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说不上来为何,她的心,居然鼓鼓跳起来,与他远远相望,好不容易,才收拾了自己的失态,紧张地左右望了望,发现并无旁人,压低了声音,对那方轻喊:“你——”
只说了一个字,便无下文。尴尬间,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连话题,都不知从何开口。
眼前黑影一闪,片刻间,有人近前,落在她闺房的窗外,咫尺之隔,叫她将他看得好生清楚,紧张得几乎要忘记了呼吸。
高束的黑发,深刻的五官,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她,眉宇之间,是完全不同于花弄影的张狂不羁。
“你——”这样的对视,实在很难让她清楚自己要说些什么。舔舔唇,想要得体地收拾自己先前的失态,却耳尖地听见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响起,一紧张,顾不得其他,她一把拽住面前人的臂膀,低叫:“进来!”
来人低头瞅了一眼她拉着自己臂膀的手,耸耸肩,也不抗拒,轻松一跃,便跳了进来。
“小姐,你还没睡吗?”
几乎是同时,门外响起了冰儿询问的声音。
“啊,风有些大,我关窗。”柳冠绝一边回答一边合上窗,声音适度地刚好令门外听见,“别进来了,我弄好了,你回去睡吧。”
“哦。”冰儿应声。
柳冠绝屏住呼吸,听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收回拉住来人的手,抹了抹额头,竟是一把濡湿。
她皱起眉头,有些奇怪,心想即便是自己惊出了冷汗,也不至如此。正在奇怪,鼻尖嗅到腥味,她愣了愣,脑袋转了个弯,眼前浮现出午后出现的那一幕,赫然明白了什么,当即将来人推到窗前,借疏朗的月色,心悸地发现来人自左肩而下,衣袖上,尽是血迹。
“你受伤了!”她止不住叫起来,而后又压下声音,怕外人听见。如此血腥的场面是她以前未曾见过的,一时手足无措,对着血淋淋的胳膊,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你、你干吗不去看大夫?”因为托着的缘故,自己手中也是一片暗红,想要放又不敢放,她僵硬地站着,丝毫不敢动作。
瞧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来人似乎被逗乐,主动抽回手,没怎么在意地回答她:“小伤而已。”
柳冠绝瞪大了眼,“小伤?”
“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来人很爽快地安慰她,并迅速搜索到房中的茶杯,大咧咧地倒了茶水,咕噜一口饮尽。
她拒绝想象大石磨砸在人身上的痛楚,想着他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摸索着挪动了一步,固执地规劝:“你该去看看的,万一伤筋错骨,总是不好……”
“展玄鹰。”冷不丁,他冒出三个字。
“什么?”她有些摸不着头绪,不知他何故将话题突然跳到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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