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望着柳烟飞,似在请示对方的意思。
柳烟飞深叹了口气,却偏头看着坐在身旁始终一言不发,似乎仍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的石驼,幽幽道:“他,就是我大师兄,‘仁义剑客’皇甫高。”
华真真瞠目结舌,“石,石伯伯?”
原来不是石伯伯,而是师伯。
若非石驼与柳烟飞一齐出现在此,楚留香又怎会联系到二人的身份,若非柳烟飞提及大师兄,楚留香又怎会联想到昔年的李琦,便是今日的石观音。
这二十年来,她不知用了多少手段,多少方法,来折磨这位昔日名满天下的侠士剑客。那死灰般的双眼,凹凸不平的脸,以及被生生毒哑的嗓子,谁还能将这可怜的残疾牧人,与当年那侠名遍九州,天下武林中人莫不敬仰的“仁义剑客”联系到一起?
石驼的手不易为人察的轻轻抖了一抖,柳烟飞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复又道:“后来,那女魔头捉走了大师兄,却并未就此干休。她暗地里教唆与我师傅有一掌之仇的“太阴四剑”杀上门来,想要就此机会绝我华山派。幸亏,枯,枯梅师姐誓死守卫玄玉殿,身受轻重伤三十九处,仍浴血苦战,终保住我华山百年基业。”
“这许多年来,我一直在追寻大师兄的下落,奈何那女魔头行踪飘忽不定,又过了许多年,我辗转得知她藏身于沙漠腹地,可黄沙漫漫,我几次入沙漠,终究寻不到处所。好在……”
他说到这里,眼圈竟也似红了起来,声音几度哽咽:“好在苍天有眼,师兄不但没死,竟能够逃出那魔鬼的巢|茓,我兄弟二人,方能得见。”
华真真望着对面火光中两张沧桑满布的脸,怔怔道:“既然你们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那石观音的可怕,他们自然也见识过,凭他们七剑之力都斗不下,这两个人去后折返,自然不会是为了要报仇,那么,又是为了什么?
柳烟飞凝望着她,金红的火光照着他的脸庞,神情是说不出的坚定。
他说:“只因,你在这里。”
只因她在这里。
只因他们半途中遭石观音的手下截杀,却又遇到了胡铁花跟琵琶公主二人。
只因他们从胡铁花口中得知,华真真忽然失踪。
只因他们已猜到,掳走华真真的,必然是石观音。
只因,他们记挂着她的安危,宁知送死,也要来救。
楚留香轻揉了揉她额头,柔声道:“你还不明白么?你的父亲,怕就是昔年华山七剑之一,人称‘一剑飞花’的华城瑜,他与那位华城瑾前辈,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华真真喃喃不知所措:“啊?”
柳烟飞望着她道:“你可有一块长方形的玉坠,上面刻着的,是一朵五瓣的莲花?”
华真真茫然的点点头,从脖子里拽出那系着红绳的玉坠。
是朵花没错,我可不知道这是莲花、葵花还是掬花!!!
柳烟飞盯着那碧色流光的玉坠,道:“花开五瓣,形如华山五峰,本是你华家家传之玉。你将这坠翻过来,看看后面,是不是还刻着一个瑜字?”
华真真知道那里当然还刻着一个瑜字,这块她醒来就带着的玉坠,自己不知道把玩过多少遍,那字体也不小,刻痕虽不深,却清晰可见。
她依言照办,凑在火堆前,让大家瞧个清楚。
碧色的玉坠在火光映照下,内里似有一条细细的金光在流淌,顺着刻痕的沟沟壑壑,竟将这个瑜字细细的勾勒了出来。
众人皆惊叹,连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石驼看上去,竟也生出些激动来。
柳烟飞望着他,喟叹道:“你的名字,便是大师兄所取。犬谨守而勿失,是谓返其真’之意。当日七嫂身怀六甲,七师兄请师傅赐名煜,大师兄道若为女子,便可名为真。”
所以当日,在那细润如玉葱的手指,划过粗茧丛生的掌心时,如今的石驼,昔年的皇甫高,便认出了他的师侄。
“华真真。”作者有话要说:以上,就素华山跟黄山不得不说的故事,石驼乃至王冲对华小妞的态度,基本上都剖白清楚了,石大婶儿那一部分要稍等,她自己会有自述。那个,伏笔埋太久了,偶尔会忘记【PIA!……还有神马不明白的,乃们提醒一下我,我把落下的再添进去!~
皮埃斯:“一剑飞花”名号来源于古叔另外一部作品《边城浪子》,貌似出场不久便挂了,呃,他地下有知应该感到欣慰,因为他当年那不甚响亮的名号被某乔拿来YY成大名鼎鼎的楚香帅他老丈人了,嗯嗯!~感激我吧,阿门!!!
再皮埃斯:瑾、瑜,嗯嗯,乃们看出我有多爱周郎来了吧,嘛嘛,因为我是江东小乔啊!!~【捂脸□ 多少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 戳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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