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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生死相博

直到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了过来,两辆马车,几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着几个冷漠无情的人,为首的两个男子,沐痕认不识,长亭和断魂身为睹卫,一般人是没见过的,但是后面两位是,皇宫大内的高手,沐痕还是认识的,当下不敢大意,恭敬的领着合家大小跪迎。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回府。”

合家大小齐齐的跪拜,莫愁先下了马车,紧随其后的是小鱼儿,然后才是青瑶,一行三人下了马车,弦帝身形未动,磁­性­的声音响起:“回头去再来找你。”

“好,你回去吧。”

他这样与她共乘一骑,若是被丞相老爹看到,只怕当成惊骇世俗了,因为他并不是皇上的面客,而是银轩的面容,虽然银轩就是皇帝,但丞相老爹并不知道。

弦帝沉魅的声音响起:“走。”

驾车的侍卫立刻掉转马头,驾车离去,连同那几个手下,而沐府的大门外,只留下一辆马车,和他们几个人,青瑶走过去,扶住沐丞相起身,轻轻的叹息着:“爹爹,起来吧,我不再是什么皇后,以后你们不需要如此大礼参拜。”

“瑶儿。”

沐痕没有说什,女儿难得回来,他不想惹得她不开心,因此应声:“是。”

一旁的沐青珠和沐青香起身走了过来,施了一礼:“瑶儿总算回来了,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有劳了。”青瑶轻声的开口,此刻心里有一种安定感,终于回来了,掉头打量着熟悉的府邸,看一眼跪了一地的下人,虽然她曾有休帝之说,但皇上并没有废皇后,因此在沐家人的眼里,青瑶仍然是皇后的身份,因此礼节上丝毫不敢怠慢。

“都起来吧。”

她轻声的开口,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小鱼儿晃了晃青瑶的手,借以提醒她,她还未给她介绍呢,到时候该怎幺称呼于这些人呢?

青瑶回过神来,好笑的看了一眼小丫头,伸手拉她过来,缓缓的开口。

“爹爹,这是小鱼儿,小鱼儿,这是外祖父,给外祖父行礼。”

小鱼儿立别端端正正的给沐痕行了一礼:“见过外祖父。”

沐痕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只见小鱼儿的眉宇间,长得和皇上极神似,此刻见小鱼儿给他见礼,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见过小公主。”

沐家世代忠良,什么都按规矩办事,按照礼制,小鱼儿身份上是公主,沐痕即便身为外祖父,也要给公主见礼的,哪有公主给臣下见礼的。

那沐痕一跪,沐家的其他人再次跪了下来,青瑶神­色­一怔,又伸出手拉起沐丞相,低低的开口:“爹爹,她是小辈,给你见礼是正常的,这里不是皇宫,她也不是公主,因为皇上还设有册封她为公主,所以你们别动不动给她见礼,她不习惯。”

小鱼儿是确实不习惯,刚才是吓了她一大跳,这么大年纪的人给她见礼,她哪习惯,差点没叫妈。

沐府的所有人再次站了起来,青瑶又指着沐青珠和沐青香淡淡的开口。

“这是大姨母,这是二姨母。”

“见过两位姨母。”小鱼儿不卑不亢的行礼,小小年纪,已颇有皇室的风范,沐痕满意的点头,看来小丫头的礼节没有废啊,女儿这一点把她教得好,接下来,沐痕又为她小鱼儿介绍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小鱼儿一一见了礼。

彼此就算认识了。

因为多了一个小孩子,话题多了很多,气氛也很活络,沐痕亲自把青瑶和小鱼儿送进丞相府的青院,以前青瑶居住的地方。

丫头小莲和缘儿一看到小姐回来了,早开心的给小姐见了礼,抬头盯着青瑶的身后望.青瑶知道她们望什么,心底涌出一些酸涩,淡淡的开口:“梅心,她死了。

" 啊。 ”

两小丫头惊叫过后,见小姐很伤心,不再多说什么,恭敬的开口:“小姐,你别伤心了,回来还有我们呢?”

青瑶点了一下头,领着小鱼儿走进去,房间里,小鱼儿里里外外的跑了一个遍,笑嘻嘻的开口:“原来娘就住在这个地方啊?”

天气已有些热了,房间里摆放着一把象牙躺椅,以前她最喜欢睡在象牙躺椅上休息,梅心会奉上好茶好点心,可是景物依旧,人已不在,青瑶青瑶轻躺到象牙椅上

吹着窗外凉爽的风。

莫愁指着人下去,让小姐休息一会儿,自己领着小鱼儿到另一间房去给小鱼儿布置。

青瑶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小莲和绿儿守在门外,以免有人打搅到小姐,莫愁领着小鱼儿到沐府去逛一圈了,青瑶靠在躺椅上,一直睡到天近黑才醒过来,风吹得她脸上的薄纱滑落下来,露出一张布着红斑的脸。

小莲进来掌灯的时候,不经意间回头,被她脸上的红斑吓住了,手下的灶台趺落到地上,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等到反应过来,立刻惶恐跪下来磕头:“奴碑该死,奴婢该死。”

房间里的动静惊到了屋外的绿儿,她赶紧冲了过来,也被小姐脸上的红斑吓了一跳,好在她没有叫出声,看到地上的烛火,知道小莲打翻了烛台,大概是被小姐狰狞的模样惊到了,小姐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了,绿儿猜测着,赶紧跪下替小莲哀求起来。

“小姐,你饶过小莲一次吧,她不是有心的。”

青瑶不出声,她自然知道她们不是有心的,正因为无心才更伤人,这时候不禁怀念起梅心的好,如果是她,她断然不会如此大惊失­色­,一定会心疼她的。

房间里两个丫头正在求饶,小鱼儿从外面冲了进来,怒气冲天的大吼:“滚,你们两个,以后不准再来侍候候我娘了。”

小莲和绿儿唬了一跳,没想到小公主如此愤怒,两个人吓得落荒而逃了。

青瑶看着身侧护着自己的小鱼儿,既感动又心酸,没想到自己一夕鬼颜,多少人害怕,可是只有她维护着她,让她觉得贴心,虽然她冷漠,淡定,其实心里也需要温暖.青瑶伸出手提着小鱼儿手:“小鱼儿,没必要这么夸张,我没事,这事大家早晚会知道的,以后这样的画而只怕多了去。”

她淡淡轻叹,摸了摸小鱼儿的鬓发,屏风边的莫愁早心疼得垂泪了,小姐心里一定很难过,不经意的伤害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她默然无语的走到桌边,蹲下身子去收拾打碎了的烛台。

房间里,响起小鱼儿嚣张狠戾的话:“娘,你放心,如果再有这种情况,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娘的,她这一世的使命,就是希望她开心快乐。

莫愁收拾好了东西,看着这祥的小鱼儿,欣慰的掀了一下­唇­,幸好小小姐没有大惊小怪,否则小姐的心里只怕曼不好受了。

连时候,沐府的一­干­大小都被惊动了,沐痕领着沐青珠和沐青音,走进了青院,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着难以置信,他们的最后面跟着小莲和绿儿两个丫头,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吓得,这两个丫头此刻满脸的紧张,双手不自在的紧搓着衣摆,随着老爷和小姐们走进了青院。

莫愁正拿着碎了的烛台走出来,一抬首,看到丞相大人领着沐大小姐和沐二小姐立在廊下,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难以置信,而为首的沐丞相眼中一闪而逝的心疼。

“瑶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幺不告诉我们。”

莫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青瑶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神情自然淡定,清悦的声音传出来。

“莫愁,让爹爹和姐姐们进来吧。”

“是,小姐。”莫愁应声,恭敬的请了老爷和两位小姐进房间,房间里,青瑶正随意的靠在躺椅上,一旁立着小鱼儿,小鱼儿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不满,冷泠的望着走进来的一­干­人,这次谁要是敢惹娘不开心,她一定会放过她的,小小的丫头做好了开骂的准备。

可是沐痕一眼看到青瑶脸上的红斑时,并没有惊骇,相反的那漆黑眼瞳中闪过浓浓的伤心,­唇­蠕动了两下,缓缓的开口。

“瑶儿,你在外而遇到了什么事?告诉爹爹,虽然于爹不能帮你什么,但至少你说出来,心里会好些。”

旁的沐青珠和沐青香也同时点头,关切的望着青瑶:“妹妹脸上的是伤还是什么东西?看看能否医好,如果真的是什么伤,宫里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御医,一定可以医好妹妹的。”

“谢谢爹爹,和姐姐们了。”

青瑶动了一下,翻身坐起末,如云的墨发倾泻下来,神情高傲冷然,姿态说不出的雅致,即便半边脸上布着红斑,真正有眼的人依然会看出她的不一样,聪慧流转于哏底。

“坐下吧。”

青瑶招呼着爹和两位姐姐坐下,抬起葱白的玉指触了一下脸颊,淡淡的柔美笑起来。

“脸上的红斑是被人下了盎,爹爹和姐街们莫要忧心,只是变丑了,并没有大碍。”

沐痕心疼的同时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那种要了命的玩意儿,否则还真不知道瑶儿会受什么样的苦,一旁的沐青珠赶紧开口:“可有什么样办法解掉这个?”

沐青香也睁着一双丽眸紧盯着青瑶,眸中自有一抹担忧,瑶儿的脸残成这个样子了,皇上还会让她进宫吗?

“你们都别的担心了,我没事的。”

青瑶说完,小鱼儿放松了警戒,看来这些人并没有取笑青瑶的意思,所以她没必要那么紧张。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管家忠叔的声音:“老爷,晚宴准备好了,请小姐们都出来用晚膳吧。”

“嗯,行。”沐痕应声,掉头望向沐青瑶:“瑶儿,带着小鱼儿出来用晚膳吧,一定饿坏了吧。”

“好,你们先去吧,我收拾一下就来。”青瑶缓缓的开口沐痕没说什么,领着沐青珠和沐青香先走了出去,房间里灯光摇曳,分外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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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 第122章 使臣

莫愁走进来侍候小姐,拉开橱门,以前的衣服还都在,挑选了一套素雅的罗裙,侍候着主子起来。收拾完毕,青瑶用面纱罩面,以后只怕离不开这个东西了。虽然她刻意不在乎,可是当别人一副看了鬼似的看她,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她又不是圣人,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只走用淡漠伪装了自己的情绪罢了。

青瑶装扮好,领着莫愁,莫忧和小鱼儿往前院而来。

一路上见到不少的下人,大家都紧张的抬头望她,看不见三小姐真切的面容,只看见她的一双亮眸好似暗夜中的星辰.闪烁有神。

青瑶淡淡的笑,看来这诺大的沐府,都知道她貌比无盐的事了,下人们那既紧张又好奇的眸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们一行消失,满园传来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

看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她受不得别人整日异样的光芒,不如重新置房舍吧,正好可以用来制造各式的军事武器。

青瑶的念头一起,便挥之不去。

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了顿饭,饭后莫愁领着小鱼儿回房休息,而青瑶和丞相老爹一起走进了书房,商谈几件要事。

书房内,沐痕坚持让青瑶坐上首,她本来是皇后,虽然青瑶自认早就不是什么皇后了,可是皇上并没有下旨废她,因此在沐痕的心中,礼不可废,他坚守着臣子的本份,坐在了青瑶的下首。

青瑶本就不是讲这些俗礼的人.因此也不坚特,坐在上首,父女二人坐定,便有小丫头上了茶,那小丫头一边上茶,还不忘默默的打量着三小姐。

听说三小姐现在变丑了,不知是真是假,只怕传言是真的,要不然她不可能带着一块薄纱。

沐痕者出小丫头的心不在焉,冷哼了一声:“下去吧。”

小丫头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青瑶抬首望向沐丞相,一年多没见,丞相似乎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皇上不在宫中,他一定累坏了,想到皇上一而三,再而三的出宫,青瑶微挑了一下眉:“皇上不在宫中,政务都是爹爹处理的吗?”

“皇上不在宫中?”

沐痕很明显的愣住了,然后诧异的摇了一下头.望着青瑶:“皇上一直在宫中呢,瑶儿从哪里听来的皇上不在宫中?”

青瑶倒有些怔住了,皇上在不在宫中,她岂会不知,可是丞相老爹又说皇上在宫中,宫中的另有其人吗?还是皇上根本不露面,这倒让她好奇了,轻轻的端起茶盎,神态优雅的轻吹了一下茶叶,抿了一口,这茶淡香袭人。

“皇上每日都早朝吗?”

她不动声­色­的问,沐痕点头,有点奇怪女儿的举动,瑶儿一回来,便一直问皇上的事,难道她想回到宫中去,可是她现在的容颜,皇上会不会说什么?一时之间倒是愣住了,不过想到先前有人送青瑶回来,马车上似乎另有

其人,而且他认出马车后面尾随的可是大内高手,这又是怎么回事?沐痕一头雾水。

“瑶儿,先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青瑶不想提到银轩,也就是皇上,现在他们的关系很单纯,如果传到丞相老爹的耳朵里,只怕就没那么单纯了,最重要的是皇上瞒住了所有人,她自然不好把他说出来.那么宫中的另一个皇帝是谁?南安王

慕容流昭吗?

青瑶只能这样想了,­唇­角勾出一抹笑,淡淡的开口:“南安王最近好?”

“他啊,不太好,生病了,听说病得不轻,去探访的官员连人都见不到,听说是容易传染人的恶疾,大家自然不敢去看他了。”

“喔。”青瑶拖长了音调,原来宫中的皇帝是南安王慕容流昭。

这兄弟俩可真会演这偷天换日的招式,一个宫中,一个宫外,如鱼得水啊!

她也不点破,一边听老爹说话,一边喝茶,态度适静,好似一朵木兰花,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奇香,这样的女子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温暖,沐痕注视着女儿,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既不像以前的花痴白目,也不像后来的冷静睿智,可那睿智总带着一种冷,让人靠近不了,完全不像现在,周身透着安详,宁静。

“瑶儿啊,你脸上的红斑,真的没办法除掉吗?”

沐痕一想到这个,便心疼不已,多漂亮的一个女儿啊,竟然被那个可恶的男人下了蛊,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定不得好死,一向讲究礼仪的沐痕,难得在在心里骂了一句。

“爹爹别纠结在这件事上了,女儿过来是和你说两件事。”

“第一.我不想回宫,也不想呆在这里,帮我另外找一处可以静养的房子,好吗?”

青瑶一开口,沐痕便摇头拒绝,沐家的孩子不住在家里,竟然要搬出去住,一定是那些碎舌头的丫头让她心烦了。沐痕严肃的开口:“瑶儿,你别想多了,明儿个开始,爹爹下了禁令,谁再说一句,多瞄你一眼,都严惩不贷。”

贝。

“那我不是成了暴女人了。”青瑶笑了起来,淡然的望着爹爹。

“我这次回京,是因为要和弦帝合作一件事,爹爹就放心吧,我不是因为那些人的话才出去的,而是要做另外一些事。”

“皇上?你和皇上有联系?”

沐痕有些激动.原来瑶儿和皇上一直有联系,难怪皇上最近上早朝没有了以往的冷戾,整个人温和得多呢。

“嗯。”关于皇上,青瑶不想说太多,倒是那住处是她比较关心的:“爹爹给我买一处隐憋的宅院,要很大的那种,最好府里有什么隐秘的处所,这样更便利些。”

沐痕看女儿说得神秘,不由大感好奇:“瑶儿要做什么?”

青瑶早知道他会如此问,而且她做这些事,并没有想瞒住爹爹,放下茶盎,从怀中掏出一些图纸递到沐痕的手上,,只见沐痕沉稳的接了过去,很快看到一些从来没看过的东西,奇形怪状的,透着一种诡异,带着强大的杀气。

他不停的翻着手中的几张图纸,最后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东西,听瑶儿说过,这个东西叫手雷,威力极大,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说这个是军事武,难道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军事武器。

“这些图纸都是军事武器吗?”

“是的,一些简单的日后也许会用到的军事武器,”青瑶淡淡的开口,这都是小鱼儿利用古代的材料,设计的简单的武器,也许不如现代的有威力,但如果用到战争的话,应该产生很大的效应。

“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和皇上见面的吗?”沐丞相挑眉,望着一边周身宁静的青瑶,现在的女儿,一片详和,越是这样,却越让人看不清她真正所想的,所要的。

“嗯,两下得利的事,我卖他兵器,他得利,我得钱,之所以卖于他,因为我是弦月的人,要知道我这东西拿出去,只怕会被抢疯了,不过我总得念着旧情。”

她说话的时候,淡淡的,谈着这些事.就好像谈天气怎么样,怎么样,稀松平常,看得沐痕心惊胆颤,这样的女儿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吗?

“那么和皇上谈好了吗?”沐痕关心的问,既然她回来了,那么一定和皇上谈好了,谁知道青瑶只是摇头:“还没谈呢,这种事只有我开口的,哪有他回绝的份,根本不需要问他。”

“不过我和他谈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沐痕是越来越好奇了,这样的女儿让他感兴趣,如果她愿意助弦帝的话,只怕江山早晚一统。

“我助他平七国,我手下的凤宸宫,将来要成为弦月的第一大派,朝廷不得­干­预凤宸宫的任何事,当然凤宸宫保证不会做任何不良的事。”

沐痕咋舌,这条件皇上能答应吗?这不是在自己的心脏里放一根刺吗?谁愿意放着一根刺刺着自己。

青瑶眼波一转.便知道老爹心里想什么.淡淡的笑:“我并不强求他,要知道,其他六国是多么大的一块肥­肉­,如果我助他,别说一个凤宸宫,就是许我一个国家,也不为过吧,不过我向来不喜欢约束,所以才没提那样的要求,只不过一个凤宸宫,皇上会傻到不答应吗?”

她的话音一落,沐痕无话可说了,是啊,如果和一根刺比起来,一块肥­肉­当然有诱惑力了,不,应该是好几块肥­肉­,摆放在眼前,皇上自然顾不得去管那根刺了,可是如果到时候没有了七国之乱,只怕皇上就该除这根刺了。

“要是等到平定七国以后,你岂不是很危险?”

“那时候,所有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我的手里,他若敢给我使黑,我就乱了他的江山,他别想安心当个皇上。”

青瑶的语气­阴­寒寒的,依旧是好脾气的说着话,不过声调却冷,沫痕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若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女儿,他一定觉得她很可怕,不过却是自己的女儿,因为有这样聪明的女儿,沐痕还是很高兴的。

“好,那爹爹明日给你去找房子。”

“行,那我回去了。”青瑶点头起身往外走去,眼看快走出去了,沐痕忽然想到一件事,急急的叫住了她:“瑶儿,皇上一直待在宫中,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他,还和他谈妥了这些事?”

远远的青瑶的声音传进来。

“神交。”

说完便传来她的轻笑声,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沐痕最后唬出一声汗来,这丫头真能吓死人,眼睛一瞄到桌上的图纸,不由来了兴趣,拿到灯光下仔细的研究起来,这些军事武器,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青瑶领着莫忧回青院休息,第二日一大早,她还没起来,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不由得有些气恼,难得睡个安稳觉,是谁一大早在院子里吵闹不休,而且这青院,除了几个粗使的丫头,也没有别的丫头了,因为昨儿个晚上的事件,丞相本来想另外派人过来,可惜被青瑶阻止了,除了几个见不着面的粗使丫头,她的一切起居,都由莫愁照料着。

这会子不知道是谁在院子里,大声说话。

“莫愁,莫愁?”

青瑶一连叫了两次,莫愁从门外冲了进来,恭敬的开口:“小姐,你醒了?”.

青瑶的脸­色­有些冷,身子并未动,淡淡的问:“外面是谁啊?这么吵。”

莫愁刚想回话,便有人从屏风后面接了:“皇嫂,人家想你了,所以一知道你回来,便过来看你了。”.

原来是公主慕容星竹,一大早给皇上请安的时候,听到皇兄说皇嫂回京了,她立马过来看望她了,难得的皇兄没有反对。

不过慕容星竹一走进房间,看到床上的青瑶,以及她那半边触目惊心的红斑,不由气恼的大叫:“皇嫂,你的脸,是哪个混蛋给你下药了?”

她直觉以为是毒啊啥的,一直被她紧拽着小鱼儿立刻接口:“是花文博那个杀千刀的害了娘,如果有一日抓住那人,一定会千刀万剐,悬尸午门,暴晒三日。”

小鱼儿咬牙切齿的低咒着,一直拽着她的公主,也就是她的姑姑慕容星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稀奇的看着小鱼儿,发出惊讶的叹息。

“小鱼儿,你好厉害啊,姑姑很祟拜你,你今年多大了?”

慕容星竹看得咋舌,吐着小粉舌,实在难以相信,小鱼儿才是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子,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小鱼儿一听她问,不经意的开口:“本姑娘?”

她刚想说本姑娘二十几了,床榻上的青瑶咳嗽了一声,小鱼儿立刻回过神来,摸了摸自个儿的头,眨巴着细长的丹凤眼,可爱的开口:“姑姑,人家不是两岁了吗?你看我多大。”

说完.还故意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儿,慕容星竹看着这样子的她,小小的身子,身着一件碧荷­色­的小罗裙,头上挽着公主髫,髻边斜Сhā着两朵珠花,整个人粉­嫩­可爱,但是确实是个小小娃儿,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这丫头确实有点厉害。

“不错,小鱼儿长得和皇兄好像啊。”慕容星竹伸手捏了一下小鱼儿的脸,回头两步走到青瑶的床榻边,柔声的询问:“皇嫂,要不然我让宫中的御医过来,给你诊治一下,看是否有办法解决。”

青瑶慵懒的坐起身子,淡然的摇了摇头,这丑颜蛊,除了那个男人,怕没人能解吧,连无情都解不了的蛊术,一个小小的宫廷御医有什么能力解掉呢。不过她已经想开了。

“公主不必为我忧心了,我没事。”

“皇嫂?”

慕容星竹再叫,青瑶立刻竖起一只手,她认为有必要说明这一点,脸­色­很认真,语气严肃:“星竹,我不再是你的皇嫂,你以后不要这样叫我,要么唤我的名字,要么叫我沐姐姐,随便你了,就是不要叫我皇嫂,否则我只能假装认不识你了。”

“皇嫂?”

慕容星竹嘟起嘴.本来以为皇嫂回来了,就是原谅皇兄了,没想到她根本没这样想,一想到皇上最近一段时间的落寞,她不由得凑到青瑶的面前,低低的开口:“皇嫂,你原谅皇兄吧。”

“我不怪他,从来没有过,但是我不再是你皇嫂也是事实,请公主不要为难我。”

关于这一点,青瑶是很坚持的,她不会放弃这点立场。

最后慕容星竹无奈,放弃和她斗,改口唤她沐姐姐,留在沐府中陪着青瑶和小鱼儿玩。

公主慕容星竹本­性­话泼天真,此次遇到小鱼儿,可算是臭味相投了,两个人虽然隔着辈份,而且一大一小,但竟然玩得很投机,虽然很多时候,公主会怀疑小鱼儿的那些奇特的想法是哪里来的,但是也只当她太聪明的原因,而没往别的地方想。

沐丞相一大早便去上早朝了,早朝过后,皇上吩咐他留下来,在上书房召见了他。

“老臣见过皇上。”

沐痕恭敬的给皇上请安,不知道为何,个儿个看皇上,似乎比往日更多一些凌寒霸气,狂妄睥睨,高高在上。

“起来吧,沐丞相。”

高座上的弦帝一挥手,沉稳的开口,他留下沐痕,就是想打听一下她住在沐府好不好,是否还习惯。

“谢皇上,”沐痕起身立在一边,上书房内一片冷气流,令沐痕小心以戒,不知道皇上留下他所为何事,难道是因为瑶儿回京的事,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安排瑶儿,不过听昨儿个瑶儿的话,他们之间似乎有交集,那应该不惩罚瑶儿才是。

“她在沐府住得好吗?”

冷魅磁­性­的声音响起,沐痕一怔,很快回过神来,赶紧回话:“禀皇上,小女正让老臣给她重寻一处宅子,一来因为她脸上的红斑,使得她颇为困扰,二来,她说想建一个制造军事武器的地方,所以待会儿老臣出去办这件事。”

幕容流尊­唇­角微勾,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越发的幽深,眉眼梢扬起一抹邪狂的笑意。

这是他的疏忽了,她那样的心­性­,岂能忍受得了家人别样的眼光,如果是陌生人,倒能坦然以对,倒是家人的眸光让她不自在。

弦帝犀利的黑眸一闪而过的潋滟,缓缓开口:“这事丞相不必忧心了,就交给朕来办吧,朕一直想为她做点事。”

“谢皇上。”沐痕叩谢圣恩,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有问,其实他真的想知道,皇上会如何安置瑶儿,还有小鱼儿,那可是皇室的血脉。

只是沐痕不知道,其实青瑶和小鱼儿根本不愿意回宫,而不是皇帝如何安置她们,一切的主导权在那一对母女的手里,不在皇上的手里.只不过外人不知罢了。

沐痕退了出去,回沐府。

沐府中,公主幕容星竹一直呆到晚上才回宫,等到她回宫后,青院来了个不速之容.正是一身便装的皇上,阿九和花离歌,守在外面,长亭和断魂已经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花厅里,青瑶请了皇上坐下,莫愁上了茶水便退了出去,青瑶缓缓的开口。

“皇上怎么又私自出宫了,这宫外可是危险重重,皇上还是小心些的好。”

青瑶的话音一落.慕容注尊心头一热,眼瞳深曲幽,缓缓的开口:“瑶儿,这是关心我吗?”

“算是吧。”青瑶抿­唇­淡笑,这男人还真会利用机会啊,不过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只有你好了,我才会好,不是吗?”

“你啊?”

慕容流尊宠溺的望着她,既无奈又可气的样子,不过他今晚过来,可是有正事的,脸­色­一凛,严肃的开口:“我听丞相说,瑶儿要到外面重新找房子,是不是有这回事?”

青瑶眉梢轻挑,不动声­色­的望着他,没想到丞相老爹连这个都告诉他了,不过他早晚会知道的,也不摇头,只是定定的望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为了这个特地出宫一趟。

“既然如此,不如住到皇家别宛吧,那个地方自从建起来,一直到现在都没人住过,你和小鱼儿又不想回宫,那么就在别宛里吧,这样至少知道你们住得好一点,我心里才会踏实。”

“皇上费心了,这地方,还是重找吧,我和皇上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住在皇家别宛里,这无论如何说不通。”

“瑶儿,关于这一点朕坚持。”

弦帝静如幽潭的眸中是坚定不移的光泽,一张俊美的脸,霸气天成。

他认为,一个真正的好男人,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的,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别忘了小鱼儿是朕的孩子,朕想让她过得好一点,这没有错吧,另外,你想做的那些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皇家别宛来得更安全。”

慕容流尊的话落,青瑶认真思索他的话,倒不是他说让小鱼儿住得好的话,而是她所要做的事,只有皇家别宛更安全,那里面的地方,又大又宽敞,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方便,而且皇家的地方,任何人不敢擅闯,确实比别处隐蔽便利得多。

“好,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这一点朕可以保证。”

慕容流尊见她松口了,心底放松了一些,只要想到她们住在别宛中,他心里便放心一些,他不希望她们母女二人受到任何的伤害,虽然以她现在的能力,未必有人能伤得了她,但是他总想着为她做些什么。

“行,”青瑶点头,既然有现成的好地方,何乐而不为,和皇上定了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皇上还是召朝中的大臣,商量统一七国的计策,眼下最紧要的是朝廷能调派出多少兵马,这些兵将,要重新­操­练,至少要三到六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我们先拿下凰辕国。”

“拿下凰辕国?”慕容流尊黑瞳幽深的望着青瑶,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瑶儿的意思是?”

“三方同时进行,一,兵工厂马上上位,建造各式战争中可用的武器,当然这武器我们是收钱的,到时候会把数据给皇上的,二,立刻调派出二十万的兵马,重新­操­练,我会列一份训练计划给你,另外会把凤宸宫的几个人派过去协助你们,也许朝廷的将士已经很好了,但是我还不清楚,他们是否能足以担当大任,所以必须要让我看到真正的能力。”

“这第三嘛?”

青瑶停了一下,微蹙了一下眉,淡淡的开口。

“我不用一兵一卒可以帮你拿下凰辕国。”

她此言一出,弦帝的脸­色­罩着一层暗芒,黑瞳放大,好久才恢复平静:“瑶儿?你要如何做。”

她向来不是说大话的人,既如此说,必然能办到,而他相信她,只走是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知道莫忧吗?”青瑶拾头望向弦帝,那俊美的容颜上,神­色­未动,眼神越发的幽深如潭,静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他是凰辕国的七皇子,老皇帝嘱意的皇帝人先,我只要助他拿回皇位,让他们凰辕国交降书,成为弦月国的附属国就行。”

青瑶神­色­淡淡的,脸上笼罩着智慧的光芒,清眸含威,此刻看她,丝毫不觉得她脸上的红斑能影响到她,就是这样的她,也是耀眼的一个人。

不过皇帝有些担忧:“可是莫忧得了皇位,未必真的愿意归顺,而且他刚登位便归顺于弦月,凰辕国的人怎么说他?”

青瑶慧光一转,勾­唇­轻笑:“我没说让他现在就对外宣布归顺,这只是局限于他和我两个人之间的协议,而明面上的事,是我帮助了他,我们两家合作攻打丹凤国,至于他的降书,要等到一统天下之时,他才站出来,表现出归降之态,那时候,百姓只会对这样的君王表示感恩戴德,因为他使得他们少受战火的茶毒。”

青瑶的话音一落,就是为人­精­明的慕容流尊,也不得不佩服她这样的头脑了,确实是步步为营,招中有招,只不过现在就要看她如何说服莫忧了,莫忧似乎并不喜欢当什么皇帝。

“莫忧,未必愿意回去。”

“这就不劳皇上费心了,眼下我得到了消息,老皇帝病重了,他的父亲,一直很疼爱他的,他难道不想见父亲一面吗?”

青瑶淡淡的开口,其实每个人对于亲情,都有一份无法抗拒的心态,像她,像无情。

“瑶儿的消息好快啊。”看来这个凤宸官的消息挺快的,一定有很多人布在外面,而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凰辕国的老皇帝病重了,新皇即将登,只怕其他六国的人都会现身,暗处好多人应该把心思动到他的身上了。

“弦月应该也有派使臣前住吧,这可是个好机会。”

青瑶勾­唇­而笑:“就让我们第一决合作愉快吧,皇上准备派什么人前往呢?”

慕容流尊狭长的眉一挑,沉声开口:“让南安王带队前往吧。随行的还有礼部侍郎,兵部侍郎。”

“皇上还是安心待在皇宫吧,别总出宫,若是人出了什么事、,何来的天下一统,”

青瑶若有似无的关心,弦帝心里很高兴,不过神­色­未变,很认真的思索了青瑶的话,那这一次就让南安王前往吧,有青瑶坐阵,他很放心,而且最近南安王一直未出现,巳惹起很多人的怀疑了,他自巳也快闷坏了。

“好,这次就让南安王前住凰辕国吧,瑶儿一路上要小心。”

“我会的。”青瑶点头,掉头望向花厅外面,月影已西沉,缓缓的开:“皇上该回去了,夜很深了。”

“嗯,明儿个朕会派人来接你们前住皇家别宛。”

“知道了。”青瑶应了一声,看着皇上站起身,高大伟岸的身子径直走出去,门外响起阿九的声音:“皇上,回宫吗?”

几个人来去无踪,很快消失了踪影。

花厅外面,莫愁等到皇上离开,立刻闪身奔进来,恭敬的开口:“主子,现在休息吗?”

青瑶摇了摇头,又坐了下来,挥挥手,吩咐:“让莫忧进来,我有事和他说。”

“是。”莫愁有些诧异,从来没看过主子如此严肃的神情,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敢多问,飞快的闪身离去,把外面的莫忧叫了进来。

“莫忧见过主子。”

青瑶点了一下头,扫了莫愁一眼,轻声的命令:“莫愁,守在花厅门外,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和莫忧有话要说。”

“是,小姐,”莫愁越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心里不安,倒底是出了什么事,一定是和莫忧有关,难道是凰辕国的事,心内一颤,也不敢多问,小心的守在花厅门外。

“主子?”莫忧看青瑶脸上罩着一层冷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头的雾水,不安的立在一侧。

青瑶望着他,好半天才缓缓的开口:“你的父皇病重了,莫忧.这是从凰辕国刚传回来的消息。”

“什么?”莫忧的身形一趋,差点没跌倒,父皇才多大的年纪,怎么会病重了,前一阵子见他还很好呢,为什么现在竞然病重了,这是怎么回事?

莫忧想着,眼里忍不笼上一层烟雾,久久没有说一句话,虽然说过永远不回去,那里没有他所要的亲情,即便有父皇的疼爱,可是那爱只是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可是听到他重病的事,还是很恐慌,以后这世上唯一关爱他的人,也要没有了,这感觉真的糟透了。

“主子,我要回去,立刻回去。”

莫忧叫了起来,青瑶冷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回去见得吗?如果你敢现身,他们只怕早就杀了你,还有你见皇上的机会吗?”

莫忧一听青瑶话,愣住了,身子摇晃了两下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好久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来。

“主子,求你帮帮我,让我见父皇一面,以后就是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只求你帮我这一次。”

“好了。”青瑶冷喝,莫忧总算止住了动作,一脸无措的望着青瑶,他倒底还只有十五岁啊,心思还很柔弱,怎么受得了这个呢?但是人只有在逆境中才会成长起来。

“我和你谈一笔交易。”

莫忧的眼神有些迷茫?交易?主子和他谈什么交易?只要是她说,他都会去做的。

“莫忧,我想助你拿到皇位,你愿意吗?”

“皇位?”莫忧有些愣神,他根本不喜欢当皇帝,因为皇室向来没有亲情,他不想也不愿自巳的子孙以后也互相撕杀,残斗,那是很残忍的一件事,不过主子为什么这样。

“不过是有条件的,你必须立下降书,自愿归顺弦月国。”,

那他不是卖国贼了,莫忧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脸­色­闪烁不定,青瑶岂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接着往下说:“不是现在让你对外宣布归降弦月,而是等将来七国一统的时候,你可以自愿归顺,那时候百姓会对你感恩戴德的,而且你不想做皇上,归顺了弦月,你就是个王爷,一生逍遥自在,最重要的是,即便你不降,不代表你的那些兄弟不降,现在你父皇病重,这时候,其他国家一定蠢蠢欲动,凰辕国保得住保不住就难说了,若是落到别的国家手里,只怕凰辕国的百姓,必将受到战火的侵略,你应该知道弦月的实力,和我的能力,还有我现在所要做的事。”

青瑶的话音一落,莫忧打了一个轻颤,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知道主子若是真做起事来,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制造出来的那种武器,厉害无比,只怕七国之战,最终花落弦月,如果凰辕国真的被别的国家合并了,那么一定会遭受战火的荼毒。

“如果归顺了,是不是那些百姓就不再受战争之苦了。”

“是。”

“是不是归顺了,我就能见到父皇了。”

“是。”

“好。”最后莫忧答应了,他只想见父皇一命,还有能够保证凰辕国的百姓不受战火之苦,也是他愿意做的,虽然他不想做皇帝,等到七国统一了,他只不过是个番王。

“如果我助你拿到皇位了,你立下归降书就行,表面上不会有任何一点的改变,不过台面上,我们两家可以合作,攻打丹凤国。”

说到丹凤国,青瑶的眼瞳­阴­骜寒冷,丝丝冷气从里面冒出来,今人发颤。

“好。一切听凭主子的吩咐。”

莫忧点头,他知道主子是言出必行之人,而且她心里很恨丹凤国,首攻一定会是丹凤国。

“下去吧,就在这一两天随使臣团一起回凰辕国。”

“是。”莫忧退了出去,只怕这一夜,他是没办法睡了,因为不知道凰辕国的老皇帝怎么样了,生为他的儿子,他怎么能睡得着。

门外,莫愁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主子.夜已径很深了,休息吧。"

青瑶起身,瞄了一眼莫愁心神不定的样子,知道她关心莫忧,轻声开口:“凰辕国的老皇帝病重了。”

“那莫忧?”莫愁住口不再说什么,跟着青瑶的身后住外走,长廊中灯影摇曳,月­色­清冷,把两个人影拉得细细长长的,这青院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气息,冷冷清清的,青瑶的心头浮起愁怅,掉头望着栏杆之外的月­色­。

她在意的和在意她的人,走了一个又一个,未来还会有谁在她的身边呢,想到这里,停住脚步回身望着莫愁,轻声的开口:“莫愁,你别担心莫忧,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谢谢主子。”

莫愁感动的开口,她确实很担心莫忧,但听到主子这样说,她放心不少......

第二日一早,皇上便派出豪华的马车来接她们了。沐府的人全部早早起来,把她们送上车子,沐青珠和沐青香恋恋不舍的拉着青瑶的手:“怎么又要走啊,多住两日也行啊。”都怪小莲和绿儿那两个丫头,害得青瑶不乐意住在沐府了,两个小姐气恼的瞪着远处的小莲和绿儿一眼。

“改日再回来,或者你们想我了,过去找我也行。”

青瑶淡然的说,虽然如此说但是谁敢没事往皇家别宛跑啊,那个地方岂是谁想进就进的。

沐痕倒是没说什么,因为女儿现在身上可担着国家大事,很多事情要做,先皇临死的时候,曾嘱咐了他,要肋新皇统一七国,没想到自已没有能力完成,倒是女儿出了头。

小鱼儿站在马车边,频频的和众人摆手,虽然府里的丫头有些讨厌,但是外祖父和两位姨母为人还是不错的。

豪华的马车一直往城外而去,皇家别宛在狩猎场边,这个地方乃是新皇所建,用来皇室成员,狩猎所住的上林别宛,四周风景如画,环境清幽,而且别宛四周狙守着兵将,因此他们一行待在这里,可说是很安全的,就是做什么也很放心。

马车一直驶进别宛之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好个清雅逼人的居所。

三步一亭,五步一阁,假山林立,碧湖横陈,岸边花草交错,绿树成荫。

众人一下马车,小鱼儿和十几个孩子早兴奋的飞奔而去,逛起了园子。

莫愁和青瑶笑望着她们的身影,这时候从旁边走过来几个丫头婆子,都是宫中派过来的,为首的人竟是依云,只见她恭敬的一福身子,盈盈如水的声音响起:“娘娘,奴婢依云见过娘娘。”

青瑶一楞,伸出一只手抬了一下,淡然的声音响起来:“依云,以后。叫我小姐,别叫我娘娘。”

依云一愣,立刻改口,临来时皇上嘱咐她们了,一切以娘娘的话为谁,不准违抗她任何意思,依云立刻福了身子:“是,小姐,请随奴婢过来。”

依云领着青瑶和莫愁,还有莫忧往上林宛的主居走去,那些丫头婆子白的尾随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里走去。

自此青瑶和小鱼儿住在皇家别宛,这里的戒备森严,皇上下了旨意,不准任何人踏进来一步。

青瑶要随使臣前住凰辕国,留下了小鱼儿管理兵工厂的事,但因为小鱼儿不懂武功,本来想把莫愁留下的,但这种时候,只留下她,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只得带着她。

至于小鱼儿的安危,青瑶禀报了皇上,皇上命暗卫冰绡带着几个属下保护小公主。

这样青瑶总算放心了。

冰绡留在小公主的身边,对于小公主所做的事,很是惊讶,原来小公乃是有着异赋之人,这种事,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否则一定会有麻烦的,因此几个人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皇宫上书房内。

此时端坐着几个人。

除了高首的皇上,下首两边分别坐着南安王和青瑶,青瑶脸上罩着薄纱,除了南安王慕容流昭,一眼便认出她乃是皇后,别人却不知,此女是谁?至到皇上冷沉的声音响起。

“这位艉是凰辕国的七皇子沈钰,此决隐在使臣团之中,一起前住凰辕国,大家一定要掩护好他。”

慕容流尊沉魅的声音响起,南安王收敛起激动的心神,领着礼部侍郎和兵部侍郎沉声领命:“是,皇上。”

“另外此次出使凰辕国,一切全听皇后的调度。”

这一次兵部侍郎和礼部侍郎睁大眼望着青瑶,原来这罩着面纱。冷漠的女子竞是离宫出走的皇后,皇后回来了?

兵部侍郎和礼部侍郎心里有疑问,却不敢多问,小心的瞄着皇后,只见她神­色­很冷,周身罩着冰霜。

青瑶本来想声明自已的立场,但现在这样的身份更有说服力,而且她也懒得纠正了,已经纠正过无数次了。

“是。”

此次出使凰辕国,台面上共有四个人,南安王还有兵部侍郎和礼部侍郎,另外就是莫忧,莫忧名义上是弦月国的临安城府尹,而且青瑶帮助他易容了。

一行人出了宫门,上了宫门之外的豪华马车。浩浩荡荡的往城门之外行去。

此次出使凰辕国,随行的有五百兵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人身手了得,可以一当十,而且此次使臣,每个人都身手不凡,武功极厉害,这一切都是皇上细心的安排,青瑶岂会不知.,是不放心她们。

凰辕国是弦月的临国,此次凰辕国的皇帝病重,本该派使臣前,.两国距离不远,慢则半个月,快则十天,便可抵达凰辕国的京都,离京,本来这种礼节牲的东西,大家并不着急,但是身为凰辕国的七皇子,沈钰怎能不急,他想见父皇最后一面。

一路之上,青瑶并没让他费什么神,命令手下快马加鞭的往离京而去。

不时有凤宸宫的消息传过来。

老皇帝病情很重了。

边关的戒备森严,盘查热切。

大皇子控制了皇宫内,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入。

这闲杂人等包括皇室所有的皇子还有妃嫔。

五皇子领着人围阻了皇宫,现在整个离京可谓一触即发......

凰辕国的皇室有两大派,一派是大皇子,他仍是皇后的亲身儿子,凰辕国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只是他生­性­残暴,很多朝中的大臣不赞成立他为太子,另外一派就是五皇子,五皇子乃淑妃娘娘的儿子,淑妃背后是兵部尚书李家,那李家乃是离京的第二世家,可谓豪门深族,最重要的是五皇子为人很争气,在民间有口皆碑。

一路上,青瑶已分折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要想让莫忧登上皇位,必须见皇上的最后一面,老皇帝一直想立莫忧为太了,那么就让老皇帝下遗召,二件事,就是利用大皇子的手铲除掉五皇子,这样大皇子就犯了众怒,而这时候,沈钰持遗召而出,那么正好顺应了民心。

青瑶理清了关系,让莫愁先行一步,赶到离京伊家,这伊家虽然被贬为平民,但是在朝中的势力还有一些,此次莫忧回来,正是他重新翻身的一次机会,他一定会使足了力气的帮助他。

伊家,一得到莫忧回京的消息,立刻话动起来,那伊思源马上想到咸鱼翻身的话,不惜花钱花人力,在朝廷上下的活动着。

等到他们一行人到达离京的时,果然如预料的一样,其他六国的人都现身了,而且来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这一次算是齐聚一堂了,青瑶端坐在马车内,看着手里的消息。

这离京有她安Сhā下的眼线,因此有一点的蛛丝马迹,都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离京眼下还真成了一块香馍馍,青罗国的长孙太子来了,万鹤国的上官太子也来了,丹凤国的皇太女也来了。

皇太女姬雪?青瑶的眼眸陡的冷光窄现,­唇­角便了嗜血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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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 第123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台面上,弦月国带队的人乃是南安王,没人知道这一队所有人那听命于那个脸蒙薄纱,看上去很普通的女人。

青瑶衣着简洁,和莫愁随着南安王爷的身侧,别人只以为她们两个是南安王的婢女。

凰辕国的礼部侍部,礼部侍郎奉大皇子的命今,来城门迎接各位使臣,并把使臣安置到城外的群宫之内,并没有直接让他们进城,当然这些人也不急着进京。

这离京现在是瞬息风云,他们所有的人只有静观其变,不过谁家在离京之内没有盘根错结的点,因此即便不进京,也知道京城现在是什么动向。

大街上戒备森严,人人小心,生怕祸起萧墙,这种时候,还是安份守己的好。

不时有巡城的兵将骑马走过,这给整个离京笼罩上一层沉重,诡异莫侧,风云变幻之际。

大皇子占领了皇宫,不准任何人见皇上,连皇子皇女,还有后宫妃嫔都见不了,所有的消息都是皇后萧氏传出来的,真正的情况怎么样没人知道,五皇子领着那些皇子皇女们围阻在皇宫大门外,誓要见到皇上最后一面,五皇子身后有第二世家的人,因此并不俱怕皇后和大皇子。

眼看着要血染宫墙,偏偏这时候,其他六国的使臣都陆续抵达了离京,大皇子情急之下,派出兵部侍部和礼部侍郎安顿好六国的使臣,这种时候,如果处理不好,只怕凰辕国便成了六国瓜分的对象了,因处大皇子沉着果断的下了命今,五皇子和众皇室的成员,没有反对这样的命令,家斗和国斗永远分得很清......

驿宫。

弘月国的一队人被安置在一处殿阁之内,几个人一连行了十几天的马,已是很累了,便吩咐那些丫头都下去。

花厅之中,青瑶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她的身侧立着南安王和两位官员,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皇后,虽然她脸上罩着轻纱,但是神­色­却很冷,那双清明的眸中闪过寒气。

“你们都坐下来吧。”

“是,娘娘。”南安王一出声,青瑶便蹙了一下眉,漆黑如潭的幽眸­射­向南安王,缓缓的开口:“在外面,不要叫我娘娘。”

南安王错愕了一下,领命,挥手示意其他的两个官员坐下来,莫愁在门外守着,莫忧焦急的望着主子,看眼下这种情况,只怕父皇真的不行了,他一定要见父皇一面。

“主子,我?”莫忧一开口,青瑶竖起手,她知道莫忧想说什么,缓缓的站起了身,在花厅之中踱步,小小的花厅内,气氛严肃,众人一起看着那纤细如柳的身影,不知道娘娘在想什么?

好久,青瑶眼瞳晶亮起来,陡的停住身子,掉头望向莫忧:“你知道皇宫内,最紧要的地方是哪?”

“国库,国之根本。”莫忧也很聪明,想郡没想便答出来了。

“好,今天晚上火烧国库。”

沐青瑶斩钉截铁的开口,她的话音一落,莫忧和弦月的两个官员都睁大了眼,娘娘没有搞错吧,竞然想烧了人家的国库。她究竟是想害人家,还是帮助人家,这分明是落井下石啊。

只有南安王一言不发的望着她,眼瞳幽深,俊朗的面容上布着若有所思,­唇­角一冽,便是会意的笑。

“这一招很厉害。”

青瑶淡淡的点头,总算有一个人懂她的意思了:“火烧国库,大皇子执掌宫中,他的担子一定很重,所以会派人去灭火,这时候内宫很乱,我们可以趁乱潜进皇上的寝宫去,正好见老皇帝一面。”

“好,就这样办。”

莫忧一听能见到父皇,立刻点头赞意,青瑶抬头扫视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官员,见他们一脸的不赞同,似乎生怕惹出什么事来,脸­色­淡淡的开口:“两位大人不必担心了,你们就留有驿宫内,坐镇在这里,以免露出蛛丝马迹,今儿个晚上任何人拜访都不见,就说南安王爷一路上受了点凉,休息了。”

“是。”

两个官员立刻恭敬的应声,皇上可是下旨意的,任何事都要听命于娘娘,既然如此,他们照做就是。

“南安王,你带着几个手下,夜进皇宫,火烧库房。”

青瑶说到这里,掉头望向一边的莫忧:“你把皇宫的图纸绘一份给他,以免他出错,烧了无关紧要的地方,只怕惊动不了大皇子。”

“是。”

“我和莫忧还有莫愁,扮成太监和宫女进宫,趁乱进皇上的寝宫。”

青摇仔细的分布好任务,众人领命:“是。”

这时候,莫愁走了进来,恭敬小心的开口:“禀南安王爷,文三皇子求见。”

青瑶一听是文玉,便有点不待见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南安王慕容流昭,他和文玉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见一见也无妨,不过为免出意外,她吩咐莫忧:“你进内殿休息去吧,我也累了,就让南安王和文三皇子叙叙旧。.”

她说完,慕容流昭便站起了身,领着人恭敬的送她进内阁,莫忧和莫愁也悄悄的跟着她的身后离去。

直到他们三人完全进了内殿,南安王慕容流昭才掉转身坐了下来,沉声朝门前的手下吩咐:“请文三皇子进来吧。”

“是,王爷,”手下恭敬的走了出去,很快领着三个人走进来,正是文玉和他的两个手下,一走进来,便抱拳爽朗的笑起来:“流昭,好久不见了。”

慕容流昭对于文玉,心里那叫又气又恼,想当初他在弘月搞出来的那些事,真是让人不省心,而且谁会想到,和他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男人,竞然是云仓国的皇子,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好文不见。”

慕容流昭的声音有些暗沉,淡淡的挥手:“请坐。”

“谢了,”文玉抱拳一言谢,掉头望向身侧的两个手下,缓缓的开口:“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弦月的南安王爷乃乏旧识,我们好好聊聊。”

“是,三皇子。”

南安王一听他此言,也不多说什么,望了望一侧的两个官员:“你们一路上也都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王爷,”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正厅里,只有慕容流昭和文玉两个人,一上一下的坐着,四周的气流很冷,南安王慕容流昭冷冷的望着下首长得一脸妖孽的男子,华衣墨发,一身的尊贵之气,懒散的歪靠在椅子上,痞痞的望着他,­唇­角挽出玩味的笑。

“流昭,你在生我的气吗?”

“难道不行吗?没想到你心计那么深沉。”慕容流昭的脸­色­­阴­暗,这个男人的心计令他深恶痛绝,因为他的老谋深算,显得他是多么的无知,整日和别人称兄道弟的,别人却把他当傻子一样的玩。

他们之间只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因为他放不开那样的心结,吃过一次亏的人,永远不会弄轻易相信别人了。

“流昭,别怪我,其实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

文玉收敛起玩味,黑瞳幽深的开口。

除了隐瞒他的身份,他和他在一起做朋友,是真心相处的,但这种时候,慕容流昭还相信吗?

“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不知道文三皇子过来找本王有何事?”慕容流昭不想再提到从前的事,每多提一次,只不过借以让他想起从前走多么傻罢了。

文玉望着他,知道他一时之间是不可能原惊他的,但现在他不强求,顺其自然吧。

他过来,是有要事见他。

“流昭,想必你们也得了消息,现在的离京一片动乱,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他的话音一落,慕容流昭眼神陡的冷寒,­唇­角勾出冷笑,心内暗忖,文玉啊,文玉,你还真的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如意算盘吗?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的开口。

“文三皇子准备怎么做?”

“我们两家可以联手,推波助谰,凰辕国亡了,我们正好分得一杯羹。”

文主话音一落,慕容流昭猛的起身,­阴­森森的怒视着他,冷蔑不屑的冷哼:“文玉,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小人,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你?”文玉没想到慕容流昭如此大的火气,当下脸­色­­阴­骜难看起来,虽然从前他做得不对,可现在他是云仓国的三皇子,在身份上和流昭是同样的,而且都是使臣,他过来是因为念着旧情,这是两家都讨利的事,没想到他竟然变恼。

文玉的脸­色­幽幽暗暗的,最后一咬牙,抱拳沉声开口:“请便,随便你怎么样?真是好心没好报,也不想想这凰辕国紧临着你们弦月的边境,当然是你们得利大,我们能占到多少光。”

他说完,人已往外走去。

正厅,慕容流昭根本把把文玉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感叹,所有的一切都在青瑶的计算中,只怕六国会尽快出手。

是夜。

月光朗朗,街道两边的梧桐像是被清光洗过一般,显得格外的清亮。

风起,微凉的风带走初夏的闷热,一行几道身影小心的避开巡城的士兵,一路直奔皇宫而去。

为首的正是莫忧,身后紧跟着南安王,和他的几个手下,还有青瑶和莫愁两人,她们都易过容了,连衣服都换成了宫廷专用的宫女服装,而莫忧身着一件深蓝­色­的太监服。

几个人停在皇宫高大的城墙下,青瑶一拍手,几个人围拢过来。

她内敛沉稳的开口:“流昭,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让对手发现是我们弘月动了手脚,另外得护好白已,大火一起,你们就撤退,第一时间赶回驿宫,以免其他五国的人怀疑,还有火势一熄,那大皇子一定会派人查探驿宫的消息,我们不能落人口实。”

“是,放心吧。”

慕容流昭一点头,身形已如飞鸟,手里拿着地图,飞快的跃上高大的城墙,他身后的几个手下提着几坛酒亦紧随其后而去。

对于火烧国库的事,青瑶倒不担心,因为她让流昭带了几坛酒,汪这东西,易燃,只要洒在国库四周,很快便会燃起冲天的火势。

她现在担心的是风辕国的皇帝,他是否真的病重到神智不清了,如果真的神智不清,如何让他立遗召呢?青瑶的眼种陡冷,沉声开口:“我们走吧。”

三个人跃身上了高墙,跟着莫忧的身后直奔老皇帝的寝宫而去。

对于风辕国的皇宫,没有人比莫忧再熟悉了,这里是他的根啊!他母妃还没有逝世的时候,经常领着他,在宫中散步,一路上那些太监和宫女都笑眯眯的望着他们,因为母妃是那种很美又温柔的女子。

凤辐国的皇宫,和弦月的皇宫相比,要小得多。

所以三个人行了不大的会儿,便到了老皇帝居住的承明殿。

只见殿阁四周不时的晃动着人影,正是扛着银枪的御林军,很显然这些人是大皇子沈晔的人,此刻全都小心以戒,不敢出丝毫的差错。

莫忧一看到这种情况,大手一握,手齿咬得咯吱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这些人打一顿。

青瑶拉着他,冷眸暗示他,不可坏事,否则只怕人没见到,还害得自己丧命。

几个人躲在暗处,一动不动的蛰伏着,等待机会。

忽然,承明殿响起了脚步声,随之是说话声:“你们留心点,皇上有什么指示一定要尽快的通知我,或者大皇子。”

“臣等知道了。”几道身影走了出来,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是青瑶等三人武功很高,目力自然也不比常人,再加上月­色­清明,因此轻易便看到走出来的人,身着一袭大红的凤袍,绣着展翅飞舞的凤,头上盘着华丽的富贵髻,正中Сhā着珠光耀眼的金钗,整个人雍容华贵,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保养得宜,看来还要年轻一些。

她只怕就是凰辕国的皇后。

而一路把她送出来的人,正是宫中的御医,这些御医弯着腰,恭敬而小心的立在殿门前,大气也不敢出。

谁人不知大皇子手段残暴,已经杀死了好几个御医,他们这些人现在都是命悬一夕,进也是死,不进也是死,只不过是个过程罢了,是现在死,还是事后死。

青瑶望着皇后离去,眼瞳闪过凌寒的暗芒,本来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病重,可以保特了这么多天,原来是皇后和大皇子让他熬着,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这些御医一定深受其害,所以每个人都是一脸的苦闷相。

三个人静静的等着,不大的功夫,便有御林军的声音响起来:“不好了,国库那边着火了,快,去救火。”

果然如青瑶预料的那样乱了起来,因为宫外没法调人进来,而宫内的人手不够,只要那边一起火,这边所有的人都要赶过去救火,只留下少数一部分人守着……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青瑶一挥手扔出一块小石子,那仅剩的几个御林军紧张的到西边去检查。

青瑶一挥手,三条人影,好似鬼魅之影,瞬间窜进了承明殿,只见殿内一个太监和宫女都没有,所有人都被撤了下去,看着这样的状况,青瑶预估,只怕老皇帝的病不单纯,所以大皇子沈晔才会抒多余的太监和宫女撵出了承明殿。

寝宫,此时围着几个御医,轮流的上前一步劝解皇上。

“皇上,你还是下旨吧,别受罪了,臣不是贪生怕死,只是看您被他们折磨着难受啊。”

其他人点头,确实是这样,大皇子和皇后娘娘转番的对皇上用药,害得皇上骨瘦如柴,生不如死啊,他们心痛啊,其实说起来,他们这些人也活不了了,因为大皇子若是合上皇位,必然会杀人灭口的。

莫忧一看这种光景,早忍不住的怒斥:“混帐,你们对我父皇做了什么事?”

他一出声,寝宫之中的御医和皇帝的贴身太监吓了一跳,飞快的掉转身,竟是一个陌生面容的人,身着太监服,正怒睁双目盛冷的瞪着他们。

青瑶沉声开口:“这是七皇子沈钰,大家不要惊慌。”

“啊,”几名御医一征,回过神来,没想到竟走七皇子,当下惶恐的跪了下来,颤抖着开口:“老臣等见过七皇子。”

“你们对父皇做了什么?”

莫忧飞快的上前立在父皇的床榻上,只见几个月前还身体健康的父皇,此时时枯骨如柴,紧闭着双目躺在床榻上,脸­色­腊黄,那气息若有似无,莫忧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泪水浸湿了他的面容,立在他身后的太监赶紧递上帕子,莫忧接了过来,一迭脸,露出本来的面貌,真是七皇子沈钰,那老太监扑通一声跪下来,心痛莫名的叫起来。

“七皇子,你可回来了,皇上他一直念着你呢?要不然早撑不过去了。”

不知道是老太监的话起了反应,还走皇上和儿子的心灵感应,那一直昏昏迷迷沉睡的人,竞睁开了眼,眼中大放奇光,紧盯着立在床榻边的沈钰,嚅动着­唇­,好半天才出声:“钰儿,你回来了。”

“是,父皇,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钰跪了下来,伏在父皇的床榻边沉沉的哭了起来,老皇帝心疼的伸出枯瘦的手摸着沈钰的头,总算心满意足了:“钰儿,你回来,父皇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有谁可以保护我的钰儿登上大位呢?”

他虽然只剩下一口气了,可是对于宫中眼下的情形还是了如指掌的,就算有遗召,只怕钰儿也不能如愿登上皇位,因为这宫内宫外,他并没有多大的实力啊,皇帝睁着大大的眼晴,胸口上下的起伏。

青瑶看着眼前的状况,赶紧上前一步,沉声开口:“事不宜迟,沈钰,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到时候他们闯进来,你父皇和你的心血都是白费了。”

青瑶一说话,那老皇帝掉头望她,喘着气问沈钰:“她走何人?”

“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和父皇提过的。”

沈钰抽泣着指着青,那老皇帝一个激动,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可是越激动越开不了口说话,青瑶知道他想说什么,飞快的开口:“你是想让我保护沈钰,是吗?”

皇帝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这女人很聪明,虽然脸上罩着一层面纱,但是眼晴露出慧黠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人。

“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圣旨,这样沈钰才能顺利登上皇位。”

老皇帝也知道眼下事态严重,当下用手摸索着往胸前伸,一直侍候着皇上的老太监知道他的动作是什么意思,飞快的上前帮助老皇帝,从龙袍的前襟用力的扯出一块锦帛来,原来这老皇帝早就有防备,竟然早就准备好了遗召,还藏在贴身的龙袍中,那老太监一拿出锦帛,就交到沈钰的手上。

“七皇子,这是皇上的圣旨,他一直藏在身上。”

一个帝皇竟然和此防备自己的儿女,还真是可悲。

寝宫之中罩着浓浓的悲凉的气息,沈钰再次哭了起:“父皇,父皇。”

忽然,青瑶威受到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传来,不好,有人过来了,一定走是大皇子沈晔杯疑这件事了,青瑶飞快的掉头打量着寝宫,最后把眸光移向皇帝身下的床榻下面,皇帝虽然病重,但是大皇子还没胆大到私自搜查这寝宫。

因此沉着的出声:“快,躺到床下面,有人过来了。”

她的一言落,寝宫内的人人心惊,莫愁抢先躲了进去,七皇子沈钰仍在伤心,青瑶飞快的一拉他,往床下钻去,三个人缩了进去,只听到如凉薄如寒冰的声音响起:“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统统的闭嘴。”

几个御医和皇帝的贴身太监总管,都轻颤了一下。

大气也不取出,这时候谁敢多说什么,而且这女人的话有点道理,现在圣旨在七皇子的手里,如果七皇子顺利登基,他们这些人一个都没有事,相反的大皇子登基,他们这些亲眼目睹了他谋朝夺位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几个御医一看青瑶等藏了起来,都松了一口气,擦着脸上的汗,每个人都觉得极疲倦。

那宫中的太监总管一看他们几个仍然跪着,忙心急的开口:“快起身,还跪着­干­ 嘛,该做什么做什么,别光想着了。”

“是,是,”为了活命,几个人回过神来,立刻站起身,围到床榻边去,这时候,皇上再次昏睡了过去,太监总管收拾好他的龙袍,他的面客虽然和先前一样枯瘦,但是神态安详得多,几个人心知肚明,皇帝总算完成了心愿,才会如此安定吧。

几个人正想说些什么,身后的脚步声飞快的响起,有人闯进了寝宫。

青瑶一竖手示意莫愁和莫忧两个人屏住气息,这大皇子只怕武功不弱,因此她们自然要小心。

闯进来的人,果然是大皇子沈晔,一张国字形的脸上,此时罩着­阴­鹜冷酷,眼瞳腥红,­唇­角紧抿,可看出他的心情愤怒到了极点,一走进寝宫,冷寒的开口。

“有人进来过吗?”

几个御医一看走进来的人,扑通一声跪下来。

这时候青瑶也很担心,这些御医不会因为害怕而露出蛛丝马迹吧。

好在很快便响起其中一个御医的声音:“大皇子,我们一直安安份份的待在这里,一步也没离开过,皇上还没醒过来,臣等没有大皇子的指意,不敢离开。”

“嗯。”大皇子沈晔怀疑的冷睨着几个人,看他们胆颤若惊的样子,确实不太像敢隐瞒他的人,可是今儿个晚上,国库那边着火是什么意思,究竞是谁在暗中动了手脚,现在其他六国都虎视耽耽的盯着凰辕国,还有暗处一直未出现的七皇子沈钰,那个小子不能小瞧了他,所以他要越发的小心。

“好,父皇还没有醒过来吗?再给他加药。”

他的声音一起,躲在床下的沈钰脸都气绿了,差点没冲出去,这时候,青瑶紧捉着他的手,眼神冷瞪着他,沈钰才没做出什么惊险的事来。

“是,大皇子。”

大皇子沈晔随意的在寝宫内踱步,最后确定寝中之内确实没藏人后,才领着人转身离去,现在他要立刻派人进释宫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其他六国使的坏,想烧掉他们凰辕国的国库,这样他还未登基,便走向亡国之路了。

大皇子一走,几个老御医才敢颤抖着起身,沈钰也想出去,不过青瑶制止他了,因为外在这种时候,大皇子沈晔不可能不防,他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这样想着,过了一会儿,果然又有脚步响起,那些刚起身的御医再次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见过大皇子。”

“好了,你们起来好好侍候父皇吧,如果有任何的消息,立刻通知本殿。”

“是。”几个人同时应声,等到大皇子离去,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青瑶领着莫愁和莫忧出来,那几个御医又要再跪,因为眼前可是七皇子沈钰,还是未来的一国储君。

沈钰一伸手阻止了这些人的动作,心痛的沉声:“父皇对你们不薄,你们一定不要弄折磨他了,让他安静一些吧。”

“是,臣等遵从七皇子的旨意。”

几个人领命,莫愁掉头望了望外面,库房那边的火灭了,那么现在外面的御林军一定很多了,她们三个怎么出去啊?

“小姐,现在怎么办?外面一定很多人守着,我们怎么出去?”

青瑶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掉头望着立在床榻前的太监,缓缓的开口:

“你出去,就说皇上的气息越来翅弱,这可怎么办?那些御林军一定会有一部分人进来观现看,我们趁着空档出去。”

“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一直跟着皇上,看到皇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心里早就不满大皇子的行为,也不觉得害怕,应声走了出去,青瑶三个着他出去,藏身在大殿的一角。

看着那太监走了出去,很快殿门外便响起错乱的脚步声,一批御林军跟着那公公走了进来,往寝宫而去。

青瑶一挥手领着莫愁和莫忧往外而去,夜已经很深了,外面值守的御林军东倒西歪的,刚才救火了,每个人都累得够呛,哪里还有­精­神值守,这时候青瑶一摸头上的琉珠,打了出去,发出一声响,果然引得几个人全奔了过去,而她们三个,便顺利的出了承明殿......

驿宫。

南安王慕容流昭,一直端坐在正厅候着她们,一颗心吊在嗓眼子了,生怕出什么事,现在看到他们三个安然无恙,才放下心里。

“没出意外吧。”

“没有,”青瑶端坐到桌边,莫愁俐落的给她倒了一杯水,也给沈钰倒了一杯,自从看过父皇后,他就沉默着。

很明显,凰辕国的老皇帝是大皇子迫害的,大概他知道皇帝嘱意的继位人选不是自已,所以心里焦虑,再加上朝中那么多大臣的反对,因此才会使得他孤注一掷......

南安王慕容流昭深幽的眼神从青瑶的身上移到一侧沈钰的身上,他那年轻俊美的脸庞上,此时罩着死气沉沉的气息,整个人好似木偶一般,似乎是仿心过度了。

“七皇子别太伤心了。”

现在莫忧的身份乃是七皇子沈钰,,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是凰辕国的新皇......

七国中最年轻的帝皇,只有十五岁便登基,确实太年轻了一点。

“莫愁,送他回房去休息吧。”

青瑶挥了挥手,他需要好好的休息,虽然伤心,但是有些事还在继续进行中,老皇帝是必死无疑的,好在他最后算是走得安详,因为终于把皇位传给了自己中意的儿子,至于剩下来的事,他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了。

花厅里,一片安静。

慕容流昭的眼种凝重的落在青瑶的身上,这个女子,就像天地间的一抹传奇,从他最初的一巴掌扇晕了她,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原有的轨迹,她是原来的那个她吗?那么为何要处心积虑的装花痴,演白目,如果不是原来的,她又是怎么回事?

南安王心里起起伏伏的,脸上的神情未变,缓缓的开口。

“你还好吧?”

语气里是真挚的关心,浓厚如酒。

青瑶点头,轻纱罩住了她的脸,使人看不真切她的神情,只一双黑瞳烁烁生辉,淡淡的开口:“夜深了,南安王爷去休息吧。”

“青瑶,本王想和你说一件事。”

青瑶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异样,奇怪的停住身子,回首望他,只见他俊美如玉的脸上布着纠结,好久才出声:“原谅皇兄吧,回宫中去,至于西门新月,皇上会把她赐进南安王府的。”

为了她能开心一点,他不介意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只求她和皇兄能少一点波折,一个是他敬重的皇兄,一个是他喜欢的女子,他虽然心痛,但仍希望他们幸福。

对于慕容流昭说的事,青瑶倒是挺诧异的,难道南安王喜欢西门新月,虽然他可能喜欢,那么西门新月呢?如果她记得不错,那个女人可是心高气傲得很,怎么可能会进南安王府呢?

“这事和我没关系,那是皇上的事,如果你喜欢西门新月,和皇上说去。”

青瑶说完,转身走出正厅,进自己的寝室去休息。

正厅里,南安王俊逸的脸上满是痛苦,尤其是她最后一句,他喜欢西门新月。

他怎么可能喜欢西门新月,只是那一晚喝醉了酒罢了,才会做出了破坏人家女子清白的事,是男人就该担起自已的责任,所以他只能接受着。

曾听皇兄说过,青瑶期盼的感情是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这样的人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南安王府里不但有了李小婉,还即将有西门新月。

而他从来没想过要那么多的女人,为她,他曾经想过此生有她足矣,可是世事难料啊。

正厅里,南安王心里很痛,苦涩的滋味漫延在嘴里......

因为拿到了遗召,短时间之内没她们什么事了,所以青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懒觉,既没有人惊动她,也没有人吵到她,倒是难得的睡了个懒觉。

起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莫愁进来侍候她,顺带禀报了她一件事:“南安王被人请了过去,说是六国要齐聚一堂,商量大事。”

青瑶尘在床上未动,脸上罩着冷笑,所谓的大事,不就是想搅混了凰辕国的天吗?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每人分一杯羹吗?

莫愁禀报完,见主子没什么动静,一时不敢出声。

青瑶一边抚摸着自己如云的秀发,一边沉声开口:“通知伊恩源秘密来见我,另外,把凤宸宫的人全部调过来待用,再加上我们此次带来的五百­精­兵,应该可以控制这混乱的场面了。”

“主子?”

莫愁唤了一声,心里很感动,看到沈钰那样仿心,她心里很不好受,真的想帮助他,幸好主子一直在帮助他。

青瑶抬首望了一眼莫愁,知道她在想啥,倒觉得有些愧意,淡淡的开口:“莫愁,我不是在帮他,只是在帮自已,你知道吗?也许我才是最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一种人。”

莫愁知道主子指的是什么,可是对于她来说。

“我在意的是莫忧,只要他好好的便成,别的什么名利都是次要的。”

“嗯,你能这么想那就好,去办事吧。”

“是,主子,”莫愁点头出去了,房间里青瑶一个人慵懒的歪靠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这次出来,人手带得少了,不够用了,看来以后要多带两个人。

伊思源得了莫愁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面见青瑶。

这一次可是伊家翻身的机会,本来他还以为伊家永远成为历氏了呢,上次冲撞了三皇子陛下,破坏了两国的友好之盟,皇上一怒之下废了他的官位,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大皇子竟然想谋朝夺位。

虽然青瑶罩着面纱,看不到她的脸,但伊思源知道她是谁?

也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次她轻易的把七皇子带出去,就是实例,本来以为无情才是厉害的,没想到却是隐在无情身后的她。

她究竞是谁,她隐身的乃是弦月的使臣团。

上次和文三皇子一路,这次竟又能和弦月一路,这女人真恐饰,不过正因为她非凡的能力,所以伊思源相信,这一次沈钰一定会登上大位,不过她究竟会从中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

伊思源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想透这个......

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正厅里,沐青瑶淡淡的开口:“伊大人请坐。”

伊思源一颤,慌恐的开口:“不,不,小民只走一介平民,担待不起这样的称呼。”

“如果七皇子登上大位,伊大人怎么可能还是个小小的平氏,只怕是高于人上人的位置了。”

她说括的声音带着挪谕,清悦的响在正厅里,伊思源却被这么大的饵给钓住了,沉声的开口询问:“.不知道姑娘准备怎么做?”

“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青3瑶说完,一扬手,一道明黄的光话过,有东西落到伊思源的手上,伊思源只觉得手心一沉,明黄的锦帛,一看到这种东西,即使没打开,他的心头也忍不住狂跳起来,难道这是遗召,不可能啊,遗召怎么会在她的手上呢?

俨思源迫不及待的打开锦帛,果然是遗召。

立刻激动得脸郡红了,飞快的走前两步,恭敬的把锦帛送到沐青瑶的手边,缓缓的开口:“现在姑娘想让我怎么做?”

“我派人拿着这遗召和你一起去见那些官员,你看能调动凰辕国京都多少兵马,能调多少调多少,眼下大皇子和五皇子僵持着,我们不动,二虎相斗,两败俱仿,等到他们伤了,我们再出手,岂有拿不下皇位的说法。”

青瑶淡淡的口气,看得伊思源心惊胆颤,这女人牛,太牛了。

他丝毫不敢大意,恭敬的重首:“是,姑娘。”

“嗯,你先回去吧,今天就把京里可靠的人列一下,晚上的时候,我便让人带遗召和你一起去那些愿意靠过来的大臣家里走一遭,听说,有很多大臣不满大皇子的行为,现在不少大臣支特五皇子登皇位,但是五皇子并没有遗召,所以你要好好利诱一番,我想,利益面前,没有谁是讲究亲情的,而且五皇子手中的人,大都是各位大人的势力,那些人如果愿意靠过来,你告诉他们,等到大皇子出兵的时候,那些人退出局中,相信五皇子就会不堪一击,到时候,大皇子出位,但是他的恶名一定很重,那时候就是七皇子出头的时候了。”

青瑶说完自己的思谋,那伊思源就差膜拜到地了,不走一个牛字足以说明他此刻澎湃的思想了,诚惶诚恐的开口。

“那小民先下去了。”

“嗯,回去吧。”

等到伊思源走出去,莫愁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明:“我已经发消息给凤宸宫的人了,最快明天便可抵达京城。”

“是,这一次就是凤宸宫扬名天下的时候。”青瑶淡淡的笑,轻纱飘动,整个人很柔美。

有谁知,她才是主控今天一切事变的人,那么云淡风轻,与事无关的样子。

南安王一回来,便请了青瑶和两位大臣密谈,关于这次六国使臣会面,由万鹤国的上官昊和青罗国的长孙竺为首,主导了这样的事情。

六国分派出两帮人,一帮前去秘室回见五皇子,另一方的人求见大皇子。

青瑶听了南安王的话,不由得好笑,当初她们弘月和丹凤国起冲突,这一帮人不就是如此做的吗?现在竟然又故伎重施,只不过她不上当,不代表那两个野心的男人不上当。

“我们弘月支持哪一方?”

青瑶淡淡的问,既然人家表明了态度,慕容流昭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在这时候,置身事外。

慕容流昭一听青瑶的话,知道她认同他的做法,把解释的话,生生的压抑了下去,沉着的开口:“我们支持五皇子一方。”

青瑶不置可否,不管支特哪一方,都只是台面上的事罢了,真正登上皇位的会是七皇子沈钰,只要她想,就不会允许任何节外生枝的可能。

“这件事先这么进行着吧,你什么都不用做,让那几家去用心计,我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青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风雨欲来的风暴,慕容流昭一怔,思绪有点恍神。

她真是一个奇特的女人,天下间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想到这,既愁怅,又心酸,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表示。

“那我们按兵不动。”

他请示青瑶,青瑶摇头,她今晚另有任务派给他。

“流昭,让耿寒带着遗召,跟着伊思源走一趟,看看他能拉拢多少人马,这时候,人起多越好,我们必须在那一天控制好所有的局面,不准出半点的漏洞。”

“是,我这就去吩咐。”

南安王领了命,接过青瑶手中的遗召,亲自去吩咐耿寒,务必把这件事办好,等事情办妥了,带着遗召回来,不能丢失了。

耿寒领着两个人闪身离去,直奔离京城内,伊府而去。

晚上,六国使臣,包括南安王在内,共分两路,闪身进了离京城。

离京城内一片肃杀,瞬间风云,大街上人人自危,除了必须的东西,否则绝不出家门半步,所以整个街道之上冷冷清清,日落闭门,青楼楚馆之中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和往日热闹的景象相比,直叫一个凄凉。

六国的使臣,都是些厉害的人,岂会被困住。

因此轻而易举的见到了五皇子和大皇子。

五皇子沈轩,为人很­精­明。

大皇子沈晔,生­性­多疑,因此两方人马出面,都没有得到正面的答复,但是现在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大皇子封锁了皇宫内的消息,父皇究竟怎么样了?没人知道,有脑子的人都可以想像得出来。

皇帝被大皇子迫害了,也许现在还设死,但他在等遗召,只要皇上一受不了他的折磨,他就会得手了。

所以事不宜迟,不能再拖延了。

天边吐青芒,皇宫内外发起了血战,本来五皇子手下的兵将众多,绝不会轻易的被打败的,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最后很多人撤走了,五皇子手中,只有一部分的兵力,一下子就势单力薄了起来,而且大皇子背后有皇后萧家的人,萧家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了两千兵将,从外围围攻了五皇子,五皇子被杀于内宫之中,他领着的兵将全部投降。

血染红了整个皇宫,宫墙内外,一片妖娆的红。

太阳从天边升起,四周一片详和。

诺大的皇宫里,御林军在打扫战场,一具具尸体抬了出去,清理­干­净。

自古胜者若王,败者为寇,谁也没想到,五皇子会如此不堪一击,除了青瑶和弦月国的人,其他国家的人都想不透,本来以为会战个鱼死网破的,可谁知道,五皇子竞然轻而易举的杀死了,这其中似乎透着诡异。

最后冒出来的两千兵将,究竞是什么来头?

皇后的娘家人,手里根本没有兵权,皇上早防着他们了,又怎么会有兵将落到他们的手里呢?那么这两千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众人不解......

不过也没有时间让他们疑惑了,因为老皇帝驾崩了,新皇要先登基,然后按照祖制,停灵,奠天等一系列的活动。

六国来的使臣,本来是想浑水摸鱼,分得一点好处的,这下倒好,成了贺喜新皇登基的使节了。

礼部侍部领着凤辕皇朝的另两名官员,把六国的使臣请到光明正太殿,观摩新皇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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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 第124连环计.一举三得

光明正太殿,门前有宽大的广场,此时广场上林立着身着银­色­甲胄的御林军,神恃萧杀,冷清,紧盯着广场之上的动静。

因为这是一场不光明的登基大典,所以即便登基了,大皇子仍然放心不下,以防有什么突发的状况,因此嘱咐了御林军头目,如果有人胆敢扰乱登基大典,格杀勿论,不管是哪一国的使臣参与进去都不行。

四周是御林军分布,场面甚是威严华丽。

六国使臣分布在两边,浑厚的奏乐响起,只见从广场下方的层层石阶之下,走上来两队身着华丽宫装的宫女和太监,低眉敛目的捧着吉祥之物,一直走到光明正太殿前,两队人,鱼贯而分,分立在六国使臣的面前。

然后是仪仗队,声势浩大的奏乐之声,丝毫透不出所谓的喜庆,相反的透着一股死亡的窒息之气。

因为这里刚刚经历了血的洗礼,虽然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四周遍布的红绸,就好像那挥之不去的妖红。

最后是五百御林军,整齐有序的步法,踏地有声,身着闪光的银­色­甲胄,手上的银枪灼灼生辉,显示出这些人的不同凡响,这五百­精­兵走了过来,和那些宫女仪仗队一样,分列在两边,站在最前面。

最后出现一辆华丽的八人软辇,金­色­的纱蔓罩住了里面的光景,若隐若现的可看出里面端坐一人。

八个小太监步伐轻松的把软辇抬了上来,端端正正的停在广场最正中,那软辇后面有八名华衣的宫婢,立刻上前一步,轻挑起金­色­纱蔓。

柔媚的声音响起:“皇上,请下辇轿。”

一道明黄高大的身影下了软辇,出现在众人的眼敛中。

青瑶也在六国使臣之列,此刻穿透层层雾障,冷然的打量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

身着盘龙缂丝龙袍,腰束同­色­系的玉带,金冠束发,整个人看上去尊贵不凡,只是他的眉宇间自有一抹戾气,眼瞳赤红,令人不寒而怯,心惊胆颤。

这人只怕不是帝才,若是凰辕国真的落到他的手里,最终也是被别国瓜

分了。

青瑶把视线收回来,移向最后面的一班大臣身上,不知道这些臣子之中有多少人是真心支持大皇子登基的,­唇­角勾出冷笑,掉头望向一侧的莫优,也就是沈钰,他先前易容进了这里,现在已恢复了真正的面貌,为怕有人认出他,所以他一直低着头,好在这时候大家的主意力都在新皇的身上,没人

注意到角落里的他……

礼仪官站在正大光明殿门前的白玉石阶正中,高声的呼叫:“朝拜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皇子沈晔满目华光,站在光大正明殿前,接受百官的朝拜。

礼仪官声落,领先一步跪拜下来,御林军跪了下来,银枪放在一侧,宫女和太监跪了下来,手中的吉祥物摆放在一边,六国的使臣,也缓缓的弯下腰,施礼,最后只剩下满朝文武百官,只见他们看着广场四周的人都跪了下来,面面相觑,一个两个,有好几个人跪了下来。

但还有好多人未曾跪下,抬首迎视着新皇,新皇帝的面容有些­阴­骜,冷沉着脸怒视着这些人,那隐忍的怒气,遍布在眼底,一动不动。

这时候有太监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落,一队宫婢簇拥着一个雍拥华贵的女子走了过来,此人正是当朝的皇后,即将贵为太后的女人。

只见她脸­色­­阴­暗难明,怒气冲冲的走进广场,站到新皇帝的身边,一双黑瞳­射­出慑人的狠光,­阴­森森的从哪些大臣的脸上扫过,最后厉言而语。

“大胆,为何不朝拜新皇。”

正一品大学士,趋步上前,缓缓的对着皇后施了一礼:“按照祖制的规矩,这新皇登基,必须有皇上的圣旨,或者遗召,大皇子虽然仍是嫡出的,可是没有先皇的遗召,很难令臣等信服。”

苏大学士在朝中德高望重,此言一出,群臣哗然,纷纷点头,一时间那些大臣根本不去看皇后和新皇的脸­色­,只顾着议论纷纷。

皇后大怒,陡的冷喝:“苏大学士,依照你的说法,那么谁才能登上这皇上的宝座,要知道皇上得了恶疾,哀家是心念皇室的人,才会不让其她人靠近先皇的身边,哀家一直陪在先皇的身边,先皇昏迷不醒,最后驾崩,依旧苏大学士的说法,那么这凰辕国即不是无主了?”

皇后的厉言一落,那些大臣面面相觑,最后从这些大臣中走出一人来,沉声开口。

“禀皇后,臣等是见过遗召的人,先皇临终之时留下了遗召,而且先皇立七皇子沈钰为未来的储君,并不是大皇子。”

这说话的人仍是二品的大员,工部侍郎。

他的一言落,好似石沉湖心,光明正太殿前,太监和宫女还有御林军,齐刷刷的抬头,迎视到新皇嗜血的面容时,唬得刷的垂下头。

诺大的空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新皇沈晔陡的怒喝:“来人,立刻把苏大学士和工部侍郎拿下,胆敢以下犯上,妖言惑众,定斩不赦。”

新皇的此举,无疑使自已的人格越来越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新皇上是个残暴不戾的人,六国使臣看着眼前的僵局,个个满脸的兴味。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七皇子沈钰,又是何人,这个人物一直没出现啊,怎么会当皇上呢?

广场上的御林军,本来就是沈晔的人,因此一听到新皇的话,立刻从两边冲了过来,如狼似虎的直扑向苏大学士和工部侍郎,不过还没拿下来的时候,忽然从僻静的角落里,一跃而起的拭出一个人来,冷魅萧杀的声音响起。

“大胆,谁敢动当朝的大学士和工部侍郎。”

说话的人正是沈钰,他玉身长立,身着白­色­的锦袍,头上的墨发用玉管挽起,轻润如暖玉,一看到七皇子,众人只觉得心头被光笼罩住一样,人心瞬间偏移了几分。

苏大学士和工部侍郎,已及和五皇子交好的官员,飞快的跪下来,恭敬的开口:“臣等见过七皇子,见过皇上。”

“起来吧。”

“是,皇上。”

没想到文武百官,竟有一大半的人拥戴七皇子为皇。

沈晔没想到七皇子竟然进宫了,还隐身在使臣中,脸­色­难看极了,周身的狠戾,他到手的皇位即会让人得了去,当下大吼起来:“来人,拿下这逆贼,就是他害死了父皇。”

御林军飞快的拿着武器冲了过来,沈钰陡的一声冷喝:“谁敢,遗召在此,生事者,就是谋逆之贼,处死。”

七皇子沈钰虽然年轻,可是经过这一系列的洗礼,一夜之间似乎整个人成熟稳重起来,而且想到大皇兄害死了父皇,他的心便不能平静,眼瞳­阴­暗,脸­色­冷寒,­唇­角挂着嗜血的妖气,他一定亲手逮住这恶人,拿他的脑袋奠父皇的亡魂。

七皇子沈钰的话音一落,那苏大学士领着一帮人立刻护围到七皇子的身侧,和皇后对恃着,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支持大皇子和皇后,只是现在有遗召出现,大家谁也不敢乱动。

现在的场面变幻莫测,一招错,招招错,人人小心以戒。

皇后和大皇子的身后有一大批的御林军,而七皇子沈钰的手下有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因此场面僵持住了。

六国的使臣皆停在外围,冷眼旁观着。

大皇子沈晔看着这突发的状况,恐慌着到手的皇位不保,当下也不管不顾了,立刻命令身后的御林军:“拿下乱臣贼子,谁敢阻止,格杀勿论。”

“是,皇上。”

大批的御林军蜂涌而上,直奔七皇子和那些大臣身边,眼看着便是一场血战。

忽然远处响起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很快,从广场的下方冒出一大批人来,为首的人正是伊思源,被先皇贬为平民的伊思源,领着从京城调来的兵将,足有两千多人,一边跑一边喊。

“小民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那些本来正准备冲上来的御林军一时怔住了,拿着银枪缓缓的往后退,退到皇后和大皇子的身边。

皇后一张雍容华贵的脸,此时罩着一片狰狞,­阴­森森的开口贵问:“伊思源,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新皇登基大典,你一介平民竟然闯进正大光明殿,论罪当死。”

“死?”伊思源手上有人,根本不怕皇后,因此冷睨了那女人一眼,不屑的冷哼。

“究竟是谁该死,要试过才知道。”

伊思源的话音一落,那些一直保护着七皇子的文武大臣赞同的点头,议论纷纷:“有先皇的遗召在此,伊思源大人是护驾功臣,何罪之有。”

大皇子沈晔是彻底的疯了,冷睁着一双血瞳,既然他们不让他好过,他们谁也别想好过,当下凌声叫了起来:“上,一个不留,给我杀。”

他的话音一落,御林军再次往上冲。

这时候,广场外围又响起脚步声,为首的竟是皇后萧氏兄长,领着两­干­人冲了过来。

皇后一看兄长过来了,当下大笑起来,­阴­森森的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她也明白,眼下只有血战一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至于六国的使臣,断然不会Сhā手凰辕国皇室的内争。

“皇后娘娘,臣救驾来迟。”

萧皇后的兄长,一直没得到重用,在朝中担任着一个文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先皇一直防备着萧家人,可是到最后还是死在这女人手上了,只是萧家哪来的兵马,满朝文武皆惊诧不已,正是因为这两千多人,五皇子的人才会兵败如山倒,眨眼被制住了。

“好,好,来啊,给哀家杀,杀掉沈钰这个逆贼。”

现在只有除掉了沈钰,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沈钰登基为皇,绝对不可能饶过他们的,所以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好在有这么多的兵将,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只是那两千多人一走进广场,并没有跟着萧大人的身后走向皇后和大皇子一边,而是经直走到了七皇子的身边。

萧皇后脸­色­大变,大皇子的脸­色­扭曲狰狞,望向自已的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萧大人以为那些人搞错了,飞快的叫了起来:“你们搞错了,这是皇后和大皇子,你们要听命于他们的话。”

七皇子沈钰分开众人走到上首,冷魅的出声:“林思淼,你­干­得很好。”

广场上死一样的沉寂,七皇子是什么意思?只见跟着萧大人进入正大广明殿的两千多人,为首一人抱拳沉声的开口:“谢七皇子夸奖,在下奉宫主之命,前来保护七皇子,祝七皇子荣登大位。”

宫主?

广场之上,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凰辕国的文武大臣,还有六国的使臣,都疑虑丛生,这些人口中的宫主又是何人?而且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沈钰冷沉的声音一宰不漏的响彻在广场上方,穿透每一个人的心脏。

“本殿谢过凤宸宫的宫主了。”

凤震宫三个响亮的大字,终于从这里飞出去了。

一直站在外围的青瑶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耳边,其她五国的人小心的嘀咕着。

“这凤哀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好多的人啊,不知道暗处有没有人了?”

“那个宫主一听是个极厉害的家伙,你看借着萧大人的手除掉了五皇子,现在出位帮助七皇子,可真是好心计啊。”

青瑶听着这些话,不以为意的挑眉,继续注意场中的动静。

林思淼领着两千兵马闪身立在七皇子沈钰的身边。

这一方人马急剧上升,而另一边的大皇子沈晔脸­色­难看至极,墨黑的发在风中张狂的倒竖着,一想到眼前的状况,都是自已的舅舅造成的,当下愤怒的抬起一脚,直直的对着萧大人踢了过去,把个萧大人踢出十步之远,扑通一声落在地下,痛哼一声,昏了过去。

皇后既心痛兄长,又心疼自个的儿子,一张脸­阴­森森的难看,­唇­角一挑,萧杀的命令那些御林军。

“上,杀掉他们,今儿个如果皇上顺利登位,你们这些人,每人都加官进爵。”

皇后的话音一落,御林军冲了上来,而伊思源带来的兵将和凤宸宫的人,迎了上去,一时之间,诺大的广场,喊杀声一片,血­色­一片,霞光嫣红,满目妖艳。

跪伏在一边的宫女和太监早慌恐的倒退,尖叫着四下躲藏着。

御林军虽然神勇,但是凤宸宫的手下都是很厉害的家伙,因此一上场立马显出优势来,那些御林军被杀得溃不成军,直往后退。

大皇子沈晔,彻底的疯狂了,身形一拭,跃至半空,直奔沈钰而来。

沈钰哪会怕他,他早就想杀了这个人,替自已的父皇报仇了。

身形一拭,飞迎上去,两道身影很快厮杀到一起……

对于沈钰的武功,青瑶很有信心,因为现在的他,功夫虽然还没达到登峰造极,但是对付大皇子沈晔,足足有余了。

青瑶的心思一落,沈钰飞起一掌直击向沈晔的前胸,打得他跌落到地上,口吐鲜血。

沈钰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过他,这个人当初不但杀害他,现在竟然杀了父皇,他可以原谅他伤害自已,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人杀害父皇。

他论罪该死。

沈钰念头一闪,身形快如闪电的从身侧的兵将手中抽出宝剑,一剑直刺大皇子的前胸……

大皇子被杀,皇后疯了,飞快的扑过来,抱住他的身子,尖锐的叫起来:“晔儿,晔儿。”

大皇子沈晔­唇­角擒着笑,眼睛睁得很大,一脸的不甘心,但是只能含恨开口:“母后,我们输了。”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死了。

皇后抱着他的尸身大笑,一伸手拔出儿子身上的宝剑,也当场自刎了。

那些御林军一看主子死了,哪里还敢抵抗,飞快的扔掉兵器,慌恐的跪了下来。

这时候,先前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的礼仪官跑了出来,站在高台上,大声的喊叫起来:“拜新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仪官一拜,宫女和太监也拜,朝中的文武大臣也拜了下来,最后连六国使臣都拜了下来。

雄伟庄严的广场上,只有沈钰一人高站着,望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心头无比的沉重,这样代价的皇位,他宁愿不要啊,可是现在他已是九五之尊了,凝眉冷声:“起来吧。”

“谢皇上。”

青瑶松了一口气,沈钰终于当上了凰辕国的新皇,她的第一步计划也成功了,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丹凤国了,想到丹凤国,她不由侧首望着左前方不远处的姬雪,­唇­角一勾便产森冷的笑意。

姬雪,我会让你们这些人统统没有好下场的。

青瑶默念完,收回视线,本来还准备动用弦月带来的五百­精­兵,没想到最后却没有用到,看来林思淼他们成熟了,很多事可以做了。

因为凰辕国的老皇帝驾崩,再加上经历了这一场杀戳事件。

新皇登基仪式一切从简了,沈钰只想处理好父皇的后事,因此命令两名朝中的大员,把六国的使臣送回驿宫去……

驿宫内。

弦月国的几个人端坐在正厅之中,望着上首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真是睿智,一切皆在胸中。

“一切都在娘娘的算计中,臣等佩服。”

弦月的礼部侍郎抱拳敬佩的开口,青瑶微点了一下头,淡淡的扫视了一眼那礼部侍郎,先前他不是害怕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怎么又这样说话,在官场上待久了的人果然圆滑。

“好了,大家都去休息会儿吧,今儿个大家也都累了。”

“是,”两位大人退出去,南安王慕容流昭没有退,他俊美的脸上闪烁着若有所思,一双黑瞳­精­光窄­射­,紧盯着青瑶:“那凤宸宫的宫主是青瑶吗?”

青瑶挑了一下眉,流昭果然不是那些愚笨无知的人,­唇­角轻挑,枫逸的出声。

“是我的人。”

她并没有打算瞒着他,就算今天不说,以后也会知道的,所以何必隐瞒。

慕容流昭虽然有猜测,但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实实在在的愣住了,想不透她是如何办到的,她出宫只不过一年多,还没未到两年,却拥有如此庞大的组织,而且那些人实力非凡,今儿个凰辕国一战,只怕凤震宫的名声大振,而她算是一举三得,既帮助了沈钰登上了皇位,还为弦月拿到了降表,又让自已的凤宸宫名声大噪。

这­精­妙计策可谓环环套象,根本不是一般人想出来的。

南安王慕容流昭眼神中除了隐藏的倾慕,更多一些敬佩,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神话。

难怪皇上那样的一个天地间少有的男儿,为了她,几次离宫出走,她是值得这样对待的。

青瑶看着流昭的眼神,不由好笑的开口:“你那是什么眼光,我只是恰好的利用了别人的贪婪之心,如果大皇子和五皇子不要那么贪心的话,只怕未必行得通。”

“可是青瑶却算准了他们的所有出路。”

流昭接腔,青瑶缓缓的挥了搏手,疲倦的开口:“我去休息会了。”

人已起身往内殿而去,莫愁从一边走过来,跟着她的身后往内走去。

慕容流昭注视着青瑶离去的背影,心头浮起一抹疑惑,青瑶为何一直罩着薄纱,是因为怕被人认出来,还是另有缘故?

青瑶不知道南安王心中的料结,她的思绪飘回到林思淼的身上,想到他们,便想到了无情,如果没有无情,就没有她今天的一切,即便她再有能力,也无计可施。

无情?

一想到这个男人,她心里便难过,他在那个世界还好吗?宁死也不愿杀了那个可恶男人的他,其实一点也不像他的名字,无情,真正的他,是多情的,正因为多情才会一直受控于花文博,而那个该死的男人,一直以来握住了他的软肋,所以才会为所欲为吧。

花文博,我们很快就会想见的,我会让你一无所有的。

青瑶不说话,神态清冷,一路内殿而去,身后的莫愁,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个人一直走进内殿,青瑶才恢复了常态,奇怪的掉头望向身后的莫愁,这丫头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莫愁,怎么了?”

莫愁心里很难过,因为她的莫优再也没有了,现在呆在皇宫里的人是沈钰,凰辕国的新皇,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里便很痛,脸­色­很沮丧。

“主子,没什么,只是很累。”

先前一直担心着沈钰的安危,还有他即将面临的问题,也没时间多想别的,他登基为帝,就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莫优了,而是凰辕的新一代帝皇。

等到所有事恃尘埃落定的时候,才蓦然惊醒,她失去的何止是一个人,还有心头的一份浓情蜜意。

即便她不说,青瑶也知道她担忧的事,不紧不慢的走到雕花桌边坐下来,莫愁给她倒了一杯茶,安静的立在一边。

“莫愁,如果你担心他,我把你留下来陪着他。”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至于他们未来怎么样,那是他们两个人的造化。

可是莫愁有莫愁的坚持,她只是一个下人,而且当初卖身给主子了,怎么留下来和沈钰在一起,而且她喜欢的人是莫优,不是沈钰。

“主子,我不会留下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主子的。”

莫愁拒绝了青瑶的建议,可是脸上的落寞却依旧存在,也许思想上会放开,可是心里的千头万绪,却不是一时放得开的。

“你这是何苦呢?”

“算了,不想了,主子不是累了吗?休息会儿吧。”

莫愁恭敬的开口,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既然她不想说,青瑶也不勉强他,两个人说了会子话,青瑶便上床休息一会儿。

诺大的内殿,安静无声,莫愁见主子睡了,她呆坐在窗前,看窗外的飞花似梦,好久一动不动,好似一座石化了的雕塑。

晚上,沈钰派人送来了降书,因为先皇的事,他没办法亲自递交过来,所以派一个太监送了过来,那太监不认识字,只当是普通的书信,因此送了过来。

青瑶拿到了降表,很高兴,睡了一下午,­精­神充足,心情极好,把降书交到流昭的手上,这件事只有她和流昭还有皇帝知道,就是那两个大臣也不知道内中的细节,以免走漏了消息,给沈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晚膳后。

几个人散步在院子里,小桥流水,玉亭流阁,如水的月光笼罩着一切,可谓美景不胜收。

这样的月­色­,青瑶忽然来了兴致,停住身子,扶住雕拦扶手,望着身后莫愁:“去把我的琴拿来,我想弹一首曲子。”

“是,主子。”

莫愁飞快的离开,回身去房间拿琴。

流昭陪着她一路往前面的小亭子走去。

夜风起,天凉风习习,轻荡起湖面上的波光,潋滟动人。

此惜此景,让人心头忍不住温馨起来,流昭幽深的瞳孔闪着痴念,就让他今晚自私陪她一回,也许这两日,他们就回京了。

“青瑶,凉不凉?”

一向冷漠如冰的人,难得的语气如此柔和,青瑶有些诧异,不过她今晚心情好,也不甚在意他的转变,缓缓的点头:“不凉,现在是初夏,这风吹在身上虽然有点凉,却很舒服。”

两个人说着话儿,已走进了小亭。

莫愁也把琴取了过来,摆好了琴,示意主子可以开始了。

轻风扬碧纱,飘飘逸逸,那墨黑的发如云高挽,流苏轻晃,柔美细腻,脸上薄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动人心魂的眼睛,好似会勾魂似的,只消人看一眼,便深深的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

素手扶琴,动人的琴音响起。

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起无惜的身影,还有他最后笑得像桃花一般璀璨的脸,心不由抽疼起来,眼里有些雾气,被风吹散了。

那琴染了人的思绪,变得哀伤起来,低柔婉转,好似女子的啜泣,撕心裂肺的疼痛,又好似伤痕累累的心境。

弹的人心痛,听得人也莫名其妙的伤心起来。

南安王慕容流昭心抽疼了一下,她是为了谁伤神,谁是那个牵动她琴弦的人……

莫愁知道主子一定是想起了无情公子,她低低的叹息,世事无常,到最后受伤害的总是女子。

夜越来越深,青瑶的琴音飘扬得很远,那葱白玉指盘旋不去,慢慢的从哀伤中走出来,陡的拔高音节,一曲高山流水奏了出来,悠扬动听。

忽然,亭外有人说话。

“是谁在此弹琴?”

声音极其锐利,嚣张拔扈。

琴音陡停,五指陡压在琴弦之上,因为用力过大,那丝弦陷入她的粉白玉指中,血滴落下来。

莫愁轻呼一声,走过去紧张的捧起她的手:“主子,受伤了?”

青瑶一抽手,动作轻雅的从袖拢中拿出锦帕包好,眸光穿透薄纱移向亭外,那里正立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姬雪,身后跟着几个贴身的护卫。

这小亭外有婢女立着,此刻恭敬的开口:“是南安王爷的婢女在此弹琴。”

名义上,青瑶和莫愁都是南安王流昭的婢女,青瑶的脸上罩着薄纱,莫愁简单的易了容,而且她们这一行一直未与丹凤国正面接触,所以没人怀疑。

果然,姬雪冷哼一声:“小小的婢子,真是好雅的兴致。”

说完领着人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这琴音如此悦耳动听,一个婢子能弹出如此动听的琴声吗?而且这琴音带给她一抹熟悉感,是谁?

姬雪用力的想着,最后想到了无情,是的,无情的琴天下一绝,可是无情已死,那么除了?

脸­色­陡的罩着寒气,难道是那个女人。

沐青瑶,她竟然隐身在使臣团中,那么南安王的两个婢女中有一个正是她,那个罩着面纱的女子吗?

看来这凰辕国变幻莫测的风云,都是这女人搅出来的,只要她在哪里,哪里就不得安宁。

姬雪恨恨的想着,陡的掉转头,愤恨的叫起来:“沐青瑶,原来是你,没想到你竟然躲在南安王的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害怕别人知道你现在貌比无盐,没脸见人了,所以才会如此躲躲藏藏的。”

话落,四周一片寂静,亭中的南安王慕容流昭正待发作,可是身侧的人陡的跃身,脚尖轻踮石凳,人已穿亭而过,径直落到姬雪的面前,脸­色­­阴­寒的冷瞪着她,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只是一双眸子好像染了血雾,透着幽幽的红光。

姬雪大骇,唬得倒退一步,只见眼前的女子即使蒙着脸,可是那身光芒也掩藏不了,玉身纤细有致,一袭简单的衣着,却透着秀竹一样的隽美,墨发像云一样挽着,流苏晃动,黛眉如月,一双漆黑的星瞳,好似­干­年的寒潭,冷得让人发颤,却又带着强大的魔力,望一眼便深陷在其中。

果然是她,这世上除了她,还从来没人在第一眼,便让她心生怯意呢?

姬雪有些后悔,现在她们势单力薄,她竟然如此冲动,看来要小心以戒,这女人怒起来,什么事都敢做。

“你再说一遍试试?”

青瑶的声音透着幽冥的冷气,好似从地狱中冒出来的,人已往前一步,手中的玉­色­凰辕尾随意的扛在肩上,姿势狂傲,嗜血。

姬雪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液,竟然不敢接口,直接的往后倒退一步。

“你想­干­什么?”

青瑶发出一声冷笑:“不是你刚才一直说我躲躲藏藏的吗?我这是出来见你了,怎么又成了我这是在­干­什么?”

青瑶说着又近前一步,那姬雪身后拦着栏杆,因此没法后退,她只得身子往后仰,嚅动着­唇­开口。

“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青瑶咄咄逼人的紧随而上,并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的空间。

姬雪没说话,她身侧的几个护卫怒了,其中一人陡的一伸手去推青瑶的身子,不过还没碰上青瑶,只见她,一甩凰尾琴,直接的击打向那个护卫,那护卫没想到这女人一言不发的便打人,一个不防,整个人被凰尾琴甩出了栏杆之外,扑通一声落入身后的碧湖。

青瑶冷沉的命令:“莫愁,给我狠狠的打。”

莫愁得令,立刻迎上那刹下来的两三个护卫,她今晚本来心情就不好,因此出招凌厉,完全是拼命三郎式的打法,那两三个护卫很快被逼到死角去了。

而姬雪在一护卫落水后,已回过神来,脸颊微烫。

她可是丹凤国的皇太女,这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如果她真的厉害的话,怎么会被皇夫娘娘下了盎呢?所以是人都有破绽,她有什么害怕她的,而且她的武功也不是浪得虚名,因此姬雪陡的一跃,从栏杆边脱离出来,跃到半空,高叫起来。

“沐青瑶,你以为个个怕你吗?今夜我就会会你,看你有多厉害,如果真的厉害,你怎么会中了丑颜盎呢?”

姬雪一提这件事,青瑶整个人冷得像冰山,她不是因为被下盎的事,而是想到了花文博这个人。

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她就恨不得立刻­干­刀万剐了他,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竟然害死了自已的儿子。

因为想到花文博,连带的痛恨起姬雪来,如果前一刻钟,她只是想教训一下姬雪,那么现在就是恨不得杀了她,因为丹凤国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念头一起,人紧跟着姬雪跃起,飞跃到半空,那凰尾琴毫不客气的击了出去,这凰尾琴是一柄灵器,和她相处得久了,很有默契,她的纤手一场,便有凌厉的霸气横扫开去,姬雪大惊,飞快的让了开来,凰尾琴的锐气,扫向湖面,只见湖水炸开了几道华光。

外面打了起来,亭中的南安王慕容流昭领着耿寒等飞身而出。

“青瑶,退下,我来。”

先前他是太震惊了,才会没有动静。

青瑶罩着面纱,是因为中了丑颜盎,貌比无盐,一想到这个,他便很心疼,她是怎样倔傲的女子啊,怎么忍受得了这个,心里一定很痛吧。

南安王慕容流昭话音一落,青瑶陡的抽身让了开来,做为女人,当然应该让男人多出头。

有人效劳,何苦自已动手。

姬雪一看她退了下去,又换了一人和她打,不由得气恼的叫起来:“沐青瑶,你个小人。”

“小人,我就是小人,你又能耐我何,”青瑶不屑的冷哼,夜­色­中,只

见她一脸适意的靠在湖栏边望着他们打斗。

而另一边的耿寒他们也飞身去帮莫愁。

青瑶冷魅的开口:“流昭,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得她认请自已是哪根葱,不过别把她打死了,给她留口气便成。”

现在她们身份上都是使臣,还待在凰辕国的地界,沈钰刚登基,她不想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她要回京整顿兵马,重新出发,等到真正面临丹凤国的时候,就是她姬雪的死期。

“是。”

慕容流昭应声,他的功夫厉害无比,姬雪哪里是他的对手,十招几内便见分晓,最后一掌把姬雪打落到湖心去。

这下姬雪成了个斗败的落汤­鸡­,南安王慕容流昭陡的收手,飘飘然的落到岸边去,双手抱胸的冷望着湖心中挣扎着的姬雪,她身形陡的一跃,准备上岸,不过青瑶并不打算放过她。

不等她出头,身形一拭,人已跃至半空,双脚凝力,陡的一沉,脚尖踩到姬雪的头上,她只觉得身子一重,已往湖心沉去。

一连喝了几口水。

待到身子一轻,陡的冒出头来,青瑶再次一踩,狠本不让她有丝毫抬头的机会,这样几番下去,姬雪一连喝了多少口水,身子慢慢的沉溺下去,似乎已没有力气再冒出来了,青瑶陡的收手跃到岸边。

岸上,姬雪带来的几个护卫,早被莫愁和耿寒收拾了,此刻一看主子没上来,当下哭了起来,扑通扑通的给青瑶磕头:“求你饶过我们主子一次吧,求求你了。”

青瑶斜睨了荡着涟漪的湖面,不紧不慢的开口:“去救上来吧。”

说完便领着莫愁离去,南安王慕容流昭紧随着她的身侧,往屋子走去,夜已经深了,该休息了。

而身后那丹凤国的女护卫把姬雪救了上来,有人采取急救,有人吓哭了起来。

“太女,太女。”

不过很快便听到一声呕吐,这女人还真命大。

青瑶在心内冷哼,一行人离开了湖堤……

第二日,六国使臣团的人都知道了,沐青瑶那个女人隐身在弦月的使臣团中,这下大家不难想像出为何七皇子沈钰会胜出了,一定是这个女人在后面暗箱­操­作了。

一早上,青瑶还未起床,便有人过来拜访她。

青罗国的长孙竺和云仓国的文玉。

南安王慕容流昭陪着两个人坐在正厅喝茶,莫愁从内殿走了出来,恭敬的施了一礼,缓缓开口:“主子还没起来呢?奴婢不敢叫她。”

其实她根本不想叫,主子想不想见他们,她不知道吗?何况她现在正在睡觉,她懒得叫醒她。

南安王挑了一下眉,冷望着长孙竺和文玉。

“两位诸回吧,皇后还没起来呢?等到醒过来再吧。”

谁知道长孙竺和文玉一心想见青瑶,所以根本不愿走,长孙竺大刺刺的开口:“皇后太累了,就让她多睡会儿吧,本太子正好没事,就留在这里等她吧。”

“是啊,我们有事要和她商议呢?”

文玉斜睨了上首的南安王慕容流昭一眼,难怪先前这男人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即便后来的六国联手,他也没多说什么,原来一切在他们的手中,而他们才是小人了一回。

慕容流昭脸­色­罩着寒霜,这些男人脸皮真厚,一个个长得人模狗样的,还都有着高高的身份,竟然也会做这等无耻的事。

不过他们不走,他也没办法,有客上门,他总不至于撵人吧,只得陪着他们耗着,这一耗,竟然耗到日上三竿。

内殿。

雕花紫檀木香床上,一个慵懒的身影动了一下,那柔软的身子肆意的舒展了一下,最后睁开了眼睛,虽然半边脸颊上红斑碜人,但是却未影响到她的那份出尘的气质,宁静,详和。

当她安静的望着人时,那双黑瞳就成了巨大的旋涡,隐藏着强大的魅力,让人深陷进去。

“莫愁。”

她轻唤,声音好似黄莺之声,悦耳轻润。

莫愁飞快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恭敬的开口:“主子你总算醒了?”

她一开言,青瑶便眨了一下清眸,那长长的睫毛像小扇一样有韵味,定定的望着她,莫愁叹息,主子真是越来越魅惑人心了,少了以前的冷漠,倒更多了详和宁静,当然,那是指她退去戾气的时候,如果注上了冷光,便是一柄骇人的利器了。

“怎么了?”

“青罗国的长孙太子和云仓国的文三皇子,一早便过来求见主子,因为主子未醒,他们便候在正厅,南安王爷已陪他们喝了好几杯茶了。”

可怜的南安王爷,莫愁在心里腹诽。

青瑶微愠,淡淡的开口:“你出去,让他们回去,就说我说了,什么人都不见。”

“是,主子,”莫愁迟疑了一下,那两个人赖了半天,只怕不会如此轻易被打发了的,不过主子如此此说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掉转身外走去,走到屏风边的时候,青瑶懒散的开口。

“就说我想见他们自然会见他们。”

“是,主子,”莫愁离去,房间内,青瑶轻拈起粉白­嫩­指,探了一下脑门,她就知道那姬雪不会消停,不过既然长孙竺和文玉知道她了,那么别人一定也会知道,例如上官昊,那个人一直包藏祸心,如果知道有她隐身在弦月使臣中,依他的脑子,不难猜出事恃的前因后过,这个男人,只怕要对她动杀心。

青瑶陡的睁开眼,双瞳寒气一片,­唇­角是嗜血的冷笑……

正厅里,南安王脸­色­越来越暗,周身罩着冷气,眼瞳­阴­骜的怒视着下首的两个男子。

长孙竺,一身浅黄的锦袍,墨发用狭长的细带轻轻的拢起,高贵儒雅,此刻正懒散的歪靠在椅子上,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双目微敛,似乎要睡着了,却又似睡非睡。

另一边的文玉,长长的睫毛掩映着他动人的眼瞳,长长的黑发滑落下来,自动分成两股,一左一右自然的分散着,而这厮是直接睡着了。

莫愁从内殿走出来,便看到眼前的这幅景像,南安王的脸­色­冷得像冰霜,可惜两个客人好似不知道,不但不知道,竟然大刺刺的歪靠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说他们睡着了,一听到莫愁的脚步声,全部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她醒了。”

问话的是文玉,自从无惜谷一别,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她,那日他做的事,确实欠她一个道歉,所以一直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莫愁施了一礼,恭敬的开口:“主子说了,她什么人也不想见,如果她想见的时候,自然会见两位的。”

莫愁的话音一落,长孙竺和文玉虽然失望,不过却同时站起了身,温润的开口。

“那让她安心息着吧。”

两个人齐齐的走出了正厅,花厅之上的南安王差点没气抽过去,难道他们这样和他熬着,就是为了等青瑶一句话,现在总算死心了,他好歹陪他们坐了这么长时间,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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