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田说:“那秀红这呢。”
赵国强说:“我顺便照顾了。”
高秀红说:“我没大事,一半天就好了,好了就回去。”
大家就拿东西上车。玉玲把国强拉到院里,找个旮旯说:“你要注意,我看出来啦。”
“你看出啥来?”国强问。
“高秀红对你有意思。”玉玲说。
“没有,没有。”国强否认。
“不对,她盯着你有好几年了,一直没得着空儿,这回,我看她要动真格的了。”玉玲说。
“你放心吧,不会的。就是她有那个心,我也不能干呀。人家有丈夫。”国强说。
“丈夫是有,以离嘛,那都是活的。关键是你,你不能动心。”玉玲说。
“我哪能动那心,我忙还忙不过来,没那心呀。”国强摇摇头说。
“我看够呛。你干啥收拾得这么光溜,还送给她花。她哭啥?我看她就是冲你哭的。”玉玲说。
“胡扯,冲我哭啥!”国强说。
玉玲说:“你自己琢磨吧……”
柱子坐在车楼子里说也不知玉琴回去不,如果坐摩托,怪危险的。大家正朝楼里张望呢,就见玉琴出来了,后面孙二柱粗脖子红脸,跟一个上了点岁数穿白大褂的人嚷嚷呢。
孙二柱喊:“你是院长,你得负责!凭啥就接不上呢!”
院长说:“年头长了,接不上了呗。”
孙二柱说:“不能。水管子年头长啦锈啦,换一截新的就行啦,胶皮管子烂了,打个补了也能粘上。一个肚子里的肉管,凭啥就接不上了呢?”
院长也急了:“你这个人一点也不懂科学!那是输卵管,不是水管子胶皮管子。”
孙二柱嚷:“甭管啥管子,道理是一样的!空心管子通气,实心管子……那是棍子。你们不给接上不行!”
院长说:“那就等一段时间吧,我们再研究一下。”
孙二柱说:“不行,要研究今天就得研究!我这准生证是有年限的,过半年你们研究成了,我还得花钱再办证,还得给你们红包……”
院长皱眉头:“你说啥?你给红包啦?”
孙二柱说:“当然啦,不是说都得给吗!我容易吗?媳妇把着钱,那红包都是我的酒钱……”
院长看周围的人都朝这看,赶紧让孙二柱跟他又进了楼里。
玉琴满脸通红,见到玉玲,眼泪都要掉下来,气得嘴唇直颤:“这个牲口,快气死我啦。”
赵国强说:“上车上车!”
李广田问:“还等二柱不?”
玉琴说:“快走!让他自己生去!”
赵国强摆了摆手,柱子开车走了。过了一阵,孙二柱急匆匆从楼里出来,问国强:“玉琴呢?”
“走啦。”
“哎哟,人家马上要会诊。”
“会个球!丢人!”
下午,赵国民接到钱满天一个电话,问他这两天出不出门,说要到县里看看他。赵国民说都挺忙的,千万别过来。钱满天说有些事想跟您商量商量,另外,也想当面给嫂子赔个不是,好几年了,这话一直压在心里,憋得怪难受的。赵国民说那也用不着,当初那事早过去了,再翻腾起来没有意思。钱满天说无论如何要去一趟,你们两口子只要拿出个把钟头就行。
赵国民放下电话,去参加了一个军民联欢会,晚宴上又喝了不少酒,然后迷迷乎乎回到家。黄小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瞅着地上一堆堆东西发愁呢。黄小凤说:“怎么说也不行呀,非得送,又不是钱,弄这么多羊肉牛肉干啥。真叫没法子。”
赵国民说:“快放楼下小棚里吧,堆在这还不得都烂啦。你瞅这暖气,干啥烧这么热。”
他们是新搬的家。这楼是银行盖的,面积大,有暖气,位置也好。银行在买地皮时受到县里的照顾,盖楼时就给书记县长留了两套。县委政府这二年也盖了家属楼,但条件都一般,县领导差不多都跟着有钱的单位去住了,赵国民还是最后解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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