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多高?
也许就在一个人的脚下。
谁能比天更高?
他,自在天魔。
“我说过,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踩在脚下。看来我做到了。”
的确,他做到了。
帝释天,事实上不只是帝释天,就连其他八大诸天也被自在天魔在一招之内放倒。而他的脚,却惟独踩在了帝释天的脑袋上。
“是不是后悔没有让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其实你不必后悔,因为你我都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力量可以毁灭我,你不能,暗黑天不能,就算是西方大善也不能。但我,可以毁了你们,从今天开始,我自在天魔便是这善见城内的主宰,虽不能一举促成我那乾逆坤转的阵法,让这个肮脏的世界重新来过,但我却还有能力来那这个世界变得干净一”
话说完,自在天魔的脚已经从帝释天的头上挪开,他的动作忽然变得很轻,就像古董商轻轻放下一件薄胎汝瓷一般,生怕稍一用力它就会碎了。
“我不杀你,因为我要你看着,我是如何做那些你做不到的事情的。”自在天魔转身离开,身后的娑竭罗龙却横在当中,虽然奄奄一息却似还想要阻止天魔。
天魔阴冷一笑,道:“看不出这条泥鳅还是个硬骨头,好,我就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飞起一脚,便将这龙头踢了个粉粉碎,一时间脑浆遍地,血肉模糊。但奇怪的是,这龙的一双眼球咕噜噜的在地上转了几转,却竟无损。
天魔暗自好笑:“这一双眼睛是想看见什么,难道是想看我如何称霸四方天界,好,我就把你带在身边,让你看个清楚nAd1(”反手一吸,两颗荔枝大小的龙眼球便被他吸到手中,两颗货真价实的龙眼在手里盘着,这也的确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七重,将这几个所谓的天都给我收押到十方尽地去。至于这帝释天嘛,给我废去道行挂在这善见城的大门之上。还有,你们这些天兵,顺者生逆者死。从今往后,我就是这里的王!
我就是这里的天!”
“虽然受了一番苦难,这自在天魔依旧是自在天魔哦。”伴随着妩媚语声,一道飘然身影落到天魔面前。
天魔当然认得这女子,他是自在天魔,位居四大天魔之二,而这女子则是地位仅次于自己的阴魔,但她却并不喜欢这名字,便给自己另起了一个名字——月怜儿。当日在天魔伤重之时对他冷嘲热讽却又极力劝他与自己合作的,便是这女子。
自在天魔盘着那一对龙眼,走上前道:“今天你来,该不是只为了看我如何称雄这区区善见城的吧。”
月怜儿道:“当然不是,我来时想告诉你一件事的。”
天魔道:“若是还是之前你与我说的事情,告诉那两人,绝无可能。”
月怜儿却忽的变了声调,凄婉又哀伤:“我现在也不再是他们的人了,我一个弱女子实在不知该……”
“收了吧。”天魔连她后面要说的话都差不多已经猜到,因为猜到才不愿去听:“你这一套对我没用,这你该知道。有什么事就快说,不然我把你一起掉在那里。”那里,就是现在帝释天被吊着的地方。
月怜儿瞥了一眼帝释天,道:“想不到堂堂帝释天居然也会被人挂在那里当大旗。”
天魔道:“要是没有别的事,你最好快走nAd2(因为我现在忽然想看看,你这样一个弱女子若是用来当大旗,是不是会比帝释天好看些。”
月怜儿怨声道:“你还是那么不解风情,好了,告诉你吧,代天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你该知道他的手段,所以,你最好还是小心些。”
自在天魔冷哼一声,道:“区区代天,何惧之有。”
月怜儿却道:“你可别忘了,当年若不是与他一战你身受重伤,那几个家伙也没那么容你将你封印。”
天魔愤愤道:“他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
月怜儿道:“是吗?一时侥幸,但为什么一时侥幸的不是你,却是他呢?”
天魔一时词穷,恼羞成怒,方才胜利的喜悦一扫而空,拂袖道:“下次若再让我遇见他,我定要亲手料理了他。”
“这机会,很快就会来了。”说话的依旧是一名女子,但声音却与月怜儿极不相同,月怜儿是妩媚妖气,而这声音却是低回婉转。
“你是何人?”天魔不是在问,而是在威胁。因为他已经将那女子小鸡一般的涅在手中,再要他手腕再一用力,这女子就定然粉身碎骨。说实话,这女子长得也算清丽,但此刻却已是命在旦夕间。
“我是谁不要紧,我是来替我们先生传话与你的,他说当年那一战他赢得实在侥幸,想在与阁下有一场公平的较量,约您三日之后在华山一线天,与我家先生一决高下。”女子虽生死悬于一线,但说起话来却还是有条不紊,不卑不亢。
天魔嗯了一声,手下却已在暗暗发力,几乎已经能听到那女子骨骼断裂的声音。
“还有,先生说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希望阁下不要失了风度,拿我这小女子的性命出气。”这句话当然也是代天吩咐的,他显然已经算到了天魔的一举一动,这句话说得天魔便是动了杀心也要强忍下杀气,因为他不想输给代天,无论什么nAd3(
“回去告诉代天,三日后,我会在华山等他。”手已放开,那女子也一同消失。
月怜儿道:“你看到了吗?”
天魔道:“看到什么?”
月怜儿道:“代天已经盯上你了。”
天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月怜儿道:“但据说在这之前,他却已经去找过段痕与南宫涵。”
天魔哼了一声,道:“那两只跳梁小丑,难道我会忌惮吗?别忘了,他们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月怜儿道:“没错,他们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但现在他们的实力你却也该知道,而且段痕那小丑一剑灭万魔,你也看到了,若那一剑不是挥向你那十万魔兵,而是挥向你,你有几分把握接得住,躲得过。而且南宫涵的本事与天赋都绝不在段痕之下,段痕有本事创出这一招,他就有本事创出同样强大的一招,你也应该可以想象,到那时这两人联起手来该有多可怕。而且,你别忘了,他们体内还有一部分你的力量,借助女娲石的神力,我想这力量很快就会趋于完整,到那时你再想对付他们,却是万万不可能了。”
天魔阴阴的哼了一声,道:“我便不信,我会栽在那两个小子手上。”
月怜儿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就只看你自己如何决断了。”
天魔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还有,你现在最好快走,因为我又想看看,把你这小女子挂起来做大旗是个什么样子。”
月怜儿也不是不识趣之人,而且天魔是一个说得出便做得到的家伙,没有几个人愿意被别人吊起来做大旗的。
月怜儿走后,天魔却道:“我偏偏不去对付那两个小子,我还要竭力保护他们。等到他们长到你们以为我对付不了的时候,我再将他们杀了给你们看,我自在天魔便是不居于第六天之上,依旧是第六天魔王!”
“南宫涵在做什么?”段痕一早醒来之时却看见南宫涵无心向天的坐在一条河里,而他却似已成了这水的一部分。
莫阳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这了◎晚他和我说,见到你那一招伤心剑意实在高明,他也要创出一招同样高明的招数,好像开心剑意什么的。”
段痕只是淡笑一声,莫阳的话虽然无心,但这伤心剑意却是段痕因为接连两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为自己而死之后,心已伤到不能再伤,才有感而发创出的招数。此刻莫阳提起这四个字,他不由得又想起易小琪与肖阳,伤心虽已不动声色,但外表无恙不代表无伤。
南宫涵在此时才缓缓站起身来,起身之时身上却不沾一点水滴。
“怎么,你想到了?”段痕走山前去问道,他只希望有些别的什么事能冲淡自己的伤心。
南宫涵摇了摇头,道:“哪里那么容易,不过我方才隐隐有所感觉,那一招已经呼之欲出了。”
段痕道:“是吗,那可喜可贺了。”
“但是,你们却都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一招了。因为我已经改变主意,我不会生擒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因为你们实在是太危险了,危险的让我都隐隐开始害怕。所以,在你们还不能对我构成威胁的时候,我就要除掉你们。”代天冰冷的声音又从这人身旁传来,但环顾四周,却怎么也看不到代天踪影。
蓦地,段痕只感觉周围忽然变得炙热无比,自己好像被扔进了一个大蒸笼里,汗水顺着周身每一个毛孔渗出,瞬间未及便将衣衫尽数打透。
南宫涵听到这声音便一把恰莫阳的手,他绝对不会让莫阳独自一个人陷入这般危险境地,他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这女子。但却不知何处传来一股劲力,正打在南宫涵手腕阳池茓上,手腕一麻却松开了手,这一瞬浓雾缭绕,却是周围那一股热力将方才他所在的那条溪流蒸发成雾,浓雾如高墙如迷宫,南宫涵却是怎么也找不见莫阳的踪迹。
“放心好了,我不是说过不会伤害女人的吗。我将她扯出这阵外,是为了待会有一个给你收尸的人。”
一语方毕,段痕与南宫涵同时感觉一股莫名寒意正朝自己袭来!
呛然一声,一杆亮银长枪立在二人身后,枪劲凛冽如寒风,浓雾亦为之避让,已这银枪为中心荡出一三丈圆圈,段痕与南宫涵总算能见到对方。
周遭雾气蠢动,竟而幻化出无数异兽形态,虽只是雾气而无实体,但异兽一个个身形硕大面目狰狞,似要择人而噬一般,看上去也端的是可怖之极!
嗷哦!……
一声龙吟,自异兽群众猛然冲出一条青龙直上九霄,而那一直扬言要除掉他二人的代天,正立足于青龙头顶,龙是雾,他却不是,一杆亮银枪握在手中,上面的两道伤痕依旧清晰。
“怎么,见到我却不知道怎么出手了?”代天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却似看着两个小丑一般,觉得既滑稽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