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黄亮好奇的看了康柏栋一眼,转头问:“怎么回事?”
老板也一脸的好奇,问:“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们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康柏栋看着店老板说话时的神态更奇怪。
老板旋即一脸神秘的说:“八天前镇守开元的林正南团长被人暗杀了,我昨天就在开元的永兴镇办事,我的妈呀!那帮军兵只要一见到外地人二话不说一是打二是抓,而且路上盘查……“老板说到这里,瞧康柏栋两眼发呆筷子掉在了地上,就停住了话头问:”客官,您……您这是咋的啦?”
这时,黄亮急忙拣起地上的筷子忙问:“那林正南死了吗?”
老板好奇了又看了康柏栋一眼说:“那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咋能知道,怕是死了吧,不然那些军兵也不会那么凶,反正路上森杀的很,我的妈呀!胆小的人怕是都要尿裤子,最后我还是让熟人担保出了些钱护送过来的,刚才听伙计说你们要回开元,我才……”
客栈老板正给康柏栋他们滔滔不绝的说着,刚坐到邻桌准备叫饭吃的一个戴顶礼帽的中年男子便走过来恶狠狠的质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林正南真的遭人暗杀啦?”
迎上一双放着冷光的鹰眼,客栈老板顿时被中年男子的恶样给镇住了,他的脸瞬间就变成的煞白:“这位客……客官,我……我也是……是听人说……说的。”
“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狗头!”中间男子怒斥道。
看着说话人的架势,客栈老板连忙陪笑脸不停的“是是是……”便赶紧想溜掉。
“站住!”那中年男子瞧客栈老板这就要走,大喝一声,掉头在康柏栋的脸上盯了片刻,又四处看看瞧客栈没有其他客人,就低声问:“那我们这边的老虎团怎么没见有异常反应?难道他们就不怕开元的独立团打过来?”
客栈老板讪笑道:“这我哪里知道啊,头两天老虎团曾紧张了一阵子,不过从昨天开始一切正常了,可开元那边还很紧张,真的,我绝对没骗客官。”
那中年男子冷冷瞧瞧客栈老板,就没再说话,就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怎么会这样?半响,康柏栋还没回过神,他眼睛泪花花的把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康柏栋失控的表现让黄亮很担忧,这里毕竟是郭大鹏的地盘,他掉头看看邻桌那个戴着礼帽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人,感觉他们的神色此时很不对劲,就暗暗的用脚踢了下康柏栋
康柏栋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下,他哪里还能在吃下去饭,就起身说了句:“算了,还是别吃了,我们赶紧赶路吧。”
马夫却害怕的说:“先生,刚才客栈老板不是说路走不成了吗?”
康柏栋心里很着急,他一路上对车夫非常客气,但此时瞧车夫有些害怕,说话也生硬起来:“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听了康柏栋的话,车夫沉默片刻还是为难的说:“你们是好人,要不是出了那事,我是绝对不会把你们丢在半道上,可……唉!”车夫不好意思把话说完,就叹口气,把头垂下去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黄亮赶紧一拽康柏栋三个人离开餐厅又上了楼,黄亮就把康柏栋和林正南的关系讲给了车夫,车夫听后将信将疑,后来在黄亮一再劝说之下,车夫才终于答应送他们了。
其实车夫也不忍心把两位客人扔在半道,尽管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但一路上在一起说说笑笑中,车夫很明显的感到他这次拉的这两个人都是难得的好心人,但他实在是让那些军兵吓破了胆。两个月前,他拉着客人去趟开元,去时很顺利,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军兵,他们拦住了他的马车二话没说上去就打抢他,那虎狼样回来后吓的他两个月再也不敢往开元跑车。
急匆匆收拾好行囊,三个人离开祥云客栈就上路了,不大一会,马车就来到云阳兵设置的关卡,云阳这边查的比较松,简单的搜查过后没有问题就放行了。出了云阳进了开元境内,没走多远,始终心存惊悸的车夫就勒住了马不敢前行了,原来前边就是井王镇独立团的关卡,坐在马车前边的车夫远远看见今天的关卡果然和过去大不样,过去这里经常只是十几个军兵把守着,比较闲散,但今天他看见前边军兵远比平时要多的多,而且看样子戒备非常森严。
“老哥,你别怕,有我们在,你只管上前。”瞧车夫很害怕,康柏栋就安慰着车夫催促着他。
“你……你真是林长官的兄长?”车夫还是不敢,再次确认着。
黄亮笑了:“老哥,你看我们是骗人的人吗?”
“两位先生,不是我胆小,可这帮军兵比老虎还怕怕,你们没经过不知道,唉!实在……”车夫犹豫片刻,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放马前行了。
一会,车夫赶着马车来到关卡前,还没靠近,就有十几个士兵呼啦一下子冲上前,把他们围在中间,这时,一个象是头头模样的人厉声问道:“干什么的?”还没等康柏栋他们回答,就又厉声呵斥起来:“都下来!快点!”
车夫身子抖个不停,瞧面前的军兵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尤其看见他们个个端着枪对着他们,本来他还想陪笑脸,但此刻连笑也不会了。康柏栋和黄亮都已下了车,可车夫还呆呆坐在马车前边腿哆嗦的不知道怎么办。
“你!怎么不下来?!”忽然,那头头指着车夫更严厉的呵斥着。
车夫机械的想下车,可身子刚一动即刻就从马车上摔下来。
“你们这些士兵,对百姓怎么能这样!”康柏栋很生气的说声,就上前急忙去扶车夫。
“你说什么!?”那头头听到面前的人竟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就气势汹汹的扑到康柏栋跟前。
康柏栋把车夫扶起来不屑的扫了眼那头头说:“我说你作为一个军人,执行任务是执行任务,干吗要在我们这些百姓面前虎势狼威的,这样不该!听见了吗?”
“你他妈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在我们排长面前撒野!”那头头还没有动,手下一个士兵扑上前,恶狠狠的揪住康柏栋的衣服领。
黄亮见状火了,他上前厉声道:“把人放开!你想干什么!?”
“狗日的!你想干哈?!”黄亮刚说完话,就又一个士兵竟然把枪顶在了他的胸口。
看着眼前的士兵恶狠狠的样,眼睛瞪的跟鼓环一样大,黄亮不敢作声了。
“怎么啦?怎么啦?”就在这时,一个军官模样的年轻汉子带着几个手下走过来。
“报告连长,这几个刁民不配合检查?”瞧自己连长过来了,一个士兵敢紧上前汇报。
“是吗?”那连长阴沉着脸走到康柏栋和黄亮跟前,冲他的手下一摆手,那两个手下松开手退后了,那连长就背着手在康柏栋和黄亮跟前审视着转了一圈,才停在他们面前冷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配合?”
康柏栋没好气的说:“不是我们不配合,而是你们这些兵太刁野!”
“你……”那排长一听康柏栋竟然还敢这么说,就又扑上前。
那连长眼一瞪呵斥道:“退一边去!”
那排长很不服气的退后了。
第一章(3)
此刻,走到康柏栋他们面前的是二营一连的张双喜连长,前几天,他们的团长林正南遭人暗算,暗算团长的有三个人,两个被追赶的士兵当场击毙,一个却逃掉了,这些日子全团大部分士兵仍在搜山抓捕那个人,张连长的任务一是加强警戒,以防止云阳方面趁机来犯,另外就是严把关卡,防止那个杀手从这个方向逃掉。
张双喜连长别看还不到二十岁,但已有四年的兵龄,这些年跟着林正南南征北战经的世面多,他不象他的手下那么莽撞,此刻,当他看到面前的这两个人仪态非凡,又在面对士兵盘查时还能神态自如,就料定这两个人一定有什么来头。所以,等自己的手下退一边后,张双喜就尽量客气的说:“这两位先生,我们是在奉命执行公务,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开元做什么?说了如果我们检查你们确实没有问题,自然会放你们过去。”
康柏栋一听连长说的话还入耳,就没有再计较,而是焦虑的问:“请问你们是林正南的部队吗?”
张双喜点点头:“是又怎么样?”
康柏栋上前一步忙问:“那你们团长遭人暗算现在可好?”
“我们团长福大命大,毫发未损。”张双喜说罢,看着和自己说话的人面带焦急而忧虑的神色,心里升起一丝疑惑。
康柏栋仍不安的问:“真的没事?”
“嗯,真没事……”张双喜说着又仔细打量一下康柏栋,语气变的更加客气:“请问您是……”
“谢天谢地!”康柏栋拍拍胸脯说:“实不相瞒,我叫康柏栋,过去你们团长就是在我家长大的……”
“哦?”张双喜一听即刻变的更加谦恭,脸上表现的更加友好:“原来您就是我们团长的哥哥,就是在北平教书的大学者?”
康柏栋有些好奇:“怎么,你知道我?”
张双喜马上陪着笑脸哈腰说:“当然,我们团长经常在我们面前提到您!“说着,张双喜掉转头很不客气的就痛骂起部下:”你们这些瞎了眼的!真是有眼无珠,还愣着干甚?!还不过来赶快给康先生道歉!”
刚才那几个动粗的一听这话,就赶紧上前点头哈腰直道歉。
“算啦!”康柏栋仍不高兴的说:“你们这些军兵,平时在百姓面前张牙舞爪的习惯了,今天幸亏我是你们团长的哥哥,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会怎样,今后可不能这样,例行公事归例行公事,但不能动不动就冲人吹胡子瞪眼的。”
“是是是!先生教训的是……”那带头的排长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嘴巴里一直不停的在道歉。
瞧着面前这些士兵的样,康柏栋打算见到林正南后好好给他提建议,怎么能把自己的手下放纵成这样!等士兵退后,康柏栋把张双喜拽到一边着急的问:“我的弟弟现在到底怎么样?你给我一个确信儿我也好安心。”
张双喜迟疑片刻歉意的说:“我只是一个小连长,现在只是在奉命执行公务,别的我真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能说。”
康柏栋想想也是,就没有再追问说:“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呵呵,当然……”张双喜客气的说罢,旋即却讪笑道:“不过,我们还是要检查的,或许过于苛刻,还请康先生见谅。”说罢,瞧康柏栋理解的点点头,张双喜就下令士兵去检查马车,并告戒手下要当心。
经过一翻严格的检查,确实没有发现问题,而且最后还把康柏栋他们的证件上的照片和本人一一仔细核对后,张双喜才十分恭敬的下令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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