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太冷静了。”淙琴咬着唇,面色忧然。
时涛坐在她的床沿,关心地问:“怎么说?”
“他虽然狡诈似狐,但是假如他毫无怀疑的话,
他会大发脾气并且惩戒我,就像上次刺杀薇书却没有成功一样。”她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对。”
时涛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怎么了?”淙琴有些羞愧地道:“抱歉,我上次真的是逼不得已才杀薇书的,我--”
“我不是说这个。”他深吸了一口气,语多气恼,“他惩戒妳?怎么个惩戒法?”
淙琴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其实也没什么……”
时涛倏地握紧她的手,“子康说过,黑色伯爵组织的惩戒很可怕,妳上次回来究竟被怎么了?”
她勉强一笑,试图轻松地道:“什么叫作被怎么了?好像我被毛手毛脚一样。”
“不要跟我说笑,告诉我。”他严肃地追问。
淙琴顿了顿,躲避着他的眸光,“也没什么,只是被关进冷牢里几天罢了。”
“冷牢?那是什么?”他紧追不舍。
“就像是被关在监狱裹面一样,没什么,只是让我反省几天。”
“真的只有这样吗?”他仍在怀疑。
“要不还有什么?浸在水里吗?她脆弱地笑笑,“别把它想得太过可怕了。”
“你真的没事?”他关切至极地看着她。
“别忘了我还是黑色伯爵的头号杀手,伤害了我只会减少我的战斗能力。”
时涛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地放开了她的手,“幸好。”
“你真的这么心疼我?”淙琴眼圈儿一红,觉得心一阵抽动。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她的安危死活……
他让她感觉自己是被呵护、被珍爱的……他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宝贝。
“当然,妳是我最爱的女人。”他诚挚坚决地道:“我绝不让人再伤害妳,绝对。”
淙琴低喊一声,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心情激动的她瞬间环紧了他的颈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除此之外,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表达她心中涨满的喜悦。
她柔软的唇触动了时涛所有的激|情,他紧紧地抱住她,舌尖辗转探入她的口中,狂热挑逗所有的爱恋狂潮。
她嘤咛一声,本能迎向他……
时涛边细细品尝她的樱唇,边颤抖地褪去她的衣裳。
天知道,他已经想念她多久了!
她清新神秘的撩人气息紧紧地勾引着他的心,他的嘴自她唇边移开,转往她细致的脖子,印下挚爱的烙印……
淙琴迷醉地攀着他,全身已然被这样的热情烧灼得激动难耐。
时涛心醉神迷地将衣服褪过她的肩膀……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幕令人气愤的景象!
地白皙雪嫩的肌肤上浮起数道交错的鞭痕,虽然已经较不明显,但是那痕迹还是教人心惊不已。
他既心疼又愤怒地吼道:“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
淙琴失措地搂着他,努力想要遮掩他的目光,“没什么,这只是--”
“那个浑蛋打了妳?”他的声音冷到极点。
淙琴紧抱着他,清楚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已经过去了,而且也不怎痛。”
“这就是他给妳的惩罚?除了关在冷牢外,还加以鞭打?”
“这已经是很轻的了。”她想起头一次任务失败时的惩戒,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简直就是邪恶的化身!”他气得口不择言。
“已经过去了。”她再次强调,赶紧安抚他,“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他的睑上明显地写着痛心和不舍,淙琴忍不住再将他搂得更紧。
“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时涛咬牙切齿地道。
“他迟早会遭到报应的。”淙琴安抚他,“不过我们得先把我父亲救出来。”
“这是当然。明天妳就套套他的口风,再不行的话,我还有一个计策。”他微微一笑。
“什么?”她倏地抬起头,喜悦地问。
她娇媚的模样教时涛瞬间失了魂,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凑向她的脸庞……
“慢慢来,待会再告诉妳。”他轻怜蜜爱地吻上她的唇,继续方才被打断的缠绵。
只不过,他的动作越发轻柔怜惜……
※※※
“伯爵,我已经完成这次的任务了,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允许我见见父亲?”淙琴凝视着他,语气恳求却坚定。
伯爵不动声色,“我不是告诉过妳了,我把妳的父亲安置在一个很好的地方,妳不用担心那么多,只要专心替我办事。”
“我父亲是不是已经死了?”她咬着唇直视他。
“妳打哪儿来的这种想法?”他哈哈大笑,眸内却不见丝毫笑意。
淙琴深吸口气,诚恳地道:“伯爵,请你看在我多年效忠的份上,让我见见父亲好吗?”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那么妳就不再继续效忠?”黑色伯爵微挑眉,似笑非笑。
淙琴冷静地看着他,“不敢。”
“既然不敢,那么这件事就别再提起了。”他不通人情地拒绝。
“伯爵,为什么?”她忍不住喊道。
难道她替他办了这么多的事,还无法换得见父亲一面吗?
她到今日才有勇气反抗他,也到今日才看清楚,伯爵是绝不可能放过他们别再痴心妄想了。
伯爵有些讶异,“妳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
“或许我早就该这么问了。”她哀伤地看着他,“伯爵,我这十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只要求见父亲一面,这也太过分了吗?”
“妳在跟我谈人情?”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妳是什么意思?”
淙琴知道多说无益,伯爵摆明了不愿答应她的请求。
她低叹一口气,“我知道伯爵的意思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黑色伯爵瞇起眼睛注视着她,彷佛想找出她话里真正的意思,“妳真是这想?”
“是的。”
“这才是我的好属下。”他微微一笑,“身为一个杀手,最不需要的就是亲情的牵绊,妳太过多情了,这是妳的致命伤。”
“是。”
“冷血无情才是杀手的座右铭。”
“是。”
“好了,妳下去吧!”他挥挥手,“需要执行任务时,我会再着人通知妳的。”
“是。”淙琴躬身退去。
看来只好用时涛的方法了--
先擒住伯爵,再要挟他放出父亲!
淙琴走出房间,缓缓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虽然她已经在逭别墅内来来回回出入十年了,但是别墅内通道曲折,她一直没有试过去探索。
知己知彼,她要先摸清别墅内的部署。
她离开了那条充满监视器的走廊,来到了中庭。
她轻轻地按了按耳内装设的小型收发器,低声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别墅外的道路上。放心,我掩护得很好。”
“伯爵看来已经对我起疑心了,我们必须尽快地除去他的羽翼,这样才能够专心的对付他。”
“别墅内的布局妳都清楚吗?”
“不甚明白,不过我马上可以弄清楚。”
“小心点,有事随时叫我。”时涛关心地叮嘱。
“我会的。”她结束通话,抬起机警的眸子观望周围--
她的动作快如轻烟,一下子就消失在中庭,往东翼方向而去。
时涛的车子隐于丛丛树荫后,他缓缓摸了摸腰间那条“皮带”。
入境香港是不能带任何枪械武器的,他还不想在捉到伯爵前就先被公安给逮着,因此他就带了一些惯常用的小玩意儿。
黑色的环腰皮绳,作用可比拟长鞭,只要一运气施力,即可达到制敌伤敌的效果。
还有一支外形像笛子的吹箭,里头装的是闪亮的银针,针头上抹着一种特制的麻醉药。
只要一丁点儿。就足够麻倒一头美洲豹。
而他那把拥有特殊执照的枪早被他丢掉了……自从他伤了淙琴后。
他痛恨血腥,因此现在身上都是只能制敞却不能致命的武器,他也比较习惯运用他利落的身手和武术技巧来对抗暴力。
隐藏在太旸眼镜下的眸子,坚毅果敢地投向那栋米黄|色的邪恶之屋。
就快要大展手脚了。
※※※
淙琴像道影子般突然出现在房子的西翼,她悄悄地穿过走道,瞄进一个房间的窗户。
她方才已经查过了东翼,现在这边是--
偌大的房间内有着五、六名男女,那种特殊的气势立刻表露出他们的身分,这让她的脑中敲起了警钟。
她迅速地缩回身子,让墙柱遮掩住她。
他们统统都是黑色伯爵旗下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