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榮猛然感到身體被刀氣所籠罩, 動彈不得. 他登時大吃一驚. 回頭一看, 只見石文正提著刀直指向自己, 身體不斷的膨脹.
伍榮知道石文將要使出”威震天下”, 立即運足十成真氣和刀氣相抗. 但身體還是不能移動分毫.
伍榮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只好閉目待死.
石文運足了真氣, 刀尖直往前送.
猛然間, 石文感到一股凌厲的劍氣從旁刺來. 只好將”威震天下”的刀勁轉而向旁揮出, 以迎向來劍.
刀劍相交, 火星四濺. 只見石文手中的刀向旁直飛. 而石文也坐倒在地上.
石文抬頭一看. 不由得又驚又怒. 破壞他大事的不是別人, 正是衝天. 而震風和邵賓則站在衝天的身後.
石文站起來身來, 怒目瞪著三人. 恨得咬牙切齒.
伍榮死裡逃生, 用手背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向石文道: “你為何對我出手? 你剛才所使的, 不就是”威震天下”嗎?”
震風道: “石師兄, 其實在六十大壽進行期間, 我便覺得你行為古怪. 及至師父說出了一句話後, 我便確信大師兄的死必與你有莫大關係.”
石文的右眉揚了一揚, 問道 “這幾年來 我自問盡得武館上下每一個人的信任. 焉會有何古怪行徑?”
震風道: “六十大壽那天, 師父明明吩咐我去準備雨前龍井招待貴賓. 我到了廚房, 把雨前龍井的茶葉拿了出來, 而且把其他的茶葉收好. 但當伍師伯來到之時, 你卻偏生不拿放在眼前的雨前龍井去招待他. 卻拿已收起的碧螺春去招待他.”
石文聽罷, 已明白自己何以會露出破綻. 整個人登時像是洩了氣似的.
震風續道: “後來伍師伯說他於三十年前已喜歡吃碧螺春. 至今仍未改變. 那時我已知道石師兄早已認識師伯. 而且對他的喜好甚為熟悉. 可見和他關係非淺.”
石文道: “那也只是證明我認識他而已, 難不成單憑一杯碧螺春便認定我為真兇?”
震風道: “當然不是, 後來你於白水河回來. 說了一句話, 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師父在白水河邊說了一句話, 敎我知道大師兄的死必然和你有莫大關係.”
石文登時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 但就是想不起究竟是那一句話露了破綻.”
震風道: “當時你向師父說: “大師兄死於”威震天下”.”
石文冷笑道: “這一句又有何…,”他本想說”這一句又有何奇怪?.”但這”奇怪”兩字卻梗在喉頭, 說不出來. 因為他已想到自己出錯的地方.
震風道: “師父曾在白水河邊向石捕頭表示, 他從未傳授此招給任何一個弟子, 甚至連提都沒有提起過. 我聽得師父這般說, 便暗暗奇怪. 師父既未向任何弟子提及此招”威震天下”的名字, 而唐德成在武館施展此招時, 你又不在現場. 那為何石師兄你會知曉此招的名稱?”
石文連連搖頭, 懊悔不已.
震風續道: “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你一早便懂得此招”威震天下.”
伍榮, 衝天和邵賓不由得暗暗佩服震風的細心.
震風道: “當時我便猜想, 師父, 陸師伯, 伍師伯和唐德成此四個懂得使”威震天下”的人, 在大師兄被殺死之時皆身在武館之中. 不可能分身去白水河殺死大師兄. 那唯一可以殺他的人, 就是當時去白水河找大師兄的你.” 接著便指著石文.
石文不怒反笑, 道: “不錯, 我的而且確知道此招的名字. 但以此來指控我為兇手. 則未免過於草率了吧.”
伍榮道: “石師弟, 證據確鑿. 你還想狡辯?”
石文尖聲道: “伍師兄, 我怎會是兇手? 剛才我見有黑影在我面前飄過. 於是我便想出手刺向那黑影. 萬料不到衝天會向我出手, 而震風還指我是兇手. 實在叫我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