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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的童年

家里人吃完饭以后,我还是不能回家。我要么跟妈妈割割禾,要么看一会儿牛。到下午四五点种的时候才能回家,回家以后又要洗碗又要忙着煮饭、煮菜给他们吃。

在夏种的时候爷爷不用晒谷了,就轮到爷爷煮饭和送饭,我会一天到晚的和哥哥姐姐跟着妈妈Сhā秧。最多一年我们家曾经耕过十六亩的水田,Сhā秧Сhā到旧历六月十九,全村最迟。

那时我天天跟着妈妈Сhā秧,当中的辛苦是现代城市的独生子女,所不能想象得到的。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我读高中以后。

农闲的时候爷爷最喜欢到处去打鱼,小时候爷爷最喜欢带上我去。在没上学之前,我就已经跟着爷爷到处去打鱼了。家乡的山山水水,几乎都被我走遍了。

爷爷打鱼的技术好极了,网撒得又大又圆,能覆盖很大的一块水面。在狭小的河涌里,又能撒出像蝴蝶型一样的网。

爷爷拉网的时候总是很慢,很小心。一是怕鱼儿走掉,二是因为那些河涌水下会有很多树枝、竹枝等杂物,万一网被缠上了,大力拉就很容易把网扯坏。

每次网拉上来以后,爷爷在一边翻网,我就在另一边帮忙捡。收获通常有鱼、虾、田螺等南方常见的水产。捡完以后,爷爷通常会拎起网在水面上洗一洗,然后又选好位置接着再撒下去。

我们通常是中午吃完午饭就出门,傍晚的时候才回去。在收获丰富的时候,爷爷会一边走一边唱着古老的歌谣。有时他背着很重的鱼箩,拎着网,会邀请我跟他赛跑。我们爷孙俩会跑着闹着,在仲夏的夕阳中,一路欢笑的走回家。

回到家里刚好是煮晚饭的时候,晚上一家人就会,快快乐乐、融融恰恰的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那时候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一天的辛苦不知不觉的,就会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会快乐得像只小猫似的,在妈妈的怀里钻来钻去。

爷爷一生都喜欢打鱼,在我上高中以后,他八十多岁的时候,还偷偷的跑去打鱼。那时候在南方的农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张网。老一辈的人,都喜欢在农闲的时候,跑去打鱼。

可能是因为农村,一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农民没有什么娱乐,打鱼可能就是他们最喜欢、最主要的娱乐活动吧。

还有当时农村经济,都以自然经济为主。他们农忙就种水稻,农闲就种种菜来吃,很少有人种其他的经济作物,也很少有人养鱼养猪。即便是养了也是拿去卖的,舍不得拿来自己吃。所以打鱼在那时候,还是解决餐桌上的问题,丰富人民生活的重要途径呀!

我曾经见过,上百号人,在同一条河涌里,同时撒网捕鱼的壮观场面。

那时候天上飞的鸟;水中游的鱼、虾、田螺;地上爬的老鼠、蛇,都成了农民桌上的美餐。由于捕杀过量,和农药的滥用,致使有些鱼类、虾类、鸟类都几乎绝迹了。这也是现代城市的新新人类,所不能想象得到的吧。连吃都吃不饱,还讲什么保护自然呢?

我上学以后,就很少跟我爷爷去打鱼了。现在每当我看见有人在河里打鱼,我就会想起,小时候跟着爷爷去打鱼的快乐时光。爷爷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身体还十分硬朗,我已经有几个月没回去看望过他了,也该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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