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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不待雪歌去找钟紫若“聊聊”,钟紫若倒是自己上拓拔家拜访来了。

一大早,拓拔残、佟笑礼和简子南便出了门,办理正事去了,看他们自信满满的样子,天知道事情是不是真有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不过——这道上的事儿,雪歌一点也不熟悉,更没有打算涉足其中的意思。

那显然不是什么好意见。

“你好,我是钟紫若”。

在拓拔残离开三个小时后,钟紫若上门,今天是周末,公司放假,外头的人将钟紫若迎进了屋里,因为——对这位钟小姐他们已经不陌生了,事情摊开之后,他们才知道,迷天盟还在的时候,钟小姐是大哥的马子,现在在公司里做事,想想看,关系定然是不一般。

只是非常奇怪,大哥为什么不好好的把握机会,把钟小姐也带回家里来,大嫂不在家好长时间呢。

好像,是离婚了吧——

虽然大嫂现在回来了,不过,大哥也还是未婚身份啊,有选择的权力不是吗?

爱谁娶谁——

“你好——”,雪歌笑着,将钟紫若迎向坐位,然后,遣下带路的人,小马立刻端上茶水,一旁的小安理乖巧的抓着童话书看着,幼稚园的老师说了,每个小朋友进到班上要讲故事,他不是顶爱看这样的童话书。

可是——

不看童话书怕讲的故事没人听得懂,所以,只好乖乖的看了,爸爸买好好多,多得看不完。

妈妈以前也有说过故事给他听,可是,他才不要把妈妈说给他的故事给别人听呢,那是他专有的故事

“抱歉没有事先预约就跑过来,造成你的困扰真是抱歉”,钟紫若仍然是姻静有礼的温雅女子,娇柔美丽的让男人看上一眼,便想疼惜。

如果雪歌跟拓拔残换换身子,大概也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吧——

只不过——

拓拔残最终的选择却非钟紫若,是她?不,还不确定,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玩笑。

活在世上的人,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生命,但是,有些际遇,是人,所不能强求的。

“别介怀,我身无正值,很空,只是没想到钟小姐会先来拜访,本来,我也想到公司去找你聊聊天,钟小姐,我们已经神交已久了”。雪歌笑言,因为钟紫若,她才会在拓拔残的甚边。因为钟紫若,她才有机会拥有安理——

但是,现在的情况,对钟紫若而言,是不公平的。

或许,公平与不公平,当事人说了才算,雪歌只是认为,如此娇柔的人儿,一看就是未吃过苦的,该是让人好好的疼惜,不忍大声惊吓到她。

看着雪歌和气亲切的态度,钟紫若,心里算是放下了,当年——佟雪歌是为了替她挡子弹才会被安排在那个位置上的。

她心中亦有愧,幸亏,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就是你儿子吗?”。钟紫若者着妥理,微微张大了眼,好像——真的好像那个男人,他们父子,只是大小号的区别罢了。

“是啊——安理,跟,跟钟阿姨打招呼”。雪歌招着儿子招手,小安理移着移着,移到雪歌的身边,手里还捧着童话书,抬起小脸,小脸上是有礼的笑,“阿姨好——”。

“真乖——”,钟紫若笑着颔首,只是笑中,含着落寞,若非当年的错过,现在,这儿子怕是她和残所拥有的才是。

老天很公平——

每人只有一次机会,她错过了,便不能再回头。

因为,她爱的男人不会回头,眼中,心中再无她。

这些年来,拓拔残的种种,她看得很清楚,呆在日月集团,随处可听到他的消息,他疼儿子,他常常被叫雪歌的女人气得跳脚。

气得跳脚啊——

之前,她完全无法想像,那样的拓拔残,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又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拓拔残变成这样呢,她无法想像,所以——她来了,在拓拔残不在的时候,登门造访,就是想看看那个能让拓拔残改变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很乖巧”。雪歌的脸上,是满足地笑,从小到大,安理都很乖巧,其实,照顾安理,她所花的心思并不多,这些年来,小家伙得足了宠,小镇上个个都拿他当个宝,嘴儿甜就是好事,见谁便喊,甜甜­嫩­­嫩­的声音,谁人不把他疼进了骨子里。

如果安理是别人的孩子,她也会那般疼宠,到是太多人去疼,去宠,当母亲的,反而太过轻松了呢。

幸好——

呣子之间的感情,一直都非常的好。

“钟小姐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呃——如果不介意的话,直呼名字好了,想来我们也不是初次相识,早就对对方熟悉已久了不是吗?”。

“好,那,我就叫你雪歌——”。

“嗯”。

“我想,你也该知道我现在在日月集团里担任的职务吧,今天公司周休,也听说你们呣子回到南部,才会来看看,到底传说中的佟雪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钟紫若笑得腼腆。

雪歌伸开双手,低头看着自己。

“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缺鼻少眼的——”。她玩笑道,钟紫若因她的话,笑,展得更开。

“是啊,看到了,虽然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缺鼻少眼,但是,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特质,雪歌,你的独特气质,才吸引了残,他的心,不得不留在你的身上”。钟紫若隐了笑,“其实这几年,我早就明白了许多事情,他并非真的爱我,如果是真爱,他一定可以原谅我所犯的任何错误”。或许,是她自私了,但是——也让她看清了,“我也常常在想,是不是如同想像中的一般爱他,不然的话,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不能像他的义母一样,随时随刻的支持他,留在他的身边——然而,一次的错误,就足够让他一辈子都不原谅,你说,他爱我吗?”。抬眼,看着雪歌。

这几年来,她早就不确定了。

或许——

当初拓拔残对她有过迷恋,也只是迷恋,现在,仍有男人迷恋着她,那与爱是不同的,迷恋会过去,会烟消云散,爱,却能深入骨,永远都无法切离。

不待雪歌回答,钟紫若再度开口。

雪歌只是静静的听着,不曾Сhā过半句话。

她相信,钟紫若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他,恨他当初的疼宠,恨他的残忍,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其实到头来,一切的错,都在我——他现在,终于有所改变,变得更像个人,变得更有自己的真实情绪,在我面前,他只会忍着——一再的忍着——”。

“我不是易碎的玻璃,不会一碰就碎,在他眼里,我却是——”。

她要逼自己认清这个事实,有多难,心有多痛,没有人会清楚,会知道。

“时至今日,我已经看开了,真的——不能强求,我便不强求,人生的道路太长,必须自己走,我们太久不曾面对面的说过一句话,我想——现在,我对他已经不那么执着了”。她笑着,有些忧,有些愁——

“我该为他高兴,他找到了你,你和我不一样——而我,也要去寻找那个真正属于我的男人,雪歌——别介怀,残爱你,就算他不知道,他的表现也告诉了所有的人,或许,早在你们没有离婚之前,他就爱上你了,否则,以拓拔残的本­性­,他是不会让你生下孩子的”。绝计不会。

拓拔残表情冷,表情残,却是个极重亲情的男人。

没有感情生下的孩子,他宁不要。

是啊——

如果当初,她也愿意早点为他生下孩子,现在也不至于到此地步,多想无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钟紫若与雪歌整整聊了三个时辰,也中饭也省掉了,直接喝下午茶,小安理已经看完两本故事书了。

两人,说尽了该说的,聊尽了该聊的,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拓拔残。

然后,话题一转,转向安理,转向两人的兴趣和钟紫若选择丈夫的标准,雪歌答应她,一定会替她找个适合的男人——

虽说缘份由天定,有时,也需要靠一下下人力,安排相亲的夫妻,其中不乏恩爱的。

。。。。。。。。。。。。。。。。。。。。。。。。。。。。。。。。。。。。。。。。。。。

迷天盟——

久未开过大门的迷天盟,今天,大门洞开,门里门外,站着不少身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神­色­冷峻的男人。

门口,停着两辆车,一黑一红。

黑­色­,是拓拔残的黑­色­房车,红­色­,是霍风的红­色­拉风跑车,拓拔残这边带了不少人,霍风那边,亦有不少人。

两方,约定迷天盟谈判。

迷天盟早就转型,但是,终究是拓拔日的一生心血,风月仪更是为了拓拔日的心血而无辜丧命,拓拔残岂会草草的将迷天盟清除。

日月集团就是迷天盟,只是换了个方式罢了。

霍风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站在拓拔残面前,明显稚­嫩­许多,不懂内敛,所有的光茫都形于外。

耀眼,赫人——却也容易让人入眼定为目标。

身处黑道,爬的越高的人,越低调——只有刚上道的小喽罗,才会敲罗打鼓的宣示自己的身份,拓拔残第一次见霍风,心中早就将他评估出一个分数。

来见他——

可真是浪费时间。

“盟主,你可终于肯露脸了”。霍风斜着眼睨着拓拔残,那副样子,好似他就是那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后浪,前浪早就该乖乖的死在沙滩上,不该在年青人的地盘上动什么脑筋。

长方形的黑木桌,两方人马,一人一边——

这里是迷天盟——

是拓拔残的地盘,霍风却忘了要拜地头。

“我还以为你吃惯了闲饭,走出门都怕闪了风”。

“可不是——”,拓拔残冷冷的睨着霍风,冰冷的气势,如漆般黑的眼眸,冷峻的神情,和紧抿的无情薄­唇­,事隔近五年,拓拔残仍是拓拔残,迷天盟的盟主,这股气势,没有人能比得过。

霍风身边,那些曾经是迷天盟下的兄弟,暗暗的后退了些。

他们知道拓拔残的能耐,他是一旦不发火倒好,一发火,倒霉的便不是一个两个。

天知道好久不曾发火的他,一旦发起火来会有多么的吓人,所以,他们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避避风头要紧。

混黑道,并不是不怕死。

是怕死的不值。

事实上,根本就不需要拓拔残出马,光一个简子南,就比霍风更像老大,年仅十八岁,便被捧得高高的人,没有辛苦的打拼过,容易得意忘形。

“霍风,我们今天要谈的是先前你们所抢那一千两百万的货物,如果不想双方起什么冲突的话,最好——一分不少的全数归还”。手上资料全数往桌上一堆,那些,都是他们近日来所收集的证剧。

当然——

这是日月集团资料部的工作,有事没事,总喜欢“证据”二字,站在太阳底下,这种东西是极度需要的。

“货啊——”,轻忽的态度已经告诉在场所有的人,他的回答会是什么。“盟主,有件事,我倒是也想谈一谈,迷天盟的财产可是道上所有的兄弟的,盟主难道想一人独吞不成?”。

拓拔残眯着眼,冷冷地盯着他——

半晌,才吞出比冰更冷的言语。

“道上的兄弟,谁都有资格站出来跟我谈这个问题,就是你——霍风没有”,语气中的不屑,让霍风恼怒的双眼一暗。

“凭什么我没有,拓拔残,现在南部我是老大,我说了算”。一气恼,连刚刚假意的尊称都忘了。

“是嘛——”,简子南接口,“迷天盟转型之前,南部还找不到一个叫霍风的小喽罗”。

他又有什么资料在这里大谈迷天盟的财富,“霍风,大哥给你的时间够多,聪明的早就该守着自己的地盘乖乖度日,而不是打迷天盟财富的如意算盘,迷天盟的财富再多,那也是迷天盟的,与你无关,如今,除了楚雄一支属于迷天盟的支部留在南部道上混,其他人,都在日月集团,现在,你倒是去问问楚雄,他有没有那个胆来找大哥要迷天盟的财富”。

总裁的前妻第八十八章

“楚雄?哼,那老头都可以进棺材了当然怕死,拓拔残,他怕你可不代表老子怕你,迷天盟的财富是南部所有兄弟的,识相的一分一毫吐出来,否则,别怪做晚辈的不客气”。两个鼻孔直对着天了,霍风对拓拔残可是一点尊重的心都没有。

本来就是,离开道上这么久,还能有什么气候。

公司谁都办得起,道上却不是谁都能混得出头。

他懂事开始就在北部混,现在混到南部来占据众人之首,凭的是什么,一股狠气,他还年经,他什么都不怕,拓拔残不行,三十几岁的老人家了,早就该退体了,只要他愿意把迷天盟的财富吐出来,他会很乐意送拓拔残“回老家”的。

“哼——站得高,你就等着摔得重,以你这种心态,就是再混个十年八年也比不上半个楚雄”。更别说是拓拔残。

完全贬低的话语,让霍风气红了脸。

曾几何时,有人这样说过他。

他是南部的老大,人人都要看他的面子过活,就连楚雄那老头子,还不是没胆久居南部,跑到国外去,现在回国还想拉近他,把孙女嫁给他,哼——送个女人加他身后的势力,除非他霍风是傻子,不然的话,一定会好好的接收。

混个十年八年也比不上半个楚雄——

哼,现在随便抓个人来问一问,几个楚雄才抵得上一个霍风。

人老就要服老,不要妄想着占据那个位子一辈子。

该享清福就享清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财富,他到底霸着­干­什么。

“拓拔残,你是人老眼花瞧不清现在的形势是不是,拿楚雄跟老子比,老子不屑,就算是你拓拔残也别想跟我霍风并肩站,如果不是拓拔日,你能有今天?如果不是他把盟主之位传给你,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喽罗,能成得了什么大气候”。

别说他瞧不起人。

这是事实。

接收拓拔日的势力有什么好傲的,他霍风可是自己打下来的江山,谁也抢不走。

只有他抢别人的份,他的东西,别人体想抢走一分一毫。

现在——

他就是要打迷天盟财富的主意。

现在,他就是要以强压弱。

如果拓拔残不把迷天盟的财富让出来,日月集团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不让他好过的人,他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从小到大,他向来如此。

“没错——”,拓拔残半句否认也无,“没有拓拔日就没有今天的拓拔残,但是你——”,高大的身躯蓦然起身,霍风才发现,拓拔残尽比他高出一个头,“想动迷天盟的东西,先下地府问问我义父,想从我拓拔残手中夺取一分一毫,霍风,你实在不是普通的蠢”。冷哼一声,眼撇开,那表情,活似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眼,瞄向霍风身后。

“谁认识我拓拔残的一个个站出来——”。

片刻间——

霍风身后,除了跟随霍风在道上混得不是很久的小喽罗,有十几二十个乖乖的站出来。

“盟——盟主——”。

那些人一站出来,简子南便看出来了,“大哥,全是楚雄的手下”。

“是是是——我们都是——都是楚老大的手下——”。

那批人尽认不讳。

那是楚雄让他们假意跟在霍风身边,就等着霍风有一天做大,楚雄好来接手——霍风这些年忙的,无非是为了楚雄做嫁衣。

他自己——

只会连死,都没有个全尸。

“我不管你们是谁的手下,滚回去告诉楚雄,如果他闲日子过的太安稳,我非常乐意让他过得剌激一点”。

狠狠的放下话,

那帮喽罗,立刻夹着尾巴,回去告诉楚雄。

情况发展的太突然,霍风怔然地看着自己的身后,那帮向来得力的下属,尽然有半数以上都是楚雄那老头子的人。

tmd,楚雄尽然摆了他一道。

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你在看哪里——”,拓拔残冷凝着霍风,冷言道。“楚雄的事,等你下辈子再慢慢清算,现在,把那批货给我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抢他的东西,也不先打听打听,他拓拔残是从哪里出来的。

“货?早就清出去了——哼,先解决了你,再去解决楚雄那老家伙”。言罢,霍风一扬手,他身后那帮不知死活的属下立刻涌上前去。

在迷天盟里找拓拔残的麻烦。

那真是相当不智的选择。

拓拔残身后训练有素的兄弟一站上前,那一帮人,立刻后退——光是气势上已经胜了一筹。

“霍风,给你一天时间,不管你是飞天,还是入地,一天之后要是见不到那批货,你也不用在南部出现”。

话落,不需要任何的指示,霍风硬生生的被人赶出迷天盟,大门,当着他的面,落下,里外,是两个世界。

霍风尽然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tmd,跟拓拔残比,他的气势是弱了点,不过,气势不是可以培养的嘛,等到他占据了楚雄的位子,到对候,他的气势会比拓拔残还高涨。

好——

很好——

他会去先收拾楚雄那老家伙再跟拓拔残好好的斗一斗。

。。。。。。。。。。。。。。。。。。。。。。。。。。。。。。。。。。。。。。。。。。。。。。。

外头人已散尽,拓拔残却不急着回家,迷天盟,他住的太久,进入房,立进义父义母供在迷天盟的牌位前。

“义父,没有想到,会再度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过——小意思,义父不用担心”。然后,眼,移向风月仪的牌位。“义母,雪歌和安理已经回来了,过些日子,等这事情都定下来,我会带她们去墓园上香,安理已经四岁了,是个可爱的小子,很乖,长得像我,­性­格像他母亲,义父义母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每隔一段时间,拓拔残便会上一趟迷天盟。

有时,是与简子南与佟笑礼一起。

有时,是他一个人过来。

每一次,他至少要呆上半个小时,跟两位已逝的亲人,好好的聊聊天,聊聊最近,他的身边发生了什么。

聊聊“某人”。

多年形成的习惯,他不打算改,现在,安理和雪歌也回来了,过一段时间,他会将义父义母的牌位请回家,以便天天能见,天天上香。

让义父义母看着——

他,有了儿子,生活,早就非之前可比。

。。。。。。。。。。。。。。。。。。。。。。。。。。。。。。。。。。。。。。。。。。。。

回途的车上,简子南不解地看着拓拔残。

“大哥,为何要多此一举让霍风离开,一次解决并非不可”。简子南所说的一次解决,自然不是一枪了结了霍风的小命。

这种事情,要是拓拔残还是迷天盟盟主的时候,现在,霍风早就埋在院里当花肥了,哪里还有机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他被楚雄利用了那么多年,如今也该是好好的回敬一下,不急在这一刻,让他去收拾楚雄,或是楚雄去收拾他,别忘了,我们已经转型,站在太阳底下,手上染的血,也不需要再多”。打打杀杀多无趣。

过了十几年那样的生活早就够了,不需要再多。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

“虽说让他们狗咬狗,我们是省了不少心,不过——子南还是觉得这样并不妥”。

“有何不妥”。

“大哥——不管是楚雄胜出,还是霍风胜出,最后的矛头都会指向我们,到时,只会加剧他们心中的恨意”。

恨这种东西,目前是他们最不需要的。

太平的日子过久了,确实,有些懒了。

懒得理会这些东西。

“恨——”,拓拔残轻哼一声,“到对候,他们就算再恨,也只能恨自己,两方人马相当,拼个你死我活,倒是送给警察一个大礼,子南,顺道联系一下警政署的丁署长,送他一份大礼”。

“是”。

简子南终于知道大哥想做什么了,怪不得上车之后,大哥便通知笑礼这事情,不需要再忙了。

原来——

之后的事情,大哥根本就没有想过再出手。

直接交给警察。

不过——

“这样的话,那一批货就拿不回来了”。

“少一批货又如何,无妨”。

“是”。

大哥果然是变了,为了雪歌——要是以前,就算大哥再转型,就算转得再白,惹上他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现在这样的解决方式,倒是云淡风清的很。

看来——

他得好好的跟丁署长“沟通沟通”。毕竟现在的情报不发挥出来岂不是浪费,多年来,黑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或许,该是时候,让黑道暂时的休息片刻。

整日的打打杀杀,累人。

。。。。。。。。。。。。。。。。。。。。。。。。。。。。。。。。。。。。。。。。。。。。。。。。

翌日,警政署的西署长亲自出马,点召了不少的兵马,散布各处,在霍风与楚雄一言不合,火拼之后——是简子南提议的。

在那个时候,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力气了,楚雄被霍风所杀,霍风失手被擒,群龙无首,余下小喽罗,一轰而散。

这趟扫黑行动,十分顺利,丁署长得上级表彰,立刻官升三级,还特意到拓拔残送礼感谢,以后有事尽然吩咐,他一定不会托拒。

“这样真的没事了?”。雪歌凝着拓拔残怡然的脸,事情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如果黑道真的这么不堪一击,他们怎么能霸那么久。

而且——

警察早该扫得­干­­干­净净了吧。

拓拔残抬眸,看的不是雪歌,而是安理。

“别小看你的男人,他的影响力就算再过个五十年,仍然是无物可挡,小事一桩有什么挂心的,对了——钟紫若跟你说什么了?”。状似无意的问。

其实,拓拔残早就想问了,就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个烦人的男人。

这点小事也问。

“她?”雪歌朝着安理招招手,安理抱着小狗狗来到父母的身边,再度低下身子,与狗狗玩成一团,“紫若是个好女孩,如果我是男人,我想,我也会喜欢上她吧——”,所以,他会喜欢也不奇怪。

拓拔残转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而后,小声嘀咕。

“幸好你不是男人——”。

“什么?”。她问。

“没什么”。他伸长手,将儿子和狗狗一起抱入怀中,狗儿在叫,儿子在笑,雪歌在瞪眼,真是不可爱的男人,有什么事,不能大声的说出来吗?

“她决定将目标转移,你不觉得可惜吗?男人一向不嫌自己身边的女人多啊”。

“女人多有什么好”。他不屑的轻哼,“女人就是麻烦”。有她一个已经够他麻烦的了,他­干­嘛还要自找麻烦。

一个女人就够他跳脚的了,更何况多几个。

“是哦——”,闲暇的托着下领,雪歌笑看着他别扭的侧脸,“那怎么办呢?麻烦就该丢掉嘛”。

“呃——”,是啊,麻烦是该丢掉,只不过,有些东西例外,“该留的,还是要留下来”。

“是嘛”。

一转眼,拓拔残凶狠地盯着她,“女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不就是他刚刚提起的话题了。

“你觉得你们公司,目前哪些男人比较有潜力,或者说,比较优秀的”。她与朋友断交多时,认识的男人实在不多,镇上的那些,挑来挑出亦是挑不出几个。

想来想去,就属日月集团了,一公司四分之三都是大男人,紫若要找个好男人,一点都不难吧。

她想。

“什么——”,拓拔残低吼,安理惊讶的扬起小脑袋,“爸爸,你怎么了?”。

“没什么,乖,你玩你的——”,安抚好安理之后,他才瞪着雪歌,“想找男人?还要我帮你找男人,除非我死”。

鼻子一个劲儿的哼气,他真的很气,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会气死他。

“男人是麻烦嘛,我找那么多麻烦­干­什么?”。她说着他先前的语气说,“别急着下定论,我是说紫若,她虽然也在公司,只是呆的是公关部,公关部又以女孩为多,你看看公司有没有合适紫若的人选——”言及此雪歌轻拍自己的额,“真是,我该找子南和笑礼问才对”说着,不管拓拔残凶狠的眼光,她站起声,朝着屋里走去。

总栽的前妻第八十九章

天下太平了吗?

呃——

表面上如此,人嘛,原就看得不深入,只要表面上无事,那么,便是无事,人无透视眼,只能看到薄薄的一层。

公司的事再度扔给简子南和佟笑礼,拓拔残带着雪歌和安理回花其镇,以后,呣子俩可是长住在南部,不常回北部去了,那边有些事情也要交代清楚,毕竟,镇上的居民可是把他们呣子两当成自家人看待的。

一走了之,可不是雪歌的作风。

她至少会交代得清清楚楚。

几年前,她亦是,同他离了婚,分清了关系,然后,彻彻底底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色­房车上,拓拔残不会再因为追寻剌激加快车速,老老实实的遵守交通规矩,儿子就在后座盯着他。

那小子聪明的很,还真是有样,他就能学样,半分不差。

没有司机跟家,只有一家三口,雪歌环着安理坐在后座,拓拔残一人可怜兮兮的在前座开车。

每一次,他一走开,公司的事情就理怕当然的丢在简子南和佟笑礼的头上,害得他们,完全没有时间规划自己的私生活。

拓拔残娶过妻,有过心爱的女人,现在,连儿子都有了。但是,简子南和佟笑礼的感情生活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瞧见。

男人,会有女人不奇怪。

简子南和佟笑礼若是说有暖床的女人,大概也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三十几岁的人了,也该找稳定的对象,安定下来。

他们都是缺少亲人的孤儿,只有结了婚,多生些儿女来满足前半生所缺乏的亲情,再拖下去,他们也老了,到对候,可以直接送到养老院去了。

“残——”。

“什么?”。

“回来之后,放子南和笑礼假吧,让他们到处走走”。雪歌凝着前方开车的男人,轻声问道,怀中的安理,已经陷入睡眠之中。

“放他们假?”。拓拔残皱起了眉头,很显然,他很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要求,他还打算以后把工作尽量的交给他们去做呢,这样的话,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呆在家里,少了子南和笑礼,他会很忙,“为什么?他们没有要求要放假啊”。

“他们都老大不小了,公司上下也他们接触到的都是男人,除了笑礼,偶尔遇到女客户,可是客户,终究是客户啊——年纪再大一点,好女人全都嫁人了,难道真的让他们在家里打一辈子的光棍啊”。

他们两个每一次到花其镇的时候,她都会提醒一次,可是——大嫂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天下之大,还真不知道在哪一方呢。

“他们不想娶”。拓拔残回头,撇了雪歌一眼,那两个,他清楚的很,找不到足够匹配他们的女人,他们倒是宁愿打一辈子的光榻。

“以前不想,并不代表以后不想,就算放他们假不出去走走,只是在南部逛逛,说不定也能碰到一两个——”。

“你什么时候打算改行当媒婆了”。

“媒婆?”。雪歌失笑,她没有这份野心,该有的缘份,便是缘份,她做不来强求的事情,最好——在一旁帮忙创造缘份罢了,钟紫若,佟笑礼,简子南——只有这三个,因为跟她,有切身的关系,她才会稍稍的关怀,否则——她从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或许我上辈子就是个媒婆”。不然的话,倒是一意见都没有,管得倒是挺顺利的。

或许,女人都有共通­性­。

静不下来,喜欢管这,又管那。

“别开玩笑——”,拓拔残用鼻喷气,雪歌是媒婆,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场面。“等回来我再安排”。

这——

也算是允了她的要求。。。。。。。。。。。。。。。

一回到花其镇,一下了车,才半个小时,张家外头就围了不少的人,他们都以为雪歌不会回来了,而且——

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离开了,可伤了他们的心。

现在知道雪歌回来,可不都来看看他们问问情况。

“什么,你小子又把雪歌拐回去了,你不是雪歌的前夫吗?前夫就是以前的丈夫,现在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你怎么可以独占我们的雪歌,还来还来——”,开心气得不得了,雪歌做的好好的,在花其镇呆得好好的,在开心书屋也做的好好的,这家伙倒是聪明的抢了人,而且,还言明以后都不还了。

雪歌要搬回南部去住了。

呜呜——

雪歌说过的,要在花其镇住上一辈子,这里地方好,人好,空气都清鲜,南部那是什么地方?空气不好,路上车多,人多,连垃圾都多。

还是小镇好,都怪那个可恶的拓拔残。

“你说什么——”,­阴­着一张脸,拓拔残冷瞪着开心。

若非元布良一把将妻子接回自己的怀抱,他都要怀疑,妻子的话,一定会让眼前这个男人抓狂。

他早就看出来了,拓拔残也不容易,这么多年才打动雪歌。

一家人在一起生活,自然更好。

他是男人,他更加的明白拓拔残心中的想法。

“我说的有错吗?瞧瞧他的表情,雪歌嫁给他真的亏大了,对了——”,蓦然,开心又想起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拓拔残,你有没有再娶雪歌?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收到喜贴?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喝到喜酒,吃到喜饼,还是说,你想让雪歌没名没份的跟在你的身边?”。

哈——

恶劣的男人。

开心不说倒好,这一说,大家伙可感觉到问题的所在了。雪歌跟着他回去也无可厚非了,人家以前就是夫妻,这世道,也不是不兴人家复合,能复合自然是好事,安理也可以呆在父母的身边,可以过健全的家庭生活。

不过——

拓拔残有那么不聪明吗?竟然没有跟雪歌结婚。

也就是说,他们还是前夫与前妻的关系,那——那,这样下去,名不正,言不顺的。

“对啊对啊,拓拔残,你可说说,雪歌哪里不好——”。

“真的没有结婚啊,雪歌,搬回来住,搬回来住,镇上比南部可好多了”。

“男人都是自私的,总喜欢把自己想得好好,就是不代他的女人想想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拓拔残刚到的好心情全数用尽了。

­阴­沉的脸,紧握的双手,好似随时随刻都有可以大发雷霆。

若不是知道这个小镇上的居民,是真的为了雪歌好,为了她着想,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让他们体会一下,何为拳头的滋味,保证他们一试之后,还想再试。

拓拔残有些­阴­狠的想。

是啊——

他们是没有结婚那又怎么样,结婚这个念头他都不曾有过,那一张婚能代表什么?要是真有什么好的价值,他乐意签个十几二十份让雪歌好好收藏着。

以前有一张结婚证,关系如何。

现在没有那一张证书,关系也没有坏到哪里去。

反而更好了不是吗?

“真的吗?”。张妈从人群中将拓拔残拉到一边,雪歌不在,进屋里去了,张举韶说有事要与她单独谈一谈,拓拔残挤不进去,因为——围着他叫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张伯抱着安理,站得远远,不加入这个战局。

张妈才将拓拔残拉开一点点,人群又围上来了。

“张妈,有事咱们也听听”。

“是啊是啊,人多意见多,我们也可以提提意见的”。

看着大家热情,且关心的表情,张妈点点头。拓拔残她也看了不少年,虽然­性­情不大好,之前也做过坏事——

混黑道啊——在花其镇的居民眼里,那是十恶不郝的大罪,黑道的人,那是没有人­性­的代表,杀人不眨眼,走私枪枝,造成战争,买卖毒品,让人生不如死,还强抢,收取人家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

说那是保护费。

天知道唯一会去欺负他们的就是这些收取保护费的人。

警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百姓能怎么样,只有更努力的­干­活,更努力的流血流汗,不然的话,除了上供的保护费之外,也没有多余的钱留下来养家活。。

说可恶,说可恨还不足以消弥他们的怒气。

不过——

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转型不混黑道了,他们才会让他踏入花其镇,否则的话,想都别想。

“大家能坐的都坐吧——”。张家举手招挥大家,平地上的座位挺多,相信够大家伙坐的了,然后,一排一排——

活像是要开什么批斗大会一样。

张妈紧迫盯人,为了雪歌,拓拔残极力忍着。

雪歌要管这老人家唤一声妈。

他不能让她难做人。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看法和想法”。雪歌是个好女孩,大家都想让她得到幸福,她也确实值得一个爱她的男人,张妈认真地看着拓拔残,大家亦是。

拓拔残微微嚅­唇­,尽管实在是很不情愿。

“请——问——”。

“你很爱安理,所以,接回他们呣子俩是为了安理是吗?”。

“是”。

恶狠狠的——所有的目光都扬着旺盛的怒火,开心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白痴的男人,回答的可真快啊,毫不犹豫,他就不怕这些人当场分了他的尸。

“安理是我的儿子,但是,如果只是要安理回到拓拔残,我带回去的人只会是安理”。而且不会等到今天。

而是早在安理出生的当生,他就会一直呆在拓拔家,而非佟雪歌身边。

众人听罢他接下来的话语,神情总算是松了松。

张妈继续问道。

“在南部,你们真的没有再婚?”

“没有”。

“那,有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吗?”。

“没有”。

仍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仍是让众人猛抽一口凉气的回答,这男人,真不知道是迟钝还是太过自信,他就认为雪歌会如此理所当然的呆在他的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在没名没份且没有安全感的他身边。

众人开始在空气中交换眼中,多年来的相识,有些事情,早就不需要言语,光是一记眼睛就能知道,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坚持雪歌回去,她呆在这里挺好的,既然这样,也不要回南部了,以后你有时间就跟以前一样,来来回回也不错,听说时间又不长,你自己开车过来,才四个小时,一天就能来回,很方便啊”。

“是啊,安理都四岁了,这几年来,这样的生活你也该习惯了,没有必要去试图改变嘛”。

“真的,你也不要霸着雪歌不放,你不想娶雪歌,有的是人想娶雪歌,咱们举韶就是其中之一”。

一人一言,也有十几二十言,拓拔残听得双耳轰轰响,老天——他终于知道言论的可怕,三姑六婆的功力自是不能等闲视之,瞧一瞧——这些人,都是待雪歌和安理极好的,要是他一吼,保证雪歌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真是够了——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够了——”。他低吼,已经是极力忍耐了,“这是我和雪歌之间的事,而且——她除了我,不会再有其他的男人,请各位务必记住这一点,更不要把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兜在一起”。这辈子都体想。

“那就结婚了”。

异口同声。

本来嘛,夫妻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好好好——我会跟雪歌结婚,各位满意了吧,可不可以放过我,现在——我要去把我的妻子从别的男人手里解救出来”,咬紧牙关,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天知道他多么佩服自己的自制力,能到这种程度。

年纪大了,果然,­性­子还是会变的。

“别的男人——”,众人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雪歌一直都不在,而且,都不曾听到过她的声音,再四周扫视一圈,发现举韶也不在。

“好吧,不过,对我儿子客气一点,他可是你未来妻子的义兄,你未来的舅子——”张妈在后头提醒,就算儿子在部队也呆了好几年,受过正规的训练,不过,站在拓拔残身边,一看就知道,两个不是同一档次的。

她只有一个儿子,可得留根。

生气的男人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张妈偷偷给张伯使了使眼­色­,张伯会意抱着安理跟在拓拔残的身后进了屋,

总裁的前妻第九十章

光滑亮洁的茶几上,两茶味儿香浓的花茶,是雪歌久违的茶香,到了南部,加之上一次走得匆忙,想要喝上花其镇地道的花茶,还真不容易,举杯轻饮一口,心中,有着无尽的满足。

东西,不需要极致的高,只要,能让自己觉满足,能让自己觉感动,不管那是什么东西,都是弥足珍贵的。

放下手中杯,对面,坐着的是张举韶,他的神­色­,有些凝重,脸上的表情,也始终未能伸展开来,这一次,拓拔残带着雪歌和安理一起回来,加之——雪歌和安理在南部停留了那么长的时间。

有些事情,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底了。

只是——

他不想如此轻易的就失去机会,除了秋如——那个女人了,只不过是年少轻狂时以为的爱,事实上,那样的爱太肤浅。

他喜欢雪歌,非常喜欢,也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样与众不同的喜欢,之前,不曾有过。在部队的时候,在与雪歌经常书信来往的时候,他,只要一空下来,都会在脑子里回想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句话,每一个字,那清秀的笔迹。到后来他甚至在脑海里自动的勾勒出雪歌的长相。

虽然有差,却也不远。

他总是觉得万分可惜,可惜没有早几年遇到雪歌,那样的话,他不会让雪歌嫁给拓拔残,安理,便会是他和雪歌的儿子——幸好,他们离婚了,他,还是有机会的。

雪歌的清雅,淡然——对情感之事,并不热衷,也不敏感。他们相识的时间太短,他不敢冒冒然的告诉雪歌,深怕,她会反感。

只可惜——老天没有给他机会的意思,拓拔残再度,将她带回身边,连同安理一起,这一次,他们打算要在南部定居了吗?

如果不说——是不是这样的情感一生都要深埋心底,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他的嗫嚅,他的犹豫,雪歌全然的看在眼里——

她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言明,她看得出来,能明了——举韶的心情,她多多少少能知晓一些。

这——

也是她没有任何拒绝的留在南部最主要的原因,不想让举韶为难。

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可以分很多种,兄妹——朋友——父女——情人——陌生人——太多太多,他眼中的那种深切的眼神,她也曾在别的男人眼中看到过,元布良看开心的眼神,那种疼,那种宠,那种纵容。

她无心举韶,更不想他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今天——

她也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有些事情,不言明,比言明更好,一旦说开,下一次,便不能坦然,双方的尴尬,会让这份难得的亲情,变了质,易了味。

这不是她想的。

“这些日子,妈天天过来打扫,现在搬回来也好,过两天镇上有节日,刚刚赶上——”,不急着进入正题,张举韶不想给雪歌太大的压力。

二天之后就是花其镇的花节,大家都会聚在一起,聊聊花,吃吃饭,这一天,不用工作,是休息的大好节日。

这个节日对花其镇的居民而言是最重要的,雪歌在镇上居住了那么长的时间,自然不会对这个节日全然的不知。

“我知道,所以——才会现在回来”。她笑,淡淡的,没有任何深意,”对了,我该找开心谈谈,她一定怪死我了,离开都没有告诉她一声,现在书店都没有人看着,她要在家忙着带女儿呢”。开心的女儿,二岁多了,之前还玩笑的说过,是要定给安理做老婆的。

不过——

孩子的生命,没有理由全然的让大人决定,所以——玩笑也只是玩笑,若有一天,小辈子真有那个意愿,大人们倒是乐见其成的很。

孩子都还小,那已经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或者,更久——

“不会,小玲代替你去替开心看店了,她­干­得起劲的很”。

“是嘛”。想到小玲,雪歌失笑,以前一直挂在嘴边,要向她学习,也一直没有机会搬到她这边来住,因为,她的父母,坚持不同意。

小玲虽然气妥,却也没有办法。

谁叫她现在还是个小孩,而对方,是她的父母呢。

“雪歌——”,突地,张举韶看着她,定定的,连眨也不眨一下,雪歌回视,仅是一眼,收回视线。

“有些话,我想跟你说”。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人生,是靠自己去争取的。

之前,秋如临走之前,大骂的话,已经有人原封不动的告诉他了,她在怪他,怪他没有好好的留住她,才让她有机会去向往大都市。

才让她乱了自己生活的步调。

才让她脱离了原本的生命。

才让她,再也回不到从前。

怪他——不,他从来不认为是该怪他,一个人没有任何权力去勉强另一个人,去要求另一个人,他曾经提过了,只不过没有强烈的要求。

怪——

那是弱者唯一可以依托的。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往后有后悔的机会,现在,他要说明。

“举韶——”,当雪歌再度抬眼,眼中清明一片,“先听我说——”,有些事情,她实在是不想听到,“我和他的事情,你应该明了——说实话,对情感二字,我并不熟悉,就算现在,我已经经过为人ℚi,为人母的历程,仍是不熟悉——因为我爸和我妈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榜样,所以,情感淡漠”。她的视线,停在天花板上,脑海里,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遥远的记忆里。

“或许,人与人,都是有共通点的,只是,有些人某些方面得到更大的激发,有些人没有,而我,在这一方面,没有得到任何的激发,或者该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东西或是任何人能激发我这方面的热情——想来可悲,却是事实,我只有无耐的接受,不过——我想,也曾期待,今后会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激发这样的热情——人,不能太过理­性­地活着,那会很辛苦”。

她是个理­性­的人。

虽然不算辛苦,却不曾真正的情会过,像他人所说活着极致的快乐,这就是她所缺少的。

“每一个人的生命中,有一个或者二个,或者更多个会激发自己的人,你曾经拥有秋如,只不过,她激发的不够深,不够切——我很高兴再度拥有失去的亲情,这辈子,也不想舍下什么,举韶,有你这样的兄长,我也很高兴,所以,大哥——去寻找那个能真正激发你所有热情的女人,真正的——”。

“有时候眼中看到的未必是时候,心中的震憾也未必是最后的结果,我想,拥有安理,这辈子再无他求”。

张举韶没有Сhā嘴,静静的听她说完。

屋外,很吵——

屋内,很静——

而后,他抬头,静静地看着雪歌,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扬­唇­,是一抹苦笑,注定了这份情,是无果的。

就算再苦,就算再难咽下,他也必定要硬生生的咽进肚里去,否则——还能怎样,他没有选择的机会。

他是雪歌的大哥啊——

这一声大哥,是雪歌的亲情,若是他不要这份亲情,那么,便会永远的失去雪歌。

他明白的,非常明白雪歌所说的到底是何意。

好吧——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也只能如雪歌所愿等待着那个足以激发他所有热情的女人出现,希望那个女人,存在于这个世界。

否则的话——

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表情,缓了缓,然后,扬起一抹笑,看着雪歌,张举韶笑言。不是苦笑,不是无奈的假笑,是发自内心地笑。

雪歌亦笑。

是啊,她又多了一个好哥哥,张举韶定然能找到自己心中所爱,一个提得起放得下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呢。

“那好啊,以后想再读十年书,就来找我”。微微挑眉,她很乐意接受的。

“就这么说定了”。张举韶领首,“你们离开的这些日子,爸妈可想死你们了,天天要在你这边坐上好几个小时,想小安理,晚上都睡不安稳,所以——别一去不回头,这里还是替你们留着,想回来的时候,想家人的时候,别忘了,南部到家里不远,才四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可以,至少一个月回来一次吧,不然爸妈就该到南部去看你们了,你忍心看着老人家承受车程所累吧,爸妈都不是爱出玩门的人,已经好些年不曾踏出小镇一步了”。

“是,我知道”。雪歌颔首,她早就有些打算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里爸妈会经常来打理的,别担心回来就要大忙碌的”。张举韶略一停顿,“你和你的前夫,要结婚了吗——”。

结婚?

雪歌微微一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话题,微微摇头,她笑着,“现在说这个还早,走一步看一步,没有什么是非做不可的”。

她并不强求这一个名份,让多别唤她一声拓拔夫人,她并不能多了些什么。

“是吗”。张举韶没有再多问下去。

或许——

雪歌是不在意是不是结婚,但是,那个男人,应该会在意的,就算现在不在意,再过一段时间,也该去在意了。

爱一个女人——

就会急着想让她贯上自己的姓。

那是在召告天下,这是他的——

。。。。。。。。。。。。。。。。。。。。。。。。。。。。。。。。。。。。。。。。。。。。。

“爸爸,抱抱——”。

拓拔残才刚一踏出门,原本被张伯抱在怀里的小家伙扬起了头,拓拔残只好回头,将小家伙从张伯的怀抱里接过。

屋里的人,皆回头。

这点声响,足够惊动他们。

“妈妈——”,安理又向雪歌伸出了手,拓拔残将他不安份的小手抓回,小家伙的份量越来越重了,雪歌已经抱不动。

等到小家伙靠近,雪歌起身,在他的小脸上印下一个吻,抬眼,却见拓拔残­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的瞪着张举韶。

她失笑,看向身后的张伯,“爸,来坐——”。

张伯微微点头,在张举韶身边坐下,他是奉老婆之命来保护儿子周全的。

男人的占有欲一旦强起来,那可是吓人得很的。

“你们在聊什么?”。拓拔残转头,将视线停留在雪歌白净的小脸上,真是可恶的女人,将他一个人扔在外面面对一堆人,她倒好,与别的男人坐着喝茶聊天好不闲暇。

“聊你啊——”。伸手,牵着安理的小手,呣子两摇着手,笑着。

“聊我?”。眉一挑,拓拔残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好聊的。

“是啊”。张举韶接口,“我和雪歌在聊妹夫在南部的丰功伟绩,什么时候在镇上实在混不下去了,希望能在日月集团安Сhā一个小小职位,就是扫地清洁也无妨,从部队出来的人,吃得了苦”。

没有什么苦是真正的苦。

最主要是自己开心。

张举韶的话中,有着笑意,拓拔残斜睨他一眼,“也好,日月集团随时都可以入,不过,你有二老要侍奉,自然不能走得太远,花其镇空气新鲜,正适合”。

“是嘛——”。

“坐下来吧,别站着了,安理,来,妈妈教你奉茶”。她开口,拓拔残才在她的身边坐下,放安理下了地,雪歌倒好花香,放入安理的小手中,“拿端,不要让水烫到小手”。水只有三分之一满,而且,有雪歌的手一旁托着,不过,小安理做的很好,平平稳稳的,“现在,把茶端给外公喝”。

“好”。

向前两步,小安理恭恭敬敬的将茶举上前去。

“外公,喝茶”。

“好好好——”一连无数个好,可见张伯内心有多么的激动,若非天生严谨的­性­格,现在大概就快哭出来了。

因为太感动。

“安理最乖了”。

还是小孩子贴心。

“安理是妈妈的乖宝宝”。安理笑着回到雪歌身边,雪歌轻点他的额,“是是是”。

拓拔残不爽地看着他们互动。

倒是把他晾到一边。

雪歌望着他孩子气的表情,倒上另一杯花茶,放入小安理的手中,朝着扬着头的拓拔残指了指。

安理很聪明的颔了颔首,端着茶,转身,站在拓拔残面前。

“爸爸,喝茶——”。

蓦然一回头,看着可爱的儿子,手里端着茶,是给他的——另一边,是儿子的母亲,满脸的笑——

拓拔残接过茶,连带安理一起接过,抱在怀里。

“好,爸爸和安理一起喝”。

“嗯”。

总裁的前妻第九十一章

花节是花其镇的传统节日。

这一天,大家都歇业,开开心心的玩上一天。这个节日不仅仅是花其镇的节日,更是外来游客的好节日,镇长花了不少心思去布置这个大节日,外头来的游客和镇上的居民皆可玩成一团。

最主要的是,可以欣赏到花其镇平时欣赏不到的花儿,那才叫一个绝美。

有许多爱花成痴的人,望着花,连饭也省了。

有许学生,亦是慕名而来,只为了看一眼,花其镇出产的名花,然后,拿出素描纸用心的描上一副,哪怕花一天的时间,仅能拥有一副自描的画像也足够了。对于懂花惜花的人而言,花,是有生命的。

对于不懂花也不惜花的人而言,完全是走马观花,就是盯着大半天,这花儿的样也不会入了眼,入了心。

拓拔残没那么好的闲情逸致,看这些花花草草的,他顶多能闻闻花香,然后告诉你,他喜欢哪种花香,哪种讨厌,只此而已。

不过——

他当然不会大声嚷嚷出来,特别是在花其镇这个地方,不喜欢花,那简直就是莫大的罪过,比杀人放火还过分。

一大早,拓拔残牵着安理,雪歌手里捧着是张家种出来的平日里,只放在家里的花,上花市去。

陆陆续续,到花市的人越来越多,然后,除了花,也只能看得到人。

大多,都是相熟的面孔,所以,一碰上面,难免要闲聊几句,这个几句,那个几句,花的时间便不在少数。

中午,大家纷纷到镇长安排的地方用餐,是由镇上的迎宾饭店负责的,不是店内,而是若大的平地上,两桌相隔的距离不会太远,大家伙可以聊聊天,再吃饭,吃完饭后,喝茶。

“雪歌,好感动!”开心一脸激动的盯着脚边的两个小家伙,安理和她的女儿元紫,“安理和小紫一定可以成为一对的,瞧瞧,安理好保护我们家的女儿,“呜呜……亲家母……”立刻,她就改了称呼。

雪歌失笑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安理乖巧,再加上比小紫大些,自然而然会照顾小家伙,牵着小紫的小手,像是牵着自己的妹妹一般。

虽然妹妹还没有出生,不过,可以先练习练习也不错。

“他们还小。”

“就是还小才好嘛,你看,青梅竹马得多好。”

“是……”无奈的摇头,“咱们静观其变好不好?”

“当然好。”

小孩子吃饭吃不了多少,就喜欢到处走,大人家,没有在意。今天人多,雪歌也一直以为安理就在自己的身边,拓拔残亦是这么认为,可是,饭才刚吃到一半,张举韶却接到了一通不怎么好的电话。

极力忍耐的听完对方所有的话语,张举韶脸­色­凝重的放下电话,然后,看着桌上两对父母,“先别激动,听我说完,咱们先离席。”

离席之后,张举韶才开口:“刚刚的电话,是秋如打过来的”

秋如?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自从上一次离开花其镇,已经很长时间都不曾联系了不是吗?

“她……”张举韶暗暗握紧了手,“她想再回到我身边,希望我爸妈能够诚心的接受她。”咬着牙,忍住心中的怒意。秋如——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过分到这种程度。

雪歌狐凝的看着张举韶。

开心莫名其妙的摇头,“她以为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离开你就离开你,想回到你身边就回到你身边,上次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她的脸皮怎么可以那么厚。”

“举韶,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秋如带走了安理和小紫,她要我和爸妈向全镇人宣布诚心接纳她回张家,且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赶她走,她才肯放回安理和小紫。”

快乐的节日,花其镇的上空,却笼罩着一层乌云。

拓拔残长手一伸,揪着张举韶的衣襟。

“那女人在哪里?”。­阴­狠的表情,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敢动他的儿子,她最好有先为自己买好坟地的自觉。

“她没有说。”张举韶摇头,“她只说,等到我们宣布之后,她会听到,然后,会亲自送安理和小紫回来。”

秋如的动机,明显的让人大摇其头。这些年没有见,她的脑容量仍是那么一点,难道,她真的以为,张家对着整个花其镇的镇民宣布发誓之后,她就可以明正言顺理所当然的留在张家了吗?

不,她错了。

她将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错事负责。

“该死的立刻对着所有的人宣布,元布良,去镇上找最大音量的喇叭,务必要让全镇的人都听到,雪歌,你跟开心留在这里,我带人去找安理,乖,别担心,有我。”用力的将雪歌拥入怀中,­唇­抵上她的额,然后,松开,转身。

一伸手,雪歌用力扯住拓拔残的手。

“我跟你一起去。”

“听话。”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我是安理的母亲,我的心情跟你一样。”

拓拔残低咒一声,拉着雪歌的手,找了几个小伙子一同,四处分散去寻找安理的下落,张举韶和张家的人,拿着大喇叭,宣布,发誓让秋如回到张家。

焦急,揪着雪歌的心。

她很难努力的保持平静,就像以往一样,处乱不慌——可是,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揪紧,让她再也平静不下来。

脚步越来越急,她松开了拓拔残的手,一人一方,小镇上,她比他更熟悉,她努力的平稳自己的思绪,想着,想着秋如极有可能会去的几个地方。

胸口的空气,似乎极为短缺,她,快要喘不过气。

安理!

她的安理!

她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他还小,小紫更小,小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容易造成心灵­阴­影。

她要快些,快些找到他们。

事情的发展有些戏剧化。

雪歌焦急的快要晕过去时,安理却牵着小紫的手,快快乐乐的舔着­棒­­棒­糖。

在林家的旧宅中,拓拔残拎着秋如的衣领,拎着——是的,她的脚已经离了地。

秋如满脸惊惧,她吃过这个男人的苦头,她更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我儿子在哪里?”

“我……我……”眼神有些涣散的秋如只会发出这个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那两个小鬼在哪里,明明好好的关在屋里,一眨眼的功夫却不见了人影,她打得好好的算盘,全都被那两个小鬼弄得一盘乱。

她恨!

她恨!

为什么生活对她如此不公,没有男人爱她,接近她的,全都是因为她的美貌,因为她的身体,等到她的年龄越来越大,男人也越来越老。

没有人是真心爱她的。

连她的家人也不再爱她,看到她,只会让她滚得远远的,不让她污了林家的名。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这样也有错吗?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样。

她可以靠,可以想到,可以真心爱她的男人,只有一个,是举韶——现在,连他也得不到了。她活着还能图什么?

拓拔残毫不留情的将她扔在地上,“说不说,如果再不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狠厉的言语,透着寒气。

秋如一个寒颤。

她还是摇头。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两个小鬼到底去了哪里。

那一边,雪歌被人扶着过来了——虚软的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她看到了,看到秋如躺在地上。清眸四处慌乱的扫视,没有看到,没有看到一

“安理呢?安理在哪里——”,她颓然软了身,坐在地上,双手扯着秋如的衣袖,“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小紫呢?小紫在哪里?他们还小,他们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私欲加注在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你知不知道,那会害了他们一生,他们在哪里,在哪里——”。没有了平静,没有了安宁。

她只能任如自己的焦急,找到一个宣泄。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怕过,那是她唯一的宝贝,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

“雪歌,别慌,别慌。”拓拔残心疼的将雪歌抱起,紧紧的锁在怀里,地上的那个女人,已经神智不清,一起赶来的人,已经拖着秋如走了,“安理没事,安理没事,他是我的儿子,怎么会有事呢!”

他是第一次看到雪歌这个样子,那么伤心,那么焦急,那么无措。

她一向淡然,一向平静。

今天,她急坏了。

雪歌用力的将他推开,“我们再去找,再去找。”秋如出现了,她的儿子却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心底的害怕,让她疯狂的想要大声尖叫。

“妈妈,爸爸。”

从暗处,走出两个孩子,安理和小紫,安理,仍牵着小紫的小手,两人空置的手上,一人一根­棒­­棒­糖。

“安理。”雪歌上前,用力的抱着儿子小小的身子,只到感受到他的体温,高挂的心才稍稍的放心,“安理,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小紫呢?小紫,你的额头怎么了,痛不痛?”雪歌一把也将小紫一起抱进怀里,就着小紫的额前轻吹着气。

“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担心啊!

雪歌努力的忍着泪,对着儿子,她不想落泪,不想!

“是啊,妈妈好担心,所以,安理以后不可以偷偷走开知道吗?告诉妈妈,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

“那个阿姨给了小紫和我一根­棒­­棒­糖了,然后,说要带我们去看花——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跟她走的,然后,就被她带到一个房子里,她锁着我们。”

“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房间有个狗洞,我带着小紫妹妹爬出来的,那个阿姨大概忘记我们是小孩子了”。身体小小的。

雪歌听着,微怔,张着嘴。

一时半会,尽说不出半句话。

拓拔残亦是一言不发,静静的,将一大二小,拥在怀里,紧紧的。

。。。。。。。。。。。。。。。。。。。。。。。。。。。。。。。。。。。。。。。。。。。。

通知了警察,带走了秋如,在确定她­精­神方面有疾病,所以,立刻转送到疗养院,没好之前,再也不能踏出疗养院半步。

元布良和开心抱着小紫回去了,开心哭得稀哩哗啦。

张举韶一直在说报歉,张伯和张妈亦是——那不怪他们。

没有人会怪他们,这是意外,意料之外的事情,谁能想得到。

平顺的过完下午和晚上,玩了一整天的小安理累极,雪歌安抚他睡下之后,她才允许自己的情绪找到一个突破。

“别忍着。”轻轻的,拓拨残环着她的身子,他知道她今天忍得有多辛苦,早在开心哭的时候,她便该大哭了。

她不想安理担心。

他们的孩子,很聪明,聪明到足以理解大人的情绪,且被感染。

她难过,安理也会难过。

静静的依在他的怀里,她任由自己的泪染湿他的衣襟。

多久了?

她有多久不曾哭过?

小手用力的环紧他的腰。

拓拔残只是静静的拥着她,让她尽情的哭泣,尽情的发泄她的情绪,她隐藏的太深,太沉,已经到了连自己都忘记的地步。

如同他一般。

他也忘记了什么才是自己的本­性­,直到她——轻易的便能惹火了他,许久之后,他才明白,这,才是他的本­性­,无需掩藏,直接反应。

他知道,安理是她的所有——他也是被她所拥有,只要她愿意。这个小女人,平静的太久了。

该让自己的生命,拥有该有的热情。

他的儿子,他的女人,他会好好守候,今天的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绝对不会。

。。。。。。。。。。。。。。。。。。。。。。。。。。。。。。。。。。。。。。。。。。。。。。。

总裁的前妻第九十二章

雪歌的情绪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整天,她只是呆在屋里,除了吃饭时间,拓拔残并没有打扰她,一直是他带着安理在外头玩耍,一直是他与那些来关怀的居民们应对,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好好理清自己的情绪。

那么,他会给她时间,她想要多久,都可以。

屋外,平地上。

该来的人,来过了,该走的人,也走了。拓拔残只是告诉大家,雪歌累了,需要休息,过两天就好,大家亦不方便打扰,发生了那天那样的事情,任谁心里都不会好过的,不会舒坦,不会那么容易释怀的。

开心亦是,躲在家里不曾踏出房门半步,连元布良也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处理,只为了守住自己的妻子,不让她再伤心,再难过。

天空,飘着朵朵白云。

是个好天气。

安理乖巧的坐在拓拔残身边,看着好远好远的地方,小脸上扬着一抹不符合他年龄的忧­色­,妈妈不舒服了吗?

“爸爸。”

“嗯?”。拓拔残侧首,凝视着儿子的小脸,而后伸手轻抚,“怎么了?”。

“妈妈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医生?”。

“不要,妈妈只是累了,不是生病,过一会就会出来陪我们”。

“哦!”轻颔首,安理应着,“是不是昨天安理不乖,妈妈还在生气”。

“当然不是。”拓拔残长手一伸,将安理拉到怀里轻拥着,“妈妈永远都不会生安理的气,妈妈是太疼安理了,安理别担心,妈妈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

“当然,爸爸有骗过安理吗?”

“没有。”

安理用力的摇头,爸爸从来都没有骗过安理,妈妈也是,安理是爸爸妈妈最疼爱的小孩子,所以,妈妈才不会生安理的气呢。

对啊!

爸爸没有骗他。

“那,爸爸,我们去外婆家,告诉外婆,拜托她做妈妈最喜欢吃的菜,好不好?”抱着拓拔残的手,安理的眼中,闪着点点亮光。

小脸上亦消失了刚才的担忧,泛着笑意。

拓拔残疼宠的直颔首。

“好,当然好。”

于是,父子俩一同上了张家。其实,就算他们不来,张妈早就已经张罗妥当了,都是一些雪歌爱吃的食物。当然,也做了不少他们父子俩爱吃的食物,而且,是相当的开胃。看一眼,闻闻味儿,肚里的馋虫便立刻跑出来叫嚣。

中午的食物,清淡了些,因为雪歌着食没有什么味。

不过,也不能一整天都吃得清清淡淡,用过午餐不久,张妈已经在张罗雪歌的吃食,可费心了,谁让张家无事惹上了秋如,才让雪歌心情不好呢。

。。。。。。。。。。。。。。。。。。。。。。。。。。。。。。。。。。。。。。。。。

静静的躺在床上,思绪是一片空白,记忆深处,有些东西,变得清晰了。

从懂事开始,从此时此刻。

“佟雪歌,你是个假人吗?”。喃喃自语着,望着天花板的明眸不曾眨过,她当然不是假人,早在之前,她就知道自己是理­性­的一面当家,所以,情绪化的机会实在不多。

一旦发生了从来不曾想过的事情之后,她才明白,这样的理智,让她错失了多少东西,与安理的呣子亲情,也太过理智。与张伯和张妈形同父女,母女的情感,亦太理智,与笑礼和子南的兄妹之情亦是。

说来,她是不合格的。

若是以前,她会万分庆幸自己的情绪如此平静,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大起大落,不会因为某些事情而变得神经质。

更不会因为某些事情,让自己完完全全的变了个人。

但是,现在想想,若是变了,若是改了,若是偶尔神经质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好。

安理才四岁,是个孩子,孩子都该天真,都该快乐,他却比寻常的孩子更安静,更乖巧,更懂事。

是的,他很乖,完全都不用大人­操­心。

可是,是不是正因为如此,安理也少了好多孩子该有的快乐呢。

从前不曾意识到,现在,突然之间,不曾有过的感觉激涌向她,似乎要将她活活的掩没。

她平静的太久,所以不习惯,不适应。

她必须花时间来理清自己的心,自己的情绪。

一天时间,够吗?

或许,不够,但是,有些东西,她能看得更清,看得更明,这就够了,窗外的天,亮着,暖暖的日子还没有下山。

视线转向墙上的时钟,下午四点——他们都在外面,刚刚还听到他们的声音,残和安理的。

是啊!

她该安心的,安理不止有她,还有他,那个叫拓拔残的男人,他说过,不会让安理再受到一点伤害。

他说到,便能做到不是吗?

用力的闭了一下眼,半晌之后,再度睁开,眼中,恢复了清明,­唇­畔扬起了温暖地笑。她仍是佟雪歌,只是心底有些东西,开始慢慢的变了。

。。。。。。。。。。。。。。。。。。。。。。。。。。。。。。。。。。。。。。。。

冲了凉,换了衣服,便是换了一种心情。

步出屋外,空荡荡的没有瞧见儿子和他的人影,倒是隔壁屋里,传来安理的笑声,起步,她朝着隔壁走去。

“安理,那是妈妈喜欢吃的东西……”拓拔残来不及抓住儿子的小手,安理已经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张妈的手艺很好,菜煮的非常的合味。

直到食物下了肚,安理才抬起眼,认真的看着父亲。

“爸爸,我知道这是妈妈喜欢吃的东西,所以,要帮妈妈尝尝味道嘛,婆婆,好好吃。”说完,又转向对着张妈大声说。

“那当然。”张妈得意的笑着,“婆婆煮的东西可好吃了,安理要多吃点哦。”

“嗯。”安理用力的点头。

他要吃多多,然后快快长大。

“小家伙是做什么都有理由。”拓拔残无奈的摇头,这么小就这么聪明,长大了以后还得了。一转头,就见雪歌从外走进,“安理,妈妈来了。”长手轻抚儿子的发顶,安理立刻转头,丢下手中筷子,跑向雪歌。

“妈妈——妈妈——”

飞扑过去,抱着雪歌不放,雪歌失笑的看着略微撒娇的小安理,“怎么了?这么想妈妈?”

“当然想啊。”小安理抬起头,“妈妈,你笑了。”凝视着雪歌的笑脸,安理很认真地说。

雪歌眨眼,朝着儿子做一个可爱的鬼脸。

以前——

她是绝计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安理当场怔了怔。

“怎么?安理不喜欢妈妈笑吗?”

立刻,安理回过神来,用力的摇头,“不是不是,安理最喜欢妈妈笑了。”而后,笑着转头,告诉张伯,张妈,拓拔残这个好消息,“妈妈好了。”

比以前更好了呢,还会做好可爱好可爱的鬼脸哦。

安理得意的想。

那一晚,

桌上只听见安理快乐的笑声,妈妈变得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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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残退了之前所租下来的房子,因为以后,再也没有必要了,张伯和张妈非常坚持以后他们回来只能住在张家。

因为,雪歌是张家的女儿,拓拔残是张家外孙儿的爸爸,是亲戚来的。

当然--

张妈再也没有一味的逼迫询问拓拔残到底什么时候要娶雪歌,什么时候结婚办喜酒,年轻人的事儿,就让年经人自己来。

凭她几十年的生活经验,看人是不会错的,拓拔残那小子,可是把安理和雪歌疼进了骨子里,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雪歌应允,一个月会回张家一次,看望他们。

张妈倒是不强求。

要他们有时间再回来,没有时间也没有关系,他们也可以去南部,反正不远。张举韶一直沉默,最后,才与拓拔残交换了一个男人才懂的眼神。

用力的握了握手。

直到两个人的手都快握断了才伸手。

“你要开车。”张举韶皮笑­肉­不笑地说。

“谢谢体谅。”拓拔残咬牙切齿,若是再大力一点,两人的手骨也差不多该移了位,这男人——心里还记恨着。

哼——

他就一直恨吧,反正雪歌不会嫁进张家,做张家的儿媳­妇­。

她是安理的母亲,是他的女人。

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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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部之后,雪歌突然变得忙碌了起来,她不仅跟以前的朋友取得联系,还告诉拓拔残,她要去工作。

“工作?好啊。”这个提议,拓拔残相当乐意接受,“反正你也很长时间没有到公司去过了,明天一起上班?”。

明天?一起上班?

立刻,

雪歌明白了拓拔残的意思,显然,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所说的上班,自然不是到日月集团去上班,而拓拔残,他就是这个意思。

“集团现在很稳定,也不需要多我一个人去吃闲饭”。一直以来,她也不明白自己的真正兴趣在哪里,以前,只要不太讨厌的事情,她就当兴趣来看,现在,才知道,压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没有办法,以前的生活,可没有让她选择自己兴趣的机会。

她得跟着生活走。

现在,她似乎有了选择的机会。

“吃闲饭?”拓拔残长手一伸,将她扯进怀里,“什么叫吃闲饭?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总裁大人的私人助理,专门满足总裁大人的需要。”这个位置,可是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为她保守着呢。

现在。

她自己都有这个意愿,他自然是乐呵呵的接受了。本来,他是不希望她太累,以前就停不下来,都是表现属于她强势的一面,连他给她的那笔钱,她也是一分都没有动,这些年,养着小安理,全是花她的钱。

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懊恼,直想敲开她的小脑袋瓜子瞧瞧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固执至此。

她是安理的妈没错,可他是安理的爸啊。她赚钱虽然不费多大的力气,可是,哪有他赚得轻松,赚得多。

活像是用了他一分钱,会让她少活几年一样。

这女人!

不过,从今以后,她和儿子,一并归他照顾了。

她想工作,就让她工作,她的改变,是细微的,却也不是毫无痕迹可寻,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会发现,她冷静的表现,已经大不如前。

这是个好现像。

没错了!

这女人终于肯回来了,也终于肯上他的床了,但是,她的心里,可不如他在意她一般的在意他。

“哦——”懒洋洋的抬起头,眯着眼,凝视着他的黑眸,而后,伸出食指,轻点着他的胸口,“请问拓拔大总裁,你这可是公器私用?”。

“胡说。”拓拔残不客气的逮住胸口的小手,握在大手之中,不让它动上分毫,“你是拓拔总裁专有的,怎么可以是公器,别人想都不要想,雪歌,你有兴趣是好事,想做什么都好,我也允许你在公司办私事,但是,不准你去别的地方找事做,你忙忙碌碌已经够久了,以后,不需要再忙了,知道吗?”

不重的声音,有些霸气,轻柔的语调。

雪歌很想摇头,却无法摇下这个头。

他是体贴她,是关心她,她自然明白。

她也没有非要去上班不可,有事情做,并不一定要到公司才能做,在家里,同样也可以。之前的太多年,她不都是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吗?

而且……

她还可以在公司办私事呢?

虽然有点对不起日月集团里的其他人。

“好吧,那以后记得算两份薪水。”

“两份?”拓拔残改捏住她的俏鼻,“连总裁大人我都没有两份可以算,你想搞特残吗?”。

“不想!”特残对她敬谢不敏,“带着安理一起去可不可以?”

“嗯……考虑考虑.”

“那好吧,我带着安理到别的公司去试试”。

“想都别想”。

“呵呵……拓拔残,你不要胡来我……我们还要谈正事……”

“今天休息,明天再继续。”

总裁的前妻第九十三章

雪歌并非想着那两份薪水,现在住在拓拔家,不愁吃,不愁穿的,她,只是想更深入的了解,生活得更多面,人,活着,无非就是体验生活。

回头想想,她的生活,太过单一,单一的,没有任何的特­色­。

她觉得那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之前如此认为,现在,仍然如此认为,生活对于人而言,全然是因人而异,有人认为单调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有些人,却认定非得要多姿多彩,那才叫生活。

她已经彻底的体会过单一生活的幸福,现在——她也想体会一下,多彩的生活,到底有多乐趣?

当简子南和佟笑礼听到雪歌这样的要求之后,直直怔住了十五分钟才回过神,别怪他们,换做别人,定然要怔个半个小时不止。

他们的雪歌,

是哪里不对劲了。

不过——他们欣然接受雪歌的不对劲,人嘛,活着有血有­肉­,有哭有笑才好,他们乐意,非常乐意在日月集团里欢迎雪歌地到来。

一大早——通常都是拓拔残开着他的黑­色­房车,载着雪歌和安理,先送安理到幼稚园,然后,再一同进公司。

第一天,

从一楼大厅接待处,直到二十九楼,能瞪眼,能怔然的人,都怔住了。大嫂可是消失了好多年不曾在集团内出现了。

听说大哥和大嫂已经离婚了。

只是千想万想也不曾想到,大哥还挺有能耐,把大嫂给追回来了,希望,有大嫂在的地方,大哥不要随时随地的变成暴龙才好。

否则,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大家心里想的,可都是同一个问题,早在多年前,大哥就为了大嫂喜怒无常,好好的阅读室,一个不高兴就换了,好好的一个会,­阴­着一张脸让人从脚底感到发顶——那种日子着实不好过呢。

希望多年后的现在,会有些改进。

踏进二十九楼,进入总裁办公室,雪歌脸上地笑,一直未隐,众人的表情,她皆看在眼里,什么样的情绪都有,还极为丰富。

看来……

今天集团内可热闹了。

多年不曾踏进,多了些生面孔,拓拔残原来的手下,她本就不熟,现在,时隔那么长,就更不熟悉了。

未等到后面的简子南和佟笑礼跟进,拓拔残长手一推,门,当着两人的面直接关上,总裁大人如此无情,他们两个也只能摸摸鼻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男人啊……

有了女人就忘了一切,特别是兄弟这号人物。

加之……

那个女人还是心爱的女人,这兄弟,也是脑海之外的东西了。

“十点三十五分的业务一部报告会,到时候,由你去提醒大哥吧!”简子南的办公室,比佟笑礼还过去一些,在佟笑礼进入办公室之前,他留下一句话,任由佟笑礼在后面直言反对,仍是无效。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真是没有人会去抢着做呢!

大哥和雪歌在办公室里,还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他去提醒大哥开个无关紧要的会——呃,当然不是,三个月才一度的报告会,也不能说是无关紧要了,不过,冒着被揍的危险实在有些太冒冒然了。

“简子南,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奸­诈。”佟笑礼索­性­也不急着进办公室了,跟在简子南的身后,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他们的办公室,是拓拔残将他们提升为副总裁之后,重新格局的,与总裁办公室并列一排,基本上,办公室内部的设计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为了区分身份问题,总裁办公室的空间比副总裁办公室大上个三分之。

没有人会有意见了,甚至没有人注意到空间的大小,反正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办公,能用得了多少地方,坐个位子,一张办公桌,又不需要到处乱跑。

“你才知道。”门,打开,简子南不冷不热地道。

“是啊,早就知道了。”佟笑礼进了门,一ρi股坐在沙发上,“只不过,没想到你这个时候发挥出来而已,这样吧,这个会议,我们两个主持就好,总裁大人就让他好好的跟雪歌在办公室里忙。”

忙?

到底在忙什么大概也只有当事人知道而已。

简子南放下公事包,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抬眼,白了佟笑礼一眼。

“你觉得要是让雪歌知道这件事,谁有好日子过?”

谁?

佟笑礼耸肩,反正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依雪歌的­性­子,公私还是要分的,如果知道她的存在让总裁大人连自己的本份都忘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踏过日月集团半步,到时候,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总裁大人的好果子,保准再难吞也要硬吞下去。

“这样吧,让门外的三人去请。从今天开始,雪歌胜任总裁私人助理,她的办公室也摆在总裁办公室里,到时候,会议她也要一起去,对了,不需要进去,直接拨内线就好。”

“也好。”佟笑礼颔首,“今天回去之后,我要跟雪歌商量商量,问她把办公桌抬到我的办公室里怎么样。”这样有事,也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进总裁办公室。

“好啊,你去提提看。”又是不冷不热的声音。

找死的事情,人家喜欢­干­。

他简子南也不会拦着。

佟笑礼没趣的起身,“记住今天的行程,下午那一趟,你得亲自去跑。”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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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雪歌会早退,到幼稚园里,接安理一起,再回到日月集团。她,拓拔残,笑礼,子南,一家人一同用午餐,喝完茶,再送安理回幼稚园,他们接着下午的工作。

在日月集团已经工作一个多月,她适应的非常快,才知道,这些年,他们三个大男人在集团内部培养了不少的人才,所以,工作量也得到了适当的分摊,不再跟以前一样,办公桌上总是有一大堆做不完的事情。

有些事,还需要上层亲自主持的他们也推托不了。

她是总裁的私人助理,自然不能真的跟说的一样混,一个月来,她已经熟识日月集团内的每一步运作,这就是在上位者身边的好处,可以轻易的了解其他人所不能了解的一切。

这一日,

同样的时间,拿着车钥匙,下了楼,在黑­色­房车专属的停车位上,雪歌的身躯微微一顿,立刻,她警觉的转头。

背后,那诡异的监视感太强,强到——好似有人在她的背后盯着她。

近午剌眼的阳光,让她看不真切,或许,真的有人跟在她的身后,转身,她四处张望,附近的保安看到她不寻常的举止,立刻上前来寻问。

“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雪歌再探探四周,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劲才微微摇头,“没事!”转身之后,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那名保安仍未离开,她将头探出,“最近这附近,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出入吗?”日月集团以保全为主,其他都是副业,所以,守卫方面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否则的话,不可能打得响这个招牌,这个名号。

没有犹豫,保卫立刻回答。

“没有,我们二十四小时都在附近巡逻,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人。”若是没有预约,外人想进日月集团都难。

没有办法,谁让他们之前都是迷天盟的。

以前,就算是迷天盟的一份子,想进迷天盟还得看身份呢。

现在的日月集团已经平易近人多了。

至少,只要有心,他们随时都可以看到总裁大人和两位副总裁,现在虽然也是高高在上的,不过,不像以前在迷天盟的时候。

他们三人,简直就是众兄弟心目中的神人。

“辛苦你们了!”送上一记温柔有礼地笑,微微颔首,雪歌关上车门,车,缓缓开出,在幼稚园接到安理之后,再驱车回日月集团,拓拔残,简子南和佟笑礼已经步出大楼。

“爸爸——礼舅舅,南舅舅——”小家伙一下车,就扑到拓拔残的怀里,不过,可不会忘记跟两个亲亲舅舅打招呼。

简子南和佟笑礼疼惜安理就像疼惜自己的儿子一般,虽然他们还没有儿子,不知道他们将来疼惜自己的儿子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场景。

不过……

雪歌,很感激他们就是了。

“小家伙今天乖不乖?”由简子南开车,驱车到他们常去的那家饭店,有时候,他们也会直接开车去接安理,然后,回拓拔家用餐,不过,大多时候在外面吃。

“乖——,”安理大声回答,“幼稚园里的老师说安理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安理是最聪明的,不过,安理要受老师说的后面那句话,前面那句话不要。”微微皱着眉头,小家伙早就懂得选择了。

“为什么呢?”

“因为安理才不要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呢,他们是小孩子,安理也是小孩子啊,本来就是一样的嘛!”安理看着雪歌的眼,“妈妈,对不对?”这些,都是妈妈告诉他的,所以,才四岁的他没有跳级,幼稚园的老师已经不止一次游说,继续陪着同龄人,那是浪费安理的时间。

时间啊!

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安理的童年,该和别的孩子一样,等他再大一些,再让他自己做选择,是跳级还是不跳级?天才儿童固然好,但好的另一面,也有其不好之处。

天下之事,没有全然的完美不是吗?

“那妈妈呆会跟老师谈一谈,安理要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接受公平的待遇。”雪歌笑着安抚小家伙。

“嗯!”

安理满意了。

妈妈说到就会做到的。

车内三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轻笑。

小家伙是听话的,只不过,偶尔还是相当的坚持自己的意见,自然是对别人——如果那个人是雪歌的话,他就不会有这样的坚持。

恋母的小家伙。

“园里好多小朋友都好羡慕安理,因为安理有帅帅的爸爸和漂亮的妈妈。”一说到这个安理可骄傲了,因为每天早上拓拔残和雪歌都会亲自送他上学,放学之后,也会去接他,就连中午,别的学生都在幼稚园里用儿童餐,他也被妈妈接来跟家人一起用餐。

孩子就喜欢比来比去,比出安理的好来,自然是羡慕不已。

“是嘛——”拓拔残的嘴角也是扬得高高的,那是当然了,他和雪歌可都不是大众脸,雪歌虽然不是顶艳丽的那种,不过,她仍是美丽的,气质好,优雅又大方,天底下也才一个雪歌哪!

越想,越骄傲,拓拔残脸上的表情,简直就跟安理脸上的没有两样。

现在轮到其他三人失笑了。

父子就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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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餐后,送安理回到幼稚园,在总裁办公室里,雪歌还是决定把那种怪异的感觉告诉拓拔残。

她并不认为是自己多心。

因为,她向来不是一个多心的人。

“怎么了,你的脸­色­怪怪的?”拓拔残伸手,抚上她白­嫩­的小脸,尽管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皮肤仍然光滑的有如少女一般,她,不喜欢上妆,自然的让他舍不得放手。

抬眼,水眸之中,盈满了正­色­。

“今天去接安理的时候,我感觉似乎有人在暗处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似的,问过保全人员,他们二十四小时都有巡逻,不会有外人轻易的踏过日月集团,我想,是不是该交代一声?”不是她多心,毕竟,日月集团的前身并不简单。

迷天盟啊!

楚雄和霍风的势力如今都散了,谁又知道在暗处会不会有另一股势力袭向日月集团呢?

“不需要担心,我会处理。”拓拔残的表情一正,安抚着她,“没有人能轻易的踏入日月集团的范围内。”以前不会有,现在也不可能会有。

这里是他的领地,就算有人不长眼的撞上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总裁的前妻第九十四章

咖啡厅内,浓浓的咖啡香味儿,美味的蛋糕甜点,这家店内,来的客人青一­色­都是年经女­性­,十八到三十五岁左右,咖啡厅的主人是与雪歌同年的,也是曾经与雪歌走得最近的一位女­性­朋友,好些年没有联系到雪歌,朋友之间,还甚为担忧的。

在不久前,才与雪歌取得联系,所以,店主悠依联系到了不少以往相好的朋友同学,一起在咖啡厅里聚一聚。

大家都担心雪歌的情况,当初雪歌的父亲负债,债没有还清人就死了,后来,连她妈妈都去了,不见踪影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她被黑道上的人拉去偿债了。

黑道上的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把雪歌带走,雪歌哪里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大家都好担心。

却没有一个人有胆子去试试把她救出来。

呃!

就是再有胆子,那道门都进不去。

大家都在等,等着雪歌自己与他们联系,那时,或许雪歌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而且,她父亲到底欠了多少钱他们也不清楚。

“雪歌,你可算来了,我们可是等到脖子都等长了。”朋友之一,灵巧笑着迎上前去,“刚刚开车送你来的是谁?好帅哦?你老公吗?为什么不进来坐一坐?”

“对啊!”悠依接口,“雪歌,怎么不让他也进来坐一坐?”

回头,外头的黑­色­房车已经消失踪影,刚刚是拓拔残送她过来的,今天周三,需要上班,不过,朋友难得的约会,她也无意爽约,所以,今天请了一天假。

“他不是我老公,而且,他还要回公司。”已经是前夫了。

不是?

悠依和灵巧互视一眼。

现在不是不要紧,未来是就行了。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好准备一个大红包啊!”

“我们离婚了!”

三人,在一旁空置的座位坐下,雪歌轻笑,“所以,你们可以省了这份红包。”

离婚?

“为什么离婚?”灵巧刚才开始,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这些年来,雪歌一直被黑道上的人困着,那个男人,看起来虽然很帅,倒也不是普通上班族的样子,不会是……“雪歌,这些年,你没有受委屈吧?”

“还好。”她摇头,当一切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委屈不委屈的呢!这些年来,她也过得挺好的,最主要的是现在,所有的困境都已经过去。

店里的小妹送上招牌咖啡和甜点,三个女人便一边喝着咖啡,吃着甜点,一边聊着这些年来互相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当悠依和灵巧知道雪歌不仅离了婚,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时都张大了嘴,她们有的也结了婚了,像悠依,儿子也二岁了,灵巧未婚中,雪歌的儿子,却已经四岁了,她可是比谁都走得快呢。

“你是说,现在跟你的前夫住在一起?”回过神来之后,她们要聊的又是另外一个方面了,悠依和灵巧怪异的互视了一眼,“那不是复合吗?为什么不结婚?”她们刚好去参加他们的第二次婚礼了。

错失了第一次的机会,可不能错失第二次。

“结婚?”雪歌笑着耸肩,目前他们两个都没有这一方面的想法,“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吧,再说,不是非得结婚不可的,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

“哦——”悠依和灵巧颔着。

“没错,相爱的两个人,就算没有一张证书,同在一起一样跟夫妻一般过生活,更何况,你们曾经拥有过这张证书,而这张证书却让你们离了婚,薄薄的一张纸是没有什么作用,你前夫看起来是很爱你了。”灵巧开始分析。

她还不想结婚,闲闲的当个单身贵族,她也非常乐意,再说——天底下的好男人不是没有出生就是已经结婚生子了。

轮到她的那一个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虚度这么多年,有些事情,她也看得很透彻,没有结婚的人,有没有结婚的想法。

她是不认为一纸证书有什么关系,她与现在同居的男友,过的也是夫妻的生活,如果适合就一直过下去,如果不适合,亦可以一拍两散,连离婚的麻烦都免了。

现在的女人,不是非得靠着男人才能活得下去。

现今社会已经大不同了,有些男人,还得靠女人养着。

小白脸就是……

呃,说到这里,雪歌的父亲好像就是小白脸一枚呢。

“那可不一样.”悠依结婚了,有个爱她的丈夫和可爱的儿子,虽然才二岁,她能体会到婚姻的不同,“不要小瞧那张证书,那是两个人永远的牵扯,那是男人给女人的保证,如果这个男人连一张证书都吝于给这个女人,那么,他的心意实在很让人怀疑。我觉得两个人如果是真心相爱的话,那么,婚姻就是他们最终的归属,当然,我是说相爱,现在这个社会没有爱的夫妻太多了.”也有爱得不够深,爱得不够真切的,到头来,离婚的人,也实在是多了些。

“你说的也没错.”灵巧不跟悠依争这个,人家是有经验来的,还是听听有经验的人有什么样的说法才好.“雪歌,你那个前夫有没有什么表示?”

表示?

“什么表示?”相爱吗?她与拓拔残?或许在外人的眼中,拓拔残是很疼她,很爱她的,她也感觉到了,现在的他,对她,是满满的疼宠。然而,她爱他吗?

女人对男人的爱.

或许,喜欢是有的,但是,深到论及爱了吗?

她有些不确定。

那样的感情对她而言也是陌生的吧,爱——除了一心一意爱着安理,她不知道何谓男女之爱,因为,从不曾体会过。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男女之情,于当事人是不同的。

这一点,她很明白。

“他有没有提过要跟你再结一次婚?”没什么耐­性­的灵巧­干­脆直接了当地说,就算不是现在,也该有个时间期限吧,还有,他最近有没有买什么东西送给你,比如说,戒指之类的……”

如果有的话,那一切就好办了。

雪歌凝视着自己纤细洁白的手,她的手上,从来就不曾戴过戒指,从前不曾,现在也不曾——他们的婚姻不是自己所愿,当初只是签下一张协议罢了,连正式的婚姻程度都没有,她只需要签个字而已。

当时,也没有想到要得到什么。

“没有。”摇头,脸上的笑,淡淡的,“他不是那种过分浪漫的男人,这些身外物并不重要。”

“不重要归不重要,有时候还是需要的。”悠依可不依,伸出手,结婚戒指不比别的,那是对别人的宣告,她已经是别人的妻。

那是一个男人要套住一个女人的表现嘛。

男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的表现呢,万一有人来追雪歌怎么办?“雪歌,你的前夫很放任你吗?我是说,随便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他一点也不会­干­涉吗?”

“看什么时候吧!”雪歌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绝大多数,他还是个霸道的男人。”霸道且占有欲十足,这一点,她比任何人还来得了解。

灵巧托着下巴,活像个专家似的频频颔首,“如果他是个霸道的男人,一定是占有欲十足。”通常这两者是非常相关的,“既然他占有欲十足,表现的又迷你的样子,我真怀疑,他为什么没有拿个戒指把你给套住,要是万一有另外一个男人勾走了你的心,看他会不会哭死?”话落,灵巧还哼哼两声。

“我也觉得。”这一次,悠依没有持反对意见。

雪歌哭笑不得的望着眼前这两位久违的朋友,摇头之后,才解她们的惑,“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戒指可以套住一个人。”她也不曾看到过他的手上有任何戒指的模样。依她对他的了解,这是极有可能的。

“没搞错吧!”灵巧和悠依两人抚额大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竟然有男人对这个还不知道,天哪,无法想像,无法想像……

“有你之前,他都没有别的女人吗?就算依你的­性­格不向他讨戒指,别的女人应该也会有企图心吧,他怎么会全然不知呢?”灵巧对拓拔残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啊,那就是——服。

除非是那个男人压根对那个女人无意,否则的话,这是必然的过程不是吗?

“灵巧——”悠依低唤一声,这丫头老大不小了,说话还是直肠子的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完全都不会挑一挑,在雪歌面前,怎么可以提她前夫的其他女人呢,没有一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男人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那种资味,不好受。“雪歌,回去之后,你不妨跟他提提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看着两位好友热情关注的目光,雪歌只有点头。

在拓拔残手上套个戒指——专属于她的?

那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

垂眸,凝视着自己纤细洁白的手,若是她的手上,戴上了属于他的戒指,心情是否会变得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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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悠依和灵巧直了一个下午,才约定,下一次,要搞个同学会什么的,大家久不见面的一群朋友见见面,聊聊天,联络联络一下感情。

从悠依的咖啡厅出来之后,雪歌直接打车到了安理的幼稚园,在幼稚园里等到安理下课,然后,一起随着拓拔残回去。

夜里……

哄着安理上床睡下,雪歌洗完澡之后,闲闲的侧躺在床上,翻着书,思绪却并没有停留在书上,在她后面,拓拔残也洗完了澡,如同以前的每一次一般,雪歌为他擦拭头发。

他,抱着雪歌的纤腰。

“和她们聊得开心吗?”他懒洋洋地问道。

“嗯!”雪歌颔首,女人在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她信了——如果她没有要去接安理,大概会一直聊到晚上,然后,到她们三个其中一个的家里去再接着聊,开个睡衣派对,或许,是因为久不见面的关系,再一次的见面,突然之间,有了一股曾经不曾有过的亲切感,让人难以漠视。

“都聊了些什么?”他的黑眸之中,闪着点点亮光,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中,总会闪着这样的亮光,安理也会,那是希翼的光芒。

“聊你啊!”一边擦拭着他的湿发,一边回答,没有半点隐瞒,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聊我?”拓拔残有些不解,而后,他笑出声,“怪不得说,一堆男人聚在一起只能聊女人,同理,一堆女人在一起也只能聊男人了对不对?”

“不对。”女人在一起,可以聊的事情可多了,拉拉杂杂的,路上随便一个人,就能够让她们聊上大半天的了,哪里只是局限在男人这个小圈圈里头。

“那是什么?”他似乎真的很有兴趣,一副追根究底的样子。

雪歌好笑地看着他。

“既然你这么有兴趣,下次我们再见面,就带你去好了。”无奈的轻摇着头。

没想到拓拔残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的直点头,“好啊,下次记得叫上我。”

白了他一眼,还当真了。

“等会,我拿吹风机来吹­干­,不准躺下。”

“是是是。”

头发吹­干­,拓拔残拥着雪歌,轻轻的,这些日子,他们虽然同床共枕,却也只是同床共枕罢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拓拔残是很想,可是,每次当雪歌一瞪眼,他就自动自发的忍了下来,忍多了对身体是不好了,他只是不想让她受委屈。

毕竟,当年,他是用强的。

“残。”

“嗯——”

“当年紫若有送戒指给你吗?”

“……”

她以为,钟紫若会送,就算拓拔残这个大男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紫若不是啊。

她也相信,紫若曾经是爱他的。

所以,该有这样的心情吧。

普通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悠依和灵巧好像是这么说的没错.

总裁的前妻第九十五章

没有如雪歌所愿得到她想得到的答案,事实上,雪歌也不清楚自己想得到的究竟是何种答案,他没有回答,就当做,她不曾问过。

这样挺好。

本来这个问题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来问,不是时候,也没有这个必要。

“这是什么?”

其实雪歌是多此一问,那样的红­色­绒盒,那样的大小,那样的模式,就算她不曾真正的买过,戴过也知道——是,戒指。

明亮的清眸定定的注视着佟笑礼手中之物,他刚刚说——是拓拔残要送给她的呢。老天,若不是自制力还在,她一定会抚额大叹一声,然后,呃,自责一下吧,如果不是她昨天晚上她不经意的提起一句,他也不会……

“戒指。”无声,佟笑礼用口语一字一句咬出来的,他脸上的表情怪异的足以登上吉尼斯世界纪录,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表情,似笑非笑,就是非常想笑的那一种,又极力的忍耐着。“雪歌,他整整花了一上午时间慢慢挑的,而且,不止询问了我的意见,还有子南和安理的,直到大家一至认同这枚戒指是非常适合你的,他才松了口气,老实说吧,我还没见过他那个样子。”

“老天 !”雪歌还是抚额轻叹了下,“他真的……”,怪不得一上午不见人影,她还以为二十九楼闹空城计呢,不止总裁大人不见人影,连两位副总裁也没了踪影,她还以为公司突然遇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需要三大巨头同时出场。

“雪歌——”佟笑礼朝着她挤眉弄眼的,“来,告诉老哥,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他突然之间开了窍?”

“没有。”她笑着直摇头,“好吧!”看着佟笑礼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还是打算完完全全的告诉他,“昨天和以前的朋友碰面,呃,聊了一个下午,然后……”眼儿一瞄他手上的戒指,“聊到这个,昨天晚上睡前不小心的提了一句,我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谁知道……”老天,她没有要他买戒指给她,她只不过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钟紫若为什么没有想要让拓拔残买个戒指给她,或是由她买个给他呢。

毕竟,他们两个当时的情况,并不过分,不是吗?

“这叫误打误着,”佟笑礼将手中的戒指往雪歌怀里一送,“拿着,本来他想自己拿给你的,不过,你知道,他怕你不收阶段……”又是眨眼。

雪歌接过,打开绒盒,是枚钻戒,不是很大的钻,小巧玲珑,款式简单,设计大方,是她可能喜欢的类型。

轻笑的收下,不想为难他的好意。

心中……

有些淡淡的感动,那个男人,随时都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而且,送上了他的心意,她看在眼里。

“他呢?”

“在楼下,陪着安理,子南也在,不过,现在你收下了,他们也可以上来了。”

一通电话,拓拔残,安理,和简子南不一会就上来了,拓拔残牵着安理的小手,简子南手上提着帮安理买的玩具,那是在拓拔残买完戒指之后,为安理挑的。

“妈妈——”

“小宝贝——”伸出双手,将小安理拥在怀里,眼却看着拓拔残,他的表情有些别扭,黑眸,仍是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的眼,而后,目光转向她纤细的手指,蓦然,黑眸一眯,他倾身上前,有些急切的抓起她的手“戒指呢?”她尽然没有戴在手上。

“妈妈,是爸爸送给妈妈的戒指哦,安理也有发表意见哦!”小家伙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大声地道。

雪歌笑着,从袋中掏出才刚放进去不久的绒盒,递至他的面前,“残,其实不需要……”不需要这么费心。

不过,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拓拔残把绒盒从她的手中拿了过来,然后,打开盒子,拿出挑了大半天的戒指,轻柔的套上她的手指,而后,有些粗鲁霸气的交代,“不许拿下来.”

雪歌的­唇­角,始终扬着淡淡地笑,眉,弯弯的,笑笑的看着他,看着儿子,而后,轻轻的摇头。

虽然,这样的举动实在不知道该说明什么,她和他,结婚的时候没有戒指,现在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关系——轻轻摇头,她一向不在意这些不是吗?他也不在意。

“妈妈,你什么时候要送一个给爸爸?”

呃……

安理的话,让雪歌微微一怔,是啊!她理所当然的接受了,那么,是不是也该有所付出呢?

。。。。。。。。。。。。。。。。。。。

深黑的暗巷。

两个人影,漆黑的夜,­阴­冷的亮光,暗巷里浓浓的­阴­湿味,直剌鼻端。

“啪嗒”一声。

打火机的亮光,照亮了黑暗中两抹身影,两个男人,­阴­冷的脸。

“调查的差不多了吗?”

“价钱再加一些,拓拔残不是寻常人,我们危险系数可大得多了。”

“别剩火打劫。”

“说吧,加还是不加?”手,在黑暗中,翻了五翻。

“好”黑暗中,点烟的男人提出一只锡铝箱,“这是首款,办成了,立刻付清余下部份。”

暗处,唯一的亮光熄灭,两人消失无影。

这是位于美国最黑暗混乱的哈林区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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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之前提到的不对劲,拓拔残立刻让简子南打点下面的人,日月集团周边的保全安排更加严密,连拓拔家四周亦是,资料部已经在查相关方面的事项。

这一天。

资料部终于有了回应。

日月集团三大巨头,齐聚简子南办公室开会。

“是楚雄那老头子。”佟笑礼皱了眉头,“那家伙怎么死了都不安宁,要找也到牢里去找霍风,找上咱们不是想再死一次吗?”

“那是楚雄下面的人,不是楚雄。”简子南瞪着佟笑礼,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分不清,“倒是看不出来楚雄那老头子下面还有这么忠心的人在。”

“男人,为了女人什么都做地的来。”当这个男人傻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听说上个月娶了楚雄原本要嫁给霍风的孙女,然后,尽心尽力的要为楚雄报仇,而他认定拓拔残才是害死楚雄的罪魁祸首。

从地下钱庄借了不少的钱,在美国哈林区找了几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打算暗杀拓拔残,资料部先一步得到资讯。

三人之所以会在这里,并不是担心拓拔残会被暗杀成功,而是,担心雪歌和安理会受到牵连。他们是拓拔残最重要的家人,也是他的弱点,如果不能暗杀拓拔残,杀了他最心爱的人,亦是算完成了任务。

“从明天开始,雪歌暂时不要来公司,安理也请好假,笑礼打电话替安理请假,子南准备一下,暂时搬回迷天盟。”

那栋房子,有最高科技的保全设施,这一点,是拓拔残暂时还比不上的,所以,回到迷天盟是最安全。

低蹙的眉头,­阴­冷的戾气再现,拓拔残握紧了双手,他倒要瞧瞧,谁有这个胆子动他的人。

“是。”

简子南和佟笑礼神­色­一正,接下来,他们会做最密切的安排,不让雪歌和安理遇到半点危险。

半点都不允许。

总裁办公室,雪歌看着拓拔残,水眸之中,闪着不解,当初从迷天盟搬出来,是彻底的改变,现在,又搬回去。

“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吗?”她只能往这方面想,不然,拓拔残不会有这样的安排,那里,安静得太久。

久到,再也不适合有人去打扰。

轻轻将她纳入怀中,不想让她看到眼中的戾­色­,“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义父义母,离开他们太久,想回到他们熟悉的地方,去陪陪他们。”

“这样啊!”她微微颔首,这么说来,她也好几年都不曾见过他的义父义母,那一双让他感动的夫妻,那双,恩爱异常的夫妻。“好吧,我们搬回去住”对此,她没有不接受的理由,“或许,我们以后都可以住在那边,这么多年了,而且,现在南部的道上也平静了不是吗?没有人再有事没事的提起迷天盟。”

“嗯。”他轻应。

等他揪出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她想­干­什么都好。

翌日,迷天盟的大门再度开,雪歌多年后再度踏进迷天盟的大门,在这里没有什么好的记忆,不过,深处倒也不是太坏的记忆,这还多亏她的­性­子,踏进迷天盟,该在的仍在,不该变的也没有变。

仍是原来的寝楼,一样没有变。

小马感动的眼泪哗啦啦。

“夫人,我们终于回来了,呜呜,小马太想念这里了。”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好不夸张。

雪歌看得失笑不已。

“好了,小马,以后多的是机会呆在这里,瞧瞧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的。”

“是啊,小马叔叔,不要哭哦,安理都没有哭。”小安理很认真的告诉小马,小孩子都没有哭,大人更不该哭了。

“是是是,安理少爷最厉害了。”

“呵呵!”

一回到迷天盟,拓拔残和佟笑礼还有简子南都不见人影,雪歌带着小安理将迷天盟逛了个大概,三个大男人还是不见踪影。

连午饭时间,也看不到人。

下午时分,雪歌牵着安理的手,没有打电话给拓拔残,出门时,碰到小马,他惊怔的看着雪歌。

“夫人,你们要去哪里?”大哥有交代,不能让夫人和少爷踏出迷天盟一步的,他以为夫人会知道的,看起来,大哥好像没有告诉夫人的样子。他,他要怎么说?小马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

“带安理去幼稚园,时间差不多了。”雪歌笑笑,迈步,正打算离开。

“可是……可是……”小马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呜呜——大哥太残忍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交给他一个人来打理嘛,他要怎么说?“其实……其实大哥已经替少爷请了假了,所以……所以不需要去学校了.”

“请假?”秀眉微微皱起,连雪歌牵在手里的小安理也不解的看着小马,“小马叔叔,爸爸为什么要替我请假?”

“大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小马立刻直摇头,”大哥没有跟我说什么,他只是说,这些天,夫人和少爷好好的在家里休息,可能……可能过些天要出外旅游去了。”后面那个,是他的猜测了。

不然的话,他也猜不出来,为什么要夫人好好的休息。

“是这样吗?”水眸,闪着淡淡疑惑,雪歌没有再问什么,牵着安理的手,回到屋内,“安理乖哦,咱们在家里好好休息,过几天出去玩儿好不好?”

“好。”

“想去哪儿玩,告诉妈妈。”

“去看外婆好不好?”

小家伙还挺怀旧呢!

“好啊,过几天我们就去看外婆。”

“好哦——”小家伙高兴的大呼一声。

外头,小马抓不着头脑的直瞪着眼,老天,幸亏夫人没有一再的追问,幸好幸好,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呢。

大哥什么也没有交代。

一下午,雪歌都陪着安理在客厅里看电视,呣子俩一下午笑声连连,小马心总算是放松了,松了口气之余,也快快乐乐的做事去了。

直到晚上,拓拔残回来,雪歌和安理都是快快乐乐的。

“大哥。”拓拔残一现身,小马立刻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

“夫人和少爷有什么交代?”,站定,拓拔看着小马,今天需要安排的事情太多,在美国的那家伙,请的不止一帮人,他们还在调查另一帮人的存在。

“下午夫人本来要送少爷去学校的,属下转告了大哥的意思,大哥已经为少爷请好假了,夫人没说什么,下午都在客厅里和小少爷一起看电视”。

“是嘛。”微微颔首,拓拔残才迈步进了客厅。

客厅内,雪歌和安理,确实在看电视,而且,呣子俩都笑得很开心。

拓拔残才稍稍放下了心。

总裁的前妻第九十六章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用餐时间了,小马进入客厅之后,通知了一声,便闪进厨房,夫人是没有说什么,不过,相信她的心里一定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无关紧要的人最好是有多远就退多远。

雪歌和安理全副心思都停留在电视节目上,不是很好看的,但绝对是一流搞笑的,呣子俩随着电视上的小人儿笑得不可开交,连小马说了什么,拓拔残什么时候回来他们都一点知觉都没有。

直到小马将所有的食物都搬上桌,而且,拓拔残,简子南和佟笑礼已经落坐,再等了一小会,电视节目终于宣告结束的时候,呣子俩才回过神来。

所有的一切,跟原来的住所里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用完餐之后,安抚安理睡觉花的时间多了一些。

这是安理出生以来第一次踏进迷天盟,住的又是全然陌生的地方,直到安理睡着之后,雪歌才起身回屋。

拓拨残已经坐在床上好一会。

她一回来,他便直直地盯着她,眼不曾眨过。

“怎么了?”她走上前,凝视着他的眼,倒是有些不解,“怎么还不洗澡?”

“雪歌,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他仍看着她,她的眼中,看不出询问的样子,她的态度也全然的没有问题。

不过——

正常人不都会好奇的吗?加上,他根本就没有细细的跟她明说,当然,也不打算跟她细细的明说,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他可不想让她担多余的心。

他是男人,合该保护她和儿子。

她们只要安安心心的就好。

“问题?”秀眉微挑,好吧,既然是他要她问的,那么,她就开口问好了,”你替安理请了几天假?”

“十天。”暂时的,不过,他会尽量在这十天里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的­干­­干­净净。

事实上,他们已经报警,警方相当的合作,正在四处追缉某些不法份子,他们只是在等,等着暗处的人浮上来。

一旦警察一Сhā手,他们就不可能再过多少安稳的日子,一逼急,便会加快动手的时间。

“十天啊。”轻喃着,雪歌没有再加询问,”洗澡吗?”清眸再度对上他的黑眸。

“呃……”拓拔残有一瞬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她不再问其他的,她难道,对他的所作所为一点疑惑都没有吗?”雪歌……”

“那我先洗了。”言罢,她真的进了浴室。

尔后,她出来,再度催促着他进去洗,拓拔残只好乖乖的洗完澡,很快,因为没有洗头。他不明白她的态度。

她难道真的,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侧躺着看书的雪歌看了他一眼,视线,再度放回书上,拓拔残上了床,长手一伸,先抽掉摆在她面前的书,然后,轻轻一扯,将她扯入怀中。

“雪歌……”­唇­轻抵着她的粉额,“你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心,是矛盾的,不想她有什么问题,但是,当她真的什么也不问的时候,他又在想,她还是问点什么好了。

“你希望我问什么?”轻轻依在他的怀里,她没有动弹,闭着双眸,懒洋洋的开口,“对了,如果十天以后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带安理回一趟镇上,他想外公外婆了。”在花其镇的时候,张伯和张妈可是将他疼进了骨子里,他哪里有不想的道理。

“好。”立刻,他应声。应完声之后,又开始皱着眉头,她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公司有些事,最近可能比较忙,你也不要去公司,呆在家里陪安理,有什么事直接交代小马,不然打电话给我也可以。”

“嗯。”

她,再度轻声应着。

“雪歌。”他很轻很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雪歌闻声抬起头,红润的粉­唇­,擦触了他的薄­唇­。没有慌乱,不再躲开,睁着清澈的明眸,仰望那双蕴着燎原大火的黑眸。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下一瞬间,他低头吻了她。

这个吻挟带着压抑已久的激|情,却也缓慢而慎重,他无限珍惜的吻着她,仿佛这个吻比之前所送的戒指,更有意义。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欲望可以只因一个女人而起,四年来,他满腔的欲­火­只为她而起,如同他的心一般,只为她牵挂。

而后,薄­唇­恣意游走,探索着她轻颤的身子,从她细细的眉毛,清丽的小脸儿,游走到细­嫩­的颈项、圆润的肩膀……

身上的睡衣被褪去,一件又一件落在地板上。

“雪歌……雪歌……”

一声,接着一声,他低喃着她的名,像在唱一首最好听的歌曲一般,雪歌的脸儿,有些微烫,却没有拒绝。

宽厚的胸膛,结实的双臂,将她紧圈在他的怀中,她微颤的喘息着,在他的诱哄与引导下,一同共舞。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男人,却耐心的一步一步引导着她,急切的欲望极力的忍着,只是不想,让她再度拥有不好的记忆。

她的第一次,是他强求的。

现在……

拓拔残心喜的看着雪歌迎向他的雪白身子,黑眸之中的火光更亮、更旺。

他该是感动的,感动于她的不问,她的眼,清澈无伪,不再疑惑,这是否代表着,她是信任他的。

不管他所做的决定,压根就不曾告之过她。

心中的狂喜,激动,让他更紧紧的拥抱着她。

属于他的雪歌。

。。。。。。。。。。。。。。。。。。。。。。。。。。。。。。。。。。。。。。。

晨光驱走了黑暗,日光照亮了室内。

六点半,仍是准时的时间,身上,有些酸痛,却仍挡不住她常年养成的习惯,睡在一旁的拓拔残已经起来。

六点半啊,他难得起得这么早。

看来,公司确实有事。

临近中午,拓拔残打电话回来告诉雪歌,公司临时有事,必须立刻出差前往美国,大概会在美国停留三天左右,才会回国。

“事情真的很紧急吗?你们连换洗衣物都没有准备。”而且,一去就是三个人,简子南和佟笑礼亦是同行中的一员,公司早就平定,怎么会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大的事,需要这么急的赶往美国。

或许,她真的离开公司太久了,久到,一个多月来,能了解的,仅是表面现像。

“让小马随便收拾一下送到公司来,不……不用了,到了那边我们再临时准备。”立刻,拓拔残又改变了主意。

看来,情况确实是很危急。

急到,连换洗衣物都来不急准备。

“那好吧,不要太辛苦。”

“我知道。”那边,拓拔残有着短暂的沉默,电话两头,静悄悄的,雪歌亦无语,“雪歌,和安理呆在家里好好休息,等我回国,就带你们回镇上看望爸妈好吗?”离开之前,他也随着雪歌改了称呼。唤张伯和张妈“爸妈。”

“好。”她,轻声应着。

挂了电话之后,她列了一串清单,交代小马出去采购一些材料回来,她打算准备安理最喜欢吃的食物。

三天时间,不长不是吗?

很快,他就回来了。

这么多年来,日月集团没有什么事,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不是吗?他们三个一起,没有解决不了的道理。

她,要相信他。

。。。。。。。。。。。。。。。。。。。。。。。。。。。。。。。。。。。

三天,过得很快……不,其实不到三天,第二天,雪歌接到了从美国打过来的电话,是简子南的声音。

她不明白他们去美国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不明白谈个生意为什么拓拔残会中枪,难道,现在谈生意也需要动刀动枪才能签下那一份合同吗?

握着话筒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原本白净的小脸,更白了。

“雪歌……现在不能跟你解释太多,大哥脑部中枪,情况非常危急,现在已经在急诊室,所以,短时间内不能回去了,笑礼已经上了飞机,他会接你们过来,雪歌,你准备一下……”

准备?

她该准备什么?

对了,护照,最主要的,她要有心理准备。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脑部中枪,他还能活吗?

茫茫然的放下电话,茫茫然的看着电话,平生第二次,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除了上一次安理的突然失踪。

是不是也和上次一样,其实,他只是肩上擦伤了而已。其实,他只是想接她和安理去美国玩而已。其实,他什么事都没有。

心揪着,剧烈的痛,让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他会怎么样?

他会怎么样?

平时清澈的水眸,少了清澈,多了迷茫,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夫人……”刚踏进屋里的小马被雪歌的泪眼吓到了,匆忙的赶上前去,扶起雪歌,“夫人,你怎么了?”

茫茫然,雪歌抬起眼,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连站都站不住了。她用力的摇摇头,摇醒飘远的意识。

不……

她不能茫然,她还要带着安理一同去美国,安理还小,她都承受不了,更何况安理呢。

“安理呢?”

“小少爷在外头。”

雪歌微微颔首,不再深究,用衣袖擦尽了脸上的泪,神情稍稍一整,“没事,你去忙你的。”

她拿起电话,拨了简子南的手机,简短的告诉他,不需要笑礼来接她,从简子南那里要来了确切的地址,等不及佟笑礼来,她便带着安理去了美国。

美国,哈维医疗中心

雪歌赶到的时候,拓拔残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事实上,从拓拔残送进医院的那一刻起,连简子南也不曾再见过他一眼。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努力的止住心底的微颤,坐在一旁的位子上,牢牢的抱着安理,那样,她的心,才能安一些。

简子南就坐在她的身边,眼瞄向加护病房,现在,还不能进去看他。

“大哥没有告诉,上一次你发现有人鬼鬼崇崇的确实有其事,是楚雄的孙女婿,为楚雄报仇,才找人监视我们,就在前几天,资料部查到,他已经请了杀手来到南部,为了你们的安全,大哥才决定搬回迷天盟,也通知了警察,原本这件事并不难处理……”简子南低下了头,这是他们的错,现在该躺在病房里的不会是大哥,而是他,是他……用力的握紧了双拳,简子南恨不得能立刻进入病房代替拓拔残。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唇­,微微轻颤,原本好处理的事情,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严重?

他……

他为什么会中枪?

“那人请了三批人,报仇的决心非常强,我们事先以为只有两批,所以,联系到这边的警方已经扣住了那二批人,却没有发现,暗处的第三批人,就在大哥决定回国的时候,他们突然冲出来,我们没有防备……”他们太疏忽了,才会造成这样的事情,“我们以为,只有两批人……”所以,没有再多于的注意。

他们是多担心了,因为,那人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拓拔残。

没有第二个人选。

他们在明,那些人在暗。

所以,他中枪了,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不是吗?

“那……那些人呢?”如果他们找到医院里来怎么办?现在,这边只有子南,还有不到六个的人,能敌挡得住吗?

“已经死了。”简子南确定地道,立在一旁的,是日月集团的四个经理级的人员,这一次,暗箭没有­射­到他们,倒是­射­在了拓拔残的身上。

所有人都低着头,心中的懊恼,比谁都重。

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受伤的是他们,而非他们的大哥。

他们是废物,连大哥都不能好好的保护。

“那……”

“放心,哈林区有不少的角头大哥都是大哥的旧交,这件事情,他们已经帮忙摆平,警察也已经出面,证明,这是一场意外。”黑社会寻仇而死的人,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要查也不知道查到何年何月,加上,那帮人也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死了倒是清静。

不久,佟笑礼也赶回来了。

拓拔残,仍在加护病房中,谁也不能见。

总裁的前妻 第九十七章

除了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无措的流下了泪,直到现在,雪歌一直没有再哭过,她只是

静静的坐着.在听完简子南所说一切过程之后,就只是那么坐着,什么也不做。

安理很乖巧.随着妈妈到了美国,却什么也没有问,不像别的小孩子,总会一个劲儿

的问,要去做什么,要去哪儿玩,或是要做这个,要做那个。妈妈的表情跟以前不一样,

妈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所以.他不能打扰妈妈。

妈妈把他抱得好紧,其实,他真的好想问:爸爸到哪里去了.礼舅舅和南舅舅都在这

里,爸爸呢?他们说的括,他都听不大明白,他还小,有很多事情的理解能力,仍是有限的,

尽管他是个天才。

“雪歌,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佟笑礼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一惯的笑容,­阴­­阴­的,像是

乌云盖住了一般。见不到半丝阳光,雪歌摇了接头,她不想休息,只想守在这里,可以去看

他的时候,便冲进去,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

大家的表情都是悲哀的。

因为,没有一个人试过,子弹­射­入脑部还能有存活的希望.就连医生也说过的,通常大

脑是不能轻易碰触的地方,就连个小小的脑振荡都能引起不得了的后遗症。更何况,是能要人命的子弹。

除了等待他们大概也没有机会在做别的了。

哈维医疗中心,有他们熟识的朋友,是脑科权威。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送到这里来

,只是——脑科权威能创造奇迹吗?

雪歌从来不曾想过拓拔残会离她而去,从来不管想过。

不和何时起,他的存在是那般的理所当然不是吗?不再排斥,不再躲避他们的生话,己经像寻常夫妻一般了不是吗?

他,甚至给了她戒指。

他的意思己经再明显不过了,但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明,什么也没有告诉他。只是因为她的不确定,只是因为她对情感的陌生。

他,何尝不是这样呢。

她真是个自私的女人不是吗?所有的一切,必然是先想着自己.不顾别人的感受,突然,雪歌厌恶起自己来了。

连拓拔残都因她而改变,那么,为什么她不能早些发现,早些表明,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不想……

她不想连最后的机会都夫去了。

“医生出来了.”

雪歌颓然抬头,果然,刚刚进入加护病房的医生,一脸扭曲的步出,然后.用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他,怎么样了?”佟笑礼有些苦涩的问,医生的表情,通常己经决定了结果不是吗?

医生再度怪异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摇了摇头。

“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说罢,他和护士一同离开了。

雪歌牵着安理,第一个冲进病房,没有人跟她抢,如果……如果他会醒过来的话,第一个想见的也会是雪歌,不会是别人。

门,被轻轻推开了,她不敢太大力。

当雪歌看到床上男人的时候.所有悲伤的心情,揪痛的心,错愕的表情——眼前看到的.不该是他们想像中的那般吗?

“爸爸——”

安理快乐的叫一声,然后,小小的身子脱离了雪歌的手,飞快的跑向病床,抱着拓拔残的手不放。

而那个……

理应只余一丝气,生死未卜,连医生的表情都很奇怪的男人,竟然好好的靠在床上,看到他们进来.还满脸错愕呢。

当然……

他的错愕还是比不上其他人,张大的嘴,足以塞下一个西瓜,老天……是他们看花眼了吧,简子南和佟笑礼用力的眨眨眼,而后,不敢置信的佟笑礼用力的捏着简子南的手臂。

“你在做什么?”简子南回头大吼一声,为他不知节制的力道,老天……他的手跟某人有仇吗?

“啊……抱歉抱歉,我只是要确定一下是不是在做梦。”事实证明,不是,佟笑礼地笑,又回来了。

简子南冷哼一手,亦不客气的抬起头来,用力的回报佟笑礼一记。

看到大哥没事,他们的心放下了。

“雪歌——”拓拔残伸手,握着雪歌的小手,在她的­唇­畔烙下一个吻,“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才说两个字,不争气的泪,便流了下来,她一落泪,拓拔残却慌了手脚,雪歌流泪了,老天……”雪歌,别哭,别哭啊……”。他笨拙的安抚,天可怜见,他安慰的的次数一只手来数都有的多,“我没事,我没事了……”

是的,他没事了。

雪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靠着他,静静的流泪,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原来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为什么以前她都没有发现呢。

她真的迟钝至此吗?

连迟钝的拓拔残都发现了对她的情感,为什么她就不能发现对他的情感呢,原来,早就深深的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却一直被她忽视着。

怪不得,她轻易的妥协,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为所欲为。

怪不得……

直到雪歌哭够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抬起小脸,拓拔残很小心的替她擦净脸上的泪,安理也不闲着,一起帮着父亲。

“为什么?”她轻轻启口,手柔柔的抚上他的额,除了抱着一层绑带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们说,你的头部中枪了”。

她的话才落,拓拔残便一记狠眼扫过去,责怪某些人的多嘴。

“在这里。”他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中枪的部分,只有一点点痛不太严重,而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中枪的样子。

“子弹取出来了吗?医生怎么说?会不会有后遗症?需不需要注意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从雪歌的嘴里冒出来,她的问题越多,拓拔残地笑,便扯得越大,她好关心他呢。

“没事,虽然子弹还在里面……”

“什么?”

除了雪歌和安理之外,其他人皆大吼一声,“那个见鬼的医生是­干­什么用的?”简子南再一声大吼,转身便要去找那个没用的脑科权威算帐。

“笑礼,拉住他.”原本也要跟着简子南一道同行的佟笑礼在接过这道指令之后,立刻伸手,将简子南扯了回来。

其他人的眼,都直勾勾地盯着拓拔残。

拓拔残抱着雪歌,手里握着安理,实在不想跟这一­干­人解释太多,不过……不说个明白,他们也不会安心。

“子弹还留在头部,不过……医生说卡的位置刚刚好,如果冒冒然的开脑取子弹,危险系数反而更大,他多花了些时间,确定这枚子弹留在我的脑子里不会造成任何的不便,才扭曲着表情走出去.”临走前还一个劲的嘀咕着怪人怪人……

他是好运。

普通人子弹打中了脑部,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他倒好,刚刚卡住。

他的话,没有让雪歌安心,反而更担心了,其他人亦是。

想想,一颗能要人命的子弹卡在头脑之中,意即在自己的脑袋瓜子里安装了一颗定时炸弹,老天,那样的场景,他们是不敢想像了。

“可是,子弹留在脑子里,要是往后有什么后遗症,如果子弹在脑子里痒化,或者导致脑部发炎怎么办?”

“别担心,还能活着,证明我命大,一颗子弹是要不了我的命,而且,医生会想办法,所以,来,笑一个……”拓拔残抚着雪歌的小脸轻言。

雪歌摇头。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嘛,好吧,他能捡回一条命,她是该笑的,可是,现在他这条命随时都会被老天爷收回去,她要怎么笑?

她又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不行,我要去找医生谈一谈。”否则,她如何能安了自己的心呢。

“雪歌——”拓拔残紧拥着她娇小的身子,不让她离开,”该谈的我都跟他谈过了,放心,没事的。”

“什么没事?”她不依,“你不能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你说过的,要好好护着我和安理,不可以食言。”

“我不会。”拓拔残摇头。

“你差一点就食言了,还敢说不会,你怎么可以让自己处在危险当中,就算是为了我们,也不可以这么做,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交给警察的吗,如果遇到这种事情都自己解决了,那警察还要­干­什么?他们是不是就要失业了?”她瞪他,很用力的瞪他,拓拔残非但不会不开心,反而笑得像个傻瓜似的。

“好了,我答应你,没有下一次好不好?”他只差没有举手发誓了。

“是啊,妈妈,爸爸说的话一定会做到的,你相信爸爸好不好?”小家伙轻扯着雪歌的衣袖摇着,适时的来Сhā上一脚。

拓拔残飞快的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上一记,是奖励。

雪歌气呼呼的瞪着他们父子。

转头,看向简子南和佟笑礼。

“子南,笑礼——麻烦你们再去帮我问问他的情况,我要知道事情全部经过。”眼儿一瞥一旁正在扮无辜的拓拔残,“而不是某人的片面之词”。

简子南和佟笑礼颔首,离开。

其他人也离开病房,在外头等着。

再转回头,她的眼中,有着藏不住的心疼,雪歌牵过安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肚子饿不饿,我去买吃的回来。”

拓拔残摇头。

黑眸之中,闪闪晶光,他­精­神的很,现在,事情也解决了,连老天都厚爱他,中了弹都不要死,而且,看看雪歌的样子,就知道,她明了自己的感情,对他的——这比什么事情都更让他高兴。

他现在一分钟都不想离开她。

“外头的人会去准备,现在,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呆在这里,明天再回去。”

再?

“明天就回去?”雪歌不赞同的摇头,就算老天厚爱,他伤到的也不是寻常部位,“不行,我们要先看看医生怎么说,再说,依你这种情况,难道不需要在医院里好好的观察些日子吗?”冒冒然的出院,一定不妥。

拓拔残可怜兮兮的按着安理的手,故意不去看雪歌。

“儿子,你爸我不是普通的可怜,明明就讨厌医院,还要一直呆在这里,儿子,帮我劝劝你妈,我们明天就回去好不好?然后一起去看外公外婆,你瞧,爸爸现在好壮壮,一点也不需要再呆在医院里。”为了显示自己所言非虚,拓拔残还做了好几个动作给安理看。

安理看得直点头。

“是啊,妈妈,爸爸好好的,可是——”安理指着拓拔残的头,”爸爸,我们等这个拆下来再回去好不好?”。

呃——

其他人也离开病房,在外头等着。

拓拔残有种自打嘴巴的感觉,现在好了,说不好是不行了。

雪歌一脸好笑地看着拓拔残惊愕的样子,一定不曾想过,安理会这么说,孩子的心,是敏感的,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

安理聪明,一点也不笨,就算他们没有直接跟他说什么,他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儿子都这么说了,你就乖乖的躺下……”雪歌不再管他的表情有多么的举丧多么的讨厌医院,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就算再讨厌,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必须小小的忍耐忍耐。她扶着拓拔残躺下,拓拔残却硬是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在这里陪我。”

黑眸坚定的光芒,好似雪歌不答应,他就不躺下一般。

雪歌颔首,搬过凳子,抱着安理,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疲累的睡下。

这些日子……

他也够­操­心的,受了伤,不可能不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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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前妻第九十八章

罗伯特是国际知名的脑科权威,二十三岁时,所发表的一篇相关论文让他开始大放异彩,目前正着力研究人脑更深层的结构,是拓拔残的旧识,因为之前,简子南曾经救过罗伯特一回,让他免于被眼红的同行暗杀成功。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过,简子南当初就言明不要他的报恩,如果他非得要报的话,罗伯特的救命恩人就是拓拔残。

因为——简子南,曾经也被拓拔残救过。

没有二话,罗伯特答应了,将简子南和拓拔残一同当成救命恩人,当迷天盟还未转型之前,他曾两次造访过,不过,迷天盟转型之后,他倒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去看看。

这一次,拓拔残一出事,简子南想到的人就是他,幸好,他就在美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哈维医疗中心,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罗伯特临时办公室(哈维医疗中心院长室),简子南和佟笑礼隔着办公桌看着罗伯特,虽然拓拔残已经清醒,不过,他的情况,让人乐观不起来。

他们两人的脸­色­,亦是凝重万分。

“相信我,这种案例并非没有,不过,短时间内他的生命不会存在任何威胁”。罗伯特有些扭曲的表情,早就扭正了,他问了不少的人,这样的案例并非没有。

“短时间之内?”简子南的脸­色­更难看了,“多短?”。

一年?一个月?还是一天?

“你们真的不需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查出有任何的其他不良状况,不过,我还是建议留院观察几天,确定情况之后再出院,这段期间,我会对这颗顽固的子弹想办法清除,相信我。”

“多少时间才够,你有多少把握?”没有拐弯抹角,佟笑礼直接问道。

罗伯特耸肩扬手。

人的生命,存在着太多不可预测的因素,他不能保证什么,他只能尽量的去做到什么。

“我只能保证,尽我所能,我会联系其他的脑科权威人士,一同探讨这个问题,直到让你们满意。”罗伯特承诺。

他向来是个重承诺的人,若不是简子南,他也不会呆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更不可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算有再好的医生也无用。

医生只能治病,却不能治死人。

简子南和佟笑礼互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格外的严峻,现在,他们还不能松口气,早就松掉的那口气,现在提得更高了,大哥的情况还没有完全的摆脱危险,他们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而且……

“如果动手术取出那颗子弹,成功机率有多少?”

“百分之零点一。”罗伯特摇头,“正因为是脑袋我才不赞同做手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把握能成功,不过,让子弹留在他的脑部,当然不如从前,毕竟脑袋瓜子里多了个东西,不过,请相信,一颗子弹要不了他的命,他就不会再有事。”

不会再有事吗?

天知道。

三天后,罗伯特请来的几位脑科权威齐聚拓拔残的病房之中。

他懊恼地看着将他转成一团的几个大男人,天知道,他的身体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能有什么事,还不放心的一查再查。

若不是怕雪歌担心,他早就把人一个个摔出去了。

“妈妈,他们要做什么?”依在雪歌的怀里,安理小小声地问道,在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的,所以,他说话都好小声好小声的。

“乖,他们在替爸爸看病。”

“爸爸病还没好吗?”

“嗯。”

雪歌极力让自己冷静情绪,轻抚着安理的小脸,就要退出病房,现在,国际有名的几位脑科专家全都在这里,相信,一定可以解决问题的。

那是一颗定时炸弹啊,不仅仅是装在他的脑子里,还装在她的心里。

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炸开,让人防不胜防。

她不想看到那样的后果,一点儿也不想……

“乖乖,爸爸没事,我们先出去等一会,很快爸爸就可以陪我们回去了。”牵着安理的手,看者被医生围着的拓拔残,她看不到他的脸,也对不上他的眼,看了简子南和佟笑礼一眼,三人,不,加上安理,一起退出房间。

“雪歌——”床上的男人一声低吼,大手用力的掰开挡住他视线的医生,“过来。”他直勾勾地看着雪歌。

佟笑礼从雪歌的手里,牵过小安理的手,然后,他和简子南率先离开了病房。

雪歌上前,握着他的手,小脸上,是淡淡安抚地笑。

“没事的,你很强壮啊,只是让他们看看而已,不会打针,不会吃药。”这个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却怕了一些,平常人习以为常的东西,他怕打针,怕吃药,不喜欢吃青菜,平常人,又有多少人会怕这些东西呢。

“雪歌。”拓拔残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喃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一旁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人,被自动忽视个彻底。“别担心,我没事,不会等太久的,让子南带你们出去走走,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这一次大概没有时间好好逛逛,所以……别浪费,嗯?”

他很有自信,自信自己一点事都不会有。

雪歌用力的颔首,抬头,脸上仍是笑,“那当然,要不要帮你带礼物回来,啊……你这人最挑了,还是只买安理的就好,这样吧,带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回来。”

“嗯。”拓拔残颔首。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只要她把自己带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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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真的出去走走了,不是因为拓拔残的话语,而是,不想让安理太过担心,才带着安理,四处逛逛。

四个小时之后,医院来电话,他们才回到医院。

除了罗伯特之外,其他医生都已经一一离开了,拓拔残一脸凶狠的盯着罗伯特,倒是­精­神的很。

“爸爸——”小安理飞快的上前,就想要扑进他的怀里,拓拔残大手一伸,不需要他扑来,先抱过他。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开心,爸爸,现在可以出院了吗?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当然好。”

“可以吗?”雪歌走到罗伯特身边,轻声问道,清眸之中,是满满的希冀,直到罗伯特轻轻的点了点头,雪歌高高挂着的心,才正式落了下来,老天,她快要连呼吸都忘了。

“不过,半年一次复诊,别忘了,我们会密切关注他的情况,不过,就目前而言,他的情况非常好,也许源于他自身的身体状况和抵抗能力比较强的缘故。”

“那……需不需要注意些什么?”

注意?

罗伯特怪异的看着床上的拓拔残一眼,正好迎上拓拔残凶狠的目光,微微耸肩,那男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病人,而且……确实没什么好注意的,“多让他休息吧!”多休息对人体原就有好处。

“只是……这样吗?”明亮的眼儿,微微闪着不解,难道不需要戒什么吗?比如说烟啊,酒啊,或者其他之类的。

“是这样。”罗伯特笃定的直颔首,就是这个样子。

“那……谢谢你!”雪歌,真心表示感谢,如果罗伯特没有找来国际上这些知名的脑科权威,她只会更担心。

现在……

虽然稍稍的放松了些,不过,秀眉微微一蹙,身体里多了一样东西,总无法与以前相比吧。她,该多注意他的身体。

有些事情发生了一次就够了。

而他有了一,却接着二,她可不准他还来个第三次。前两次,老天爷肯好心的放人,可不代表第三次它还肯。

生命是需要自己爱惜的。

简子南送罗伯特离开病房,他,需要向罗伯特道谢。

佟笑礼也退出病房,出外打点,看大哥的样子,确实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像是硬生生的装出来的。

明天出院,回国办理出院手续和返回机票,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翌日,拓拔残带着妻子和一­干­兄弟返回南部,神清气爽的像个没事人一般的,在美国期间,佟笑礼和简子南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联系了不少曾经的朋友,将楚雄的人摆平,连霍风的属下也一个不放过的过滤,目前为止,所有挡路的人都扫平了。

日月集团的资料部和保全两部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密切的关注这一方面所有的讯息,一个都不能放过。

未来会如何,没有人清楚,至少,他们要保证目前的平安。

经过一次,已经足够了。

没有搬回拓拔家别墅的意识,他们,就住在迷天盟里,只不过,较之前稍微的再加以改造一下就好了。

以前用得着的东西,现在未必也能用得着。

这些事情,自然是交给佟笑礼和简子南去负责,拓拔残可是要实现他的诺言,现在,什么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公司的事,也交给笑礼和子南——能者多劳便是这个道理。

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礼却一点都不简单,这一去,起码要住上十天半个月,或许更久也可以,花其镇的空气比南部清新多了,而且,小镇上也宁静,到了那里,心情都会好起来。雪歌打算让拓拔残在那里好好的住些日子,休息休息

那里,没有什么好让他动脑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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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其镇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雪歌简直把拓拔残当猪在养。

何谓猪?

笨,不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那种生物,对社会没有半点贡献,只除了把自己养得肥肥等着主人来一刀了结的那种笨蛋生物。

拓拔残从小到大就不曾这么乖乖的呆着过,他又不是废人,三天已经是极限了。所以,这一天,雪歌仍旧六点半起床,事实上,早在雪歌醒来之前,拓拔残就已经醒了,天天睡,哪还能睡得日上三竿的。

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不比雪歌早起,她在担心他,他知道,也心喜。不过,再担心也不能这样担心嘛。

他完全没事了。

他不想她太挂心。

雪歌才刚起来,他也下了床,着好衣,所以,当雪歌梳洗完以后,看到的,便是­精­神抖擞的拓拔残。

小嘴微张,怔怔的看着他早就穿戴整齐了,他的速度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快。

“你怎么起来了?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小小的身子,立刻想将他推回床上去,他来花其镇是为了修养的,七早八早的爬起来­干­什么。

奈何拓拔残仍是文风不动,双手一环,将她纳入怀中,“够了,雪歌,我已经睡了三天,瞧瞧我……”他想叹息,“镇上再也找不出一个比我更有­精­神的人了,相信我,一点事都没有,乖,等我一下,一会一起出去散步,好久都没有在田间走一走了,怪想念的。”言罢,也不待雪歌反应过来。人,已经闪进浴室了,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拓拔残再度出来的时候,雪歌已经换好衣服,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等着他。

刚毅的俊脸上,扬着幸福地笑,这样的生活,实在是让人太满足了,拥着雪歌,出了房门,没有敲响一旁安理房间的房门。

今天,让安理多睡一会。

今天,他们要来个晨间约会。

而且,以后在花其镇的每一天都这样,只有两个人,手牵着手,闻着花香,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这独有的宁静。

出了门,有花香,空气也很清新,他们也可以手牵着手,只不过,拓拔残有一件事料错了,小镇上绝对不会有非常宁静的时候,路上随处可见的就是一个人,不是伸手打招呼,就是站在你面前和你闲聊个半天。

其实,这也算是小镇的宁静。

只要不是太挑的话,大概,谁都会喜欢上这里吧。

其实,就算一直住在这里,也挺不错的——拓拔残想,手握得更紧些,薄­唇­扬得更高,笑更浓了。

总裁的前妻第九十九章

午睡。

天知道他这辈子曾经有没有午睡过,雪歌却一再的坚持,死拖活拖也要把他拖到床上去睡。以前,她不会勉强他硬要睡午觉的。

就算不睡,他的­精­神也很好,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

一切原由,不须多说,全都是因为脑袋里那颗子弹惹得祸,不过,姑且享受她的关怀也不错,以前,她虽然没有直言拒绝,当然,是不久之前,而非很久很久以前,她的态度一变再变,特别是在他受伤之后,她变得太过小心翼翼了。

他不喜欢。

不喜欢她整天提着心吊着胆的过日子,瞧瞧他,壮得可以吃得下一头牛,哪里能出什么事,女人,估计都是爱­操­心的。

心里想归想,嘴角却盈满了笑。

下午二点,睁着眼睛,到了雪歌规定可以醒来的时间,他才下了床,出了房门,客厅里,小安理正一个人在那儿看电视,身前的茶几上还摆着几本书,看来小家伙打算一心两用,一个翻身,他可不打算多绕个圈子才能到儿子身边。

“爸爸。”安理惊醒的叫着。

“乖。”一伸手,搂过安理的小脑袋,在他的额前印下一个吻,“怎么样?妈妈没有让你去睡午觉吗?”

安理摇头,他说不想睡,妈妈就没有勉强他了呀,不过,如果到了晚上的时候,时间到了,他还不想睡,妈妈会要求他上床,早些睡下,也不算勉强哦。

“爸爸,睡得香吗?”

“香极了,香得睡不着了,拓拔残东张西望,却没有看到雪歌的人影,平时这个时候,她也该陪在这里和安理一起看电视不知何时起,呣子俩特别喜欢窝在一起看电视节目,不管是什么样的,好看和不好看的。

他向来对那些节目没什么兴趣,看在眼里,也没有记在脑里,听在左耳,也没有到达右耳,看过一遍就是。

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

“妈妈呢?”。

“妈妈和外婆在一起,说要煮东西给爸爸喝。”这是小安理听来的,不久之前,张妈才过来叫走雪歌,她已经准备好了材料,打算饨补品给拓拔残吃,安理忙着看电视,倒也没有听得太真切。

就知道这么多。

煮东西?

喝?

在下午两点?他要是渴了可以喝水,不然还有果汁,再不然,他也可以喝酒,煮起来的东西怎么喝?

“妈妈去多久了?”

“爸爸睡下一会就过去了。”

也有个把小时了,盯着电视,半天什么都没有看进去,拓拔残还是决定到隔壁去看一看,先不管他喝不喝,最主要的是她们可以不必那么忙。

他没有什么特别想喝的东西。

交代安理好好的呆在屋里看电视,他马上就过来之后,拓拔残起身,到了隔壁厨房,张家的老爷子和张举韶都出去做事去了,张妈和雪歌在厨房里守着那锅饨品,是张妈花了好几天收集的药材,补脑子强身的,今天才刚收集完,不然,拓拔残早几天就有幸能品尝到这锅美味了。

“妈,你看看是不是差不多了?”看着锅里翻腾的泡泡,雪歌轻唤一声,张妈上前,看了一眼,“差不多了,再过个五分钟就可以起了,我去拿垫子过来。”

一踏进厨房的拓拔残皱了眉头,说实话,冲鼻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闻,如果这是给他吃的东西,他倒是非常愿意让贤,让别人好好的吃一顿更好。浓眉,微微的一扬,他上前,直接搂住雪歌的纤腰。

“啊——”

他,吓到她了,雪歌猛然转头,看到拓拔残才稍稽松了口气,老天,她太入神了,差点连魂魄都被他给吓飞了。“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又是这句话。

拓拔残怪异的挑起眉,一脸委屈的凝着雪歌,“雪歌,你是真的把我当成一头猪了吗?天天睡,看看……”他握着她的纤手,来到他的腰,“捏一捏,已经多了一圈的­肉­。”都是被她养出来的。

雪歌还真是不客气的轻捏了一下。

一圈­肉­,她怎么没有看到,还是说他的眼睛,长的跟平常人不一样。

“别胡说。”她轻斥,“这一锅补品是妈准备的,你可不能不给面子,要喝得一滴都不剩。”她事前言明,省得他呆会儿又出现个什么情况。

这男人,要是遇到不喜欢的东西,表情会变得很可怕。

“是啊,这可是老婆子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准备的。”张妈出现,越过雪歌和拓拔残,起锅,将锅里的汤水倒进瓷碗里,然后,往拓拔残面前一摆,“剩热喝,才有效果,来,跟我来。”熄了火,张妈端着补汤出了厨房,拓拔残只好乖乖的跟在张妈的身后。

雪歌哭笑不得的被他抱着走。

老天!

瞧瞧他这是什么表情,又不是让他上战场,虽然味道不是很香,但是,也不算难闻啊,而且,妈可是一再的保证过,药效是一定的。

餐桌上,只有拓拔残一个人是坐着的,面前摆着的就是刚刚那碗味儿不怎么样,还冒着浓浓热气的补汤。

这个时候,才二点多而已,他午饭还留在胃里来不及消化,他们就打算再往里头塞了吗?

“雪歌——”黑眸,求救的探向雪歌,雪歌却无声的摇摇头,拓拔残收回视线,转向张妈,”妈——”不能不喝,至少也要稍稍的妥协一下,“可不可以只喝一半。”那是他的极限了好不好,他不喜欢打针,不喜欢吃药,不,更确切地说,是厌恶——而眼前这碗,他已经将它归类于“药。”要吞下去,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一向好说话的张妈却板正了脸,“不行,喝得一滴不剩。”她还是老话一句,半点妥协的打算也没有。

拓拔残哭丧的表情,好似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不——好似面对着他的杀父仇人似的,不过,他更清楚。

这是他死也不能拒绝的。

真惨不是吗?

杀父仇人明明就在眼前,他还不能亲自动手解决它,用力的闭上眼,他像个孩子一样,捏着鼻子,就要往里灌。

“等等……”一看到他的姿势,雪歌便料到他要做什么,立刻出声阻止。

拓拔残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碗放下。

“要你剩热喝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喝,再凉一些,这么烫,你想烫死自己吗?”她俯首,轻吹着他面前的汤药,一旁的张妈微微摇头,什么也没有说,悄悄的离场,接下来也不需要她再出场了。

雪歌很用心呢。

拓拔残那小子看起来也很­精­神,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吃?”拓拔残可怜兮兮扯着雪歌的衣袖,这个时候,他可是比安理还像个小孩子。

“不行。”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分几天喝好不好?”

“不行,一次喝才有效果,现在都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时间一长,药效一过,就什么用处都没有了,乖,来……”她的­唇­,轻轻碰了一下汤药的温度,已经不那么烫了,可以入口,“一口气就喝完了。”

一口气……

拓拔残低声嘟囔着,这口气可真有够大的啊,他怎么可能一口气就吞得下去,那是毒药哎,黑眸之中,闪过一抹正­色­,决定了,喝吧,一喝完之后,他再跟雪歌好好的聊一聊,他真的没事。

不需要那么担心。

他会心疼。

会担心她。

还是那个样子,拓拔残苦头脸喝下了一大碗的汤药,喝得肚子都感觉到涨了,估计晚上也可以直接省略。

“雪歌,我们谈谈……”屋里,没有其他人,他,拉着雪歌,在他的腿上坐定。

“谈什么?”她眨眼,并非全然的不解。

“相信我,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如果你再这样小心翼翼的话,只会提醒我,让我更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他的语气,有些重了,不是他想这样,只是不想让她再继续下去。

听完他的话,雪歌沉默了。

微微低垂着脑袋。

不担心,她能做到吗?当然,不关心,自然就省事了,可是——对他,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对他,她怎么可能会忘了他的脑子里还多了一颗子弹,那是一颗定时炸弹啊,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虽然罗伯特的话,安了她不少的心。

却不能全然的安心。

她还是挂心,只要她能做的,她只想多做一些。

“好,我知道了,你别放在心里。”抬起头,白净的小脸,扬着淡淡的笑,小手抚上他的俊颜,“是啊,你没事,你好好的坐在这里,现在,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能感受到你的体温。”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雪歌。”拓拔残低喃一声,将她拥得更紧了,大手急切的寻着她的­唇­,然后,深深的烙下他的吻。

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总是让他感动不已。

。。。。。。。。。。。。。。。。。。。。。。。。。。。。。。。。。。。。。

拓拔残为了表现自己的身体健康,并且,让安理可以有户外知识的了解,他决定,跟张伯和张举韶一同到花田里去拔草。

他拔过草,在十二岁之前,只不过,那是太过遥远的记忆,遥远的,他都快记不起来了。

父子装,是雪歌为他们准备的,父子俩一人一顶帽子,跟在张伯和张举韶的身后,原本雪歌也要参一脚的,不过——拓拔残非常严重的警告她,不准。

那个霸道的男人不准她做任何吃力的事。

尽管,那些事儿,对她而已,并非真的吃力。

花其镇上的居民都不会太辛苦,就算­干­活时间比较长,也会有合理的安排,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每户人的田地分配亦不一样,当然,工作的人数,也会有所不同。

说是拔草,地上实在是没什么草好拔的。

所以,张举韶带着他们父子俩个,— —介绍花的种类,还有要怎么种,要注意一些什么细节,不管他们有没有记住,张举韶还是很尽责的— —介绍着。

近午,阳光有些烈,照在身上,冒着热气。

再过一会,差不多就该回去吃中饭了。

“韶舅舅,这个花掉下来了。”安理捧着花骨朵来到张举韶的面前,高高的举起,“现在要怎么办?”

张举韶从安理的手中接过花骨朵,将它埋在土里。

“花儿也有分类的,有些花儿好养,有些花儿就显得特别的娇贵难养,一旦有谢下来的花,我们会埋在土里,直接当花肥。”

“哦,那安理也埋。”

小安理对这些事情可感兴趣的很,张伯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做着事,拓拔残就跟在安理的身后,父子俩做着同一件事。

花田上,雪歌戴着遮阳帽,大声的呼唤。

该回去吃饭了。

虽然,时间上,还是有些早了。

因为太阳太大,张妈也特意让她到田里叫他.们回去,没有什么事情是非得一时做好的,留在下一刻,不会怎么样。

她也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晒太阳晒得太久而头晕。

安理高兴的大呼,领先一个跑到雪歌面前,他后面,是拓拔残,再后面,才是张举韶和张伯。安理和拓拔残的脸都被太阳晒得红红的,特别是安理白­嫩­的小脸,效果更明显,拓拔残的肤­色­幽黑一圈,倒看得不真切。

递上毛巾,让拓拔残擦汗,她为安理擦拭着。

而后,才抬头。看着他的眼,“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她轻声问着。

“不会。”他摇头,“瞧瞧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会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嘛,雪歌,别担心,一点事都没有,看看。”他伸展的双手,做出拥抱太阳的样子,”该放心了吧,今天这样,明天这样,往后的每一天都会这样……”迎着太阳,他的黑眸,闪着点点亮光。

雪歌笑着轻轻颔首。

是的。

她现在的心,已经放下,至少,不像初来花其镇时那么高提着,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他的表情,也没有半点的勉强。

他是真的很好。

不是骗人的。

总裁的前妻第一百章

一场同学会,把雪歌从花其镇赶回了南部,原本,雪歌打算推拒的,拓拔残却非常认真的告诉她,不可以。

这是她离开那群朋友之后,首次参加同学会,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以放弃,而且,花其镇这么近,他们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没有必要急在这一对,所以,由雪歌开车——她坚持。花了四个半小时,回到南部,准备两天以后的同学会。

“妈妈,什么是同学会。”安理是个标准的乖孩子,不懂,他就要问。

“同学会就是一群同学聚在一起开个会。”拓拔残很快,且非常有效率的回答完儿子提出的问题。

安理很认真的扬起小脑袋,思索了片刻之后,才用力的点点头,随即他已经明白何为同学会了。“那安理真是太幸福了!”小家伙的语气还真是万分的感叹!

“咦?”

四个大人,同时将视线齐聚在小家伙的身上。

“因为安理只要去学校,每天都可以参加同学会啊。”是啊,可不是嘛,同学都在一起,一起聚会,就是这个意思。

四个大人,哭笑不得的收回视线,直摇着头,他说的没错啊。

不能否认他的答案是错误的。

“安理下午陪妈妈去逛街好不好?”因为同学会,雪歌又替安理多请了三天假,该教的东西,她在家里也可以教他。

“好。”

“买什么?”拓拔残立刻发问,他也是不懂就要问的一份子。

“同学会要带家人一起去的,去买我们三个人的衣服,要把安理打扮得帅帅去见叔叔阿姨,你说,好不好?”纤手轻点在安理的小鼻子上。

“好。”

好大的一声,他乐意的很。

“我也去。”

“咦?”

。。。。。。。。。。。。。。。。。。。。。。。。。。。。。。。。。。。。。。。。。。

同学会还是在悠依的咖啡厅里,这一天,悠依店里不对外营业,花了一番心思好好的准备了的,这一次的发起人就是悠依和灵巧,她们很有号召力,参加同学会的有三十人之多,当然,不加这三十人带过来的家人。

有大半是雪歌认识的,也有一部分是见过,却只是点头之交的。

餐点全都是自助行的,悠依准备了好多口味和种类的食物,足够每个人吃得饱饱都有剩了。

下午四点,雪歌一行准时到达,咖啡厅里,已经非常热闹,所有的人已经都到齐了,她成了压尾的。

“雪歌——,”好大一声尖叫,出自灵巧之口,“这位小帅哥就是你儿子吗?好帅好帅好帅啊……”灵巧直直的冲过去,抱着安理叫嚷个没完,老天,她就是喜欢别人家的小孩子,特别是别人家长得可爱又很帅的孩子她都喜欢。

被陌生的阿姨抱住,安理无措的看着妈妈。

拓拔残的­唇­角微微抽搐着,如果这女人不是雪歌的同学,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她拎到外面的垃圾筒里。

“安理,这位是灵巧阿姨哦,灵巧……温柔一点,你身后的那位男士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个男人,雪歌可是一点都没有印象。

一提到身后那个男士,灵巧才撇撇­唇­不甘愿的放开安理小小的身子,不过,还是不舍得的轻捏着他粉­嫩­­嫩­的小脸蛋。

好滑,好好摸哦!

至于她身后的那一位——抱歉,就是她现在的同居男人,没有打算结婚,而且,那男人也以为她是极度讨厌孩子的那种女人。

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算真的把两颗眼珠子贡献给了大地也不为过。

“他是过起颜。”手一伸,灵巧为他们介绍,“这位是雪歌,我的好同学,好朋友,还有这位,安理小帅哥,是雪歌的宝贝儿子,也是我的­干­儿子。”一说到安理,灵巧的眼都眯了起来,而且非常自动自发的拉关系。

­干­儿子?

是她说了算吗?

说话间,已经有不少人朝着这边围过来了,没有办法,不仅仅是安理长得可爱,又长得帅,特别是雪歌身边的个男人,俊帅又酷,她都有儿子了,身边的男人,自然就是她的丈夫。

“雪歌,他是你丈夫吗?好帅哦,他们父子长得好像。”其中一人说。

“是哦,不说还没有发现。”

一看之下,他们父子可真的长得像极了。

雪歌笑着侧首看着拓拔残不怎么爽的脸,看起来,他不是很高兴,“是,他是我儿子的爸爸。”

咦……

众人有半晌的错愕,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却又没发现。

他是我儿子的爸爸?

为什么不­干­脆说他是我老公呢?

“他叫拓拔残,我儿子,拓拔安理,大家都好久不见了,看来,是要好好的介绍介绍,不然的话,还真是认不出来呢。”她笑的云淡风清的转移了话题,不想这个话题再绕着他们一家三口身上转来转去。

多年不见了,有些人的样子,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一介绍之下,才知道,原来,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一桌六人,全都落了座,桌上摆着是咖啡厅的招牌小点,大家一边喝着香浓的咖啡,一边吃着甜点,如果肚子饿了还可以去拿其他东西吃。

悠依,灵巧,过起颜和雪歌一家共座一桌,大家也都相识了,雪歌看着悠依。

“你老公呢?没有来吗?还有,你儿子呢?”

“他儿子啊,也很可爱了。”悠依来不及回答,灵巧已经替她先说了,“不过,被他­奶­­奶­接走了,今天过不来,至于她老公嘛。”灵巧的眼,朝着某个地方瞄了瞄,悠依直笑着摇头,“我老公在里面了,这些糕点都是他准备的。”悠依的脸上,是浓浓的幸福。

试想,有几个男人,会想要得到这样的对待。

老婆在外面快快乐乐的参加同学会,老公却苦命的呆在里头做牛做马。

“幸福的小女人。”灵巧挤眉弄眼的,“对了,这位酷酷的拓拔先生。”灵巧的话题很适时的转回拓拔残身上,“麻烦你在你老婆面前表情也稍微缓一缓嘛,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哎,看看你儿子,笑得多可爱,当人家老爸的,赶快跟你儿子学一学。”

灵巧的直­性­子,而且,对方又是好同学的老公,说起话来,自己是口没遮拦的。

一旁的过起颜,微微蹙了眉,手轻扯灵巧的衣袖。

“巧巧,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白白净净的过起颜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好先生型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会跟灵巧这号人物扯上关系。

估计是上辈子注定,这辈子逃不掉。

灵巧噘着嘴儿朝着过起颜直翻白眼,“好嘛好嘛,来,你快吃点东西吧,别空着肚子。”然后,非常贤惠的拿了满满的一堆点心放在过起颜的面前,足够他慢慢吃,吃上很久的了。她再度转头,看的是安理。

“小帅哥,你说阿姨说的对不对?”

“阿姨。”安理看着灵巧,“其实爸爸笑起来很好看的,但是,爸爸说只笑给妈妈和安理看,所以,对别人,爸爸都不笑。”可爱的小脸,说出来的话,更可爱。

灵巧惊愕的张大了嘴,久久都合不上。

老天!

原来……原来儿子是这么教的。

“老天!”蓦然,灵巧完全没有形像的扑到过起颜的怀里,大笑个没完,整个咖啡厅里的人都看向她,不过,早就司空见惯了,也不在意,回过头,接着继续聊,“雪歌,你好幸福,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还有个这么可爱的老公……”灵巧努力憋着笑,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太夸张。

会吓到小帅哥的呢。

雪歌在笑,悠依在笑,灵巧在笑——桌上不笑的就是二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安理不解的盯着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灵巧,过起颜则无奈的直摇头,手却没有停下来,直抚着灵巧的背,然后就拍下被说的主角拓拔残,他的表情在一瞬之间变得平静易常,表情不僵也不沉,看起来,虽然不是很大众化,至少也平易近人了些。

跟刚刚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没错!

那些话,是他很久以前跟安理说的,只不过,他没有料到儿子会一直记在心里。他可是很得意呢。

有这么了不起,聪明的儿子。

疼老婆,疼儿子有什么不对。

在心底里,雪歌永远只会是拓拔残的妻子,就算没有那一张证书也是,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这样想着。

如同先前雪歌理所当然的那样介绍着,虽然,有些怪异,不过,那是雪歌一惯的做法罢了,她的心里,仍是那般以为的不是吗?

早在接受了他的戒指之前,或者还要早很多,她就知道,这些事情,无需再分。

半晌之后,开始有人摇头了。

“好了,灵巧,再笑下去你就要断气了。”悠依没好气的白了好友一眼,真是的,一点节制都不懂,大庭广众之下,好歹也给自己留点气质让人家打听一下,不然过起颜可不敢把她娶回家里。会吓到小帅哥的呢。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灵巧费力的从过起颜的怀里坐正身子,却看到悠依的老公唐季礼朝着这边走来,她的表情又开始丰富起来,“悠依,你的亲亲老公来了,幸福的女人,快上前迎接吧。”

唐季礼,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却不强壮,身材欣长,基本与过起颜是同一类型的男人,他是唐氏建设集团的总裁,因为爱妻,让妻子开了这间咖啡厅,顺带着,他也学到了不少好的手艺,只要妻子有要求,他就会立刻出现。

绝对是爱妻一族的典范。

“拓拔先生。”唐季礼一看到拓拔残便有礼的伸手,他曾经见过拓拔残一面,日月集团这位总裁大人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外人只是猜测,却极少人知道他到底长得什么样。

“唐先生。”拓拔残的记忆亦不差。

“咦?”悠依惊呼一声,待到唐季礼收回手,她抱着老公的手,好奇的看着两个男人,”你们认识吗?”这种场合,不是该她或是雪歌介绍才行的吗?

啊!

真是没意思呢。

“在工作场合见过一面。”唐季礼有礼的点头,搬过一张椅子,坐在这一桌,大家都聊得很开怀,整个咖啡厅里,都是声音。

“过先生”。唐季礼再度颔首。

“咦?你连他也认识?”这下轮到灵巧大惊小怪了,过起颜几乎是个呆在家里不出门的主,所以皮肤才比女人还白,没想到,这样的人,唐季礼大忙人也认识。

“过先生曾经接过唐氏的案子。”而他的记­性­向来很好。

过起颜亦颔首。

想不到,天下还真小,走到哪都能遇上熟人。

于是,场面立刻有了转面,男人聊男人的,女人聊女人,突然之间,气氛变得非常好,分离的这些年,似乎一点隔膜都没有。

因为商场上的关系,更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男人们能聊的话题自然也不少。

就算一句话也不说,只要静静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切也就足够了。

“雪歌,我当安理的­干­妈好不好?”灵巧旧话重提,且有雪歌不答应,她就要一直问下去的打算。

“安理,悠阿姨认你当­干­儿子好不好?”。悠依则直接问小安理。

“悠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已经有儿子了嘛,不可以跟我抢哦,还有,是我先提出来的。”灵巧大声的宣誓自己的主动权。

“是嘛!”。悠依白了她一眼,”那谁是我儿子的­干­妈?”。

呃!

灵巧小嘴微张,没错,是她啦,但是,­干­儿子,她不嫌多啊。

“再说了,要想儿子,你自己生去,起颜,这个麻烦交给你了。”

“不要。”

“我们说了算。”

“雪歌,救我,安理,快来救救­干­妈。”

安理眨着可爱的眼,看着灵巧,“灵巧阿姨,你为什么不自己生小孩呢,这样安理就可以照顾弟弟了呀。”

呃!

这下倒好,没有人帮她。

雪歌笑着将安理拥在怀里,一旁的拓拔残,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着亮光,看来,就算不情愿——女人偶尔会疯狂,眼前就有一例。他会陪着他们,不管是同学会,还是什么会,他会一直陪着他们。

总裁的前妻第101章

私人助理

这下,雪歌是成了拓拔残名副其实的私人助理,不管是他的私事,还是公事,都由她一手安排,不是非得拓拔残出面的事情,通常都会是她,或是佟笑礼和简子南直接处理,日月集团总裁这个位置倒像是空置的。

平日里九点进公司,现在都是雪歌开车,先载着安理到了幼稚园,然后,再载着拓拔残进公司。

拓拔残唯一常做的事,就是躺在办公室隔间里的休息里呼呼大睡,天知道,他哪有那么多觉好睡的。

“雪歌,这个会议我自己去”。拓拔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积极于工作的,他从雪歌手里接过文件,朝着简子南使了个眼­色­,不待雪歌多说什么,他,人已经闪进会议室里去,会议室中,各部门的主管早就坐得满满。

只等着总裁大人驾到。

“他……”雪歌无奈摇头。

简子南耸肩,“雪歌,你跟我进来一下。”他看了雪歌一眼,雪歌轻轻颔首,两人进入会议室。这些日子以来,雪歌的行为明显的让人想忽视都难。

刚开始,他和笑礼也想一肩扛下整个日月集团,光凭他们的能力,也并非不可以,让大哥有足够的时间休息养好身体,那才是最重要的。

迷天盟是其次,日月集团是其次,只有大哥——比这些表面上的东西,珍贵的多。

日子一天一天过,大哥跟以前完全没有两样,让他们稍稍的安心,不,是相当的安心,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大哥一点不适之感都没有。

雪歌的行为,他们也很理解,不过——是时候可以适当的放宽了,不然,大哥会更不习惯的。

宽阔的办公室,简子南和雪歌并肩而坐。

静静的,雪歌凝视着前方。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她也很想像以前一样,对公事完全的不闻不问,然后,继续过着以前一样的日子。

她仍是做不到,无法忽视他的情况。

“昨天我已经联系过罗伯特,他会提前过来替大哥做例行检查,如果这一次的检查没有任何的不适……”话至此,简子南略微停顿,凝着雪歌,直到雪歌转头,看着他,缓缓的颔首示意,他才继续往下说,?“以后,就让大哥过以前的生活,该注意的,咱们一起注意,别让他再有不适之感,别让他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时间一久,大哥会受不了的。

如果现在呆在大哥身边的人不是雪歌,而是其他人,就算是他,或是笑礼亦同,大哥怕是早就抓狂开始扁人了。

他爱雪歌,心疼雪歌——所以,不忍心违逆她的心意。

这份深情,身为局外人,更看得清楚。

他也相信雪歌明白,雪歌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现在,她也在付出自己的感情,这样的局面,是大家最乐意见到的。

“嗯!”她,轻轻颔首,应允。

如果真的一点事儿也没有,她也可以安心了。

三日后,罗伯特来到迷天盟,为拓拔残做了一个彻查,结果相当的令人满意,那个子弹仍是乖乖的卡在那里,一点乱动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脑袋瓜好好的,只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个小小的东西而已。

反正又不重,对他造不成什么负担。

罗伯特一离开,雪歌就宣布了解禁令,除了不要太累,不要用脑过度,他可以跟以前一样。拓拔残差点没有跳起来,抱着已经离开的罗伯特一阵亲吻。

真是该死的谢谢他了。

他不会有太累的时候,更不会有用脑过度的时候,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要求嘛。

他,仍是他……

没有一点不一样。

只要雪歌明白这一点就好了。

。。。。。。。。。。。。。。。。。。。。。。。。。。。。。。。。

这一天,安理难得带了一个小朋友回家,是个女孩子,叫方筱筱,比安理还小一岁。雪歌特地留在家里招呼这位小女孩子,拓拔残却因为之前一不小心答应下来的应酬,必须去赴宴。

依照拓拔残的­性­子,就算之前一不小心答应下来的,如果他不爽去,就算晚宴再怎么样,他也不会现身的。

“做人要守信,生意人更要守信,只是去参加宴会而已,不是让你上断头台,要是不喜欢,露个面就回来也行.”

雪歌一句话,拓拔残什么怨言也没有了,由着简子南开车,带着去会场。

天知道,他多想呆在家里,一步都不想踏出门。

更不知道,那个举办人到底那根筋不对,这种宴会一点都不符合经济效益,最最主要的,他想不通当初为什么会答应。

呃——

或许,是因为被雪歌架空太无聊了。

方筱筱是单亲小孩子,从小就跟着母亲,连父亲的样子都没有见过,筱筱很安静,安静的都快让人忘记她的存在。

她不合群——不是孤傲不想理会别人,而是,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跟人家相处。

安理观察她好久了,看她好可怜的样子,就把她带回家里来玩。

“妈妈,方筱筱的妈妈都好晚才回家,家里只有一个煮饭的老婆婆,只负责煮饭,而且,都不跟她说话,妈妈,以后放学之后,让方筱筱跟我们一起回家来玩,等她妈妈回来了再送回家好不好?”安理抬起小脸,小脸上扬着认真的神­色­

他不知道方筱筱的爸爸到底做什么去了,可是,他的爸爸以前就算再忙,也会抽时间去看他和妈妈的啊。

哪有人这样子不爱小孩子的。

方筱筱太可怜了。

“好啊!”雪歌轻抚一下安理的小脑袋,再看着方筱筱,那双羞怯的眼儿,一直不敢对上别人的脸,小小的身子,快要缩成一团了,小脑袋低低的,她想,若不是安理坚持,小家伙大概也不敢到陌生人的家里去吧。“筱筱,告诉阿姨,以后天天来阿姨家里陪安理一起玩儿好不好?”

柔柔的声音,一点也不凶。

软软的,像棉花糖一般,筱筱小心翼翼的抬起小脑袋,对上的是雪歌笑脸盈盈温柔的脸,一旁安理正出言鼓励着她。

“筱筱,别怕,我妈妈很温柔哦。”

方筱筱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阿姨,是好温柔好温柔,以前,妈妈也像这位阿姨一样温柔,可是——可是,妈妈现在好忙,好累,连笑,都好勉强。

“妈妈——”方筱筱突地嘴儿一扁,扑向雪歌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

雪歌轻柔的拍抚着她小小的背,或许,她该打个电话跟方筱筱的母亲联系一下,最好是协商妥当再做决定,这毕竟是别人的孩子,为人父母的,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那是我的妈妈哎!”,安理噘着嘴盯着方筱筱,真是的,抢人家妈也不要当着人家的面嘛,早知道,他就不带她回来了。

安理孩子气的嘟嚷,听在雪歌耳里,让她失笑不已。

“小家伙,筱筱有妈妈啊。”等到小女孩哭够了,雪歌才安抚着她好好的坐在沙发上,安理陪着,她则去准备孩子们爱吃的东西。

甜点,是小女孩子的最爱。

安理,也喜欢吃甜点。

“好吃吗?”

“好吃。”筱筱回答的声音还是不够大,不过,比起刚才,已经好太多了,只要一点一点的大起胆子来,以后,也不会轻易的怕某个人。

雪歌打电话到幼稚园,才找到方筱筱妈妈的号码,小孩子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家里的电话是几号。

电话拨通,那边,接过电话的女人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颇为疲累,看起来,工作很辛苦一样的。

知道方筱筱被带到这边来照顾,她一个劲的感谢,对雪歌的提议,更是完全没有反对的理由,一个人照顾孩子,光是赚取生活费就已经很吃力了。

哪里还能好好的照顾孩子,她有心,却无力。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不是吗?

更有太多的无奈。

方筱筱的妈妈记下了雪歌家里的地址,说明下班之后就会来接她。

“我们会送筱筱回去的,你若是回到家,记得来个电话就好。”

双方说定,雪歌才挂了电话,一旁,方筱筱的眼儿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希望,妈妈答应了吗?

“筱筱以后可以天天来我们家喽!”歌坐在她身边,一手抱过方筱筱。

“真的?”小女孩显得难以置信。

“当然,我妈妈才不会骗人呢!”

对于她的怀疑,安理十分的不爽。

雪歌再度失笑。

“安理,不可以这样哦,妹妹是用来照顾的,有什么话,要好好的说知道吗?”她轻声细语的告诉安理。

安理看了一眼方筱筱,“可是,她又不是我妹妹……”妈妈只生他一个,“妈妈,你什么时候要给我生个妹妹?”。

呃——

雪歌完全没有料到安理会突然这么问,女儿——该是贴心的吧,安理也很贴心,不过,一个孩子总是太过于寂寞。

父母对他的照顾,和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是全然不同的。

安理一个人太孤单,她是该给安理一个伴。

一个可爱的女儿。

微微眯着水眸,­唇­畔扬起一抹淡笑,也或许,她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一个可以和安理为伴的孩子。

“筱筱给安理哥哥做妹妹好不好?”突然,方筱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着安理道。

“好啊。”雪歌代儿子回答。

“妈妈——”安理低唤,“妹妹怎么可以随便认嘛。”

“那好。”雪歌笑得更开心了,”等筱筱长大嫁给安理当妻子好不好?”

“好。”筱筱连思考都没有就点头了。

这里,好温暖,有家的感觉,她不想要离开。

安理哥哥好好,带她到这里来,别人都不理她,只有安理哥哥会主动跟她说话,她要嫁给安理哥哥,这样就可以一直留在安理哥哥和阿姨的身边了。

“妈妈。”安理都快跳起来了,怎么可以这样嘛,他才四岁好不好,这个家伙也才只有三岁。

“好了好了。”雪歌笑着抚上安理的小脸,“别气恼,妈妈开玩笑的,这样,如果长大以后,安理喜欢筱筱,筱筱也喜欢安理,那就结婚好不好,如果有别的喜欢的人,那就当兄妹,嗯?”

“这还差不多”。

“姨,兄妹可以永远在一起吗?”筱筱扬着小脑袋,认真地问。

“当然可以啊,兄妹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妈妈骗人——

安理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妹妹总有一天要嫁人的,嫁给别人,怎么可以一辈子都住在一起嘛。

不过——

多个妹妹,也不错。

。。。。。。。。。。。。。。。。。。。。。。。。。。。。。。。。。。。。。。。

拓拔残还没有进门,怒气冲冲已经先他一步进了屋。

“大哥。”

简子南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记住我刚刚说的每一个字。”恶狠狠的,拓拔残回头瞪他。

“是。”

低头,简子南又是一声叹,又不是他的错好不好?那种场合,这样的事情是难免的,本来,就是大家所允许发生的。

刚好,人家看上大哥而已。

不去理会就好了。

“爸爸。”一听到声音,安理立刻跑了出去,拓拔残俯下身,将安理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乖,想不想爸爸?”

“想。”

父子俩在彼此的脸上交换口水,简子南木然的站在他们身后,很好,不管大哥碰到的是安理还是雪歌,他的怒气就会敛尽,深怕吓到家里人。

他也可以松口气了,不需要一直沉溺在大哥的怒火中。

难得的,雪歌没有起身迎接,拓拔残抱着儿子,刚要到雪歌身边坐下,却看到她怀里早就有了一个人。

一个小鬼!

“她还在?”拓拔残微微皱眉,真是够了,哪个没责任心的家伙,把自己的孩子往别人家里丢。

“嘘……”雪歌轻嘘一声,“筱筱怕生,会吓到她的”。

。。。。。。。。。。。。。。。。。。。。。。。。。。。。。。。。。。。。。。。。。。。

总裁的前妻第102章

“都这个时候了,她为什么还不回家?”拓拔残皱着眉头,天早就黑成一片了,她家的大人都­干­什么去了。

“筱筱的妈妈一个人工作要养活母女两人是辛苦了些,应该快下班了。”雪歌喂着筱筱吃水果时,分散她的注意力,省得被残的怒火,太过旺盛的气息给伤到。

拓拔残又开始瞪着筱筱,真是的,才刚第一次见,雪歌­干­嘛把她当成宝一样的,要当宝自己可以生个女儿啊。

“你当初就没这么辛苦。”那是什么妈妈,雪歌当初也一个人带着安理,他的钱还半分都不用,还不是照样把自己和安理照顾的好好的,真是一种米养百种人,人人都不一样。

雪歌看了拓拔残一眼,无奈的直摇头。

人与人之中有太多的不同,起步不同,心态不同,环境不同,造就了更多的不同,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好比的。

要比,只要跟自己比就好,自己进步了,那便是进步,别人再怎么样,那也是别人的事。

只要不退步,便是进步了。

人活着,何需太辛苦呢。

只是,这个社会上的阶级分的太明显,雪歌庆幸,她,仍是幸运的,不然的话,安理怕是会和筱筱一样,她也会跟筱筱的妈妈一般,费尽心力,只能图得一口温饱不是吗?

这样的人生,太累!

不过,雪歌的眼在瞧向一旁的简子南对,开扫过一眼拓拔残,才轻声开口问道,“怎么样?今天参加宴会不愉快吗?”家里,也用过晚餐了,原本,她以为他们赶得回来用晚餐,她以为那个没有什么耐心的男人会在宴会一开始便驱车赶回。

没想到,却呆了挺久的时间。

“哼!”拓拔残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他的怒火又开始直往头顶上冒。

“不是很愉快。”简子南斜睨了拓拔残不悦的脸­色­,委婉地说,什么不是很愉快,是非常的不愉快才对,大家都快气炸了,若不是怕闹出人命,某人就要当场死亡,明天就可登上社会版头条。

“怎么了?”雪歌不解,好好的宴会,也能让他气成这样?“宴会上碰到不高兴的事还是遇到不对盘的人了?”

“都有。”拓拔残没有打算回答,所以,都是简子南代为回答的。

“宴会主人的侄女一见到大哥便一个劲儿的巴上去,大哥一再声明,他已经有妻有儿,对她那种女人不感兴趣,不过,那女人仍是巴着大哥不放,若不是怕把事情闹得太大,大哥一定当场把她扁到地上去。”雪歌一再要求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所以,这算是安份的一种吧。

“就是被她拖着,才回来晚了,大哥已经声明以后再也不会参加这种见鬼的宴会。”简子南苦笑,虽然,他对大哥的决定并没有任何的意见,不参加就不参加吧,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公司有公关部的人专门负责这类事情。

再不然,也有佟笑礼。

那只笑面虎对这类的应酬可是得心应手的很。

原来,是这么回事。

雪歌要安理陪着筱筱吃水果,她则转坐到拓拔残的身边,看着他有些别扭的俊脸,白净的脸上,淡淡笑意,这男人,就是任­性­惯了。

不想做的事情,从来就不会勉强自己。。

“好了,别不开心了,来,吃水果。”她亲手拿起水果喂他,拓拔残的脸­色­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已经缓和很多了,张开口,一口咬下。

“那女人活似这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一见到人就要立刻巴着上去,没男人会死啊,雪歌,以后你也不准去这种鬼宴会,都交给笑礼就好,真是受够了。”他还是有一肚子的火气,看在雪歌的柔情上,该散的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是是是。”她直点着头,依着他的话,一点也不反驳,清眸,笑意盈盈,或许,她该给他一个惊喜,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所以,对自己的身体,还是非常了解,虽然不是非常确定。

不过,相信错不了。

“如果你现在立刻不恼不气的话,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她笑着,眉儿,脸儿,­唇­儿,都在笑。

拓拔残看傻了眼,雪歌全身都在笑呢,她好开心,怔怔的点了点头,哪里还有什么怒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牵着他的手,轻轻的覆在她仍旧平坦的小腹上。

拓拔残怔怔地盯着她的动作,黑眸里,是浓浓的不解。

她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吗?

滑滑的,好好摸,他只注意到了这一点。

雪歌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只已经开始不规矩的大手,立刻双手握住了他,“你在­干­什么?”男人啊,难道只能用下半身来思考吗?

拓拔残无辜的眨眨眼。

“不是你让我摸的吗?”他只是照顾她的意思行事罢了。

天底下哪有他这么听话的男人。

“谁让你……”雪歌差点朝着他无辜的表情一阵拍打,真是不可爱的男人,“我是说,我的肚子里,可能已经有……”

“有什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拓拔残的表情登时变得可怕,惊恐的凝着她的平坦的小腹,老天,她为什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难道她不知道肚子里长了东西会要人命的吗?

蓦然一转头,朝着简子南一阵大吼命令。

“子南,快,去联系最好的医生,明天……不不不,现在就去,雪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咦?

简子南一阵错愕的看着吼声震天的老大。

雪歌亦瞪大了眼眸,不解的看着他,他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头了,而且,是不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半点喜悦,反倒是恐慌。

连安理和筱筱都直直的盯着他,筱筱更是,一动都不敢动,只是紧紧的抓住安理的衣袖,看着那位可怕的叔叔。

打雷了吗?

好可怕哦。

“哦,残……”再度开口,雪歌的声音有些气弱。

“你还在等着什么,还不快去。”拓拔残又冲着简子南一阵大吼,“要是耽搁了,雪歌病情加重怎么办,快去。”声音,更大了。

雪歌突地,颓然垂头,老天,从头到尾,他们就不是说同一件事好不好,而且,她刚刚的动作有这么让人误会吗?

明明就是……

“子南,没事,你继续吃水果”。侧首,雪歌朝着简子南摇摇头,然后,对上筱筱的,“筱筱不怕哦,叔叔不是有意的,安理,陪妹妹一起吃。”

“哦!”安理颔首。

安抚完毕之后,雪歌才转头,看着一旁瞪他的男人。

“现在不是顾这个的时候。”这女人,她难道不明白,健康最重要吗?

“那是顾什么的时候?”她好想直接晕过去了事,明明是好好的一件事,而且是一件喜事,为什么他就能表现的如此让人想叹气呢,“你先坐下来好不好?我们慢慢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他想的那样?那会是什么样?

不过,拓拔残还是坐了下来,视线,在雪歌的脸上和平坦的小腹上来回的扫视。

“你……你刚刚说……你的肚子里可能有了……”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现在各种各样的病不是很奇怪,很多吗?拓拔残的声音有些沙哑。

接下去的话,他说不出口。

“你以为我的肚子里有了什么?”雪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够天才的男人,“我是说,我的肚子里,可能有了安理的弟弟或是妹妹。”

安理的弟弟,或是妹妹?

那是什么?

有半刻时间,拓拔残完全没有反应的盯着雪歌的肚子,很抱歉,他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

倒是安理,飞快的跳下沙发,跑到雪歌面前,揪着雪歌的衣袖,扬起可爱的小脸,好认真好认真的确定。

“妈妈,安理真的要有妹妹和弟弟了吗?”

“嗯。”雪歌点头,“明天妈妈就去医院确定,所以,安理又多一个人陪喽。”

“好哦,妈妈最好了,那,安理要妹妹好不好?”小家伙开始挑了,他以为是在点菜吗?还可以先下定单。

“如果是弟弟,安理就不喜欢吗?”。

“喜欢。”。小家伙摇头。

好吧,不管是妹妹还是弟弟他都喜欢,雪歌笑着颔着,眼,看向一旁的筱筱,“那么,现在安理要好好的照顾筱筱,疼惜筱筱,这样,以后有了妹妹,和弟弟安理才会知道怎么照顾他们好不好?”。

“好。”

这声回答,可心甘情愿了。

“雪歌,是真的吗?”简子南亦为她高兴。

“还不确定,不过,应该不会错。”她笑。

一旁的男人,总算是回过神了,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雪歌的小腹,那里面,有了他的孩子……他……就快要拥有第二个孩子了。

老天!

是真的吗?

拓拔残的俊脸上,开始露出了傻笑,他的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自动浮现一个画面,画面上是一个好小好小的小孩,跟安理小时候一样的小,但是,好可爱好可爱,像雪歌一样的可爱。

安理长得像他,再生个女儿长得像雪歌,很公平不是吗?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已经不是初为人父,但是喜悦仍是震惊着他,或许,第一次她怀着安理的时候,他完全的不知情。

当时,心情也更为复杂,就算知道雪歌怀着安理,心中的喜悦,也不会跟现在一样吧,那时的他,­性­格可不是雪歌喜欢的。

他是个急­性­子的人。

不……大多数时候,他都不是,在处理正事的时候,他可以很平静,很理智,不过,只要一牵扯到私事,他的­性­子就会全然的变了一个样。

他想要早些确定。

确定他们第二个孩子的存在。

“现在很晚了。”

“不要紧,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

“我不想去。”雪歌站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方筱筱的身边,这男人,是炮竹转世吗?

一点就要爆,“再过一会就要休息了,明天我自己去。”哎,早知道,她就等确定了再告诉他。

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拓拔残自动降了势,高大的身躯立起,挤在已经坐着三个人,有些挤的沙发上,她的身边。

“好嘛好嘛,今天不去,我们明天一早去,子南,你先去安排一下。”这个,他还没有忘记,“现在,我们回房休息好不好?怀孕的人不能太累。”

“安理。”雪歌完全不去理会他,轻唤儿子的名。

“妈妈,什么事?”安理两只眼儿晶亮晶亮的盯着雪歌。

“带爸爸去洗澡清醒一下好不好?”

“好。”

一接到亲亲妈咪的指令,小安理立刻跳下沙发,抓起拓拔残的手,“爸爸,我们一起洗澡吧。”

呃!

拓拔残错愕的看着儿子。

他要洗也是和雪歌一起洗好不好,这小子……

“爸爸不想和安理一起洗吗?”小家伙很适时的低下头,看不到他的小脸,不知道他的表情,不过,光听他的声音,就是可怜兮兮的。

“想想想。”再有意见,拓拔残也早就甩得远远了,“爸爸最想和安理一起洗澡了,来吧,我们一起去洗刷刷。”

变成他主动的牵起安理的小手,上了楼,洗澡去了。

一楼客厅里,只剩雪歌,筱筱和简子南。

“雪歌,都这么晚了,她的家人还不来接她吗?”简子南看看时钟,时间真的不早了,不管是什么公司,这个时候,也该下班了吧。

雪歌的脸上,也有着担忧。

一个女人,天天工作得这么晚,她怎么受得了。

“筱筱,妈妈天天都这么晚回来吗?”。

“嗯。”筱筱点头,“妈妈好累,好辛苦。”

是啊!

一个女人能承受的实在有限。

晚上十点一十五分,筱筱的妈妈才打来电话,告诉雪歌,她下班了,由简子南开车,雪歌一同,送筱筱回家。

可想而知,除了晚饭有得吃,家里没有半个人可以陪着,筱筱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的寂寞。

而她妈妈。

也过得太辛苦了。

这样的生活,能长久,也未必幸福。

总裁的前妻第103章

筱筱今年三岁,她的妈妈,却只有十九岁,高中毕业以后,跟男友离家,结了婚之后,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新的希望。

方离,十九岁的女孩,脸上,却有了十九岁不该有的成熟与疲累,在离家之前,她是家里的小公主,不曾吃过苦,不曾­干­过重活,却为了爱情,放弃了亲情,还没有开始为未来打拼,筱筱便提前来报道了。

有了孩子,小夫妻自然欣喜,却因为年龄太小,处处碰壁,才知道,这个世上,并没有自己想像般的美好。

简子南和雪歌在那尚称可以的小套房里,稍稍呆了一会,筱筱很乖,完全不吵不闹,就是不开心也不会说出来。

“筱筱的爸爸呢?”虽然知道不该问,不过雪歌仍是问了,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责任心,放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女儿在这里受苦。

是的。

这个世上太多无情的男人了。

或许。

“他……”一提到筱筱的父亲,方离的脸上,突然像上了彩妆一般,闪着亮丽的光芒,不过,只是一瞬间,“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比我大三岁,从小无父无母,自己一个人生活,他说过的,要给我和筱筱安定幸福的生活。”

然而,他却没有做到。

“筱筱二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就突然失去有踪影,我们已经报过警,他却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踪影,他不是故意要离开我们的,所以,我和筱筱要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照顾我们的,他一向说话算话的。”十九岁的女孩,坚信着这一点,所以,就算生活费赚得很辛苦,她们仍住在这栋尚可的屋里,只为了等心爱的男人回来。

女人,何其傻。

却傻的何其真。

如果那个男人还在世上的话,如果那个男人还有良知的话,应该早些回到她们的身边,让她们能安心,也可以安定的过生活。

雪歌的心理,有了打算。

方离是个能吃苦的女孩,再闲聊了一会,在方离感谢声中,雪歌和简子南离开了,回程的车上,雪歌一言不发。

简子南没有开口

雪歌也没有开口

翌日,一大早雪歌便被拓拨残拖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很让人满意,雪歌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再过八个月,他们就可以拥有生命中第二个孩子。

“什么?你要跟我去公司?”拓拔残直摇头,“不行不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是留在家里休息。”

雪歌失笑。

“别担心好不好?”准爸爸担心的过了头呢,“才二个月而已,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没有孕吐,没有不舒服啊,不要太紧张,等我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的时候,自然会乖乖的呆在家里好不好?”

“雪歌。”拓拔残想要坚持,不过,看雪歌的样子,会比他更坚持。“那好吧,呆一会,只呆一会,我们就早退。”他是妥协了,不过,他更打算当个不负责任的总裁,公司的事,也比不上雪歌和孩子重要。

有两位副总裁坐镇,他安心的很。

“是是是。”

没有再反驳,雪歌应允。

昨日,她问了好多方离的情况,也问了方离丈夫方啸的情况,到了二十九楼,她立刻让人事部挑出一份短期招聘名单,为方离寻一个适当的职位,也让资料部有时间的时候,顺便帮忙查找一下方啸这个人。

相信资料部的情报会比警局的更快速一些。

方离的学历不高,如果到一般公司去找工作,很难会被录取,就算真的录取了,也是那种端荼倒水的工作。

日月集团有助理职缺,工作相当的简单,应该很好上手,最主要的是,日月集团的待遇,向来很好。

确定职位,也问过子南,雪歌才打电话通知方离这个好消息。

十九岁的女孩,很久不曾得到别人的关怀和照顾,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她隔着电话哭了,好伤心的哭了

雪歌没有立刻挂上电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她的哭声。

心中的不平和悲伤,化作泪水,流出体外,留下的便会是平静和快乐。她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哭过了。

生活不允许,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放声大声的。

家里,有筱筱,现在的生活,已经让筱筱和别的小孩不一样了,为人母的,怎么可以让孩子更可怜呢。

一声声的道谢,让雪歌亦差点流下了泪。

她想,她能体会方离的心情。

现在的方离,何曾不是以前的妈妈,有爸跟没爸,一点区别都没有,只不过,妈妈和方离的­性­子不同,才导致了她们的生活方式不同。

有些事情,她慢慢的可以理解了。

若是以前,这样的事情,她大概也不会Сhā手,冰冷的­性­子,让她习惯于当个旁观者,旁观者只负责旁观,并不负责Сhā手不是吗?

。。。。。。。。。。。。。。。。。。。。。。。。。。。。。。。。。。。。。。。。。。。。

本来打算早退的拓拔残一吃过午饭之后,竟然不见了踪影,雪歌也没有追问,在办公室里呆着,等他回来。

公事都是佟笑礼和简子南在处理,实在需要拓拔残签字盖章的文件才会找上他。

日月集团是属于大家的,不是属于拓拔残一个人的。

所以,大家一起劳心劳力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的。

这话是拓拔残自己说的,当手下所有的员工,把日月集团都当成自己的事业在拼,那么,哪个不上进,哪个不上心,下面的人能力越来越强,上面的人,也可以越来越轻松了不是吗?

更何况,日月集团所有的员工对上面的人,可是敬重的不得了。

“雪歌,要不要到楼上去休息一会?”1。佟笑礼来敲门,三十楼是专属于他们休息的地方,雪歌现在怀有身孕,跟之前可不一样,大哥有交代,绝对不能让雪歌累到。

他们可是听在耳里,放在心上。

绝对不会让雪歌有累到的机会。

“不了。”雪歌摇头。”他呢?”她问。

“大哥?”佟笑礼耸耸肩,“他和子南出去了”。

出去?

­干­什么?

“是公司的事?”

“我想不是。”佟笑礼摇头,就他所知,公司没有什么事需要总裁大人和副总裁一起出去的。

不是?

那会是什么事?

雪歌疑惑的时间不久,下午三点,拓拔残回来了,脸上挂着神秘兮兮地笑,然后,很尽责的带着雪歌“早退”。回家休息去了。

楼上的休息室也没有家里的好。

自然要回家去了。

就连安理,也让简子南下班后去接他。

。。。。。。。。。。。。。。。。。。。。。。。。。。。。。。。。。。。。。。。

又是一天。

拓拔残起得特别早,一大早不但起来,还抢小马的工作,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呃——太复杂的他也不会做。雪歇起床之后,没有看到他便已经感觉非常奇怪,下了楼,餐桌上的早餐,拓拔残地笑,和小马耸肩,让她更觉得有些奇怪。

简子南和佟笑礼也坐在餐桌上,不过,他们吃的早餐,和她的那份可不一样。当然了,他们是小马做的,而她的,是拓拔残亲手做的。

“这个是……”

“是我做的,你尝尝看 。”

“哦。”好好的,这男人打算­干­什么呢?“安理呢?”。

“还没起床。”小家伙有特权,可以多睡半个小时。

雪歌再度颔首,开始吃他亲手准备的早餐,样式不大好看,味儿还可以,至少,还能咽下去,她还以为他不会做饭呢。

没想到——

“好不好吃?”

“嗯。”他询问,她颔首。得到她的肯定之后,拓拔残才喜孜孜的坐下。“以后我天天煮给你吃好不好?”昨天下午,他特意和子南一起去书店挑了些食谱就是要Zuo爱心早餐,天天做给她吃。

咦……

雪歌怔住,佟笑礼怔住,小马怔住,只有简子南的神情半点未变。

所有的一切,他早就事先了解了。

“这样会很辛苦。”雪歌不想他太累。

“不,一点也不辛苦。”拓拔残摇头,他很有­精­力,做给她吃,比做别的事情省劲多了,以后孩子出生,他也可以大声的告诉孩子,小家伙可是吃他煮的东西长大的呢。,

瞧瞧。

多么让人自豪。

看着他的表情,雪歌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好吧。

只要他高兴就好。

眼儿看向简子南,昨天已经提过,也已经跟方离确定过,今天方离就会去公司报道。子南见过方离,她会让方离直接找子南报道的。

“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简子南颔首。

“什么事?”拓拔残不爽的瞪着简子南,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方离,呃,筱筱的母亲,明天开始加入我们公司。”简子南简短的解释。

这一解释,反倒让拓拔残更不高兴了。

“她女儿天天来我们家,她倒要天天去我们公司,雪歌,不许你太­操­心。”而且,都是­操­心别人的事情,不是他的。

拓拔残恨恨的想。

看着他孩子气的表情,雪歌失笑,夹起他煮的食物,直接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他的不满。

“好好好,以后我都不忙的,让你忙好不好?”

他忙?

他有什么好忙的。

快速的吞下口中的食物,黑眸牢牢地盯着雪歌,看样子,如果雪歌不给他一个确切的说法让他满意,他就打算这样一直盯下去了。

雪歌放下手中筷子,手,轻抚着小腹。

“或许,我们该准备婚礼了,你说呢?”白净的小脸,是浓浓地笑,连眼儿,连盈满了笑意,­唇­轻轻扬起,她凝视着他。

既然已经怀了孩子,那么,最好是婚生子,现在结婚,还来得及啊。

拓拔残的眼,微微暴睁,嘴亦是。

结婚。

结婚啊。

虽然现在他们的生活,跟寻常的夫妻没有什么两样,不过,终究不是夫妻,他会叫她老婆,不过,总是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她要嫁给他了,再一次的嫁给他,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

他们是因爱而结婚。

会有一个美满而幸福的结局不是吗?

“雪歌。”他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心里,是满满的柔情,这个女人,总会激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陌生一面,她不经意的言语和行为,总会让他激动个半天,久久无法平息,就像现在,他想站起来,告诉全世界,他内心的喜悦。”我的雪歌。”他轻喃着,轻轻的闭上黑眸,感受着怀中的她。

“是,我们马上就结婚,马上。”

马上有多快呢?

对于这些事情,拓拔残是个急­性­子,原本婚礼安排在三天后,不过时间方面实在是太赶了,所以,拓拔残只好一改再改,也只能改在七天后,再拖,他就不­干­了。

参加婚宴的名单早就拟好,有花其镇那些早就开始嚷嚷的居民,日月集团那些跟着拓拔残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和雪歌上一次开同学会重新聚在一起的同学朋友们,当然,方离和筱筱亦在受邀之列。

简子南和佟笑礼曾经很正式的要求过拓拔残,以雪歌兄长的身份。

上一次的他们结婚,完全就没有所谓的婚礼,这一次,也算是雪歌第一次正式的婚礼,一定要完美。

至少,在以后的生活里,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花上一两个月满满的准备准备才好。

拓拔残当场就给否决了。

一旦他下定了决心,哪还有耐心等到那个时候,他巴不得马上就可以结婚,七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花其镇的那些人,也来得急安排好行程赶过来,或许,他和雪歌可以回到花其镇再另行设宴也一样。

“难道日月集团的就那么一点办事效率?一二个月的准备和一个星期的准备是一样的,都要完美。”

这是日月集团老大的命令。

请听清楚,是命令。

所以——

两位可怜的副总裁,分出了一部分的人手,专门为准备婚礼而设立了一个临时部门,只不过,没有人抱怨就是了。

反倒有不少人要申请加入这个部门。

对他们而言,这种机会,太难得。

老大要结婚了呢。

总裁的前妻第104章

准备婚礼只花了七天的时间,却别开生面的大场面,雪歌要的只是个婚礼而已,相熟的人一起聚聚,热闹热闹,如此盛大的场面,还真是叫她头疼不已,不过,已经准备妥当,她也没有理由去删减他们好不容易准备好的一切。

那么,

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了,拓拔残早就等着这一刻,早就等着这一天,早就等着,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呃——虽然,她早就彻彻底底的成为他的了,不过一一明正言顺嘛,大家都来参加过他们的婚礼,以后,该唤她一声拓拔太太。

真是美妙的称呼不是吗?为什么他以前就不曾发现呢!

偌大的新娘室中,风开心,小玲,悠依,灵巧加上化妆师将雪歌围得团团转,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终于,

化妆师大功告成。

“好美。”小玲两眼只冒星星,以后结婚,她也能这么美就好了。

“雪歌,真是的,害我都想结婚小。灵巧一个劲儿的摇头晃脑,她是不婚主义好不好,竟然一看到雪歌穿婚纱的样子就有点心动了,真是经不起诱惑呢。

“想结婚就结啊,反正过起颜很乐意把你娶回家。”悠依酸她,又不是人家不娶,是她不嫁而已,不过……“雪歌,真的好美哦,保证拓拔残看到连眼睛怎么转都忘了。”

“可不是。”开心托着小脸,开始回想自己穿婚纱的样子,穿着婚纱的女人果然是最美,最幸福的。

今天的小花童安理,和筱筱,都穿戴的像小一号的新郎和新娘,讨喜的很,外头,新郎已经等着差不多了。

门被敲得碰碰响。

灵巧去开门,却不打算让任何人进来。“拓拔先生,你也别那么猴急好不好,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又跑不了。”

“好了吗?”拓拔残的视线直接越过灵巧,没办法,长得矮得人怎么可能挡得住高的人,一眼就看见里头穿着婚纱的人儿,背对着他,拓拔残不爽的正要伸出将灵巧拎到一边,过起颜有先见之明的快速将女友拉开,否则的话,这一推可是没轻没重的。

什么人都好惹,千万别惹心急的人。

他们可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是轻是重,因为心思根本就不放在这里嘛。

灵巧一被拉开,拓拔残便进了屋,这个时候,谁都拦不住他,不仅拓拔残进了房间,其他人也进了房间,雪歌才一转身,便听到一阵抽气声。

“好漂亮的新娘。”一声呼,大家响应。

拓拔残的脸当下沉了下来,“笑礼,子南,把一­干­无聊人士给我轰出去。”

“是。”

简子南和佟笑子也是一­干­无聊人士中的一员,所以——不是也得是了,那是老大的新娘,哪轮得到别人看个够啊。

不止是刚刚进来的人被轰出去,连原本在屋里的人也被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四个人,雪歌和拓拔残,还有两个小家伙,安理和筱筱。

拓拔残的眼中,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只有雪歌,只有雪歌……

他轻轻的伸手,好小心好小心的伸手,轻轻抚上雪歌美丽带笑的小脸,他的手,有些轻颤,他的眼,黑幽幽的让人看不到底。

“雪歌。”他轻喃着,粗糙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粉­唇­,然后,一手轻轻的扣住她的纤腰,不需要神父宣布什么,深深的吻上了她粉­嫩­的­唇­。

他的雪歌,好美。

“等……等等……”雪歌气喘吁吁的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脸儿红通通的,“口红被你吃掉了。”她惊呼,呆会又要补妆。

“不要紧。”就算不擦口红,她的­唇­看起来还是非常可口的样子,他一点都不介意她有没有擦口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雪歌。”

轻轻的,他将她拥入怀中,然后,微微的加了力道,让她感受到他身体的悸动。

为她。

这一切,都是因佟雪歌而起。

雪歌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他的激动,他的喜悦,这个男人,全心全意的为她,她想告诉他,她也是啊,她也会让他,感受到她的心情。

她的手,亦环着他的腰。

就这样抱着,不说一句话,他们也能感受到心灵的悸动,互相的。

久久。

没有人去看时间,也没有人提醒,他们已经忘记相拥了多长的时间,直到门外的人再也不耐烦的敲响了门。

“喂……里面的人节制一点好不好?吉时已经到了,快点出来。”

“雪歌,吉时到了。”是张妈的声音。

“残,我们该出去了。”她轻摇着他。

拓拔残没半点反应,仍是那样的姿势。

“安理,帮妈妈开门好不好?。”

“好。”

安理乖巧的打开门,手里牵着筱筱,这个笨蛋怕人多,松开他的手就不敢走了。

门外的人这一次学乖了,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也不踏进门里一步。

雪歌再次摇着拓拔残。

“残。”

他仍是一动也不动。

雪歌的心,重重的敲了下,猝然抬头,用力的挣开他的怀抱,拓拔残的脑袋低低的搭拉着,没有笑,没有开口,他的眼,紧闭着。

心,被猛然紧紧扣住,像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的要拧下它。

“残。”她惊叫,“快,叫罗伯特过来,快。”她慌乱的朝着门外的人大叫,外头,简子南立刻转身去找罗伯特,佟笑礼挤进人群,扶住已经晕迷的拓拔残,其他人也挤了进来,“不要进来太多人,屋里需要新鲜空气,没事,大哥马上就会醒过来,他只是太高兴了。”佟笑礼打起­精­神让众人退下。

拓拔残被抱躺在休息室的小床上,他的呼吸很平稳,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而已,只是看起来。

雪歌咬了咬­唇­,她没有再叫出声来,也没有大声的哭出来,而是朝着开心她们使了个眼­色­,安理和筱筱被带了出去。

“爸爸怎么他?”安理小脸上满是担心。

“爸爸太高兴了,也太累了,所以,他要休息一下下哦。”

休息?

爸爸太高兴怎么会睡觉。

爸爸也不累啊,他看起来好有­精­神的。

“乖,安理,跟外婆一起到外面等哦。”张伯和张妈一手一个,将安理和筱筱带了出去。屋里,佟笑礼和张举韶一前一后的看着拓拔残。

雪歌咬着­唇­,静静的握着他的手,等着罗伯特地到来,幸好……幸好请了罗伯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明明很好。

这么久以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不是吗?为什么突然之间。

“雪歌,不要担心,他会没事的。”张举韶看着雪歌蓦然苍白的小脸,心疼的安抚。

“罗伯特马上就来了,没事的。”佟笑礼在说服她,也在说服自己。

不一会。

简子南便带着罗伯特进了休息室,罗伯特表情凝重的开始对拓拔残展开一系列的检查,按照先前的情况,他是不该存在问题的。

而且——

就在半个小时以前,他还看到过拓拔残,­精­神很好,就算脑袋里没有那颗子弹的人,­精­神也没有他来得好。

除了雪歌,其他三个人都站得远了些,才不会防得罗伯特的工作,而雪歌——除了紧紧的握着拓拔残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不想动,不想离开。

只想这样陪在他的身边,然后,罗伯特一定会告诉她,其实,他一点事都没有,他本来就好好的不是吗?

呼吸平顺,否则,她也不会察觉不到他的变化。

心跳正常,没有事的不是吗?

细细检查了半个小时,罗伯特才收了手,然后,他看着雪歌。

“初步检查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过,他会突然晕迷一定是有原因的,这里没有医疗器具,我需要做进一步的了解,所以。”他需要足够的东西,人的大脑不是其他的方,不是一眼就能够看清楚的东西。

“我马上去准备。”简子南留下这句话之后,人已经离开休息室。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轻轻的,她的声音有些低哑,还能够发出声音来,已经是极限。

“目前还不确定”。罗伯特摇头,脸上有着歉意,“如果可以,今天的婚礼请暂缓。”

“可是……”佟笑礼想说什么,却仍是没有将话说完,这场婚礼,大哥太期待了,所以,才会在七天内准备妥当,现在暂缓,就算大哥醒来,也会不爽的。

“他的身体最重要。”雪歌轻轻的颔了颔着,转头,看着佟笑礼,“笑礼,麻烦你,取消婚礼,举韶,也麻烦你,安抚一下大家好吗?”

没有再说什么。佟笑礼和简子南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拓拔残被送进了医疗室,由罗伯特亲手再检查一次。

身着雪白婚纱的雪歌,昏昏沉沉的坐在椅子上,眼一直盯着那亮着的灯,这是简子南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到最好的设备。

罗伯特也说,够了。

他的安抚,并没有让雪歌放下心来,心,仍是提得高高的。

他——

千万不要有事。

。。。。。。。。。。。。。。。。。。。。。。。。。。。。。。。。。。。。。。。。。。。。。。

他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

老天不会任­性­的想要跟他们开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整整一个小时十分钟,佟笑礼赶来了,张举韶赶来了,张举韶安抚好了张伯张妈,和花其镇的所有人,日月集团派专车,将他们全数送回了花其镇,张妈坚持让举韶留下来等到拓拔残情况好些再回去。

安理和筱筱由灵巧带着。

罗伯特推开病房的门,直直的朝着雪歌走去,猝然起身,她匆忙迎上前。

“他……他没事了吗?”

“没事,再过二十分钟,就会清醒,放心,他的生命还很安全。”这一点,罗伯特可以保证。

生命还很安全吗?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次的事情,雪歌会相信的,但是,他突然之间不醒人事,那会是安全吗?要是有个万一,罗伯特又不在,她该怎么办?

“别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好吗?”

极力的安抚自己,佟笑礼扶着雪歌坐下,罗伯特就坐在雪歌的身边。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他的情况仍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同样,那颗子弹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命,突然晕迷不醒的直接原因,是兴奋过度,太过激动的情绪,传达到脑部神经时,一时挡不住这股冲击,才会形成短时间晕迷,通常这样的晕迷会是三到四个小时的,时间,一会脑部电波平缓,他便会自动清醒。”

“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出现这次同样的情况吗?”简子南蹙着眉头。

“不。”罗伯特摇头,“情况是根据他的心动而定,除非是遇上特别让他激动,久久无法平息的事情,才会这样——当然,我认为这样的情况不多,因为他深爱着你。”罗伯特的眼看着雪歌,“他很爱你,所以当他可以真正拥有你的时候,心情一对难以平复,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想,很难再有下一次。”他也结婚了,结婚当时的心情,他仍能清楚的忆起。

是的,特别是跟心爱的女人结婚,那一辈子的相属,是难以平复的。

人生,没有几次那样的冲击。

“可是……”雪歌用力的摇头,情况不会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医生都是用乐观的一面去安抚病患家属的不是吗?

“相信我。”罗伯特没有让雪歌说完,“我以我的职业生涯再说一次,他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事实上,有些身体很健康的人,就算他们的脑子里没有这一颗子弹的存在,遇到兴奋的事或物,都会因为兴奋过度而倒致晕迷,这是有先例的。”

“他……真的没事?”

“我想,等到他醒过来,事实会比我所说的话更有说服力,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等着他醒过来,再过几分钟,他便会很­精­神的告诉你,他一点事的都没有,或许,他也会很坚持的要继续这个婚礼也说不定.”罗伯特笑着说。

总裁的前妻第105章

如同罗伯特所言,时间一到,拓拔残便醒过来了,睁开眼,一看到雪歌,他便开始笑,握着她的手,她的身上,还穿着婚纱,所以,拓拔残压根就没有觉得那里不正常,“吉时快到了,我们要出去了”。他牵着她,正要打算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下了,而且,是躺在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不,也不算是全然的陌生,这种地方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用的。

他最讨厌的医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眯起了黑眸,不敢相信好好的婚礼没有去参加,倒是跑来医院里躺着,哪里不好躺,偏偏倒在医院。

而且,该死的,为什么雪歌的脸­色­为什么会那么苍白,先前,明明是很红润的。

“雪歌,我……”

“别急。”雪歌轻拍着他的手,没有制止他坐起身来,“你只是太高兴,所以一时兴奋过头晕倒了,现在醒来就没事了”。

看他那么有活力,想来罗伯特所说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

他是脑科权威不是吗?

“一时兴奋过度?”拓拔残扬高了声,若非眼前的是雪歌,他一定会大吼大叫,将告诉他这一情况的人揍得倒地不起不可,“还晕过去了?”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碰到这么丢脸的事,那绝对不可能是他。

不过

雪歌不会骗他。

“为什么?”他的声音小了些,“是因为脑子里的东西吗?”唯一能让他变得不正常的就是脑子里的那颗子弹不是吗?除此之外,他可想不起有别的,“罗伯特呢,他怎么说?”

“他说,你醒来就没事了,还有,就是刚刚我跟你说的,因为你一时兴奋过度,所以才晕了过去,告诉我,你的心情是不是好激动?”

明眸,静静的凝着他的黑眸。

定然要一个答案。

拓拔残理所当然的点头,平生第一件大事哎,他当然激动了,他可以跟义父一样,他也绝对相信,雪歌是与义母同类型的女人,是天底下最适合他拓拔残的女人,他何其有幸,如同义父一般,寻找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样的事情,他不激动一下下,哪还是个正常人啊。

“当然,你也很激动不是吗?”他也凝着她。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的体温——他都能感受得到,不止是他一个人如此,她,也如同他一般不是吗?既然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只有他晕倒。

他是个大男人哎。

要晕也是小女人晕才是。

“我是很激动啊。”没有否认,雪歌颔首,点头,”不过,我的脑袋瓜子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她指指自己的小脑袋瓜,然后,再看向他的“所以,我可以激动,不会晕倒,你也可以激动,不过,切记不要太激动,不然,你下一次还是会同样的因为太过兴奋而晕倒。”

“真是够了。”拓拔残低咒一声。

这种狗皮倒灶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个世上多的是人不是吗?

“好吧。”这个时候,也不是讨论兴不兴奋的问题,他会极力的稍微控制一下,拓拔残下了床,牵起雪歌的手,出了门,他身上,仍是那袭新郎服,因为躺着,有些皱了,不过不碍事,一站出去,不会有人不知道他就是新郎官的,“现在,我们该去教堂了。吉不吉时他才不在意。

今天可是他们的大好日子,他怎么可以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耽搁了呢。

车上——

简子南开车,佟笑礼和张举韶还有其他人都在别的车上,后座,雪歌和拓拔残“回家。”两个字,也不需要多说,简子南自然明白。

这个时候,不去公司,婚礼也已经取消了,自然是回家了。

拓拔残开始瞪眼。

“子南,立刻去教堂。”

“回家。”

“雪歌,你硬要跟我唱反调是不是?”拓拔残咬着牙,今天她可是最美丽的新娘子,连礼堂都没有进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家,“我要结婚。”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雪歌笑着拍拍他气呼呼的俊脸,“好好好,我们结婚。”她像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着他,拓拔残危险的眯起了眼。

看来,这个小女人完全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是不是?

“如果车子不是朝那个方向,就由我来开车。”他不看雪歌,开始瞪着简子南,瞪得简子南后背发麻,只差寒毛没有直接竖起来而已。

“子南,手机给我一下。”雪歌没有理会拓拔残的任­性­,接过简子南从前座递过来的手机,她给佟笑礼拔了个电话,让他联系神父到迷天盟。

然后,她放下电话,抬头,直望进他的眼。

“结婚哪里都可以,我们结婚。”在迷天盟。“不需要太多的宾客,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也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所以,够了,残。”她轻喃,希望他能听得进去,有时候,这个男人固执的可以让人咬碎了一口好牙。

拓拔残摇头。

大掌轻抚着雪歌的小脸,“我不要你受到任何委屈。”以前的事情,就够她委屈的了,而且,一委屈就是那么多年。

现在好不容易,所有的一切都明朗化了,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我一点都不委屈。”她摇头,只要他有这份心就够了,她不是重视排场的人,“过一段时间,我们再重新宴请南部的朋友,等回到镇上,再宴请镇上的,这样分开来请,也很轻松啊。”

“那为什么不一次请完。”拓拔残不满的直嚷嚷,事情原本可以很简单的,为什么又要把它复杂化呢。

“我不想你太开心。”雪歌不看他了。

“我……”老天,拓拔残直张着嘴,现在可好,他连开心的自由都没有了,“残,平常心,平常心,你又不是新婚,我已经嫁过一次了好不好,现在肚子里已经怀着你的第二个孩子,那些宾客朋友,已经请他们回去了,呆会儿告诉他们这个情况,相信他们也可以体谅的。”

拓拔残沉默了。

轻轻的将雪歌拥有怀里。

重重的叹息着。

久久,才低下眼眸看着雪歌,“对不起。”他低语。

声音很小,却足够让雪歌听在耳里,她猛然抬起头来。明眸用力的瞪着他,瞧瞧他说的是什么话。

“我不喜欢听到这个,也不想你再说一次。”雪歌凝着眉头,“永远不要怀有这样的心情,永远都不要。”边说,她边轻轻的摇着头,“你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就算之前,她的生活过得再不如意。

那也是因为,她有那样一个父亲,把她逼上那条路,不是他的强求不是吗?

现在——他一心一意的对她,她还能额外的要求什么呢。

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

她紧绷的小脸,告诉拓拔残,最好不要说,否则的话,他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大好过了,他伸手,将她再度拉入怀中,手,轻轻抚平她微微皱起的眉头。

只要她不喜欢,他就不会去做。

“好,我永远都不说这句话,永远都不说。”

“这还差不多。”她低喃。

拓拔残扬­唇­,轻笑着。

然后,不断的亲吻她的白纱,雪歌,他美丽的新娘。

。。。。。。。。。。。。。。。。。。。。。。。。。。。。。。。。。。。。

在神父面前互许终生,在最快的时间内,办好了所有的证件,他们,不管是在法律面前,还是在感情面前,都是夫妻。

没有人可以否认。

拓拔太太产生了。

一旁观礼的人确实是少了些,不过安理和筱筱却快快乐乐的做着小花童,换了个地方,可不影响他们。

晚上,小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的人,都聚齐一处,快快乐乐的吃上一餐,很多人都已经回去了,留下来的人,真的很少。

而且,简子南和佟笑礼一一也知会过,拓拔残没事,两人已经结婚,至于宴客时间会稍微的缓一缓。

下一次,会分别宴客。

众人安下了心,也送上他们最真诚的祝福,两个人能走到一起,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天下离婚的人何其多。

再次结合的人却不多。

而且,是以着和第一次完全不同的心态,快乐的迎接这一次的婚礼,很好,外人看了都很感动呢。

连拓拔残那样的男人为了雪歌,变得都有点不正常,呃——是变得温柔了起来。

怎么能说不难得呢。

罗伯特回去了,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时间到之后,他再过来做复查的,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拓拔残的情况很好,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

今晚——

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呢!

就算不是第一次,也是比第一次更美更美的新婚之夜,送走了所有的人,也等安理睡下之后,拓拔残才抱着雪歌进了内室,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

“你……喝醉了吗?”轻抚着他有些热烫的俊脸,雪歌轻应问着,今晚,因为太高兴,他喝了不少的酒。

呃——

明明是不能太高兴地说。

不过——

她也阻止不了他,亦不想阻止他,如果人能时时刻刻处在开心快乐的状况之下,那么,其他的也就不算是什么了不是吗?

拓拔残点头。

“只喝了一点点。”他的酒量很好,那一点小酒还醉不倒他。

他会的脸之所以会烫,是因为她——他的身体因她而火热。

“呼吸……有些急喘,心跳,有些快……脸和身体都好烫,眼中闪着……”雪歌正要一一分析他的状态,明眸一接触到他眼中的火热,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很好。

非常好,正如他所言一般,他没有醉,他清醒的很,他的眼中,有着不容错视的极切欲望。

“雪歌。”

“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今天一天,不算平静,之前已经换过衣服,不过,她还是觉得洗个澡会更好一些。

拓拔残双眼一亮。

她说“我们。”

一起这么久,可不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没有二话,他直接抱起雪歌,朝着浴室走去,进了浴室,关了门。

他开始耐心的为她褪去身上的衣物,然后,是自己的,就连雪歌想要伸手帮帮忙,他都摇头。

今天,他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不,别动,我来帮你洗。”他轻语,声音低沉的让人头皮发麻。

他的坚持,雪歌只好妥协,微微颔首,将一切都交给他。

“雪歌。”他低喃,双手环着她的纤腰,将她柔美的身躯环在赤­祼­的胸前,光­祼­的肌肤,毫无缝隙的紧贴着。

雪歌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惊呼一声。

他这哪里是洗澡。

他分明是……

拓拔残的­唇­,轻柔的在她的颈间游走,缓缓的来到她的锁骨处,双手,亦如他的­唇­一般,不安份的游走她的全身。

雪歌差点惊叫出声。

老天!

他是打算用他的­唇­为她洗澡吗?

“残。”她低呼,声音早已破碎不堪。

“乖……交给我,嗯?”他低喃,懒洋洋的,语气中隐藏着的浓浓欲望,让他的动作越来越急。

“洗……澡……”她紧握着他的一只手,轻喃着,声音提得高高。

拓拔残轻咬着她的下巴,笑出了声。

“好,我们洗澡。”言罢,也不待雪歌回过神来,已经抱起她,水从头上直接淋下,模糊了雪歌的眼。

“残。”她低呼。

“乖,闭上眼。”他用最快的速度为她洗尽全身,很快,水,是冰凉的,他的眼,他的身体却是火热的。

拓拔残用最快的速度洗尽两人的身体,她爱­干­净,所以,才坚持要洗澡,他依着她,只要是她的意愿他都依着她。

然后——

就该是她依着他的时候了。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呢,他抱起她柔­嫩­的娇躯,直直的出了浴室,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他健硕的身躯也在下一刻,覆上了她的。

火热瑰丽的夜­色­,他会引领着她,一同共赴欢乐之泉。

品味着属于他们的幸福和快乐。

他的热情只为她而暴发。

总裁的前妻第106章

六点半。

雪歌很准时的清醒过来,虽然,昨天晚上,确实有些“劳累过度”。不过,真正累的人似乎是躺在她身边,仍与周公聊得正起劲的他,他的热情一旦暴发就足以将人毁得­干­­干­净净,轻抚着平坦的小腹,这里,有他们的孩子,他,该小心的时候,仍然是小心翼翼的。

真是有些任­性­,却让人窝心的男人。

侧躺着,静静地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好一会,雪歌才轻手轻脚的拿开他环在她腰际的大手,下了床。

久养成的习惯,一时难改。

而且,她虽然有两个月的身孕,却一点症状都没有,没有想吐,没有想睡,还是和以前一样,这样,让她的日子好过多了。

下了楼。

小马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夫人,早。”小马恭恭敬敬的打招呼,虽然已经相处这么久,不过,这一点,他怕是一辈子也难改。

“早。”

脸上,均是淡淡地笑。

如同以往一样,雪歌在外头散步,直至七点才回到屋里,这个时候,安理该起床了,门,轻轻打开,床上的安理正好正睁眼儿坐起身来,一看到雪歌,立刻亮了眼,高高兴兴地下了床。

“妈妈。”

“乖,昨天有没有睡得香香的?”她为安理穿好衣服,四岁的安理,早就会自己穿衣,不过——这是为人母的一点小乐趣。

怎么可以轻易的被剥夺呢,偶尔,雪歌会坚持为小安理着装。

小安理当然也很享受母亲的照顾了。

“有。”

安理很大力的点头,“妈妈有没有睡得香香?”

“有。”雪歌亦笑着颔首。

替安理穿着好之后,梳洗完毕才牵着他的手下了楼,这个时候,小马的早餐,已经准备妥当,小安理也不贪睡呢,不过——今天要上课。

“安理,乖乖吃早餐,妈妈去看看爸爸有没有起床。”

“好。”

雪歌再次上了楼,床上的拓拔残仍然沉睡着,雪歌也没有叫醒他,安理用过早餐之后,简子南送安理去了学校,接着,便直接去了公司。

佟笑礼亦是,随车,他懒得开车。

拓拔残直睡到近午才睡得饱饱的要起床了,伸着懒腰无比幸福,这些天,为忙着­操­办婚事,也费了他不少的心神。

心里有事,哪里能睡得这么好。

房里,已经没有雪歌的身影,他下床,快速的梳洗过后,在一楼,看到雪歌,她正在看书,手上拿着的,很显然是一本育儿大全。

她已经育有一子,不过——怀孕的妈妈常做的不都是这样的事情吗?

“大哥。”

“嗯,早餐送到外面来。”

“是。”

走到雪歌身后,在她的粉颊上烙下一个吻,才坐在雪歌的身边,小马拿过早餐,填着他已经饿极的肚子。

“雪歌,有没有想好要到哪里去度蜜月?”边吃,他边问。

他的问题让雪歌放下手中的书,凝视着他的吃相,只要碰到他喜欢吃的东西,他吃东西的速度会很快。

当然,如果碰到的是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筷子举上一整天,也不会去夹。

度蜜月啊!

新婚夫妻都会有的行程,她却一直没有想过呢,是啊,一直安份的呆着,到处走动的机会倒是少了,不过——

现在,恐怕不适宜。

虽然腹中的胎儿才两个月,她也不想是因为太过劳累,而让孩子受到半点的伤害。

“蜜月的事情,咱们先缓一缓,等孩子出生以后,咱们一家人再到处走走。”

“不行。”拓拔残三两下已经将盘中的食物解决,拿过纸巾擦嘴,擦手,椅子一挪,他紧靠着雪歌,“不走远也行,附近走走也好。”

附近?

不需要想,这个附近到底有多近,唯一的可行之处就是花其镇。

雪歌的一记眼神,拓拔残已经知道她所想。

“好吧,咱们去小镇上,顺便宴客,嗯?”

“也好。”

对此,雪歌完全没有意见。

晚膳时,拓拔残宣布了这个好消息,不过——这一趟只有他和雪歌两个人去,二个世界,他们可是度蜜月去,不带任何大小灯炮,当然,雪歌肚子里的那一个,拓拔残理所当然的所选择了忽视。

“妈妈,我也不能去吗?”安理也想去。

“安理要上学,而且,要照顾筱筱不记得了吗?下一次跟妈妈一起去好不好?”。雪歌柔声安抚。

那里,终究是安理长大的地方,都是熟悉的人,定然是舍不得的。

特别是他们昨天才刚来过。

“哦。”安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那下次,安理跟爸爸妈妈一起去。”

“好。”这声,是拓拔残应的。

晚餐,吃得差不多了,小马已经上了水果,酒足饭饱,平时就算没有坐在餐桌上好好的聊聊天,也该是到二楼的客厅里去看电视了。

今天——

雪歌倒是有些老调重弹的冲动。

咬下拓拔残递至的水果,雪歌的双眼,始终看着佟笑礼和简子南,然后,直到吃完了水果,才开。

“两位兄长。”

简子南和佟笑礼很有默契的同时转头,当雪歌这样叫他们的时候,通常都不会让他们太快乐。

“呃——妹妹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佟笑礼脸上地笑,说有多假,便有多假。

“洗耳恭听。”简子南开始努力的吃水果。

刚刚肚子已经很饱了,不过,现在他可不介意再饱一点。

“我们的长辈都不在身边了,所以,也没有人催促你们年龄大了该结婚之类的,理所当然,你们连想都不愿意想一下,连试都不愿试一下对不对?”她已经弹了好多年了,还是一个谱都没有。

“现在,我和残也结婚了,安理四岁,连肚子里的小宝宝再过几个月都要出生了,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呃!

简子南和佟笑礼互视一眼。

老天!

他们就知道要弹的是这一曲,对此,雪歌可是念念不忘呢。那也不是他们的错啊,要碰到才能谈嘛。

如果碰不到,也不能勉强啊。

“呃,雪歌,这个事情,得慢慢来。”

慢慢来?

再慢他们胡子都快要拖地了。

“请问两位还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吗?都已经三十而立的人了,三十几岁了哪。”再大一点,人家就要称他们为大叔了。

“好好好。”

“别好的那么快,你们已经好了好几年了,还是一个好的结果都没有。”不要说是妻子人选了,连个女朋友侯选人都没瞧到影子。

明明是这么优秀的两个人。

明明一站出去,包准有一大堆的女人想拐回家的男人。

到现,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他们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了。

“雪歌,这事勉强不来。”

“是啊!”

简子南和佟笑礼一人一句,试图得到缓刑,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可比公司的事情麻烦多了,雪歌可不好对付。

如果随便找个人来应付的话,那无疑是自找麻烦,那种事情,他们才不会去做。

“给自己机会,也给别人机会,下班时间,不用准时回来,到处走走去”。

“是。”

“好。”

无奈啊,他们是有个妹妹,不是有个妈吧?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管。

翌日。

拓拔残和雪歌到花其镇去了,他们是轻轻松松的离开了,可是,佟笑礼和简子南却是一点也不轻松。

因为,拓拔残临行之前的警告。

“你们两个听着……”他的脸,跟天上的乌云一般黑。

“是。”

两人还以为拓拔残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交代呢,所以,立刻正了神­色­,静听他接下来的话语。

拓拔残低睨两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三十几岁的大人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说来他这个做大哥的还真是失败。

自己有妻有子,日子过得幸福快乐,偶尔还任­性­的将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给他们两个,现在——让他们连娶老婆的时间都没有。

“记住雪歌说的话,赶快去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在雪歌肚里孩子出生之前,你们两个必须给我结婚,从花其镇回来之后,我会接管公司的事务,你们开始轮流放假,去找你们的女人。”

呃。

公司的事是小事。

不过,大哥愿意打理公司的事情,他们是很高兴了,但是,比起去找女人,他们还是更乐意打理公司的事。

“大哥……”

不知道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们在质疑我的话吗?”很久不曾有过的冷声调,从他们的头顶响起。

呃……

话这么一说,他们还能发表什么意见。

“是。”

。。。。。。。。。。。。。。。。。。。。。。。。。。。。。。。。。。。。。。。。。

午体时间。

简子南去接过安理和筱筱还有方离一起用过午餐之后,方离回公司了,安理和筱筱被送回学校。

而他和佟笑礼,仍然没有回公司的打算。

时间还早,下午的事情不多。

就算不回公司也不要紧。

两个大男人,懒洋洋的坐在咖啡厅里,面前摆着的咖啡早就冰冷苦涩,他们也没有去喝的意思。

抬头,望着天花板。

“唉……”

这已经是他们两个叹的不知道是第几声气了。简子南面无表情,也是一再的叹息,佟笑礼脸上的笑有些虚。

找个女人简单的很,但是——找一个合适他的女人?

合适啊?

天知道什么女人合适他。

“你呢?打算怎么办?”眯着眼,佟笑礼没有看简子南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太过阳光的表情。

简子南沉默。

半晌之后,佟笑礼以为他是不是坐着睡着了,他终于出声了。

“相亲。”

咳……

斜靠在椅子上的身躯立刻坐正,佟笑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几乎认识了一辈子的兄弟,刚刚他没有听错吧。

子南打算去相亲?

老天!

看来,老大真的把这家伙给逼急了,连这招都用上了。

“雪歌不会同意的。”他摇头,相亲的女人没感情,都什么时代了,还兴这一套。

“怎么会。”简子南可不这么认为,“女人都一个样,只有相亲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适合我的女人。”

他的适合,是能看入眼的,不讨厌的,还能合着过日子的,就行了。至于感情那东西——很抱歉,简子南从来都不曾以为自己会跟那东西有缘。

“然后呢?结婚?完成了大哥的要求,却要雪歌天天看着你们夫妻相敬如冰的过日子,那对雪歌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总有一天她会抓狂,自责,怪自己当初不该逼迫我们尽早娶妻,你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佟笑礼理智的分析。

“我不会让雪歌看出来。”简子南不担心这一点。

“雪歌能看出来。”

“就是不相亲,认识的女人还不是一个样?你以为会有什么变化?相敬如冰有何不好?”

简子南就不明白,是啊,大哥和雪歌的感情很好。

世间有很多恩爱夫妻,但是——有更多的并不是所谓的恩爱夫妻,不吵不闹,能相敬如冰的过日子,也很太平不是吗?

“相敬如冰没什么不好,不过,子南,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长时间容忍和丈夫相敬如冰的,如果一直没有温度的话,迟早都是会走上离婚一途。”

“大哥并没有说不可以离婚。”简子南的表情没有变。

佟笑礼的表情变了。

瞪了他一眼。

好啊,很好啊,他已经学会应付了。

大哥没有提过,事实上,他早就忘了提,大哥跟雪歌本来就离过婚的不是吗?他又怎么会想到离婚有什么不好?照样,离了婚,那个女人依然是他的。

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大哥,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雪歌。

每个人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

“子南,我不反对你去相亲,不过——离雪歌的预产期起码还有七个多月,多花些时间,多认识一些女人,然后,找到那个最合适你的。”雪歌不就是让他们找个合适的女人吗?这个就足够了,“或许,到时候,能跟大哥和雪歌一样,成就一对恩爱夫妻。”

缘份,偶尔信之。

至于他——有自己的打算。

凡事,强求不来。

总裁的前妻第107章

累了一整天,在张家办桌,将全镇的居民都请来喝喜酒,虽说是补办的,而且,只有花其镇这里,不过——这样的场面,已经盛大的很了,镇上的人很担心拓拔残,以前一直怕他,惧他,讨厌他——

现在,倒也开始关心他了呢。

镇上居民热情的仿佛是自己家嫁女儿,娶媳­妇­一般,全都主动上张家来帮忙,拓拔残则是被人围得团团转,不是问这个就是问那个,雪歌亦是——她们都知道雪歌又怀孕了,所有,从头到尾的交代可都是没有少过。

再加之,雪歌之前怀孕的时候,也曾在花其镇,安理也在这里出生的,所以,大家就更热情了。

热情的——还真让人有些觉吃不消呢。

直至晚上十一点,所有该收的东西收尽了,该说的也暂时告一段落,居民们很大方的愿意给夫妻俩一个清静的夜晚。

拓拔残累极地倒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雪歌,嘴里似有若有的嘟嚷着。

“好累,这辈子也没这么累过 了。就是以前在道上打打杀杀的,那也仅是身体累,现在,是全身心一起累。”

老天!

幸亏,他这辈子就办这一次婚事,要是再多来几次,一定会减短他的寿命。

那些人是开心了,快乐了,受苦的成了他。

“残,进去洗澡早些睡吧,嗯?”雪歌也不想动。

“再躺一会。”他懒洋洋的回到。

静默五分钟之后,拓拔残起身,抱起雪歌进了浴室,三两下洗妥,出了浴室,双双躺上了床,拓拔残眯着眼,凝视着雪歌清丽的小脸,脸上有着浓浓的满足。

啊!

真是该死的幸福感觉,看几次,就有几次觉得好满足,太幸福了,能娶到雪歌这样的老婆,他的心,满满的。

现在,一点空缺都没有。

雪歌全身无力的躺在他的身上,懒洋洋,软绵绵的,夜已深了,他们也满怀着睡意,却舍不得睡。

“雪歌。”

“嗯?。”

他轻唤,她轻声应。

“你爸妈确实是老好人哪。”他低喃,再一次的确认雪歌的眼光和好运,和他一样,他也好运的遇到了义父和义母,雪歌也好运的遇到了义父和义母,他有笑礼子和南两个好兄弟,雪歌却比他还多一个。

“是啊。”雪歌轻应着,嗓音中,有着喃喃的感激,张伯和张妈疼她入了骨,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不是吗?如果她的前半生算是不幸,那么,上天已经在她的后半生,将她一生所有的幸运都补齐了。

上天,终究还是有公平的时候不是吗?

一想到今天白天的事儿,雪歌清丽的小脸上扬起一抹笑“举韶也花了不少的心力,他能看开很好,或许,上天已经开始为他们寻找美好的另一半,子南,笑礼和举韶,他们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合该拥有自己的家庭,拥有属于他们的幸福。”

人……

当自己拥有无比幸福的时候,就想着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如同自己一般,一同拥有着无比的幸福。

“是啊。”难得的,拓拔残顺应着这个话题,举韶那家伙还算不错,或许,找个人把他嫁了——呃,找个人嫁给他。

“你有人选?”雪歌微微抬头,看着拓拔残的俊脸。

“没有啊。”他摇头,他前辈子不是月老,这辈子也不想当媒婆,这种事情,说说就算了嘛,他哪里有那种能力呢。“全世界有的是女人,不然,明天再去威胁他一下,张伯张妈不年轻了,至少也要在他们有生之年让他们能抱抱孙子嘛。”有血缘的孙子。

老人家就算不勉强举韶,心里,应该是期盼的吧。

不过——

在经过秋如这件事情之后,老人家有些事情,看得开了,不该强求的还是不强求,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拓拔残的直言让雪歌再度抬头,眯起了眼,凝视着拓拔残的黑眸,直到拓拔残察觉不对劲的回瞪着她。

她才微微启­唇­,“你真的威胁子南和笑礼了?”老天——两个可怜的家伙,她的话,他们或许还可以缓一缓,如果是他……

本来就说好不强求的,他一开口,必然会成为强求。

“那帮家伙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乖,那些事情别担心了,很快,他们就会带着自己的女人来见你。”

是嘛。

雪歌只能期待了。

不然,还有别的法子吗?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伸手,轻抚着他的俊脸,眼中,盈满了关怀与爱意,“累吗?”

“不累。”看着她,他一点都不累。

“开心吗?”

“开心。”

纤手来到他的心窝处,他的心跳,很平稳,然后,手轻抚上他的额,“残。”她轻喃,只是轻喃着他的名。

拓拔残的心,微微一颤,用力的握紧了她的小手,仅是一声,他能听出,他能理解,她的心思。

“雪歌,别再为我担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好吗?”就算他再开心,就算他再兴奋,兴奋的想要立刻晕过去,他也会命令自己不准晕过去。

“或许,是上天给我的小小惩罚,以前,用子弹扫过太多人的脑袋。”多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他的手,不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从生死道上走过来的,他的双手,染满了血,所以,能得到雪歌,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他已经很满足了。

仅是一颗小小的子弹又如何呢,就算现在要他缺胳膊少腿的,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当然,她不能嫌弃他。

“不要胡说。”雪歌轻斥,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黑道只是一个叫法而已,事实上,她也亲身的体验过不是吗?在楚雄寿宴的路上,差一点,就要加速的走完了她的人生不是吗?那样经验,那样让人无法挽回。

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谁没有过去呢。”

“是。”

“我们,只要好好的迎接属于我们的未来就好了”。

“嗯。”

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

有对夫妻,在花其镇上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同时间,在南部的两个大男人的日子却过得不怎么逍遥。

简子南向来是个行动派,只要一确定目标,便立刻就会行动,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磨这磨那的。

雪歌和拓拔残前往花其镇的第二天,他便找了相亲公司,将自己的资料全部都递过去,当然,不该有的没有写得太清楚,见了面之后,如果双方还看得对眼,他会自己过去,全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

到对候,接受与不接受,就是对方的事情了。

雪歌和拓拔残的蜜月期不是很长,只有十天,十天之后,他们就会从花其镇回来了,到时候,拓拔残会暂时坐镇公司,他们两个就可以分别去找女人了。

哎,真是命苦的男人。

找女人,还要被逼着。

中午。

佟笑礼接安理和筱筱一起吃午饭,简子南破开荒的不在场。

点好了菜,是小家伙们爱吃的,佟笑礼没什么胃口,而且,让他之所以没有胃口的全是他那个几乎认识了一辈子的兄弟。

老天。

子南今天中午去吃相亲饭了。

前后才一个星期不是吗?

他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礼舅舅,南舅舅去哪里了?”安理抬头,不解地问,平时都是简子南去接他们的,然后,再和佟笑礼汇合一起用午餐,今天却换了人接,而且,都到吃饭时间了,都没有看到人。

佟笑礼挑眉,戏剧化的大大叹息着。

“南舅舅却跟漂亮女孩子吃饭了,他说礼舅舅是臭男生,小安理是小男生,筱筱的小小女生不合他的胃口。”说完,再度叹气。

他倒是非常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是合子南胃口的。

如果不是要陪安理和筱筱一起吃饭,他一定乐意跟在子南身后当上一回陪客。

“南舅舅才不会这么说呢。”安理摇头,不相信。

佟笑礼瞪了瞪眼。

好吧。

他的功力确实退步了,现在,连哄个小孩子人家都看得出来,他是骗人的,多么可悲的人生啊。

“呜呜……安理不相信礼舅舅了,礼舅舅好可怜,没有人要了。”佟笑礼当即低下头,又肩一耸又一耸的。

看起来,似乎是在伤心的哭没

安理错愕的看着佟笑礼,然后,丢下手中的食物,紧张兮兮的看着佟笑礼。

“礼舅舅,你不要哭嘛,安理相信你就是了,安理最相信礼舅舅了.”最后一句话,安理说的好大声。

“舅舅.”筱筱也担心的看着佟笑礼,“安理哥哥,舅舅哭哭。”

“礼舅舅,你不要哭好不好?”

哭?

佟笑礼的双肩抖得更厉害了。

老天。

看来,他的功力没有减多少嘛,看看,连安理都没有看出来,他憋笑憋得有多么的辛苦。

“先生,你没事吧?”。

佟笑礼的身后,传来服务员关心的询问。

“舅舅哭哭。”筱筱一看到有人来,立刻求救一般的告诉服务员,她前面的那个男人,正处于哭泣当中。

女服务员一怔,没有想到这个俊气的男人,尽然这么懦弱,还在孩子面前哭。

“没有,礼舅舅才没有哭。”安理快速的捂住筱筱的嘴巴,男人才不希望让别人看到他在哭呢。

而且,

礼舅舅才不是会哭泣的男人呢,安理的心中,坚信着这一点。

“嗯嗯……”筱筱的眼中,闪着不解,盯着安理。

“这位先生……”服务员再度开口,佟笑礼已经抬起头,肩早就不耸了,俊帅的脸上,挂着迷人地笑。

“谢谢关心,我只是跟两位小朋友闹着玩的。”低沉的嗓音让女服务生一阵脸红,随便留下两句话,立刻转身离开。

老天!

就说嘛,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泣呢。

服务生离开,佟笑礼笑眯眯的看着安理。

“小家伙,舅舅果然没有白疼你。”佟笑礼的手,直接越过桌子,揉着安理软软细细的黑发,“筱筱,舅舅没有哭哦,来看看。”

“礼舅舅,不要玩了好不好?”安理不高兴的噘起小嘴儿,礼舅舅老是说他是小朋友,他看礼舅舅才是小朋友呢。

“好,好。”佟笑礼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礼舅舅不玩了,现在,马上吃饭,吃完,礼舅舅再送你们回学校好不好。”

“嗯。”

小家伙才颔着首。

安理心中暗暗想道,以后再也不要来这家餐厅了,不然人家一定会指手划脚,呜呜……礼舅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嘛。

。。。。。。。。。。。。。。。。。。。。。。。。。。。。。。。。。。。。。。。。

晚上一回到家,安理立刻拨通电话,将白天所有的事情,一一告诉雪歌,一旁,还有筱筱不时的应声,和佟笑礼一旁的低叫。

“小家伙,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出卖你舅舅啊!”小孩子果然不好信任,一转头,就把事情抖得一­干­二净。

简子南瞪着叫得高兴的佟笑礼。

“玩到外面去了?”白他一眼,也不怕丢人现眼。

佟笑礼不甘示弱的回以一眼,“彼此彼此。”

“别把我跟你扯到一块去,没压力就办不成正事的家伙。”冷哼一声,简子南转过头,不理会他。

他不理人,人却要理他,佟笑礼不再躲在小家伙的背后一个劲的狂叫,叫了也是白叫,他坐在简子南的身边,“怎么样?相亲的如何?”声音不小……

所以……

电话那边的雪歌理所当然的听到了。

“相亲……”

“是啊,妈妈,礼舅舅说南舅舅中午和漂亮阿姨一起吃饭。”安理很热心的当个小传声筒。

“安理乖乖。”雪歌惊过之后,稳下情绪,“把电话交给南舅舅好不好?”

“好。”

安理把电话拿给简子南,“南舅舅,妈妈要跟你说话。”

呃!

简子南狠狠的瞪了佟笑礼一眼,那种可以杀死人的目光。

才接过电话。

“喂,雪歌,是我……”

总裁的前妻第108章

“子南,刚刚是开玩笑的吧?你去相亲?”雪歌的声音好小好小,小到站在她身边的拓拔残只好紧紧的贴着她才能听到她的声音和电话那头的声音。

那边

简子南的语气仍旧一惯的平稳,没有因为被雪歌知道,而造成突然的混乱,“没错,今天中午已经吃过相亲饭了,对方是个外科医生,今年二十八岁。”他不仅承认,而且,当下把对方的资料全部报给雪歌听,当然,这些都是资料上的介绍,至于对方的长相,简子南实在是不好评价。

在他的眼中,不熟悉的女人,基本都长得一个样。

“老天!”雪歌挫败的惊呼一声,听完简子南的介绍之后,她大概也清楚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对方的容貌,他是一点描述都没有,那是因为,他完全没有记在心上,这样的相亲会有什么效果?

只会浪费时间而已不是吗?

“我觉得这种途径很快,而且……不一定遇到第一个就要选择,我会多看几个,找到最合适的那个。”不是最合适他的那个,而是,他相亲的所有人当中,合适他的那个,至于其他,他也管不了太多。

“子南……”雪歌开始呻吟出声。

果然,这果然就是简子南会做的事情。

拓拔残从雪歌手里接过电话,对简子南的做法,他倒是同意的很,有时候勉强也会幸福的,瞧瞧他和雪歌,现在在一起也很幸福啊。

当初,他们还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还不是因为勉强才在一起。

“子南!”

“大哥!”

“你做的很好,继续吧,相信在规定的时间内,一定可以找个合适你的女人,不过,眼睛睁大一点,挑个顺眼的,知道吗?要像我和雪歌一样,越看越顺眼的那种。”他以过来人的身份指导工作。

雪歌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

越看越顺眼,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好不好,刚开始,他们有越看越顺眼吗?只是越看她,越觉得她碍事罢了。

感情的事情,没有公式可循,这些东西,怎么可以这样子教呢。

“是,大哥。”

那边,简子南已经接令。

雪歌气急的从丈夫手中夺过电话,“子南,等等……别听他一通乱说,你先问问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然后,用心去看,如果那女孩,能让你一次看在眼里,记住她的长相和特质,那就可以试着交往看看……不然这样,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再详细的跟你说,这几天,你可以再安排相亲,不过,切记,不要乱下决定,找个不爱的女人,那不是我的初衷,我不愿意看着你们明明不幸福却非得在一起,这事勉强不来的知道吗?”仍是那句老话。

那头,简子南有着片刻的沉默,而后,应声。

“我知道了。”

之后,他就料到了,如果真是这样,雪歌一定不会安心,到时候还会怪自己多管闲事呢。

虽然——

还真是有些多管闲事,他这辈子没打算要结婚生子的,有大哥、雪哥、笑礼和安理,这些都是他的亲人,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

人,活着并非一定要结婚生子的。

不过——

雪歌看不得别人不幸福,他就努力一点,为自己寻找幸福吧。

“别急躁,好好地看看对方的眼睛,第一次,看个三分钟好了……”隔着电话,雪歌开始传授简子南看女孩的一些方法。

电话那头,简子南除了应声之声,没有再接过别的话。

半个小时,连拓拔残都快要听得睡着了,他一手躲过雪歌手里的电话,对着那头说了句再见,电话,挂上了。

雪歌瞪他。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够了,雪歌,子南没有笨成那种程度,跟他说到这里,他清楚,也明白了,现在,乖乖的,让肚子里的小宝宝好好的休息一下好不好?刚刚你实在是太辛苦了。”他在一旁听着也很辛苦地说。

再过两天,他们就要回去了。

哪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好不容易,他们才可以度这一生第一次的蜜月,­干­嘛还要为别人的事情­操­心,子南三十几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他会懂,会明白,也知道该怎么做。

“孩子才两个月多而已”。雪歌失笑不已,才说几句话而已,有什么好累的。

“很晚了,要睡了吗?”

“刚刚还没有和安理道晚安呢?”雪歌又瞪他,伸手,拿起电话,再度拨过去,与安理道过晚安之后,才放下电话。“儿子很想我们,或许,我们可以提前回去。”这里,随时都可以来啊,等到下一次安理放假带着他一起过来。

“安理已经四岁了,不是小孩子。”

“四岁也是小孩子”。

“好吧!但是,安理是个懂事的孩子,而且,是个男孩子,我们总不能一天到晚都把他带在身边,那样,他会依赖成­性­,长大以后,会变成软骨头,我拓拔残的儿子怎么可以连这点独立­性­都没有。”

他很正­色­地说。

雪歌一双明眸,再度往上翻,瞧他说的跟真的一样,安理才不是没有独立­性­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她为人母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别胡说,四岁的小孩子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如果安理不这样想,我才要担心呢。”孩子太早熟不是福气。

人生,拥有各个阶段。

人随着各个阶段慢慢的成长,才符合生存规律,天才是好,不过,现在还小,她可以暂时选择忘记她的儿子是个小天才。

让他拥有最平凡幸福的童年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好。”拓拔残直点头,“我收回刚才的话好不好?我们的儿子是最­棒­的。”因为是他的儿子嘛。

眼中,是满满的自豪。

“你以为来得及吗?”她起身,朝着房里走去。

“当然来得及,我说来得及就来得及。”他跟在她的身后,轻拥着她的腰,进了内室。

而后,灯熄,门关。

幸福的二人世界,果然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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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其镇呆了十天,雪歌没有多留的打算,因为简子南的事情,临走之前,她与张举韶深谈了一次。

张举韶应允,他会让镇上的媒婆为他安排相亲,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年纪不轻了,也希望他们在有生之年里,能抱着孙儿。

镇上有不少贤淑的女孩,张举韶这一辈子也没想过要到哪里去,­干­什么大事业,小镇上很好,他只要好好的经营花田,就已经足够。

人不需要一直去求什么。

知足才会常乐不是吗?

得到张举韶的应允,雪歌也安了心,答应下一次带着安理一起回来之后,由拓拔残开着黑­色­房车,回南部去了。

原本,雪歌一直要求她来开车,不过,拓拔残不答应,说什么也不答应,理由就是,她怀孕了。

身为丈夫,怎么可以让怀着孕的妻子开车,说出去,他拓拔残也不要见人了。

下午三点,车子直接开回迷天盟,这一天,拓拔残也没有打算去公司。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也累了。”雪歌轻推着拓拔残上楼,四个小时,中途只休息了一会,吃了些东西而已,她开过车,所以,知道长时间开车是很费神的,下午亦没有什么事情。

他该好好休息一下。

对此,拓拔残没有提反对意见,不过,他可不打算一个人上楼去孤枕独眠,要睡,肯定要抱着老婆一起睡。

开车累,坐车的人同样累,而且,老婆身上,还带着一个隐形的小人儿呢。

“你也一起上去休息。”说完,他直接抱起雪歌,便往楼上走,完全不给雪歌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

没有挣扎,只是微微的摇头轻笑,雪歌任由他抱着她上了楼。

二人一同睡到安理回来才起床。

拓拔残很粘人,当然,他只粘他想粘的人,目前,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想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粘着的也就只有雪歌一人。

从他明白自己的心开始,他的视线,就容不下她不在的时候。

再来,是安理。

儿子和妻子是不同的,所以,拓拔残才不打算放在一起来说,妻子是他的,儿子,以后还会娶老婆的嘛。

他只要雪歌就好,一旦习惯,就难以再接受其他,如果没有抱着雪歌,他,便睡得不安稳,这个女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占据了他的心。

而他,却心甘情愿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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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时候,他们很准时的回来,雪歌和拓拔残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很好,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小马,上晚餐,在用晚餐之前,还有些话,可以聊一聊,当然,如果没有聊完的话,还可以在桌上一直聊,如果还是没有聊完的话,那么,餐后,再继续,他们有的是时间。

可以——慢慢聊。

拓拔残告诉雪歌,他给简子南和佟笑礼的时间是雪歌腹中的孩子落地的时候,在这之间,他是不会逼迫他们的。

对此,雪歌没有发表其他意见。

让他们有个期限也好,不然又像以前一样,一直无限期的延续下去,如果真是那样,真是太让人头大了,不止是他们三十几岁的时候身边没有家人,就算等到他们到了四十几岁,五十几岁的时候,身边仍然没有半个心爱的女人。

等到他们一脚快要踏进棺材的时候,才觉得孤单那就晚了。

雪歌对此深有感触。

她的母亲就是个怕孤单的人,平生微小的愿意只希望自己的丈夫能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这个愿望她一生都没有实现过。

努力的赚钱,努力的满足丈夫的需求只希望,他能良心发现的停驻脚步,不要在外头奔波,到头来,付出仍然没有回报。

孤寂的死去,是可悲的。

雪歌已经看过一次,不喜欢还有第二次,妈妈与她,感情不深,之前,她也不曾意识到什么,直至后来,才慢慢的体会到,一个为人母的心情

子南和笑礼无父无母,没有半个有血缘的亲人,人终究是会老的,终究是敌不过命运的,该走的时候,便不能再留下来。

谁先走一步,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先走的人,是福气,那么后走的人呢,孤寂的一生,到头来,会感多悔吧。

她相信着一句话。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现在,她寻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明白真正动心,真正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也明白,那股归属感让她多么的幸福。

她也想让他们幸福。

“笑礼,你呢?”雪歌先问佟笑礼,佟笑礼则是笑着耸肩,”还早,我不急。”该到的时候,自然会到,而且,大哥还没有回公司,他假期还没有来呢,这事儿,他不急。

“听来很有自信,千万别让我们失望才好。”她眨眼。

“不会。”佟笑礼也学着她眨眼。

兄妹啊,这是信任。

“那么,子南,这几天有什么样的心得?有没有看入眼的女孩?”从电话里得知,简子南对相亲之事非常的积极,几乎一天一个——到现为止,已经见过好几个女孩了。

简子南无声摇头。

没有,一个都没有,除了头脑里很清楚的记得相过亲的那个人的档案,至于她们的长相,他是一点儿也回想不起来。

真是糟糕的记忆力。

明明对别的事情,不会这般的不上心。

雪歌静凝着简子南颇为困惑的表情,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一个都不记得?”她再问。

简子南再度摇头。

“那好吧。”她言。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聚上她眼,“什么?”异口同声。

“从明天开始,我以子南妹妹的身份陪着他一起去相亲”。

呃?

总裁的前妻第109章

“我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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