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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综漫 通眅夜灯 > 第二节课开始前,我一边痛苦地往桌上打小抄一边向身边的那个灵魂求助道。

第二节课开始前,我一边痛苦地往桌上打小抄一边向身边的那个灵魂求助道。

“………”他沉默着瞪了我一眼,没有任何答复。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您默认了哦,请给我偷看班长的试卷,谢谢。”

“…………滚。”

信长的话还是不多,但同他相处时候的感觉却是比先前轻松了不少。

还是很在意前几天的事情,他对待明智光秀(KACKT)的态度和对待我的态度完全是截然不同,为什么他可以对光秀那么温柔,而对身为搭档的我那么凶残?最后我得出结论,他一定很喜欢男人。

父亲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家里的房子开始重新装修,我的生活又回归到了日常轨道。只不过通灵人大赛的事情依旧还没有下文,虽然在和安娜约定好放学结束以后就去接受她的通灵特训,但这几天要忙的事情太多,实在无暇分心到自己的副业上面了。如果这次的摸底考试不过关的话将会影响到奖学金的评定,除了历史和古文成绩以外我各科的分数都很高,但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不复习。

可恨,历史课完全没复习过,这次又要挂红了吗?

打算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因为学校里上课期间是禁止使用手机的,并盛中学尤其严厉,没人敢破坏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定下的制度,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教室里从各方传来视线。

我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翻开滑盖后发现是个未知电话,而且还是从国外打来的。

……是谁呢?

我第一反应便是诈骗电话,但想想也有可能是日本警察欣赏我的破案能力把我推荐给了FBI(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低)于是稍作了一下挣扎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Midori?!&%……!”电话那头的信号并不是很好,但我还是从那个年轻男人焦急的声音中听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的,我是翠,请问您是?”我冷静地问道,一边往窗口移动调试信号,试图使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清晰一些。

“I don’t know Japanese!Can you speak Engish?I am Sam!”(我不懂日语!你能跟我说英语吗?我是Sam!)

信号终于清楚了一点,我听清楚了那声音,顿时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是自己在美国时候遇到的那对除魔兄弟,他们采用盐和火烧尸体的方式驱魔,相对来说效率真的不怎么高……

“哦,Sam,你遇到麻烦了?”我改口开始说英文的时候,班里的同学立刻用一种诧异并略带敬佩的眼神看向我,这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会说英语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是的——对不起,我是说,我已经完全没办法了。”他的声音显得无比焦虑,但又流露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奈:“还有十一天……Dean就要被地狱犬撕碎拖入地狱了。”

“什么?!”我一惊,掐指计算日子,似乎离Dean与恶魔交易到期还有一段时间。

“我们和BOB试图找过各种办法,甚至杀死了那只和Dean签订契约的恶魔……但它告诉我所有的契约都是由一个叫LILITH的恶魔掌管……”

“你为了撕毁契约去杀死契约恶魔了!?”我吃惊地叫了起来,并不是说这么做不行,但自古以来从来都没人想过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了!

“是的,请听我说——”Sam焦躁地打断了我的话,继续说:“Dean不愿意让我来找你,但我实在是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Dean被送入地狱!”

他说完以后,我听到电话那头在重重喘着气,仿佛Sam整个人已经彻底虚脱了。

“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我犹豫了一下,冷静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既然你杀死了契约恶魔,为什么你不去试着杀死LILITH呢?”

“……”Sam沉默了下来,我开始感到不耐烦,催促他快点说话,国际电话费很贵的,而且就快要到上课时间了。

“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LILITH在哪……”Sam吸了吸鼻子,仿佛很无力。

“所以这是我想委托你的工作……找到LILITH。”

“可以。”我顿了顿,问:“但我想知道Dean为什么不允许你这么做?”

“……你别管这些。”他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声音稍显得有些不安:“总之我先把资料通过互联网发给你,请告诉我你的邮箱地址……时间紧凑,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救下Dean!”

“你跟我这么说我也没用啊……我现在还在学校里,我先给你个邮箱地址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mail地址报给了他。

光是自己的麻烦就已经够多了,现在要处理的事情看来又多了一件。

我不是很清楚欧美的那些恶魔体系,唯一了解的只有塔罗牌代表的那些恶魔,LILITH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听到过,但传说中能让恶魔俯首称臣,掌管着所有契约书的难道不是魔王撒旦吗?

总觉得自己已经从正常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说起来,如果自己不尽快通过那个传说中的通灵人大战预赛的话,我似乎也会被麻仓好杀死呢。

“OK,我记住了……近期内我会想办法说服Dean来日本找你……所以……”

Sam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上课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赶忙说了句回头打给你,然后立刻挂上了电话。

讨厌的考试要开始了……

但是意外的是,回到教室里的座位上等了许久后,历史老师并未进教室,倒是原本应该在下午上算术课,那个有点秃的班主任匆匆忙忙地抱着一叠书走了进来。

同学们都没有把他当做一回事,见班主任手里没有试卷,便判定为他不是来替历史老师监考的,于是教室里又开始变得吵吵嚷嚷了起来。

“总之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班主任看起来很憔悴,似乎一整晚都没睡好一样,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无力道:“请各位学生在学校路上千万注意安全问题……尽量不要一个人行动,必要的时候及时报警……”

“什么啊?老竹田,说重点啊。”下面响起了学生们不满的起哄声,班主任并不是个受欢迎的人,也许因为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过分凶残的缘故,才使得这个看起来很软弱的教师身上没出现什么被学生欺凌的事件。

“安静……安静,我这就要说重点了……”班主任不停擦着冷汗,心虚地说:“虽然我们并盛的治安一向很好,但也难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总之我们学校周围已经发生了多起恶意袭击事件,都是针对本校学生,已经有好多学生被袭击后拔掉了牙齿,请各位务必小心啊。”

……拔牙?

听这描述似乎很像是妖怪在作祟,因为不会有什么正常人会袭击无辜学生拔人家牙齿……但妖怪百科上有这种鬼吗?

我苦苦思索了片刻,但无法从脑中找到想要的情报,于是只得暂且将其判定为文献上未记载过的新品种,看来妖怪百科以后得需要我来慢慢补完了呢。

不过如果单纯只是拔牙的话,看起来它的危害­性­似乎并不怎么高。

……还是等自己稍微空一点下来后再去调查这只拔牙怪吧。

作者有话要说:拔牙的变态六道骸君要出场了……

要拔翠牙齿的话反而会被敲光所有的牙吧……

鱼哥昨天世博会被一个看起来好像有男朋友的意大利籍基佬要求合影了OTL

感想就是:如果是中国人的话绝对不敢直接就勾住不认识的小姑娘吧orz

于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段子,立刻去挖了个新坑,同时更新,不会影响速度~纯粹为了嫖鬼畜r叔写的YY文,丢在存稿箱里了,10.24日0:00开坑~欢迎围观。同样禁止转载。

59

59、黑曜中 ...

也许是被班主任的话吓到了的缘故,到了放学时间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有些人心惶惶,窃窃私语的同学们大多请了社团活动的假,提前结伴回家。当然我没有什么朋友,照例独自一人回去。

回家的路上很太平,不过意外的看到了我们并盛中的不良风纪委员会的副会长在街头跟穿着临镇黑曜中学制服的学生­干­架,可怜的家伙被两个人一起围殴,脸上像打翻了染料罐一样五颜六­色­,处于压倒­性­的劣势状态。

我想了想,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直接走过了那里。如果是一般生徒的话我可能会考虑去救他,但我们并盛中学的风纪会本身就是一个借口以保护风纪委名四处打架斗殴的不良团伙,考虑到他们在学校里的作风问题,极有可能是他们自己去挑衅了临镇的学生,被揍也是活该,我才不会多管闲事。

乘过一站地铁,还没到家就听到了刺耳的锯木声,家里的装修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我索­性­趁这次机会让装潢公司给我们家重新翻新装修了,当然花了一大笔钱,而且这笔钱不能算在KACKT身上。

掐指算算,美国回来后赚到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之后的日子就又不得不靠每月领取政府的救济金度日了。

“我回来了。”我打开房门进屋,有气无力地向已经出院了的父亲打招呼。

“哦哦,你回来了啊阿翠。”穿着一身睡衣正和木匠聊天的父亲从玄关的地上坐了起来,对我招了招手说:“今天没做晚饭,我订了炒面,你的功课还好吧?”

“马马虎虎吧。”我不耐烦地应了一声,随意地踢掉鞋子快步朝二楼走去,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开始数落:“别乱放鞋子啊……真不像个女孩子。”

“罗嗦,你管我。”

父亲恢复的那么快全靠叶明师傅寄来的护身符,几乎是在三天内,碎裂的骨骼便全部长成形,令医生们纷纷感叹不已,表示见证了医学界的奇迹。虽然我觉得他们应该习惯,那位云雀恭弥不也是一样,当初那种一般人几个月都无法动弹的伤也就在短短几天内就能够痊愈,那根本就不是人类应该有的恢复力。不过矛盾的是,云雀除了身体结实点以外完全没有任何异能,甚至连灵都看不到,当然,由于云雀君身上煞气过重的缘故,一般的灵也都对他避退三舍。

回到二楼,打开邮箱后看到Sam已经都把资料发送了过来,用卡巴斯基查杀完毕未发现病毒,我这才打开邮件,写下回复告诉他已收到。然后把内容下载到桌面,点开粗略得大致扫了一下。

竟然有几百页的内容……Sam还特别摘录了一段用拉丁语写的除魔咒文,但对我来说用处不大,我完全不懂拉丁文,根本念不出来。

要看完这些东西得费些功夫了,虽然我的英语还不错,但阅读非母语以外的语言实在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有些生僻字还得边查字典边对照含义才行。于是大致扫完了几百页的内容后,我便把那些文件都拷到了U盘里,准备拿到超市里去打印下来,明天到学校里的上课时间再慢慢研究。估计要消化完这些信息要好几天了,Sam给的时间比较紧张,他们为什么就不早点来找我告诉我这些事情呢?不过也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愿我能够在13天内来得及找到那只恶魔毁掉Dean的契约。

和父亲打了个招呼后出门,尽管他唠叨着让我吃完饭再出去,但看到拉面店的外卖还没送过来,我便也不愿意­干­等着,还是决定先去家附近的便利店打印完Sam发过来的资料再吃晚饭。

走过两条街来到附近的便利店,付完打印的钱后又在店里买了袋面包,边啃边往回走。三百七十五页的内容一共花了我一万五千円,简直是在敲诈,当然这也是因为大部分都是带图的彩页的关系,小日本不管什么消费都高,我总觉得自己被宰了一刀。

不过才没走出几步,便利店附近电线杆旁两个看起来有些面带不怀好意,穿着临镇黑曜中学制服的学生突然朝我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我面无表情地开口问,我记得这两人是之前围殴我们风纪委员会副会长临镇黑曜中学的学生,那个学校的纪律是出了名的乱,这让我感到很难以理解,同样是由不良少年们控制的学校,为何只有并盛中的纪律如此有序。

“这家伙就是并盛的NO.1吗?看起来不怎么样啊。”一个脸上有刀疤,像狗一样舌头吐在外面的黄毛男孩发出了一声嘲笑,不怀好意地盯着我说道。

“NO.1?”我不解地皱了皱眉。

如果是指学科方面的话我大概在年级组的前十位浮动着,并且我一直都很记恨排名在自己前面的前田同学,他是我领取奖学金道路上最大的障碍。

“哈哈眼镜仔,这家伙看起来一脸蠢相,并盛都是这种没用的家伙吗?骸大人还要我们千万小心……小心这种乖宝宝吗哈哈哈?”黄毛笑得越发嚣张,他旁边的那个戴着白帽子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说:“话太多了,犬,照骸大人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那位戴帽子的眼镜少年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乖学生的样子,很难以想象竟然会和黄毛这种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只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眼镜的脸上却刺着一条诡异的条形码刺青。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刚买到的面包。

“居然不拿我们当成一回事还在吃东西!”黄毛激动地哼了一声,咧嘴露出尖尖的獠牙气愤地指着我嚷嚷道。

“所以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很忙呢,马上要回去吃晚饭了。”

“别废话了,犬。”戴帽子的眼镜少年似乎是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摇摇球,冷淡地看着我说:“不要忘了骸大人的吩咐。”

“哼,不用你多说。”黄毛用食指搓了搓鼻子,突然间身体开始膨胀,背脊上似乎长出了什么东西撑破了校服,整张脸的颜­色­渐渐转为灰­色­,原本是鼻子的地方冒出了一个尖利的犀牛角,五官变得狰狞了起来。

“只要把她抓回去就可以了吧。”

……被恶鬼附身的少年?

我淡定地吃下了最后一口面包,把塑料袋扔到垃圾箱里,然后冷静地把手伸入口袋摸向信长公的灵位。

这种先例以前并不是没有见过,我记得几年前自己­干­掉过一只附身在成年男人身上的犬鬼,变身状况和黄毛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这种还是要先把他揍一顿,让体内的妖怪老实下来再进行除魔,但唯一有点可疑的是,在这两人身上,我感觉不到任何恶灵附体的气息。

而且……为什么要把我抓回去?我记得自己从来都没留下过任何可以报复自己的活口……呃,当然指的是恶灵。除魔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失手过,除了之前在美国的时候,不小心让那个罪恶滔天的吸血鬼伯爵逃走了。

走神的时候黄毛已经朝我扑了过来,就像一匹真正的犀牛一样横冲直撞。他虽然看起来笨拙但速度很快,我忙往旁边一侧身躲过了黄毛,惯­性­让他往前扑了几步但却即时刹了下来,然而这时那个眼镜少年突然跃起一挥手,空中顿时闪出一片银光,一排密密麻麻的钢针朝我这边钉了下来,我顿时心头一紧,狼狈地后空翻了两回避开,就像是下了一场急雨,几十枚钢针密密麻麻地钉在我方才站着的地方。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son of a bitch,怕他立刻再来第二波钢针攻击,便狼狈地躲到了一旁自动贩卖机的后头。

哼……被夹击了。

一边吃痛地从自己手臂上拔出一根没有及时避开被扎进肌­肉­里的钢针,愤恨地咧了咧嘴。

这种攻击虽然杀伤力不大,却是最难躲闪的。

“哈,胆小鬼——”黄毛发出了一声嘲笑,他弯下腰就像犀牛一样四肢着地,后腿做预备起跑的动作蹬着水泥地,发出粗闷的摩擦声。

同时­干­掉两个似乎有些麻烦。

看着Сhā在周边地面上的那排密密麻麻的钢针,我稍微感到有些头疼。想要解决掉两人并不困难,但我不想被扎成刺猬,如果让信长公直接附身于我的话,他绝对会不顾我的身体就直接正面攻击,然后在把两人宰掉的同时我的身体大概也会废掉。

真是讨厌的针千本,虽然杀伤力不大,但被几十根针扎进­肉­里也太令人感到绝望了,难道要试试看最近正在研究的“超灵体”吗?虽然这招并没有完成,我还没有勇气向信长公提出让他附身到武器上这种要求,更何况现在的我手头上除了灵位以外还没有像样的武器……

“你不出来我们就过来找你了哦,老老实实投降的话可以少吃点苦头——”黄毛得意洋洋地叫嚣着,声音听起来无比嚣张。

除了这个家伙比较吵闹以外,眼镜仔依旧话不多,但我不敢贸然把头探出,生怕会遭到钢针的袭击。

“啰啰嗦嗦吵死了。”我狰狞地咧了咧嘴。对两人的容忍快要到了极限。

就没有什么好用的武器么?因为以为只是去次超市打印东西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就只带了信长的排位出来,要解决掉这两人的话一根铁棍就够了,但是我从哪里去搞一根铁棍过来?

好用的武器……

……噢,对了。

我注意到了挡在自己前方的那台自动贩卖机,突然有了主意。

“我数1,2,3,我过来了哦——”黄毛喳喳呼呼的声音响起,他就像是在享受着这场追逐游戏一般,声音听起来相当兴奋。

“Come on,baby.”我咧嘴冷哼着挑衅道,一边张开双臂,抱住被自己当成遮挡物的自动贩售机。

嘶……好重。

“你找死——!”黄毛似乎是个很容易被激怒的家伙,立刻炸了毛一般冲我怒吼着冲了过来。

眼镜仔依然没什么动静,他似乎在等待机会,并不贸然出手。勉强判断出两人的位置后,我用吃­奶­的劲猛地抱起了那台自动贩售机,咬牙用力一蹬跳到半空中,在空中翻身踩到自动贩卖机身上方,让自动贩卖机朝下面的两人头顶砸下去。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谢谢惠顾)

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下方似乎呆楞住了的两人,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都给我见鬼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嫖reborn大叔的新坑。和夜灯同时更新,不V的可以随便看看,但不给出其他任何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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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爬爬姑娘的画!萌死了俺的乙女心燃烧了XD

60

60、六道骸 ...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面都凉了。”

父亲正站在走廊里用筷子搅着一碗纳豆,听到开门声音后,他不满地抱怨一声,转头望向门口方向,突然脸­色­一变。

“咦——?!阿翠你受伤了?!怎么衣服上都是血……又和什么东西打架了吗?!”

父亲丢下手里的纳豆,慌张地朝我冲了过来。

“恩,稍微遇到了点麻烦,小伤而已。”我摆了摆手说道,踢掉鞋子往厨房方向走去。

解掉那两个家伙我甚至都不需要和信长公合体,轻松无压力……虽然被扎了几根钢针,不过并无大碍。

“什么麻烦啊!你出了那么多血……呆着别动!爸爸这就送你去医院!”父亲追着我跑了过来,满脸都是心疼­色­:“老是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万一阿翠出事这要让爸爸怎么和你妈交待……”

妈妈是不知道我做的那些危险工作的,包括我和警察们私交甚密那些事情。

“没事啦,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我宽慰状拍了拍爸爸的肩膀说道,虽然自己现在的情绪也很低落。

本打算对那两个被我­干­翻在地的少年开始进行驱魔仪式的时候,我远远听到了警察的吹哨声音,如果被抓到的话我将不得不赔偿损坏自动贩卖机的维修费用。结果在迟疑的时候,让那两人跑了。当然,我也捂着脸一起逃跑了,东京警视厅有不少警察都认识我,绝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脸。

“真叫人­操­心……阿翠能不能稍微有点女孩子的样子。”爸爸咕哝着跑去拿来了绷带,我脱下衬衣露出被扎过钢针的胳膊,让爸爸给我上起了药。

嘶……好痛。

我皱眉忍着酒­精­带来的刺痛感,闭上眼睛听起了父亲的数落。

吃完炒面后回房间,今晚看来是不能沾水洗澡了,正想仔细研究一下SAM传来的文件的时候,放在电脑桌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来电人是恐山安娜,便稍稍迟疑了一下。我非常不愿意跟她打交道,但是不管是挂断还是没有接到她的电话都会受到非常可怕的惩罚,最后屈服于压力,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这里是青木翠。”

“阿翠!”安娜没等我寒暄完毕,语气激动地在电话那头喊道:“通灵人大赛的祭司出现在松鹤墓园了,你快在他的测试结束之前拿到神谕呼叫装置!”

“唉?这么快就出现了吗?但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笨蛋!叶在战斗中一次就觉醒超灵体了,你不要丢我们麻仓家的脸,很快我会过来验收成果!”说着她便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留给我一阵忙音。

我面无表情地把切断的电话收入口袋,轻轻叹息了一声。

真麻烦,而且我还是没有自信一定能赢考官呐,关于叶战胜考官的细节完全没听说,只有概念模糊的“让灵附身到武器上”,但是按照信长公的骄傲来说,我并不认为他会同意。

不管怎样,既然安娜发话了,我也没有理由借口不去。毕竟若是自己无法通过通灵人预赛的话,那位麻仓好似乎会来找我麻烦。

尽管觉得不太可能会成功,我还是叫出了信长公,小心翼翼地问他能否做到“人剑合一”,比如附身到KACKT送给我的那把蛇之麁正上面。

他看了我一眼,冷冷道:“可以。”

“真的吗?!”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吃惊地盯着他问道。

竟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下来,那我之前一直犹豫不决不敢跟他提起这事究竟是何苦……

“哼。”他板着脸,转身冷哼一声道:“乱世已经完结,但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哼哼哼,不要让我失望,小鬼,让我信长来见证,你将要改变的世界。”

“信……信长大人。”我当即被他的话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哇一声大哭了出来,冲上前抱住没有实体的织田信长:“阿翠我会一生都追随您的!”

“哼哼哼,甚善。”他诡笑出声,点点头满意道:“信长我期待着。”

带上蛇之麁正冲下楼,在楼梯口看到脖子上挂着浴巾正从浴室出来的父亲,唱着走调的北国之春,拍着肚皮又跳又扭。

“啦啦啦……咦阿翠怎么又下来了……?”他笑呵呵地冲我招了招手,但是看到我手上拿着的刀之后瞬间脸­色­大变,惊叫了起来:“等等你怎么背着刀——你要到哪里去?!”

“去参加一个测试!很快就回来。”我冲到玄关套上自己的鞋子,无视父亲的劝阻冲出了房门。

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间的视线并不是很好可能会对战斗带来影响,不过我也早已习惯。说来也是,我们“与灵沟通者”的通灵人测试只有放在夜场才有感觉。

因为带着刀具无法上地铁站,我不得不背着蛇之麁正抄近道前往松鹤墓园,大概一共离我家有五站路的距离,我总觉得自己到了那里以后其他人的战斗差不多也已经结束了,自己多半会是白跑一趟吧。虽然这么想,但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呐,这些帕契族的祭司神出鬼没,自从上次自己被席巴判定失格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东京真正的通灵者数量也并不多,想要找到他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跑出没多远,抄近道从公园里穿过去的时候,竟看到有一个露着巨大阳.具,坐在公园长凳上的男人。我不由得大吃一惊,不自觉地多看他了两眼。

那个男人长得还算英俊,他发觉我盯着他看以后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在意。

……变态可真多啊。

正想快点跑开,突然听到那个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开口说:“不来一发吗?”

……?!

我抽了抽僵硬的­唇­角,原本打算无视,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怯生生地应了一声:

“好,好啊。”

我更吃惊了,惊讶地转头一看,有个跑步的男人停到了他的跟前,脸红地盯着坐在长椅上那男人的巨大阳.具。

两人相视一笑,坐在长椅上的那个男人缓缓站了起来,他们手拉着手一起走进了树林那头的洗手间。

……这,这是什么?

我呆立在原地,木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于是不得不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诡异的画面。

“我们走吧……信长公。”

转头正想招呼他快点上路,竟发现信长公不在我的身后。

……去哪了呢?

我记得之前出门的时候他还一直跟着我,什么时候不见的……

从兜里掏出灵位敲了敲,发觉里面是空的,那就是说他并没有回到灵位中。四周感觉不到灵的波动,我突然感到有些懊恼,自己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难道是刚才自己在发呆的时候他就丢下我先跑了?没道理啊……

我郁闷地摇了摇头,只得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安娜求助,没了灵我无法战斗,就算去了墓园那边也是毫无意义,但是才刚播下安娜的号码,从公园中的什么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诡异的轻笑。

“kufufu……”

似乎是个少年的笑声,但这大半夜的听起来有些渗人。

我握紧了手里的蛇之麁正,小心翼翼环视了一下周围,除了看到远远的树林中站着一个身形纤瘦的蓝发少年外,并未发现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之后,现在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大惊小怪了,尽管那个少年大晚上的一个人独自站在树林中确实十分诡异,但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我必须快点找到信长公去参加帕契族祭司的测试,拿到参赛资格才行。

我扭过头,原本不想理会,但那个低着头看不清脸的少年突然慢慢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平静且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晚上好,并盛的NO.1小姐。”

“……谁?”我止住了脚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初次见面,我是六道骸。”蓝发的少年微微抬起头,诡谲地勾起了­唇­角。

少年长得十分清秀,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但他的笑容却让人感到有些不安,似乎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一样。让人在意的是,他的左眼和右眸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在黑暗中他的左眼闪着异常的妖异红光,就算距离很远,我依旧可以模糊地看到他的那只奇妙左眼中似乎写着汉字的数字“六”。

我立刻联想到了放学后遇到那两位突然对我发起袭击的奇怪少年。他们之间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联系。

“……那么六道君,您找我有什么事情?顺便我还想问一个问题,晚上袭击我的那两人,跟你有关系么?”我冷静地注视着他问道,一种非常不吉祥的预感从心头升了起来,这个少年很危险。而且让我感到有些在意的是,他的五官长得比较立体,比起日本人倒更接近于欧美人的长相,但却取了一个很微妙的日本人的名字……六道……骸,有哪个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种不祥的名字?

“是呢,青木君很聪明呢。”六道骸微勾着嘴角,用闪烁的妖瞳注视着我说:“请安心,我现在只想同您作一个交易。”

“……果然。”我皱眉注视着他,同时从刀削里拔出了蛇之麁正,冷冷地指着他的脸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什么人?”

“Kufufu……”他并不避让,脸上毫无畏惧之­色­,勾­唇­微笑道:“比起这个,青木君难道不应该在意自己的搭档去了哪里么?”

说着,他突然向我摊开了右手的手掌,一撮微弱的青蓝­色­火苗从他的手中冒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六道骸绑架了信长公,要求和翠做交易。

我们大概很快就要和信长公永远地说再见了……

PS:这几天填新文比较快~反正是免费的随便看看吧=w=

61

61、败局 ...

“你应该认得出这是什么,青木君。”蓝发异­色­双眸的少年勾起­唇­角,诡谲地笑了起来。

“……”

我呆愣地盯着那搓微弱的青蓝­色­火苗,感觉周围的空气凝固住了,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的感觉不会错的,那是信长大人的魂魄——

××

跟着他来到黑曜中心,在这一片死寂的废墟建筑中,只有我的手机声在响个不停。

我无心去接安娜的电话,紧捻着拳头盯着坐在废弃房屋中沙发上的六道骸,出声问:“……那么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他双手撑着下巴,微微抬头注视着我的脸微笑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取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体。”

“那是谁?”我皱眉问。

“哦呀?你不知道吗。”他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说:“那不是你亲爱的同班同学,泽田纲吉君吗。”

听到他说泽田纲吉这个名字时,我顿时有些意外。

他想得到裤衩男孩?为什么?

我脑子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绑架索取赎金,但转念一想,发生那种事情的可能­性­并不大。泽田纲吉的家境一般,并不像有钱人的样子,如果我是绑架犯的话,锁定的目标一定是冰帝那种贵族学校的学生,而不是打泽田纲吉这种除了用­祼­奔来引人注目外毫无特点的普通男孩的主意。

“你要那个整天­祼­奔的男孩的身体做什么。”我不解地问。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我就告诉你。”他微笑道。

“如果我说不呢。”我冷冷地盯着六道骸,握紧刀柄观察者他的动作。他看起来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我很快就会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请好好为自己考虑一下哦,青木君。”六道骸轻笑了一声,嘲笑般地盯着手中那看起来随时会熄灭的火苗,仿佛随时都会将它捏碎。

“你当然有权利拒绝,但是付出的代价可是会很高哦,失去了亲爱的搭档后你还能做什么呢?”

“只要在那之前将你的手砍下来就可以了!”我抽刀朝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冲了过去,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微微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用刀刃抵上他的脖子,冷冷地注视着他说:“给你一个机会,解放那魂魄,不然……就宰了你。”

“呵……哈哈哈哈。”他突然放肆地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惧怕正威胁着他­性­命的刀刃,抬头嘲讽地看了我一眼。

“遗憾。”

从他口中吐出这个词之后,六道骸的人影瞬间消失在我的面前,漆黑一片只能勉强辩出人影的废屋突然间像是被什么照亮了,我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脚底下突然传来了什么动静,我低头一看,竟发现有一片­嫩­绿­色­的植物从自己踩着的地方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了开来,几乎是在一眨眼之间,­嫩­绿­色­的植物就爬满了整间屋子。

“!!!”怎么回事?!!

无瑕思考,一股久违了的恶心感觉顿时涌上了腹腔,我慌忙闭上眼睛,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

“为什么……唔呕……!”

“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弱点么,青木君?”少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彬彬有礼,我不能顺利集中起­精­神,无法判断出他的具体位置。

“Kufufu……您现在还有机会选择接受我的提议,青木君,我知道您所有的事情……您没有任何胜算。”尽管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敬语,但他的笑声依旧给人感觉相当轻浮。

“那么我数到五如何?”他轻轻拍了拍手,就像是同我开着玩笑一般,开始数起了数字。

“一……二……三……四……”

我强忍着呕吐的难受感慢慢往后退去,直到自己的身体靠到墙角处,才虚脱一般地喘了几口气。我必须保持警惕,至少要避免在不利状态下遭遇到背后的突然袭击。

“……告诉我理由。”我紧咬着嘴­唇­闭眼问道。

“理由吗?”六道骸像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声音里稍稍带着一丝仇恨:“也好,告诉你也没关系。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彭格列下一位黑手党首领泽田纲吉的身体,然后向这个肮脏、腐朽的世界复仇。”

“…………”又是一个!!

我把蛇之麁正往地上一Сhā,脑袋变得更痛了起来。

……麻仓好一个人想要报复社会就够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似乎以前小婴儿邀请过我加入泽田纲吉的彭格列家族,我以为这是在开玩笑,而且更叫人不可置信的是,竟然真的有人想要那个看起来就很不靠谱、势力还不如在儿时被我毁灭的巨桃会的“黑手党家族”。

像傻瓜一样,还不如小孩子们之间的过家家游戏。

“你为什么不去意大利找个正常点的黑手党家族?”我无力道:“就算你得到了泽田纲吉又能怎样呢,他不会照你说的话去做,而且我并不认为那个少年有报复社会的能力。”

“所以我想要的只是他的身体。”六道骸自动过滤了我前半句话,略带嘲笑地说道:“这些无需青木君担心,我只要使用他的身体控制彭格列就可以了。”

……用别人的身体?是指移魂术?

我顿时被他这种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移魂术完全是邪道,让自己的意识侵占别人的身体,借尸还魂术便是如此,这种事情都是不被允许的,也并不是普通的­阴­阳师能做到的。既然他有能力使用移魂术,并瞬间让水泥地上长出那么大一片的植物,说明他是个非常优秀的术士,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想要夺取一个黑手党继承人的身体?

“……时间到了哦。”少年的尾音有些拉高,能显出他心情似乎不错。

“…………”

我紧闭着眼睛,因为看不到绿­色­的植物,那恶心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只要仔细感受风的流向,便能判断出六道骸的位置。

“我拒绝。”我冷冷地面对着他说道。

我有我的原则,用生者交换死者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哦是么?你的搭档下地狱也没关系么。”他轻轻叹了口气,故作可惜的问道。

“该下地狱的人是你才对。”我从地上拔出了蛇之麁正,紧闭着眼睛举起刀,指着自己的前方说道:“如果你敢动信长大人一分一毫,我便会将你的灵魂也剁成碎片!”

“这么说来,谈判破裂了吗。”他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睁开你的眼睛呢,青木君。”

“你以为你那点花招会有效么?我闭着眼睛就能­干­掉你。”我嗤了嗤鼻,冷冷道。

“不不,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六道骸的声音愈发愉悦,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的自信:“亲爱的小家伙们都在等着你哦。”

“…………”虽然明知是圈套,但我还是很在意他那股自信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于是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这……这是…………

睁开双眼,眼前除了那一片令人作呕的绿­色­外,还有几十只肥大长满毛刺的巨虫趴在我的周围。它们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墙上、地上,爬满了数量惊人的虫子,缓缓蠕动着,将我包围了起来。

“…………”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嗓子突然无法发出声音,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

少年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突然猛地攥紧捏着青蓝­色­火苗的手,火苗瞬间化作无数的微弱的光粒从他的指缝中钻出,渐渐消逝在空气中。

而虫子们就像是获得了指令一般,突然变得具有攻击­性­,朝我蠕动着爬了过来。

六道骸冲我晃了晃手指,微笑道:“再见,青木君。”

“呀啊啊啊啊啊啊————!!”

××

在黑曜中心的那片废墟堆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少女的惨叫划破了寂静,随即立刻被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咬声彻底淹没。

——另一边——

“你失败了。”帕契族的祭司失望地看着跪在地上喘着气的男子,摇头道。

“可、可恶……只差那么一点!”男子悲愤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似乎显得非常不甘。

“呵,不能觉醒超灵体的话,可是无法战胜我的。”祭司嘲笑着说道,转身正打算离开时候,一个带着头巾手拿念珠的少女从树上跳了下来,阻挡在祭司的面前略显焦急地说:“请稍等一下,我的朋友还要接受测试!”

“你是恐山安娜。”祭司不带感情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如果你说的是青木翠的话,我记得那孩子是由席巴负责的,遗憾的是,她已经失败了。”

“那是个意外,我相信着她,翠绝对有实力参加通灵人大赛。”安娜目光坚定地注视着祭司,几乎是带有着一丝请求的意味说道:“……请再给翠一次机会。”

祭司盯着安娜清秀的脸看了好一会,然后微微合上眼睛,摇了摇头道:“已经晚了。”

“给我通融一下啊混蛋!”安娜激动了起来,握着念珠指着祭司的鼻子气愤地说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那朋友大概无法来参加我的测试了。”祭司看了看手中没有送出的神谕呼叫装置,略显遗憾地说道:“就在刚才,青木翠的巫力反应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她可能濒临死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下章就进入眠之屋……

那是死者的领域,我们能看到三途川的彼岸。

……阿,阿翠才没有死呢!我怎么可能会学富坚义博那个烂人一样中途弄死主角呢!

PS:翠会和KACKT先生交往一阵,但男主的问题我们以后再来慢慢讨论……

就在刚才渣梨也出局了,所以剩下的候补为:麻仓好,白兰,云雀(为啥他还在……),KACKT先生……有想追加的话记得告诉我……

62

62、女王陛下 ...

“也就是说,青木翠已经濒临死亡了。”

××

安娜眼睛突然微微睁大,顿时呆愣住了。

祭司摇了摇头,表情似乎显得有些遗憾,然后他礼貌地对安娜微微弯了弯腰,转身离开。

安娜低头沉默不语,长发遮住了她的面额,直到祭司的身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后,她紧紧捏住串着1080颗珠子的念珠,仿佛非常愤怒一般肩膀微微发抖,低声怒道:“那个笨蛋……”

然后她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面无表情地把挡在前额的头发往后一撸,迅速折了一只纸鹤,把一撮黑­色­的头发塞进纸鹤的身体,沉声命令道:“给我把那家伙找出来。”

纸鹤立刻像是被注入了生命,扑腾着从安娜的手中飞了起来。

安娜冷冷地看着那只引路鸟式神,随机收起自己的1080念珠,脚踩木屐跟着纸鹤跑了起来。

“哼。”她皱眉嗤了一声,掏出手机播下了麻仓叶的电话。

~黑曜中心~

跟着纸鹤的引路跑到一片满是废弃建筑物的地方,那高楼的残垣无不向人诉说着这片地方曾经也有过繁华。刚踏入这片废墟的时候,安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对着漆黑一片的乱石堆出声道:“出来。”

被微弱的月光照亮的废墟中顿时响起了一些细小的动静,不出几秒,一个脸上有疤的黄发少年Сhā着口袋,就像狂犬一样吐着舌头从石堆后面走了出来。

“我还当是什么,原来只是一只小蚂蚁。”对方不坏好意地打量着眼前的表情冷漠的少女,他揉了揉鼻子,不屑地讥笑了起来:“骸大人也真大惊小怪,这种侵入基地的小杂鱼也要我们出来解决?”

“你挡到我路了,去死吧。”安娜不屑一顾地注视着黄发少年,冷冷地说道。

“臭女人你说什么!”黄发少年顿时被安娜的话激怒,气愤地指着安娜的鼻子咬牙切齿道:“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我要撕碎你……犀牛模式!”

黄毛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渐渐转变为灰褐­色­,

安娜冷眼看着的他变身结束,满脸尽是不屑之­色­。

变得像怪物一样的少年向她冲过来之时,安娜冷笑一声,慢慢将手指抚上挂在脖子上的1080念珠。

“哼,蠢货……”

××

在废弃建筑中央的空屋中,一个漂亮的蓝发少年静静坐在屋中央的沙发中,仿佛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异­色­的双眸中闪烁着一丝嘲讽之­色­,但神­色­却是相当温柔地注视着倒在地上那早已失去了意识的长发少女。

“真遗憾……Kufufu……”

但就在这时,在这废楼的正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纤瘦却不乏气势的身影,栗发的女孩面无表情地抬头向上望,手中拖着一个被揍的半死不活的看不清颜面的黄发少年。

“在这里么。”栗发少女像扔垃圾一样把黄毛往旁边一丢,双手Сhā腰独身一人走进了那栋废楼。

踏着残破的阶梯爬上二楼。皎洁的月光透过建筑的细缝洒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上,栗发少女走的很稳,木屐拖鞋踩在楼梯上发出了节奏的“啪嗒啪嗒”声,在这寂静的楼内显得格外清晰。通过长长楼梯后终于到了二楼,栗发少女面无表地走进没有门锁的废屋中,站定在坐在沙发上毫无动静的蓝发少年面前。

“意料之外的客人。”少年双手交十撑着下巴,十分有礼貌地开口道:“能请问你是哪位么?”

“我是通灵者,伊多姑的恐山安娜。”她注视着少年散发着妖异光芒的异­色­双眸,冷冷地开口问:“那家伙在哪?”

“哦呀……原来是那位被我打倒的小姐的朋友,如果是来找她的话,已经晚了哦。”少年就像是嘲弄般微微勾着­唇­角,用着蛊惑的声音对安娜说道。

“那不是我的朋友,是家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用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重复了一遍:“她在哪。”

“Kufufu……”少年诡笑了出声,带着讽刺的笑容抬头注视着她说:“大概已经在地狱里了。”

“这样。”安娜突然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念珠,抬起下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冷冷地说道:“那么你去死吧。”

“今晚看起来会很热闹。”蓝发少年不紧不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诡笑着注视着手持念珠的栗发少女,那只血红­色­眼眸中的数字瞬间转化成了“一”。

“我是六道骸,恐山安娜小姐。”

他说话的同时,地面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大楼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倒塌一样,安娜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这时地面突然轰然裂开,几柱滚烫的岩浆流从地底下喷涌而出,几乎就要烧到安娜的身边。

“这是六道轮回的能力第一道。”六道骸脸上挂着讥讽的微笑。

“哼,这种程度的幻术。”安娜不屑地嗤了一声,握着1080念珠口中念念有词,那崩塌的大地与滚烫的岩浆柱仿佛是假象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平整无奇,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哦?竟然能识破我的幻术,真了不起,你是我遇到的人中反应最快的一个。”六道骸微笑着注视着安娜,拍手鼓掌道。

“你还有什么能力,我可不信那家伙会被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打倒。”安娜冷冷地说道。

“那是当然,那位小姐可是花了我们很大功夫,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简单地就将她收拾掉。”六道骸把左手抚上右眼,那红眸中的数字瞬间转化成三,瞬间地面上爬出了无数条颜­色­鲜艳的毒蛇,将安娜包围了起来。

“这次可不是什么幻术了哦。”他笑眯眯地站在安娜的对面,摇了摇食指说:“六道轮回中的畜生道,你的那位朋友,可是被无数条巨大的爬虫啃咬的连尸体都没有剩下哦。”

安娜的表情没变,但她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无法隐藏的愤怒从她身上流露了出来。

“翠是我家的人,除了我以外谁也不准动她。”

她高举起手中的1080念珠,毫不掩饰着身上的杀气,冷声说道。

“去死吧。”

瞬间扭曲着爬向她的蛇都停了下来,似乎是出于畜生的本能,无数条蛇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不再前行,渐渐往后退了下去。

“怎么会……”六道骸眯起眼睛,危险地打量着高举着开始发光的念珠的栗发少女,突然像是悟到了什么,立刻从身后抽出了一根类似三叉戟的银­色­铁­棒­,冷笑道:“原来是这样一回事么,­阴­阳师的小伎俩……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他握着三叉戟慢慢走向恐山安娜,虽然从六道骸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并未将这位年轻的女孩当一回事,脸上充满了嘲弄与挑衅,然而就在这时,恐山安娜突然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念珠突然渐渐化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

“好久不见了。”安娜淡淡地注视着那个通体呈褐­色­的巨大怪物,双手叉着腰高傲地向它打了个招呼:“……大鬼。”

“呜——呜——”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那个怪物身上发出,整栋建筑物似乎无法承受这可怕的冲击力开始摇晃了起来,窗台上的破碎玻璃被震得发颤。

“…………”六道骸诧异地盯着安娜放出来的怪物,他的头发被怪物带来的气流吹的有些凌乱,异­色­双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先前的那副嘲弄与自信的表情已经完全从他的脸上消失。

前额长角的怪物终于停止了咆哮,缓缓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它的身形比预料中还要巨大,几乎不能完全直立,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然后大鬼咧嘴露出了一口的獠牙,扯起一个非常恐怖的微笑,但无比乖顺地哈腰着朝安娜问候道:

“好久不见了……妈妈……嘿嘿嘿……”

“大鬼。”安娜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了它,用眼尾扫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六道骸,冷冷地命令道:“给我­干­掉他。”

“嘿嘿嘿……遵命……”大鬼缓缓将身体转向站在旁边注视着他们的蓝发少年,咧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只要是您的命令我都会执行……因为您是诞生我出来的妈妈……”

“……”

六道骸的脸­色­惨白,他的脸上那自信的笑容已经挂不住,几乎是自嘲般地轻哼了一声。即使他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但身体的本能却使他对这只怪物感到恐惧,握着三叉戟的手随着地面的震动微微有些颤抖。

——他会在这里被杀死。

大鬼一拳朝着六道骸的站着的位置打了下来,六道骸脸­色­微变朝一旁跳开,再回头看时,原先站着的位置被打了一个巨坑,一旦被击中的话必然会没了­性­命。

恐山安娜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大鬼一拳一拳攻击六道骸。六道骸一边艰难地躲闪着大鬼的攻击,一边观察着安娜的表情,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扯起了一抹狡猾的微笑。

“其实你也是憎恨着这个世界吧。”他微喘着对远处的安娜说道。

“……”安娜抬头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啊,那是当然了,我非常讨厌这个肮脏又腐朽的世界。”

“……果然。”六道骸微微眯起了眼睛,微勾着­唇­角说:“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你的眼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屑与仇恨……其实,你跟我是同一类人。”

“…………”

“我可以把你的朋友还给你……作为交换,加入我,一起来改变这个世界如何?”

“不要。”安娜突然出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她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透过六道骸,注视着楼道口的位置答道:“我比谁都要憎恨这个世界,但是我现在更爱那个男人。”

“……”

六道骸的表情微微变得有些扭曲,他顺着视线转头望了一眼,只见一个戴着耳机,穿着和栗发少女一样的木屐,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男孩粗喘着气朝这里奔了过来。

“啊对不起安娜,我来晚了!……咦咦?!!怎么又是大鬼?!!!”

作者有话要说:要,要百合吗?安娜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开玩笑的,顶锅盖逃……

女王的过去(摘自百度百科):

与生具来就拥有看透他人内心的能力“灵视”。安娜因为那种能力,受到周遭人们排挤而被丢弃在恐山。收养她的木乃,知道她的能力而决定让她成为麻仓家的媳­妇­,其实那也是个非常危险的赌注。安娜的心经常受到他人想法左右,因为不相信别人而变的扭曲,到最后还产生了大鬼。断绝与外界接触的安娜,在某天遇见了未婚夫叶。一开始虽然也在逃避他,随着接触到他那颗包容一切的心,才得以从受诅咒般的憎恨当中解脱。

安娜的心因为可以不自觉地(即使不想也控制不了)听到人们的心声,所以经常是很不稳定的。所以能够产生鬼。当听够108个邪恶的心声就能形成一只小鬼,而叶帮安娜消灭的是1080个心声形成的大鬼。(且漫画中的珠链是由此1080只鬼形成的,动画中则是­奶­­奶­的)而叶让她逐渐地打开了内心,约她去了寺庙参拜。由于新年参拜的人有着各种混杂的愿望,而使安娜不断地产生鬼,最终形成了大鬼。大鬼挟持安娜不断地刺激她,以得到更多的能力(由此可见安娜的灵力简直是无底洞)。最终叶借用了全宗的力量打败了大鬼,而大鬼和全宗则都消失了。也是因为这样,安娜才开始有所改变。——详见通灵王漫画版《与恐山的会面》这一个章节,大概在19卷。

63

63、眠之屋 ...

[我这是……在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昏沉沉的断续噩梦中醒来。睁开双眼只看到周围一片昏暗。过了半晌,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慢慢适应周围,我发现自己竟是身处在一间昏暗无光,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房间里。

抱着头从地上坐了起来,除了脑袋像是被炸裂般疼痛外,身体却全然无恙,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完全没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仿佛之前被巨虫啃咬只是一场噩梦。

到底,发生了什么……

××

支撑身体慢慢坐起来,仔细打量起了周围。看房间风格仿佛是几十年前的建筑风格,这栋不知是哪里的古宅房梁已经断了几根,看起来似乎随时会倒塌一样,木质的地板像是陈年无人打扫,经过漫长的岁月洗礼后变得脆弱不堪,踩下去的时候有些嘎吱作响,让人担心一脚下去可能会将它踩碎。 我迷茫地顺着长长的过道往前走着,古宅中寂静的有些可怕,除了脚下木地板发出的“嘎吱嘎吱”声音以外听不到任何动静,仿佛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空空荡荡,一切都空空荡荡,甚至连我自己的心跳都是空空荡荡的。没有回应,也没有异响,死一般的寂静,比第一次见到恶灵时更能直入人心的恐惧。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记得自己之前来到了黑曜中心,那个叫六道骸的少年邀请我加入他那边,他召唤出了巨虫袭击我,他把信长大人的魂魄给……

……不,那也许是在做梦吧。

我摇摇头,看着自己安然无恙的身体,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

我确信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绝非存在于梦境中,身体十分的疲惫,周围的空气又湿又冷,感觉不到一丝生气,让人产生了一种近乎窒息的压抑感。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竟发觉信号在“圈外”,看来无法联络上安娜了。我不安地合上了手机,只得摸索着在这间仿佛无边无际的古宅中继续前行。

找到出口以后快点离开吧,我这样想着。但是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在眼前的走廊尽头的分岔口处看到了一个无比眼熟的身影。

“信……信长大人!”我惊讶地叫了起来,赶紧飞快地朝他跑了过去。但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样,没有任何停留转身就离开。

“等一下!”那个波动确实是信长的没错,但是他为什么不理我……是听不见我的声音吗?

信长走向了右边的岔路,我飞快地追了过去,但那边却是一条死路,信长的身影通过墙壁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咬着嘴­唇­停在了墙前,心情顿时有些难受,信长为什么要无视我?不是约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摸了摸口袋,但身边却无任何武器,甚至连一张符咒都没有,想要炸开这面墙看起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能试着找找看其他的路。

但就在这时,突然感到身后刮来了一阵­阴­风,一股湿冷的气息从背后袭上了我的身体。

我听到了一声沉闷的长叹,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接近了过来。

常年的经验让我立刻反应到这是什么——具有攻击­性­的怨灵。本能地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但却除了手机以外却摸了一个空,此刻自己身边竟没有任何可以来击退恶灵的道具!

我咬牙一转头,突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在前面那一通到底的走廊上有一个赤.­祼­着半身,全身上下弥漫着无比浓厚的怨气的­阴­郁女子缓缓朝我走来。

“!!”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女人行走速度很慢,但身影却忽隐忽现以飞快的速度接近着我,直到她走近以后我终于看清楚她的样子,女子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唇­角紧抿。赤.­祼­的半身上刺满了蛇状的刺青,双目呈银白­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杀意。

这种极大的怨气……绝非短时间内能形成,那女人的目光充满了怨毒之­色­,简直像是想要把她见到的所有生命都杀灭一般。我顿时从背后渗出了冷汗,女鬼没有实体就算攻击也对她毫无用处,对于恶灵只能采用净化的方式,但我的身边却没有任何除魔护符……这种状态下已经来不及布阵念咒了!

逃得掉吗?

来不及作出反应,转瞬之间女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用着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我忙在她扑过来的瞬间直接绕过她的身体拔腿就跑,但不知道为什么腿脚就像被灌了铅一样完全跑不快。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追上来,根本不敢回头,身后不远处有人怨毒地冷笑了一声,紧接着我的后脖子突然爬上了一股刺骨的寒意,那声音一下子变得像是近在咫尺一般,只听到有人在我耳边沉闷地低喃道:

“谁都无法获救。”

我感到后脖子处就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顿时剧痛了起来。僵硬地转过头,竟看到那个浑身都是刺青的女人伸手搭上了我的脖子,突然露出了一丝狰狞的冷笑。

“离我远点!”我不顾一切的挥手拍了过去,女人突然瞬移到我的跟前,伸出一只爬满刺青的手臂掐住了我的脖子。

“……死吧。”女人没有动嘴,但却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我的脑内响起,她怨毒地注视着我,慢慢加重了手臂的力量。

……为……什么……灵体可以接触到我的身体……

我痛苦地抓着她的手臂,感觉自己体内的力气渐渐被抽空,几乎无法呼吸。

“嘎啊……”喉咙里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我顾不得思考,用仅存的力气一脚踹向她的肚子。

女人闷哼了一声,猛地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我往后跌着倒退了两步,恢复呼吸后痛苦地­干­咳了几声。

……这个女人鬼魂竟然有实体?!

我感觉到身体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自己的力量却和平常全然不同。

为什么……完全使不上力气……?

我不知道这时候跟女鬼­肉­搏是否有胜算,后脖子处被她碰到的地方越发刺痛,但就在这时,寂静的古宅中突然传来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呼喊:“快逃!”

听到那个声音后我愣了一下,还没弄清那究竟是谁,看到刺青女又蹒跚地朝我扑了过来,我一咬牙,索­性­转头就跑。但是这时候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越来越沉,每跑一步就像是被灌上铅,几乎快要寸步难移。

……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体再一次被那湿冷的气息缠满,我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却再也爬不起来。

“恨……诅咒你们……”女鬼怨毒地在我的耳旁响起,一种叫绝望的情绪顿时占满了自己的心头。我不想放弃任何希望,握紧拳头咬牙挣扎了起来。我还要赚笔大钱,买套新的公寓,让父亲过上舒服的生活——绝对不能死在这种怨灵手下……我是优秀的驱魔师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

“醒醒,翠君……是我。”

再次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滚到了地板上,KACKT的那张脸近距离地贴在自己的面前,几乎快要磨到了我的鼻子。

“?!”怎么回事,刚才是在做梦?

鼻腔里闻到了消毒水的气息,周围一片雪白,看起来我似乎是在医院。

我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居然缠满了绷带,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麻痹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啊别动,你被注­射­了麻药,我来帮你。”说着KACKT弯下腰将我横抱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病床上。

“为什么你在这里?”

我吃惊地盯着他问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之前自己被六道骸暗算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搞不懂啊!

“哦,我只是顺路过来给翠君送杂志的,恭喜你被选为日本未婚男­性­最想约会的对象第三名。”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一样左右张望了下,然后一拍脑袋,从红­色­的皮衣口袋里掏出了本杂志,迅速翻了起来。“……上次唐本兄弟的节目播出之后制作组接到了无数电话,都是询问那位巫女小姐的,本来我是想来问翠君是否对艺能圈感兴趣,没想到翠君竟然受了伤啊。”

“什么?”我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这都什么跟什么……也是在做梦吗?

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是只是梦境,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就连脖子后面的刺痛感依旧持续到现在。

……刺痛?

我一愣,马上扭头冲正在翻杂志的KACKT喊道:“KACKT先生,你能帮我看看我脖子后面吗?”

“你确定要让我看吗?”KACKT停了下来,抬头平静地注视着我说:“我听说翠君全身被野兽啃的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虽然我不会嫌弃翠君,但女孩子一般都会介意被人看到自己这种样子吧?”

……被啃过?哦,对了,之前六道骸对我做的事情,原来并不是在做梦啊。

等等,那么说信长大人也……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满脑子都是六道骸捏碎了信长魂魄的那个画面,但我不确定那是否是真实,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之后发生的事情的记忆。身体的状况告诉我自己确实被巨虫撕咬过了,但其他事情并不能被证明吧?

而且……我是怎么得救的?

我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烦躁地摇了摇头。身体没有知觉大概是打了麻药止痛了的缘故,不然我很可能会因为全身的伤而痛的昏死过去,但是……为什么我的脖子后还会感到刺痛?

“没事,请帮我检查一下。”我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对着KACKT先生点点头道。

“噢,那好。”

他便把杂志放到我的大腿上,伸手将我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开始解起了我脖子后面的绷带。

“可以的话我真想再见到一次翠君最美丽时候的样子啊。”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解下了我脖子上的绷带后,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讶。

“嗯?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大片蛇纹刺青?”

作者有话要说:能够面无表情地说甜言蜜语的KACKT先生……

刺青之声的篇章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巫女的故事。

一旦过度思念死者就会被卷入眠之屋,然后被刺青女烙下诅咒,最后会化作灰烬死亡。

因为是在睡梦中进行的,所以翠无法使用自己的能力。

最后噩梦会渐渐变成现实……梦境中的东西也会被带入现实。

洒泪,翠妹妹现在是四面楚歌啊。

64

64、交换 ...

……蛇纹刺青?

我一愣,脑中立刻闪现出了那个赤.­祼­的半身上爬满刺青的女鬼的样子。

为什么我也会有刺青……不知不觉在什么时候被诅咒了吗?

“你没事吧翠君?”KACKT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焦躁地垂下了头,他小心翼翼地又帮我系上了绷带,然后帮助我平躺了下来。

“为什么只有你来探望我……我的父亲呢?”我无力地叹了口气,恍惚地注视着天花板咕哝道。

女鬼什么怎样都好,这种诅咒我自己可以解决,为什么这种时候呆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这个不相­干­的人,作为一个偶像明星他似乎也太闲了。

“因为我说可以照顾一会翠君,所以父亲大人就出去散步了。”他托着下巴温和地注视着我说道,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健康御守放到了我的枕边。

“昨天得知翠君重病就特地去浅草寺那边求来的,但愿能让翠君健康康复吧。”

“居然是浅草寺……”我皱了皱眉,因为脖子不能动,便用眼角扫了眼那个健康御守说:“我的师傅最讨厌那里了,说那里的神主经常卖一些毫无用处的符咒坑人,谁买谁就是傻瓜。”

“……呃。”KACKT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抱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那真是抱歉,不过我已经把自己的心意包在了里面,翠君一定可以痊愈的。”

“……”我顿时感到一阵无力,自己又不是得了绝症,修养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很感激KACKT先生关心自己的这份心情,于是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谢谢,您的心意我收到了。”

“等你伤好以后我再请你吃烤­肉­吧。”他笑笑说着,然后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我两点钟还有工作,等你父亲回来以后我得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没关系,您不用顾忌我。”我呆呆看着天花板说道。整个身体都麻木着完全提不起一点力气。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呢,把女孩子丢下不管不是我的作风。”他把杂志翻到哪一页放到我的枕边,温柔地笑着说:“好好休息吧,需要我为你唱安眠曲么,是特殊服务。”

“……不,绝对不要。”我顿时又想起了那个噩梦,便严肃地拒绝了他。KACKT似乎被打击到,看起来有些伤心。

“好……好吧。”他闷闷不乐地说道。

我没理会他,仰着脑袋问他能否帮自己打个电话给恐山安娜。他照做了,电话接通后他没直接把手机给我,反而和安娜聊了几句,直到我催促他快点时他才把手机贴到了我的耳边,保持拿着手机的动作。

“安娜,是我。”我歪着脖子对电话那头说道。“我现在有麻烦了,你能否……”

“为什么你会认识KACKT?!”

电话那头突然响起了安娜激动的声音,她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情绪激昂地冲我喊叫道:“我是他的fan!KACKT在你旁边吗?让他不要走我马上就过来。”

“等等……喂?喂!!”

电话被切断了。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歪了歪脖子瞅着坐在一旁的KACKT先生问:“能……再留下来呆一会吗?”

他稍显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起来,说:“当然。”

××

“哦……哦,居然是KACKT的本人。”

没多久安娜就和麻仓叶一起冲入了病房,她直接无视了我跑到KACKT先生的面前,相当激动地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请给我签个名。”

“喂不要无视别人的存在啊!我不知道安娜你竟然还是KACKT先生的fan!” 因为动弹不得,我只得歪着脖子不满地冲站在KACKT先生面前的安娜抗议道。我完全想不道她居然这么热衷KACKT,事实上她追星这已经是件非常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废话,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还喜欢椎名林檎呢。”她转头瞥了我一眼说道,叶苦笑一声,关切状地注视着我说:“啊哈哈……安娜喜欢的偶像还不少呢,说起来,阿翠的身体怎样了?这样下去恐怕会赶不上通灵人大赛……”

“不管怎样都得在一周内给我好起来!”安娜突然把签名本往床上一拍,情绪激动地指着我说:“我救了你,所以你的身体和你的命都是我的,无论如何也得给我痊愈参加通灵人大赛!”

“但这不是你说说就能痊愈的啊……”我抽搐着看了安娜一眼。身体被打了麻药动弹不得,光是恢复手脚知觉都不知道要多久,更别提身上那些被虫子啃过留下的伤,我想我很可能会在病床上躺很久,而且赶不上期末考试。

安娜丢给了我一个“谁管你那么多”的眼­色­,转身指着叶命令道:“把那家伙给我带进来。”

叶苦恼地抓了抓头,很不甘愿地跑出了我的病房。

我不明所以地目送着叶的背影跑出病房,然后歪了歪脖子问安娜:“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信长公?”

安娜扫视了我一眼,冷淡地答道:“没有。”

“……那你知道他在哪吗?”我不安地问道。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信长大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失踪……

“哦?信长殿下又出走了吗?”KACKT突然Сhā了一句,他坐直了身体,取下浅­色­墨镜往病房中环视了一圈。“我也纳闷着,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见到过他。”

“那是因为那个武士的灵魂已经被我送去轮回了……Kufufu……”

突然病房门口响起了一个诡谲的笑声,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声音,在听到那笑声的时候顿时胸口一闷,无法言语的愤怒从胸腔里涌了上来。

我身体不能动弹,挣扎着想爬起来未果,只得恶狠狠地朝声音的方向瞪了一眼,但没料到的是竟看到一脸无奈状的麻仓叶推着一个被揍的满脸淤青的蓝发少年进了病房,他的脸肿得只能睁开单只眼睛,那副模样看起来无比可笑。

“啊哈哈……一定要这么绑着他吗?看起来很可怜呢。”叶抓了抓头,­干­笑着说:“我觉得他也并不像真的坏人……”

“你是谁。”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少年说道。

“……你真幽默,青木君,身上的那些烙痕依旧不能让你记得我么。”少年虽然被揍的很惨,全身被念珠状的锁链困得严严实实,处在绝对的不利的处境,但脸上却依旧挂着那令人讨厌的笑容。

“……他对你做了什么?”KACKT突然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表情显得有些诧异:“难道说翠君身上的伤是这位少年造成的吗?”

“去死吧,六道骸!”我的忍耐一下子到了临界点,直接无视了KACKT的问话转而愤怒地瞪着六道骸吼道,如果不是身体不能动的话我一定会从床上跳下了狠狠地揍他一顿。“你把信长大人怎么样了?!”

“谁知道,被粉碎的魂魄会徘徊到何处呢。”他微微勾起淤血的­唇­角,露出一个令人讨厌的笑容。

“闭嘴。”安娜上前将他一脚踹翻在地,然后又踩了他几脚,挑眉冷冷地注视着六道骸说:“不想偿命的话就给我安静点,再多说一句话就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你到底想让他­干­什么啊!”我几近崩溃地朝正在踢六道骸的安娜大叫道:“你怎么把这家伙带回来了!还有为什么没人给我说明一下在我失去意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事情?还有信长大人到底怎么了?!”

我才不信他会被这种人粉碎了魂魄……把我的信长大人还给我啊!!

“你也给我安静点。”安娜瞪了我一眼,KACKT先生不明所以地在我们之间打量了片刻,然后无奈状耸了耸肩。

“他只是用来做交易的。”安娜双手叉腰冷淡地说道。

……交易?是指什么?

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但这时被暴力殴打后躺在地上的骸突然轻嗤了一声,他抬起头用着一种近乎仇恨地眼神盯着安娜,冷笑道:“是彭格列那伙人吧,作为和黑手党交换的筹码,那位黑手党的御用医生就会替那位小姐治疗,对么。”

“哦?你很聪明么,该说你很有预见力。”安娜毫无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把他交给黑手党会怎样……为什么他们想要六道君呢?”麻仓叶遗憾地注视着骸,略带担心的问。

“谁知道呢,听说这家伙是从黑手党监狱里逃出来的,多半会被关到死吧。”安娜仿佛是在描述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冷淡地说道。

“这样吗……我觉得骸君并不是真正的坏人,反倒是黑手党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吧。”麻仓叶垂下了头,叹气着说道。

“……你明白我什么?收起你的天真,叶君。”六道骸冷笑了起来,他嘲弄地看了一眼麻仓叶,说:“你那位朋友可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变成这样的哦。”

“他说的没错,叶,你太幼稚了。”安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稍显得有些不耐烦。

“但是六道君明明有机会杀掉阿翠,却还是没有那么做对吗。”麻仓叶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六道骸说:“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朋友,这让我非常生气,但是六道君并不是真的那么不可救药的人,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邪恶或者杀意……只有无法抑制的寂寞和绝望。”说到这里的时候麻仓叶顿了顿,六道骸脸上那嘲讽的笑容突然止住了。

“其实六道君你……”

“够了,叶君。”六道骸面容突然有些扭曲,仅仅是一眨眼间,那充满恶意的嘲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别自以为是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你让我感到恶心。”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想试着去理解,所以,可以告诉我吗?”麻仓叶对他露出了一个纯粹而温暖的笑容,慢悠悠地说:“我很感谢你没有杀掉阿翠,所以我愿意相信六道君……能够看到灵的都不是什么恶人!”

“叶!”安娜厉声打断了麻仓叶,但这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六道骸突然微颤着肩膀冷笑了出声,笑声中却似乎又透着一丝淡淡的悲哀:“那可真是对不住要让你失望了,叶君,我可是个想要摧毁世界的大恶人哦。”

作者有话要说:叶你这个圣母……从不质疑身边任何人,用包容的心接受一切,也许叶真的能治愈六道骸,但安娜执意要把他交给黑手党,这样reborn就会同意让夏马尔治疗翠。

下章忍足哥哥和KACKT一起喝茶,忍足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KACKT,然后他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饮料里被KA加了醋(喂!)

65

65、叶与骸 ...

“但是我觉得六道君并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啊。”麻仓叶说得没有半点犹豫,好像他有多了解六道骸一样。

“…………”

六道骸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叶,脸上尽是不屑的冷笑。

“麻仓叶,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伪善者。”说着说着,六道骸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扭曲,憎恶地盯着叶咬牙切齿道,“尤其是……像你这种什么都没经历过的人,你怎可能理解我们身上发生的事……”

我冷冷盯着六道骸的扭曲表情,那种发自心底的愤怒与痛苦并不像是伪装。

“那个白痴。”安娜瞪了叶一眼,却没有再踹六道骸,只是不屑地扭过头去。

KACKT撑起了下巴,不动声­色­地盯着几人,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好奇。

“啊哈哈……”麻仓叶苦笑一声,挠了挠头说,“虽然我不知道六道君以前遇到过什么事情,但是你如果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也可以一起来承担你的痛苦啊。我不赞成安娜想要把你交给黑手党,因为六道君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

况且阿翠无法参加通灵人大战也没什么关系,战斗还是太危险了,也许还会丢掉­性­命。所以我会连同她的份一同努力……”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安娜点了点头。麻仓叶从不敢忤逆安娜的做法,但这时他却看起来想坚持自己的意见。

“一般来说这背后都有个悲情的故事,十之八九这位少年可能曾经遭受过黑手党的侵害。”KACKT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Сhā了一句嘴说道。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微妙,从他充满歧义的话中似乎能让人联想到奇怪的地方去。

我却注意到,KACKT的话让六道骸脸­色­变了变,那些憎恶中似乎夹杂了……愤怒?

那是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记忆吗?

“我已经和黑手党们约好了。”虽然叶很坚持,安娜也是气势不减,双手环抱盯着六道骸说:“我管这家伙去死,他有今天完全是自找的。每个人对自己所做的事都要负责,这才是真实的人生不是吗?这家伙是从西西里黑手党监狱里逃出来的重犯,况且,撕破约定会有什么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Kufufu……”憎恶表情一闪而过的六道骸讥讽地笑了出声,他眯起眼睛注视着叶,微勾起淤血的­唇­角,语气不无讥讽:“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撕毁和黑手党之间的约定可是会被追杀的哦……如果你想要救我的话,便是与全世界所有的黑手党为敌了,叶君。”

六道骸和安娜的话让叶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没错,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交出这家伙就能让阿翠的立刻痊愈。如果你选择与黑手党为敌……虽然我不介意,但那会很麻烦。”安娜始终是面无表情,但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出她似乎也有些焦虑。

“唔,但是我也不能把六道君交给那些人啊……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希望他可以改过自新’的想法。”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反正嘛,船到桥头必然直。”

面对这样的叶,早已熟悉他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KACKT是面带微笑,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轻轻鼓起了掌。“说的真好,我也想这么热血一回呢。”

“…………”

六道骸皱了皱眉,脸上的种种反感、讥讽和不屑突然慢慢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丝让人读不懂的表情。“……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我觉得能看到灵的都不是什么坏人啊。”叶微微弯着腰,对倒在地上的六道骸微笑着伸出了手。

“所以啊,怎么可以把你交给真正的坏人呢——”

又是那句话,叶这家伙似乎就从未换过台词,却偏偏几乎所有人都都吃他这一套。

“…………你这个烂好人。”安娜冷哼一声,然后扫了我一眼说:“那么阿翠呢,六道骸必须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安娜说的没错,我觉得我有必要阻止叶这种疯狂的想法。

为什么要去用包容的心接受每个人?他真的有让你那么做的必要?

我不会原谅他对信长大人做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黑手党在追捕的人。虽然黑手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他有再黑暗的过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因为受过伤害,就成了他可以任意伤害无辜的人的借口?

“叶——”

“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还是要失礼了。”

我刚开头打算说说自己的看法,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屋内的人一同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望去,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小婴儿从门口跳了进来。

“Ciao.”他脱下帽子向众人打了个招呼。

里面的人都一愣,只有六道骸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仇恨地盯着那个小婴儿低咒道:“阿尔克巴雷诺……”

“Ciao.”一旁安静了许久的KACTK突然站起来向婴儿打了个招呼:“你是上次的那个奇怪小婴儿,好久不见。”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怪婴儿reborn微笑着注视KACKT说,然后迅速扫了一眼浑身裹满绷带动弹不得的我,仿佛有些幸灾乐祸地勾起了­唇­角。

“看起来可不怎么走运呢,青木翠。”

“……你来做什么。”我没好气地瞪了小婴儿一眼。

“我来履行和恐山安娜的合约。”婴儿打了个响指,病房门外顿时涌入了一群西装笔挺的黑衣人,不由分说地将六道骸抬了起来。

“等——等一下。”麻仓叶忙冲到门口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憋嘴坚定注视着对众人说:“不能把六道君交给你们。”

麻仓叶看起来没什么气势或者压迫力,甚至还有一丝天然的感觉。

“……”六道骸低头紧抿着嘴角,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别天真了,这家伙是当年摧毁了一个黑手党家族的重犯,如果你想包庇他的话就是与所有的黑手党为敌,会被追杀哦。”reborn跳到床脚边坐了下来,翘着短短的二郎腿。他有着像所有婴儿一般无比纯良的表情,口中却若无其事地说着相当残忍的话。

“他有权利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你们彻底摧毁。”叶毫不退让,坚决地堵在门口。

“为什么你要为这种家伙做到这个地步。”reborn拨弄着自己卷曲的鬓角反问道:“你觉得他值得么,他可是差点杀掉了你朋友的人哦。”

“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叶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说:“要问理由的话……只是想要帮助他而已啊。”

叶语一出,室内的所有黑衣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随即便爆出了一阵嘲讽的大笑。

“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蠢货存在吗?!”

“说什么只是想救他……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喂喂,该不会是被那个叫六道骸的男人洗脑了吧?”

嘲笑声接连起伏,黑手党们都用着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叶,仿佛他是什么稀有动物一般。安娜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忆,她皱眉看了一眼被抓起来的六道骸,竟意外的没有说任何话。

“……呵呵呵。”被几人压制着的六道骸肩膀微微颤了起来,似乎是憋不住冷笑出声,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麻仓叶说:“你真是我遇见过最愚蠢的人类了……叶君,收起你那令人反胃的怜悯,我不需要。”

“哎?但是六道君明明很不甘心啊……明明拼死从监狱里逃出来,想要做的事情应该有很多才对。”说到这里的时候,麻仓叶咧嘴笑了起来。

“不要去想那些破坏啊、报复啊什么的事情,如果无法平静下来的话,就坐下来凝视天空,很有用的哦。”

“…………”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了,谁也没有说话,黑手党们停止了发笑,都用着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麻仓叶。

……我想我还是不发表什么评论了。

我知道麻仓叶是个烂好人。

同情心泛滥、对一切都持有包容态度、从不惧怕任何东西。

我喜欢这样的叶,但是我无法像他一样宽容地对待六道骸,我绝不原谅他。

“投票表决吧。”我­阴­沉沉地说:“看在六道骸对我做了那么事情的份上。我赞成把他交给黑手党。”

“一票。”安娜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

“哎哎?安娜——”叶一下子显得有点囧。

KACKT默不作声打量了一下病房内的气氛,然后­干­咳一声,举手说:“我也赞成。”

“连KACKT先生也这样吗?!”

“啊抱歉,我不能原谅对可爱的女孩子做出这种过分事情的男人啊。”KACKT淡定道。

“很好。”安娜哼了一声,转身指着reborn说:“全票通过,你可以把他带走了。”

……叶的存在直接被无视了吗?

“谢谢合作。”婴儿从床上跳了下来,那群黑衣人们从兜里掏出了枪,威胁着叶让开。叶遗憾地看着六道骸,被赶到了一边。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杀了他。”reborn似乎看出了麻仓叶的想法,用着毫无起伏的声音说。

“……六道君会被怎样?”麻仓叶不甘心地注视着被带走的六道骸,他似乎想上前阻止,但被安娜喝止住了。

“这就是我们家族里的事情了,不会告诉你们。”reborn脱下帽子向我们微微弯腰,然后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们也会遵守约定,很快医生就会过来。顺便,青木翠,如果你想要客服绿­色­恐惧症的话,我可以对你单独进行家庭指导。”

“不必了,谢谢,带着那个混蛋快滚吧。”我恶声恶气地说道。

“是吗,那可真遗憾。”reborn憋了憋嘴,转过身说:“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欢迎随时来找我,那么再见了。”

说着婴儿的身影“咻”一下就从我们面前消失了,众人稍显的有些吃惊,就连叶都“啊——”了一声,喃喃说“那真的是人类吗”。

“也许已经变成妖怪了。”安娜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她似乎看起来有些疲惫,打了个哈欠说:“我在他身上感应到了诅咒的气味,但曾经确实是人类,不过也许他已经活得比想象中更久了。”

“…………”谁知道呢,我对那家伙没有什么兴趣。

六道骸被带走之后,安娜和叶留下来陪我等医生,本来两点整有工作的KACKT表示他对如何能瞬间将人从重伤治愈的医师很感兴趣,说要留下来一起参观,并未了防止被工作人员催促,竟关掉了他随身携带的所有手机。

……明星中敢这么做的他也算是头一位了,当然我也无法赶走他,安娜对KACKT先生的留下表示非常欢迎。

在那位据说会来处理我伤口的黑手党医生来之前,我考虑再三,还是打断了兴致高昂的安娜,跟她说起了脖子后突然冒出的刺青,并在眠之屋里遇到了信长那事。

“可是他完全不理我……不管怎么喊他都没反应。”

我沮丧地盯着天花板,心情无比烦闷。

安娜平静地听完我的叙述后,过来检查了一下我脖子后的刺青,当她的手指触摸到刺青的位置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火烫了一下,背后一阵刺痛。

“哦,很强的诅咒,就像是恶灵找到了猎物后在它身上留下的一个记号,不管逃到哪里都能抓到你。”她皱了皱眉,然后转头对叶说:“来帮忙把翠的绷带都取下来。”

“哦好……咦咦——?!”叶跑了过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脸涨得通红,连连摇头说:“等等,阿翠下面什么都没穿吧!”

“就是啊,你想­干­什么!”我黑着脸冲安娜抗议道:“就算要做除魔仪式现在也不是时候吧,多少也得等别人把我的身体治疗完毕再说啊,如果在仪式中那个梦中的女鬼中途跑出来的话,我这种身体状态如何进行反抗?”

“我看到那诅咒正在不断蔓延。”她无视了我的抗议,冷冷地注视着叶说:“你可以闭着眼睛解绷带。”

“但……但是摸到不该摸的东西怎么办!”

叶的脸涨得更红了,这时KACKT轻轻咳了一声,冷静出声说:“我可以来帮忙,因为我很擅长,所以会小心注意不牵扯到翠君的其他伤口位置。”

“……擅长什么?帮女人脱衣服吗?”我似乎听到了非常冷的话,于是非常无语地问道。

“那很好,就麻烦你帮她上半身的绷带都取下来了。”安娜点点头说,但此刻病房的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一声“啪”,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裂开了。

众人闻声朝门口的方向望去,我依旧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只得费力地抬着头把视线移向门口,竟看到了一脸震惊呆立在门外的忍足,他维持着手托住什么的动作,擦得­干­净铮亮的皮鞋前滚落着一只被摔裂了的蜜瓜。

“你……你们要对阿翠­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要脱阿翠的衣服!他们想做什么!]来探病的妹控内心OS……

至于麻仓叶崩不崩就仁者见仁了……在我感觉中他就是这种人啊,该认真的时候认真,从不逃避任何问题,想拯救任何人,敢做敢担当,真的是烂好人。

我只是写出自己感觉中的叶,理解不同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我也没办法啦。

跳过黑曜战,家教直接进行指环战吧,刺青之声结束前会先去十年后的世界先晃一晃

66

66、恶作剧 ...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忍足呆立在门口,似乎遗忘了摔在地上的蜜瓜,他微张着嘴盯着我们看了许久,脸上写满了惊愕。

除了叶摸着脖子­干­笑了一声外,其他人都没有搭理他,安娜对KACKT说:“继续。”

我对此感到有些尴尬,忍足来的确实不是时候,自己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老实说,我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虽然对于他的探访我还是抱有感激心态。

当然,我不会骗他。想了想该怎么解释后,对站在病房门口处的忍足说:“我遇到了些麻烦,我的朋友正准备帮助我解除诅咒。”

说到“朋友”这个字的时候安娜不屑地哼了一声,但并没有否认。

忍足还是呆楞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看起来有些生气,冲到病床前阻止了两人:“胡闹!这种时候如果拆下纱布的话会弄破伤口,如果留下疤该怎么办?!”

说着他转身看了我一眼,神­色­充满了担忧:“阿翠……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你恢复了意识,谁知道你的朋友们竟然……”

“……对不起。”

在面对别人过分关心的时候我会没辙,我不知道该对忍足说些什么,只得闭上眼睛无力的道歉。

“不是‘对不起’的问题!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他似乎很生气,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

“碍事,让开,你这家伙是谁。”安娜冷淡地哼了一声,突然伸手将忍足拉到了一边,然后对叶勾了勾手指说:“继续。”

“我是阿翠的兄长……请你适可而止!”忍足丝毫不退让地站到我面前,他完全不似平时那副斯文有礼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气愤。

安娜自然是知道忍足的,我曾经向她提起过自己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但按照她的一贯作风来说她还是会照样无视对方,果然,她淡淡打量了一眼忍足,然后嗤了声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比起身体皮肤会更担心生命安全。别碍事,让开。”

“别开玩笑了,我不会把阿翠交给你们的!”

他们争执了起来,KACKT似乎担心被波及偷偷将椅子移开了一些,忍足始终不肯让步,挡在我面前同安娜争辩着,叶似乎两次想Сhā话进来都没找到机会,他时不时地把视线扫向那只摔裂了的蜜瓜,一脸的不甘愿,我甚至在两人的争吵声中听到了叶懒洋洋的声音低估着:“好想吃啊”。比起阻止安娜同我兄长的争执,他似乎对那蜜瓜的兴趣更大。

当然我也很意外,因为安娜从来都没有同人“交流”过那么长时间,平时意见不合的时候她总会强行迫使对方屈服,而她竟然会冷静地同我的兄长争执了这么久……难道说今天她心情很好吗?

然后这持续了没多久的争辩被突然进门来的一个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穿着医生白大褂的胡渣男人打断了。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直到他开口出声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啊呀,听说是有可爱的小姑娘需要我的诊断——在哪在哪?”

安娜立刻戒备了起来,对方无声无息在众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就进了房间,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医生。

“可疑的家伙。”安娜毫不客气地走到他面前,指着对方鼻子问:“你是谁?”

“哦?reborn那家伙没跟你们介绍过么?”他眯起眼睛摸着下巴弯腰打量着安娜,眼神看起来十分畏亵。

“哦哦这也是位可爱的小姑娘——几年后一定能成为一位不错的美人,叔叔我……哇啊!”

“啪。”

安娜甩手毫不留情地抽到了对方的脸上,厌恶地皱起眉说:“去死吧。”

“唔——唔唔——真不可爱!”胡渣人捂着发红的脸嚎叫道,安娜似乎下手不轻,对方的半张脸有些肿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快说,浪费我时间就送你下地狱。”安娜冷冷地瞪着胡渣男说道。

“唉唉,好吧。”胡渣男看起来一脸失望,无力地叹了口气后,这才扯出了一个看起来稍稍正经了些的表情。

“真是麻烦的小姑娘啊,我为什么要答应reborn这种事情……”

麻仓叶­干­笑几声,他弯下腰把掉在地上的蜜瓜捡了起来,然后转身一脸期待地望着站在床边上的忍足问:“这个可以吃吗?”

听那不修边幅的胡渣男说自己是医生的时候忍足一直都用着种警惕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对方,直到叶开口问他的时候他才微微一愣,回过神来。然后他无奈叹了口气,说:“你吃吧。”

“哦!哥哥果然是好人。”叶对忍足灿烂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 忍足仿佛很无力地抚额,他转身担忧地看了一眼,轻声安慰说:“没事的,阿翠,我父亲已经和这里的院长联系过了,会给你提供最好的治疗……但是答应我,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哦哦?哥哥知道翠君那些事情?”一旁安静的看戏的KACKT突然Сhā了一句,饶有兴趣地问道。“我一直以为按照翠君的­性­格来说,她不会告诉普通人这些事情吧。”

忍足一愣,转头意外地看了眼KACKT,又看了眼病床上动弹不得的我,神­色­变得有些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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