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嫩,红艳。
她狠狠瞪来的双眼,伴着那红肿肿的嘴唇,当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当然,这可爱的嘴唇也有他的一半功劳。
他笑眯眯的将她揽在怀里,心底却赞叹死公鸡倒是比花疯子知趣的多。昨晚本是胡铁花大喜的日子,本是说好俩人轮流守夜,他竟然一晚上都未出帐篷半步。
以姬冰雁的耳力,自然什么都听得见。以姬冰雁的精明,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
令人奇怪的是,跟华真真同一帐篷的高亚男竟然也彻夜未归。
楚留香暗自叹了口气,或许,她也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姑娘罢了。
不过他现在却顾不上这许多,以高亚男的武功,在这附近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现在满心满意充斥着的,都是说不出的喜悦。
他现在满心满意想着的,都是怀里的这个小人儿。
她粉丹丹的面颊,跟红艳艳的嘴唇。
或许,他应该再品尝一次。
就在他俯身低头,而华真真嗔笑着将他推开的时候,一声惊呼,一声与这美丽可爱的清晨完全不协调的惊呼声,冲破了两人的耳膜。
“来人呀!我屋子里死了个人,你们快来看看,这到底是谁?”
等楚留香拉着华真真赶到的时候,龟兹武士已将新房外围了个水泄不通,金戈上的点点寒芒,直指着新郎,胡铁花。
龟兹王的手揪着胡铁花的衣襟,而胡铁花竟也像是傻了一般,就任由他这么推搡着,“你为何要杀她,你为何要杀她?纵然她生得丑了些,可,可好歹她也是金枝玉叶,好歹也是你的妻子,你,你怎能下得了这种的毒手?你……你简直不是人,是畜牲!”
胡铁花唬的一下跳了起来,叫嚷道:“我没有,我根本没有见过她,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我,我昨晚连洞房都没有进,怎么可能会杀她?”
“你还想狡辩!”琵琶公主冲了出来,指着胡铁花怒骂道:“你杀了我姐姐,竟然还想狡辩。昨晚婚宴后,我们那么多人亲眼瞧着你进了洞房,你怎么还敢说你没见过她?怎么还敢说你没入过洞房?!”
胡铁花一把挥掉龟兹王抓着他的手,结巴道:“我,我昨晚是入了洞房,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干啊。你们刚走,我就又出来了,我根本连新娘子长什么样子都还没看见!”
“胡说!”琵琶公主冷冷道:“昨晚新婚之夜,你不在洞房里还能去哪里?”
“我,我……”胡铁花言辞闪烁,支支吾吾却始终不肯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虽自认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却也懂的女儿家的名声往往比什么都重要。
他既认定了自己问心无愧,便死活也不愿连累她受人置喙。
更何况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谁都没有对不起,跟这些不相干的人,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倘若胡铁花昨晚真的彻夜未归,那他到底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
楚留香心底忽然一动,似已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有一人Сhā了进来。
“他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
华真真迈前一步,一字字道:“昨天一整晚,负心花都跟我在一起,半步也没有离开过!”
她虽时常跟胡铁花斗嘴,却也是拿他当自己人。
她知道胡铁花说没杀人,那就肯定是没有杀人。
她既已认定胡铁花是被冤枉的,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华真真丢给胡铁花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心说负心花你放心吧,虽然你好吃懒做好酒贪杯好贫嘴臭还爱挖苦人,但华姑娘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大女不跟小男斗、大度雅量大家风范大快人心大义灭亲的,决定不跟你一般见识!——这都挨得着吗?-_-|||
华小妞砸吧砸吧嘴,嘛嘛,反正这里也木有法官木有律师木有陪审团,偶尔做个善意的小伪证应该大概也许保不齐差不离说不准是,没事儿的吧?
嗯嗯!【握拳~
胡铁花还在怔愣间,琵琶公主却冷哼一声。
她低头瞧见楚留香跟华真真交握着的手,冷冷道:“孤男寡女,共处一晚?华姑娘还真是奔放,连有妇之夫也惦记着呢!”
这话里浓浓的酸意,连囧如华真真都听得出来。
楚留香轻咳两声,揉了揉鼻子,淡淡道:“并非孤男寡女,而是两男一女。”
琵琶公主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楚留香道:“昨晚,我跟真真,还有小胡,三人一直在一起。”
自己虽相信小胡,却没想过要做伪证。
只是,他已确信胡铁花昨晚确实不在洞房,而且,小丫头既然要做出头鸟,唉,自己也不能坐视看她被人打了,是不是?
琵琶公主脸色猛然一变,咬咬牙,恨声问道:“你说,他们跟你,一直在一起?”
楚留香点点头,坦然道:“不错!”
“那,”琵琶公主踌躇着,“是,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