个地方在发呆,楼漠白看着兰儿的神情,手伸了过来,缓缓握上了兰儿的手,兰儿抬起头,一双黑眸和楼漠白相望。
“怎么了,兰儿?”
兰儿的手也握住了楼漠白的,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坐在兰儿身边的裴逸雅然一笑,“兰儿想的应该是他的阿姐吧,对不对?”
兰儿没说什么,只是神色有些黯然,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恩。”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裴国,想来想去,楼漠白一开始想要带着自己的男人去谷中生活,却没想到被里面那个老头子一句话赶了出来:去去去,自己找地方呆着去。
楼漠白无奈的笑笑,裴逸和轩辕空明也有些无奈的笑笑,老头子的性格有些古怪,这拒绝也有可能做的出来,四个国家,桐国是暂时不能回去,楼国也暂时算了,苍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想来想去,楼漠白决定还是去裴国,现在几个人正在裴国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城镇里面,而几个人的家建在郊外之处,远离了喧闹的城镇,也无人打扰。
在这里呆了能有一个月时间,楼漠白的心中一直有一丝挂念,上官绝,这个在心中永远无法挥去的名字,这个在她心底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男人,他现在寻到了哪里。
“白,我想去看看阿姐。”兰儿终于开口,一双眼紧紧盯着楼漠白,手也握紧了楼漠白的,生怕她不同意一般,楼漠白一愣,看清楚了兰儿眼中的情绪,他以为她会拒绝?呵呵,真是傻兰儿。
“去吧,也代我……去看看他……”楼漠白笑笑,终于是说出了一句,裴逸在一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轩辕空明面无表情,竹笙则是露出了一个颇为欣慰的笑容,说实话,他心里自从知道苍月有了楼漠白的孩子之后,对于苍月这个人倒没有多少的厌恶了,毕竟那是漠白的第一个孩子,他也好想看看……
兰儿听到这话,开心的笑了一下,楼漠白见到这久违的笑容,也回给了兰儿的笑容,兰儿当下起身就要离开,楼漠白一怔,这说走就走,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裴逸将楼漠白的手握在了掌心里面,手指轻轻的不动声色搭在楼漠白的手腕上,“就让他去吧,有孕在身的人需要万分小心,况且还是那样的身份。”
楼漠白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兰儿点点头,兰儿立刻闪身从敞开的窗子飞身而下,楼漠白看着兰儿离去的背影,禁不住叹了口气,裴逸将手指从楼漠白的手腕处离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王爷是不是也担心他?”
楼漠白一愣,苦笑一下,虽说那个孩子是个意外,不是自己想要的,却也来到了这个世上,况且还是自己第一个孩子,身为母亲的她,又怎么可能装作不闻不问?
裴逸看着楼漠白脸上的神情,轻轻一叹,“如果我猜的不错,苍月剩下的如若是女孩儿,苍国的储君也就诞生了。”
楼漠白听到这话,心里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苍月的生产要怎么隐瞒,大着肚子的他又该怎么出现在群臣面前,这些疑问闪过楼漠白的脑海,随后又都被甩了出去,这些不是她该管的,也是不能管的,兰儿这次回来,也多少能帮些忙了。
视线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向外面,这件雅间紧邻街道,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大街上发生的一切事宜都能尽收眼底,而且这二楼的位置也能远眺一些景色,大街上嬉闹的声音隐隐传来,忽然间,似乎发生了什么骚动,人群都往一个方向聚拢而去,楼漠白的眼神也寻着望了过去。
“诸位客官!”门外响起了老板的声音,“什么事?”楼漠白扬声问了一句,老板站在门外大声说道,“诸位客官,现在正是百乐坊的头牌巡游的时间,这百乐坊的头牌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也是我们这的一大绝色,客官可以在此看上一看,可别错过。”
老板说完就转身离去,没有再次打扰,楼漠白笑笑,绝色?任何一个角色可有她身边的这几个漂亮,还有一个更漂亮的离开了,对于什么绝色不绝色,楼漠白提不起半点情绪,外面的喧闹传来,楼漠白垂下眼帘,端起面前的茶杯细细的喝了一口,似乎巡游的轿子往这边走来了,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楼漠白丝毫没在意,倒是身旁的竹笙突然出声。
“漠白,那个人……”
楼漠白的心头猛然一跳,脸迅速的抬起,视线顺着敞开的窗户望了出去,那是一顶粉红的轿子,一层淡淡的粉色纱帘罩在上面,完全呈透明的状态,里面的人影也若隐若现,楼漠白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手也禁不住下意识的握紧,那里面的人……那样的姿态……那样的神情……那一身若隐若现的红衣……
楼漠白的身子猛然自桌上站起,想都没想的冲了出去,竹笙被楼漠白的动作一惊,口中的话一下子全部说了出来,“那个人好像上官侧君……”
楼漠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房间之内,房间的门被人猛的推开,一阵急促的下楼声音传来,裴逸在一旁喝了一口茶水,将放在一旁的兜帽交给轩辕空明。
“师兄,如果不是他,就劳烦师兄了。”
轩辕空明接过兜帽,点了点头,身子也从窗户跃出,竹笙坐在那里,裴逸淡淡一笑,“竹侧君别担心,王爷的心,你我都是清楚明白,那个人一天不在,王爷的心一天都不会完整。”
竹笙坐在那,轻轻的勾起唇角,“说的也是啊,上官侧君就是漠白缺失的一部分,少了他,漠白不是漠白。”
两个男人都对对视一眼,视线扫向楼下那个粉色纱帐后面的男人,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缺失的那部分?
楼漠白一路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也不在乎其他人看到她容貌时候的惊讶眼神,店小二的下巴就那么拖在那,始终何不拢,而掌柜的一双眼也是瞪的老大,更别提在大厅中正吃饭的那些人了,楼漠白一路疯狂的冲了出去,冲到外面,正好那粉色的轿子从自己的面前经过,楼漠白的黑眸隔着这层迷雾的纱帐死死盯着里面那个姿态慵懒的男人,他身上的一身红衣是那样鲜红,而这男人似乎也正转过脸来。
楼漠白猛然拨开有些拥挤的人群,冲了进去,“上官绝,上官绝!”楼漠白大声吼着,其他前来围观的群众看着楼漠白,都禁不住纷纷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楼漠白也整顺着这条路,直奔轿子的面前,抬轿子的四个女人见到楼漠白,当下脸上的神情一怔,脚下的步子也不走了。
轿子里面的男人似乎有些疑惑,在他疑惑的时候只看见面前的纱帘被一个女人猛然掀开,刚要放声怒骂,却见到了一张仙人之姿,这女人的脸上布满了焦急,一双黑眸盯着自己看了半天,男人在这样的视线下忍不住红了脸颊,就连身子也禁不住彻底酥软。
“上官绝,你……”楼漠白撩开纱帐冲了进来,自看到里面男人的脸时就明白她错了,他不是上官绝,虽然是一样的红衣,虽然有相似的神态,但他不是上官绝,眼前的男人虽然也很美,但和上官绝相差的很远很远。
楼漠白突然就失望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觉,男人红着一张脸看着楼漠白,手要伸过来,却被一阵冷风吹开,男人一惊,立刻缩回了手。
楼漠白发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罩上了一个兜帽,一道薄薄的纱帘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红衣男人脸上带着薄怒,刚要打发雷霆,却发现突然出现在轿子里面的男子竟然长的比自己还漂亮!
红衣男子彻底傻了,他原先以为自己是最美的,起码在这里他是最美的,却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美的男人,还遇见了他一生都没看见过如此美貌的女人。
轩辕空明的眼珠冷冷看了男人一眼,一手将楼漠白的腰揽在自己怀里,确定她的容貌被牢牢挡住,这才将她整个身子抱起,一个轻功跃起,飞向了二楼的雅间之内,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红衣男人猛然撩开纱帐黑眸看着雅间方向,她是谁……
楼漠白被轩辕空明抱回来,裴逸轻轻的将楼漠白脑袋上的兜帽摘下,楼漠白对着裴逸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裴逸笑笑,递给了楼漠白一杯温热的茶水,“王爷,我们回去吧。”
楼漠白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的转身要往外面走,裴逸无奈的叹口气,竹笙一把拿过兜帽,罩在了楼漠白的头上,“漠白,莫要忘了这个。”
楼漠白点点头,很明显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三个男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面纱戴上,跟在楼漠白的身后出了酒楼,楼漠白在回去的路上都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致,因为刚才那个和上官绝有些相似的男人,因为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落寞,楼漠白在这个瞬间,头一次感觉到,也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离不开那个男人,就算他骗过她,就算他有谎言,但那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不能没有他,没了那个任性霸道的男人,她从来就不曾完整过,从来都没有。
楼漠白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感觉,她不要再等上官绝来找自己了,她要去找他,这一次要换她去寻他,找到那个男人之后,要狠狠的将他抱在怀里,狠狠的……咬上一口!
楼漠白安静沉默的样子,看在竹笙和裴逸、轩辕空明的眼中,三个男人都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也没有多问什么,楼漠白心中有上官绝,而且是个无法替代的位子,他们都知道。
当回到郊外的屋子之后,楼漠白连忙冲了进去,裴逸跟在后面,黑眸一扫院子里种着蔬菜瓜果的菜地,忽然勾唇而笑,伸手将竹笙和轩辕空明拦了下来,两个人都是不解的看着他,裴逸笑笑,指了指那块菜地。
“看来,某人是来了。”
竹笙一见,立刻笑了出来,轩辕空明的黑眸中也染上了几许笑意,裴逸对着两人淡淡一笑,“师兄和裴侧君看来是要到我的屋子去喝杯茶了。”
三个男人皆相视而笑,一同往裴逸的屋子走去,而这边,楼漠白一个箭步就冲进了自己的屋子,刚一进屋子,就被一双大手死死拦住了腰身,楼漠白的身子下意识的一惊,刚要张嘴喊人,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耳边,揽在腰间的手臂那样的用力,似乎要将楼漠白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楼漠白一下子就不动了,静静的站在那,捂着她嘴的手掌慢慢的松开,缓缓的爬上了她的脸庞,一下又一下温情的摩挲着,楼漠白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都狂热强烈,一切的感官在这一秒被无限放大,异常狂乱的心跳,还有着令她魂牵梦系熟悉的味道……
“王爷……”耳边的一声轻喃,让楼漠白心底最后的那道防线彻底崩溃,转身,男人那妖媚的五官如此近距离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样的熟悉,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从来就没有。
楼漠白的双臂揽过上官绝的脖颈,没有说一句话,嘴唇凑了上去,近乎粗鲁的亲吻着,牙齿碰牙齿,甚至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也不松开,就如一只兽在不断的撕咬。
上官绝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双手将楼漠白的腰身托起,抱着她往床边走去,任由她粗鲁的吻着,任由她的牙齿咬上自己的嘴唇,哪怕是咬破了,哪怕是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也毫不在乎。
上官绝温柔的抱着她,拥着她倒在了床上,楼漠白的双手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嘴唇一直就没离开过,透明的液体顺着两人的唇角变留下,暧昧的流淌。
上官绝的双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当祼露的上半身呈现在楼漠白的面前时候,楼漠白猛然一个前倾,嘴唇凑上了上官绝脖颈处,狠狠的咬上一口,那样的狠。
上官绝一声闷哼,身子瑟缩了一下,手爬上了楼漠白的后脑勺,温柔的抚摸着,任由她发泄,任由这疼痛清晰的传遍了自己的身体,楼漠白咬完一口之后,看着自己咬出的清晰牙印,突然有一丝不舍,小舌头伸出舔了舔,上官绝的身子一个紧绷,喉咙里发出了一丝难耐的低吟,终于忍受不住,将她的身子压在自己的身下,床幔被大手撤下,盖住了里面璇霓的风光。
这是一场久违的ji情,这是一场久别的相似,两人发了狂一般的靠近着彼此,探索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确定对方是真的,是真真切切的拥在自己怀里。
两具紧密相贴的身子不断的上下起伏,就如一道道接连不断的浪花,此起彼伏,荡起了一阵阵令人心醉的波动,两人的喘息交叠,两人的身体交叠,两人的彼此胸腔传递的心跳,也是一一交叠。
外面的天空暖阳高照,一切,似乎都已经放晴了。
楼漠白慵懒的躺在上官绝的怀里,上官绝的手又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楼漠白的后背,滑腻的肌肤触感不错,上官绝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享受着这久违的时光。
突然一阵气味传了进来,有些刺鼻,楼漠白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什么味道?谁做饭了?”
上官绝的神情一怔,将楼漠白的身子揽了过来,将她密实的抱在怀里,一双丹凤眼掠过一抹尴尬,“或许是吧……”
厨房之内,裴逸和竹笙看着在锅里鼓鼓冒出的黑烟,两人都是紧紧皱起了眉头,跟着进来的轩辕空明立刻上前将炉灶里面的火熄了,这才止住,当锅盖打开,里面那黑成一团的东西,让三个人都是有些阴云笼罩。
裴逸冷笑了一下,“看来我们一个月的食物就这么报废了。”
轩辕空明的眼角跳了几跳,视线扫了一眼仍然在冷笑的裴逸,他可是直到,师弟一旦真的生气了,惹他生气的人可真是要倒霉了。
上官绝自这一天起,正式回归,不过迎接他的却不是其他男人友好的热情欢迎,而是一个令他快要气结的决定,上官侧君,由于你的过错,我们一个月的食物就此报废,你可要担起这个责任。
上官绝愕然,看着裴逸冷然高雅的脸庞,禁不住咬牙切齿的说,“我找人去买!”
裴逸笑笑,手中的医书翻了一页,“抱歉,王爷吃不惯其他的食物,我们几个人也是如此。”
上官绝当下彻底黑了脸色,裴逸指了指外面的那片菜地,“上官侧君如果动作快一点,还能挽回来一些。”
第二天,上官绝就开始了他的劳作,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上官绝很是狼狈,虽然愤愤不平,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挽起袖子光着脚丫劳作起来,一上午下来,脸上也沾染上了不少泥污,到了中午时候,楼漠白走过来,擦了擦上官绝脸上的污渍,上官绝撒娇一般的瘫在了楼漠白的身上,楼漠白笑笑的抱住了上官绝,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绝,开饭了。”
上官绝的神情一愣,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裴逸……裴逸!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上官绝大声怒吼了一声,楼漠白哈哈一笑,将上官绝的身子往怀中一揽,唇吻上了上官绝的薄唇。
“好了,别埋怨了,裴逸也让我看到你这一面,还是很可爱的。”
上官绝突然没了声音,黑眸愣愣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又是亲了他一下,揽着他往屋子里面走,竹笙见到上官绝笑呵呵的为他摆好了碗筷,裴逸坐在一边,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笑意,轩辕空明则是点点头,上官绝坐了下来,拿起面前的碗筷吃起饭菜来,这速度倒是不赖,大有你们不吃我都吃光了的气势。
几个男人一见,都是一愣,裴逸见了当下也不示弱,拿起碗筷加入了抢菜大军里面,轩辕空明也默不作声的动起了筷子,三个男人的筷子速度快的出奇,竹笙见了,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也不示弱的开始抢了起来,楼漠白坐在那里,傻傻的笑着,这几个男人抢的都很起劲,楼漠白呵呵一笑,心头升起了一阵滚烫的暖流。
这就是她要的生活,没错,这就是她要的一切。
番外二 空明之爱(一)
一缕阳关缓缓的洒进了一件屋子,一位白色衣衫的俊俏公子正坐在窗前,一本医术捧在手上一双总是沉静的双眼正专心看着,似乎没有人谁能够打扰他,外边传来的时不时几声低语在他的耳边飘过,甚至夹杂了一些欢声笑语,俊俏的公子微微勾起薄唇,终于忍不住抬起眼向外面看了一眼,黑眸里面满是宠溺的笑意。
“师兄,为何不出去和王爷一起?”裴逸抬起眼,看着一只坐在桌子前面的轩辕空明,他还是一身的纯黑衣裳,精装的身子裹在衣服里边,有着优美的线条,那张机械的面孔有了些许表情,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冷的和机械一样,也算是有了点人气,本就是一张俊脸,现在赶上去比几年前更加俊美了。
“师弟不也在这儿,我和师弟一起就好。”轩辕空明摆弄了一下摆在桌子上的那些瓶子,裴逸笑了笑,将手中的医术翻了一页,黑眸扫了两眼,窗外楼漠白轻快的笑声又传了进来,轩辕空明忍不住抬起头,向外边望了一眼。
“师兄,既然想去就去。”裴逸的唇角带着一抹笑,又说了一句,轩辕空明坐在那里半响,最终是摇摇头,摸摸的垂下头再度摆弄起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裴逸的黑眸抬了一眼,将轩辕空明有些落寞的背影看在眼底,黑眸扫向外边,窗外其他的人正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个个都是一脸开心的样子。
裴逸轻轻的叹息一声,医术又是翻了一页,这静静的翻书声音回响在屋子里面,轩辕空明摆弄瓶罐的动作一顿,黑眸又沉下了几分。
很快就到了晚上,一桌很是丰盛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楼漠白坐在主位之上,一身红衣的上官绝很快就贴着楼漠白坐了下来,他自从回归之后又恢复了那一身红衣的妖艳打扮,似乎魅劲儿更胜以往,很有争宠的嫌疑,竹笙温婉的笑笑坐在了上官绝的旁边,接着是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走进来,一身白衫的裴逸跟在后面,黑眸一眼自己师兄,果然如他所料,轩辕空明挑了竹笙身旁的座位坐了,裴逸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做到了楼漠白的另一边。
“好了,全员到齐,开饭!”楼漠白开心的说了一句,几个男人纷纷拿起碗筷,竹笙先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了楼漠白的碗里,大眼睛笑的弯了起来,“漠白,多吃一点。”
楼漠白对着竹笙笑笑,竹笙的小脸微微一红低了下去,上官绝的媚眼一挑,当下立刻伸出筷子也给楼漠白的碗里夹了一些菜,楼漠白笑呵呵的接下,上官绝瞪了她一眼,不过眼底却全是笑意,裴逸也默默的给楼漠白夹了一些菜,楼漠白的黑眸扫了一眼裴逸俊雅的脸庞,裴逸淡淡一笑,低下头自己吃饭,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坐在那里,身子似乎有些僵硬,楼漠白看到这样的他,心底的某一处柔软了。
“空明,这个比较好吃,多吃点。”楼漠白给轩辕空明的碗里夹了一些肉,轩辕空明猛然抬起黑眸,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上官绝的身子猛然挂在了楼漠白身上,“王爷,这么关心那个毒人啊?”
竹笙也抬起大眼睛看了楼漠白一眼,裴逸自己吃着自己的饭,没有说话,楼漠白无奈的扯扯嘴角,拿起筷子开始了夹菜的动作,“都关心,都关心……”看着这些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小动作,楼漠白禁不住心里叹了一句,男人多真的很累人啊……
一顿饭在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中度过,当众人将碗筷放下的时候,裴逸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轻轻开口,“王爷,今天我有点身体不适,不能陪王爷了。”
楼漠白一怔,当下拉过裴逸的手握在手心里,“怎么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会不会有事情?要不要去买些药来?”
裴逸看着楼漠白一脸担心的神情,不禁笑了,手掌轻轻的回握住,“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最近有些累。”
楼漠白点点头,一双眼还是很担忧的看着裴逸,生怕他有什么事情不告诉自己,裴逸笑笑,将楼漠白的掌心握在手里,“今天,就让师兄陪你吧。”
楼漠白的神情错愕,双眼下意识的扫向轩辕空明,轩辕空明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脸上的五官表情也很不自然的停顿在那,上官绝的眉峰一挑,一直手臂绕过楼漠白的腰身,身子贴靠了上去。
“今天我陪王爷。”
裴逸淡淡的看了上官绝一眼,“如果我没记错,昨天就是上官侧君陪的王爷吧?”
上官绝的面色一僵,一双媚眼瞪了裴逸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气氛有些冷场,竹笙站起身,伸手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那就让轩辕陪漠白吧,谁陪都是一样的。”竹笙的话又是惹来上官绝的一声冷哼,不过也没说什么,放开楼漠白的身子站起身,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裴逸笑了笑,“王爷,我先回去了。”
楼漠白点点头,“要好好休息,如果有不舒服,记得要告诉我。”
裴逸点点头,温热的大手划过楼漠白的脸颊,手指在粉嫩的红唇上停留了几秒钟,“王爷别忘了,我可是懂医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出问题?”
楼漠白勾起唇角,是啊,以裴逸的医术又怎么会让那个自己出事情呢,楼漠白这才完全放下心来看着裴逸离去,一转头,刚才还坐在座位上的轩辕空明已经没了踪影,楼漠白探头一看,原来他去帮竹笙收拾碗筷去了。
“轩辕,这些事情我来就好,你快去陪漠白吧。”竹笙抢过轩辕空明手上的碗筷,想要将轩辕空明推出去,轩辕空明却头一次很执拗的留了下来,夺过了竹笙手里的碗筷,薄唇轻启,“无妨。”
楼漠白见到这一幕,不禁捂住嘴轻轻笑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坐在那里,眉头也微微聚拢,说到她和轩辕空明的关系,很奇怪,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轩辕空明就被她娶了过来,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的花轿聘礼,虽然就在这里举行了简短的仪式,然而轩辕空明看上去也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然而洞房花烛夜的那个晚上,楼漠白怎么也没想到,她刚娶进门的新弗朗竟然没了踪影。
耐心的等了一个晚上,在她睡眼朦胧想要入睡的时候,轩辕空明推门进来,楼漠白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轩辕空明直接回答,房顶上。楼漠白什么都没有再说,倒头就呼呼大睡去了,这件事情她没有其他的几个人,其他的几个男人也不知道她和轩辕空明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两人现在可是单纯的男女关系,就连每一次两人共度的夜晚,真的是盖上棉被纯聊天的那种。
想到这里,楼漠白有些无奈的笑了,算了算了,如果空明喜欢现在这样,那她就不要做出改变,他一定还没有做好准备吧,或者说还没有做出决定,不然也不会在新婚之夜洞房之时选择在房顶呆了一整晚。
楼漠白在发呆的时候,轩辕空明已经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走到楼漠白面前,一缕阴影投射到了她的脸上,楼漠白抬起头对上了轩辕空明的一双眼珠,“完了?”
轩辕空明点点头,竹笙笑呵呵的走了出去,楼漠白站起手,一手牵过轩辕空明的手掌,将他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里面,牵着他往外面走去,外面的夜空已经降下,楼漠白仰起头,“空明,今天晚上我们看星星好不好?”
轩辕空明二话没说,环抱住楼漠白的腰身轻松的将她带到了屋顶之上,两个人坐在屋顶之上,楼漠白的身子懒洋洋的靠在轩辕空明的怀里,轩辕空明将楼漠白密室的裹在怀里,温暖的胸膛在这样清冷的夜晚驱散了所有的寒冷,楼漠白仰着头靠在轩辕空明的怀里,手对着头顶上的这片星空指指点点,一边指着一边和轩辕空明说着她所知道的那些故事,轩辕空明紧紧抱着她,静静的听着她的讲述,两个人倒也自得其乐。
裴逸站在床边,透过窗户看着在屋顶上悠然自得的两人,不禁摇头叹息,将手中的医术放在一旁,裴逸不禁扶着额头低声说了一句,“师兄在这方面,难不成也是个木头?”
良辰美景,寂静夜晚,两个人在屋顶上真的看了一夜的星星,只不过看到最后,楼漠白沉沉的睡去,一双手抱着轩辕空明的腰身,轩辕空明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屋顶上,拥着怀中的这个小女人,想着她困意袭来的时候,对着他的眼睛说出的那句话:空明,你的眼睛好美……
轩辕空明想着,这是他俩第一次有交集的时候,她对自己说的也是这句话,那个夜晚,她喝醉了,他好奇的走了上来,却被她狠狠抱住,她有些朦胧的醉眼一直凝视着他,接着一双手也爬上了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好美…
轩辕空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美的,因为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一点感情都没有,然而她却觉得美,呵呵……轩辕空明低头看了一眼趴在怀中睡的安稳的女子,她美艳的侧脸在月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光晕,似乎整个人都剔透起来,轩辕空明缓缓垂下脸,有些冰冷的嘴唇帖服在这细腻光滑的皮肤之上,落下一个蝴蝶般的轻吻,这样的他,真的能配得上她么?
第二天一早,楼漠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床铺,还有一些余温,楼漠白翻身下床,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推开门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漠白,你醒了啊!”竹笙欢快的声音响起,楼漠白走了过去,在竹笙的脸庞上亲了亲,小竹子的脸很快又染上了一丝粉红,对着楼漠白娇羞的笑了笑,楼漠白看着竹笙手里的东西,“要做早饭吗?我来帮你吧。”
竹笙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面就传出了两人的欢声笑语,上官绝循着食物的香气从自己的窝里爬了出来,当走到厨房的门边时候,慵懒的靠在了门柱上面,楼漠白回头,“绝,你起来了?再等一会儿早饭就好了,你去喊其他人过来吧。”
上官绝撇撇嘴,也没说什么转身去叫了,竹笙和楼漠白将热腾腾的早饭端上了桌子,不一会儿,上官绝就走了过来,一ρi股坐下,“毒人一会儿就来,裴逸有些不舒服,说不吃了。”
“不舒服?裴侧君怎么了?”竹笙问了一句,上官绝拿起小肉包,忍不住咬上一口,“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楼漠白二话没说直奔裴逸的房间,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清香的草药气息,裴逸的身影躺在床上,似乎有些不适,楼漠白立刻走上前去,将裴逸从被子里面挖了出来,手摸上了他的额头,裴逸笑笑,任由了楼漠白检查自己。
“哪不舒服?发烧了?你快写个方子,我去给你买药去!”
裴逸嘴角带笑,将楼漠白的手拿了下来,握在了掌心,引着她的手来到了胸腹的位置,楼漠白微微红了脸,再往下一点那可就是……
裴逸笑出了声,“王爷想什么呢?我哪里都舒服,只有这里,不舒服。”
楼漠白听完,立刻压下了自己心中心猿意马的想法,手仔细的在这地方摸了摸,男人平坦解释的小腹手感很不错,很有弹性,楼漠白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裴逸笑了笑,将楼漠白的手盖在了自己小腹的位置,嘴角的那抹笑彻底柔了。
“王爷,这里……有人了。”
楼漠白的黑眸猛然瞪大,感觉掌心下方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跳动,似乎是一个小生命在和她打招呼一样,有人了?有人了?!裴逸……怀了她的孩子!
“怀了?”楼漠白呆呆的问了一句,裴逸点点头,一双黑眸都是温柔的笑意,看着楼漠白呆呆傻傻的表情,一张俊脸全都是柔情蜜意。
“真的怀了?”楼漠白又是问了一句,裴逸点点头,“大约是一周的时间,我才确定是真的怀上了。”
“裴逸,你太棒了!”楼漠白倾身猛的抱住了裴逸,刚紧抱住又马上松开,双手连忙检查他的身子,“有没有疼啊?我刚才太用力了,会不会弄疼你啊?”虽然沧月也怀孕了,但是却和裴逸不同,对于楼漠白的意义也有所不同,楼漠白显得很是慌乱,惊喜和恐慌在她的脸上不断交错,让她很不知所措,完全乱了阵脚。
“王爷,我没事,我不是瓷娃娃。”裴逸按住楼漠白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楼漠白一听,当下将他又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狠狠的抱住,裴逸也一脸满足的依偎进楼漠白的怀里,贪恋她身上的气息,“裴逸,谢谢你,谢谢你……”楼漠白附在耳边不断的说着,语气有些激动,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裴逸笑笑,大手也圈住楼漠白的腰,“这是我该做的,为王爷留下后代,为王爷开枝散叶。”
楼漠白抱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快点将需要的药材和补品全都写下来,我立刻去买,还需要什么都写下来,都要写最好的!”
裴逸笑着点点头,“一切都依王爷的。”
裴逸怀孕的消息为这个一向平淡的小院落带来了很大的惊喜,竹笙听到之后立刻捂住嘴巴,一双大眼睛眨啊眨,里面全是喜悦的光芒,上官绝听到黑眸里面也画过一丝渴望,虽然脸上有着些别扭,但也低声说了句,“他需要什么,我去买回来。”
轩辕空明则是愣愣的站在那,然后一个箭步冲入了裴逸的房间,看上去是喜悦到一定程度了,这个小院子开始忙碌了起来,为了迎接一个小生命的诞生,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除了裴逸之外,楼漠白不许他做任何事情,除了可以看书看上两个时辰,其他的时间都要在床上老实的躺着。
裴逸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几人之中他的医术最高,现在反而他说的话他们一个个全都不信了,所有人都站在统一战线,每个人都监督着他,裴逸无奈的扯扯嘴角,再这么下去,他早晚会被喂成猪的。
终于在他的强烈抗议之下,外加强有力的医学说明,几个人才勉强接受了他的提议,每天可以有走动的行为出现,不过不能接触任何劳作,裴逸听后也只能无奈的妥协,他可不想过那种只能吃完睡、睡完吃的生活了。
很快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列在了单子上面,一开始单子上面紧紧只有几样药材和补品,而且是那种常见的,楼漠白一见立刻驳回,裴逸无奈,只好加上了一些东西,而且提高了档次,在他看来这些全然没必要,然而楼漠白却是坚持,在她的一再坚持之下,原先只有几行字的单子,渐渐写满了一整页,看着写整页的物品名字,楼漠白开心的笑笑,这才通过了。
“王爷,让师兄陪你去妥帖一些,师兄也懂药理,在分辨药材和补品的时候能够帮上忙,师兄还能照顾王爷周全。”裴逸的一句话敲定了出去采买的人选,竹笙和上官绝被一句话给否了,虽然两人有些不甘心,不过也没办法,他们两个在药理这方面可是一窍不通,买这些东西还是对裴逸至关重要,只有轩辕空明陪着才合适了。
楼漠白自然不会反对,现在她的心情好极了,真的是大好特好的那种啊!
楼漠白安排好了一切,特别嘱咐竹笙和上官绝一定要小心照顾裴逸,上官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上前将楼漠白的兜帽扣紧了点,黑眸扫了一眼一边的轩辕空明,“别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轩辕空明点点头,竹笙也走过来,牵起楼漠白的手,“漠白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裴侧君,你也要快点回来啊!”
楼漠白握紧竹笙的手,“放心,我一定会速去速回!”
两个人很快就启程了,只剩下三个男人守在这个小院子里,楼漠白这次要去一个大城市,害怕在小城镇买到的药材不新鲜,质量也不好,楼漠白甚至觉得不然直接去皇宫里面要得了,然而裴逸却直接拒绝,如果让裴国女皇知道,裴逸当下就要被接近宫里面,万一生下的小宝宝再招裴国女皇喜欢,万一被强硬留下,到时候可怎么办?
楼漠白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去大城市都是一样的,虽然会花费一些时日,不过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楼漠白的心里涨满了一种饱满的热情,一种为了那个孩子可以奉献一切的念头,这也许就是做母亲的感觉,虽然这孩子还没出世,她就已经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给出去了。
两人走后,竹笙立刻回到屋里开始他熟悉的手工制作,他要赶在下宝宝生下来之前做好小衣服,男女的衣服都要多做几件,上官绝则是推开了裴逸的房门,身子慵懒的靠在门边,一双媚眼看着裴逸,裴逸正躺靠在床上看着医术,黑眸扫了一眼,唇边带笑,“上官侧君有话就说吧。”
上官绝的脸似乎窜上了一抹红,脚步跨进来,将门合上,这才开口,“我说……你吃了什么药才怀上的?”
裴逸一听,愣了一下,上官绝以为他不想说,连忙补上一句,“我已经不介怀你们的事情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如果你有什么良方,也不妨给我一粒……”说到最后,上官绝的声音越来越小,裴逸静静的听着,黑眸里闪过一道光亮,抬起俊脸对着上官绝悠悠一笑。
“上官侧君如果答应我一件事情,自然,是有良方了。”
番外三 空明之爱(二)
水华城是裴国一个著名的大城市,这里是以货品最全、最多而著称,也可以说是裴国最大的物品交流场所,在这里每年要办的各种物品交流会也是数不胜数,这个城市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人来人往,人头攒动,永远都是一副生生不息的蓬勃场景。
刚踏入水华城楼漠白就感受到了这个城市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繁华和热闹,人流就算比起裴国的皇都也要大上几倍,各行各业的小铺子遍地开花,一间隔着一间,天南海北的东西这里是应有尽有,甚至是别国的铺子都开到了水华城内,而且水华城的商业分化也比较合理,药铺,就有药铺一条街,一个大大的药字招牌挂在街头,这一条街上,全都是药铺,而服装,则是服装一条街,手势一条街,等等。
这倒是极为方便来水华采购的旅客们,想买什么就去专门的街上就好,一整条街道的店铺很难说有不称心的,通常来水华采买的旅客都会满意而归,楼漠白要买的东西很多,一天是采买不完的,还要细细挑选甄别,毕竟这是给裴逸这个已怀身孕的男人准备的东西,还有……楼漠白心里也惦记着苍月,他肚子里面还有一个,这单子上的东西,还是全部买两份好了。
瞧了瞧单子上的东西,药材和补品还是最先挑选好了,放在前面的一定要细心谨慎,在药材和补品上可半点马虎不得,楼漠白打定主意拉着轩辕空明就往药材的那条街上走了过去,刚走到药铺一条街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似乎掺杂了很多种不同药物的香气,闻起来有些让人觉得呼吸不过来。
放眼望去,药铺一条街的两侧全都是药铺,大大小小,天南地北,各种药材似乎一应俱全,楼漠白信步走了进去,就有店家立刻热情的招呼了上来,“客官想要买点什么啊,来我家铺子里面看看吧!”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两人一个戴着兜帽和面纱,男子戴面纱倒很平常,女子戴兜帽却有些奇怪了,一些人都忍不住好奇的看楼漠白好几眼,楼漠白也不在意,自己的这张脸还是遮住为好,不然会为自己惹麻烦,楼漠白倒是想着要易容而行,然裴逸却告诉楼漠白,易容固然可行,长时间的易容是会损伤皮肤的,这一次楼漠白又是较长时间再外,裴逸如果跟在身边也就算了,所以易容的意见被立刻驳回。
一家家店铺逛着,楼漠白在摆放的药材之间不断的进行比对选择,轩辕空明时不时的给出意见,两个人不管铺子大小,都会进去将单子上的药材和补品一一打听,当然小铺子里面很少会有楼漠白需要的东西,当走到药材一条街中部的时候,一个有其他药铺两三倍面积大的药铺出现在楼漠白的眼前,仰头看了一下药铺的名字,华佗坊。这名字倒是不错啊,楼漠白笑笑,这药铺的面积应该是最大的,也占据了药铺一条街比较有利的位置,里面出入的顾客也比其他药铺多上几倍,甚至也不乏有很多衣着显贵的人出入。
楼漠白牵着轩辕空明的手走了进去,直接走到柜台掌柜那里,将手上的单子交给掌柜,柜台掌柜细细一看,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抬眼扫了楼漠白一眼,“这位客人,这上面的药材,全部都要么?”
楼漠白笑笑,“全部都要,而且必须是最上乘的品质。”
柜台掌柜的眉头又是皱了一下,“客人那,恕我直言,这些东西加起来,可是一个天价啊……”
楼漠白呵呵一笑,“这些掌柜就不用担心了,这里有的就全拿出来吧,如果我满意,这些东西还要准备一份。”
柜台掌柜一听,眉头立刻松了开来,“这位客人请等等。”掌柜立刻转身上楼去,不一会儿,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就随着掌柜走下楼来,笑脸相迎的笑着,看上去也颇有些福相,“这位客人,我们楼上说吧。”
楼漠白所要的东西都是非富即贵,不是寻常人家买的起的,就算是富有人家也不见得能够有如此手笔,楼漠白就是一个大客户,这一笔交易下来,赚的银子也够吃一段时间的了,楼漠白点头,和轩辕空明随着女人走上楼,中年女人引着两人走到一间屋子里面,刚一进去,楼漠白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里面,来人见到楼漠白进来,抬头看了楼漠白一眼,随即又把眼神移开了。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坐在一边,隔着兜帽的帘子看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女人的面相清秀,无形之中透着一股严肃,一张脸似乎时刻都在伴着,让她比较秀气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僵硬,女人的身材匀称,气势很稳,楼漠白心中思量,这也是个练家子。
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对着两人都谄媚的笑笑,这才开口,“这个,二位客人,你们都是本店的大客户,只不过你们要的东西大部分都一样,其中三位药材,甚为珍惜,本店也就只有一份,不知二位……”
楼漠白和年轻女人都忍不住皱了眉头,要的东西差不多一样?难不成这女人的男人也要生孩子了?楼漠白首先开口,“这位小姐,不知令夫朗是不是也……”
年轻女人对着楼漠白点点头,唇角抿了抿,神情掠过一抹忧心,对着楼漠白拱手,“这位小姐,这些药材我急用,我夫朗的身体一直有些弱,还望这位小姐能够礼让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楼漠白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还真不客气,裴逸的身子一向很好,其实这些药材对于他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让给她倒也无所谓,楼漠白刚要开口说话,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身形娇小的男人走了进来,楼漠白扫了一眼,黑眸不禁瞪的大一些,她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度碰上他。
“你谦虚个什么劲儿?身为护国都统的你,还需要别人来让么?”男人的一只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后腰,年轻女人立刻站起身扶了过去,将男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坐了下来,“你怎么出来了?身子不好就该在家好好静养!”
“用你多话!掌柜,你这药材是卖还是不卖啊?”男人的双眼扫了掌柜一眼,掌柜早就被刚才那个名号给震住了,当下立刻点头,“卖卖卖!”
男人白了年轻女人一眼,“就你这样,真不指望了。”女人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微微变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对着楼漠白歉意一笑,“这位小姐,真是对不住了。”楼漠白摇摇头,男人听到自己妻主的话,又是一个怒视瞪了过去,“你道什么歉!”
楼漠白的唇角缓缓勾起,拉着轩辕空明的手转身要走出去,却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站住!”
“静烟,你这是做什么!”年轻女人忍不住低喝一句,男人白了她一眼,只是看着楼漠白,“虽然没必要和你道歉,但你多少也应该说一句,而不是这样冒失的一走了之吧?”
楼漠白笑了,隐在兜帽之后的脸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慢慢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还是没变啊,像孔雀一样骄傲,什么时候都要占据上风的十皇子,真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他已经嫁人也要生子了。
“如此说,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楼漠白回问了一句,当初和裴逸在裴国,这十皇子虽然有些任性刁蛮,不过也算是可爱之人,比那只花毒蛇可好多了,对了,花毒蛇的命运又是如何了?
十皇子的双眼不禁睁大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不过隔着面纱看楼漠白总有些不确定,“这位小姐连面貌都不敢示人,难不成是那些偷鸡摸狗之辈?”
“静烟,不得无礼!”年轻女人呵斥了一句,对着楼漠白再次歉意的小小,“静烟性子有些任性,还望这位小姐不要在意。”
楼漠白摇摇头,在这里碰上也算是缘分了,看到十皇子能够过上平稳的生活,他的妻主对他也是不错,回去说给裴逸听,裴逸也会高兴的吧,楼漠白想着,既然这里的药材没有,还是赶快去别家寻一寻为好,“这位小姐,告辞了。”楼漠白说完,拉着轩辕空明就要转身离开,十皇子咬咬嘴唇,似乎有些不甘心,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静烟,你是怎么回事?”年轻女人皱眉看着自己的夫朗,十皇子微微撅起了嘴巴,“她很像一个故人,很像很像……”
“故人?”年轻女人皱眉低语,静烟的身份可是裴国十皇子,和静烟是故人的话,刚才那个人又是什么身份?年轻女人狂奔到了门外,却再也找不见楼漠白的身影。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两人出了这家最大的药铺,往其他的药铺寻去,这一路寻来,大部分的药材和补品都已经买好,除了几味珍惜的药材没有到手,其他的倒是全部买到了,质量也算不错,楼漠白花下去的金豆子也算不少,不过这一次不管是砸进多少钱财楼漠白都觉得开心不已,一份自己随身带着,而另一份则是拖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苍国,在送去之后楼漠白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苍月可是苍国的女皇,要什么珍惜药材没有?自己的这份心意倒真是多余了啊……
自嘲的笑笑,备不住这些药材和补品根本就入不了苍月的眼呢……楼漠白自嘲了一会儿,就带着轩辕空明朝其他的地方走去,逛药材一条街已经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现在已经临近黄昏,楼漠白打算明天再去采买其他的东西,水华城的夜晚也是好不热闹,楼漠白带着轩辕空明闲逛了起来,顺道也去看看一些小玩意,给家里的其他男人买回去一些。
两个人混迹在人群之中就这么闲逛,人流也算众多,当走到一家卖小玩意的摊位时,又碰上了十皇子,楼漠白看着十皇子一脸好奇的站在那,一双手把玩着新奇的小玩意,而他的妻主则是小心翼翼的护在周围,生怕人流一个不小心将他碰着。
这个十皇子还真是小孩子心性,都是有身孕的人了,还这么不知深浅,在这样拥挤的地方出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么?
“小姐,我们又碰面了啊。”十皇子的妻主眼尖的发现了楼漠白,楼漠白笑笑,带着轩辕空明走了过来,两人都遮掩住容貌,倒是显出几分神秘的意味。十皇子一听立刻偏头看过来,见到楼漠白只是扫了一眼,又将眼神转了过去,只不过时不时的偷看几眼。
“真巧,你的夫朗怀有身孕,还是不宜在这里多走动吧。”楼漠白劝了一句,年轻女人笑笑,“小姐说的是,在下林青云,不知小姐姓名?”
十皇子的耳朵也微微竖了起来,楼漠白笑笑,“贱命无需挂齿,告辞了。”
转身拉着轩辕空明就要走,十皇子却吐出一句,“我们是毒蛇猛兽还是瘟疫疾病?小姐每次见着都急忙要躲?”
“静烟,你这话说的……”年轻女人脸上扫过很多尴尬,楼漠白转过身,“这位公子说笑了,只是在下还有事情,就不叨扰你们了。”
林青云笑笑,对着楼漠白拱手,“小姐有事就先行吧。”
“哼!连名字都不敢说连面都不敢露的,该不会是通缉的逃犯吧?”
林青云的神色一变,眼神也不由得锐利起来,楼漠白一声低笑,伸手就将自己的兜帽摘了下去,一张完美五官顷刻间暴露了出来,经过他们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十皇子微微长大了嘴巴,怎么也何不拢,林青云一脸痴迷的看着,移不开眼光。
“公子可是看清楚了?我是不是通缉的逃犯?”楼漠白对着十皇子微微一笑,十皇子的脸突然间就红了,轩辕空明的神色微冷,拉过兜帽重新扣在了楼漠白的头顶,楼漠白笑笑,“告辞。”和轩辕空明一起,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楼漠白走离人群,这些人还缓缓没有回过神来,十皇子还处在震惊之中,林青云则是眼神一路追随,直到看不见这才勉强的收了回来,心中一阵低叹,美,真的是太美了……
轩辕空明似乎有些心情不好,大手拉着楼漠白快速的走着,楼漠白也不多话任由这个男人扯着自己前进,就算有些被扯痛了,楼漠白也没有出声,经过了一家客栈,轩辕空明停下了脚步,拉着楼漠白走了进去,以最快的速度拿钱进房,当房门关好以后,轩辕空明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说话。
楼漠白将兜帽摘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空明,你怎么了?”
轩辕空明坐在那里,许久才蹦出一句,“师弟说过,兜帽不要轻易摘下。”
楼漠白笑笑,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这茶水不错,要不要你也喝一口?”
轩辕空明闷声不答话,楼漠白嘴角带笑的站起身子,端起茶水走到轩辕空明的面前,轩辕空明缓缓抬起头,楼漠白一只手缓缓的摘下他戴的面纱,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挑起轩辕空明的下巴,红唇就凑了上去。
一股甘甜的水通过柔软的红唇流了过来,轩辕空明下意识的张口去接,品尝着美味甘甜的水,也让一只滑溜的小舌头趁虚而入,楼漠白顺着水尽情的吻着,手爬上了轩辕空明的后脑勺,将他压向自己,轩辕空明承接着楼漠白喂过来的水,还有和水一起的热吻。
两人的唇瓣离开,微微吐出的热气都喷洒在了对方的脸上,楼漠白微微低头对上轩辕空明的眼睛,“甜么?”
轩辕空明点点头,大手缠上了楼漠白的腰间,缓缓温情的摩挲着,一股温热和酥麻的感觉自腰间传来,楼漠白的身子有些软了,轩辕空明将她的身子揽在了怀里,就这么抱在身上,温柔的环抱住他,大手在腰和后背上流连忘返。
“空明,你是不是吃醋了?”楼漠白将头埋在轩辕空明有弹性的胸膛上,闷闷的问了一句,轩辕空明的身躯轻轻一颤,脑子里面闪过了裴逸的话,师兄,有些话该说的时候是一定要说的。
轩辕空明暗暗思量一下,现在的情况应该算是该说的情况,她的问题自己是一定要回答的,“恩。”轩辕空明淡淡的应了一句,楼漠白的红唇缓缓勾起,手臂缠上了轩辕空明的腰身,这个男人啊……到底心里埋了多少东西?手指缓缓爬上了轩辕空明的胸膛,指尖点在了心脏跳动的位置,感受着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声,楼漠白缓缓抬起头,“空明喝过酒么?”
轩辕空明一愣,三年谷中日子,楼漠白从未见过轩辕空明饮酒,应该说认识轩辕空明到现在,他滴酒未沾,楼漠白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子拉开门对着外面大吼了一句,“小儿,给我来壶好酒!”
和轩辕空明能够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了解好像还是太少了,楼漠白想知道的更多,关于他,他的过去,她还没有出现的那段时间,这个男人都经历了什么,他的现在和未来都是属于自己的,轩辕空明的过去,她也要知晓。
很快。一壶好酒就端了上来,楼漠白和青沐然的喝酒已经将她的酒量提升到了一个层次,这样的酒下肚已经不能让楼漠白感到醉了,倒好了酒,楼漠白对着轩辕空明招了招手,轩辕空明走过来,接过来楼漠白手上的酒杯,楼漠白浅笑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杯和轩辕空明的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喝。”楼漠白首先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轩辕空明看了手中的酒一眼,也一饮而尽,两个人就这样一杯杯皆是一饮而尽,一壶酒很快就见底了。
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依然没变的脸色,忍不住想,难不成空明是个尚未发掘的酒缸?酒量过人?这壶酒的度数可是很高,这么喝都不醉么?楼漠白刚要开口再要一壶酒,轩辕空明的手就捂住了楼漠白的嘴唇。
“不要再喊了,喝酒多了很容易伤身体,漠白你的身体本就不好,原本的伤害没有好彻底,又雪上加霜了一把,小酌几杯是可以,不过多喝的话,我可是不许的。”
楼漠白的黑眸眨了眨,在心里摸摸数了一下,好厉害啊!空明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师弟说过,你在外面很容易胡来,让我多看管着你,我看也是如此,你以后一个人可不能轻易出来,有我陪着,我才能安心。”轩辕空明又说了一句,那双黑眸望着楼漠白,全都是醉人的温柔,“漠白,师弟有孕开不开心,我心里开心极了,想必师弟也是最为开心的吧,能够为自己所爱的人生下孩子,想一想都觉得幸福啊。”
楼漠白缓缓拿下了轩辕空明的手掌,黑眸又眨了几下,“空明……”
“师弟一向都是性子淡漠的人,对什么事情都是置身事外的态度,不过师弟变了,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真好,师尊和我都为他感到开心,因为有你,是你改变了他。”轩辕空明的手轻轻的摸了摸楼漠白的脸颊,楼漠白的嘴唇动了动,“你也变了。”
“变了?我变了?呵呵,如果我真的变了,师尊应该放下心头最大的石头了,师尊曾经说过,当初在看见我的时候,师尊以为,那是一个死去的孩子,对,没错,我曾经的确是死去了一回。”
轩辕空明的神情渐渐暗淡了下来,楼漠白的手握住了轩辕空明的手,轩辕空明突然笑了笑,“我是在死人堆里被师尊发现的,那个时候的我,被埋在尸体的下面,浑身都是血,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如果不是师尊路过,想必这世上不会有轩辕空明这人。”
楼漠白的心紧了紧,“轩辕是我的姓氏,师尊告诉我,那是刻在背后的两个印记,两个细小的字迹,轩辕。我不知道父母是谁,或许是他们抛弃了我,因为我是一个不完整的人,我是一个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人。”
轩辕空明的手将楼漠白的手握的更紧了一点,“什么是冰冷,什么是热度,我不知道,在冬天我站在雪地里,要不是师尊发现,我早就被冻死了。师尊告诉我,老天总会让一些人失去什么,是因为他们得到的要比别人多。”
“我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也不再奢求了。和师尊在谷中过着无忧的日子,这就是我要的日子,师弟出现,我的世界又多了一个人,直到后来遇见了你。”
轩辕空明缓缓将头靠过来,搭在了楼漠白的肩膀上,一双手臂圈住她的肩膀,“漠白,我真的配得上你么?这样残缺的我,真的有资格拥有你么?他们都是那么好的男人,我和他们相比,真的……”
楼漠白将轩辕空明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是我配不上你才是,我能够拥有你,是我的造化。”
轩辕空明没有再出声,楼漠白静静等了一会儿,听见了轩辕空明平稳呼吸的声音,楼漠白无奈的笑笑,罢了罢了,虽然还有些问题想要知道答案,不过今天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至于其他问题,以后有的是机会,谁又会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喝醉之后,会变成话痨一个呢?
第二天轩辕空明有些头疼的醒了过来,楼漠白什么都没说,两个人继续采买的工作,总共花费了将近三天的时间,终于将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楼漠白雇了一辆马车,这些东西就凭他们两个人是搬不回去了。
马车一路往水华城的城门走去,突然一阵风吹起,马车的车帘被强硬的吹开,马车内的景象也映入了一双黑眸之中,绝美的女人正低着头对躺卧在她腿上的男人低声说着什么,一脸温柔的神情那样令人神往,车帘再度遮下,盖住了里面的一片风光,马车也走出了水华城的城门,往远处去了。
“静烟,怎么了?”
男人摇摇头,在身旁妻主的扶持之下,缓缓的也踏上了马车,只不过刚才的那一幕总在心底悄然不散,女人脸上那抹温柔的笑也深深的印在心底,男人忽然垂首低笑,心中某个蠢蠢欲动的地方再度归为了平静,对着自己的妻主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佛说,前世五百年的造化才换来今生一次遇见,能够和你擦肩而过,也算是毫无遗憾了。
番外四 空明之爱(三)
回到自己的庭院已经是有过了两天之后的事情,楼漠白这一次出去来回花费了近一周的时间,回到庭院的第一时间楼漠白就奔到了裴逸的屋子里面,裴逸正靠坐在床前翻看着医书,见到楼漠白走过来,裴逸笑笑将手上的医书放到一边,楼漠白坐了过来,手抚上了裴逸的小腹,轻轻的摩挲着。
“这几天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东西我都买来了,要不要现在就吃一点补品,我看你是不是瘦了一些?都有好好调理么?”
裴逸笑着听完楼漠白的话,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王爷这么多的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楼漠白笑笑,身子换了一个位置,让裴逸靠在自己的怀里,从后方将男人圈进自己的怀里,“你猜我这一次遇到谁了?”
裴逸微微挑眉,舒服的靠在楼漠白怀中,懒懒的问了一句,“遇见的一定是故人吧。”
楼漠白唇角微弯,“你的十弟还记得么?”
裴逸的身子一动,微微转过头,“你见着十弟了?他如何?”
楼漠白的手抚摸上了裴逸的黑发,华顺的黑发在掌心流淌而过,“他过的还不错,嫁了一个不错的妻主,看上去也很疼他,对了,他也怀孕了。”
裴逸一时半会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躺靠在楼漠白怀里,楼漠白拥着他,裴逸发出一声轻笑,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十弟过的好就可以,母皇也应该放心了。”
楼漠白点点头,将裴逸抱的更紧一点,“你单子上些的东西,我全部买了一份儿送去了苍国,苍月那里我的确有些放心不下。”
裴逸温暖的手覆上了楼漠白的手背,轻轻的拍了几下,“王爷这样做是对的,不管怎样,那都是王爷的骨肉,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割舍不掉的。苍月那里应该没有问题,他是苍国的女皇,应该会很顺利的,况且还有兰儿陪护在身边,一定可以顺利产子。”
楼漠白点点头,她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裴逸的黑眸微闪,“一周时间,也算是长途了,今天晚上就为王爷接风洗尘吧。”
楼漠白呵呵笑了一声,“是不是你想吃什么了,接着这个由头好满足自己的口服?”
裴逸轻笑几声,身子都颤了一下,缓缓的转过来,俊脸带着醉人的温柔,慢慢靠近,温热的薄唇贴上了楼漠白的红唇之上,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带着细微的疼痛,楼漠白忍不住张开嘴唇,让那条温热的舌头窜了进来。
四唇贴近,温柔的缠绵,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微微分开,裴逸附在楼漠白的耳边轻声低语,“我最想吃的可是王爷,王爷给是不给呢?”
楼漠白的脸微微一红,手扶上了裴逸的腰间,嘴唇凑了上去又亲了几下,“胡闹。”
裴逸笑笑,重新窝回了楼漠白的怀里,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拥着彼此,外面马车上的东西已经全部卸了下来,上官绝看着堆在地上的大包小包,“这也太多了……”轩辕空明俯下身将地上的东西抱起,拿进屋去,竹笙也跟着帮忙,小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上官绝抱起一大堆补品,禁不住幸灾乐祸的暗想:这些东西如果都吃下去,裴逸那个家伙应该会变成肥猪才对,到时候,哼哼……
“上官侧君,你笑什么呢?”竹笙看着上官绝的笑,禁不住有些浑身冒冷气,上官绝摆正了神色,“没什么,进去吧。”
东西都收拾好了,几个男人都聚集到了裴逸的屋子里面,竹笙笑着和楼漠白说自己做了小衣服,要为以后未来的小宝宝准备,楼漠白笑着点点头,然后终于有一个议题被提上了桌面,宝宝的名字叫什么。
“我想好了,就叫千秋。”上官绝的媚眼扫了楼漠白一眼,其他几个男人听了,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上官侧君,如果是男孩呢?该不会叫万代?”裴逸问了一句,上官绝的面色一窘,“万代很好的,千秋万代,不错不错。”
楼漠白无奈的笑笑,“还是让裴逸来取吧。”
“我看也对,裴侧君一定会想出个好名字。”竹笙在一旁笑着说道,裴逸笑笑,“名字我倒是想好了一个,思逸,这名字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取了我的名字,更显得亲切一点。”
楼漠白的脸色微微红了,楼思逸,这名字未免也太明显了……
上官绝的眉峰高高跳起,黑眸扫了一眼裴逸,竹笙则是闷笑了几声,轩辕空明则在一旁点头,表示无条件赞同,裴逸笑笑,“好了,名字就这么定了,该准备晚膳了,好为王爷接风洗尘。”
晚膳很快就上桌,一切都已清淡的为主,考虑到裴逸这个孕妇,一切太油的全部禁止出现在桌上,自然这桌菜色也是出自裴逸的设计,有裴逸在,以后不论是谁生孩子都将是最健康的孕夫。
几个人围坐在一旁,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不知道兰儿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苍月怎么样了。”竹笙低低的说了一句,楼漠白笑笑,按照时间的推算,苍月的预产期也快到了,应该再过一个月就该生了吧……
“竹侧君放心,苍月不会有事的,苍国人擅蛊,蛊和医术也有相同之处,苍月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竹笙开心的笑了一下,对于苍月肚子里面的孩子,他同样很担心,毕竟都是楼漠白的骨肉,这些男人心里也明白,苍月肚子里面的孩子会不会和楼漠白相认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是女孩儿的话,想必一定会登上苍国的皇位了,到那个时候,楼漠白是绝对不会相认的。
“吉人自有天相,无需操心了。”楼漠白说了一句,给竹笙夹了一些菜,“你倒是应该好好补一补,就和裴逸一起好了。”看和竹笙仍然有些瘦弱的身躯,楼漠白说了一句,竹笙吐了吐舌头,“我已经长胖很多肉了。”
楼漠白的手伸过来,捏了捏竹笙有了些肉的小脸,“还是不够啊,这么瘦怀孕的时候可是会很辛苦的。”
竹笙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一双大眼睛期盼的看着楼漠白,上官绝的黑眸也扫了过来,哪一个男人都希望为爱的女人生下孩子,这样是一种爱的延续,是一种爱的证明,裴逸在一旁轻笑,“别着急,都会有的。”
楼漠白哈哈一笑,上官绝、竹笙都是微微一笑,而一旁坐着始终沉默不语的轩辕空明则是身躯微微一颤,裴逸细心的发现了这一点,黑眸闪过了一道光,“今天的心情不错,我看还是来些佳酿很好。”
“你怀着孕怎么可以喝酒?”楼漠白忧心的说了一句,裴逸笑笑,“没事,小喝几口还是无妨。”
上官绝起身,很快就拿来了一壶酒,酒香远远的就飘了过来,楼漠白轻轻一嗅,果然是好酒啊……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喝着小酒,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不错,楼漠白始终担心着裴逸的身体,裴逸紧紧是喝了一小口,就再也不喝了,倒是上官绝,忽然拉着轩辕空明喝酒,楼漠白一心在裴逸身上,也没注意轩辕空明究竟喝了多少,只不过这酒似乎不醉人,一点酒精的味道都没有。
“王爷,我有些累了。”裴逸低低说了一句,竹笙微红着小脸听到这句话,立刻起身要去扶裴逸,楼漠白也扶起裴逸,“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快回去休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一次晚饭,楼漠白倒是没喝多少酒,一直照顾着裴逸的她也没注意其他人,上官绝有些红了脸颊,不过也保持着清醒,动手收拾了一下,楼漠白扶着裴逸回屋去了,竹笙也帮着上官绝收拾着,轩辕空明坐在一边,猛然站起身子,“这些我来做吧,天色已晚,你们还是快回去休息,不然她该担心了。”
竹笙和上官绝互相看了一眼,轩辕空明挽起袖子熟练的收拾着碗筷,“这些事情我经常做,以前和师尊生活的时候,都是我做饭、收拾,你们快点回去吧。”轩辕空明脚步特别稳,脸上一点红晕都没有出现,一双黑眸也是异常清澈,只不过这嘴里的话却霹雳巴拉的蹦个没完,竹笙和上官绝忽然对视一笑,两人笑呵呵的点点头,任由轩辕空明收拾,两个人则是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了。
楼漠白安顿好裴逸之后,这才从裴逸的房间走出来,刚走出来,就看到了夜色之中庭院里坐在石凳上的那个男人,一身的黑衣几乎快要融入了夜色之中,楼漠白走过去,轩辕空明听到了声音回过头,“师弟怎样了?身子有不舒服么?其实今天他不该喝酒的,怀孕的时候开始忌讳饮酒,如果被师尊知道一定是要骂他的。”
楼漠白的神情错愕了一下,走到轩辕空明的身边,看着他星光点点的黑眸,“空明……”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轩辕空明疑惑的看着落寞白,“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楼漠白摇摇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轩辕空明听话的点点头,楼漠白转身要离开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手臂,“漠白今夜要去哪儿?”
楼漠白的身子一颤,轩辕空明将楼漠白的身子一个拉扯扯到了自己的怀里,“漠白今夜去我那里,可好?”
楼漠白的呼吸一下子就紧了,喝醉的轩辕空明的确不一样,话痨不止,似乎这性格也有了些变化,平常闷声不动声色的人,现在胆子倒是大了很多。
楼漠白点点头,轩辕空明立刻将她的身子往怀里一抱,脚下的轻功一点,瞬间两人就飞进了轩辕空明的房间里面,裴逸屋子的窗户被人轻轻合上,裴逸的一声叹息悠悠响起,“师兄果然是醉了好一点。”
轩辕空明的屋子之内,轩辕空明将楼漠白抱进来放到了床上,自己则是坐在了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楼漠白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轩辕空明再度闷声不吭,一度认为这个男人的酒是不是醒了,轩辕空明忽然开口,“漠白,我很紧张,我的心一直在乱跳,从来就没有这种感觉。”
楼漠白笑笑,站起身走到轩辕空明的身边,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男人的俊脸,“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会跑到房顶上?难不成天上的星星有我好看?”
轩辕空明立刻猛劲儿摇头,大手钳住了楼漠白的腰间,一张俊颜少了冰冷机械的面具,倒是真实了很多,“没有,我只是……只是和现在一样,有些呼吸困难,我只是去吹吹风而已,不巧却吹到了天亮……”
楼漠白的眉角处隐隐跳动了几下,捏了捏轩辕空明脸颊边的肉肉,轩辕空明的俊颜变的有些滑稽,楼漠白的手摸到了轩辕空明的胸膛之上,手掌下覆盖的是他狂乱的心跳,有些狂躁、不得章法。
“呼吸困难?”楼漠白微微弯下了身子,呼吸喷洒到了轩辕空明的脸上,轩辕空明点点头,“是啊,总觉得呼吸不上来,有些难受,就在这里……”轩辕空明按住了楼漠白的手,让她的手掌帖服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楼漠白的红唇缓缓上扬,另一只手溜到了轩辕空明的后脑之上,将这男人的头狠狠抬起。
“既然呼吸困难,我就给你度气好了……”话语刚落,红唇就凶猛的落下,轩辕空明放在楼漠白腰间的大掌猛然一个紧缩,将她的身子按进了自己的怀里,楼漠白的牙齿咬着轩辕空明柔软的嘴唇,像果冻一般,诱惑她还想继续咬下去,舌头挑开他有些发颤的牙关,直接探了进去,探索里面的蜜汁,找寻那有些慌乱的舌头,缠住,狠狠的缠住,不让它再次逃离。
“唔……”轩辕空明发出了一声低吟,身体上的热度有些升高,楼漠白放在胸膛上的手,也穿过了衣襟,直接摸到了男人光滑的身体之上,一遍又一遍,顺着男人健硕胸膛的曲线一遍遍的抚摸着、挑逗着。
“还呼吸困难么?”红唇缓缓离开,改为进攻男人的耳朵,含住那冰冷的耳垂,牙齿在细细啃咬,轩辕空明的身子一个颤抖,薄唇轻启,“困难……漠白,我该怎么办……”
楼漠白的红唇再度回来,压在了轩辕空明的薄唇之上,将口中的空气全部度给他,轩辕空明贪婪的呼吸着,舌头也主动的窜了出来,楼漠白伸手将轩辕空明的身子从椅子上拉起来,带着他往床边走去,这中间,两人的嘴唇一直都没有分开过。
“小傻瓜,接吻的身后要呼吸啊……”将轩辕空明的身子按压在床上,楼漠白跨坐在他的身体之上,整个身子帖服在他炽热的胸膛上,轩辕空明张开嘴呼吸着,一双大手也抚摸着楼漠白的背脊,似乎想穿透这层衣服直到最里面。
楼漠白伸手将床幔拉下,让这方天地完全隔绝起来,一双白嫩的手游曳在男人的身上,瞬间,身上黑色的衣裳被清除而下,抛在了地上,而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是如此,一见件衣服被扔了出来,里面的温度也在一截截升高。
“漠白,我不舒服,不舒服……”帐幔后面传来了男人有些压抑痛苦的shen吟,楼漠白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俊颜上面的焦急和无所适从,手缓缓的滑到了下放,握住了那滚烫的热源,缓缓的抚摸着,轩辕空明脸上的焦急微微缓解,身子也下意识的迎了上来。
楼漠白满眼都是疼惜的温柔,听着男人舒服的喘息,轻声问着,“舒服么,空明?”
轩辕空明点点头,大手按在了楼漠白腰间,让两人隐秘的地方紧紧相贴,身子一个拱起,楼漠白只觉得什么东西狂猛的冲了进来,身子一个瑟缩,狠狠的夹紧了一下,轩辕空明溢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身子想要继续移动,楼漠白却狠狠的坐下去。
“不要急,不要急……”视线扫到了轩辕空明身子下面的地方,一枚鲜艳欲滴的红色印记在那里,这个男人从里到外都是透明的,都是如此干净。
热气在不断攀升,温度也在不断高涨,男人和女人的呼吸声音相互交错,身子也如浪花般不断的起伏,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炫霓的夜晚,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也算真正圆满了。
第二天一早,楼漠白很早就醒了过来,身旁的轩辕空明仍然熟睡着,楼漠白笑着看他熟睡的样子,细细的打量,将他的五官全部都印刻在心底,微微的俯下了身子,嘴唇轻轻的印在了他的额头之上,昨天应该是累坏了他,虽然只有一次,不过对于初次的轩辕空明来说,也有些吃不消了。
穿好身上的衣服,盖好了轩辕空明身上的被子,昨天的醉酒再加上情yu的折腾,想来他还会再沉沉睡上一会儿,简单洗漱了一下,楼漠白推开房门,就迎来了一片朝阳,暖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庭院里是三个男人的身影,裴逸在竹笙的搀扶之下正在散步,上官绝则是在菜地里面似乎在采摘蔬菜,楼漠白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忽然一双手臂缠上了她的腰,楼漠白微微一回头,就看到了轩辕空明的俊脸。
楼漠白笑了笑,忽然空中传过来一阵翅膀飞腾的声音,一只白鸽自空中飞来,上官绝脚尖一点,就将白鸽抓在手上,楼漠白看着白鸽腿上绑着的信笺,唇角的笑容更甚,兰儿的消息也传来了。
番外五 那一轮圆月(一)
现在是深秋的季节,庭院里面的树木已经渐渐枯黄,一阵风吹过树叶纷纷落下,放眼望去,地上是一片金黄交错的色彩,带着点深秋的丰盈和富足也有深秋的萧瑟和冷清。
“不许下床,好好给我躺着!”裴逸的屋子里面,一袭白衫的俊雅男人躺卧在床上,他的小腹已经隆起的很明显,整个人看上去也比从前丰盈了许多,绝美的女人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他哪个不小心伤着自己。
“王爷,我没事的,一切都顺利。”裴逸笑笑,身子躺卧在床上,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温热的手也爬上了女人的手掌,紧紧的握住,女人还是一脸担心,“不行,这一次要听我的。”楼漠白轻拧着眉头,裴逸笑笑,最终还是随她去了。
“漠白,好了。”门被人推开,竹笙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这是裴逸给自己配的药房,不过在这个阶段其实已经不用喝了,楼漠白立刻走过去,将冒着热气的汤药碗端了过来,“小心烫!”竹笙喊了一句,楼漠白笑笑,快手接了过来,走到裴逸床边。
“王爷,这药不用吃也可以的。”裴逸笑笑,楼漠白却是不可动摇的念头,竹笙小心的将裴逸扶了起来,裴逸笑笑,可能是自己快到了产期,她始终处于一种紧绷的神态,这些日子也是在自己的房里过夜,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会不舒服,裴逸心疼的看着,短短一段日子,自己心爱的女人倒是有些憔悴了。
“乖,把药喝了。”楼漠白小心的用勺子挖了一勺汤药送到了裴逸的嘴边,裴逸轻轻一笑,没多什么的张嘴喝下,楼漠白见了开心的笑起来,见到楼漠白开心的模样,裴逸的心中也溢出了点点幸福,只要她开心就好,就算把自己喝成胖子也无所谓吧。
竹笙在一旁欢快的说着自己为小孩儿缝制的衣服,曾经问过裴逸知道不知道是男是女,裴逸却无力的摇头,说了一句生下来不就知道了?竹笙也没闲着,逮着空隙就做起小衣服,男女都有,不同的款式,竹笙出声名门闺秀,这类的事情他是最为拿手的,做出的衣服也异常精美,裴逸见了都非常喜欢。
楼漠白一边喂药一边听着自己男人的对话,和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山沟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佣人,什么事情都要他们亲力亲为,会不会她让他们受苦了,他们的身份都是非富即贵,每个人都不是普通人,但现在却让他们和自己窝在这样一个地方,过着如此清贫的日子,本该个个都是掌上明珠的男人,却变的越发生活化了。
“饭弄好了,是端进来吃么?”门被人推开,一身红衣的上官绝走过来,他的袖子挽了上去,脸上也有灰炭焦黑的痕迹,看上去有些狼狈,楼漠白看的怔了怔,原来上官绝也开始学着做饭了……
不知为何,楼漠白的心里突然有些发酸,让自己的男人过着如此的日子,会不会是她这个妻主太无能了?本该她应该有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给他们一种享受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过着农家一般的日子,她会不会太亏待他们了?
“王爷,怎么了?”裴逸的声音温柔的响起,楼漠白回神,对上了他眸子里的温暖目光,缓缓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进行着手里的喂药工作,“绝,饭菜拿进来吧。”
上官绝点点头,走了出去,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一道楼漠白很熟悉却有些陌生的声音,“裴逸怎么样了?”
“你回来了啊,去的可真是够久的。”上官绝有些不满的声音响起,来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门再次被推开,当来人走到屋子里面的时候,竹笙和裴逸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神情,楼漠白则是缓缓放下手中的汤碗,双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
来人风尘仆仆,看样子是着急赶路,来人扬起一抹明亮的笑容,走了过来,“白,我回来了。”
“兰儿,你可算回来了!”竹笙开心的唤了一声,兰儿点点头,裴逸也是颇为欣慰的开口说道,“回来就好,苍月可还好?一切都还顺利吧。”
兰儿点头,走到楼漠白身边,手摸了摸楼漠白的脸颊,兰儿扬起了一抹笑容,“阿姐生了一个女孩儿,很像白,漂亮的很。”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生了?还是个女孩儿?裴逸微微算了下时间,“也是该生了,是女孩儿也不错,恭喜苍月了。”
竹笙听了也是很开心的模样,眼神扫向了裴逸的肚子,“裴侧君这一胎也是女孩儿,也一定会想白的……”
裴逸笑笑,这个时候上官绝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兰儿赶紧上前去帮忙,饭菜摆好之后,上官绝对着窗子之外喊了一句,“毒人,先别摆弄了,进来吃饭。”
不一会儿,轩辕空明也走了进来,几个人就着床边围在一起,为了照顾裴逸,大家坐的都很紧凑,饭菜虽然有些不尽人意,不过以上官绝的手艺来说已经算不错了,轩辕空明拿出了几个小东西交给裴逸,裴逸接在手心里,楼漠白抬眼扫去,竟然是一些小孩子喜欢玩的小东西。
“给他的,不知道喜欢不喜欢。”轩辕空明的眼神扫向了裴逸的肚子,裴逸笑笑,将这些小东西仔细的收好,“师兄做的,一定会喜欢的。”
轩辕空明的神情一松,看上去有些高兴,由于兰儿的回归这一次吃饭显得比往常更加热闹,自然大家的谈论焦点也莫名的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苍月。
苍月平安生下孩子,这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当得知是女孩儿之后,这些男人更开心了,兰儿仔细的将苍月的情况交代了一下,在苍月的手腕之下,这一次生产有惊无险,总算是瞒了过去,苍国的那些大臣也因为小姑娘的诞生感到开心,毕竟谁都不知道苍月是男儿身,后宫里面的那些男人自然不可能怀孕,现在苍国的继承问题也解决了,毫无疑问,这个小女孩儿将是苍国的下一任主人。
楼漠白听到这里,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而且已经被赋予了如此重要的身份,她这个作为母亲的,到底该不该见这个孩子,虽然和苍月的那件事情不是自己所愿,但所到底也是骨肉至亲,心底总是有着一番挂念。
“白,你送来的药材和补品,阿姐都有吃。”兰儿开心的说了一句,楼漠白的心头莫名一暖,点点头,裴逸在一旁轻笑出来,“太好了,思逸有了一个姐姐,以后谁要是欺负思逸,就让姐姐来帮忙。”
这是一句戏言,所有人都是脸上带着笑意,“王爷,不去看看么?”上官绝抬眼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的身子僵了一下,其他的男人表情也莫名有些紧张,去看看么?这个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说不想看都是假的,只不过……
“算了,以后有机会总是会见着的。”裴逸在一旁轻柔的开口,楼漠白猛然松了口气,顺着裴逸的话喃喃低语,“是啊,有机会总会见着的……”
关于苍月的事情就谈到这里,兰儿的回归让这个家终于是五人聚齐,随着裴逸生产日子的不断临近,这方小庭院里也越来越紧张,尤其是楼漠白,紧张兮兮的快要精神分裂了,每天都要看着裴逸,只要裴逸出了自己的视线楼漠白就会莫名感觉到不安。
几个男人见到楼漠白这样的姿态,都是有着一种羡慕心理,也盼望着自己能够早日怀上小宝宝,一个人怀孕还好,如果几个人同时怀孕,楼漠白估计真是要崩溃了。
终于,生产期的日子提前到来了,一大早,裴逸的肚子就有了动静,楼漠白手忙脚乱的披上衣服,上官绝、轩辕空明、兰儿胡乱的套上衣服,三个人立刻齐刷刷的轻功飞走了,竹笙和楼漠白看着裴逸满头是汗的模样,都有些心焦,裴逸倒是最为镇定的那个人,反倒是他不断来安慰这个已经慌神的两人。
不多一会儿,三道身影齐刷刷的再次回来,只不过带回来一个中年男人,轩辕空明将手中的中年妇女放在地上,这三个人明显使用拎的,把这个接生的给拎了回来!
一切都显得慌乱,但又很有序的样子,接生的工作还算顺利,裴逸的生产在他精心的呵护之下,也顺利异常,没有经过多少阻碍,孩子就已经稳稳落地,在外面不断踱步转圈的楼漠白在听到孩子啼哭的那个瞬间,猛然松口气,一个箭步就要冲进去,却被接生的给挡在了外边。
在收拾妥当之后,楼漠白这才冲进去,在看到襁褓里面那个小小软软的身影之后,楼漠白的整颗心都软了、醉了,裴逸的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也因为刚才而被汗水打湿,楼漠白坐在床边,那小小的人儿就躺在裴逸的身边,虽然还是个小婴儿,但是五官却莫名有着裴逸的影子。
“王爷,是个男孩儿。”裴逸有些虚弱的说了一句,楼漠白含笑点点头,俯下身子在裴逸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辛苦了,裴逸,谢谢你为我生下他,谢谢。”
其他几个男人站在一边,接生的已经被打发走了,当然临走之前被塞了很多东西,估计他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了,竹笙猛然想到了什么,“男孩儿的话,我就要多做几件衣服出来,男孩子呢,真好真好。”
上官绝看着那个襁褓里面的小东西,走上来,“可以……抱抱么?”
裴逸笑笑,楼漠白也笑了,“当然可以,说到底,你也是他的爹爹啊,绝。”
上官绝脸上的表情猛然变了,或许想到不多久之后,将有一个小小人儿成天喊自己爹爹,神情带着向往,动作颇为虔诚的将小东西抱在自己的怀中,在襁褓里面的小人儿似乎睡的正香,小嘴巴的旁边全都是轻盈的口水,上官绝笑了,这笑里是数不尽的温情。
今后的日子,这庭院里面是相当的热闹,有了这个小家伙存在,每天哇哇的婴儿啼哭声音不绝于耳,一天两天还好,当几个月之后,楼漠白终于是甘拜下风了……
“别哭了,思逸,念在娘亲头疼的份儿上,你可别哭了……”楼漠白看着哭的很起劲的小人儿,实在没辙了,襁褓里面的小家伙哭的这个起劲儿,小身子还在不断折腾,思逸已经十个月大了,小身子已经肉嘟嘟的,一张笑脸的五官也已经初步显露,裴逸见到说是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小家伙最有趣的,就是裴逸哄也不好使,他似乎对其他几个爹爹比较有感情,尤其是到了兰儿的怀里,当下就不哭不闹了,这一现象让兰儿一度成为了几个男人嫉妒的对象。
现在的几个男人都围着这小家伙团团转,似乎能将这个小家伙逗开心是他们的指责,比裴逸这个亲爹还要伤心,上官绝似乎特别喜欢小孩子,每天都是要和小家伙亲密接触几次,竹笙也是做了很多好看的衣裳,给小家伙武装上,每天都不带重样的,而兰儿则是深受小家伙欢心,一到他的怀里,小家伙就只会咯咯的笑,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而轩辕空明每天都会做出许多小玩意,总之,这个小家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当小家伙终于到了开口学说话的年龄,楼漠白每天绞尽脑汁的想要诱哄他说娘,结果呢,这小家伙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却是爹爹,几个男人笑的心花怒放,楼漠白却是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
随着小家伙的不断长大,他从襁褓里面的小婴儿变成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天使,接着再有胖嘟嘟只会伊丫学语的小天使,变成了会在地上乱爬,甚至摇摇晃晃会走几步的小美男了,楼思逸不愧是楼漠白和裴逸生出来的孩子,小小年纪的五官已经透着一股不可抵挡的魅力,结合了自己娘和爹的优秀基因,这儿小家伙以后也会是一个让女人轻易拜倒的男人。
几个男人都将这小家伙当成了手里面的宝,楼漠白现在每天都会见到,几个男人围在小家伙的身边,逗着他玩,他一笑,她的男人们都会露出让她心醉神迷的笑容,有的时候楼漠白甚至悲哀的想,自己是要完全被忽略了。
小家伙在学会了爹爹这个词语之后,立刻嘴甜的对着每个男人都喊了一遍爹爹,几个男人听的是那个开心,裴逸温柔的开口,“思逸,我是爹爹,他是绝爹爹,他是竹爹爹,这是兰爹爹,这是空明爹爹。”
小思逸仰着小脸儿将面前的五个男人看了个遍,似乎有些被饶蒙了,明明都是爹爹,怎么还有这么多名称?裴逸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却没想到小思逸扁扁嘴,竟然要哭了,上官绝一把将小思逸搂进自己怀里,哄了几下,瞪了裴逸一眼。
“哪个爹爹不都是一样,等他再大一点,再告诉他也不迟。”
就这样,小思逸在五个爹爹和一个娘亲的呵护之下,成长到了三岁的年纪,小身子已经能够在地上跑了,而且喊爹爹的时候尤其声音响亮,五个爹爹他也分的很清楚,看来继承了裴逸的优秀基因,这个小人儿也是聪明绝顶。
苍月的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到,苍月剩下的女孩儿也取了好听的名字,苍凛,楼漠白知道之后不仅嘟囔了一句,这么男性化的名字怎么套在她的女儿身上?小思逸已经学会了认字,在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指着苍凛这两个字,仰着天真的小脸问着裴逸,“爹爹,这是什么?”
裴逸的心中掠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封信上小思逸不认识的词很多,偏偏挑中了这个,或许是潜意识里注定的一样,裴逸笑着说,“思逸,你可要记住这个名字,她是你娘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的姐姐,叫苍凛。”
小思逸懵懂的点点头,“姐姐……又是什么?”
裴逸笑笑,捏了捏自己儿子的脸颊,“姐姐,就是陪你一起玩,陪你一起哭,你受欺负了,她会保护你的人。”
小思逸这下子听懂了,立刻扬起小脸,“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随后几天之内,小思逸逮着一个爹爹就会叫嚷着要姐姐,除了裴逸之外,几个男人的心都蠢蠢欲动起来,小思逸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天使,而这个小天使他们也好想有一个,有一个能够腻在自己怀里叫爹爹的,而不是这个爹爹前面还要加一个名字。
裴逸在听到自己儿子天真的话之后,对着自己的儿子低声说道,“思逸你只能做哥哥了,不过有个弟弟和妹妹,也是相当有意思的。”
小思逸天真的点头,不要姐姐了,改要弟弟和妹妹,楼漠白倒是没听到自己儿子这番言论,她最近有些忙,因为楼国那边傅原传来了一个急件,楼漠白打开之后,差点没吐血了,原来傅原快要被青沐然给折磨疯了,青沐然好像和那个二当家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搅得她心神不宁,向楼漠白吐口水了。
夜晚十分,楼漠白正给傅原回信,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去楼国一趟,给青沐然疏导一下,这时门被人推开,楼漠白没有抬头,走进来的人猛然自后面将她的身子整个环住,密实的抱在怀里,楼漠白笑笑,“绝,怎么了?”
上官绝将楼漠白抱在怀里,身子蹭了过去,缓缓的摩擦着,身体上滚烫的体温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了楼漠白身上,楼漠白拿着笔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上官绝红唇带笑,将楼漠白手中的笔放下,一把将她转过身来,薄唇带着一股莫名的香气贴了上来,楼漠白承接着这个温柔的吻,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融化了。
“绝……”楼漠白轻声唤了一句,上官绝媚人的五官增添了一份迷离,猛然将楼漠白的身子抱起,直直的往床铺的方向走去,将她放在床上,男人欣长的身子也覆盖了上去,“王爷,夜已深,是该休息了……”
随着男人的一声低语,一场深夜的华宴就此上演,上官绝的ji情和挑逗楼漠白理解,毕竟这样妖孽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意外,然而楼漠白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竟然会是竹笙,接着兰儿和轩辕空明好像也不示弱那般,这几天,楼漠白被自己的几个男人颤的死紧,身子似乎有些快要吃不消了。
“到底是怎么了?”楼漠白心底有些疑惑,却不曾想到,一个天真的小人儿每天都会用天真可爱的表情重复一句话,“我要弟弟和妹妹,我要弟弟和妹妹……”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时间,楼漠白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趟楼国,照此下去,她的身子可真的会吃不消,她的男人们都太勇猛了,而且最近似乎……这个需要比较多的样子……
小思逸吵着嚷着要跟着去,如果说不带他,就会哭个没完没了,楼漠白无奈,最终只能答应,小思逸破涕为笑,变脸的速度相当之快,楼漠白甚至有种错觉,她会不会被这小家伙给涮了?
楼思逸跟着去,裴逸自然也是要跟着,其他的几个男人又不能丢在这儿,弄来弄去,几个人全部齐齐上路,楼漠白想了想,楼国是自己的地盘,这段日子以来的清苦总让她有些对不住,现在去楼国的皇宫转换一下生活,倒也不错。
几个人这就上路,到达楼国之后,楼漠白的到来让傅原是万份惊喜,而没过多久,一个消息差点要让楼漠白抓狂了,怀孕了,其他的四个男人,全部怀孕了!
番外六 那一轮圆月(二)
这一年,楼漠白过的很忙碌,四个男人同时怀孕的消息让她有些惊慌失措,还好裴逸这个神医在,况且又是在楼国的皇宫里面,四个男人也是被照顾的体贴有加,傅原是拼了命的送上号的药材和补品,凡是裴逸要求的,她都会给送来。
四个男人也是安心的在楼国静养,楼漠白知道这一年她是走不了了,得知这个消息的傅原差点没乐开了花,楼漠白和五个男人也住在楼国皇宫一处偏僻的角落,四个男人的心情看上去都不错,怀孕的消息对于它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如果这要是在那个小小的庭院,楼漠白可真是要忙坏了,还好现在来到了楼国,楼漠白也庆幸不少,四个男人安胎安的都不错,心情也都保持不错,楼漠白也安下心来,裴逸笑着告诉楼漠白,有他在,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大人们都很好,也都很安静,没有给楼漠白带来什么麻烦,然而有个小的,却要将楼漠白折磨疯了。
“娘,你带着思逸嘛……”
“娘,我要弟弟和妹妹……”
“娘,什么时候给我妹妹和弟弟啊……”
每天无数个问题在楼漠白的耳边萦绕,原来楼思逸是缠着那几个男人的,但是裴逸的一句话让楼思逸瞬间改变了目标,“思逸,你的四个爹爹需要静养,不然可不给你弟弟和妹妹。”
小思逸听到这话,立刻不去打扰自己的爹爹们了,每天改成缠着他的娘亲,自从楼思逸出生之后,他就喜欢缠着爹爹们,对于楼漠白倒是不怎么缠,不过现在小思逸缠的死紧,楼漠白真是有种头大的感觉,每天到哪里都会有一个小小的跟屁虫,不带着还不成,真是……
“小思逸,你喜欢什么啊,和姨说,姨给你哦。”傅原很喜欢楼思逸,每次见着他都会逗弄几番,小思逸呵呵一笑,胖乎乎的小指头指了指傅原桌子上的某个东西,楼漠白一见,脸色微变,将自己儿子的手抓回来,“不许乱要东西!”
小思逸很是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娘,小脸埋在楼漠白的脖颈里面,小身子拱了拱,楼漠白将怀中的小东西抱稳点,呼……还好他还不算是个小胖墩。
傅原看了看桌子上被小思逸指着的东西,突然哈哈一笑,“哈哈哈哈,不愧是主子的儿子,真是火眼晶晶,一下子就挑中了这个。”傅原将桌子上的东西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那是楼国女皇的印章,一旦扣下这个,不论什么都算楼国女皇允许了。
傅原将印章凑近了小思逸面前,一双眼笑的弯了起来,“小思逸,喜欢这个对不对啊?”
楼思逸立刻点点头,小手就要伸过去抓,却在感觉到自家娘亲冰冷的视线之后,委屈的扁扁嘴,又缩了回来。
“傅原,你也和他一起胡闹!还不赶快收起来!”楼漠白无奈的说了一句,想要将怀中抱着的小家伙放下去,三岁的小思逸已经能够走了,却赖在楼漠白的怀里不肯下来,察觉到自己娘亲要放开自己,小思逸手脚并用,牢牢的攀附在楼漠白身上,就是不肯下来。
傅原嘿嘿一笑,黑眸有些羡慕的看了看楼思逸,傅原当上楼国女皇,自然也是有着美人几个,孩子也有了几个,却都不怎么成器,按照傅原的话说,毕竟自己是做臣子的,臣子的孩子是不可能登上这王座的。
“主子,你不会想让我的孩子来登上这王座吧?”傅原微微皱眉说了一句,楼漠白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现在楼国女皇可是你,不是你的孩子来做,还要谁来做?”
“王座是什么,娘?”小思逸抬起头,天真无邪的问了一句,楼漠白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傅原坐着的椅子,“傅原姨坐着的椅子就是王座。”
“我要坐,我也要坐!”小思逸突然喊了一句,楼漠白的神色一冷,伸手就朝楼思逸的小ρi股上拍了过去,“哪儿都有你,给我安静点!”
小思逸很委屈的不再说话,只是一双眼看着傅原坐着的椅子,闪着一种渴望的光芒,傅原将小思逸的眼神收入眼底,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主子,这位子是你的,我天生就没有这命,你就饶了我吧。”
楼漠白眉峰微挑,“你要是将位子给了别人,你的孩子和男人会怎么想?”
傅原冷冷一笑,“谁要是说闲话,就给我扫地出门!”
楼漠白无奈的笑笑,自己的孩子来坐着皇位?然后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在野心和算计下度过每一天,这样的生活,她要留给自己的孩子么?
“沐然怎么样了?”楼漠白问了一句,傅原笑笑,手揉了揉额角,“等着吧,每天黄昏的时候,那家伙都会准时出现在我这里,到时候,主子就能看见她了。”
果然如傅原所说,到了黄昏时候,一脸很颓废的青沐然来了,当见到楼漠白的时候,青沐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立刻冲上来,给了一个楼漠白热情的拥抱,“白墨,你怎么才来,老娘想死你了……”
楼漠白的身体微微一震,她倒是没想到青沐然会这么热情,看来青沐然的麻烦一定不小,那个二当家和她应该发生了比较大的问题,否则一向开朗乐观的青沐然怎么会颓废到如此模样?
“你放开我娘,放开!”一个小小的声音自楼漠白的怀里响起,青沐然一愣,立刻松开了楼漠白,这才看清楚,楼漠白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美男,青沐然一见,立刻眼睛都直了,“这小东西是哪儿来的?”青沐然愣愣的问了一句,傅原在一旁摇头,“当然是主子的儿子啊。”
青沐然的表情好像遭到了雷劈一样,一双眼紧紧盯着小思逸,小思逸被青沐然的眼神盯的毛毛的,禁不住奶声奶气的吼了一句,“看什么!我不喜欢老女人!”
这一句话让现场的三个女人都是彻底实话了,楼思逸才多大,三岁吧?三岁的孩子能够说出这么一句话,代表他懂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啊……!楼漠白想到楼思逸平时的天真模样,禁不住挂了三道黑线,难不成平时的小天使都是这小子装出来的?
“娘,思逸喜欢你。”楼思逸说完这句话,立刻变回了那个天真的小天使,一双黑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的亲娘,楼漠白干笑两声,果然不愧是裴逸的孩子,脑子真不是一般的精明,智商估计也不是一般的高了。
青沐然进宫,三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傅原立刻在一处花园内办了酒席,青沐然本想来一场不醉不归,然而小思逸也跟了来,青沐然只有忍痛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吃着酒菜喝着茶水,青沐然脸上的神情除了颓废还有一种痛苦,一种不能喝酒的痛苦。
小思逸吃的很快乐,一张小嘴不停的吃着,一脸笑嘻嘻的表情,楼漠白忙着照顾这个小东西,也没顾着自己,三个女人本想说一些私下话,却找不着机会,小思逸吃饱了之后打了一个哈欠,看来是困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楼漠白想要送楼思逸回去,楼思逸死活不肯,就这么赖在自己娘亲怀里,昏昏欲睡。
看着小思逸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楼漠白笑笑,微微摇晃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甜甜睡去的容颜楼漠白心里想,就算他是个腹黑的小恶魔,也认了,现在的思逸看上去就和天使没什么区别,一张笑脸可爱极了,楼漠白暖心的笑笑,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无论怎样都是自己的骄傲。
“这小鬼终于睡着了,憋屈死我了。”青沐然叹了口气,看到楼思逸睡着,她真是大大松了口气,憋在心里的话总算是能说了。
楼漠白笑笑,“听了你的事情,怎么,男人跑了?”
青沐然的脸色一怔,随即苦笑一番,“我也不知道他想什么,说走就走,连个纸条都不留。”
楼漠白和傅原一听差点没笑出来,人家要走还留什么纸条?难不成还要打声招呼?“行了,你都做了什么事情,说一说。”楼漠白问了一句,青沐然皱紧眉头想了半天,“没做什么啊,只不过多逛了几次花街,喝了几次花酒而已……”
楼漠白听了不禁摇头,这还叫没做什么,人家不走就怪了!“沐然,他到底是不是你男人?”楼漠白问了一句,青沐然的脸突然就红了,支支吾吾的没说出话来,楼漠白见了也明白怎么回事,“既然是你的男人,你还逛花街、喝花酒,他不跑才怪。”
“这……那次是误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青沐然结巴的蹦出一句,楼漠白一听,当下明白,逛花街、喝花酒都是小事,真正让那个二当家伤心的应该是青沐然的这种态度,把人吃干抹净还说是误会,哪个男人会不伤心?
傅原在一旁停了也是不禁摇摇头,青沐然在感情的这方面,真是一根筋,错,是没有筋。
楼漠白说了几句,青沐然听的是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她是真懂假懂,“白墨,要是你的话,该怎么办?”青沐然问了一句,楼漠白勾唇而笑,拿起了一杯茶,灌进了自己的嘴里,黑眸看着青沐然,“那还用说么?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他找回来。”
青沐然听的是两眼一亮,陡然一拍桌子,楼漠白怀里的小思逸动了动没有被吵醒,“没错!敢给老娘逃跑,等抓回来老娘好好收拾他!”
楼漠白拍了拍楼思逸的小身子,和傅原相识一笑,这女人总算是开点窍了。
当天夜晚三人散去,青沐然就没了踪影,绝对的行动派说走就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青沐然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跑没影了,傅原知道之后不仅暗骂了好几句,“身为军队统帅,说走就走,等你回来的!”
傅原这段日子也是忙翻天了,楼漠白来了虽然能为她分担一点,毕竟还有四个男人需要照顾,况且还有一个小思逸跟在身边,帮忙的总是有限,就这样在楼国度过了将近一年时光,青沐然偶尔会带回来消息,看来她这条追夫之路很漫长,似乎打上了持久战了。
四个男人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临近产期,楼漠白的心情变的异常焦躁不安,一个男人生产还好,这四个在一起,楼漠白真是有些要抓狂了,裴逸一直安抚楼漠白,告诉她有他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四个男人在裴逸的照顾之下,一路顺风顺水,还真是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楼漠白有些过于紧张了。
四个男人的生产日期还凑巧的在一天里面,楼漠白真是觉得事情可不可以再巧一点啊!感觉上天有些在捉弄她!一天之内四个男人全部生孩子,任谁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吧!生产的那天,楼漠白就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她已经快要将地板磨穿了,一圈一圈来回不停的走着,五官皱的死紧,小思逸我在自己爹爹怀里,皱着眉看着楼漠白,“娘,别走了,好晕……”
终于,几声响亮的啼哭声音结束了这场折磨,当一个个小婴儿报到楼漠白面前的身后,楼漠白真的有种花开遍地的感觉,这么多孩子,都是她的啊……傅原也是笑的合不拢嘴,楼漠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傅原看上去比她还高兴的样子,也没多想了。
竹笙生了一个女儿,轩辕空明和兰儿生了一个儿子,而上官绝却是出人意料,直接来了一对龙凤胎,一下子,楼漠白多了五个孩子,小思逸笑的开心极了,“我有弟弟妹妹,我有弟弟妹妹了!”
五个男人产后的恢复也很顺利,应该说有裴逸在,不可能有不顺利的时候,五个孩子的名字不知道他们是事先商量好还是如何,竟然延续了裴逸的传统,思竹,思兰,思明,上官绝的龙凤胎就有些困难,两个人不能起同样的名字,最后在上官绝的一道灵光闪过,两个名字新鲜出炉,楼思绝,楼念绝。
这五个孩子的名字让楼漠白的脸狠狠红了一把,傅原听到之后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这些个男人还真是敢想啊,这样的名字也太……招摇了点吧!
加上小思逸,楼漠白现在是六个孩子的娘了,按照出生的顺序,楼思逸是大哥,楼思竹是大姐,楼思兰是二哥,楼念绝是二姐,楼思绝是三哥,楼思明则是最小的老么,小思逸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弟弟妹妹,开心了好一阵子,就盼着这些弟弟妹妹快些长大,好配他一起玩,更准确说,是让他玩。
在楼国又安心静养了半年的时间,楼漠白带着一大家子就告辞了傅原,傅原怎么留都留不下,赶在了临走前的一天夜里,傅原悄悄的找到了小思逸,小思逸正睡眼惺忪的准备睡觉,就被一双大手给拎了出来,小思逸倒没有半点害怕,傅原逮着机会说了一大堆话,小思逸听的也是迷糊,但是当听到关键的之后忽然来了精神。
“傅姨,那个椅子我能坐吗?”小思逸眨眨眼睛,傅原笑笑,“小思逸不能坐,不过你的妹妹可以,随便挑一个,她坐了之后,你自然就能坐了。”
小思逸在这一句的诱惑之下,动摇了几下,最终在傅原的说话之间,彻底投降,傅原赶忙掏出了一件黄色的丝绸,让小思逸在上面按了手印,接着告诉小思逸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楼漠白和他的爹爹们,如果告诉了,这个椅子就没得坐了。
小思逸很是严肃的点点头,傅原将丝绸收好,嘴上带着一脸窃笑的离开了,小思逸也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小手拍了拍,将手上的红色印记抹干净,那个椅子啊,坐着玩还算可以的,嘿嘿……
楼漠白和一大家子人回到了自己那个小庭院,当然在一系列的大刀阔斧之下,小庭院已经俨然成为一个大宅院,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出现一个大宅院也算是一个奇景,这方大宅院里面,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来越热闹,青沐然的消息会通过傅原传达给楼漠白,在经历了将近四年的追夫之路,似乎快要成功了。另一方面,苍月的消息也时不时的传来,苍凛,楼漠白的第一个女儿,已经八岁了,楼漠白想着这个年纪,幻想着那个小少女的面容,心中总有些酸酸的。
四年已过,楼漠白和她的夫郎们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脸上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倒是这些个小鬼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六个孩子站在一起,那就是一副美人图,个顶个的漂亮,别看都是一副小小年纪,却都是美人胚子,不论男女,以后都是祸国殃民的主儿啊。
楼思逸今年已经七岁了,身子已经渐渐抽长,身为大哥的他俨然有了大哥的态度,在带领其他五个孩子的方面,可谓是尽心尽力,让他的娘和爹爹们都是头疼不已。
“好了,全都来齐了没有!”大宅院的一处偏僻地方,一方小角落里面,几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聚集在了一起,每个人都是一副惊天的稚嫩容颜,就算小小年纪也能吸引一大票的目光了。
“大哥,六弟还没来呢!”五官略带些妖媚的小女孩儿低声喊了一句,楼思逸数了一下,果然少了楼思明的身影,“每次都是那个小不点迟到,将我这个大哥的命令不放在眼里,恩?”
“大哥大哥,六弟来了!”另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小男孩儿喊了一句,其他的孩子都纷纷看去,只见一个小身影,有些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焦急的神情,一个小女孩儿立刻上前,将跑过来的小男孩儿拉到自己身边,将他额头上的汗珠擦了擦,小男孩儿喘了几口气,袖子一抖,一个瓶子掉了出来,小男孩儿立刻捡起来,又塞回了袖子里面。
“楼思明!你是怎么回事!”楼思逸一脸严肃的喊了一句,小男孩儿的身子微微一抖,往身旁的女孩儿让身边靠去,“刚才……刚才爹爹在……”楼思逸一听,立刻皱紧眉头,“空明爹爹不知道你来吧!”
楼思明当下摇摇头,楼思逸这才松了口气,“听着,我们的集会要是被任何一个爹爹知道,大哥我第一个不饶了你!”
五个小孩子的神情都是一个劲儿的严肃,齐刷刷的摇头,楼思逸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这件事情谁都不可以透漏半个字!如果谁要是告密了,接下来我们都不和他一起玩了!”
五个小孩子的神情更是严肃,都是狠狠点点头,有几个竟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动作可爱极了。楼思逸打了一个手势,其他几个小孩子立刻围拢了上来,楼思逸压低声音,“娘有我们六个孩子,对不对?”
其他的五个孩子都是点点头,“我记得很小的时候,爹爹告诉过我,娘除了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什么?”其他的五个小萝卜头都是叫了一声,楼思逸点点头,“是的,我不是大哥,那个孩子叫苍凛,是我们的大姐,现在也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而是在别的地方!我说,你们想不想渐渐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姐啊?”
五个孩子都是面面相觑,一脸可爱的女孩子开口,“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要离家出走么?”
楼思逸敲了一下小女孩儿的头顶,“楼思竹,这不是离家出走!这是去寻亲,寻亲!”
“大哥的意思是说,要瞒着爹娘偷偷出去?”五官带着一丝妖气的小男孩儿开口说道,一双桃花眼在这样的年纪已经显示出了魅人的气势。
“这是自然,如果告诉娘和爹爹们,他们是不会应允的,这些年你们可曾听过他们提起过这个大姐?”其他五个孩子都是摇摇头,楼思逸点头,“所以,我们就自己去看看!”
“什么寻亲,分明就是你想出去玩……”五官妖媚的小女孩儿低声嘟囔了一句,其他的几个听了都是赞同的表情,楼思逸咳嗽了一声,“不想去的也没关系,不过以后有什么好事,我可不会带着他了!”
几个孩子听到这话,都是很为难,在他们的心里,一旦被排斥出这个集体之外那是很悲惨的,最后,几个孩子都是默默的点头赞成楼思逸的想法,寻亲就寻亲吧,不过也能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游玩一下,他们可是一直被困在家里面,不能出去呢!
“很好,你们回去不能透漏一点风声,我安排好了,咱们就出发!”
楼思逸的一声令下,楼家的六个小萝卜头的翘家行动,即将上演了!
番外七 那一轮圆月(三)
楼漠白怎么也想不到,一夜之间,家里的六个小萝卜头就这么……消失了!
“人呢?思逸?思竹?”楼漠白一大早起来,推开楼思逸的房门,却发现小家伙已经不见了,心里莫名的涌出了一阵不安,楼漠白转身再去其他小家伙的房间,都是空空如也,楼漠白的手往床铺上一摸,冰冷如水。
“怎么了?”
“漠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几个男人纷纷穿好了衣服赶了过来,当看到房间内空无一人景象的时候,上官绝立刻走到床边,手也像刚才那样探到了床铺之上,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那几个应该是连夜离家了。”
“什么!”竹笙的小脸一白,身子微微踉跄的了一下,还好身旁的兰儿伸手扶了一把,五个男人都是眉头紧锁,六个孩子最大的也才七岁,其他的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一个七岁的小破孩儿带着一群四岁的小破孩儿能到哪儿去?难不成是关久了单纯的想要去外面玩一玩么?难道是去了附近的城镇?
“会不会去了附近的城镇?”兰儿深思熟虑说了一句,裴逸听到却是猛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闪进了自己的房间,其他人见到立刻跟了过去,裴逸在自己的书桌上找了又找,楼漠白问道,“裴逸,你找什么?有线索么?”
裴逸在桌子上翻找了一遍,又在自己的书架上找了一下,然后对上官绝说道,“上官侧君,立刻去看一下厨房,少没少东西。你们每个人都去各自孩子的房里,看看都少了什么!”
几个男人立刻点头,各自行事去了,楼漠白留在这里,脸色一片焦急,“王爷,我们首先要确定,这几个孩子到底是单纯游玩,还是彻底翘家。”裴逸神色严肃的说完之后,不一会儿几个男人都会来了。
“厨房里的食物、糕点被带走了大半。”上官绝脸色黑到不行的说了一句。
“思竹的衣服也少了许多,还有她平视喜欢的东西也全部不见了。”竹笙皱着眉头说道,兰儿点点头,“思兰也是如此,我给他的蛊瓶全部带走了。”
“思明也是。”
“不用说了,思绝和念绝的房间也应该是这样。”楼漠白听完,语气低沉的说了一句,其他几个男人都是神色略微有些紧张,裴逸悠悠的叹息一句,“看来,这些小家伙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看他们这样的准备是要翘家远行了,估计一定是思逸带头做的好事情。”
其他的男人都是心里赞同,那个人小鬼大的小思逸,和他亲爹是一样腹黑的性格,“他们会去哪儿!”竹笙焦急的问了一句,楼漠白想了一会儿,“去哪儿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如果有必要的话……”
其他几个男人立刻会意,现在四国对于楼漠白来说都有说不清的关系,几个小家伙不管走到哪儿,只要知会了女皇,还怕找不到他们?现在担心的就是他们到底去了哪儿,会不会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六个孩子一起行动,万一被有心人士利用,那后果……
远水救不了近,那几个孩子不要乱来才好……
“我想,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裴逸轻柔的嗓音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裴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书桌,“苍月寄来的信件有几封不见了,我想应该是思逸拿走,或许他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有一定的好奇吧。”
这句话一出,楼漠白的神色暗了一些,几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也略微有些变化,对于苍凛的好奇么……的确是这样,有着这样一个姐姐,是不同的名字,在遥远的苍国,这些孩子们一定会好奇,也一定会想知道这个姐姐是怎样的,楼漠白悄悄的握起拳头,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滋味。
“好了王爷,不必要太担心了。”裴逸走过来,捏了捏楼漠白的手掌,“不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楼漠白低吼了一句,裴逸却是轻轻笑了,“王爷以为那几个小鬼都是吃素的?思逸继承了我的医术,虽然是半吊子的水平,但是照顾其他几个应该绰绰有余,其他五个都有着武学功底,这可是从小上官侧君、兰儿、师兄亲自教的,思兰还会蛊术,思明也知毒,这几个小鬼在一起,估计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他们,思竹在竹侧君的调教之下,也能打点好一切东西。”
裴逸的分析让几个男人的脸上都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笑容,这几个孩子可都是他们心头上的宝,从小开始,几个男人把自己能会的都教给了他们,几个孩子也很聪明,早短时间内都能消化,也继承了各自爹爹的天赋,有着不一样的本事,这几个小鬼聚到一起,真如裴逸所说,别看他们外表无害,一旦有心人士招惹,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安心。”楼漠白说了一句,这些个小鬼就算再厉害,说到底也是孩子,见识摆在那里,怎么敌得过老江湖,况且她的孩子长的都那么漂亮,一旦有坏人起歹心的话……
“好了好了,我们也准备一下,去追他们吧。”裴逸笑笑,几个男人也点点头,他们和楼漠白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们的宝贝再厉害,说到底都还是孩子。
一处城外的官道之上,一辆颇为宽大的马车在慢悠悠的走着,车内时不时的传出热闹的声音,看来里面的人还不少。
“大哥,到底还有多久才到啊……”
“我好饿啊……我想吃竹爹爹做的糕点……”
“大哥,我想回家……”
“大哥,我的ρi股好疼啊……”
“大哥,如果被娘和爹爹们发现,我们会不会挨打啊?”
楼思逸彻底黑着一张脸,坐在马车的正中间位置,在他身边窝着五个五官精致的小孩子,每张小脸上都带着不一样的神情,五张小嘴一起嘀咕,一时间楼思逸只觉得耳朵到处都是翁鸣的声音。
“你们都给我闭嘴!这才出来三天,就嚷着要回家!想要回家的,立刻给我跳车!以后别叫我大哥!”楼思逸坏脾气的吼了一句,几个小家伙立刻消声,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了,楼思逸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心里很是悔,早知道自己一个人出来就对了,干嘛非要带着这几个拖油瓶!
楼思逸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自己就该一个人行动,这几个干脆潜回家里算了!
“大哥,你想一个人开溜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可不要被娘和爹爹们一顿痛骂,大哥一个人在外面逍遥。”楼思竹坐在一旁,神色冷静的开口,楼思竹的性格倒是和裴逸颇为相近,竹笙的温柔性格倒是继承的少了。
“大哥你要丢下我们!”楼思绝大喊了一句,楼思逸的脸色微微变红了,“别听思竹胡说,我才没有!”
“大哥想的应该就是这样吧……”楼念绝在一旁低声的说了一句,楼思兰和楼思明都小心翼翼的点点头,楼思逸被这几个小鬼烦够了,“都闭嘴!谁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就不带他了!”
车厢里面顿时又安静了不少,楼思逸这才缓缓松口气,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到苍国还要很长一段路,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被烦死啊……
“小客官,前面就到出了裴国了!”车夫在前面高喊了一声,在又奔波了两天两夜之后,马车走到了裴国的边缘地带,再过去就进入了苍国的领地,几个孩子一听,几天来有些微眯的心情立刻振奋了不少,一个个都来了精神,楼思逸也是大大的松口气,在裴国这几天,几个孩子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投宿客栈,生怕被自己的娘和爹爹们找到,不过一旦到了苍国的范围,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几个小孩子将他们的娘想的太简单了,现在说个不好听的,四国几乎都是在楼漠白的掌控之下,他们走到哪儿也是逃不出楼漠白的掌心了。
“小客官啊,苍国人多也杂,而且地势险要,还是和大人们出来比较好吧。”车夫领过楼思逸的银子,好心的提醒一句,除了楼思逸和楼思竹,其余的四个全都好奇的打量周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楼思逸笑笑,小脸上的俊美让这个车夫恍神了一下,“多谢提醒了,告辞。”
楼思逸说完,带着五个小萝卜下了马车,往苍国的境内走去,车夫看了好一阵子才纳闷的想了半天,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长的跟天仙似的,而且胆子也太大了吧……!
六个孩子一同踏入了苍国的边境小镇,当六个小身影齐齐出现在小镇上时,很多好奇的目光齐刷刷的扫了过来,几个孩子都无所谓,似乎他们知道以自己的容貌找来这样的目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好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拿,陌生人说的任何话都不要信,知道么!”楼思逸郑重的重复了一边,几个人都是认真的点点头,楼思逸这才松口气,心中微微思量了一下,今天已经不宜赶路了,就在这里暂且住下,明天再走吧。
“哟,几位小客人,一看你们就是第一次来到苍国吧,是来做什么的啊?”一个男人扭着腰走了过来,脸上尽是笑容,一张脸浓妆重墨,似乎是从脂粉堆里刚走出来一样,楼思逸仔细的瞧了一眼,感觉眼前的男人脸上的妆容,似乎有脱落的迹象,风一吹,似乎挂掉了少许粉末。
楼思逸微微退后了半步,男人却笑着往前又行了半步,一双眼在几个孩子身上打量,眼底都是压抑的兴奋光芒,仿佛一只恶狼看到了一对鲜美的肉一样。
“问这个做什么,我们不认识你。”楼思逸淡淡的说了一声,将几个弟弟妹妹都护在身后,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为,十分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两眼放光的男人。
“小客人,别怕啊,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看你们都是孩子,忍不住前来问一下,如果你们是来寻亲的,我备不住可以帮上忙的!”
“你真的可以帮忙吗?”楼思明在楼思逸的身后探出了小脑袋,刚说了一句话,立刻被一旁的楼思兰捂住了嘴巴,“大哥说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楼思明立刻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又缩了回去,然而这一句话已经让男人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我可以帮你们找亲人的,这苍国的地域广大,就凭你们几个孩子,想要寻亲可是大海捞针啊。”男人笑着说道,一双眼还在不断的打量。
“不求回报的帮忙?你是庙里带发修行的和尚?”楼思逸甜甜的笑了一下,这笑容让男人看的是那个激动,却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就算是庙里的和尚,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厚重的脂粉味道,大叔,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别打我们的主意。”楼思逸慢悠悠的说完,楼思竹的脸上也是一脸戒备,其他的几个小孩子都是懵懂的看着,有些不明白状况。
“我们走。”楼思逸一手拉住一个,楼思竹也是如此,楼思逸毕竟已经是七岁的少年,加上智商本来就高,出门在外就是一个小大人,别人将他当孩子看,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一脸脂粉的男人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一双眼愤恨不甘的盯着楼思逸他们离开的背影,最后狠狠的往地下吐了一口,“他娘的,一个个都是小崽子还给我装大人,我就不信了,老子还奈何不了你们几个小萝卜头!等你们落在老子手上,等老子好好调教你们!”男人阴森的笑了几下,很不甘心的扭头走了。
楼思逸带着几个孩子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六个孩子的美貌吸引了无数的注意力,有很多人都想要上前搭讪一下,却被楼思逸脸上冷冷的神情堵的有些不敢走近,六个孩子来到了一家客栈,刚一进去,一楼大厅的人都忍不住全部望了过来,有几个女人甚至叫了起来。
“这是哪家的孩子啊?怎么生的?”
“哎呦,我真想要一个!”
客栈掌柜眨巴了几下眼睛,将面前这六个孩子一一看了个遍,这才开口,“你们……”
“老板,住店!”楼思绝猛然上前,白皙的小手在面前的木板上狠狠一拍,大有几许豪迈的气势,客栈掌柜又是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答不上话来。
“我怎么觉得,三哥给我们丢人了……”楼思明小声的说了一句,楼思兰在一旁点点头,将楼思绝拉了回来,“没错,他是给我们丢人了。”
楼念绝敲了自己弟弟脑袋一下,楼思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老实的站在后面,楼思逸走上前,“老板,两间上房。”
客栈老板看了看楼思逸,没多说什么,立刻打点了一下,小二马上走过来,将这群小孩子带到了楼上,殷勤的问了几句,都是楼思逸代答,小二察觉到了楼思逸的谈吐不凡,这几个孩子身上衣着虽然不算华贵,也算良上,小二也是个有眼力价的,干净利索的退了出去。
六个孩子在一间房子里面,几天的马车奔波都是有些困了、累了,楼思明一见到床铺,小身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倒在床铺上面就睡了,楼思逸见到这情景有些心疼,“两个和思竹住在这里,两个和我住在隔壁,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走了。”
其他的几个孩子都点点头,楼思竹问了一句,“知道要去哪儿找么?”
楼思逸点头,“当然知道,苍凛,苍可是国姓,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姐,看来来头不小的。”
楼思竹点点头,立刻拉过其中一个往床上走去,“好了,都去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
被拉着的是楼思兰,楼思绝和楼念绝跟着楼思逸到了隔壁的房间,说到底还是孩子,几天的奔波让他们的体力都有些耗尽,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音,就算是楼思逸也感到很是疲惫,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起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黄昏悄悄来临,接着就是晚上,孩子们呆的两间房间依然没有动静,似乎都仍然在沉睡,外面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整个客栈都笼罩上了一层寂静,随着屋子里面灯火的熄灭,更多熟睡的声音响在了这个寂静的夜里。
“蹭蹭蹭。”一些细碎的声音突然响在了外面的走廊,几道黑影蹑手蹑脚的出现在了客栈的二楼走廊上,几个黑影不断的靠近,目标正是楼思逸他们所住的两件房子。
“动作快一点,将他们全部都抱走!”一个男人尖声细语的声音响起,一张涂的跟鬼一样的脸被月光照了出来,有些甚人,黑影们点点头,兵分两路,朝着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接着就将一个细长的管子伸了进去,黑影对视了一眼,同时将嘴堵了上去。
一缕缕细小的白烟自管子里吹进了房间,渐渐的消散在了空中,床上一个小身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鼻子嗅了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大姐,有迷药。”
楼思竹本来睡的迷糊,却被这一句话彻底惊醒了,猛然睁开双眼,就看到了窗户上的管子,还有那管子下面的白烟,楼思竹立刻摇醒了身旁睡着的楼思兰,楼思兰迷糊的起床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楼思竹捂住了嘴巴。
“闭气。”楼思竹无声的说了一句,两个弟弟立刻明白了大姐的意思,休息了一下午的精神头又回来了,三个孩子立刻闭气,任由外面的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些个孩子可都是身怀绝技啊。
楼思明和楼思兰都在衣服里面摸啊摸,摸出了很多小瓶子,两个男孩子相视一笑,楼思竹也是微微勾起唇角,敢对他们下手,可要有一定的觉悟啊!
在外面吹迷药的人将管子收了回来,静静的等待了一下,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对身后的男人点点头,画的跟鬼似的男人勾起一抹笑容,几个小孩子而已,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进去吧!”男人低声说了一句,两个黑影立刻悄悄的推开门,身子闪了进去,画的跟鬼一样难看的男人等在外面,就等着他们提着那几个小鬼出来了,呵呵呵,这几个小鬼可是一等一的上好货色,只要好好培养,以后不赚钱都难啊……到时候他的馆子,嘿嘿嘿,那可就是发了啊!
男人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那两个人出来,不禁狐疑的皱眉,怎么回事?拖几个小鬼怎么还这么墨迹!男人又稍微等了一下,终于安奈不住性子,悄悄的推开其中一扇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黑影,男人的眼睛不禁瞪大了不少。
“竟然敢对我的弟弟妹妹出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一旁的阴影里面,一脸阴云的楼思逸走了出来,手上拿着的几根银针在暗夜之下散发着一阵光亮,男人看的是头皮瞬间发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废话什么,直接杀了他!”两张很为相似的妖媚小脸在暗夜中显示,楼思绝和楼念绝从暗处走了出来,犹如两个绝美的小恶魔,继承了他们爹爹的妖媚容貌,在这个时候,看上去多了几分邪气。
男人看的是心底痒痒,真是极品,极品啊!
“哦?还有一个,要不要给他来点蛊虫?”门口又进来一个俊美的小男孩儿,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小瓶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的爬了出来,男人的黑眸又是瞪大少许,又有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我看,还是直接喂毒吧。”楼思兰抱着自己怀中的小瓶子对着男人笑了笑,男人的身子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这几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好像不得了的样子,他们到底是谁……他们的爹娘又是谁……!
楼思逸看到所有人都平安无事,不禁松了口气,看了看愣在中间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子,微微笑了笑,“你们想动手就动把,记着,别把他弄死了。”
男人的呼吸瞬间就进了,几个小孩子听到这句话都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但这一个个美丽的笑容在男人眼里却显得异常阴森恐怖,男人的身子猛然一动,“几个小崽子也想将我怎么样,以为我是吃素的!”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他手中挥洒出了什么东西,楼思兰的神情陡然一变,“这是毒蛊!”
苍国,这是一个危险的国度,每一个苍国人都对蛊不陌生,苍国人一个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是这个男人也是如此。
“唔!”几个孩子立刻收捂着腹部跪在了地上,一张张小脸顿时疼的有些发白,楼思逸见到,立刻探脉,“该死的,将解药交出来!”
“哈哈哈,要解药好啊,只要你们全部跟我走,解药自然是有,不然就等着死吧!”男人阴险的笑了一声,刚才的情势瞬间转变,毕竟都是孩子,对于防备还是有着很大的漏洞,楼思逸就算再聪明也只有七岁,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兼顾得了所有人,况且他的医术对这蛊毒又毫无办法,可恶啊!如果爹爹在就好了……
楼思逸紧咬着嘴唇,黑眸愤恨着瞪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的嘴角邪笑着,“小家伙,你再不做决定,你的弟弟妹妹可都是要死了。”
“大哥,疼……”楼思明的小身子抽搐了几下,低低的唤了一声,楼思逸的心痛了,都是他,这一切都是怪他!如果他不带着他们出来,如果他们还呆在家里,现在也不会这样……他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敢动我的孩子,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一道声音从天而降,犹如突然洒下的阳光,楼思逸小脸苍白的猛然抬起,就瞧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绝美佳人,男人见到走进来的女人,神情立刻呆滞,只觉得眼前的这人不像是真人,应该是仙女吧……
“美……真美……”男人如痴呆一样的低喃出声,“美?先挖了你的眼珠再说美吧。”一道阴冷的身影从女人的身后响起,一个个俊美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看的双眼都快蹦出来了,他今天的运气真是好到爆,这些个没人如果都搬到他的楼里面去,那他岂不是发到天天数钱数到手软啊……!
几个男人看到倒在地上的孩子们时,脸色彻底变化。
“先毒瞎他的眼睛。”轩辕空明话语刚落,袖中的手轻轻一挥,一股淡淡的粉末直接飘上了男人的双眼,男人眨了几下之后,突然感到眼窝处一阵刺痛,痛的他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你们……你们做什么……!”男人捂着自己的双眼跪了下来,裴逸一脸冰冷的走过来,手中的银针亮起,“思逸,看清楚了,爹将针扎在哪里。”银色的针在空中划过一道光亮,跪在地上的男人张嘴就要惨叫,上官绝猛然弹指,隔空点了他的哑茓,“将你那狗吠收一收。”
兰儿一脸寒冰的走过来,伸手推开男人的嘴巴,将一只虫子推了进去,男人察觉到,立刻拼命的想要呕出来,兰儿的黑眸一冷,手指扣在了男人的下巴上,“给我吞下去!”兰儿的黑眸微眯,男人被迫的让虫子爬进了嘴巴里面。
男人扯着脖子无声的吼了几句,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男人不断的在地上磕头,声音闷声作响,男人跪在地上,身子一个劲儿的瑟瑟发抖,他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却在刚才电光火石之间,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这几个美到天边的的男人和女人,都不是好惹的!
竹笙心疼的抱起地上的几个孩子,看他们疼的发白的小脸心里绞痛不已,裴逸立刻拿出药瓶,竹笙接过,给孩子们一人一颗,不一会儿,孩子们不再疼的冒冷汗,身子也不再抽搐了,楼思逸见到不禁松了口气,竹笙将药丸递过来,楼思逸吃下,看着面前的人,缓缓低下了头。
楼漠白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男人,上官绝走上来一手提起他,顺手往外面一扔,男人张牙舞爪的掉了下去,然后是一声闷响,“摔不死,顶多是个半残。”
几个男人纷纷将孩子抱上了床铺,楼思逸的情况好一点,只是脸色苍白了不少,刚才的疼痛他都是咬牙挺着,楼漠白走过来,“思逸,知道外面的凶险了?”
楼思逸点点头,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楼漠白看了许久,终是叹口气,将这个此刻一脸苍白的小少年揽在怀里,楼思逸依偎在楼漠白温暖的怀里,低低的唤了一句,“娘……”
楼漠白摸了摸楼思逸的脑袋,“真的,那么想见她么……”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思逸还是在问自己啊……
楼思逸沉默了半响,最终点点头,“娘,苍凛和我们长的像么……”
楼漠白笑笑,黑眸望向窗外很远的地方,“或许吧,娘和你一起去见见她。”
楼思逸听到这话,不禁双眼一亮,“真的?娘也要一起去?!”
楼漠白笑了。点点头,其他几个男人听到不禁都勾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兰儿低声说了一句,“我该给阿姐传个消息了。”
番外八 那一轮圆月(四)
苍国的皇宫一如既往的冷清,似乎不管过了多少年,这个皇宫都是一样的冰冷,在这里埋葬的都有数不清的青春和生命,只不过现在的苍国皇宫和以往是有些不同,多了一个小身影,也多了一道稚嫩的声音和背影。
“母皇在做什么?”一个纤细的背影身着一身亮眼的黄色衣袍走在皇宫的里道之上,身旁跟着一个始终低着头的中年女人,女人听后低声开口,“太女殿下,臣下也不是很清楚。”
走在前面的少女微微停顿了一下步子,柔软粉嫩的唇瓣缓缓向上扬,一张倾城倾国的妩媚脸庞就显露了出来,额头上的那点诛杀如苍月眉间的一样,鲜红欲滴。“知道了,母皇的咳嗽好些了没有?”少女的步子再一次行进起来,细眉微微的聚拢在眉心,很为担忧的样子。
“陛下的咳嗽还是老样子。”
“太医开的药母皇有喝么?还是说这帮太医都是一群废物!”少女的神色沉下了几分,中年女人垂下头再也不曾多言。
少女缓缓的呼了一口气,“罢了,那些庸才就是一个摆设,等下我要出去,你和我一起。”
中年女人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一双黑眸时不时的扫向面前的少女,眼底隐隐有着一抹骄傲。
楼漠白一大家子来了苍国的国都,再一次踏上这里楼漠白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熟悉,熟悉中却又透着一丝陌生,街道上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有一声声不绝耳语的叫卖传爱,似乎在这里,热闹从来都没有少过。
兰儿已经将楼漠白来到国都的消息传给了苍月,苍月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楼漠白知道也仅仅是淡笑一声,自己在见到苍月的时候该说什么?是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什么都不说?还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个苍凛的孩子,自己在见到她的时候,又该说什么?是该装作不认识,还是应该告诉她,自己是她的母亲?
踏上国都之后,楼漠白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几个男人见到她这样的一副神情也知道她内心有的顾虑和紧张,裴逸笑笑,“我看我们还是先休息一晚,这几个孩子也对国都比较好奇,不如明天再进宫吧。”
几个小孩子听到裴逸的话,都是狠狠的点下头,就连楼思逸也禁不住好奇,虽然很想见那个苍凛,不过眼前的很多气息古怪的玩意倒是更为容易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楼漠白对着裴逸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几个人找到了一家客栈,包下了几个房间今晚在外面住下,明天再打点进宫去。
兰儿和楼漠白说了一声,先行进宫去了,楼漠白点头应允,事情都办妥之后,几个小萝卜头再也闲不住,朝着要去外面走走,楼漠白被吵的有些心烦,裴逸上前,将几个孩子拉到旁边,“想出去玩可以,不过要答应爹爹几件事情。”
几个孩子都是点头,很认真的听着裴逸的要求,裴逸说完,几个小萝卜头全部答应,乖巧的很,裴逸笑笑,“那好,上官侧君,你陪着他们去吧。”
上官绝走了过来,几个小萝卜头讨好的蹭了过来,“绝爹爹,我们走吧!”
上官绝被这几个小家伙不由分说的拉到了外面,屋子里面就剩下楼漠白和其他的三个男人,裴逸为楼漠白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她的手心里面,竹笙在一旁握着楼漠白的手,“漠白,不需要太过担心,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楼漠白抬起头,竹笙对着她甜甜一笑,楼漠白僵硬的扯扯嘴角,顺其自然?哪有这么容易……
轩辕空明在一旁蹦出一句,“要不要今夜先去看看?”
楼漠白的心猛然一动,在暗处如果能够看到那个孩子,自己应该多少会有些心理准备,不过……楼漠白最终摇摇头,苦涩的笑了一下,她还没准备好,苍凛,她的第一个女儿,每当想起这个孩子,心里总有些涩涩的,嘴里甚至都尝到了一丝苦味。
三个男人见到楼漠白这样的神情,裴逸笑了笑,竹笙则是握紧了楼漠白的手掌,轩辕空明走过来,将一件衣服披在了楼漠白的身后,楼漠白的心在不安的跳动着,明天,那个孩子就应该见到了,还有这孩子的爹爹,苍月。
苍凛已经换上了一身很为平常的衣服,不过以她的容貌也难掩自身的气质,自从皇宫里面出来之后,苍凛就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目标,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低声赞叹,这孩子生的看真是俊俏,那张脸真实漂亮到极点了!
苍凛的脸色一直都很严肃,神情也有些古板,身旁跟着的中年女人则是一脸戒备的样子,两人走在这喧闹的人群里面,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苍凛在前面走着,忽然听到了一阵有些吵闹的声音,视线扫了过去,微微有些愣住了,她原本以为在这里自己的容貌在孩子之中会是最出彩的一个,却没想到,在她视线所及的地方,一个个竟然都有一张绝美的容颜,他们和她一样,还都是孩子!
苍凛有些错愕的站在那里,脑子里面只有一个疑问在徘徊,他们是谁…?
“那个好有意思,我好想要啊……”
“那个瓶子好漂亮,可以放虫子。”
“我想去药店看看……”
“我也想去药店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至毒的药材……”
这些孩子的话遥远且有些模糊,苍凛听的是目瞪口呆,这些孩子究竟是什么人?脑子里冒出疑问,脚下的步子却有些不受控制的走过去,不知为何,苍凛想要走过去,想要和他们说话,哪怕是一句也好。
当苍凛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走过去了,站到了一堆小孩子面前,而这几个孩子都睁着大眼睛看着她,楼思逸身为大哥,神情很是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不可否认,这女孩子美极了,和自己的两个妹妹都有的比,楼思逸打量了几番,总觉得对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升起不了厌烦的心理。
“她是谁啊……长的可真漂亮。”楼思绝低声说了一句,身旁的楼思明点点头,小脑袋扬了起来,对着苍凛甜甜一笑,“姐姐,你真漂亮。”
苍凛的小脸因为这句话莫名的有些红了,身旁的中年女人见到不禁吃惊一下,夸赞苍凛的人已经数不过来,但让苍凛脸红的,楼思明还是第一个。楼思明刚说完,就被楼思兰敲了一下脑袋,“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你忘记逸爹爹的话了?”
楼思明很委屈的扁扁嘴,“她又不像是坏人……”
苍凛见到他们这样的情景,心底莫名的有着几分向往,苍月只有她一个孩子,整个皇宫只有她一个,没有同龄的孩子和她一起,什么事情都是她一个人,苍凛的心底是羡慕的。
“你们……”苍凛刚开口出声,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男人从一旁走了过来,男人的身形优美,带着一股迷人的曲线,尽管遮盖这面纱,却也能想象被遮掩的容颜该是怎样的美丽。
看到这个男人走过来,苍凛立刻有些慌乱的转身就走,几个孩子看着苍凛匆匆离去的背影都有些纳闷,互相看了几眼之后,楼思明低声说了一句,“她怎么就走了?”
楼思逸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苍凛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人群里面,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有些惆怅,楼思逸察觉到自己心中的感觉,不禁更加疑惑,上官绝走过来,不知道这帮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了?”上官绝问了一句,楼思明刚要开口,却被楼思兰一把捂住了嘴巴。
“没什么,绝爹爹,我们网前面走走吧。”楼思逸对着上官绝甜甜一笑,拉着上官绝的手托着他往前走,楼思兰这个时候才缓缓松开楼思明的嘴巴,楼思明狠劲儿呼了几口气,小脸微微有些发红,“二哥,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楼思竹走过来,拍了楼思兰的手一下,力道有些大,楼思兰缩回手吐了吐舌头,楼思竹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弟,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思明,大哥没有开口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多说一句话。”
楼思明有些懵懂的点点头,看着前面拉着上官绝走着的楼思逸,楼思明深深的记下了这句话。
几个孩子在外面逛了一小会儿,楼思逸就说想要回去了,几个小萝卜头虽然还想再逛逛,却在大哥的威武气势之下,全都沉默同意,上官绝倒是轻松的吐出一口气,和这些小家伙在一起,他比平常还要紧张好几倍,生怕这几个小家伙出什么问题。
几个人很快就回去了客栈,上官绝将小家伙们送回了房间,就去找楼漠白,几个小家伙回到各自的房间之后,也都休息去了,楼思逸静静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大哥,你去哪儿?”在一旁坐着的楼思兰问了一声,楼思逸头也不回的推门出去,“茅房!”楼思兰哦了一声,低头摆弄着自己的瓶子,没有再理会,楼思绝却一个箭步的跟了上去,楼思逸一回头就看到了楼思绝跟在自己身边,“你跟着我做什么?”
楼思绝笑笑,“大哥去茅房,我也去。”
楼思逸的眉角跳了跳,带着楼思绝两个人往茅房奔去,当楼思绝从茅房出来的时候,楼思逸还没有出来,“大哥,你怎么还不出来?”
楼思逸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忘记带纸了,你回去帮我取一下。”
楼思绝听到立刻转身回去,在他离开之后,茅房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影,楼思逸拍拍手,瞧着楼思绝离去的背影呵呵一声低笑,转身欲望客栈的外面走去,“大哥,你不是忘记带纸了?”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楼思逸差点没被惊的叫出来,回头一瞧,自己的么弟正站在那,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
“我发现自己弄错了,你不回房间在这里做什么?”
楼思明嘿嘿一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瓶子,献宝似的那道楼思逸面前,“大哥,这是我刚配置出来的东西,爹爹夸我了呢!”
楼思逸笑笑,“恩,思明还是很聪明的,你应该再多配置几种,这样以后也好保护娘和爹爹们!”
楼思明听到这话,双眼立刻放光,立马转身往回跑,却撞上了一个人,楼思竹一把扶住楼思明,黑眸笑着看了楼思逸一眼,“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楼思逸的太阳茓跳了几下,自己的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好对付,怎么说呢,竹爹爹的温柔性子她是一点都没有,反倒是有自己亲爹的一些特征,和自己更像是一奶同胞生出来的,楼思逸笑笑,没有说话,随后楼思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哥,纸来了!”
当楼思绝奔过来见到楼思逸的时候,眨巴了几下眼睛,“大哥,你不用纸就出来了?”
楼思逸的脸微微红了,恨不得将自己这个弟弟的嘴巴缝上!楼思竹轻声笑了几句,“大哥想要去哪儿,直说吧,是不是要找刚才那位姐姐?”
楼思绝听到,恍然大悟的说了一句,“大哥,你春心动了!”
“你的春心才动了!小子,别乱说话!”楼思逸低声吼了一句,楼思竹和楼思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楼思逸红着脸说道,“你们不觉得刚才那个人,有些奇怪么,她给我的感觉有一些熟悉,我明明就没有见过她!”
听到这话,三个孩子都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最终都得出了一条同样的结论,刚才那个女孩儿的确给他们一样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甚至是说亲近!
“我要弄清楚,如果有爹爹们在,她是不会走掉的!”
几个孩子听了都是赞同的点点头,最终楼思逸半被迫的带上了这三个,四个孩子一出客栈,楼思竹问了一句,“大哥知道要去哪儿找?”
楼思逸想了半天,脚步猛然往前走去,三个孩子立刻跟上,都有些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自己的大哥果然不一般啊!楼思逸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我也不知道,凭直觉。”
苍凛自从见过那些小孩子之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在药铺买了一些药材之后,明明就应该回宫了,可是她却有些舍不得走,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回宫,反倒在街上闲逛起来,她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似乎总有些东西在心里盘踞着,一旦她就这么离开,就会错失什么,苍凛这么想着,也在街上闲逛着,就这么一抬头,就在街的那一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而街道对面的那几个在见到苍凛之后,都是有些如释重负,这一回,不是苍凛走过去,是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苍凛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少了两个,不过能够见到他们苍凛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苍凛在这个时候也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肯回宫的原因,应该就是他们,自己想要再一次见到他们,所以才迟迟不肯回去。
“我们自己出来了,想要在这里逛逛,你是苍国人吗?”楼思逸笑着问了一句,苍凛的心跳突然有些紧了,莫名的有些紧张,她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在面对群臣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紧张过,苍凛好不容易压下自己心中的狂烈的心跳,还没有开口,一旁站着的中年女人出声,“几位,我们家小姐还有事情。”
“没事!我是苍国人,如果不嫌弃,就让我带你们走一走吧!”苍凛笑了笑,一旁的中年女人不禁出声阻止,“小姐,这……”苍凛一个眼神扫过去,女人立刻不出声了,楼思逸听到微微一笑,“那就劳烦你了。”
几个孩子走在了一起,苍凛真的担负起了这导游的工作,领着几个孩子走了很多地方,毕竟是小孩子,对于一些苍国的事物感到很好奇,从来没有和小孩子接触过的苍凛,也被这种奇妙的氛围所吸引,身体里面潜藏的孩子一面被彻底的激发出来,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认识的很久很久,明明是第一次结识,却有着令人吃惊的默契,苍凛感受着这份奇妙,想要牢牢抓住这种感觉,这种她从该都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一天下来,几个孩子在一起相处的很愉快,在一家酒楼的房间里面,几个孩子坐在一起,苍凛指着外面说着什么,楼思逸看着苍凛的脸,黑眸闪了闪,他知道这一天要结束了,他们要回去,而她也要离开,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难过,不想要她走。
其他三个似乎也有相同的心思,都看着苍凛,尤其是楼思明,听完苍凛的话之后,低声问道,“要……要走了么?”
苍凛一下就沉默了,一张小脸黯淡了几分,有些说不出话来,挥手将一旁的中年女人挥退,这个屋子里面只有他们几个,苍凛低声开口,“是啊,该回去了。”
楼思明扁扁嘴,很明显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楼思竹一见,立刻将么弟拉过来,“思明,你哭什么,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楼思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有些堵塞,楼思绝在一旁看着,也是神情黯淡,苍凛见到不禁脱口而出,“我们还会再见的!”
“真的么?”楼思明猛然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苍凛,苍凛的呼吸一紧,还会再见么?自己回到了皇宫之中,这样的出宫日子怎么可能天天都有?他们也不是苍国本地人,这一别再见面的机会,又是何时?
“不如……我们结拜吧。”楼思逸在一旁突然低声开口,对着苍凛笑笑,“我们家的孩子有六个,虽然现在不全,我想剩下的两个都不会反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苍凛的神情完全僵在了那里,结拜?结拜的意思是说……她会和他们成为兄妹么?她有弟弟妹妹了?她不再会是孤单的另一个了?
苍凛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粉嫩的唇缓缓上扬,勾起了一丝亮丽的浅笑,“好。”
几个孩子有模有样的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了一番话,这结拜算是成功了,楼思明笑着拍了一下手掌,“我又有姐姐了!”
苍凛笑笑,楼思逸对着苍凛一笑,“大姐,我们姓楼,我是大哥楼思逸,她是楼思竹,排行第二,这是楼思绝,排行第五,你叫他三弟,这是楼思明,么弟,还有两个,一个是楼思兰,是二弟,还有一个是楼念绝,是二妹。”
苍凛在听到楼思逸的话之后,心脏猛然颤动一下,她是苍国皇女,早在很小的身后就已经接触了政事,楼……这可是国姓!
苍凛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四个孩子,怪不得他们不一样,怪不得他们如此出众,原来他们都是楼国皇室中人么……但是楼国皇室也没有这么多孩子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姐,你的名字呢?”楼思绝问了一句,苍凛的呼吸一紧,他们的真名都告诉了自己,既然已经是兄妹,她也应该诚实一点,苍凛微微一笑,“我的名字,苍凛。”
楼思逸的黑眸猛然瞪大,其他三个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苍凛,似乎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安排好的,该遇见的,总会是遇见了。
“是你!”楼思明大吼了一句,苍凛纳闷的看着他们,“怎么了,你们……你们应该知道苍……”
“大哥,是她么?”楼思竹问了一句,眼睛盯着苍凛的脸蛋儿瞧,越瞧似乎越能看见楼漠白的痕迹,楼思逸的眼睛也是扫了苍凛好几圈,只觉得一切怎么都这么巧,他们要找的“大姐”就是眼前的她,她的名字居然就是苍凛!
楼思逸哈哈笑了一声,苍凛被他们的神态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楼思逸的手捂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还结拜?明明就是一家人啊……”
“什么……意思?”听到楼思逸的这句话,苍凛也错愕了,一家人?她是母皇的独生女不是么?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多的兄弟姐妹?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是我们的大姐啊!娘的第一个女儿!”楼思绝在一旁欢快的说了一句,看样子很是开心,苍凛的脸色却有些白了,“你们胡说什么!我的娘只有一个!”
楼思逸微微皱眉,看了看苍凛的神色,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他们理解的不一样,“你的确是我们的大姐,我爹爹亲口告诉我,娘的第一个女儿叫苍凛,是我的姐姐。”
苍凛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不可能!我……我……我……”苍凛说不出话来,心中渐渐升起一种不安,刚才的这几句话似乎告诉她一个惊天的秘密,这秘密让她有些想要逃避,想要逃开!“我有事情……先回去了……”苍凛猛然推开楼思逸,脚步有些虚浮的推门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楼思逸凝眉看着苍凛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一个疑惑,娘的第一个女儿为什么会是苍国的皇女?还有……为什么娘的女儿不姓楼,而是苍?这些问题,娘应该给一个答案了。
苍凛一路脸色发白的回到了苍国皇宫,一入宫就直奔苍月所在地方,没有经过通报苍凛就闯了进去,里面这个在批阅奏折的苍月见到闯入的人是苍凛,脸上的怒意减少了一些,“凛儿,忘了宫中的规矩?”
苍凛快速的跑到苍月的眼前,一双眼紧紧盯着苍月,将苍月脸孔印刻在脑海里,她和娘长的几乎是同一个模样,就连眉心处的那点诛杀都一模一样,她怎么可能不是娘的女儿,她怎么可能是另一个女人的女儿!
“母皇,凛儿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苍月听到这句话,神色一紧,手拉过苍凛,“你当然是母皇的孩子,这是不能作假的。”
那为什么会有人告诉我,其他女人会是我的娘?苍凛的心里浮现出了这一个疑问,最终却没有问出口,“母皇……是不是还在想父君?”
苍月的神情一愣,沉默了几秒终是苦涩的笑笑,没有任何回答,只是默默的坐正身子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走着,苍凛见到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低声了一句不再打扰转身走出去了,在苍凛离开的那一刻,苍月批阅走着的手终于是无力的垂下,身子也仿佛卸下力道一般,猛然靠在了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苍月悠悠的叹口气,那孩子已经八岁了,已经长大了,而自己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呢……况且,她已经来了。
“阿姐,还不告诉她真相么?”兰儿的声音响在一旁,苍月闭着眼,缓缓地摇摇头,“小澜,我要怎么告诉凛儿,她的母皇是个男儿身,而她所谓的父君也没有死,现在就身在楼国?”
兰儿站在一旁,微微皱起了眉头,“阿姐是不打算让漠白见凛儿了?”
苍月沉默了几秒,缓缓睁开那双妩媚的双眼,那里面的痛苦一闪而过,“这个孩子,她愿意见么?”
兰儿笑了,“阿姐,漠白这些年一直都没忘记凛儿,还有你。”
苍月的身子轻轻一颤,“呵呵,不忘记是因为恨吧,毕竟当初我用那样的方法对她,凛儿也是这样出生的……”
“漠白不是这样的人,她对阿姐不是恨,对凛儿也不是恨,她一直都惦念着你,阿姐心中也是知道的。”
苍月笑笑,坐起身子,“小澜,明天让他们进宫来吧,她是凛儿的娘,见凛儿也是应该的。”
兰儿在一旁点点头,苍月又闭起了眼睛,“等凛儿再长大一些吧,或许我就会有勇气告诉她这一切,也许那孩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也说不定…”
苍凛这个夜晚过的一点都不好,辗转无眠,当第二天得知有一些人要进宫时候,不免有些惊讶,再听闻居然是母皇的朋友,心中更为惊讶,当见到面前这一堆人的时候,苍凛吃惊了不小,那一个个熟悉的小身影就站在她面前,还有几个容貌上乘的男人,自然,还有一个比自己母皇还要漂亮几分的女人,苍凛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这就是他们的娘吧……
苍凛坐在那里,浑身有些局促不安,她感觉到那个女人的目光总扫向自己,而那眼神里面有着她想象不到的柔和和关怀,苍凛并不讨厌,甚至是觉得有点喜欢的,她喜欢这个比自己母皇还要漂亮的女人,她不知为何很想依偎进她的怀抱,让她呵护。
“凛儿?”苍月的声音模糊的想起,苍凛这才猛然回神,有些慌乱的看着苍月,有一种背叛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她明明就是有娘的人,怎么会对别的女人产生依恋的心绪!“母皇。”苍凛应了一声,苍月笑笑,“带这些弟弟妹妹出去转转,去后花园玩一玩也不错。”
苍凛点点头,站起身,楼思逸和几个小萝卜头乖乖的跟着苍凛出去,大殿里面只剩下楼漠白和其他的几个男人。
当小孩子们都出去之后,几个角色男人也纷纷都找几口离开了这里,似乎是要给楼漠白和苍月一个独处的机会,苍月坐在高位之上,什么都没有说,当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苍月笑着站起身,“我们也出去走走,如何?”
楼漠白点头答应,苍月缓缓走下来,亦如以往的妖媚,似乎从来没有变过,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洗礼,这男人似乎多了一种成熟的韵味,楼漠白在悄悄打量苍月,两人走出去,拐到了小道里边,苍月低声说了一句,“你变的更美了。”
楼漠白听到,呵呵一笑,“你也是,很多年不见,你让我惊艳。”
苍月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黑眸扫向两边的景色,“凛儿怎么样?”
楼漠白回想着那个一脸严肃、强作镇定的小少女,不禁柔柔一笑,眸子的深处是一片温暖,“那孩子很好,你教育的不错。”
苍月听到,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流,楼漠白眼底的那抹温柔他看见了,关于苍凛,她果然不是恨,她果然也在乎那个孩子。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静默围绕在周围,两人静静的走着,只剩下细琐的脚步声音,苍月和楼漠白走到了一处巨大的树木之下,脚底下都是些斑驳的小石子,苍月在前面带路,一个脚步踉跄不稳,竟然往一旁跌去,楼漠白一见,立刻上前一步,拽住苍月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苍月异常轻盈的身子落进了楼漠白的怀里,当抱住的时候,楼漠白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她原本以为竹笙是最体弱的那一个,看来现在有人胜过他了,楼漠白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股怒火,手掌拦上了苍月的腰间,宽大的衣服立刻将苍月细瘦的腰勾勒了出来,楼漠白微微阴沉了脸色,“你究竟是怎么对自己的?虐待么?”
苍月静静的靠在楼漠白的怀里,呵呵一声低笑,伸手将楼漠白的手自腰间剥开,身子一个撤离离开了楼漠白的怀抱,“一直都是如此,我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苍月往前走去,却感觉到手臂一个拉扯,身子又被拽了回去,“一直都是如此?前些年我碰你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个样子!”
苍月的脸红了,神情掠过一抹酸楚,悠悠一笑,“怎么,我如何你也会关心么?”
“我……!”楼漠白的话语一哽,拽着苍月手臂的手不禁握紧了些,男人细瘦的胳膊似乎只剩下骨头,让那个楼漠白怀疑这衣服遮掩的身体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她关心他么?不关心?如果不关心,她为何想到他是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如果不关心,她为何在他怀孕的时候,有些焦虑,如果不关心,她为何还要过来苍国,为何在见到他的时候,莫名的生气?
“好好照顾自己。”楼漠白松开苍月的手,低声的说了一句,苍月笑笑,转过身子,仰头看头顶的那片天空,“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你……!”楼漠白心头的怒火又被挑了起来,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是易怒的,莫名的生气,双手抓过苍月的双肩,楼漠白的一双黑眸里面是点点的怒火,瞧着眼前的男人,瞧着他妩媚的脸庞,狠狠的握紧他的肩膀,“你是我的男人,给我振作一点!”
苍月的神情因为这一句话似乎冻结了,瞧着面前这个女人脸上明显的怒火,苍月突然就笑了,心底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一汩汩的暖流不断的涌了进来,一颗被尘封已久的心似乎活了,再一次的感觉到什么是心跳。
“你笑什么!瞧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不会再看第二眼!”楼漠白恶狠狠的低吼一声,手掌握着的力道再度加大,苍月感觉到了肩膀上的疼痛,但他却是笑了,一个异常美艳的笑容绽放在苍月脸上,楼漠白见了,不禁愣了一下,直到眼前的男人突然靠近,接着,一张微微有些发冷的唇贴了上来,覆盖在自己的唇上。
楼漠白的身体微微一颤,苍月的双手猛然伸过来,将楼漠白的身体一个抱紧,两个人的身子紧密的贴在一起,苍月身上的骨头都撞到了楼漠白的身上,似乎也撞进了楼漠白柔软的心底,这个男人啊……到底瘦成了怎样一副模样,看来是要花费一些心思补一补了。
楼漠白的心微微一动,手慢慢的将苍月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拥着这个异常瘦弱的身体,拥着这个浑身是骨头的身躯,楼漠白的心有些酸楚,任由这个男人吻着自己,而她也温柔的回应着。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惊呼打断了两人之间炫霓的气氛,楼漠白和苍月都是一惊,尤其是苍月,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身子退出了楼漠白的怀抱,两人都是望向了旁边,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小身影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着两人,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强力的愤怒!
“凛儿,你听我解释……”苍月往前走几步,试图说什么,那个小身影却猛然向后退了几步,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母皇,你……你居然……你……恶心!肮脏!”苍凛的话让苍月的身子猛然一颤,似乎摇摇欲坠的要倒下去,楼漠白上前一把扶住了苍月的身子,黑眸盯着苍凛。
“苍凛,道歉。”
苍凛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猛然转身狂跑了出去,楼漠白的心微微一疼,那孩子……是不是哭了?
“凛儿,凛儿……”苍月靠在楼漠白的怀里,身子在微微颤抖,刚才那几句话让苍月的打击不小,被自己的孩子说恶心和肮脏,他才是那个最痛心的人,楼漠白将苍月往怀里抱了抱,“没事的,我去说,我去向她说明一切。”
一时的变故让所有的事情在没来得及解释之前,全部暴露了出来,几个小萝卜头自然是问东问西,几个男人则负责让这些小家伙们安静闭嘴,苍凛变成了一只小刺猬,一个人缩在自己的小窝里面,竖起了满身的刺,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也拒绝听任何人的解释。
楼漠白每天都回来,苍月也是如此,不过苍凛仍然是不见任何人的态度,几个男人也是无奈的叹息,这个消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的确是有些难以接受了,几个男人都劝楼漠白耐心一点,楼漠白也点点头,每天都一如既往的来解释,不管这小家伙能不能听得进去,楼漠白也必须说。
就这么说了能有半个月的时间,楼漠白什么话都说了,这只小刺猬仍然是没有动静,苍月的神色也黯淡失色,被自己的孩子讨厌、厌恶,他心底的那抹伤痛是好不了了,又是一天,楼漠白来到了苍凛紧闭的房门前,悠悠的长叹一声,缓缓开口,“凛儿,如果你不认我这个娘,没关系,但是你的话却伤害了苍月,不管他是男是女,对你都是一样的关心,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是不是也该试着理解一下?你讨厌我我知道,现在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走了,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苍月还是你的母皇,你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怎么样?”
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楼漠白笑了笑,觉得心头有些闷闷的,站起身子,“凛儿,你是我的孩子,我亏欠了你很多,或许我没有弥补的机会,呵呵……你的父君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他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我走了,后会无期。”楼漠白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这才转身离去,脚步有些沉重,这个孩子啊,自己终究是错失了么……
“吱呀……!”门被人猛的推开,楼漠白立刻回身,见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小少女,那张小脸上似乎隐忍着什么,手死死的扒住门框,楼漠白对着她笑了笑,苍凛猛然吸了一口气,黑眸里面似乎有着什么光亮在闪动。
“这是要见我最后一面么?”楼漠白笑着问了一句,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苍凛的面前,苍凛扬起小脑袋,看着楼漠白的这张脸,“想要抛下我们自己去过逍遥的日子,你做梦!”
楼漠白笑了,一把将这个有些倔强的孩子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苍凛起先狠狠挣扎了几下,楼漠白却死死搂着,一点都不松开,最后苍凛安静的窝在了楼漠白的怀里,手臂伸出来,搂住了楼漠白的脖子,大哭了一场,哭的让楼漠白彻底酸了心,眼眶也微微有些红了。
“你个坏人……为了惩罚你,我、我和父君要离开你五年……!”苍凛哽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楼漠白将怀中的小身子搂的更紧,低声在苍凛的耳边低语,“好,凛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五年就五年。”
这之后,楼漠白离开了,没有带走苍凛,更没有带走苍月,苍月还是苍国女皇,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五年的时光匆匆流逝,中秋佳节的夜晚,每家每户都十分热闹,楼漠白的宅院里面也好不热闹,六个小萝卜已经都长大了,楼思逸已经成长为一名翩翩美少年,而其他的五个孩子,也都到了七岁的年纪,一个个帅哥美女。
“娘,月饼我要吃枣泥馅儿的!”
“我要吃蛋黄!”
“我要吃肉酥!”
楼漠白笑笑,“你们一个个贪吃鬼!”一人一个脑瓜崩,几个孩子都是扁扁嘴,不说话了,楼思逸站在一旁,仰头看了下空中的月亮,“大姐要是能来,就更好了。”
裴逸笑了笑,上官绝摸了摸楼思逸的小脑袋,轩辕空明不发一语的看了眼天空,竹笙叹了一声,兰儿抿着唇角笑笑,楼漠白不禁摇头低叹,“五年了,那丫头还真够绝情,真的一个消息都没有传来。”
以前时不时还能得到苍月的消息,自从苍凛说出五年,这五年之中关于两人的消息都不曾知晓,这让楼漠白焦急又无奈,“啊,今年的中秋,不知道这月能圆么?”楼漠白抬起头,看着空中的那轮月,悠悠说道。
“会的。”竹笙在一旁接了一句,几个男人都是纷纷而笑,突然,楼思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娘!娘!大姐来了!”
楼漠白的手微微一颤,几个男人都是纷纷回头往外面望去,楼漠白的黑眸看着,看着那个一脸别扭的少女走进来,还有后面跟着的苍月,楼漠白对着他悠然一笑,转头看着空中的那轮月亮,今年,这月,终于是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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