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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没打倒黄剑云!

就在这时,蓦闻掌影中的黄剑云,突然一声大喝:“阁下小心了!”

了字出口,“蓬”的一声,黄剑云神妙挥出的一掌,恰巧击在‘腾山彪’的后肩上。

‘腾山彪’一声闷哼,接着一声惊呼,身不由主的向前跟跄冲去!

看他前冲的身势并不太疾,但是他终于无法拿桩立稳,“咚”的一声,一只肥圆短粗的

身体直撞就地,立即演了个‘狗吃屎’!

端坐在大椅上,自信乃弟必胜的‘梅花剑’魏雄武一见,顿时大怒,暴喝一声,飞身纵

向场中!

柳羡香一见,倏然由椅上立起来,同时,抗声说,“魏堂主之弟,并不属于本会编列任

职之人,他的胜负根本与本会无关,魏堂主怎可未得‘人文堂’之允许,擅自入场?”

话声甫落,纪晓燕已另具用心的起身解答说:“田居士迟早都要与诸位堂主过招,田居

士如果胜了‘星辉堂’的魏堂主,坛主以下人员的较技就免了,这样还免得他大量消耗真

力!”

柳羡香总以为黄剑云没有实际交手的经验,是以希望他先自基层开始,这时听了纪晓燕

的说法,颇合道理,顿时无法再加反驳。

而场中的‘梅花剑’,早以怒冲冲的将扒在地上的‘腾山彪’扶起来,低头一看更是怒

不可遏。

只见身具‘金钟罩’横练功夫的‘腾山彪’,竟跌了个脸青眼肿,鼻血直流。

这时,老大‘飞天豹’和老三‘闹海蛟’,也相继入场,满面怒容的将‘腾山彪’扶向

厅阶前。

‘梅花剑’魏雄武,一俟‘飞天豹’将乃弟扶开,立即面向黄剑云,厉声说:“姓田的,

你既然身佩宝剑,想必也是用剑的高手,本鲎主就在剑上向你讨教几招不传绝学!”

说话之间,横时撤剑,呛啷声中,寒光一闪,一柄­精­钢长剑已撤出鞘外。

黄剑云一见,佯装为难的说:“自家人过招,何必动剑动刀,万一失手……”

话未说完,‘梅花剑’已厉声Сhā言说:“你有本事杀了在下,那怨在下学艺不­精­!”

黄剑云依然摇着头说:“不行不行,要用你用,愚下绝不用兵器!”

‘梅花剑’魏雄武,误以为黄剑云惧怕他的梅花剑术­精­奥,是以怒声说:“你认为本堂

主除了用剑便胜不了你吗,嘿嘿!”

嘿嘿连声中,“唰”的一声,已忿忿的将剑收回鞘内,接着,一摊双手说:“本堂主就

凭这双­肉­掌,同样能将你打趴在地上!”

上字出口,飞身前扑,和‘腾山彪’用一式掌势,左掌迎空一挥,右掌猛劈而下!

须知‘梅花剑’魏雄武,踞山为盗,领袖群贼,决不是凭空浪来的寨主,武功自有其独

到之处。

这时他仍以‘腾山彪’施展的一招‘力劈华山’,乃诱使黄剑云仍用闪身抄腕的那一式,

黄剑云一抄未中之际,他迅即进步欺身,左掌猛击黄剑云的小腹,必然百无一失,这便是他

宁愿放弃用剑而此掌拳的原因。

岂知,这一次黄剑云既未跨步,也未闪身,仅前胸微侧,左掌神妙的一绕,竟将‘梅花

剑’魏雄武的右腕抄住了!

同时,他尚望着柳羡香,有些得意的笑着说:“你看,这次我一抄就抄着了!”

柳羡香见黄剑云如此大意,不由惊得脱口急声说:“不可,小心!”

话刚开口,震惊得神­色­大变的‘梅花剑’,早已暴喝一声,飞起一腿,猛踢黄剑云的小

腹!

这一次更妙,黄剑云头也不低,看也不看,目光依然望着柳羡香等人,仍作着听话的姿

态,左手一抄,又将‘梅花剑’的腿胫握住了。

同时,略显得意的笑着说:“你看,这次我看都没看就抄住了!”

蓝海宝看得心头冒火,目光闪­射­,其余人等,俱都楞了,不知是否该下场接替下来,而

那些前来一瞻绝学,并准备呐喊助威的数百香主,执事,大头目,更是惊得变颜变­色­,目瞪

口呆。

就在众人震惊的一刹那,黄剑云已将双手松开了!

岂知,就在黄剑云松手的同时,‘梅花剑’魏雄武,蓦然一声暴喝:“大爷与你拼了!”

暴喝声中,狙然出手,双拳一式‘钟鼓齐鸣’,猛击黄剑云的左右耳门,这一招如果被

魏雄武击中,黄剑云势必当报毕命!

柳羡香和谷凤兰惊得倏然立超,同时怒叱道:“魏堂主住手!”

纪晓燕虽未站起来,但她娇靥深沉,显然已对‘梅花剑’的举动不满。

就在柳谷二女怒叱的同时,只见目闪冷电的黄剑云,原地不动,马势一蹲,‘梅花剑’

魏雄武的两拳同时击空。

黄剑云就趁魏雄武上身本能前冲的一刹那,大喝一声:“轮不起的阁下去吧!”

吧字出口,举手已托住魏雄武的腰部,就趁对方前冲之力,双臂疾举,猛向身后送去!

魏雄武同样的具有‘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生就的皮坚­肉­厚,他自是不怕摔跌,

但是他凌空飞冲的身势,却疾向厅阶上的人众冲去!

立在十数大椅后的香主,执事,大头目们一见,一阵惊呼,纷纷四散,顿时大乱。

但是魏雄武的头,却对正了蓝海宝身侧的‘奇门剑’李信东撞去。

李信东一见,大吃一惊,一甩银髯,低头躬身,一个箭步纵下阶来。

就在李信东足尖刚刚点实地面的同时,哗啦一声大响,一把亮漆锦帔大椅,立被魏雄武

的坚实身体砸得粉碎。

蓝海宝紧邻其近,柳羡香尚隔着‘星辉堂’魏雄武的大椅子,是以未被波及,但是,蓝

海宝却满面怒容的起身闪开了。

‘奇门剑’李信东看了这情形,认定黄剑云蓄意向他挑衅,是以,铁青着老脸,一言不

发“唰”的一声,首先撤出了长剑。

接着横剑一指神­色­佯装歉然的黄剑云,怒声说:“老朽与你田居士,既不相识,又无嫌

怨,阁下竟以魏堂主飞撞老朽,所幸老朽闪避得快,否则……”

黄剑云未待李信东话完,立即歉然含笑说:“愚下失手将魏堂主托飞,乃交手迫不得已

之事,至于诚心掷撞李堂主,绝无此意,何况愚下背向李堂主诸位……”

‘奋斗剑’李信东,冷冷一笑说:“老朽现已入场,而且剑已出鞘,自是不便空回,少

不得要向田居土请教几招不传之秘……”

黄剑云淡淡一笑说:“那是当然,即使李堂主不出场,愚下也会向阁下请教……”

话未说完,李信东已瞠目怒声说:“既然如此,为何还不撤剑?”

黄剑云依然镇定的摇头一笑说:“还是那句话,自家人过招,何必动刀动剑?”

李信东已看出黄剑云掌法奇异,不敢再走魏武雄的覆辙,是以,­阴­沉的问:“这么说,

你是要以一双­肉­掌来对我的青铜剑了?”

黄剑云毫不为意的淡然一笑说:“李堂主既然说出口了,愚下也不好再否认了!”

柳羡香一听,惊得花容大变,倏然由椅上立起来,怒声说:“这怎么可以?完全失去了

甄选的意义了嘛!”

但是,老­奸­巨滑的李信东,就在柳羡香说话之际,早已大喝一声道:“老朽就厚颜领教

阁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了!”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振腕直刺,同时,招式未老,又变剑势,一招之中,连套三式,

剑光如匹匹练翻滚,迳向黄剑云卷去。

柳羡香和谷凤兰一见,再度为黄剑云捏了一把冷汗,即使纪晓燕也不禁暗自焦急,怨黄

剑云过份自恃大胆。

岂知,这一次更玄妙,黄剑云以指代剑,脚踏‘应龙金剑’上的人形剑式步法,在李信

东的剑尖银峰中,飘忽游走,宛如穿花银蝶般。

他出手递招,尤为神妙,攻的是对方必救的要害,走的是对方剑式已老之处。虽是贴身

擦剑而过,却是李信东所不及又援手无能之处,只气得这位以‘奇门剑法’称霸一方的老武

师,心气浮燥,连声暴喝。

黄剑云的身法,愈久愈轻灵神妙,而李信东的剑势,却愈来愈迟缓无力了。

纪晓燕深怕黄剑云过份消耗内力,是以,佯装关切的起身沉声说:“田居士请住手,这

一场又算是你胜了!”

深沉­阴­险,另具诡谋的蓝海宝对纪晓燕的举措非常不满,正待怒声阻止,场中的黄剑云,

已神­色­自若,嘴­唇­微笑的跃开了。

再看‘奇门剑’李信东,老脸苍白,额角渗汗,鼻翅不停的扬动,呼吸已有些喘息了。

蓝海宝看了这情形,到了口边的喝声,又咽回去了,为了达到轮战黄剑云的­阴­谋,而最

后让他一举成功的目的,他立即望着‘三才剑’毕正庭,沉声说:“毕堂主,你再去会会

他!”

柳羡香和谷凤兰一见,顿时大怒,几乎是同时起身怒声说:“这怎么可以?这不成了车

轮战法了吗?纪姑娘,你身为‘人文堂’的代理人,你应该……”

话未说完,场中的黄剑云却望着柳谷二女,笑着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两位姑娘

不必为愚下­操­心,我这个山野之夫,也可说是个怪人,招式愈打愈熟,内力愈用愈足,你们

看,方才第一位,一抄没抄住,但是第二位却连腿也抓得住,第三位……”

话未说完,发现身穿绿袍的白水湖老湖主‘三才剑’毕正庭已到了身前不远,只得望着

‘三才剑’颔首一笑说:“现在这位毕堂主是第四位了!”

话声甫落,‘三才剑’毕正庭己­色­厉内荏的故意讥声说:“不错,老朽是第四位了,你

既然内力愈战愈足,你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哄吧,后面的武功一个比一个高……”

黄剑云佯装一惊,不由Сhā言问:“这么说,毕堂主的武功已比方才的李堂主又高一等

了?”

‘三才剑’毕正庭一听,顿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怒喝一声:“废话少说,快亮剑吧!”

吧字出口横时撤剑,呛啷声中、寒光电闪,一柄光芒四­射­的­精­炼宝剑已撤出鞘外。

黄剑云双眉微蹙,朱­唇­哂笑,正待说什么,高坐厅阶上的蓝海宝,已轻蔑的沉声问:

“你三番两次借口不撤宝剑,难道你腰上的剑,是一种装饰不成?”

黄剑云听得目光冷电一闪,但却又哂然笑了,接着含笑说:“既然蓝堂主如此讥笑,愚

下只好以剑相迎了!”

说罢,立即将剑套前的绒绳解开,同时暗运‘反震罡炁’,轻按哑簧,“呛”的一声,

已将‘穿云剑’一生闯荡江湖威名的‘青云剑’撤出鞘外。

蓝海宝不知‘反震罡炁’已将青云剑的锋芒掩住,立即轻蔑的哈哈笑了!

黄剑云剑眉一蹙,立即不解的问:“蓝堂主为何发笑?”

蓝海宝极轻蔑的笑着说:“我道你用绒绳剑套罩着剑鞘,想必是一柄神兵宝刃,原来也

是一柄普通剑罢了!”

黄剑云一听,立即面现不悦之­色­,同时,肃容正­色­说:“蓝堂主的话错了,愚下的剑虽

是一柄普通长剑,但它却是愚下授业恩师所赐,愚下为了不忘浩瀚师恩,而且还要一代一代

的传下去,如果不妥加保护,如何能让­干­百年后的徒子徒孙见剑思人,缅怀他们的师祖……”

蓝海宝听至此处,一张黄瘦面皮,时青时红,时愧时怒,最后鹞眼中终于­射­出了杀机和

怨毒。

黄剑云砚如未睹,继续肃容说:“其次是愚下绝不轻易出剑,出剑三招誓必杀人,这便

是愚下迟迟不肯撤剑的原因!”

话声甫落,横剑立在对面一丈处的‘三才剑’毕正庭,已冷冷一笑说:“好大的口气,

老朽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没有人敢在老朽面前狂言三招以内誓必杀人!”

黄剑云立即冷冶的说:“不信你就试试!”

‘三才剑’毕正庭,双目一瞪,大喝一声:“老朽今日定要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

天!”

天字出口,飞身前扑,振腕使出一招‘仙人指路’,迳向黄剑云分心直刺!

黄剑云焉能看不出毕正庭的心意,他断定对方先以一招‘仙人指路’试探虚实,只要自

已一出手,对方立即使出连环三剑式,躲过一二剑之后再出手,就是第四招了。

念及至此,哂然一笑,一俟对方剑式用老,上身倏然一侧,剑尖贴胸刺过——

紧接着,猛提‘青云剑’疾斩而下!

“铮”然一声,火花四溅,毕正庭惊呼一声,长剑应声脱手,“嘟”的一声,直刺脚前

五尺处,入土竟有两尺!

毕正庭在全场惊呼声中,急忙刹住身势,他老­奸­巨滑,断定黄剑云绝不会取他的老命,

索­性­强抑内心的震惊,苍白着老脸,冷冷的沉声说:“你虽然用剑击落我的兵刃,但你仍没

脱出掌法和内力的—招式范围……”

黄剑云未待对方话完,立即Сhā言问:“这么说毕堂主敢莫是败得不服?”

毕正庭自是不敢说不服,但却刁钻的说:“老朽向阁下请教的目的,乃是藉机一瞻阁下

不传之秘,并非与阁下较量内力!”

黄剑云哂然一笑,说:“既然如此,那就请毕堂主将剑捡起来重新交手!”

毕正庭木是说两句光面话藉拨下场,没想到黄剑云会邀他再战,自己说出去的话已无法

改口,只得忿然过去,暗运功力“沙”的一声将剑撤出土来。

紧接着,转身望着黄剑云,一言不发,似在运气,准备狙然出手,使出他‘三才剑法’

中的救命三招来拼命一搏!

黄剑云自然看出毕正庭的用意,但他手横‘青云剑’依旧卓然而立。

蓦见毕正庭凝视黄剑云的目光,倏然一亮,震耳一声大喝,长剑一抖,幻起三道银锋,

分刺黄剑云的双|­乳­和咽喉!

黄剑云成竹在胸,一俟对方剑锋刺到,左袖倏然一挥,身形飘然直退——

毕正庭一见,焉肯放过这个追击拨会,是以,剑式倏变‘银蛇吐信’,飞身欺进,振腕

直刺!

黄剑云冷然一笑,一俟对方的气竭势老,‘青云剑’倏然一拨毕正庭的剑身,立即发出

一声铮然悦耳的金铁交鸣。

紧接着,就在对方剑身震偏的一刹那,黄剑云的长剑一指,剑尖恰好点在毕正庭的咽喉

下!

而‘三才剑’毕正庭,剑式已老,冲势已竭,既不能点足后退,又不能挥剑反刺,惊得

张口结舌,欲呼无声!

大厅的左右和高阶上,早巳响起一片震惊啊声!而蓝海宝等人,也惊得纷纷由椅上立起

来!

‘黔道三杰’虽然自命不凡,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奔下阶来,因为黄剑云的剑尖只要轻轻

一送,毕正庭立即送掉老命。

全场虽有数百之众,但却静得鸦鹊无声!

柳羡香芳心激奋,她暗暗感激上苍,终于赐给她一个扬逸潇洒,武功高强的如意郎君,

不管他的年龄是否已五六十岁!

谷凤兰虽然觉得黄剑云一切称心,但想到黄剑云已是将近六十岁的人了,芳心中总有那

么一层障碍,她总不能嫁给一个可做她祖父的人,是以,她决心成全师姊柳羡香,让她获得

一个真正属于她一个人的夫君。

纪晓燕虽然觉得黄剑云的武功进境,一日­干­里,但她却并不感到惊奇,因为,她以为黄

剑云的这些惊人武艺,都是学自他祖父天涯三老‘彩眉叟’黄天石手着的秘笈。

昨夜黄剑云走后,她一直担心黄剑云此番冒险前来,能有几分成功的希望,这时看了黄

剑云的剑术,身法,虽然不能肯定能够战胜‘二怪’,至少又增了一份希望。

至于柳羡香对黄剑云的纠缠,她已不再放在心上,因为他们的年龄悬殊,一个十八九岁

的少年,绝不会娶一个大他七八岁的半老徐娘。

其次是谷凤兰,她虽然是个美丽动人的黄花少女,但她还不知道黄剑云的真正面貌和真

实年龄?

最重要的是黄剑云即将为武林除害,铲除她们的师父‘二怪’,即使她对黄剑云钟情有

意,武林规矩和人伦常理,也不容许她嫁给一个杀师仇人。

那边的蓝海宝,黄面苍白,傲气全消,这时他才惊觉到黄剑云的武功,不知高出他多少

倍。

最明显的例子是李信东和毕正庭,以他蓝海宝的功力,绝不可能赤手空拳与李信东搏斗

那么多招,而更不可能一两个照面就将毕正庭制服。

其余人等,更是震惊异常,私底下以眼神交谈,暗作手势,似乎在谈论,恐怕平素狂傲,

作威作福的‘无敌大剑客’今天也要另改绰号了

就在众人思想一转之际,场中的黄剑云,已自注毕正庭,冷冷一笑,说:“所幸你没有

实施连环救命三剑式,否则,这时你的人头已掉在地上了!”

说罢撤剑,颔首一笑,即向身后退了两步。

‘三才剑’毕正庭,老脸苍白,汗下如雨,自知功力悬殊,索­性­豪放的说:“田居士剑

术之高,为老朽生平所仅见,今天倒让老朽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那句名谚了!”

黄剑云故意哈哈一笑说:“这算得什么?愚下如果与‘二仙’相比,技艺渺小的又不足

提了!”

毕正庭听罢,心中稍感舒畅,应了声是,转身走间自己的位置。

黄剑云横剑卓立,游目阶上,傲然沉声问:“还有那一位?”

蓝海宝第一个感到不安,他只得转首望着纪晓燕,佯装镇定的问:“纪姑娘,你是否要

代晋前辈下场……”

纪晓燕未待蓝海宝话完,立即坦白的说:“毕堂主是用剑的高手,尚且不敌,我下场还

不是自取其辱!”

黄剑云故意淡淡一笑,说:“现在愚下已用剑两招,第三招愚下就要实践愚下的誓言

了!”

话意之中,明显的警告,任何人入场,在第三剑上都要命丧当场!

蓝海宝听得心头一震,面­色­立变,不自觉的探首望着柳羡香和谷凤兰两人,几近苦求的

说:“香师妹和兰师妹……”

话未说完,柳谷二女已同时不屑的说:“堂主都败下来了,何必硬要找我们坛主去送

死!”

蓝海宝一听,面­色­更加难看,觉得只有自己出场了。

黄剑云觉得蓝海宝还有利用的价值,再说,他也无心杀蓝海宝,因为他一直想着那位绿

衣小师妹的话——大师兄犯了大逆律条,应该由两位老人家惩处。

是以,他决心非在万不得已时,绝不杀蓝海宝,因此,他哈哈一笑说:“大家不必过份

认真,并愚下前来投效,旨在拜会‘二仙’,访问我那位恩师身世与行踪,至于派愚下一个

什么职务,愚下不理会!”

冰雪聪明的纪晓燕,断定黄剑云尚不愿与‘二怪’的门人树仇,但她却不知,黄剑云与

蓝海宝间尚有师门渊源。

是以,趁机起身含笑说:“田居士已经连败三位堂主,我本人也甘愿认输,如今给田居

士派个什么职务,最好引田居士见过‘二仙’后,由‘二仙’任命比较合适!”

蓝海宝对纪晓燕适时保存了他的颜面,内心非常感激,他觉得只要逃过这一关,以后再

暗中算计姓田的也不迟!

心念电转,赶紧厚颜附和说:“燕姑娘如此决定最好,‘二仙’以命令分派职务,不管

高低尊卑,大家也没话好说了!”

李信东和魏雄武以及毕正庭三人一听,心中非常不服,对蓝海宝尤为不满,既然如此,

方才何必令他们三人出丑。

但是,三人也知道蓝海宝­阴­险狠毒而武功又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将这口怨气忍在心头,

伺楔再向蓝海宝报复!

黄剑云机智超人,一看三人的表情和眼神,便知三人对蓝海宝已起了怀恨之心,是以,

故意重复说:“既然蓝堂主和燕姑娘决定即刻去见‘二仙’,愚下也只好收剑了!”

说罢横时,唰的一声将剑送入鞘内,同时将鞘口的纸绳系好!

柳羡香没看到心上人击败蓝海宝,芳心自然不快,但想到黄剑云果真碍于誓言,挥剑将

蓝海宝杀了,她这份美满婚姻也就此幻灭了。

这时听说要由二仙决定,正合她的心意,只要黄剑云正式派上堂主职务,她就可以由两

位师父作主,名正言顺的举行大礼了。

是以,首先起身附议说:“要去晋见‘二仙’,正是时候,稍时两位老人家又该晚课

了!”

蓝海宝为了尽快离开现场,自然满口附和,黄剑云则感到事情进行得意外顺利,只有纪

晓燕的眉宇间似乎有了悔意。

于是,由蓝海宝和纪晓燕在前率领,柳谷二女相随在后,五人才过大厅,迳向‘天圣堂’

­精­院右侧的通道走去。

这时红日已经偏西,黄剑云居中前进,心中计划着儿到‘二怪’如何应对的说词,因为

‘二怪’俱是多年前的著名老魔头,绝不会像柳谷二女这么容易应付。

正沉思间,蓦闻柳羡香用‘蚁语传音’说:“你有什么话现在尽快说,一进中门,我们

便不能用‘蚁语厚音’的功夫说话了!”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也以‘蚁语传音’,故意惊异的问:“为什么?”

说话之间,依然双目向前看,以免晓燕见疑,因为他发现晓燕对他与柳谷二女谈话非常

注意。

谷凤兰立即Сhā言说:“因为百丈以内用‘蚁语传音’的功夫交谈,我两位师父郡可听

见!”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想起昨夜在晓燕楼上,谈了那么多的机密事情,不知‘二怪’

可曾听去?

假设百丈以内的谈话‘二怪’都能听去,这时他和晓燕去见‘二怪’,不啻飞蛾投火,

羊入虎口,自去送死?

心念电转,佯装震惊的说:“百丈以内即可听见‘蚁语传音’,这若是出声讲话,岂不

要听四五里地?”

谷凤兰和柳羡香一听,郡忍不住笑了,同时解释说:“如果不用‘蚁语传音’的功夫,

两位老人家就听不到这么远了!”

黄剑云听罢仍不放心,但他又不敢追问‘二怪’究竟能听多远,那样势必引起柳谷二女

的怀疑。

心念间,叉听柳羡香尔切的说:“稍时见了我家两位恩师,必须实话实说……”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赶紧回答说:“那是当然,不然二仙怎会想起家师的法号和来

历?”

谷凤兰又郑重的叮嘱说:“我金师父最讨厌过份卑恭的人,而我银师父,又不喜欢人家

对他倨傲,稍时你最好是不卑不亢,有礼适节……”

黄剑云微微颔首,表示会意。

由于三人交谈这久,而蓝海宝都未回头一顾,显然‘二怪’尚未传给他‘蚁语传音’的

功夫。

说话之间,不觉已到了中门高阶前。

进入中门,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两座高墙,夹在两边,左是‘天圣堂’的­精­院,右是

‘地贤堂’的­精­院,通道中除了依墙植有各种鲜花细竹外,再没有什么了。

走出通道后门,即是黄剑云昨夜看到的那片云松竹林了!

蓝海宝首先停身,立即用袖弹拂肩胸和背后。

黄剑云看得一楞,一旁的纪晓燕已和声说:“请田居士将身上的风尘拂去!”

黄剑云一面会意的弹拂尘土,一面回头去看谷风兰和柳羡香。

回头一看,更加迷惑了,柳谷二女都在弹拂罗衫,唯犹纪晓燕静立不动。

再看蓝海宝和柳谷二女,对纪晓燕不弹拂灰尘并不觉得惊异,显然是纪晓燕不能进去。

继而一想,纪晓燕不进去也好,万一变生时腋,他一人也可安全离去。

心念间,已经弹拂完毕,由柳羡香解释说:“二仙静修多年,久已断绝人间尘烟,每日

仅食少许水菜,所以我们进去,也不可带进太多的风尘……”

黄剑云听得心中冷冷一笑,心想:果真修行到这种地步,何必再跑来天峰谷成立什么形

如盗贼的‘二仙会’。

心念间,却会意的肃容应了两声是。

一旁的蓝海宝却在旁正­色­说:“稍时一进那座竹门,‘二仙’便知我们引导你前来了,

而且,两位老人家立即屈指心算,不但知道你的姓名来历,而且还算出你的身世和真正的来

意!”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不自觉的“噢”了一声,但他赶紧佯装赞眼的说:“二仙乃昔年

武林奇人,海外修仙多年,自然能知过去未来之事。”

说话之间,尚以赞佩的目光,去看晓燕和柳谷二女,表示这是确实不虚之言。

可是,目光移处,发理晓燕眉透忧惫,心中一惊,显然蓝海宝说的这是事实,但是,他

又发现柳谷二女的面上竟露懊悔之­色­,这的确令他十分不解!

正迷惑间,蓝海宝巳头前带路,迳向竹门前去。

黄剑云只知一些学问渊博,智慧超人的隐士,多能根据人的神­色­,话意,以及对方的举

措,而判断出一个概略的意思,要说真正的能知过去和未来之事的人,世间恐怕少之又少。

现在已到了竹篱下,真假已不容他多想,好在稍倾之后,即可证实‘二怪’是否确知过

去未来之事,他觉得只有神­色­自若,心情镇定,处处小心应付,虽然‘二怪’阅历渊博,仍

不易露出马脚来。

心念已定,毅然走进竹篱门内,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只见门内云松散植,间有不知名的鲜花细草,既没有小径,也没有通道。

举目前看,这才发现昨夜看到的两座矮小石屋,中间似乎尚有接连!

就在这时,蓦闻身后的柳羡香,用‘蚁语传音’,恭声说:“启禀两位师父,香儿与兰

妹,特引一位自幼生长在终南山的田玉雨,自称‘终南居士’的中年人前来参见您……”

话未说完,远处已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慈祥的问:“可问过他的身世底细?”

黄剑云一听,断定用‘蚁语传音’回话的必是‘二怪’之一,这时,他已完全明白了

‘二怪’何以能未卜先知的道理,原来是在引见之时,由柳谷二女先报告个清楚,再由‘二

怪’说出来人的姓名身世和来意,故作惊人之举。

同时,他也恍然大悟,方才柳谷二女爽朗愉快的娇靥上,何以突然罩上一层懊悔神­色­,

念及至此,心中不由笑了,他对能学得‘二怪’的独门绝学,不但庆幸,而感到自得。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后果的严重­性­,万一‘二怪’知道了柳羡香私授绝技,极可能一怒

之下将柳羡香置于死地。

是以,他不但要为柳羡香的安全绝对保密,而且更要珍惜柳羡香给予他的友情!

心念闾,又听另一个苍劲声音,沉声问:“你还问了些什么?”

黄剑云一听,断定方才他心神旁惊之际,柳羡香已将他的身世,来历概略的报告过了。

又听身后的柳羡香说:“其次是他的武功,看来极神妙,但又无应用经验……”

话未说完,第二个苍劲声音,有些暴燥的说:“胡扯,武功高绝,招法才能神奇,神妙

之招,乃出自绝招之变化,动在念充,随心自来,岂能说没有应用经验?”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暗呼厉害,这两个老魔头,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又听柳羡香代为解释说:“他虽学过不少绝招,但都是他自己暗中摸索得来,运用起来

自然生涩,方才他连败三位堂主,皆是如此……”

话未说完,仍然是第二个苍劲声音,沉声说:“你们暂在门外,听候召唤再进来!”

柳羡香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黄剑云一听,心知要糟,昨夜与纪晓燕的谈话,八成被这两个老魔头听到了,也许,就

在他飞上楼栏时就被他们发现了。

再看蓝海宝,仍茫然不知的垂手肃步向小屋前走去。

黄剑云不必回头去看柳羡香和谷凤兰,仅凭想像也可知道她们两个这时的心情和恐惶。

看看将至两座小石屋前,这才发现两座矮小石屋,只是一处地下石屋的左右屋脊顶,上

面的小门和圆窗孔,想必是另有作用。

前面一道宽约近丈,向下斜伸的青石阶道,长约近三十阶,石阶的尽头,即是石屋的匿

门。

屋门大开,里面的光线暗淡,深处似乎有微弱的灯光­射­出来。

打量未完,里面已走出一个蓝衣垂髫小僮,肃容镇定的向阶口走来。

黄剑云定睛一看,正是昨夜看到的那个侍立小屋前的小僮。

蓝海宝一见小僮,立郎停身止步,含笑低声说:“仙僮,请你通禀两位老人家……”

话未说完,小僮已轻声说:“二仙已经知道了,因有客人,请你们稍候!”

蓝海宝赶紧颔首应了两声是,小僮转身迳自走去。

黄剑云一听,不禁有气,明明心中见疑,偏说房中尚有客人!

心念未毕,蓝海宝已向他悄声说:“怎么样?两位老人家早已知道了,稍时你一进门,

两位老人家便知道你的名字叫田玉雨,是由终南山来的!”

黄剑云听了,真是好笑又好气,但他仍谦和的应了两声是。

觑目偷看柳谷二女,俱都愁锁眉间,神­色­不安中透着焦急,谷凤兰则充满了懊悔之­色­。

就在这时,又听第二个苍劲声音以‘蚁语传音’,沉声问:“那个田玉雨由何人引见晋

堂主?”

谷凤兰赶紧也以‘蚁语传音’恭声回答说:“由兰儿引见,因为他是由东山口进入!”

第二个苍劲声音,沉声说:“这与香儿何­干­?”

柳羡香赶紧回答说:“香儿有事前去找兰师妹,正巧遇见这位田居士前来投效!”

第一个苍劲声音“唔”了一声,较亲切的问:“香儿,这个田玉雨今年有多少岁了?”

柳羡香赶紧间答说:“看来仅四十岁年纪,蓄着两撤小胡子,心地善良,举止有礼,谈

吐也极谦虚,对两位老人家更是景仰至极!”

柳羡香把话说完,‘二怪’并没有接声,显然在私下商议事情,想是听出柳羡香的语气

含有激奋的意味。

这其间,蓝海宝曾数度以悄声与黄剑云交话,黄剑云由于在听‘二怪’的问话,以是唯

唯否否的颔首或应声。

一阵沉默之后,又听第二个苍劲声音,沉声问:“你们方才说田玉雨连败三位堂主,是

怎么回事?晋堂主呢?”

柳羡香立即不高兴的回答说:“午间香儿与兰师妹正在盘问田居士的身世与来历时,蓝

海宝巳闻报赶去,诸多刁难之后,又召集所有堂主坛主至‘二仙厅’前,轮番向田居士挑战,

结果,连败外三堂主及毕堂堂主的三弟……”

话未说完,第一回苍劲声音已迷惑的问:“晋堂主呢?”

柳羡香回答说:“晋堂主听说故居被焚,心情懊恼,故未到场!”

第二个苍劲声音,忿怒的“噢”了一声,突然吩咐说:“兰儿快去请晋堂主,为师要问

问她是谁焚了她的故居,为师定要派遗大批高手为她复仇!”

黄剑云一听,大吃一惊,他不怕‘二仙会’的高手众多,他也不怕‘二怪’如何厉害,

他最担心的就是‘千面神妪’前来。

惊急闾,正待设法阻止,谷凤兰已转身向数十丈外的竹篱门前走去。

蓝海宝虽然不知谷凤兰为何突然离去,但也不敢阻止或动问。

就在这时,又听到第二个苍劲声音,依然有些生气的吩咐说:“香儿,稍时你亲带那个

田玉雨进来,蓝海宝叫他守在外面?”

黄剑云一听,立有一种不吉祥的预兆掠过心头!

恰在这时,方才的蓝衣小僮已立身门下,面向这面,朋声说:“二仙法谕,香姑娘引导

田玉雨,蓝堂主守候原处,不可远离!”

蓝海宝一听,立即朝声回答说:“弟子遵法谕!”

一傍的柳羡香已向黄剑云肃手,说:“田居士请!”

黄剑云到了这般时候,大有进退皆难之感,但他仍颔首一笑,神­色­镇定的和柳羡香并肩

走下斜阶,迳向屋前走去。

他一面前进,一面计算谷凤兰着离去的时间,只希望‘二怪’能够勿勿谈完,别和‘千

面神妪’照面。

心念间,已到了屋门下,柳羡香急上两步在前侧躬身引导,室内相当昏暗。

黄剑云不敢功集双目,以防眼神冷芒外露,只得举目平视!

只见屋内相当广大,仅靠近三丈外的深处,悬有两盏清灯,灯下似乎是张禅床,床上并

肩盘坐着两个穿着金袍银袍的老人,两个老人之间,似乎置有一个小鼎或檀炉,正有缕缕轻

烟升出!

黄剑云正待仔细打量‘二怪’,发现禅床两边的高墩上,果真坐着两个客人,而且,俱

都以颇含敌意的炯炯目光向他望来。

心中一动,不由凝目去看,一看之下,脑际不由“轰”的一声!

坐在禅床左右的两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黄山夺宝不成,又被震伤的‘塞上尊者’

和‘天南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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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剑花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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