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婷月柔笑道:“我相信你。不然,也不会把自己交给你了。”
宋曳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昨晚竟会如此失控。”
杨婷月心虚的忙催道:“快走了,再待会儿我们上班就都要迟到了。”宋曳洋笑笑才转身离去。见宋曳洋离去,杨婷月忍不住拔了通电话给苏三妹,告诉她自己施行了她的提议,而且相当成功。苏三妹笑说,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的,别看你外表温柔如水,其实骨子里强硬得很,只要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你就会和我一样的不择手段。
与此同时,宋曳洋出了杨婷月的住处,仰望天际,满面无奈后悔,也打电话给刘明启,苦着脸直叫自己完了。刘明启问他怎么回事,他又不说,约晚上吃饭再告诉他。
晚间,两人坐在酒吧里喝酒,这是两人的习惯,喜欢以外界的吵闹喧嚣来掩盖内心的烦乱。刘明启听了宋曳洋的诉苦,当场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到他笑够了,才说道,你就活该自认倒霉吧,这年头,男人占女人便宜,女人可以控告你;女人占男人便宜,还是只有女人可以控告你。宋曳洋也只有无奈哀叹,仍自不解道:“我就是不明白了,我怎么就……就会没控制住自己呢?”刘明启笑道:“因为你还是个男人。”宋曳洋狠瞪了他一眼,骂道:“去死吧你。”骂完,又忍不住哀叹自己的自由人生就这么没了。
宋曳洋、杨婷月就这么定局,但大多时候都是杨婷月主动找宋曳洋。对此,杨婷月很不满意。宋曳洋便巧言相哄。不是他不想陪她,而是每次跟她在一起,她逛街买衣服,化妆品,首饰之类的,那些东西她明明就已经多的成堆成山了,她还是喜欢买。宋曳洋一个大男人跟着她逛,自然会厌烦,渐渐对她人也产生厌烦,因为他发现杨婷月是一个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从来不问别人的意见。就如他们两人在一起来说吧,自己早就明明白白告诉她,自己不喜欢她,而她却无所不用其极的来引诱自己犯罪,现在想脱身都难,时间越久,越了解杨婷月,也越发现两人根本就合不来,甚至没有共同话题。而杨婷月可不这么认为。宋曳洋有时会问杨婷月,你真的觉得我们合适吗?我们思想观念完全不同,将来可能会冲突起来的。杨婷月当即沉下脸:“你是不是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了?”宋曳洋见她如此,再不敢提类似的话了。心里直后悔当初干嘛那么君子的说要对她负责,现在可好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如何收回得了,深想未来,只觉一片黑暗,苦不堪言啊。
“息萍,你看什么呢?我们该回去了。”几名花季少女顿住要离开喧嚣酒吧的脚步回头喊道。宋息萍看着不远处坐在高脚椅上自顾喝酒的刘明启,呆呆失神了会儿,应道:“哦,你们先回去吧,我遇到一个朋友。”那几名少女闻言,也只得先行离去。
宋息萍悄移脚步至刘明启身后,左右看了他好一会儿,而他却一无所觉,仍自顾自的喝着闷酒。宋息萍眼珠流转,玩心大起,突然伸手捂住刘明启的眼睛,压细声音,柔声问道:“你猜猜我是谁?”
刘明启微笑着,似猜到来人是谁,笑着伸手覆上捂着自己眼睛的玉手,笑道:“宝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宋息萍听刘明启如此亲昵的唤自己宝贝,双颊不由得羞红一片,心下暗疑:“他到底知道我是谁吗?”但她却不能再深思了。
但见刘明启突然掰开她双手,顺势将她往怀中带去,口中腻声唤道:“罗咪……”当他听到既陌生又熟悉的惊呼声及看清满面羞红又气又急盈泪欲泣之人时,整个如触电般忙松开握着宋息萍的手,僵在那里,口吃道:“息……息萍,怎么是你?我以为……”
宋息萍揉着被他抓的有些疼的手,一脸幽怨,既羞愤又伤心的道:“你是把我当成你哪个莺莺燕燕了?”说完又觉得自己似女友指责男友般语气,她一时气急无语,十分幽怨的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息萍。”刘明启被她瞪得莫名所以,却忍不住追了上去:“息萍,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是你。”刘明启追上宋息萍亦步亦趋跟着她苦苦解释道。
宋息萍突然顿住脚步,水眸幽幽看了他好一会儿,道:“你若真想陪礼道歉的话,那就请我吃一顿饭好了。我现在饿了。”
刘明启闻言松了口气,笑道:“这个简单,你想吃什么?”
宋息萍眼珠一转,思了会儿道:“嗯,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不如这样,你先陪我四处转转,等我想到要吃什么,再告诉你好了。”其实她是故意拖时间,想跟刘明启相处一会儿,也好多了解他一些。
刘明启一脸难色的僵在那里,他平时接触的女人虽多,却全是床伴,跟他们所说的话又全是不正经的情话,现在要他陪一个正经少女,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宋息萍见他神情,脸色忧伤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也并没有生你的气,你不用道歉。”说完,她落寂神伤的径自离去。刘明启暗自叹息,跟了上去道:“只要你不觉得我这个人很无趣,那我就奉陪到底。”宋息萍闻言眼睛一亮,上前拉起他的手,开心道:“不会的,只要跟明启哥在一起,我就会很开心,不会觉得无趣的。”她诚声真言,暗藏深情。
刘明启看着眼前笑逐颜开,清纯可爱的宋息萍,不禁失神怔住,似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依徊也常这般拉着自己的手,童音柔溺千遍不厌的唤哥哥。可是后来,她不曾在叫过自己一声哥哥。虽然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后果,虽然他也无比心疼,可他却不能心软,因为他要学会坚强独立,更要依徊也学会坚强,面对任何环境都要坚强的成长下去,只是他这样的苦心却使两人亲情破裂的支离破碎,如泡影般可怜,再无法愈合。他却不知因他的有意疏离,使他们彼此毫无了解,以至于总是误会连连;他更不知他的自我苦心,将依徊推入了以后的万丈深渊,跌的粉身碎骨不足以形容她的凄惨……
“明启哥,你在想什么呢?”宋息萍唤醒他的沉思。
刘明启回神看着宋息萍,宠溺一笑。这一刻,他想把她当成妹妹般来疼,想重温做哥哥的滋味,因宠声道:“今晚我陪你,只要你开心,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宋息萍听得心动,面上却开玩笑道:“那我要你背着我跑百米冲刺也可以吗?”
刘明启豪爽道:“当然。”说着已半蹲下身子道:“上来吧。”
宋息萍好笑道:“你还真来啊,我还怕被你摔着呢。”
刘明启拍胸脯道:“开玩笑,想当年我好歹也是长跑冠军,这点小跑还会摔着你吗?就是背着你哥,我也照样健步如飞。”
宋息萍笑道:“难怪你跟我哥是铁哥们呢,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爱吹牛。”说笑着她还是爬到了刘明启背上。
刘明启背好她道:“抓紧我啊,我可开始跑了。”说着他背着宋息萍在空荡的大路边跑了起来。
路灯如影闪过,微风迎面呼呼,夜空绕满欢笑。
“明启哥,我挺重的,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虽然很贪恋刘明启宽阔安全的背,但宋息萍还是为他着想的说道。刘明启没有丝毫要放下她的意思,声音有些悠远的道:“可我并不觉得累,让我背着你吧。这样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总是背着我妹妹下学。”恍惚间,耳边似响起了依徊柔嫩童音……
“哥哥,你教我唱歌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哥哥背嘛。”
“哥哥,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妈妈了。”
……
宋息萍望着他难得展现出的伤感柔情,心里莫名为他揪心。
好一会儿,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她沉浸在片刻柔情里。夜风寒冷,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浓浓深情。
两人站在天桥上,俯首万家灯火,沉思万千凡事,观望车来车往。灯光碧耀,映射出的光芒就如人生般有精彩,有悲哀,有凄凉,有苦水,欢乐何几。五颜六色混为一体,最后,都化成一堆黄土,归于地下。
“明启哥,你还在想你妹妹吗?”宋息萍小心问道。
刘明启轻点首道:“她好久没有叫过我哥了。”宋息萍问道:“你们感情不好吗?”
刘明启涩然笑道:“何止是不好,简直十分糟糕,我们每次见面都好像有吵不完的架似的。”
宋息萍小小道:“那肯定是你的问题,像我哥,从来都不会凶我的。我爱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跟他吵架。”
刘明启不禁自问:“是我错了吗?”苦笑道:“或许吧。”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有些沉闷寂静的气氛:“喂。”
另一端传来娇滴滴女人声音,有些气愤的叫道:“刘明启,你在哪呢?让我来酒吧找你,你人却不在,我等了你这么久,你还不出现,你耍我啊。”
刘明启看了眼也正在看自己的宋息萍,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说话,他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小声道:“哦,那个……我临时有点急事就先走了,今晚就不过去了。”
那美女叫嚷道:“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急事,马上给我赶过来,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宋息萍忍不住满腹伤心,口气酸酸的道:“你去吧,我不要紧的。”刘明启并未说话,只是对着手机另一端,淡淡道:“那我们就此结束吧。”说完也不等对方应话决然的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的留恋不舍。
宋息萍有点心惊他的狠心:“我觉得你这个人有点绝情。”
刘明启淡然道:“我对她本就无情,何来绝情之说。我从不相信爱情,也不会对任何人有情。”宋息萍听得心惊更心痛,紧咬下唇,轻问道:“你如此不相信情爱,是因为你父母的影响吗?他们感情不好?”刘明启此时却笑了,笑得向往,柔和道:“不,他们感情很好。是我见过所有情侣中最般配,最有情,最幸福的一对。”宋息萍有些搞不懂他,就听刘明启又道:“可惜,我妈很早就过世了,已经有十多年了。”宋息萍听的心间莫名揪痛,看着刘明启仍旧温文笑脸却暗藏苦水的神情,她更加心痛,却不知何语劝慰。刘明启看了下时间道:“很晚了,你不要吃饭吗?回去晚了你爸不会怪你吗?”宋息萍忙道:“吃,我当然要吃了,我们去吃大排档好了。”刘明启笑道:“你倒是不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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