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鹰?”
“是。”从自己的缅想中挣脱出来,展玄鹰上前一步,靠近前方背对自己而立的展翘。
“所有的义子中,我最看重的,是你。”展翘回头,目光扫过身后徒众,最终,落在展玄鹰身上,“你当年虽完成得不够圆满,倒也令花弄影颜面扫地。”
“是义父神机妙算,了解花弄影的弱点。”展玄鹰低头,视线有些飘忽,手不由自主在身侧紧握成拳。“不愧是花千华的儿子啊……”展翘叹了一口气,语调逐渐冷了下去,“既然在乎情意,我倒要看看,今日他一己之身,如何同时救两个女人!”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令展玄鹰愕然不已。手心微有汗意,他勉强笑出声来,艰难地开口:“义父真是说笑,栖凤楼内,只有水君柔,何来两个女人?”
展翘睨了展玄鹰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古怪地笑了笑,“为什么非要把两个人都藏在栖凤楼呢?狡兔三窟,玄鹰,义父教你的,莫非都忘记了?”
展玄鹰只觉脑中轰然一片,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把冠绝她——”
“她很好。”
展玄鹰长吁了一口气。
注意他的失态,展翘眼中精光一现,慢慢开口:“不过,待会儿就不一定了。”
因为展翘的这句话,展玄鹰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摸不准他究竟什么心思,展玄鹰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勉强挤出笑容,艰难地开口:“义父,柳冠绝与花弄影已无瓜葛,我们手上有水君柔,为什么还要——”
展翘冷哼一声,打断展玄鹰的话,盯着他的眼睛,“你说这话的意思,可是指我老糊涂了?”
“玄鹰不敢。”展玄鹰低头,硬生生地逼下已到嘴边的言词。
见展玄鹰不再开口,展翘唇角露出狡黠的笑容,故意向他发问:“一个新欢,一个旧爱,你说,花弄影究竟会选谁呢?”
“玄鹰不知。”展玄鹰木然地开口,慢慢后退,盯着展翘的背影,赫然发觉自己口中有血腥的味道。
水君柔在栖凤楼内,那,柳冠绝呢?还有花弄影,新欢旧爱,他究竟会选择救谁?
越是想,越是心神不宁,伸手抹上嘴角,指间的殷红令他更加心浮气躁。
一片树叶,自眼前轻飘飘地缓缓落在展翘的鞋面上。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