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伸出手要摘下手帕,双手手腕就已经被握住,清源几乎没用什么力量,流水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温度似乎在慢慢上升,流水感觉到一股气息搅动了脸颊周围的空气。
单清源的呼吸声从无到慢慢清晰,感觉她得脸正慢慢靠近流水。
流水呼吸急促起来,刚想摆脱,就听到清源的声音到了耳朵边:
“别动。”声音压得极低,却因为极端靠近,流水听得特别清晰。一股热气随着清源说话钻入流水耳中,怕是唇就在耳边。流水一惊,不敢再动。
耳朵部分却烧起来。
忽然听到单清源附在耳边低低的笑:
“生日快乐,流水。”
流水愣住了。
多久了,她没有听到过任何人说过这句话?她在世间本就孤独,谁也不会记得她的生日,谁也不知道她的生日,连她自己都麻木的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如今,忽然有个人冒出来送她玫瑰,给她庆生,对她说生日快乐。甚至放弃自己的假期,不管自己的儿子……
流水只觉自己的心麻木了好久,忽然被清源唤醒,心中感慨万千,一时激动,眼睛湿润起来。幸好清源用手帕蒙着她的眼睛,看不到她忽然被打开的泪泉。
在流水震惊并放弃挣扎的同时,单清源已经跨坐上流水的膝盖:
“送你一个大大的生日礼物。”她俯身,毫不犹豫的捧着流水的脸颊,将唇覆盖上流水的。
流水一震,又是一惊。
这是她和清源之间第二个吻。第一个吻流水占了绝对的主导,小丫头拙劣的找了个借口,将初吻献给了流水,流水承认她的借口让她吃醋了。那个吻,青涩而忧郁。今天的清源已经完全不同于那晚的小丫头,她用舌尖细细研磨流水的唇形,她伸出舌挑逗流水的舌与它纠缠,她知道适时地吸吮引发流水的欲望。这个吻,多了技巧,也多了情感。
流水承认现在的清源开始让她疯狂。她的手隔着裙子扶住清源的腰,能感到透过布料散发出的滚烫热情;清源腿部得肌肤极有诱惑力的刺激着她的大腿,她极尽挑逗的戏耍流水张口含住她的唇。
流水脑中一片空白,蒙住的双眼让感官非常敏锐,清源的舌缠住她的,却又退了开去。流水凭着本能行动,立即追上去缠住她的。
室内充满浓浓的□气息。流水呼吸急促,空气滚烫。
忽然一股冷空气充盈口鼻,清源迅速放开了她。流水本已火热,一时跌落冰窖。
听到清源跑了开去,然后是开门声,清源站在门边大声说:
“对生日礼物满意么流水?祝你生日快乐!”
门迅速的被关上,可以听到清源离开的脚步,从热吻到离开不过三十秒,流水没有摘下手帕,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声音,也许她还会回来?唇间还遗留清源气息温度,屋子里却没有了她的身影脚步,流水苦笑,清源这样做是故意报复七年前对她的冷漠么?流水真是活该,只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权利去爱清源啊。
屋子里只剩下墙上的钟咔嚓咔嚓的走,流水埋头在双膝,痛哭起来,声音哽咽。泪水浸湿了单清源遗留的手帕,丝质的,轻柔而温暖的绑着流水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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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淡(6)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所有爱流水爱清源爱这篇文得你们。非常开心很多人觉得这两人真实,真得很开心,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野心。赫赫。如果有看过月深沉的朋友,我很想知道这篇文和月比起来有什么相同和区别。如果方便的话,请告诉下在下。
梅雨天很快就来了。
楼下摆报摊的大伯一边抖着脚,一边皱着眉用上海话唠叨:
“青菜都涨了3毛了,梅雨要下到啥辰光啊?”
流水笑了笑,花了一块钱买了张《申江服务导报》,夹在腋下上楼。申报她每周都买,其实也不怎么看,很多东西只是为了成全一种习惯。
开门进去就听见阿花和那只折耳猫正在大战,阿花颇幼稚得大叫着威胁那只猫。
“老远就听见你的海豹音了。”05年超女后,所有尖叫基本都被归为海洋生物发出的声音。
小丫头用眼神鄙视了流水的风凉话。
阿花则撇着嘴,毫不客气的领走了报纸。
流水闭了闭眼睛,对阿花说:
“我上去休息一下。”
阿花这才注意到流水看上去脸色不大好。
“你怎么了?”这个时候表示关心老板的话,老板也许被感动了就发个红包?
上去摸了摸流水的额头,这才发现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要去医院啊。”虽然轮到自己去医院总是不愿意,但劝人去医院还是很勤快的。
流水笑:
“又不是什么大病。昨晚上出酒吧的时候没带伞,淋了点雨,睡一觉吃点药就好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你又不是医生?”阿花横眉冷对,表示强烈的愤慨,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流水拿了手上的塑料袋晃了晃,表示她已经买了药了:
“今天别逼我上班就可以了,我要蒙头睡大觉。”
空调开到除湿状态,躲进被窝里,这样在梅雨天睡觉才舒服。
窗外的雨轻柔,但却密密麻麻的打在窗子上,好像一个太极高手,用力不大,却招招夺命。
流水吃了药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把被子裹紧了,天空灰暗,就像那年的冬天,每次从沙发上看窗外总能看见铅灰的颜色,和不断飘下的大雪。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房间里走动,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叫她吃饭,吃饭?她还没睡够呢?
又是迷迷糊糊中,有人用轻柔的手触碰她的额头。那手柔软而带着芳香,有些凉意,额头本来的火烫被驱除了,舒服极了。
流水惬意的出声。
雨水一直打着玻璃窗,流水在重复的节奏中沉沉睡去。
或许是欺负她一直都不怎么生病,这次的感冒来的凶猛,去的缓慢。在好与不好之间不停徘徊,让流水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
“啊呀,我怎么又成保姆了?”阿花非常不满意如今的新工作,很不客气地舀了粥端上来“啪”一声把碗放在床头柜。
“辛苦辛苦。”流水陪着笑脸,“您老还是忙别的吧。”
阿花一副逼上梁山的表情:
“哪里有大美女辛苦啊?来回两头跑,上班之外还给你每天熬粥喝。”
流水叹了口气:
“其实我不喜欢喝粥,我喜欢吃饭。”
阿花顺势给了她一个栗子头:
“身在福中不知福!勿晓得知足是啥么事。”
小丫头坐在窗台上,居高临下嘲笑着流水。
流水故意唏哩呼噜将粥喝的山响。
她当然知道单清源对她有多好。
清源下班一般很晚,又在金桥开发区,每天来一趟都要花一个半小时,最近几天她索性住在了流水这里。
流水在她回来的时候一般都在睡觉。
清源习惯性的上楼摸摸她的额头,然后下楼去厨房煮粥,接着开始打电话。
清源电话非常多,特别是这段时间,除了打回家问问清流的情况,其他的基本上用的都是英语。
每次清源打电话的时候都会压低声音,然后跑到窗边或者厨房。有一次流水醒来还听到了清源低声的诅咒。
流水知道哪儿不大对劲了。
一日,梅雨难得放晴。清源替流水在阳台上放了藤椅:
“我们看星星。”
星星自然是没有的,云层厚厚的,代表明天还是会下雨。四周装满了玻璃的阳台能清晰看到八佰伴闪烁的亮灯。
清源坐着削苹果,然后将苹果皮拎起来,皮不断,她便开心的笑。
“Sam最近好么?”流水忽然这样问。
清源笑起来:
“能怎么样?还不是这样。”
“他什么时候来上海?”流水接过清源削好了皮,切好了并Сhā上了牙签的苹果块。
“估计不会来。”清源回答。
“不来?把你们两个放在这里,自己不过来?”流水挑眉。
清源好像早就知道流水会问,她坐在小凳子上,抬头看流水,咬了口苹果,微微笑却就是不回答。
她像个大孩子一样似乎在顽皮的挑衅流水。
流水摸了摸鼻子:
“你再不回去,清流不是既没爹又没妈了?”
清源也点了点头:
“所以我准备明天回去住。你别想我阿。”
她的话说得那么自然,流水不好反驳,也反驳不出,只好勉强笑了笑。
夜已经来了,只是这房子被外面的灯光照的恍如白昼。
清源抱怨了句:
“一点都看不到星星呢。我别墅那里每天晚上都看得到。”
流水笑:
“谁叫你住乡下。上次清流出事了你就知道别墅有多好了。”
清源脸色沉了沉:
“那天我真得很害怕他出什么事。”她的声音低下去,“我只有一个孩子。我怕他又成为我错误的牺牲品。”
“又?”流水敏感的注意到。
清源抬起头,眼眶中已经湿润:
“你知道李锐和我的事了吧??”
见流水点头,她含泪无奈笑了笑:
“我犯了个很大的错误,然后好像控制不住似的一路犯下去。”
眼眶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翻滚下她光滑的脸颊。流水伸手抚摸她的发。
“我发现我怀孕了,但为了出国,我还是去堕了胎,可是看着那堆血水,我后悔了。”清源平静的叙述着,却止不住眼泪泉涌,流水将餐巾纸递给她,“于是我发誓,我要有个小孩,我要好好对待他,我要弥补我之前所犯的罪孽。”
清源抬头看流水,黑色的双瞳被润湿了,闪闪动人。
“流水,你知道么我现在是基督教徒。”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Sam让我入教的。”
“Sam是个好丈夫对么?那些错误成就了你和Sam之间的姻缘,让你幸福美满,所以说古人很厉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种话都想得出来。”流水抚着她略卷的长发,逗着她。
清源果然笑出来,她从流水手中抢过餐巾纸擦眼泪。
“我和Sam,也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犯的错误之一罢了。”她低着头轻轻地说了这句话。
流水抚着她长发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她如象牙般精致的额头。
“我现在正在弥补这个错误。”清源仰头看流水,不躲避不退缩,看进流水眼中。
流水皱眉,流水知道自己的预感一向很准,流水有些惴惴不安的开口:
“怎么,弥补?”
“正在办离婚手续。”清源说,然后胜利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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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淡(7)
作者有话要说:嗬嗬,宇靓王道啊,偶支持啊。同AJA一起光速溜走……!光影闪烁在清源的笑容中,本不该是笑的场合,所以显得特别的突兀。
流水低头用右手拇指反复抚摸着自己左手的拇指,她知道清源热切的看着她。
“开玩笑吧。”她低低的笑出来。
只听得清源在身边轻轻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玩笑。”
流水皱眉看向清源。
清源迎上她的目光,眼中是流水从未见到过的坚持。
黑色双瞳闪耀着外面的浮世。
流水率先移开眼睛:
“如果你认为选择正确的话,我支持你。”
听到这句话,意外的是清源却笑起来:
“流水,我认识你多少年了?十年了吧。”清源忽然这样说,声音幽幽的,在光怪陆离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的异样。
流水忍不住回头看她,看她卷卷的长发披在肩头,低头下意识的抚摸左手上戴着的灰色护腕。
禁不住地便听下去。
“十年了,就当我是一个朋友好了,十年还不能让你敞开心扉么?”
清源的话虽轻,却让流水愕然。
流水不作声。
“很想知道,这十年里,你过得那么辛苦是为什么?”清源伸出手,抚摸上流水搁在藤椅上的手。
清源的手凉凉的,触在手背上,将流水的手包实。
流水一震,抽出手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站到了阳台的另一边。
抽了口烟,慢慢从鼻腔中喷出,这才回答:
“好像我们的话题偏了。”
清源依旧半坐在那里,抬头看着五光十色在流水光洁的面庞上变换。
“我以为离婚的那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流水摸上了鼻子。
“你知道么,你习惯性的摸鼻子,就说明紧张了。”清源轻声地笑,带着一点宠腻。
流水愣了愣,尴尬的将手放在唇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你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要离婚么?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刻意得去破坏它?”
“你看,流水,这才是你心里想说的话对不对?”清源的声音十足魅惑,让流水抵挡不住。
流水皱眉,无力感袭来,说真的,她怕这样的清源,她怕这样条理清晰咄咄逼人的清源。
窗外高楼耸立,仿佛一个个巨人压迫而来。
烟在徐徐燃烧,化成灰烬。
“我想清楚了,在感情的世界里,永远没有谁对谁错。”清源慢慢站起来,走到阳台另一端。她看向缩在一角的流水。
“如果我再次错过了自己想要得,也许下个十年我就再也提不起勇气了。”那个人陷在暗处,看不出神态表情,只有手上的烟一灭一闪,仿佛万家灯火。
她却笑了,仿佛清源说的这一切都很好笑一般。
“果然还是个小丫头。”流水将烟放到嘴边,烟微弱的光便辉映了她的唇边嘴角,嘴角正微微上翘,“还是说这么任性的话。人要有责任的,你和Sam离婚了,那清流怎么办?”
清源不语。流水接着说:
“你不是爱清流么?爱清流就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让他幸福的成长起来。离婚了对清流这样的小孩子来说不是太残忍了?”
清源慢慢走前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灿烂辉煌的灯火将她映衬得格外娇艳。
“人要有责任的,我也要有责任。如果我不爱Sam,如果整天都在一个吵架的家庭里长大,你说清流会变成什么样子?”
清源又走了一步:
“人要有责任。”她接近了流水,“所以我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清源终于看清流水。
她看着流水的眼睛。
流水本是看着她慢慢走过来,直到她直视自己的时候,又闭上了眼睛。
“你也要对你的感情负责。”清源终于靠了过来,两手抓住流水的两手,鼻息轻轻的喷在流水脸上。
流水头又痛起来,双手被清源缠着,她重重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她低头避开着清源追寻的目光。
“我想说的,我7年前就说过一遍,只是最近这几年让我重复的确认了这件事情。”她几乎贴上了流水的身躯。她看着流水的唇。
梅雨天气,居然有些干燥。流水抿了抿唇,轻轻推开清源靠过来的身体。
“顽固不是一件好事情。”她头也不回,便从阳台离开,走到室内,是感冒吧,让她浑身难受起来。
“包流水!”身后传来清源震怒的声音,那是流水从来没有听见过,清源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她呆住了,回身看清源。
单清源一步就冲了上来,指着流水的鼻子:
“包流水你这个懦夫!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她说得咬牙切齿,眼中流露出的恨意灼伤了流水。
流水的心纠起来,脸上还要装出一幅不在乎:
“什么?”她退后了几步,抵在柜子上。“承认什么感情?”
清源的眼睛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她死死的盯着流水:
“我知道你跟若果姐姐说过的那句话,若果姐姐都告诉我了。”
流水一惊,果然已经知道了么?
“我跟若果说过什么话?”
“不要再装傻了,流水,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居然爱上了一个懦夫,一个连自己感情都不敢承认的混蛋!”清源摇着头,用哀求的眼神。
流水看不得她这样,偏过头去:
“如果你想说那句‘无清源哪来流水’,我要解释下,那句话没有别的意思。”她吞了吞口水,“就是因为如果没有你的救命之恩,就不会有现在活生生的流水。”
“那那么多的亲吻呢?难道这都有假?难道过去那么多的亲吻都是救命之恩?难道你生日那天那种冲动都不算数?”清源幽幽的接上话茬,双拳紧握在身侧。
流水在心中长叹一声:
“清源,每个人都会有欲望的,我不是圣人。再说你有那么美。”
她的解释,嗬嗬,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未等话落,单清源已经冲了上来,紧紧抓住流水的衣领:
“我不能被你打倒,我不能被你打倒。”她重复地说,语气中已经有了哭腔,“我故意在校友录上公布了自己要回国的消息,就是想赌一赌,赌一赌你是不是在乎我。那天酒吧里你出现了,你不要给我解释说那是巧合!”
她眼中含着悲愤,流水从来不知道这样的感情会出现在清源这样不缺人爱的女孩身上。
悲愤要化成泪水了,已经满满的含在清源眼中。
她的呼吸急促,流水忍着心痛,一字一句的问:
“我到底什么地方好?我到底何德何能?天下那么多人给你选你不要,偏要跟一个从头到尾写满了失败的女人?!”她加重了“女人”。
清源一下子就放松了手劲,她将攥紧衣领的手轻轻放开,慢慢抚平流水的衣领。
“不知道。”她忽然笑起来,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滑落,“也许那就是我的使命,救了你爱上你,为了你受尽了苦也心甘情愿。”她抬头看流水的眼睛,眼眶红红的,“没有人来爱你,就让我来疼你吧,流水,别再拒绝我了好么?”她抱住流水,趴在流水肩头,“我管你是男人女人,只要你是流水,我认识了十年的那个流水。”
清源的泪润湿了流水的肩头,流水茫然无助的抚上她的背。她的哀求,她的深情,她的求爱,是人都该被感动。
眼睛里好像被梅雨打湿了,清源的肩头在抖动。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钟声咔嚓咔嚓,好像步步惊心。
“流水……”清源伏在她肩头,带着哭音,带着重重的感情,在流水耳边呢喃,“我爱你。”
流水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奔流而出,她一把将清源拉开,踉跄着推开了房间的门,朝楼下跑去。
下楼梯的时候脚发软控制不住,竟跌落下去,摔在了地下。
地板凉凉的,滚烫的泪却从眼角直流下来,滑过脸颊,滑过耳侧,跌落地板。
流水瘫在地上,身上的疼痛毫无感觉,心里的痛才让她面色苍白。她捂着胸口,惨叫一声。
清源站在楼梯口,同样面色死灰:
“流水你到底想怎样对我?给我一个答案让我死心。”
“我不能爱你,我不能爱你……”流水一动不动,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清源从楼梯上一步步下来,声色平稳,却冰凉:
“不要跟我说那些狗屁的为我好之类的话,不要跟我说跟男人才是幸福,不要跟我说你不能爱我是因为世俗的约束和我家庭的反对,这些都构不成你不能爱我的理由!”
她站在流水身边,居高临下,看着流水苍白的脸色和脸上的眼泪:
“如果是以上各种原因,我会恨你并且杀了你。”
她蹲下来,轻抚流水的脸,一字一句的咬出话:
“除非你不爱我,除非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亲口说你根本不爱我!”
流水转向她一向迷人的双眼,那里现在只有落寞和沧桑,那不该是清源充满神采的眼睛。
“如果我说我不爱你,你会死心么?”流水气若游丝的说。
单清源咬着唇,都破了皮,流出些血,流水清晰地看到她在颤抖:
“我会死心。”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紧紧一皱,因为用力连脸都有些扭曲了。
流水得到承诺,看向天花板。
时间似乎忽然静止了,她能看见十年前那个不知道忧愁为何物的小姑娘,一跳一跳的冲进柜台,举着手上的钱,笑逐颜开地说“我要这支棒冰”,也可以看到九年前参加高考那个略显疲惫的小姑娘,在夕阳染映下,大叫一声冲向她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甚至可以看见八年前阴云笼罩的冬日里,那个已经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略显忧愁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想心事。
“我……”说一个词都好像用光了全身的力量,流水年轻时犯了太多的错误,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为了照顾她。如果没有这个信仰,她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深深吸了口气。
“我……”话根本说不下去。
只听得一声抽泣,单清源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不要说,不许你说了!”她趴在她身上,用手紧紧捂住流水,“我用十年时间来做一个可以成为你身边的人。我来长大,因为你身边的女人都很成熟;我学着去经历,因为你是那么有故事;我去离婚,因为你说过你不碰已婚女人。我不愿我前半生所作的一切就这样功亏一篑了。”她说的断断续续,带着抽泣,“我不许你说你不爱我。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就好了。”
流水咳出一声,便停不住咳嗽,她挣扎着靠墙站起来:
“我告诉你。小丫头你别再爱我了。”她挣扎出一丝微笑,“我不值得。”
清源不作声,只是蹲在地上默默流泪。
“因为我老妈。”她笑,“我老妈说,嘿,包流水,你这个混蛋,你爱哪个女人我都不管,但你要是妨碍了单家那个单纯善良的小丫头的幸福,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流水笑起来,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老妈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可惜她第二天就去会阎王了。”
单清源本来就脸色死灰,这时候忽然恢复了一点生气,她居然微微笑起来:
“阿姨对我真是好。”她说,“你们全家都是好人,流水。”她仰起头,眼眶红红的,眼泪却不再流了,“阿姨说了流水你不能妨碍我的幸福。”她站起来,走向流水,“阿姨的金科玉令,专门对付你这个花心大少。”
流水诧异的望着清源越靠越近,见她已经凑在了流水面前。
“我的幸福就是流水能爱我。所以,流水你爱哪个女人阿姨都不会管,但是你如果不爱我就是妨碍我这个单纯善良的小丫头的幸福,阿姨做鬼也不放过你。”
清源几乎含着流水的唇说话,气息一吸一吐的扰乱着两人私密的空间:
“所以,谢谢阿姨,问题解决了。”
流水已经不能言语。
风暴似乎已经过去了,或者根本就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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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淡(8)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个番外。自从一场惊天动地的掏心挖肺之后,两人似乎有了一种不可言语的默契。
阿花坐在电脑桌后面,戴着黑框眼镜,抱着小丫头,耳语道: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我不知道的?”
对面的流水居然破天荒地哼着歌打扫房间?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么?”再次低头问了问小丫头,那只猫颇为不耐烦地鄙视她一眼。
更奇怪的事情当然不止这些,也不是阿花同志能够发掘的。
时间匆匆溜走,流水的好心情持续着,梅雨过后天气越来越热,她习惯了大清早起床去跑步,以前觉得生命走得太慢,慢到每一天都那么雷同,豪无意义,如今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每天清晨刚享受完清新的空气,却又是晚霞满天,夕阳如画。
还是常常和清源两呣子逛街。清源终于正式提出了离婚,因为各种手续,官司以及财产分配等问题,她经常两头跑。单妈妈回老家去了,清流就住在了流水家。直到后来,清源一直抱怨别墅太远,索性也搬到了流水家里。
上街的时候会自然的牵手,偶尔也有亲吻,清源主动占了大多数,流水还是会有顾忌。清源笑说他们两人的性格该换换了,本来潇洒不羁得包流水如今却畏头畏尾的。
流水便无奈的笑,她只是怕有的时候场面失控没法收拾。只是既然清源要得意,便让她得意好了。
流水心里还是有底线的,30岁的约定算不上一个紧箍咒,但起码也是一种诺言。流水知道清源也是很在乎一些事情,比如离婚没有正式办妥前,她会坚持。不会很痛苦,有了坚守和信念反倒是一种希望,只是有时候不敢太亲密,不敢太放肆。
所以在她的小助手阿花眼里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啊?我见你们好象眉目传情又互相调戏,但又好像不是情侣那回事?”
流水便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等你有了男朋友就知道暧昧比恋爱有味道。”
当然换来阿花一记白眼。
阿花如今人生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已经毕业不在校,已经工作一两年,却还该死的没有男朋友,这成了她父母眼中的头等大事,几乎每个周末都在忙着不停的见这个表哥的表哥,那个青年才俊。
“哎,像流水一样做拉拉算了,省的被逼婚。”有的时候,被逼无奈之下,阿花会以工作为借口在流水家住一晚上,来躲避蚊子一样的父母念叨。
流水喝一口啤酒,温和的看着她。
“年轻人。”她总是这样说,那时候夜色中闪亮的八佰伴楼前的灯火辉映在她的双瞳中,异常迷人。
阿花会暂时迷失在她的魅力中,忘了自己身在何处,那时候小丫头便会在她们脚边绕来绕去。
她承认流水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不是很美,身上却总透露出一股迷人的“妖气”,她也不化妆,她也不年轻了(30几了么),她也没有很好的身材,总是精瘦精瘦的,偏偏不管男人女人总会被她吸引。她就见过好几个学画的男学生表示对她有好感。偏偏她是个拉拉。
但是,鄙视还是要进行到底的。凭什么她总是作出一幅看透世事高明样?鄙视。
生活如此美好。除了偶尔一些小小烦心的事情。
流水现在常常感叹自己还活着,可以看见每天升起的太阳月亮,可以看见阿花和折耳猫不停息的战斗。上海的城市虽然拥挤不堪,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拼命努力,但每天睁开眼睛,看见阳光洒进雪白的被褥,本身就是一种存在的幸福感觉。
更何况,每天早上起来总会碰到一脸迷糊的清源,走出客房。毛巾挂在她宽松的睡衣上,校花不顾形象的打着呵欠去洗手间刷牙。
周末还会一起看电影,因为要照顾清流,所以看了一大堆卡通片。幸好周末周日,中国也开辟了儿童专场,会放一些适合小孩子看得东西。只是清流实在太小,看到中途总是睡着。流水便会将清流抱到自己怀里,清源就会偷偷摸摸的靠在她肩上。
还有一天在上海街头,流水见到了一个熟到不能再熟的人。
流水和清源正在过淮海路天桥,远远便看见她正在横穿马路,流水不自禁的便停下了脚步。
那人还是和以前一样高挑的个子,曼妙的身材,只是眉间眼梢已经掩不住老态。她过马路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群撞上。
流水微微一笑,还是那样做事莽撞。
清源见她停住脚步,便上来问:
“在看什么?”
流水回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人好像一条狗哦。”
这句被引用至滥的台词让她遭受了清源的一捶,她却反手握住了清源的手。
清源的手一直有些微凉,流水不知道为什么美女都需要冰肌玉骨,偏偏眼前这个大美女就是如此。
清源略略有些羞涩的笑起来,却主动地与她十指紧扣。
这样的动作不是没有做过,只是这样的场合做来,对于流水来说有点脱胎换骨的重新感觉,因为也特别的缠绵温柔。
曾经的人,曾经的事,随着时间流逝,都该烟消云散了。那个人好与不好,都不是她流水这个外人能够言说的了。
幸好,让她遇见了单清源。也幸好,单清源没有放弃她。
写了大大的“无流水哪有清源”的横幅挂在卧室墙上,理所当然遭来清源反对:
“这是干吗?恐怖兮兮的还以为搞革命运动。”
流水皱眉:“我觉得很好啊,而且你不觉得很有艺术气息么?”
清源大叫一声:
“我开始怀疑我的品位,我怎么找了这么个人啊?”
流水笑眯眯的在后面喊:
“本店售出商品一律不予退货。”
阳台上流水养着的山茶花开的烂漫。小丫头正奋力想抓一枝下来,清流已经学会捣蛋,冲过去拎小丫头,一边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一物降一物啊,小丫头你也有今天。流水心满意足的笑。
十一假期,清源一直叫着想去九寨沟,说那是她少年时候的梦想,流水本来觉得九寨沟已经开发过度,没什么好玩得了。但清源坚持着,流水便订了行程计划。将清流托给了清源妈妈,两个人先坐飞机去了成都,吃了天下闻名的火锅,麻婆豆腐,席间清源被麻婆豆腐里的花椒攻克,麻的一时半会儿都没缓过劲来。
“不过火锅真的是好吃,好吃死了!还有那个糖油果子三大炮……”清源回来后不停的向阿花宣传成都的美食,让那个自称美食家的阿花宣布明年假期一定要去成都。
流水计划第二天坐车去九寨,车子很早便出发。那种中巴车,一看就是跑长途的挤满了灰尘,司机满口的四川话,听得两人一懵一懵的。因为起得太早,清源在车内大多数时间都在补眠。流水没睡着,看着车窗外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江河奔腾,忽然觉得自己30多年的人生,过的是多么的可笑。看那两个司机,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在公路上奔跑,一天12个小时的车,吃得也只是粗茶淡饭,尽管如此,他们笑起来,谈起来,讲起典故来,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所以,在岷江边上,一个482米长,名叫马鞍石的幽深隧道里,流水吻醒了清源,用一个热烈而又绵长的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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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好吧,估计鄙人不出来暴光一下我家那两位“明星”的隐私,就没人会放过我了。
咳咳,那就从自我介绍先开始吧。
在下夏寻花,上海人,今年的年纪……那就不用说了,反正到了可以相亲的时候。啊?听到台下有位同学在问小的相亲结果。结果,结果就是老爸老妈现在还在捶胸顿足中。
好啦,打住,又不是访问我,不要继续对鄙人隐私发问啦。咱门下次可以约个时间私下谈私下谈。
咳咳,就来说说小的认识那个苛刻无比一毛不拔巨抠门到天怒人怨人见人恨地步的——老板。怎么怎么?又有谁在窃窃私语?有话就放到台面上来说,干吗在后面唧唧歪歪的。谁敢反对我刚说的话,我就灭了谁。
继续。
认识这个鬼见愁老板的时候正是——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啊~,小的虽有满肚子墨水,可惜那几年大学扩招,有墨水的都在卖茶叶蛋。除非是有墨水到一肚子黑了的那些,或者索性就没墨水,倒也好找工作。
反正,正在小的怀才不遇,璞玉未经雕琢的阶段,遇到了那个拽得要死的家伙。也就是现在客厅里懒洋洋的躺着喝茶的那位小姐。其实,在下想说得是,在下只是暂时寄人篱下委曲求全,像在下这种人才,怎么可以一辈子混在这种没出息的所谓的“艺术家”身边呢?在下今后一定会飞黄腾达,最起码要进全球排名10位以内的跨国公司的。啊?不现实?怎么不现实了?上海这样的跨国公司勿要忒多哦,机会一抓一大把勒!
于是,小的目前还在这个艺术家的美术工作室里做做业务啊接接电话。
好了,话说回来,小的不知道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的那股装酷风潮到了如今新世纪了居然还在流行?看那家伙一脸拽劲,总是作出一幅看透世事的沧桑样子,居然还吸引了一大堆男的女的花痴她?女的小的就不说了,虽然当初知道她有那个癖好的时候,让小的每天上班都带着一把菜刀,免得遭遇“性侵犯”。可素,看那些艺术学院或者正要去考艺术学院的青春无敌大帅哥一脸白痴的看着他们的“包老师”的时候,小的心里真是痛心疾首了一下,顺便为那些青春帅哥默哀一下,你们这辈子确确实实是没机会了。
那位包老师,又不帅,又不可爱,年纪又大,不过是做出了一幅沧桑样,就迷倒了一堆,在下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为什么那些帅哥都不花痴在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位包老师风流成性啊!
别的不说了,泡酒吧就是三天两头的事情,当然那种酒吧都比较特殊,在下向来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酒吧这种东西从来不会出现在在下的生活圈子里。不过现下年轻人似乎都喜欢泡酒吧?比如在下的那个闺中密友武罗同学就常在酒吧吊帅哥哥,据说成功率还挺高的。在下是不是也该考虑下去酒吧相亲?相比较起来另一个闺中密友茱萸同学就比较合在下心意了,虽然茱萸同学心机挺重。据说台下有人反驳在下的观点,说在下怎么看出茱萸同学心机重。小的说那位同学,这年头没点生活体验写来的东西能感动人么?茱萸同学都写出了心狠手辣的风纤素了,她能不心机深沉么?
看,又扯远了。继续说小的老板。
但是有一天,这位包老师从就把回来后就愁眉深锁,唉声叹气,小的本来还奇怪,不几天过来一位姑娘让小的茅塞顿开,敢情这位包老师爱上了人家大美女而偏偏那位大美女早就结了婚并且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来着?哦厚厚,包流水啊包流水,想不到还有你搞不定的人。
小的心底实在是有点激动地。毕竟那位姑娘可是十足十得大美人。别的不说,就她生了小孩还能保持那种投胎十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在小的身上的身材来讲,就已经让小的喷鼻血不止了。然后,重要的是然后!然后这位大美女还是个特别和善的人,人缘好得不得了,楼下物业的大妈出了名的死人脸,见谁都是一幅凶相,唯独大美女每次一出现,那大妈脸上的两块横肉便被吊起来,露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啦。
这么奇特的两个人相碰的结果么,就是天雷勾地火的,在下再次鄙视下包老师的好运气,怎么偏偏这个大美女也对她死心塌地呢?想不通啊,小的真的是想不通。
就像现在,大美女在客厅里削苹果,一片片的喂给拽死的人吃。那个拽死的人呢?背着小的看不清楚面容,但小的能够猜出来一定是得意的要死。气死小的了,只好拿那只叫做小丫头的猫出气。
童话里说,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每天看着晒太阳的她们说说话,开开玩笑,然后相视着笑笑,童话里的幸福生活就该是这样的吧?嗯?小的怎么有点开始感动了?
当然吵架也是生活调味剂,现在小的总算明白,有人跟你吵架也是一种幸福勒。
在下一定是被人下盅了,怎么越说越温情起来?好了好了,不说了,这种柴米油盐芝麻点大琐琐碎碎的事情让鄙人来说,简直是浪费鄙人的金钱,让鄙人完美的品位也掉价了很多么,真是的!反正你们只要知道她们两只活得挺好就行了。
就酱紫,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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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番外二——圣诞大礼包
单清源将包一扔:
“我去洗澡。”将鞋子甩掉,便进了浴室。
流水吐了吐舌头,将羽绒衣脱下,乖乖的关上门。平时不知道,清源发起火来流水可不敢轻易搭腔。
房子内开了盏黄|色的吊灯,窗外八佰伴的灯光闪着温暖的红绿色。今天是圣诞前夜,流水从来不觉得外国人的节日有什么好庆祝的。但是在全球化的局势下,爱热闹的中国人,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热闹的日子。单清源也是圣诞节的狂热拥护者。
流水开了冰箱拿了瓶水,看了眼浴室。浴室里泛着柔和的灯光,和刷刷的水声。
真在洗澡?流水撇撇嘴,看了眼窗外。
今天晚上冷极了,铅灰色的天空好像随时都会下雪,流水记得有一年的冬天上海也是这样寒冷。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流水皱眉,时间流逝的好快,竟然又是一年过去了。室内温暖如春,流水记得那年的冬天火锅的袅袅轻烟中,她曾经偷偷看过那张完美而年轻的脸庞。
浴室门开了,单清源的头发湿嗒嗒的披在肩上,脖子上挂着毛巾,身上却穿了件白色小背心,以及一条极其短小而精悍的三角裤,赤着脚,横穿整个屋子去厨房。
流水正喝水,一见她这副打扮,一口水便喷了出来,偏偏那个始作俑者还冷冷的斜了她一眼,表示她还在生气:
“看什么看?”单清源不客气地顶了流水一句。
她的脸因为热气红扑扑的,成熟汝人的身体凹凸有致,修长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吸引流水的眼球。
“会着凉的。”流水底气不足的说,果然遭来清源鄙视的眼神。流水皱眉,猛喝水,顺便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
挫败的坐进沙发,看着清源妖娆的背影在厨房晃荡,流水提高了嗓门:
“我缴械投降,我向组织承认错误,我客观上又招风引蝶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清源斜倚在厨房门口冷冷得问:
“包流水同志,那您觉得该如何弥补错误呢?”
流水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她伸长了腿瘫在沙发上:
“任你处置。”
单清源冷笑了下,从厨房婷婷袅袅的出来,单手拿了一瓶红酒,单手拿了两只高脚玻璃杯,虽然生过了孩子身材却依然姣好,她修长的腿往后一踢,打开了音响。里面是流水前几天特意灌录的圣诞歌。一个女歌手纯净的声音唱:
“Christmas in my heart……”
“那么,以身相许吧。”清源径直走到沙发前,毫不犹豫的跨坐上流水的胯上。
流水惊了下,立即绷直了身体坐了起来,扶住了清源柔软的腰肢。
清源的小背心内不着寸缕,未干的发上滴下水来,滑过□的肌肤渗入背心。流水的目光所及正是清源饱满处,手中便掌握着清源不安分的水蛇腰,流水有些晕。
“你在玩火哦。”声音出来竟然意想不到的沙哑,流水吞了吞口水,顺着清源美丽的颈部弧形抬头看她。
清源一边随着音乐哼着歌,不安分的摇摆腰肢,一边仰脖就着瓶口喝红酒。有几滴从她口角流下,顺着脖子在雪白的肌肤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送我一份圣诞大礼吧。”她贴近流水,居高临下伏在流水耳边,压低了声音哼了哼。
流水吃吃的笑,却被她胸口的红酒吸引,忍不住便去舔了下。
清源的皮肤凉凉的,因为流水的亲昵,竟颤栗着起了层小疙瘩。
“明天你还要坐飞机去美国呢。”流水将头埋在清源颈间,嗅着她发间香波的清香。
“犯了错误的人要虚心接受领导的教育哦。”清源完全靠流水的手掌支撑着坐在流水腿上,她前后摇晃着,魅惑着流水的感官。
流水抚摸着她光滑的背部,终于认真的看向清源的眼睛:
“服从还是拒绝上级安排,这是个问题。”
清源眼神迷离看着流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半遮着黑色的瞳仁,流水的抚摸让她很舒服,她像只猫般的哼了哼:
“我已经满了30了,你想做和尚我可不想做尼姑。”
流水再次被她火辣的发言给刺激到了。她低低的笑,双手却不安分的顺着清源的腰往下滑,滑至光滑的大腿肌肤。
清源含了口红酒,低头哺给流水,唇间齿边均是红酒的香味,和诱人的□气息。
窗外五光十色的灯火辉映了天空,反而拉长了窗内两人长长久久贴合的暗影。窗外冰寒地冻,却反衬的窗内暖意融融。
“爱我吧。”清源含着流水的唇,她的舌和她的贴合着,恳求。
流水本温柔的吻,听见这句话后,忽然激烈起来,她入侵了清源口内。扶着清源的腰的手忽然紧箍,另一手却勾住清源□的大腿内侧,一用力,竟把清源翻身压在了身下。
红酒撒了,泼在地毯上;杯子掉了,滚落在地。
清源在流水的攻击前立即全身瘫软,毫无力气。流水的喉间长长的逸出呻吟,她却将头埋入清源柔软的胸前。
火烧起来,火在清源的呻吟和流水的动作间烧起来;火在蔓延,火在沙发地毯间熊熊蔓延。
只是本能。
两颗心脏前所未有的贴近,用着同样的频率鼓动,犹如□的身体般熨贴燃烧,汗水滴下,不知今时是何处。
清源因为流水的动作而颤抖,随着她的频率而律动,好像一朵被精心浇灌的花,终于在流水掌中盛开,感觉前所未有的充实。她无助地抓着流水的背,天地一幕幕的旋转,前尘往事,往事前尘,她只要现在。如果,可以停止,她希望时间停在这里,没有烦恼,只有欢愉。身心合一的快乐。
流水在她耳边低喘,她的汗滴落在清源身上,让清源隐隐心疼起来,转瞬间这一想法又被潮水般涌来的欲望吹散。
“啊……”她在流水手中如水般流散,滚烫的水。
夜长夜短,明日她要踏上去美国的旅途,正式开始离婚诉讼,漫漫两年的离婚征程终于要踏上终点。对于清流的归属,她还不确定。她要的是一个承诺,一种信心。这样的勇气也只有眼前这个可以身心交付的人才给得起。
在流水一阵强烈的抽动带领下,清源终于攀上了高峰。动作慢慢缓下来,气息也慢慢平复下来。流水却依然紧抱着她。
清源爱这种感觉,清源爱流水的双臂环绕着她的身体,流水汗水淋漓的与她相偎。她的双腿与她的双腿相缠,她的手依然扣在腰间肩上。
“我得澡白洗了,你赔。”清源轻轻撒娇。
流水点点头:“我陪你洗澡。”
她的眼睛随即弯起来,好看的笑。清源忍不住抚摸她弯弯的眼角。
“你的笑很好看,特别是这种没心没肺的。”清源几乎看痴了。流水反手握住,轻吻清源掌心:
“你不笑也好看。”她说。
清源被她的无赖实在折磨得没脾气,她索性放弃斗嘴,软软的将手搭在流水肩头。
“你要吃得好,睡的好,变胖起来,要养我一辈子,要照顾我,知道么?所以不许你这么瘦。”流水肩头突出的骨头硌疼了清源的心。
“我会把你那份都吃了的。”流水坏笑。
“清源。”正以为跟这个人说不上什么正经的话的时候,流水忽然附在她耳边一脸严肃的叫了声。
清源心一动,这是流水第一次正式的叫她的名字。在这之前,她向来都只叫她小丫头,小姑娘。清源不禁侧耳倾听。
“谢谢你不离不弃。”流水深情的表白,“流水无情,不是因为它喜欢无情,而是因为害怕多情会失去而无情。”
“流水,”清源任流水抚摸她的身体,她像猫一样轻哼着,“你今天这么啰嗦是想说——你爱我?”
流水埋头入她胸间,花痴般的傻笑。清源低头,看见流水的双颊绯红,她不由得也笑起来。
“我爱你,单清源。”流水在她怀中闷闷得哼了句。
圣诞歌曲放到哪首了?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过杜德伟的那首圣诞版《脱掉》,流水清源房中的正是那首歌:
“脱掉,脱掉,外套脱掉……脱掉,脱掉,上衣脱掉……脱掉,脱掉,统统脱掉!”
外面飘飘扬扬的落下雪来。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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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后记——纪念2005
2005年的圣诞节,我写完了这篇属于平凡人的故事。是一个小小的企图心,当我开篇的时候,希望在一种近乎身边人的状态下去写两个主人公。所以她们不需要上天入地,她们不需要无所不能,她们不需要高人一等,她们也不需要传奇经历,她们仿佛只是在你身边擦身而过的路人。我一直相信,无论任何人都不会甘于平凡,无论你的经历看上去如何普通都会有一种不凡在中。所以提笔写的时候,自己的感情前所未有的投入,自己的经历也时不时在文中闪现。写文就是一种快乐,它反而会让我开始反思,开始沉淀,开始回忆。
这篇文经历了我整个的2005年,到了12月25日的凌晨忽然回头看,就好像恍然一梦。开篇是5月份,在我生日过后不久,按照习惯,我希望和月深沉一样在1-2个月间将它完成。文写的还算顺利,但是到了6月左右,我经历了人生中最惨痛的一次背叛和欺骗,单单只是一种友情却把我几乎摧垮。文章前所未有的被搁置起来,这其中多少网友在坑中挣扎哭泣呐喊,我却自顾不暇,陷在深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等到了7月中,繁重的工作和不停的穿梭终于榨干了我。看到我喜欢的人在月光下的沙滩上和别人嬉笑怒骂,我在7月末终于经历了一场大病。6,7月份整整两个月,人好像死了一般,活着却没有知觉。我祈祷8月能够让我忘记,能够让我振奋。所以当超级女生铺天盖地而来,我便沉溺在电视的苦痛哀乐之中。直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人问我,你怎么会去追星?我想说,这个夏天如果没有超女让我释放,我恐怕已经是忧郁症的患者,我要报答。在接下来的8月份和9月份中,为了忘却痛苦,我成了一个忠实地粉丝。我前所未有的博爱着,爱着这群女孩中的任何一个。直到有一天,偶然又去翻了自己的网页,才发现了网友的呼喊,才想起曾经的野心和我手中的两个女孩——流水和清源。
我又开始我的连载。风格却不能和5月开篇的挥洒自如相比了。笔变得有些钝,有些吃力,很多东西失去了便寻不回来,写文的心情也一样。但是不能因为失去了便不再努力,便放弃,很多东西其实是自己放弃才导致失去。我咬着牙硬着头皮坚持。在磨磨蹭蹭了很久之后,终于在年底前完成了。是一种心情的释放,是一种对于结果的感动。什么东西都是需要坚持的,告诉自己你可以,那就一定行。幸好在这篇文的连载期间,我从未想过放弃。
很多人对于结局说有些草了。其实人生就是如此,我有个朋友说得好极了,看到了流水心中的放下就可以了。就是一种心情。写这篇文兜兜转转的就是一种心情的放下。对于我是如此,对于流水也是如此。你可以想象今后她们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她们发生什么事情又与我们何干呢?生活是她们的,就算她们最终性格不合不在一起,或者又因为其他因素分手了,再或者柴米油盐磨光了爱情,可是至少这一刻,她们是相爱的。任何人在进入棺材之后,才能说她的故事已经结束。难道大家都希望看到流水清源中的哪个进了棺材?就像我之前所说,我的野心是希望将她们平凡化,所以她们的生活还将继续,我们还可以继续观望,但是我就没有必要再写下去了。生活本就如此,反反复复,结束便意味着开始,开始又何尝不是结束。
幸亏2005年有超女,幸亏2005年浮世花结束,他们让我觉得我这一年没有白过,就像一生中没有浪费掉一年去哀伤。
最后,还是要感谢你们的陪伴。是你们的存在让这篇文得以完结,是你们的催促让我有了生活的动力。感谢流水清源在我身边,我爱浮世花。
终于可以有年终大奖了!ps.我是凉粉,但我同样爱宇春和笔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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