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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和前夫同居的日子倘若你爱我 > 第一卷 因爱生恨

第一卷 因爱生恨

商场遇雷人(一)

没有想到,再次遇到楚梦寒的时候,会是那样的情形。

三年后,他终于出现了,来为我们之间做最后的了断。

。。。。。。。。。。。。。。。。。。。。。。。。。。。

这世上要是有后悔药可以买,我绝对二话不说买一瓶来吃。脑子短路,才会跟着沈欣欣这个逛街狂跑到彩梦新都来。

下班时间肯定是不能打车的,七月的天气,空调大巴里的冷气,已经被­肉­体贴­肉­,脸对脸的人们呼出的二氧化碳侵蚀的所剩无几.

到了彩梦新都时,我们两个人早就是已经一身大汗.

才逛了半个小时,我就败下阵来。早就知道,来这种地方,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打了半天折,一件吊带衫也要好几百块。

稍微看上眼的女装,都要好几千,能为市场经济捧场的人,绝对不是我们。

沈欣欣乐却此不疲,一副过过眼瘾也解馋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扫了她的兴致。

忍耐,忍耐,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当年我来这到这座大城市时,身旁只有楚梦寒。

我们同在南方小城的一所大学,毕业后一同来到这座全国最著名的城市。

那一年,两个年轻的情侣第一次在夜幕下为这座大都市所倾倒时,眼中迸­射­出的火花,比漫天的繁星还要耀眼。

再后来,他走了,我一个人留下了。

如今竟然已经三年过去了。

要说起男人的绝情,我算是深深领教了,没有工作,身无分文,那个在和我结婚时,口口声声说爱我三生三世的男人,在一个仲夏之夜摔门离去了,把我自己留在了一个陌生的城市里。

我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变,三年了,他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来过。

我的死活根本与他无关。

所以我们之间除了还剩下最后的一点纠葛,实际上就已经是形同陌路了。

呼,呼,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些了呢?

看着满眼的奢侈品,我自嘲的撇了撇嘴。

实际上,我和沈欣欣两个人现在也算得上是白领阶层,尤其是所在的设计部,是全公司除了业务部外奖金最高的部门,任何一个女同事偶尔来这里消费一下,绝对都不成问题。

只是我和沈欣欣不行。

沈欣欣的老公是资深宅男,大学毕业后几乎没怎么工作过,除了家里最初有限的补贴,几乎全靠沈欣欣一个人的收入。

不知多少次,沈欣欣高呼着:“姑­奶­­奶­要是这回不跟他分手,以后就跟他姓。”

可是那男人电话里一声,老婆我想你。她又没事人似的买了便当送回家去。

我在她身上验证了一句至理名言,情人眼里不仅出西施,还出潘安。

商场遇雷人(二)

“哇塞!”沈欣欣一声惊呼,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一个品牌专柜奔去,指着灯光下,模特身上一件水蓝­色­的长裙不住的摇头叹息:“桐桐,这件衣服太美了。”

“小姐,麻烦拿一件中码的,谢谢!”沈欣欣无视我杀人的目光,接过小姐手中的长裙,把我塞进了试衣间。

不可否认,这件裙子真的很美,穿上它让早过了做梦年纪的本姑娘我,恍惚觉得自己蜕变成了童话中的公主。

“桐桐,这裙子简直就是专门为你这种清水美人设计的。”沈欣欣话音刚落,专柜小姐也笑着走来说:“小姐真漂亮,气质也非常适合这件裙子。”

漂亮,果然漂亮,可是灰姑娘不会因为一条裙子就真的变成了公主。我很职业的笑了笑,准备把裙子换下来。

标价本姑娘看得很清楚,6666元。

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不是因为你喜欢,就可以拥有的,例如这件裙子。

“寒,这件裙子怎么样?”

我从镜中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迈着优雅的步伐向这里走来。

轰,一瞬间,我的眼前一片空白。直到,刚才娇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才微微回过神来。

风度翩翩的楚梦寒正挽着一个高挑婀娜的美女站在了我的身后。

两人身高匹配,挨得极近。

俊男美女,一对璧人。

。。。。。。。。。。。。。。。。。。。。。。。。。。

“小姐,这件衣服只有一件了,您…….”

“哦,我换下来。”

我从试衣间走出来,略微把长裙整理了一下,向前递了过去。

眼前伸过一条修长的手臂,从容稳妥的从我手中接过裙子。

他还是他,无可挑剔的五官,硕长的身姿.

我还是我,齐肩的长发,清丽的脸庞。

只是谁能看得出,我们是曾经睡在一张床上的夫妻?

对曾经,只是曾经。

楚梦寒反复打量手里的那条裙子,目光有意无意,向我瞟过来。

如同我,是路人一般。

“寒,会不会太文静了?”

“不会,你穿什么都好看,包起来好了。”楚梦寒说的极其自然,显然,这样的场景他早就轻车熟路了。

我挑挑眉,微微侧了侧身,目不斜视,拉着沈欣欣步调从容的向商场的扶梯走去。

沈欣欣上了扶梯还没有把头完全正过来,对着我的胳膊用力锤了一拳,“你们也太冷血了吧,好歹也夫妻一场,至于吗?搞的真跟陌路人一样,都是什么人呀?”

“我们现在本来就是陌路人。”我愣是笑了:“走,我请你吃饭。”

电梯直达彩梦负一层,右手边一间港式茶餐厅,拉着沈欣欣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点餐。

“桐桐,你们在大学时同为校花校草,各领风­骚­三四年,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后来修成正果让大家羡慕得一塌糊涂,怎么就走到今天了呢?

桐桐,你有没有发现,楚梦寒这几年不见,越长越妖孽,就光凭那张脸,不知多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

桐桐,看来这几年楚梦寒事业发展的也不错…….”

我点了好多,专注于“埋头苦­干­”,根本不理沈欣欣。

沈欣欣自讨没趣,只好跟着加“入战斗”。

因爱生恨

好几天,我都把电话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等着楚梦寒打给我。

可电话却一直没有响过。

他既然已经来到了A市,没有理由不来找我。

我一直郁闷着,要知道结婚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算是有人拿枪逼着我,我也不会结婚。

22岁结婚,一年后分开,如今我不过26岁。

公司里很多海归剩女,30多了还没男朋友呢,可人家就能整天一副小女孩姿态,而我的心,早就已经锈盾了。

打开公司的内网,公告栏清楚的写着晚间公司举办酒会,下列部门员工必须参加。

粗粗扫一眼,设计部:蒋若帆、萧桐桐、*、*

我当初来昊天集团设计部时,蒋若帆也刚进公司不久,他那时刚从法国镀金归来,在设计部做项目经理。

我有幸在他的手下,学了不少东西,以前一直管他叫蒋师傅,如今,他已经做到了公司设计总监的位置,这个称呼似乎不太合适了。可蒋若帆却一直坚持不让我改口。

内线:桐桐,晚上我带你过去?

“好。”

都市生活,人情淡如水,在A城若说朋友,除了沈欣欣,我似乎就只有这位蒋师傅了。

曾几何时,我也曾以为这位海龟­精­英想要追我。

事实证明不是。

而这也是我们能成为好朋友的最大前提。

可要问我们的关系是如何从普通同事升华到现在的,那还要从一个自来水管破裂的事情说起。

有一次,我住的地方水管坏了,那房子已经有30几年的高龄,根本没有物业,外面正好下起了瓢泼大雨,屋里屋外都是水,我无人可求,正巧蒋师傅的电话打来。

半个小时后,他赶到了我住的地方,15分钟,解决问题。

那时,我想起了一句十分没出息的话:女人果然离不开男人。

感动的一瞬间我又想起了楚梦寒,那一刻,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恨意。

没错,我恨他。

恨他的无情,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的谎言,恨他的所有一切。

每个女人在如花的岁月里,都有一个公主的梦想。他把我带入了水晶般的童话世界,却又亲手打碎了一切。

我们也曾试图小心翼翼的将碎片重新捡起,可谁知结果不过是换得双手的鲜血淋淋。

冤家聚头

蒋若帆年轻有为,相貌不凡,在公司里似乎也从未和哪个女职员走得亲近,曾有很多人误认为他与我在恋爱,正因为如此我没少得罪公司里的女职员。

可是这些年过去了,蒋若帆从来也没有向我表白过什么,就连一个亲密的动作也不曾有,谣言在一片唏嘘声中,不攻自破。

我那颗早已生锈的心,也逐渐安心理得起来。

下班回家换了一条白­色­的长裙,画了妆。蒋若帆的车子就已经停在楼下了。

他一身浅­色­的西装,倚在车门旁,文质彬彬,英俊潇洒。

看到我,远远的打量一番,给了我一记欣赏惊艳的微笑。

“蒋师傅,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习惯­性­的鼓励我?”

“鼓励?”

蒋若被都笑了,然后又认真的审视着她:“你是我见过最自信的女人,同时也是最没自信的女人。

可这些年,我实在从你的身上找不到什么令你会不自信的地方,你说,是因为你把自己隐藏的太深,还是我的智商太低呢?”

我被问愣了,在他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之前再光鲜的女人,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整个人多少也会有些发霉变质,不是外表,而是她的心灵。

发觉了我的不安,蒋若帆又笑了:“你哪天才能不叫我蒋师傅,而叫我若帆呢?”

“不是,你让我叫的吗?”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要是和蒋总监比起来,蒋师傅多少还显得亲切些,好了,我就当是师傅好了,现在送小姐去酒会。”

酒会办的专业热闹。这种场合,最令我百无聊赖。

需要蒋若帆应酬的人很多。

我一个人穿梭在云香鬃影,谈笑风生的会场中,正要寻个僻静的角落坐一坐,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桐桐。”

是人事部的刘经理,他的旁边是…….陈董?

昊天集团的董事长,陈漠然。他居然今天亲自出席了这次酒会.

小职员见到大老板,多少会有些局促不安,整理了一下长发,我走到了他身旁:“陈董,刘经理。”

“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嗯?董事长亲自介绍我这个小职员给别人认识?

平日里低调得几乎没怎么见过老总的我一时想不明白,可隐约觉得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跟着他们来到了酒店花园的喷水池边,各­色­的­射­灯把喷泉映­射­得炫彩夺目。

那里正站着几个人在寒暄。感觉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一直在暗处打量着我,一抬头,就看见一双深邃的眼睛。

楚梦寒?他居然也在。

第一个想嫁的人

鱼对水说:“在你一生中,我是第几条鱼?”

水说:“你不是在水中的第一条鱼,可却是我心中的第一条”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我们都不是彼此生命中的第一个

可是你是我第一个想嫁的人

。。。。。。。。。。。。。。。。。。。

楚梦寒?他居然也在。

愣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介绍一下,这是TPC亚洲区的执行总裁楚总。

这是我们集团设计部的萧桐桐。”

楚总?

我恍然大悟,公司最近正在争取与TPC的合作,这次酒会就是为了争取合作而特意举办的。

三年不见,这个当年的落魄青年,果然发达了。

人事部的刘经理笑着说:“楚总是在g大读的大学,我记得桐桐也是呦,两个人不会是早就认识了吧?”

我沉默,他浅笑,而且笑得邪恶。

“初次见面,楚总我敬你。”抢先开口,打破沉默,拿起旁边侍应生盘中的一只高脚杯,把里面的洋酒一饮而尽。

楚梦寒,把酒杯举到嘴边,微微眯起的眼睛,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显得深不可测。

他嘴角上扬,环视了陈董与众人一圈,笑着说:“此行能这么漂亮的校友,才是最大的收获,不知是否有幸请萧小姐跳一支舞呢?”

那口气,暧昧的意味很浓,让我十分不舒服。好像我是他猎艳的对象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这个默默无名的小职员。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想看我发窘无措?

哼哼!!

我毫不示弱的对上只有他看得出充满挑衅的双眸,“很荣幸。”

舞池中响起了轻柔的音乐,楚梦寒拉起我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翩翩进入舞池。

我根本不能喝酒,哪怕是一点也会上头,洋酒的后劲很大,刚才喝的很急,现在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楚梦寒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我脸上一点一点的变化,掌心炙热,紧紧的贴着我的腰:

“不能喝酒,逞什么强?”

难得他还记得。

我下意识的向后与他拉开距离,可却被他的大掌桎梏得更紧。

“看样子你过得不错…..”

面对嘲讽,我选择闭着嘴不出声。

越来越晕了,可这个时候怎么能示弱?瞪大眼睛盯着他。

楚梦寒,突然低下头,略带酒香的男子气息放肆的喷在我的脸上,制造了一种暧昧的气氛。

我忽然想起了若­干­年前,大学校园中法国梧桐树下,他第一次亲吻我的那一瞬间。

近在眼前,又恍如隔世。

眼前美好的瞬间很快就被后来那些永无止境的争吵片段所代替,我突然觉得异常的疲惫,一如三年前最后分开时,只剩下两个人久久的沉默。

身旁来往穿梭的人跳着优雅的舞步。

“楚梦寒,我们尽快把手续办了吧。”声音极小,只能两个人听见。

三年前,我们就已经达成一致,只是差个手续而已。

话音刚落,一曲完毕。

楚梦寒好像被什么人吸引过去,一转身猛地松开我,我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才站好,就看见楚梦寒紧紧的搂着一个高挑的美女向舞池走去。

那美女身上的裙子,正是我在商场时试穿的那一件。

作者题外话:刚刚开头,文案还在修改,欢迎留言提意见

暧昧,绝对暧昧

我不是他唯一的那只蝴蝶,他的歌可以为我而唱,也同样可以为别人而唱

.......................

看着他们的舞姿,突然响起了一首老歌:

你像只蝴蝶在天上飞~ 飞来飞去飞不到我身边…………

我只能远远痴痴望着你~ 盼呀望呀你能歇一歇…………

这首歌,他曾经在我宿舍的窗下,拿着吉他为我弹唱。

那时我想,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用最浪漫的方式追求我,这应该是幸福吧?

可现在我才知道,我不是唯一的那只蝴蝶,他的歌不仅只会为我而唱,同样也会为别人而唱。

“桐桐,你喝酒了?”

蒋若帆从身后扶住我的肩头,这是这些年来我们之间最亲密的一个动作。

若在平时,我可能会有些不自然,可是今天我真累了,单薄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他靠了靠。

“嗯,我累了,能不能先走?”

“你等我一下,我和几个人打声招呼,然后送你。”蒋若帆,揽着我走到边上的长椅旁,让我坐下,自己才离开。

有个之前向我示好的男同事过来向我敬酒,我一饮而尽,等蒋若帆赶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喝了第几杯了。

也许我根本就是存心想醉。

自从懂事开始,我就是父母眼中的乖女儿,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公司里的好员工,唯一一件破格的事情就是离婚。

可那也不算破格,我的父母支持,楚梦寒的父母也支持……我们自己也彼此绝望……

今天我只是想放纵一下自己。

。。。。。。。。。。。。。。

头好晕好晕,可睁开眼睛后,才发现不仅仅是头晕这么简单,眼前的情形,让我整个人都要晕掉了。

出去开会,公司组织旅游,几乎与酒店绝缘的我,正躺在一间豪华的套间内松软的大床上。

屋顶上的水晶灯散发着璀璨的光彩。右侧的落地窗前,垂着咖啡­色­的纱帘,随着夜风,轻轻飘动。隐隐约约透进来外面交叠闪耀的的霓虹灯。

如此华丽,如此迷蒙,这种气氛应该怎么形容呢?

这时,我又听到了浴室内传来隐隐约约的流水声。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字眼,来形容此时的气氛。

暧昧!

绝对暧昧!

床上好像有火苗烫到了我,我坐起身,立刻马上想要离开这。

可一阵天旋地转,我不得不又重新靠在了床头。

记忆迅速倒带到醉酒前的片段,我喝酒,蒋师傅说要送我回家…..他让我等他…..我继续喝酒……然后醉倒……蒋师傅无法送我回去,只好帮我在酒店定了房间。

我终于镇定了些。

可是想到,我在床上,一个男人此时在里面洗澡。

空气里还是有一种让我忍受不了的难堪。

但毕竟是光明磊落,谦谦君子的蒋师傅呀,我才稍微安下心来。看看桌上的电子钟,指针已经指到了午夜一点,虽然晚了,我还是想要请蒋师傅送我回家。

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我有些迫不及待:“蒋师傅!”

没人回答,我只能再喊一次:“蒋师傅!”

当喊道第三声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正用杀人的眼神看着我,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英俊男人,我简直要发狂了,哪有什么蒋师傅?

他是楚梦寒!

我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

鄙视你,鄙视你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他身上用一件白­色­的浴袍裹住,微微敞开的胸膛上还挂着没有被擦­干­的水珠,半­干­的头发稍显凌乱。

三年后的他好像是一颗被打磨后的钻石,夺目得让任何人移不开眼睛。

可是任何人却不包括我。

因为,我曾经见过,他最深情的样子。

因为,我也曾见过,他最绝情的样子。

那两幅画面三年来,几乎在每一个夜晚时刻在我的脑海中交替浮现,折磨着我,激励着我,以至于现在站在那里的他都可以在我的眼前模糊起来。

我确实有话要和他说,可我那强大又脆弱的自尊,却不能允许我在眼下的情景中和他对话。

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前,却感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回来。

整个人又跌坐回了床上,更跌入了一具男人的怀抱中。

他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我,我奋力挣扎,但声音尽量保持冷漠与蔑视:“楚总,请你放开我。”

他愣住了。箍着我的手臂也僵在那里,被我的这个称呼点成了化石。

我想我的语气和表情,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我不是在和他斗气,我真的是当他是陌生人而已。

没有你的三年,我没被饿死,没有去坐台,没有给人家当情­妇­,没有滚回老家,更没有打电话求你,反而在这个世界知名的城市里活得好好的。

你心有不甘?所以又想来搅乱我平静的生活?

能想象的出,主动向你投怀送抱的女人肯定有很多,当年就不少,更何况,你现在又成了有钱人?

但是我对你,除了不屑,还是不屑。

你以为把我骗上你的床,让我像从前那样沉沦在你那并不可靠的柔情蜜意里吗?

简直是笑话!

听到他在我耳边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笑声有些悲凉的味道,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和不屑。

接下来,便是他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

一双手用力的去撕扯我的裙子。这一刻我再也做不到平静,我用力的推拒着,冲着他喊:“楚梦寒,你做什么?”

他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攥住我的双手放在头顶,这样的姿势,彻底激怒了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我自己愤怒得有些可怕的表情。

可头顶上的这个人却似乎比我还要生气,他死死的盯着我,深深的探究我,似乎想要一下子从我的脸上看清这三年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没有兴趣研究他由愤怒转向复杂的表情。

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楚梦寒,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把我骗到这里来,你不觉得恶心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无论你想怎样,只会让我更加轻视你!”

他沉默了一会,幽深的黑眸中,涌上久违的柔情。他的眼睛很迷人,波光潋滟看不到底,时而还会有一丝忧郁的神情,高傲而又忧郁的白马王子,如此深情的看着你,想必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当初我就是因为望进了这个眼底,最终把自己一点一点迷失。

你只是礼物

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上我的­唇­,小心得好像第一次和我接吻一样。吻得很轻,像要慢慢的感受着我的存在,像是还像当初那样万般爱怜着我。

“桐桐….”他轻唤着我,吻着我。看着我一点一点的沦陷。

感受我到渐渐软化,他松开了我的手腕,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好像在抚摸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我的心底突然酸涩的难受,一股巨大的苦涩,从心里涌上眼底,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一抬手,我的巴掌清脆的落在他的脸颊上,所有的柔情全部静止在这一秒钟。

他一个激灵,愣了足有一分钟,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然后吼道:“萧桐桐,你在幻想什么?你觉得我会费心把你骗上我的床来?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他的右脸被打得红红的,浑身都散发着怒意。

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迷茫的看着他。

“你不过是,你们老总送给我的礼物,我回到房间就看见你躺在我的床上,现在我不过是在拆礼物而已。

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刚才你嗲声嗲气喊得那个男人是谁,我想你经常和他出来开房间吧,喊得真恶心!

对了,你既然能被你们老总当礼物送给我,恐怕还被送给过更多的人?

我想昊天公司设计部的高薪也没那么容易能拿到的。”他似乎被愤怒燃烧得失去了理智,一只手再次禁锢住我,另一只手去撕扯我的裙子。

而我觉得自己就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向无尽的深渊中坠去,再也找不到一个支点。

三年来,我努力进修,抢着加班,从设计部一名打杂的文员做起,直真正成为了一名设计人员,那些寂寞苦涩的日子里支撑我信念的支柱,一瞬间轰然倒塌。

我曾经想过要以最骄傲的姿态再次见到楚梦寒,可没有想到,会被我最热爱的公司,当礼物送到了他的面前。

我默默的流着眼泪,感觉自己正像一个礼物被脱去了所有包装,全身赤­祼­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我的意识慢慢的涣散,任由他一寸一寸的吻着我,竟然产生了幻觉一般,清晰的听见他柔柔的唤着我,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桐桐….桐桐…..”试图用炙热的吻来掩饰他的害怕与不安。

酒­精­麻醉,现实的无力,让我的身体很快在他的挑逗下沉沦。他用他的嘴­唇­,他的身体百般讨好着我。技术­精­湛,比三年前突飞猛进。

即便是我酒醉,哭昏,也能感受到,这三年来他曾经有过无数的女人。

我不停的哭,他就律动得更加疯狂。

我哽咽得噎住气,他就更用力的吻我。

我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膀,他就咬住我的耳­唇­。

我敌不过他,终于在他的身下,呻吟出声。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像只有激|情燃烧的一瞬间。

当一切平息下来,窗外已经泛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做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 ,不能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所以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

晨光从窗户­射­进,当阳光­射­到我的脸上时,我不禁被那温热的光线唤醒了。

眯着眼睛,伸手挡住了光线,我转头看向窗外才知有人把窗帘拉起了。再看向床的另一边,那里早已不见人影。

我对着天花板发呆了片刻,思索着应该如何看待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最终我放弃了在这种没有答案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跳下床跑进浴室将自己清理了一番。

我知道,无论你昨天发生了什么,每天早晨天依旧会亮,地球依旧在转,所以生活还得继续。

床上有一条新的连衣裙,看来楚梦寒还算没有赶尽杀绝,好歹让我能体面的从酒店里走出去。

我换好衣服,拿起自己的包包,来到马路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这一刻,所有的图像都好像变成了黑白的胶片,而我的人生在这黑白的世界里,陀螺一样的旋转着,却不能失去方向。

我,萧桐桐。来自中国苏北一个小地方。我们村里所有的人几乎都羡慕我父母供出了我这么一个大学生。虽是女孩也照样光宗耀祖,眼热了无数的父老乡亲。

看到了我,我妈仿佛就像看到了挂着人民币的摇钱树。妹妹只比我小两岁,成绩也很好,可是因为家里只能供一个人念大学,她便放弃了读书的机会。

因此上了大学的我,就是爸爸,妈妈,妹妹,弟弟全家所有人的希望。

不负众望,半年前我终于为家里在镇上买了商品房,月供2426元,期限十年的。我自己每月的房租是1800元。再除去生活费,交通费,通讯费我每个月银行卡上所剩不多。另外我还要支付用于继续深造的学费。表面上我是美丽端庄的白领丽人,可是实际上我依旧是连漂亮衣服也舍不得买一件的赤贫阶层一枚。

革命尚未成功,小女子仍在努力。

可脱贫已经不能满足我妈的愿望,如今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以我的美貌做嫁妆,嫁个有钱人,彻底让家里洗底致富。

这也是当初她极力反对我和楚梦寒在一起的原因。

为此,当年的楚梦寒还真没少遭我妈的白眼儿。她想不明白呀,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状元,怎么就跟了他这么一个家境平平的毛头小子呢?

楚梦寒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夜晚,我跪院子里,冰冷的雨水把我浑身淋透,我求我妈,动员弟弟和我一起求她,拍着胸脯做保证。最后她抽了我一个耳光,勉强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呀。

自怜不是本姑娘的作风,我比较喜欢在绝望的时候,想一点高兴的事情,再过一年半,我在职研究生的课程就已经修完了。虽然在这个城市里,学历不怎么好使,可毕竟是一个希望。

生活是艰辛的,但未来总是美好的。

给自己一个希望,哪怕是每天去买一注彩票。

人有了希望,才不会绝望。

楚梦寒,我麻醉着自己,还是不可抑止的想到了他。

不知哪本杂志上曾经写到过:

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 ,不能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所以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不想继续恨你你,你也不要再来伤害我,我们彼此放过,从此就做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拿出手机,按了一下开机键,几秒钟后,信号恢复。颤抖着双手播着一个三年来已经陌生的号码,却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今日事今日毕

“蒋师傅!”

“桐桐!你昨晚去哪了,他们对我说,你让他们转告我,你和一个朋友先走了。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今天上班也没有看到你,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虽然只是在讲电话,我也能感觉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蒋师傅口气里的担心和怒火。

“嗯,蒋师傅我没事,昨天和一个朋友聊得太晚了,我马上就到公司了。

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今日事今日毕,拖泥带水对我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决定赶回公司,找那些相关人事好好“谈谈”。

如果真是­干­不下去了,我还得第一时间去找工作,也许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可每个月银行的贷款是绝对不能商量,晚一天,信誉记录上就抹上了一道黑­色­。几个月不还,就要有人来收房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若是让我老妈从新房子里搬回平房去,估计还不如杀了她。当然,现在我家之前的房子也早就已经卖掉了。

如果房子被收走,那全家就得住大街。

我决定先去公司再去找楚梦寒。

昊天公司占据了大厦的26,27,28三层。以往每天若不早到十几分钟,都会因为挤不上电梯而不能赶在迟到之前按指纹。

今天错过了上班时间,大厦的电梯并不拥挤,可在我进入电梯的一瞬间,正好看到楚梦寒从另一部电梯内走出来。打着手机匆忙的离开了大厦

我脑子里都是昨晚和他纠缠的情形,身上还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心中紧缩了一下,手心都是汗。努力集中­精­力反复想着要不要冲出去追上他,可电梯已经合拢了。

我的工作在27层,我直按了28曾的按钮,因为人事部在那里。

穿过工作区,来到右手一处独立的办公室前,轻轻叩门。

“请进”是刘梅的声音。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面部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立刻挂上周到的笑容:“桐桐!”她站起身,做贼心虚的替我泡上了一杯咖啡。

可我并不想和她周旋。开门见山的说:“刘经理,昨天晚上的事,我需要一个解释,你也是女人,有一句话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这样做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吗?”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刘梅听我说完,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整个人靠向了椅背。

“ok!桐桐你这样直接,我也就不再绕圈子。是我把你送到酒店去的。从理论上讲,楚总年轻有为,相貌出众,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而你单身未嫁,又同是一所大学的校友。

酒会上我暗中观察,楚总仿佛对你格外留意。如果你们能有发展,也是一件美事。

若从法律意义上讲,就算我搭错了桥,我也只是将你送到了酒店而已。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你有权报警。我一定配合调查。”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直在注意我的每一寸表情,我知道,她是在试探我。她心里也在害怕。

我与她对视着,无论心里怎样想,我想我不能让她看透我。

她在我的脸上寻不到答案,沉默了一挥,又摆出了一个无奈的pose,

“若从公司的角度讲,你也应该理解我……职位在高,也只是个打工的,我只是听从安排而已。”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旁边董事长的办公室。

我仔细琢磨着她分析的这几个方面,不得不佩她却是说得有理有据。

若认真追究我毫无胜算。

报警?我和楚梦寒至今还保留着一定意义上的法律关系。到时警察还不骂我是­精­神分裂。

3分钟后,她得意的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套文件,推到了我的面前:“这是我们公司与TPC合作的计划书,公司的意思是让你也参与到项目组来。”

“我可以拒绝吗?”

“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是:不失职,不越权,这是公司高层的决定,我想你不能拒绝。”

“那我可不可以先请几天年假?”

“可以,当然可以。”

她答得这么­干­脆,一定是记得,我今年的年假只还有三天而已。

我抱着沉沉的计划书,临走的时候,回过头说:“我会保留法律保护自己的权利。”

看着刘梅几秒钟的惊愕,我的心脏小小的舒坦了一下。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我真怀疑,是楚梦寒有意暗示公司这么去做的,他才是万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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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辞职

回到我的位子上,我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桌上摆着的是去年公司司庆时我们设计部所有同事的合影。

呵呵!那个笑容灿烂的女生是我耶,我用手搂着沈欣欣的肩膀,另一个男同事搂着我,以此类推,好一个朝气蓬勃的工作团队!

看着看着,眼睛有点疼。

那时,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女生,独自在这么一座大城市里讨生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尤其是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那种外乡人的孤独感觉就特别强烈。

公司是让我唯一有归属感的地方。别人不愿意加班,我抢着加班,别人不愿意做的工作,我从不拒绝。

这里几乎是我三年来生活的全部。我习惯了周六周日,低头工作之余,抬起头入眼的银灰­色­的工作隔断,我一直想着自己要和公司一起成长,一起壮大。

三年了,我一直知道自己爱这个工作,爱这个公司。

可没想过离开时,竟然会这么的不舍得。

沈欣欣经常说我一根筋,情商高的不是地方。如今这个社会,像我这么弱智的人几乎绝种了。

可能我真的缺心眼吧,否则这么努力向上,怎么会搞得自己离婚又失业?

“桐桐你在做什么?”蒋师傅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想辞职的事情,还不能告诉蒋师傅,不是我不够意思,我实在是没法解释我想辞职的理由。

“呃?蒋师傅,我想把今年的年假修完,刚填了请假单,估计要到下午,他们才会拿给你签字。我...正简单收拾一下东西。

“你要请假?”他很惊讶。

我心里说,是呀,不请假怎么能安心找工作。要是继续上班谁知道这些人还有什么花招。可嘴上却说:“最近家里有点事,需要点时间处理一下。”

他没有问需不需要帮忙,因为之前因为家里的一些事,他问过我几次,我都谢绝了,可能是因为在家行大的缘故,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照顾帮助别人,对别人的好意,总感觉很不好意思,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

我活了这二十几年,连父母都没有绝对依靠过,唯一全心全意想要依靠过的人,只有楚梦寒。

谁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楚梦寒这个恶魔!

我的假期因为有了刘梅之前的承诺,下班前就从内网上反馈给了我。

蒋师傅非要请我吃饭,我拒绝不了,下班后在自己的座位前等他。

说心里话,我心里挺崇拜蒋师傅的,他的工作能力很强。亦师亦友这么久,平时没有什么感觉,可此刻,我想我对他也是很舍不得的,心里空空的,酸酸的。

看着大厦外面,亮起的灯火,突然对晚上的这一餐有点期待。

曾经的梦想

人几乎都走光了,蒋师傅才从办公室里匆匆的走出来。

“等久了吧!”他在办公室只穿着一件白衬衣,黑­色­的长裤,没有打领带。极简单的装扮,看起来却是那么令人赏心悦目。

他微笑着说:“有一个客户,公司让我今天出面接洽一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你不用跟这家客户的人吃饭吗?”

“嗯,不用,他们今天还有事,但是又等不到明天,所以才临时决定的。”蒋师傅一向很忙,但说话也一向算数,和他在一起永远会让你感觉很踏实。

我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进了电梯。

“桐桐,你心情不好?”

“没有,我很好。”我把头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目光飘向窗外。

“蒋师傅,这条路可以游车河吗?”若在平时我断然不会这么对他提这种要求,可是今天似乎我有些不一样。

蒋若帆笑了笑,一转方向盘,油门加速,车子急转弯向河岸边的快速路驶去。

车窗外星河璀璨,闪耀着一道道流动的光,好似时间的脚步,才一失神它就已经走了好远。

“蒋师傅,你知道吗?曾经在很多年前,我有一个梦想…….

那时刚毕业,来到这座城市,举目无亲,找不到工作。好羡慕那些开着私家车上下班的都市白领。

觉得和爱人一起游车河,是一件时髦又浪漫的事情。”

我想起那年来到A市时,在这条著名的河边,楚梦寒拉着我的手说:“桐桐,总有一天,我们生活得一定会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别人有的我们都会有……….”

那时他真的令我幸福得可以抛下整个世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幸福就像指尖的细沙,越想抓住,反而流失的越快。

可能昨夜被摧残的太狠了,当车子停在一座大厦前时,我有些昏昏欲睡了,蒋师傅替我带好了车门,一个人走进了大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的电话响了:“桐桐!”是蒋师傅的声音。他有些着急的说:“我车子里有一个黑­色­的文件袋,麻烦你,帮我拿上来好不好?”

“好的,蒋师傅。”我一边听电话,一边已经找到了那个文件袋。“在多少层?我马上过去。”

“在20层,TPC,A城分公司,他们前台还有人,会领着你找到我。”

TPC?

天哪!我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去。

“最后”的晚餐(一)

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楚梦寒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偷偷的躲着他呢?

这三年里,我也是堂堂正正,一步一个脚印,用自己的努力和汗水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下来。昨天的事,完全是拜他所赐。

既然这样,正好可以找个机会和他约一个办手续的时间。

电梯直达27层,美艳的前台小姐很远就站起来,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文件袋,冲着我点头微笑说:“您是萧小姐吧?”

我点点头,她引着我向前走:“请您跟我来。”

蒋师傅是个工作狂,经常把工作带到家里去做。我想我手上的这个文件袋里面的东西也是吧。

今天他们一定是谈到了有关合作上的一些细节,而这些经师傅没有想到他们会在今晚仓促的时间内提出。所以经师傅才会让我把它送上去。

迎面到了一间巨大的玻璃墙隔成的办公室前。我看见蒋师傅和两个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个人我用脚尖也能认出,正是楚梦寒。

他此时的表情极为严肃,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签字笔在A4纸上画着什么,以作注释。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工作时的样子。可是也并不觉得陌生,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读书的时候,他每次和我讨论习题,也总是这种表情和神态。无论什么事情,他几乎都是认真对待。我的成绩就很好,他的成绩更好,所以毕业时我们才会满腹自信的跑到A城来闯天下……

“咳咳!”

前台小姐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我想她一定误会我对着她们楚总犯花痴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她敲着玻璃门。

“桐桐!”没等其他人开口,蒋师傅就已经站起身,向我走来。

我用余光看到楚梦寒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明显惊愕了一下下。但也只是几秒钟而已,然后的表情里,若是我没有看错,似乎有满足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我把手里重要的东西亲自交给蒋师傅,我的任务也该完成了。

“桐桐,谢谢!”然后他引着我向老板桌正中和左侧的两个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同事,萧桐桐!”

“这位是楚总,你昨天见过的。这一位是马工。”我主动伸出手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楚梦寒倒也很配合的只是和我握了握手,他旁边的那个马工是个三十左右戴眼镜的男人,笑着对蒋师傅说:“若帆,你们昊天集团的女同事是不是都这么漂亮呀,如果是,我考虑换工作了!”

我无意听他们男人之间的打趣。礼貌的退后一步说:“蒋总监,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看来,他们一时也谈不完,我总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去找楚梦寒说什么!

“桐桐,我们快谈好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蒋师傅似乎并不愿意把定好一起吃晚饭的事情取消。

“若帆,这位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你小子利用工作之余,近水楼台先得月呀。老同学也保密?”

难怪这个马工和蒋师傅说话这么熟络,而公司也特意安排蒋师傅来接洽TPC的项目,原来他和这个马工是同学。

但是我却看到这时楚梦寒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冷冷的重新打量着蒋师傅。

“最后”的晚餐(二)

“蒋总监,一会还有事情?”楚梦寒放下手中的笔问。

蒋师傅笑着看了看我,点头:“是。”

楚梦寒表情有点莫名其妙,突然嘴角一弯,对着蒋师傅说:“蒋总监,若是没有太重要的事情,今晚我请二位吃饭吧,我想这个计划一时半会我们也谈不完。”

蒋师傅看起来有些为难,我想项目方的负责人请吃饭,作为服务方应该是求之不得,无论如何也不该拒绝吧。蒋师傅一向敬业,但是这个时候却也有点迟疑。

我连忙说:“蒋总监,我还有事,我们的事情改天也可以。”

我暗示着蒋师傅,他虽然不知道我和楚梦寒的关系,但是也一定知道,我是非常讨厌应酬的。

“萧小姐不用客气,我们昨天跳过一支舞,应该也算是朋友了。”没等蒋师傅开口,楚梦寒居然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句话,眼睛还顺便瞥了撇我的衣领。

这件连衣裙是他早上替我买来放在床上的,不知是巧合,还是他特意吩咐侍应生选得这件有领子的裙装,正巧能把他留在我脖颈上的痕迹遮盖住。

他就这一眼,我脑海中仿佛又浮现了昨晚他疯狂吻我时的样子,我身体的每一寸他都不肯放过,像是要把我生吞了一样。那些感觉潮涌一般,让我心里一阵异样,我的手心又渗出汗来。

我想我这时的表情一定没有很好的伪装出平静,我几乎有点装不下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的铃声从桌上传来。楚梦寒拿起电话:“喂!”

电话里似乎没有回应,却看见他的目光投向了玻璃墙外。

我们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端庄美丽的女人正合上电话,隔着玻璃墙笑盈盈的看着他。随意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座位,我想那手势应该是在说她坐在那等他。

这个女人,不是我在商场看到的那个。

我的心一下子有什么东西燃烧了,却也熄灭了。

我没有再继续拒绝,我想这应该是我与楚梦寒最后的晚餐吧?

马工因为要赶飞机,所以共进晚餐的,就剩下了我,蒋师傅,楚梦寒,还有这个陌生的美丽女人。

爱与痛的边缘

曾今寄予生活的很多,可生活却经常给与的很少,虽然经常被一种倔强的力量支撑着,可是也难免在有的时候,感觉需要被关怀,需要被呵护,需要被保护……..

................................

我们去了一家西餐厅。

用餐时,我知道楚梦寒身边的那个女人叫康然。朦胧的灯光下,暗自打量着她。她不属于那种美艳型的女人,脸上很清爽,基本没有化妆,只是淡淡的涂了一点­唇­膏,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很温柔婉约的韵味。

很迷人,很有魅力。

我给楚梦寒的女友打了一个高分。

两个男人还再就着那个合作计划在交谈着。

看着他们杯子里的红酒,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提醒:“蒋师傅,你不是还要开车吗?”楚梦寒醉生梦死我管不着,可蒋师傅我却不能不去提醒他。

生命很重要,信誉很重要,前途也很重要……

不能因为一个生意,醉在酒里,毁在杯中。我想起了广而告之的那个醉酒广告。

康然看了看楚梦寒,甜甜一笑,把头扭向我:“没关系,我们牺牲一下,一会开车送他们好啦!”她说得极为简单自然,她是他的女朋友?

那么那天在商场内挽着他胳膊的那个美艳的女人又是谁呢?

我自嘲的弯了弯嘴角,一下子释然了。

看来,这三年本姑娘我自关心门,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而他楚梦寒则是七彩世界,夜夜­精­彩。

难怪这三年来会音讯全无,连回到A城后,也抽不出时间来找我….

原来如此。.

知道我不会开车,蒋师师傅笑着说:“没关系的桐桐,一会就把车子放在存车场,我叫的士送你回去。”

蒋师傅为人做事一向严谨,看来是我多虑了。

无意间迎上了楚梦寒的目光,他嘴角弯起,是嘲笑我吗?

想笑就笑吧,这样的机会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了。我永远也不会再给你嘲笑我的机会了。

我心里这样告诉着自己,一失神,手背上却突然传来炙热的疼痛。

“桐桐,你没事吧!”蒋师傅紧张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几乎是同时他拉起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两下。

这个动作很夸张,甚至有些搞笑。却是最真实的第一反应。就像小时还没有任何保护能力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自己,跟在身旁的大人,都会下意识的在小孩子的伤口处轻轻的吹着。

而孩子也认定了那样,伤口就真的不会痛了,甚至经常还嫌不够的对大人说:吹吹,吹吹,还痛….

呼呼,我的鼻翼两侧有点发酸,若不是环境不能允许,我想我真的要掉泪了。

我这个文艺青年,不合时宜的又想起哪本杂志上说过的一句话:

曾今寄予生活的很多,可生活却经常给与的很少,虽然经常被一种倔强的力量支撑着,可是也难免在有的时候,感觉需要被关怀,需要被呵护,需要被保护……..

我想那个‘难免有的时候’,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所经历的这个时刻吧?

我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么脆弱,这么伤感!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来送浓汤的服务生一叠声的点头道歉。

这家餐厅档次很高,来这里用餐的人非富即贵。这个服务员紧张的脸都变­色­了。

我想他一定是非常害怕失去这份工作吧?

很快餐厅的经理也赶了过来。我收回了被烫伤的手,对着那个经理解释说:“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小心自己撞到他的。”

手背很红,我想擦一点药就会没事了。如果这个年青人因此工作受到了影响,我想我一定不能安心。

“你们马上去找一点药来!”楚梦寒也早就已经站了起来,面­色­难看,口气也很冷。

那个经理立刻带着刚才烫到我的服务生,去了他们的工作区。

而我也捡在这个时候,去了一下洗手间。

一点点小意外,根本不算什么,我不想让自己成为本来安静的餐厅里大家的焦点。

可当我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却在餐厅的拐角处的吸烟区,看到了正在吸烟的楚梦寒。

他居然也学会吸烟了。四周很安静,那里只有他一个人,大堂里放着一首老歌——《昨日重现》,

我愣了一下,最后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去。

我想这个时候说清楚一些事情,应该还算适合吧?

作者题外话:更完了,抱歉!!

我不了解他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ā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ke me smile……

音乐搭配得很煽情。

电影里每次放这首歌的时候,都是久别重逢的俊男美女在颇有情调的咖啡馆里,无意间重逢,男女主角不知谁先开口说一句张爱玲经典的台词:原来,你,也在这里…..

之后两人紧紧相拥,一切功德圆满,电影华丽落幕。

可我们却截然相反,重逢不过是为了更彻底的分离。

我走得很慢,脚步也连带得有些沉重。短短的十几米,却走了很久很久。

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我竟然暗自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缓缓的说出了我的想法:“楚梦寒,你明天和后天哪天有时间,我们去把手续办了。拖得太久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他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后把手中的烟蒂用指头掐灭,扔进了烟缸里,戏虐的笑了笑:“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就是为了蒋若帆,他就是你昨天晚上连喊了三遍的蒋师傅?”

提到了昨天晚上,我感觉自己像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扒光了衣服,难过又难堪。

而他充满挑衅的目光,看向我的领口,似乎是在寻找那些痕迹。

来不及发作,他居然又抢着开口了:“既然这么着急,你这三年了为什么不打电话找我?时间,这三年我都有,偏偏现在没有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想离婚了?”我说得咬牙切齿,他什么意思,求婚是他,离婚是他,今天反悔的又是他。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他究竟当我是什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梦寒,我们好歹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分居两年以上,就可以申请离婚。我们当初是自由恋爱,就算离婚也没有必要真的搞上法庭,反目成仇吧。”

当初呀当初,真是悔不当初。

我忍耐着继续语重心长的接着说:“如果真的上了法庭,你的财产,说不定还要分我一半。你都当上执行总裁了,这点常识应该不会不懂!所以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受益的是你!”

楚梦寒冷笑一声,反驳我:“分居两年,受害人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而你算得上是受害人吗?”

这句话才是重点,逻辑思维一向不错的我顿时恍然大悟:

他突然变卦的原因不是别的,应该是误会了我和蒋师傅的关系,像他那么骄傲自大的一个人,事隔三年出现在我的面前,发现我离了他不但没有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反而活得好好的,还找了一个优秀的男人,他自觉失掉了面子,怎么会愿意“成|人之美”呢?

闪婚的结局就是到了离婚时才发现,原来你对和你结婚的这个人也许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

明明不爱我,却还是不能放过我,他是这样的人吗?

“那你想怎么样?”我想我的愤怒很快就压抑不住了。

他也有些烦躁,“等这个项目结束时再说吧!”甩给我一句话,头也不回匆匆的离开了。

那个曾经要给我安定生活的男人,不但没有兑现过承诺,却在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把我本来平静的生活再次搅乱,几乎让我又失去了所有。

我真想像当年那样,和他好好的大吵一架,可是想起明天还要去逛招聘会,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出来的太久了,我不想让蒋师傅担心。才走了几步却看见康然站在洗手间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她慢慢的走过来,像是之前白认识了我一样,重新把我打量了一番,脸­色­有些难看:“萧小姐,我们可以单独谈几分钟吗?”

床伴

“当然可以!”她很客气,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我知道,她想和我谈的一定是和楚梦寒有关。

我重新打量她:

米黄|­色­的小套装,很适合她的气质,式样看似普通,可细心一看便能发现做工相当讲究,肯定不是便宜货。

看得出,康然是一个优雅,并很有‘味道’的女人。

“我不是梦寒的女朋友!”

呃?

我眨眨眼睛,瞪着她看。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在我欣赏美女之际,这位康然小姐居然这样直白的和我说了这句话。

我一时语塞,期待下文。

她从化妆包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银­色­金属烟盒,轻轻按了一下,从里面弹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她夹在手里,另一只手翻开打火机的盖子,艳丽的火苗‘砰’的闪出,在她的脸上映出了光晕。

她把红­唇­凑了过去,吮住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好似幽幽的叹息般,白­色­的烟雾,从她的口中慢慢的吐出。她的手指白皙修长,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浑身散发出那种成熟,迷人的魅力,让我根本移不开眼睛。

也许从这一刻,我可能要改变了认为女人吸烟很不正经的古板看法。

原来女人吸烟也可以这样的迷人。

曾经在还是小女生的那个年代,我特别喜欢看相貌英俊的男人吸烟。

无论是电视上,还是现实生活中,我觉得他们夹着香烟,若有所思轻轻吐出烟雾的样子,非常非常帅。

以至于我在和楚梦寒恋爱之初,曾经颇有遗憾的对他说:“你为什么不吸烟呢?”

他很惊讶,有点像看怪物一样看我,然后不以为然的吐出两个字:“戒了!”

我当时没有拆穿他,其实我早就从他一个高中同学那打听过:楚梦寒从上高中时代,就是幼稚少年一只,很多人都吸烟,他却从来不沾。

上了大学,更是如此。

品学兼优,作风端正根本就是楚某人的代名词。

不过那好像已经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了。

他已经不在是原来的他,而我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

收回思绪,却看见康然也正在仔细的打量着我,我假笑了一下:“康小姐,好像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

“有必要!”简单扼要的说了三个字,想不到下一句话更是雷人,她说:“我是他的女伴,也是他众多床伴的一个!”

我终究还是涵养不够,时至今日,听到从别人的嘴里说出关于他的这样一句话,心底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沉了下去,那是一种类似于窒息的感觉,让我几乎承受不住。

康然显然看出了我的不自然,她的眼中这才带出了笑意:“梦寒用了三年的时间坐到了这个位子,压力是很大的,执行总裁,薪水再高,也是个高级打工仔。

能力再强,压力也需要释放。

同为都市男女,我们夜晚互相安慰寂寞的心灵,天明之际整装待发,重新做回白天英勇的斗士。”

在我还没有完全把她这一大篇歪理邪说完全消化时,她又说了一句更更雷人的话,把我定在了原地。

她说:“萧小姐愿意加入我们吗?”

作者题外话:从即日起,恢复更新,收藏过50,2更。每日更新时间,凌晨12点之前。

不是一路人

“萧小姐要加入我们吗?”

康然迷人的笑容这一刻,让我觉得刺眼。

也许当初我嫁给楚梦寒的时候,并不是完全了解他,以至于在婚姻的道路上惨败得一塌糊涂。

可是我的主观上还一直有一种潜在的意识,左右着我去不愿意承认什么,甚至还对他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期盼。

可是现在,我再也无法把我认识的那个楚梦寒与现在康然口中的那个男人联系起来。

三年的时间已经把我们彻底分成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与贫富无关,与低位无关,用最通俗的话解释可以说,我们已经不再是一路人。

我摇摇头,回答她说:“康小姐这个玩笑开得一点也不好笑!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更谈不上什么加入你们!”

有没有搞错,她居然再用‘我们’这两个字,那我又是谁?

身后传来康然的话语,让我站在了原地,她说:“如果不想,就离梦寒远一点,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虚荣心,而毁掉已经到手的幸福。”

已经到手的幸福?

她是在说我和蒋师傅,不过我听她这句话的口气,更像是在警告我些什么。

我没有再理会她,径直的走回了座位。

这个时候,我几乎失去了应酬任何人的能力,只顾着埋头吃着盘子里的牛扒。

康然没有跟上来,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场面有点冷场。

听蒋师傅笑着对我说:“很少看见现在的女孩子,能够把盘子里的一份牛扒完全吃完,不是怕长痘痘,就是怕长胖,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几乎已经绝迹了!”

我呵呵一笑:“那是真正的淑女。需求层次论把人的需求划分得很­精­辟,人总要先满足了基本需求才能去追求更高层次的享受,我目前还处在金字塔的最底层,没有多余的钱可以贡献给医院,所以,填饱肚子,身体健康比美丽的外表对我来说更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楚梦寒看着我把最后一块牛扒报仇雪恨似的放进了嘴里,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是在笑。

晚上回到了自己的窝里,我冲了一个热水澡,明天是我三天年假的第一天,可我却要比平时还要早一个小时。

因为体育中心举办的高端人才交流会,将会吸引本城几乎所有自认为是人才却还没有找到工作的高才生们,还有那些在职场中郁闷不得志,准本奋勇跳槽的各界­精­英们,当然这里尚且不包括,那些为了寻求职业敏感度,本来­干­得好好的,非要评估一下自己市场价值的“神经病”们。

我几乎能够预想到,明天招聘会上人挤人的惨烈状况。

我想早点睡。

可是老天爷似乎非要和我做对一样,隔壁几天前新搬进来的一对男女,此时正在激烈的做着成|人运动。

这个楼房的隔音效果一向不好,女人娇喘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耳朵。

我想起了昨晚,自己的在楚梦寒身下的样子。

我愤怒得一下子用被子把自己的头死死的盖住。

脑中再次想到了康然所说的那个词‘床伴?’

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是不是也正和他的床伴运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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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周正

招聘会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九点钟进场,经过将近3个小时的拼杀,走出体育中心时,我真像刚刚打完一场战役,浑身疲惫,只想找个地方填饱我的胃。

走进街边的‘加州牛­肉­面’,点了一碗拉面,在我等餐的时候,却被旁边座位上的一对男女吸引住了。

看着两人的表情,我立刻就明白了,那桌,正上演着,佳人有情,怎奈郞心似铁的老套桥段。

美女嘤嘤的哭泣着:“你记不记得,大学时候我们经常来这里吃饭。我一直记得,你最喜欢吃这里的‘海带丝’,吃完饭后,我们一起散步…..那段时光,是我这一生中最宝贵的记忆,你曾经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你说你爱我,你说你要和我结婚………..

你现在怎么都不记得了?”

这时,我的面已经上来了,我拿起筷子,夹着面条,送到嘴里。心里想着,那美女喋喋不休的说了这么久,怎么那男的既不恼,也不说话,怎么只是一直在傻笑?

仿佛正在上演的这出戏的男主不是他。

美女已经急哭了,拿起桌上的餐巾纸,不住的擦眼泪:“我知道,当时我一定要出国的决定伤了你的心,可是正因为我去了法国三年,才知道我是有多么爱你。

那里的生活一点也不浪漫,华人留学生怎样也无法融入他们的生活圈子。我一直很孤独,一直很寂寞。

几乎每个晚上,我都要想着你才能入睡。”

我听到这里又疑惑了,原来是这个女人三年之前先甩掉的这个男人,现在又要吃回头草?

正想着,那男人终于开口了:“小莹,我很高兴你能回来。你哭什么?”说着竟然替她抹起眼泪来。

谁知那女的听他这么一说,哭得更厉害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了吗?”男人懒洋洋的答。

“我要做你的女朋友,我要让你娶我!”女人有些激动了。

“我没说,你不是我的女人!”男人依旧在笑。

“那为什么,情人节,七夕,你的生日,你都不肯让我陪你,而是在第二天才让我去找你!”

“咳咳”牛­肉­汤,烫到了我的嗓子。男人斜睨了我一眼,长得很有品阶,只是有点嚣张。

“周正,你什么时候喜欢那种女人了,你说过,你最喜欢的是我!最喜欢吃我烧的菜,最喜欢我穿白­色­连衣裙的样子…….”女人已经有点歇斯底里,胡言乱语了。

这个男人叫周正的男人,才缓缓的开口,笑着吐出了一篇大论:“小莹,三年的时间,很多事都已经再变了,比如说,我三年来从来都没来过这种面馆。

你拉着我来这里回忆过去,我只能说是配合。

我当年很喜欢你烧的菜,可是也并不排斥别人的。

至于你穿白­色­连衣裙,我喜欢!

可是,我现在更喜欢女人穿的衣服是‘皇帝的新装’。

我们眼下的这种生活方式,你如果喜欢就继续,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再来找我!”

“周正,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女人的眼中写满了不甘和愤恨。

周正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周正!”那女人,喊不住他,拿起包包,追了出去。

‘周正’,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说得很无厘头,可有一句话很对:三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已经在改变。

飞来横祸

回到家中,我又在网上投发了一些简历,可能是我心太急了,一直­精­神紧张的守着手机,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面试的机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找工作时留下的­阴­影至今让我心有余悸,虽然有了三年的工作经验,可是找工作时的要求也和当初大不一样。

那时,只要能步入社会,能养活自己,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做什么工作都没有太多的计较,对薪金的要求也很低。

可是三年后的今天,却是不同了。

昊天集团的待遇在业界是数一数二的,眼下正值全球经济危机,我换工作未必能得到眼下的待遇。

所以只能多找几家,再综合比较。

哪知等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居然连一个面试的电话都没有等到。

我记得以前的经验是,一般招聘会投过简历的前三天,用人单位会打电话给你。

越往后,机会越是渺茫。

我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发呆,这样的姿势基本上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终于我手中的电话响了。

我当时真有一种想亲吻电话的冲动。

可是看清了手机频幕上的号码,眼中的火花,又嘶的一声熄灭了。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妈妈的声音:“桐桐,你爸住院了!”

晴天霹雳呀!

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妈妈的声音在发抖,看样子爸爸的病情一定很严重。

自己的爸爸我是很了解的,平日里,感冒,发烧,他都不爱吃药,这一次居然严重到住院。

“妈妈,爸爸到底怎么了,我马上回去!”一边说着,我已经一边跳下了沙发,冲到了衣柜的旁边。

“桐桐,你爸爸今天早上突然在家里晕倒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后,就送进了抢救室里,之后大夫没让我们见面就直接送进了重症室。

一天只能下午四点有半个小时的探病时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爸爸怎么样了,呜呜……..”

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在哭。

妈妈对我们姐弟三个人一向很凶,挨打挨骂从小到大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可是唯独在爸爸面前,妈妈永远是温柔体贴的。

现在一向身体健康的爸爸住进了医院,妈妈怎么能受得了呢?

“妈妈,你快告诉我,爸爸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严重到抢救,还被送进了重症观察室?”

大概是一句话提醒了妈妈,她立刻激动了起来:“桐桐,你爸爸是心肌梗塞,大夫说要立刻进行心脏搭桥的手术。要快,越快越好,否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登时一片空白。

怪不得爸爸要被送进重症室,这种要命的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

“桐桐,你先别急着赶过来,医院让我们去交五万块钱的押金,我这里只有你过年时,拿回来的八千块,你赶快想办法,你爸等着救命呀!”

我把已经拿在手里的衣服又重新扔回了床上。

是呀,没有五万块钱,医院是不会给爸爸做手术的,我筹不到钱,回去,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想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那只有三位数的余额,我该怎么办?

借钱

人生就像一场悬念剧,你不知道明天,甚至是下一分钟,你的人生将发生什么改变。

。。。。。。。。。。。。。。。。。

借钱!

中国人有不喜欢借钱的传统。我从小生活的氛围也极受这种传统的影响。

我妹和我弟都属于“超生”,因为我妈好强,立志一定要为萧家生一个儿子。所以到弟弟出生时,我家所有的积蓄几乎都上缴了罚款。从那时开始,我家就在“钱”这个问题上没有翻身。

可是即便再困难,我妈也坚决不向别人“借钱”。

所以“借钱”,潜移默化在我的心里,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

活了这么久,除了银行以外,还真是从来没有向别人借过钱,而且是这么多的钱。

五万块,一天之内拿到!

我想我要急疯了!

我坐在床上,脑子里竟然第一时刻想到的竟然是楚梦寒的那张脸。

其实这三年来,我每一次陷入困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

很多时候习惯就像是鸦片,一旦沾染上,就很难戒掉。

自从我和楚梦寒交往开始,一直到我们分开之前,我都是那么的依赖他。

记得有一次清晨,我躺在宿舍里刚刚睡醒,刚要坐起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我一直颈椎不好,可那天是最严重的一次。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楚梦寒已经坐在了我的床头。当时真把我吓了一跳。

那是全校闻名,古板内向的楚大帅哥呀,他居然出现在了女生宿舍里。

而那些室友也都齐齐的人间蒸发。偌大的宿舍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那时,我们才刚刚开始交往不久。

我问:“你怎么来了?”

他说:“听说你晕倒了,我就赶来了。”

“这里是女生宿舍,你怎么也来了。”

“以后,只要你需要我,无论哪里,我都会赶来!”

我想我那时,真的很幸福。

虽然三年前,我们分开得那么决绝,虽然我在这三年中也曾经无数次的陷入困境。

虽然我凭着自己的不认输,一样挺了过来。

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的。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过,绝望过。

我也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需要钱。

因为不是我自己需要,那是我爸爸的救命钱。

普通的同事中,我很难在一天的时间内,借到这么多钱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沈欣欣的经济状况,比我还差,她不会有钱借给我的。

而蒋师傅………我想他是会借钱给我的,可是我却不想向他开口。

我不是没有被人喜欢过,多少能知道蒋师傅对我的感觉,所以我不想在我们简单的关系中牵扯到金钱这两个字。

虽然,我与楚梦寒早已分开,早已经形同陌路。

我颤抖的播着手机,在这短短的几秒内,我想到了他在商场里不眨眼的花掉6千多块,给女人买衣服的情形。

我想到了,那天晚上他说:你只是你们公司送给我的礼物。

我想到了康然口中所说的“床伴”

可是直到这个时刻,我才知道,我宁愿让他挖苦我,轻视我,我也不愿意和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

原来我,还是这么的没出息。

我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大的勇气,怀着怎样一颗卑微的心打通了这个电话:“喂…..”

意料之外

手一直在抖,电话那便迟迟没有传来声音,我的心也浮到了半空之中。

就在我即将要挂上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我心跳加速,小心翼翼的说。

“您好,请问是哪位?”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妩媚。

我一怔。

这个女子的声音很熟悉,若是没有猜错,正好是那天楚梦寒身旁的康然。

我没想到过,接电话的会不是楚梦寒本人,而是一个女人。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的心也因着夕阳淡去的余辉而更加晦涩。

看来楚梦寒的手机里并没有存着自己的电话,否则,康然看到来电提醒,是不会这样问的。

“请问楚梦寒在吗?”她没有听出我的声音,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和她打招呼。

康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问:“你是哪位?”

“我是萧桐桐,麻烦你让他接一下电话!”我的口气有点急,因为我实在不想和她多说一个字,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是桐桐呀,我是康然,你找梦寒有事呀?”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啰嗦,我找他当然有事,但是一定必须要让她知道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保持口气的平静:“嗯,康小姐,有事,能忙烦让他接一下电话吗?”

“嗯……他现在不太方便,要不然你过一会再打过来?”

再打一次,这通电话,几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还要再打一次吗?

可是电话在这个女人手上,我没有办法:“那我多久再打过来比较方便呢?”我傻傻的问。

她可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口气有点异样:“你找他有急事吗?”

“嗯,是的!”我拿着电话点了点头。

“那你等一下,我把电话给他……”听她这么说,我不禁暗自长长的舒了口气,可是电话的那一端,又传来了她补充的一句话:“他在洗澡!”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康然口中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们此刻是在‘事前’还是‘事后’?

也许,我这个电话根本就不应该打。

我突然有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管住自己的心。

果然电话里清楚的传来了流水声,还有康然柔媚的语调:“寒,昊天集团的萧桐桐找你。”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听到,楚梦寒冷冷的道:“叫她回头再打来。”

他的口气很冷,我眼前浮现出此时,浴室里,那一男一女暧昧的情形。

他一定是很不耐烦,觉得我妨碍了他们吧。

是呀,我现在算什么呢?

没有等到康然再次开口,我就合上了电话的。

已经很丢脸了,何苦还要让自己再难堪?

三年都忍了,而现在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书上说得很对:没有人陪你走一辈子,所以你要适应孤独,没有人会帮你一辈子,所以你要奋斗一生。

萧桐桐,不要哭。

好姐妹

打通了沈欣欣的电话:“喂,是欣欣吗?”

“桐桐,你怎么了?”她被我的声音吓到了。

听到电话里姐妹的声音,我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欣欣,我爸爸心肌梗塞,现在住在医院重症室里观察,大夫说要马上做手术。”我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啊?你爸身体那么好,怎么一下了得了这么要命的病呀。”

沈欣欣去过我家很多次,和我爸爸很熟悉的。

“不知道,我很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其实我知道和沈欣欣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可是我现在必须和人倾诉一下,否则,我想我会疯掉的。

“你在哪,在医院吗?”

我听沈欣欣有要马上赶来的意思,连忙说:“我没有,我还在A市。”

“你怎么还不去医院?”沈欣欣顿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急着说:“是不是没有钱呀?”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在电话旁泣不成声的‘嗯’了一声。

“我凑凑应该有1万块,你还差多少呀?”

没想到沈欣欣这个月光族还能有一点存款,我擦擦眼泪,如实告诉她:“我妈已经交了一万块了,医院说做手术要再交5万押金,多退少补。我钱都花在我家的房子上了,现在只有不到1千块。”

沈欣欣一听也急了,在电话那边大骂我:“你缺心眼儿呀,都不知道留点钱应急,像现在有急事,哭有个屁用。”

我有点委屈,我哪里乱花过一分钱,只是,每个月贷款加房租就花去了我收入的三分之二。我哪里会有富裕的钱。

而且,在我的心里,我的父母还都很年轻,我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变老,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突然在我的身边倒下去。

原来我还没有准备好,他们真的已经老了。

想到这里,我竟然打了一个冷颤。

“还差四万,这么多钱一点一点借,等借到了估计就把你爸的病给耽误了。”她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没那么激动了,但听起来却十分无奈:“桐桐,你去找楚梦寒帮帮忙吧,毕竟夫妻一场,而且他现在也有钱了,送人一条裙子,就7000块,四万块钱,我想对他根本就是小意思。

现在不是要强的时候,自尊心救不了你爸的命,再说,当年,你妈讨厌他,羞辱他,你爸不是和他关系还不错吗?你求他帮忙,我想他不会不管的。再说四万块钱也不是很多,慢慢还给他也不会太久的。”

听着她苦口婆心的帮我分析讲道理,我的心像被人戳了一刀似的。

“欣欣,谢谢你,另外的钱,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她最了解我的脾气,低声骂了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还要继续劝我,我已经快为刚才的事情崩溃了,再也忍受不了,哭喊着说:“我打了,他和女人正在一起快活………!欣欣,你不要再提他了,我们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以后就算去卖血,也不会求他的。”

说着,我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沈欣欣,在电话那边吼一声,爆了一句粗口。

“你把卡号发给我,我一会找个机会把钱打给你,你先别急,我也帮你再想想办法。”

挂了沈欣欣的电话,我把一张建行卡的卡号发给她。

心底有了一丝温暖,可是另外的4万块,去哪里找呀?

可就在这时,我手上的电话铃声又再次想起……..

转角遇见谁?(一)

我看清了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连忙按下接听键,几乎是立刻,电话的另一端就传来了蒋师傅急切的声音:“桐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蒋师傅怎会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而且口气没有了以往的温婉柔和,甚至听起来,还有浓浓的怒意。

他这样的问,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还并没有确定真的要向他开口借钱。

我支吾着,他的语气似乎更着急了:“桐桐,和我一定要这样见外吗?说实话,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们认识以来,我虽然知道你一直封闭着自己,但我以为,我和其人多少会有些不同,最低限度,我们也能够算得上是朋友了,可是没想到,我们认识三年,居然在你心里,我们连朋友也算不上。”

他低低的叹息着,似乎很是无奈最后还自嘲的轻笑了一下。

“蒋师傅,不是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只是………”在他的叹息下,我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

“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等我哪一天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想我决不会像你这样,而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桐桐,这样才叫朋友…..”蒋师傅说得很真诚,我心里暖暖的,他说得很对,这三年来我生活得太过封闭,刻意的把自己和很多人隔离开来。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蒋师傅….”我发现自从楚某人出现后,我的泪腺就特别的发达,此刻,我不知不觉又已经泪流满面了。

“桐桐,沈欣欣说你出了大事,可是我问她,她又不告诉我,让我自己打电话给你。”

原来是沈欣欣,她刚才说让我不要着急,她也会替我再想办法,原来,这就是她的办法, 她是怕我犹豫来犹豫去,所以­干­脆让蒋师傅直接打给了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矫情,也没有任何矫情的资本,我轻声的说:“蒋师傅,我需要四万块钱,很急,最好今天就能拿到,因为……”

我还没有说完,话就被蒋师傅打断:“桐桐,你在家里吗?”

“嗯,是的!”

“我2个小时以后到!”他说的斩钉截铁。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A城多雨,天气说变就变,此时已经是­阴­云密布,空气里一片潮湿。

我想说让他和沈欣欣一样,把钱打给我就好了,可是又一想,四万块不是小数目,怎么样也应该给蒋师傅打个借条什么的。

“蒋师傅,谢谢你,可能会下雨,记得带雨伞呀!”他在电话的那一头轻轻的笑了,随即挂上了电话。

一个小时过的很快,中途妈妈又打了电话来,我说钱已经筹到了,让她不用着急,我今天连夜赶回去。

电话响了起来,蒋师傅这么快就到了?

可是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楚梦寒的号码。

我的血液凝固了一瞬间,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呢?

刚刚和康然,从巫山看完了云雨,正神清气爽,看什么都很顺眼,所以想起了我这个‘茶余饭后’?

我还要接听吗?

还有意义吗?

我把电话调成静音,看着屏幕上不断闪亮的那一串数字,一遍一遍的打来,若是没有数错,应该是有3次吧。

每次间隔大概有十分钟左右,最后彻底的暗了下去,屏幕再也没有亮过。

我轻轻的拿起它,用手指把‘楚梦寒’这三个字从通讯录里删除,动作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完成,我却用了三年的时间。

呆呆的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听到了楼下汽车的声响,跑到窗前,果然是蒋师傅的车子已经来了。

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雨滴,我拿了一把伞,跑了下去。

转角遇到谁(二)

蒋师傅已经停好车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要下雨了,可是天气还是闷热的。

蒋师傅穿着长袖衬衣,领口系着领带。这样的打扮,无疑是刚从公司赶过来的。

我走近他,才发现他的脸上,还淌着汗珠。

“桐桐!”我还没有开口,他便叫住我。然后从身上摸出了一张银行卡塞到了我的手里。

“这里面有5万,沈欣欣刚才告诉我是你爸爸病了,住院不像买东西,差钱可以不买。就算余额上少一分钱,医院也不会给病人做手术的,

除了基本上的抢救,其他一切医疗措施都会停下来。

我多划了1万,避免到时候你又像现在这样急得掉眼泪。”他温和的笑着。

我心底暖暖的,紧紧的攥着那张银行卡,好像是攥着所有的希望一样。

“蒋师傅,谢谢你!”除了感谢,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傻丫头,谢什么,又没说不用你还!”他一定知道我现在的心里是十分不安的。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对他说:“蒋师傅,这么转角多钱我给你打一张借条吧。我想我可能不能很快的还给你。”

我说得很认真,虽然这些钱对于很多人来说不是很多,但是我肯定在短时间内还不上的。

他愣了一下,笑意更深,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让我有些不安的情愫,要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好像是叫‘怜惜’!

我看上去很可怜吗?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他深深的看着我,好久才恢复了往常的表情:

“现在欠债的都有借条,还不是呆账,坏账一大堆,我不要借条,保管你跑不了。”

“呃?”我有点呆了。

他笑着说:“若是你赖账,我就从你工资里直接扣,所以我不用担心。”

说得我也笑了。

雨滴越来越密,我看了看天气,赶快对他说:“蒋师傅,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吧!”

他并没有走,却对我说:“你上去收拾一下吧,我开车送你回去。现在长途汽车很不安全,赶到火车站,这个时候也不一定能买到票。

他要送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他又打开了车门,我看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放着两个袋子。

“我刚刚去超市买的,我想你一定还饿着肚子,都是些吃的东西,从这里开到你家大概要六个小时左右吧,我想路上或者在医院陪病人时,应该用得到!”

“蒋师傅!”我没有想到,这么忙的他会从公司赶到超市去买这些东西。

这一刻,我不想再推拒什么了,可能我现在特别的脆弱,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连眼睛都开始湿润了。

“蒋师傅,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可是才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的掉了下来,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那种久违的被别人关心的感觉,除了感动。竟然还让我突然感觉到特别委屈,好像心里面隐藏许久许久的酸涩,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连我自己都有些莫名奇妙,但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感觉他轻轻的揽住了我的肩头,用手替擦眼泪。

在他双手触及到我的那一刻,我怔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就被他揽在了怀里,他说:“桐桐,别哭了,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这就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安静了。

哽咽中,我听到汽车开动的声音,一辆黑­色­的轿车,嗖的一声,从我的左侧开走了,开得太快了,卷起了地上的几个散落的垃圾袋。

看上去有点狼狈。

这个车子似乎熟悉,我搜肠挂肚的想了一番,这个车子好像是那天晚上是吃饭时,楚梦寒的坐骑。

会是他吗?他还记得我们一起租房的地方?

他会到这来?

我不信,一定不是他,即便是,也肯定只是巧合。

无论怎样,一切再也与我无关。

我的父亲母亲

我和蒋师傅到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到了重症室门前的看护区,我看见妈妈一个人发着呆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妈!”妈妈面­色­苍白,眼睛又红又肿,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怕哭出来惹妈妈伤心,只好强忍着。

“桐桐,你来了,钱的事解决了吗?”妈妈看见我,晦暗的眼睛才冒出了一点亮光来。

“嗯,已经借到了。”我知道妈妈最关心这个,从书包里掏出2张卡来:“妈妈你放心吧,明天医院一上班,我就去办手续,让大夫尽快安排爸爸手术。”

妈妈马上舒了口气,口气也没那么虚弱了:“桐桐,真是吓死妈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呢,爸爸身体一直都很好呀!”若不是真的到了医院里,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大夫说了一大堆我没咋听明白,有一条到是记住了,说你爸可能是红烧­肉­吃的太多了,堵塞了血管。”

“呃?”我想起爸爸每次吃红烧­肉­,或者炖猪蹄时,一吃一大碗的样子,现在想起来,是有点吓人。

“等他出了院,我天天给他炖熬菜吃,吃­肉­吃­肉­,吃得命都要没了。”妈妈说得咬牙切齿,我听到了身旁蒋师傅轻轻的笑了一下。

妈妈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了我身边的帅男,浑沌的眼睛立刻冒出­精­光来,我不觉心尖一颤。

我的娘呦,我妈又要来劲了。

“这位是?”

“伯母,我是桐桐的同事蒋若帆,听说伯父病了,陪桐桐赶了过来,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蒋师傅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妈妈的目光像刀片一样嗖嗖的迅速把他解剖了一遍。

直到满意的点了点头。

鉴定已完毕,老娘开始对我进行审讯:“你的同事?”

“是我的领导!”我脑尽量中搜索着不让妈妈产生遐想的词汇。

“这钱也是蒋领导借给你的吧!”我这老娘,虽然没念过几年书,可是谁也比不过她的­精­明。

“蒋领导,谢谢你,不过我家穷,这钱恐怕年关前,还不上你呀!”

“伯母不用客气,这钱我不着急,桐桐平时工作很努力,我们都很喜欢她,现在家里出了事,帮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蒋师傅说得我心里暖融融的。

“我们?”妈妈口气怪怪的,目光落在了蒋师傅手上的那两个大塑料袋上。

蒋师傅脸微微红了一下,把袋子放在旁边的空椅子上。

“这些是给桐桐买的晚饭,我怕伯母也没有吃东西,所以顺便多买了点。”

妈妈嘴角翘得更高了,“蒋领导,成家了吗?”

“妈!”我有点急了,我知道她最近2年一直张罗着我再嫁的事。恐怕我这支股票因为年纪大了越来越贬值。

“又没问你,闭嘴!”妈妈声言厉­色­的白了我一眼。

“蒋师傅是单身,但有女朋友。”我怕他尴尬,抢着回答我妈,并且赶快岔开话题:“妈妈,你累了吧,不如先送你回去,我在这盯着好了,反正也进不去,要是有事,大夫会出来喊我的。”

“我没女朋友!”蒋师傅慢吞吞的解释着,我皱了皱眉,他又说:“伯母,不如我开车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们送,你弟弟在外面抽烟呢,我叫他进来。”说着妈妈的眼睛狡黠的眯起,“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蒋领导,我可救不拿你当外人了。”

“伯母不用客气!”蒋师傅轻轻的笑着说。

晕,我这老娘简直越来越离谱了。

妈妈满意的点点头,拉着我过来说:“这蒋领导不错,别搞丢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蒋师傅显然听到了,冲着我微微的一笑。

我拉了妈妈的手臂一下,咬牙说:“妈,你别瞎说。他是我领导!”

“你妈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死丫头,他要是不喜欢你,我把眼珠抠出来!”

“妈….”我气得直跺脚。

我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我手上掐了一把:“你眼瞎心也瞎,这小伙子,不比那楚梦寒强一万倍?”

嗡,我脑子响了一声,我的天哪。

要被母亲大人害死了。

想要照顾我的人(重写的)

“妈!”我的脸­色­估计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恨不得能立刻从地球上消失才好。

和楚梦寒的关系,我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现在,我只想悄悄的与他把离婚手续办了,从今以后再无瓜葛。

梦想是美丽的,可人生是现实的。

和他分开的这三年里,我饱尝了一个毕业生步入社会的所有酸甜苦辣。

为了交房租,为了一日三餐,为了寄钱给家里,在进入昊天集团之前我做过超市的促销员,做过家教,做过楼盘的导购,做过小公司的文员(最后上了一个月的班,却被拖欠工资,再上班时,公司居然不见了。)

无数次的招聘会,让我一听应聘这两个字就胃痉挛。

我记得接到昊天集团人事部通知我去上班的电话时,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不住的抹眼泪。

可能上大学,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不算什么,许多人都认为,只要一年能拿出几万块,高中毕业后,都可以拥有一张大学毕业证书。

甚至,我认识的几个同事,高中没毕业,就直接去国外念书了。

可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的那个证书,曾是我所有的梦想,更是全家人的希望。

那一天,我拿着毕业证书对自己说,我终于能到一家大型的集团公司里面去上班了。

生活的阳光重新明媚起来,我努力工作,拼命奋斗,无数次想着以最骄傲的姿态出现在楚梦寒的面前,可谁知道和他见面会是那样的情形。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

可我这个妈妈,怎么就那么容易把我推到‘难堪’的局面里呢?

这一刻,我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蒋师傅。

老妈看我脸­色­不对,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正巧我弟走过来,我嘱咐他几句,让他把老妈带走了。

县医院的重症室内,病人很少。

陪护区内这一刻,只剩下我和蒋师傅两个人。

气氛不好,让我难受,呼吸困难。

“桐桐,你和楚总认识!”我从不会说谎,傻子看到我现在浑身细胞都紧张起来的模样,都会知道,我妈嘴里的‘楚梦寒’一定就是那个‘楚总’。

我没有说话,曾经有人说:若是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但是不能说谎。

我沉默了。

“桐桐,我总觉得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子,三年里,我看着很多人想要追求你,都被你果断的拒绝了,那时我就猜,你心里面是不是一直有某个人的存在,是他吗?”蒋师傅脸上有些凄惶,我是不是看错了?

‘一直有一个人的存在?’我心里想着他的问题。

是的,楚梦寒一直在我的心里!三年里,我总是想再见到他的样子,想让他吃惊,想让他仰视我,可是那不应该是蒋师傅所说的那种‘存在’吧。

他的意思是说,我还爱着楚梦寒?

不,我不爱他了,早就不爱了........

我吸了一口气,蒋师傅的话让我很惊讶!

我也想过蒋师傅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可是三年了,他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甚至连我的手都没有主动拉过一下。

可他却在一直关注着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正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蒋师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沉默,很久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像是挣扎了很久很久,很认真的对我说:“桐桐,其实,我一直很想照顾你!”

新的感情

他深邃的眼眸牢牢的注视着我,一股股绵绵的情意在其中流淌,让他的神情平添了几分醉人的温柔。

我的心跳猛烈的加快。

他说很想照顾我!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他没有说喜欢,而是用了‘照顾’这两个字,我应该怎样去理解呢?

“桐桐,你是一个好女孩,独立,坚强,可是这样的你,有时更让人很心疼。

这句话我藏在心里,好久了,我怕今天不说出来,将来会后悔。”

他的话说得很轻很慢,听在耳朵里丝丝麻麻的,让我的脸,一下子火烫了起来。

眼前突然浮现出,这些年来,他帮过我的点点滴滴,看着像是不经意的一些事,可是细细去想,是不是都是包含着他的“照顾”呢!

我的心里突然紧张忐忑起来。

蒋师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明明喜欢我,可这些年来只是默默的关心我,帮助我,想一个良师益友般,一直守护在我身旁。

三年,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又能有几个三年呢?

我轻轻的抬起头,一侧脸,却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打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们这个时候的距离,竟然是这么的接近。

仿佛只要是轻轻的一动,他的嘴­唇­,就会碰到我的脸上。

我一动也不敢动。

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炙热起来。

清晰的看到眼前他浓郁的眉,高挺的鼻梁,深抿的嘴­唇­,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睛。

眼底满满的都是他的情意。

夜­色­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我猜到下一刻他要做什么,想着拉开距离,可他的­唇­却已经落了下来。

只是因为我的躲闪,那吻,轻轻的落在了我的右脸颊上。

接下来,没有等我反应,身体就已经被他抱在了怀中。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一片空白。

全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

三年里他一直维持的距离,在这一刻被他数秒间,拉近。

我想推开他,他把我抱得实在太紧,只能将身体靠在他的胸膛上,却意外的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低下头,深深的吮住了我的嘴­唇­。

一股久违的感觉刺激着我,晕沉中,他的舌尖已经缠着我的在口中共舞。

“呜呜….”我的意识逐渐清晰,我是在和他亲吻吗?

我开始挣扎,他圈在我腰间的手收紧再收紧,我和他已经紧密贴合在一起。

他的嘴­唇­不停的探索着,像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怀内,挣扎不能起什么作用,渐渐的,在他的带领下,我忘记了挣扎。

就在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时候,他的­唇­离开了我的。

“桐桐…”他的声音里带着歉意,还有一丝恋恋不舍。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这几秒钟的变化,让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彻底改变。

我想我,还是暂时无法适应。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

心很乱,一切都很乱。

我把头埋在了膝盖上,这种感觉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我对蒋师傅一直都是欣赏的。

既然早就已经同楚梦寒形同陌路,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放下所有的心结,开始一段全新的感情?

面试(一)

爸爸手术做得很顺利,我们回到A市时,已经是两天后的清晨了。

这两天里,蒋师傅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临走前,他对我妈建议希望爸爸能到A市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毕竟那里的医疗条件要比县城好很多。

妈妈一听,脸上乐开了花。

满口答应着,说等爸爸恢复些日子,就一起到A市来。

显然,我妈在心里已经接纳了蒋师傅。

可她要是知道了,我到今天还没有和楚梦寒办理离婚手续。

我真怕被她打死。

到达A市,我匆匆的赶回了家,洗漱过后,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昨天在老家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让我今天下午2点去金皇大厦面试。

那里离昊天乘地铁只有两站,倒不是很远,应该能在下班之前赶回来。

我把毕业证,身份证都找出来,装到自己的包包里。

我对自己说,这次面试,只要能维持我基本的开支,我就一定辞职。

无论我接受不接受蒋师傅的感情,我想,昊天公司我想我是真不能做下去了。

我一直是一个简单的人,简单的生活,简单的人生信条。

我想这种复杂的人和事,要是不尽快解决,我恐怕就要疯掉了。

刚走到,楼下,竟然看到了蒋师傅,神清气爽的站在车子旁。

我愣了一下,走过去:“蒋师傅,你怎么在这?”

他微微一笑:“桐桐,从今天起,我来接你上下班!”

“蒋师傅,…..”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坐上了他的车,才发现车上放着一份还热着的三明治。

他递给我:“买给你的,女孩子不吃早点,很容易老的。” 我真没有想到,他能这么快收拾好自己又跑来接我,而且还给我带了早点。

若说没有感动和温暖,那绝对不是真心话。

路上塞车很严重,到了公司大厦的时候,居然迟到了半个小时。当我和蒋师傅从车内走出,一抬眼就看见了楚梦寒和之前的那个马工已经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厦的转门内。

我在心里唏嘘了一下,只想着他们能快一点,不要赶上同一个电梯才好。

可是老天好像偏要和我做对一样,当我和蒋师傅走到大厦内,正巧看见他们两个人西装笔挺的等在那儿。

“若帆!”马工远远的冲着蒋师傅打招呼。

蒋师傅按了按我的肩膀,似乎是想让我安心,然后越过我走到了楚梦寒的身旁。

“楚总!”楚梦寒和他寒暄了几句,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瞥了瞥我。

我面无表情,无视的走到了电梯旁,象征­性­的冲着他点了头。

他面上的表情极为冷淡,可是嘴角却一直抿着。

我知道,每当他有这样的表情时,一定是在强忍着什么。

怎么,他居然还一副很不高兴的嘴脸,什么意思?

电梯里很宽敞的空间,装下四个人绰绰有余。可是空气里却

有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到了27层,我和蒋师傅先下去了。

我想楚梦寒一定是和老板约好谈什么事情吧,可是按照常规,怎么也应该是昊天的老板主动去他那,他怎么却一大早,跑到昊天公司来了。

真是不通常理。

休息了很多天,工作一大堆。

想着下午还要请假出去的事情,我一头埋在工作里,恨不得马上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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