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道長立時命武當弟子扶眾傷者入內, 也命人拿取治傷靈藥, 為他們敷上.
妙手燕南正策馬急行, 忽地一雙鐵球破空飛至, 妙手燕南聽風辨器, 隨即翻身下馬, 那雙鐵球貫穿了馬後, 餘勁未止, 妙手燕南一低頭, 才堪堪避過, 饒是如此, 頭髮也被削去了一大截.
妙手燕南向前一看, 但見血蓮聖姑從樹林走出. 身旁還站着一名漢子. 妙手燕南怵然一驚, 一個血蓮聖姑已難對付, 此刻又多了一名漢子, 叫他如何能敵, 他的眼珠立時骨碌碌的亂轉, 正在苦思脫身之法.
那漢子瞧在眼裡, 道: “看來你是在想法子脫身, 但我可以告訴你, 休想.”
妙手燕南聽罷, 立時施展身法, 向旁疾走, 那料妙手燕南身子一動, 那漢子已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輕功之快, 竟遠在血蓮聖姑之上.
那漢子一出手, 已把他懷中的白玉人像拿到手, 妙手燕南還待再搶, 那漢子一掌擊出, 掌勁破體, 妙手燕南一聲慘叫, 仰天倒地.
妙手燕南氣若游絲, 道: “你是誰?”
那漢子說出了兩個字, 妙手燕南登時露出不信的眼神, 道: “你怎會是他, 沒可能, 沒可能.” 說罷一口氣提不上來, 氣絶身亡.
一個月後, 衝天等人騎着快馬回到了莫家村, 衝天一馬當先的直奔林府往找海兒, 一到了林府, 家丁便告知他海兒的病情告急, 倘若再沒有法子為他醫治, 恐怕捱不了一個月. 衝天聽罷, 登時大駭, 立時走到海兒的床前, 泣不成聲.
伍戰問起妙手燕南的行踪, 眾人只說不知. 震風道: “難不成妙手燕南妄顧人命, 擁珍自重?”伍戰連連搖頭, 道: “妙手燕南並非這樣的人, 況且要救得海兒, 也得他先練成白玉像功. 那他拿走白玉人像, 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
震風一想有理, 道: “那他會否出了意外, 因此沒有回來.” 伍戰道: “這就是我所擔憂的, 恐怕他已遭到不測, 白玉人像也已被人奪去.”
衝天向海兒道: “我不能讓你死, 我這就去尋回白玉人像, 說甚麼也要把你醫好.”
海兒緊握着他的手, 道: “天哥哥, 我求求你, 不要再找甚麼人像了, 這一個月你不要離開我, 在我身邊陪伴着我, 好不好?”
這時邵賓也已走進房內, 按着衝天的肩頭道: “你就留在這兒陪着海兒吧. 即令給你找到白玉人像, 但沒有妙手燕南和強留人間, 也是枉然.”
衝天淚下如雨, 緊捉着海兒的手連連點頭, 道: “我答應你, 這一個月我就在陪在你身旁, 一刻也不離開你.”
一天夜裡, 衝天背着海兒, 手中拿着麻袋, 向山上走去. 海兒道: “天哥哥, 你要帶我去那兒?”
衝天笑道: “帶你去看漂亮的東西.”
海兒啫了啫嘴道: “敢情又是帶我去看螢火蟲了, 上回你不是帶我看過了麽?”
衝天道: “這次和上回的自然不同.”
海兒甚覺好奇, 不斷的逼問衝天, 但衝天就是不說, 弄得海兒越發心癢難搔. 只得等衝天自行揭曉答案.
走不多時, 便到了山頭, 其時月掛天心, 繁星閃耀. 衝天輕輕的把海兒放在地上. 自己則逕自解開那麻袋. 海兒探頭張望, 甚為緊張.
麻袋一經解開, 只見一點一點綠色的幽光立時佈滿他們的身周. 海兒微感失望, 道: “這還不是和上次一模一樣, 只是螢火蟲的數目比上次多了而已, 有甚麼特別的?”
衝天道: “別心急, 且看我大顯神通.” 說罷雙掌向前一錯, 右掌由左至右劃了一個弧形, 左掌由右至左劃了一個弧形. 一股無形吸力登時把大半數的螢火蟲吸了過來. 衝天雙掌不斷圈轉, 只見一圈一圈的綠光環在他們兩人身旁廻旋. 煞是好看.
海兒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美景, 登時站起身來蹦蹦亂跳, 十足像一個小孩子似的.
衝天見海兒如此高興, 心中也自歡喜, 在她僅餘的生命裡, 即使只能多一分歡樂, 也是好的.”
衝天見海兒天真無邪的模樣, 忍不住把海兒擁在懷裡, 把她用力的緊緊抱住, 彷彿只有這樣, 才能把海兒永遠留在自己的懷裡.
那些綠光一點點的飛到他們的身上, 為兩人發光發亮. 兩人皆想就這樣抱在一起. 一生一世也不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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