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打架的时候,树林中也打起来了。
打架的一方是“猎人”,另一方是“画家”和“歌手”,打架原因不为讨女孩欢心,不为争地盘,不为争食物。这些只是孩子们以往打架的理由。
这次打架只因为一句话。
“哎‘胖子’,你怎么又饿了?”“淘气”一向心胸狭窄,为荡秋千比赛没能赢到“胖子”而耿耿于怀,见他捧着一串香蕉在大吃,便借题发挥借机报复。“除了吃你还能干什么?”
“我能吃怎么了?”“胖子”晃着大脑袋说道,“我吃得多干得多,你们说,你们谁没吃过我摘的香蕉?”一边说一边继续香甜地大嚼。
“小时候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淘气”转向“猎人”“画家”“歌手”“木匠”和“飞人”。“你们看他,帮过几天忙,还想让咱们感激一辈子呢!”
“我没那么说。”“胖子”面红耳赤地争辩。
“你就是这个意思!”“淘气”的手指几乎指到“胖子”的鼻子上,“你除了吃还是吃,吃得又愚又笨又胖,影响了岛上的风景,我们幸亏不像你。你看‘猎人’多强壮,‘木匠’手多巧,‘画家’画什么像什么,‘歌手’的歌声多动人,‘飞人’有理想,连‘淘气’我也是聪明伶俐。”
除了“胖子”以外,受到表扬的都晕晕乎乎的,不断点头称是。“淘气”的本事有一大半长在嘴上,几句话便结成了战略同盟。
“你小子,别以为小聪明能顶饭吃!你们一起玩吧,我走了。”“胖子”嘴笨,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意思,气得一甩手走掉了。
“哈哈哈--”“淘气”得意极了,露出小人的本来面目。像他这种“聪明”的孩子,为了开心不择手段,大都缺乏同情心。话又说回来,有了同情心便有许多顾虑,又怎能随时随地显得聪颖过人呢?
“画家”和“歌手”也在笑。艺术天分决定了,他们不想也不会掩饰真情实感,所以他们笑得格外开心,格外放肆。倒是“飞人”和“木匠”没有发出嘲笑,两人表情木讷地想着心事,根本不在乎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
“猎人”却看不下去了,望着“胖子”落寞远去的背影,要说句公道话。“你们太没良心,忘了‘胖子’怎么照顾咱们的?他那么馋,饭量又大,可那个时候,每次他都是等我们吃饱了自己再吃,别人谁做得到?说真的,跟他比起来,我们很少帮助别人。他说的对,小聪明打不走怪兽,唱歌、画画不能当饭吃……”打架正是因为这句话!
“猎人”的话充满反醒与劝慰,但是最后这一句话却明显过分,打击面太大从而引起公愤。“画家”和“歌手”就像被点燃的爆竹,瞬间爆发,怒发冲冠了。
“你污辱智慧!”
“你污蔑艺术!”
“你藐视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