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女子来说是件小事,对王爷您来说可大可小?!”夜风撕扯着神秘女子头上的纱巾,打着卷卷,起起伏伏,她停了片刻,清了清嗓,唇边绽放出甜甜的笑,道:“王爷可认得骆冰心?”
呼延镜悠闲的神情敛起,眉间掠过一抹惊色,稍纵即逝,恢复常色,道:“谁啊,我不认识。”满不在乎的样子。
“哦?小女子还以为王爷认识呢。她在京中的云来楼。听说她中了神月教的月毒。听闻神月教月毒阴寒无比,中毒者三日之内必化为血水。哎,可怜了。原来王爷您不认识。看来小女子找错人了。”神秘女子轻轻一叹,扫一眼马车,继续说道:“罢了,王爷在这儿等着吧,过不了多少,慕容明杉会来接你的。小女子先告辞了。”语罢,她浅浅一笑,长袖一拂,施展绝妙轻功,消失在林子尽头。
“冰儿——”呼延镜俊美的脸敛起不羁,顿时沉重起来,一声低低地呼唤,长长的眉聚起,猛一掀开车帘,正想问个明白,夜色里,空空矣,女子已不知去向。
顿时白、晳的俊朗上闪过浓重的忧色,好看的嘴辰扯起一条弯弧,嘴唇嚅动了几下,回身迅速取了车厢内的一柄长剑,拔剑一剑,斩断马缰绳,纵身一跃,如一只飞鹰般落上马背,抡起长鞭,狠狠一抽马屁、股。
马儿一声长鸣,飞快地驰向林子深处,他去的方向是东荣国的京都,这位从不曾来过东荣国的西凉皇子,竟如此熟知路径,怪矣。
夜漫漫,林幽幽。
呼延镜的轻功极好,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到了京都城门。
城门虽关,但丝毫阻碍不了他前行的路,纵身跃起,宛如云中白鹤,轻盈点水,轻松翻过城楼,径直奔向了京中的云来楼。
穿街入巷,他竟对京中的环境一清二楚,毫不生涩。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红烛泪始干,微黄的光芒照映着每个角落。罗小冰躺在的冰凉的地板上,安静地就像睡着了一般。
呼延镜轻轻一吸鼻翼,有股迷香的味道。看来她是遭到了暗算。视线浅移,突然落到不远处的床榻上,竟看到了他——慕容明珺,“他怎么会在这里?”心中虽是好奇,但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罗小冰的身上。
“冰儿,冰儿——”他轻轻拍了拍罗小冰的小脸,试图叫醒她。
任凭怎么呼唤,她都没有反应,睡得就像死去一般。
呼延镜的脸上露出焦虚的颜色,扫一眼四周,窗户开着,夜风阵阵吹,吱呀吱呀地响着,显然是有人来过。难道神秘女子所说是真的?赶紧抓了她的手,一探脉博,果然是中了剧毒。
呼延镜心中一阵慌乱,顾不了许多,径直抱起罗小冰,匆匆下了楼。
店小二倒是个精明人,这延呼镜才刚上楼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抱个女的下来。
显然非娼即盗,他开始警觉起来。
“客官,等等。这姑娘她——”店小二迎上来,想拦住呼延镜。
“滚开!”他心中像踹了个兔子似的,扑通乱跳,心中只想着罗小冰的安危,哪还能顾其他。本能一个激烈反应,一声大喝,一脚踢开店小二,飞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待到店小二爬起来,追出门去,人早已不知去向。
呼延镜抱着罗小冰径直上了马,策马奔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的脸色好沉重,一手紧紧搂着她,另一手紧紧抓着马缰绳,时不时地低眸看上两眼,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冰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声音是如此的急切。
马儿一直狂奔,直到一栋老宅门前才停下来。
老宅虽老,但依旧显得高贵,红漆大门巍峨极了,门上的两枚兽环,被岁月磨得闪闪发亮,浓浓夜色里居然还能看到闪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