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师悠悠地问:“你为什么要做个案啊?”
“因为我感情特别不顺利,总是遇到不好的男人。”
包大人说:“哦,这样啊。但这次肯定做不到你了,其他人的个案都提前几个月预约了。”
语含非想,既然老天没安排,那就接受吧。起码她有争取过。两个女同学叽叽喳喳围住包大人说话,语含非想说的话被截住了,她默默走在旁边。包老师不时回过头看她。
语含非又觉得应该要说话了。虽然她很想压抑住,但她还是想说话。“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有看到我正在跟老师说话吗?你们这样Сhā进来,我觉得没有被尊重。”她们讪讪道歉。
语含非忽然觉得,个案不做也无所谓了。她会为自己争取权利了,她会捍卫自己的尊严了,她不允许别人再轻视她、无视她、践踏她了。因为她有力量保护自己了,她有勇气为自己说话了。带着这样的勇气,她不相信会再有男人敢视她为草芥。
因为,她不允许。她是金贵的,她是有自尊的,她在乎她自己的感受,她肯定她的价值。
她有勇气为自己呼喊了。
她蹦蹦跳跳地吃饭去了。
怂货语含非,从此在男人面前也不要再怂了。
助教又带着他们做了一次“一念之转”。这次,语含非似乎更有感触,她再次体会到自己根本没有读懂拜伦·凯蒂在说什么。
“我对那个男人感到生气,因为他总是狡辩,攻击我、否定我、质疑我、不爱我。”这句话,曾经语含非觉得101%是真的。
当她转念,这句话就有了无数种可能。
“那个男人对我感到生气,因为我狡辩,攻击他,否定他,质疑他,不爱他。”
是啊,他永远都不能向语含非表达他不爱她,否则语含非一定发飙。每次两个人吵架的导火索,不都是他表达了“我不爱你”吗?语含非苦笑。
“我对那个男人感到平静,因为他总是狡辩,攻击我、否定我、质疑我、不爱我。”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可以选择用相应的情绪去回应。她过去总活在别人的判断、情绪、认可里,别人决定着她是快乐还是愤怒。是时候收回自己的力量,过自己的人生了。无须为别人的行为找借口、合理化或歪曲,只需要选择自己以何种态度应对就好了。
“我对自己感到生气,因为我总是狡辩,攻击我自己、否定我自己、质疑我自己、不爱我自己。”
语含非看到这句话时,呆住了。“因为我没有魅力,所以没办法让他深深爱上我。我付出的爱都白费了,所以我生气。从他的口中,我听到了自己对自己的攻击。
“我期待那个男人狡辩,攻击我,否定我,质疑我,不爱我,以此作为对我心理素质是否达标的检验,以此作为我是否真正爱自己、信任自己的检验。”
语含非从小到大都对自己的“多愁善感”很无奈。情绪起伏之大,常常会阻碍她投入地去生活,更别提发挥创造力了。
就如同助教所说:“情绪的真相是它不来自于别人的所作所为,而是来自你的心智模式、想法。”
透过转念,她忽然看到,不是外在的人事物让她痛苦。让她痛苦的是自己的想法,让她心情起起伏伏的也是她自己的想法,让她心境始终无法灿烂起来的也是她的想法。外界很难或根本不可能改变,但一个人还是可以选择自己的想法。
语含非忽然觉得,一股力量在身体里越聚越大。因为她可以做自己想法的主人了,她的情绪可以不再被他人左右操纵了,她拿回了对情绪的控制权。为自己的生命负起责任!为自己的情绪负起责任!为自己创造一份从内而外的幸福!
“因为,所有的发生不是‘针对’我发生,而是‘为’我发生。”这是助教最后说的一句话。
语含非立刻明白了:这就是受害者与修行者的不同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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