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平息了,年幼的皇帝被护送回官。
次日,皇帝、萧太后升殿,宣布升保卫官城的韩德让为宫廷总宿卫事。
韩德让出列跪禀道:“谢皇上、皇太后隆恩。”
当他抬起头来跟萧太后的目光相碰时,他感到萧太后眼神中的深意。心想,从此他将时时守护在萧太后身边,他感谢萧太后的良苦用心。
这天,杨业夫妇正在教儿子们习武,家人来报,太原来人了,有急事。杨勋要他们赶快回府去。
杨业、佘夫人忙收了刀剑,回到府中。弟弟杨勋说:“哥哥,北番契丹大举侵犯我土,直逼太原。太原朝廷派人来请我们去救急,你看如何?”
杨业听了,说:“番人太可恶了,救人如救火,弟弟,你在家镇守,我去太原!”
杨勋说:“好的,哥哥。”
余夫人说:“夫君,我跟你一起去。”
杨勋说:“你们夫妇俩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不料才十多岁的杨延昭却说:“大敌当前,自古英雄出少年,就让我也去吧!”
杨勋惊道:“真是将门出虎子,小小年纪就请缨出征。好吧,你们合家去太原,我在此镇守麟州。”
于是杨业、佘赛英带上儿子,率一支兵马星夜往太原奔去。
到了太原城,北汉帝刘崇早已率众臣在城门外迎接。
杨业和佘赛英远远就下了马,小跑过来,向刘崇单膝跪拜道:
“末将扬业、余赛英前来救援。”
“两位英雄,快快请起。”北汉帝刘崇扶起了他俩,说,“果然是英雄夫妇,真是名不虚传啊。”他又看了看杨延昭也骑着马来,见他长得剑眉虎眼,挺胸昂首,叹道:“真是将门虎子,名门杰后啊。有了你们来,北汉有救了,有救了。”
北汉帝请他们进城,说:“请英雄进城休息,过两日再上前线。”
杨业和佘赛英都齐声说:“不了,我们就直接上前线吧!”
北汉帝听了大喜道:“果然是英雄,那就难为你们了。”
于是,杨业夫妇及儿子杨延昭便跨上马往北而去。北汉帝及众大臣们十分感动,一直在目送着他们。
杨业和佘赛英骑着马,往北飞奔而去,一路上见到的都是南逃的人,他们听说是杨将军来了,都跪着向他哭诉:
“杨将军,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的家园被番兵烧了,无家可归了。”一对夫妇牵着一个孩子哭着说。
“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粮食,杀死了我的儿子……”一个老人哭着说。
“那些番人抢走了我的女儿……”一老妇人泣不成声地哭诉。
“一个番兵把我的娃儿挑在刀尖上狂笑……”一个妇人痛哭流涕地说。
杨业听了气得毛发耸立,额上青筋暴突,他下马扶起了逃难的人,高声说:“老乡们,放心吧,我们这就去消灭那些万恶的番人。”
说罢,跨上马,往北急急而去。难民们见救星来了,都赶忙让在一边。
经过激烈的厮杀,北番终于被赶了回去。从此,杨业的名字越发传开了,辽兵听见杨业的名字,看见杨业的大旗都闻风丧胆。
北汉帝刘崇得到战报,十分高兴,召杨业夫妇到大殿。
刘崇说:“杨将军驱番敌有功,赐姓刘,名继业,封为代州刺史。”
“谢殿下。”
刘崇又赐酒宴为杨业夫妇接风。
从此,杨韭全家就在代州住下,担负起北拒番敌的任务。
一年冬天,辽兵又来犯境,他们抢走了村民的猪、鸡和粮食,返回时,遇上了杨业。杨业追上去,一人跟他们厮杀,连斩十余人,夺回了村民的猪、鸡和粮食。从此,杨业得了杨无敌的称号,番兵一听说杨业来了,回头就跑,中原百姓愈加拥戴杨业,视他为救星。
这天,一支抢亲队经过一个边镇,忽然,辽兵窜了出来,抢走了姑娘,杨业得报,和佘夫人一起追了上去,救下了姑娘。
佘夫人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哭道:“我叫阿芳,那天堑寨的孟良要抢我去做他的压寨夫人。”
杨业说:“岂有此理,抢人家的姑娘做媳妇。等你伤好一点,我门送回家。”
佘夫人问:“姑娘,家在哪儿?”
“我家就在桃花山上,我被抢走,我爹爹急得晕了过去,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呢。”姑娘说着又哭了起来。
“姑娘,别着急,我们派人去把你爹爹接来。”佘夫人说。
“多谢夫人。”
天堑寨里张灯结彩,宰猪杀羊,都在准备孟寨主的婚宴。孟良穿着新郎袍,胸前系着大红绣球,正喜滋滋地等着把新娘子抢来。
他大声跟左右说道:“传下去,今天晚上,弟兄们都要一醉方休,不喝醉就不是我孟某的弟兄。”
“好啊,大哥,我们一定喝得烂醉。”
忽然,手下人来报:“大哥,不好啦,斯娘被番人抢走啦!”
“啊!这还了得,弟兄们,抄起家伙来,给我去夺回来。”
刚要走,又一手下人来报:“大哥,不好啦,新娘子被杨业夺走啦!”
“杨业,他不是抗辽英雄吗,干吗要夺我妻子,你们看清楚了吗?”
“千真万确,就关在杨府院里。”
“好哇,杨业,原来你这个英雄是冒牌的,我孟某与你素无冤仇,今天竟敢坏我的好事。众弟兄们,跟我走!”
“我儿且慢!”孟良的老父亲在喊。
“爹爹,有何吩咐?”
“良儿,休要鲁莽,那杨业世代都是英雄,他的父亲杨信曾经把我从辽人刀下救出,他又有佘赛英为妻,怎么会去抢你的新娘?说不定人家是路遇不平救下那姑娘,你怎么可以去无理?”
“爹爹,阿芳姑娘是我的意中人,我一定要娶她做压寨夫人,谁让她那爹不同意,所以我只有抢来。”
“良儿,你上山为匪,老父本已无奈,你现在要去造孽,你再不听,为父就死在你面前……”言罢就要去撞树。
“爹爹,”孟良一把拉住父亲,说,“爹爹,孩儿不去就是,爹爹又何必这样。”
“良儿,为父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孝子,否则爹爹也不会愿意跟你上山来。如若不是你打死了狗官,爹爹也不会让你上山为匪,可怜你娘……”
“爹,我娘就是被狗官霸占寻死的,难道爹爹愿意我的意中人被别人霸占?爹爹,恕孩儿不孝,孩儿一定要去夺回我的新娘,走!”
孟良提起大刀率众下山而去。
“唉,造孽呀!”老父急得直跺脚。
孟良带着弟兄们到杨府门外叫骂。
“杨业,还我的新娘来,抢人家的新娘算什么!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还以为你们世代是英雄!”
守门人飞报入内,杨业听了,出来说:“孟良,你听着,你青天白曰抢人家的姑娘,你这是什么行为!”
孟良骂道:“我又没抢你家的老婆,要你多管闲事,看刀!”说着就抡起大刀向杨业砍去。
“住手!”
孟良回头见是阿芳的父亲。
阿芳的老父亲从马车上下来,指着孟良说:“阿芳是被辽兵抢走的,幸亏被杨将军夫妇救下,你不感恩反倒恩将仇报,你……你……”
孟良听了放下大刀。
佘夫人出来说:“老爹,终于把您接来了,阿芳姑娘还受了伤,要不是我们及时救下,恐怕都没命了。姑娘在我府上呢。”
阿芳的父亲说:“佘夫人、杨将军,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女儿。”
孟良听了,忙给杨将军下拜:“杨将军,多有得罪!”
“好啦,快请起吧!”杨业扶起了他。
佘夫人说:“你喜欢阿芳,那也要明媒正娶,怎么可以随便去抢呀!”
阿芳的父亲说:“再说了,你是个山大王,谁家的姑娘肯嫁给你?”又说:“我要到杨府去看我女儿,你且回吧,我的女儿是不会嫁给你的。”
孟良听了,心中恼怒,又不好发作,只得回去了。
阿芳的父亲进到府内,看到了女儿,见她死里逃生,父女俩抱头痛哭。
“爹爹,女儿还以为见不到您了。”
“孩子,还不赶快谢谢杨将军、佘夫人,是他们救了你。”
“爹爹,女儿永远不忘杨家的恩情。”
余夫人说:“你们就在此暂住几天,等姑娘伤好一些,找安排人送你们回家。”
“谢谢夫人。”
孟良回到山寨,闷闷不乐,手下人来问:“大王,这晚上的酒宴还……”
“照吃不误。”
于是,孟良跟山寨上的弟兄们喝酒划拳直至深夜。孟良喝得烂醉,被扶到新房里,他恼怒地把洞房里的喜字扯了下来,又把大红被子也扔到了地上,然后呼呼大睡。
次日,酒醒了,吃午饭时,老父说:“良儿,果不出爹所料,已得报,抢你新娘的是辽兵,幸好被杨家所救,否则不堪设想。”
又说:“良儿,那阿芳姑娘,我听说,人确实不错。但是自古美女爱英雄,她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山大王?所以,你还是好好想想,听为父的话,去投靠杨将军,改邪归正了,当了英雄,那什么姑娘不会嫁给你?”
老父给他夹了一些肉,又说:“早就劝你去归附杨将军,做个保家卫国的英雄,可你偏不听。你说,在这儿,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这终归不是久长之计。你若是走上正路,做爹的脸上也有了面子。”
孟良说:“就我一个土匪,人家杨将军要我?”
“你可以立功呀!”
“立功?……”
“是啊!良儿,你还年轻,你才三十几岁呀!”
一次,萧太后率部南袭回来的路上,见一个年轻军官长时间背着一个士兵在艰难地行走着,很是奇怪,便策马上前问:“怎么了?”
那个年轻军官停下了脚步。他满头是汗,回道:“回太后,他生病了,发高烧。”
萧太后说:“让他骑我的马。”
“啊,太后,那就让他骑我的乌吧!”在一旁的韩德让立即跳下马,把那个兵士扶上了马。
“谢太后。”
萧太后问那军官:“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卑下姓耶律,名斜轸,是耶律曷鲁的孙子。”
“耶律斜轸……”萧太后看着他浓黑的眉毛和一双大眼,忽然想起那次冲皇宫时,一直冲在前头,还为自己挡箭的那个浓眉大眼的士兵……哦,原来,他是为了护卫我。
这样的人,不能只当一个普通军官,必须重用,我要提拔的就是这种忘我的人……萧太后暗想。
这年,韩德让当了总宿卫事和护驾军都监,成为了辽国上京卫戍及皇宫禁卫军的总兵。耶律斜轸也被迅速提拔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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