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怪她,放不下展玄鹰,求花弄影放他生路,今时今日,才给了玄鹰堡可趁之机。
听她如此说,展玄鹰的脸色变了变,难看下去,他抿唇,仿佛在极力隐忍。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的,却全然不是一件事:“你走,还是不走?”
“不走!”她仰起下巴,忽视他压人的气势,与他抗衡。
展玄鹰自上而下俯视柳冠绝因为气恼而涨红的脸蛋,冷不丁,忽然探出手去,右手从她左腋下穿过,左手放在她腰际一提——
“很好。”他开口,只一瞬,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扛起,搭在肩上,朝房门走去,“那我便送你一程。”
“你放开我!放开!”被他倒挂着扛在肩头,头晕目眩,柳冠绝拼命挣扎着,双腿不住踢打他的前胸,双手也狠命捶打他的后背,试图迫使他放开自己。
她的挣扎令展玄鹰的行动颇为不便,干脆单手锁紧了她的双腿,故意晃动身形,令她头晕难受地无暇顾及对他的反击。
“你这个……”脸色发白,她只觉得恶心,连话都无法完整说出一句。
“啪嗒!”
什么东西从两人之间落在地面。展玄鹰低头,见是一个绣工精致确又略显陈旧的荷包。
好奇之下,他俯身,刚拾起,柳冠绝又挣扎起来。
“给我!”她有些虚弱地开口,带着不愿叫人窥穿秘密的急切。
本是可看可不看,因为她的反应,他倒执意要看了。
半蹲下身,他将柳冠绝放下,她软绵绵地靠着墙面,脸色不怎么好,顾不得平息喘息,伸手就要来夺他手中的荷包。
他哪能如她所愿,单手将她横亘,径直解开系袋,倒出内中的东西。
只一看,即刻愣住,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以为,这件粗糙的随意雕刻的木鹰,早就被丢弃或毁掉,至少,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
手心有些灼热,他偏头过去,正好对上柳冠绝的视线,只一瞬间,发音有些艰难,还要装作满不在乎,“这么难看的玩意儿,你还留着做什么?”
话虽如此,却突然想到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夜风古木之上,静坐在他身边那女子的飘然长发。
拦他不住,系袋被解开的一瞬间,柳冠绝苍白了脸,像是忽然失了气力,软软地跌坐下去。
展玄鹰眼明手快,赶在她跪坐在地之前,撤开拦着她的手,改为揽住她的腰,轻轻向前一带,稳稳扶她站定。
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此的举止,几分小心,几分呵护,还有几分怜惜。
枕在他的肩头,粉颊贴着他的鬓发,内心突入而来的一阵战栗,好不容易,平稳了自己的心跳,柳冠绝推他的臂膀,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低垂螓首,伸了手去,“还给我。”
怀中幽香乍然消逝,他竟有些不舍,见她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中骤然不悦,逼近一步,加重语气,执意问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