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这里聊天,那头的梅信赣在翻箱倒柜,终于在一炷香快要燃尽的时候,梅信赣抱着个大包袱,来到了李别羽的身前nAd2(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只是他本身毫无修为,再加上养尊处优蓄养的一身肥膘,就算是让他跑,他也跑不了多远。与其被抓回杀了,还不如干脆赌一把,看看李别羽是不是真的不会杀他。
包袱被打开平放在李别羽面前的方桌上,里面有银锭、金锭、银票、珠宝,甚至还有些散碎的碎银在内☆上面还放着一张仁心堂药铺的地契和房契。梅信赣肥胖的身体不停哆嗦着,说道:“少侠,我尽力了,这里面的东西合计能有一万五千多两银子,加上房契地契,应该也有个一万七八千两的样子,多的我实在凑不出来了,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说着在地上砰砰的磕着头,这时候为了活命,他没在偷奸耍滑,脑袋实打实地磕在了石板地上,没几下,脑门上就流下了鲜血,糊在脸上一片凄凄惨惨的样子。
李别羽把房契地契扔了出来,拿到烛火上点着了,看着那袅袅升起的一缕黑烟,神色认真说道:“你可以走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不要再上璃阳宫,也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举头三尺有神明,但凡你所做的一切必有报应。璃阳宫总有一天是要被灭了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梅信赣惊喜地看着李别羽,急忙又扣了几个头,才从地上站起来,急急忙忙的跑出了药铺。刚才的那一番话,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也或许只听到了让他走的那句话?李别羽把手中燃得只剩下一点的两张契约扔再了地上,用脚踏灭了火光,把包袱胡乱包扎了一下,挎在肩上,又起身走到药铺柜台里,背着铁柱父子两人,把所有的药材搜罗了一遍。他有的是好药,可是他的炼丹术还没有修习过一次,拿千年灵药来练手也太过奢侈了,所以这顺道劫掠一把,对他来说也算是收集到材料了。
“咱们走吧!”李别羽做完这一切,回头拿起油灯就想摔碎了,想了想又放在了方桌上,吹熄了灯火,带头走出了药铺。几人先后走出药铺。门口早看不到梅信赣的身影,就连一直在地上嘿呦嘿呦呻吟不停的那些青衣杂役,此时也看不到了。地上只剩下了四具死相各异的尸体nAd3(
几人也不停留,一路返回了铁柱的家。路上郁青婵问道:“你刚才是想要烧了那药铺是么?”
“嗯。”李别羽也没否认。
“那为什么又没烧?”郁青婵亲眼看着他拿起油灯又放下的,还小心的吹熄了油灯里的火光。这让她很是不解。
李别羽一脸遗憾的说道:“我真的很想烧了药铺,既然是璃阳宫的产业,我就想给他全都烧光了!只是,那药铺不是单独一间,还连着好几家商铺,仁心堂是该烧,可别的商铺无辜,我不能因为自己私愤,牵连了别人受苦。”
郁青婵一愣,皱着秀眉,不再说话。心里翻来倒去的想着他那几句话。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愤,就牵连了别人?修真界的人从来都是快意恩仇,在哪里碰上了仇家,就在哪里动手。就算是清心阁碰上了璃阳宫的人,也是二话不说就开打,何曾考虑过普通人的生活?
她还想到李别羽在被梅信赣称为大仙时,脸上的厌恶,也绝非装出来的。忽然她就觉得有些悲哀,自己这些所谓高高在上的仙人,怕是在李别羽的心里,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来的分量重些。难道自己在他的心里也是如此的不堪么?转目向李别羽看去,发现他正望着自己,一脸的笑意,莫名的一股暖流流过了她的心上,自己在他的心里,或许会有一些些的不同?
李别羽看到郁青婵向自己望了一眼,忽然低下头脸上飞霞,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唇边还挂着一丝丝甜甜的笑意。虽然不明白对方想起了什么,以至于这么高兴,不过看到郁青婵开心的笑容,他也很是开心,咧着嘴,没心没肝的哼着跑调的小曲,一路三晃地向前走去。
几人一路没做停留赶回了铁柱家,铁柱的娘亲仍然站在院口焦急地踱来踱去。远远看到几人回来,惊喜的跑来抓住铁柱左看右看,上瞧下瞧,见他没受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铁柱爹比手画脚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边,让铁柱和他娘两人听得如同在听神话一般,对着李别羽和郁青婵两人,一叠声的道谢。弄得两人都有些尴尬,连称不用谢。
回到茅草屋内,李别羽便把包裹打开,从里面拿了几锭银子,尴尬笑说自己身上其实分文没有,只好取一些花用。然后把剩下的重新包裹了推给了铁柱一家。铁柱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多的银钱,听李别羽说都给他们,更是不敢接,最后李别羽仍是拿出让他们接济他人的理由,硬生生让他们收下了。
李别羽为了安全起见,逃避璃阳宫可能随之而来的报复。便让他们赶紧收拾了一下细软,几人连夜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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