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哇哇大叫,“这是你的干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语,他听了会伤心的。”
原来,是一张B超图。根本还未成型,照片里只是一片模糊的黑。
恩榆抿着唇笑起来,“原来你不是担心我?”
“哼!”安心一把抢过照片,“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又不是没人居住的原始森林,你也不是白痴弱智,只有他啊,才会拿你当宝贝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飞了。”
捧着咖啡喝的桑恩榆不小心被呛到,立刻咳起来,咖啡喷了出去。
喷到对面的子谦身上,下雨似的。
“对、对不起。”她涨红了脸,好不容易发出声。
“要不要喝口水?”袁子谦反倒先关心她。
“不用了。”她十分抱歉,赶紧抽了面纸递给他,“你先擦擦吧。”
他微笑起来,“没关系,我去下洗手间。”他很有风度地站起来。
她懊恼地咬住唇。真是的,在他面前,她为什么总是这样鲁莽幼稚?而他,却又总是这样,体贴、温柔,容忍她所有的任性和过错。
就像安心常说的,她,桑恩榆,何德何能,竟能找到这样的好男人?
“不必总说对不起。”
咦?她霍然转头,瞪大眼看着右手边的金振希。
后者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牛腩饭。从袁子谦提议四个人一起到这里来吃早餐开始,他似乎就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
如果不是子谦一直拿公事来撬他的嘴巴,她怀疑他会一直沉默下去。
然而,这刻他又为何说出这样的话语?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的嘲弄?
她瞪视着他,从他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接口的反倒是安心,“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金振希有片刻的诧然,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恩榆的身上停顿了三秒,然后才迎视着安心探究的眼神,耸耸肩,“可能你记错了。”
“怎么会?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你,是不是阿桑?”她问出口了,才猛然想起来,“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其实……”桑恩榆不能确定地停顿了下,好一会儿,刚要开口说什么,袁子谦已折返回来。
“振希,刚刚维修部打电话来说,木屋可能进了水,需要修理,你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话音还未落,金振希已经站了起来。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袁子谦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回过头,抱歉地说,“恩榆,度假村那边的工程受到热带气旋的影响,很多地方都需要修补,我去看看就回来,你吃完了,陪安心四处走走好吗?”
“不用担心我们,”恩榆绽开最最纯粹的笑容,“待会儿我打电话请修车厂的工人去看看车子,问题应该不大,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家。”
“这样……”袁子谦迟疑着,似是不太放心。
“别婆婆妈妈的啦,有我在没人敢吃掉你的未婚妻。”安心受不了地翻白眼。
子谦只好无奈地笑笑,“那,你们小心。”
恩榆微笑着摆摆手。
眼看着金振希和袁子谦一前一后走出餐厅的背影,安心巨郁闷地说:“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他怎么就能那么黏糊?你怎么就能这么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她有吗?
她不是早已被子谦感动?她不是正在非常努力地予以回报吗?要不然,她怎么会在台风天里急忙忙地赶这么远的路?
但冥冥之中,上帝做这样的安排,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们彼此错过?
“安心……”
“嗯?”安心挑着盘里的一根青菜,左右为难。吃?还是不吃?她讨厌吃青菜,但,肚子里的宝宝可能需要。
“你是不是——”恩榆停顿一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真见过金振希?”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怀疑地瞄一眼桑恩榆,“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恩榆叹气,“我好像开始有点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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