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宋曳洋的好心而有任何转变。天天相见,天天无言。甚至于两人有时候在外面无意中碰面,全当陌生人擦肩而过。宋曳洋其实是想跟她打招呼的,但刘依徊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同一名老人提着大包小包从菜市离去。费年余见那年轻人一直盯着刘依徊看,问了句那人认识你啊。刘依徊却淡淡的说,不认识,我们回去吧。
“经理,看谁呢?我们缺的海鲜买好了。”胖厨问着宋曳洋。
宋曳洋回过神来,点头道:“哦,那我们回去吧。”
路上胖厨边走边道:“其实经理你不用来的,店里大把的人,让他们陪我来买就好了。偶尔的材料不全,也不会影响什么。”
宋曳洋道:“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我们菜单上既然有那样菜,就不能让它缺着。”声音平淡似聊家常,却暗藏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坚定。
胖厨沉默了会儿道:“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宋曳洋笑拍着他肩膀,从怀里掏出盒中华香烟塞给他道:“那,我知道你喜好这个,专程从朋友那顺便给你摸了盒。”
胖厨有些不好意思接:“这怎么好意思呢。”
宋曳洋随便塞给他道:“还跟我客气起来了。这烟也不是白给的,有个小小要求。”
胖厨笑呵呵的拿着烟盒嗅了下道:“这烟不错。经理你想让俺老胖干什么尽管吩咐就是,还这么客气。”
宋曳洋笑道:“只有自己人的时候叫我小宋就好了。我想跟你学厨艺。”
胖厨有些意外:“就这个啊,经……那什么小宋啊,你好端端的学什么厨艺啊。”
宋曳洋道:“你别管我,教我就行了。”
“哎,我知道那一群人是干什么的。”辛娜扯了下边上碧西,看着近窗的四五名客人豪气酒量小声说道。
碧西没什么好奇心的随口问道:“管他们是干什么的。只要待会儿别不付帐走人就行。”
辛娜瞪了她一眼道:“能吗?人家可是国家行警人员,专门为咱们老百姓除害的。”
碧西这才正眼瞧了眼费海天等人道:“你怎么知道的。”
辛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前几天我男朋友做生意被骗,报了案。我去警察局的时候偶尔见过他们其中一个。”低声的闲聊渐渐微弱下去,直至无声。
宋曳洋无聊的站在吧台内跟酒吧闲聊,这时候的客人并不多,人都蛮闲的。
“我看那一桌客人全是地痞混混,才会在别人都应该是上班的时候来这里聚餐。”夏仁如是的说道。
宋曳洋好笑道:“别乱说话,小心被别人听……”话至一半,僵在了嘴里,有些意外的看着刚刚走进大观园的一名少女,似带着一腔火准备冲某人爆发而来。
但见那名少女沉着张比平时更加阴沉难看的脸,走里面唯一的一桌客人桌前,一把夺过正在仰头豪饮烈酒的酒瓶,瞪着费海天气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时间?你有时间跟朋友在这里鬼混,都没有时间回家陪爸,你……”她气结无语,将酒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震人的响声。气道:“奇怪了,我管你这么多干什么?”她气得又转身走人。
费海天僵在那里,看着同事们皆是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他有些不自在的凶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喝自己的酒。”
同事A一脸暖昧笑容的道:“老大,嫂子都发威了,怎么?你还不去哄哄她啊。”
另一名同事跟着起哄道:“就是,老大你尽管走吧。放心,我们不会笑你的。”
费海天瞪了他们一眼,却并无真正怒意,也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起身追人去,留下句:“你们买单。”
宋曳洋有些失落的看着费海天追刘依徊而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着:“结婚了吗?”随即摇了摇头道:“奇怪了,关我什么事嘛。”
费海天追上刘依徊解释着:“我是想回家的,那是兄弟们硬抓着我去那里的。”见她仍不理自己径自走着,他有些急的拉住她直直对视着:“生气了?”
刘依徊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抽回自己的手道:“哪有。你回家不回家我管不着。我还要上班呢,别再跟着我了。”说着便想走人。
费海天仍跟着她似开玩笑的道:“管不着?那你刚才是什么表情?活似妻子训骂在外鬼混的老公。我那些兄弟可都把你当成他们嫂子看待了。”
刘依徊脸蓦地一红,辩解道:“我……我那是正常反应。你……你怎么不解释呢?我们是兄妹啊。”
费海天突然变了脸,闷声道:“谁跟你是兄妹?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哥。”他莫名其妙的就变了脸,有些心烦的丢了句,你上班去吧。晚上回我家,我也回去。
黑暗里电视光线一明一暗的闪照在房间里。宋曳洋的脸也跟着蓝绿红白的转着色,如同鬼魅怕人。他一个台挨一个台的换。看着电视里上演着恶心的青春言情剧,他实在没心情看下去。看了眼依旧没有反应的静静立在黑暗里的木门,手中依旧不停的按着遥控器。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他忙按到正台坐好身形装作看电视的模样。眼角瞥着已经开门进来刘依徊,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好像回来得挺晚的。”
刘依徊轻嗯了声,便不再说什么趿着拖鞋往冲凉房走去。一切又恢复如初的空寂,不一会儿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宋曳洋莫名生气的关掉电视回房间去。
“洗好了,过来一起吃早餐吧。”宋曳洋坐在餐桌上边吃着冲刘依徊说道。
刘依徊微怔,看了眼桌上的早餐。也不客气的走近桌前,吃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怎么突然想起做早餐了。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懒呢。”
“咳咳……”宋曳洋忙放下手中牛奶,止住咳嗽,有些不自在的叫道:“什么叫和你一样懒啊。我以前是不会做。这是我刚学的。”顿了下,忍不住问道:“说真的,我见厨房的那些用具有的都生锈了,你有多久没有做过饭了。”
刘依徊大口的吃着烤得有些焦的面包,模糊的道:“自从以前的室友搬走后就没有人再动过了。”
“为什么?你不会做饭吗?”
“不是不会,而是做出来的不能吃。”有区别吗?
她淡淡说完,喝完一杯牛奶便起身走人,末了才道:“谢谢你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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