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匍匐着挂在屋檐上的半张脸鬼冷森森地道:“你本就该死,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进这里来?现在,你又伤害了我们,八目要我问你,你想怎么个死法?”
八目?那个趴在钟馗画像上的东西,名字叫八目?
我心里无比的理智,往八目多看了两眼,以表达我并不怕它的假象,心里想:“这是一群根本不讲规矩的鬼怪,如果这个八目现在就有把握杀死我,它何必叫这个半张脸跟我说话?这样看来,它也是在虚张声势,只不过是要在气势上压倒我,好让我自乱阵脚而已。”
于是我问那八目:“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甚至都不惜亲自动手?”
八目呜呜呜的叫了几声,看样子它居然能听懂我的话,而那半张脸用跟八目类似的叫声,看样子和八目沟通了一番,八目的叫声多了一些,应该是让他翻译给我的话。
半张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被八目吼了几声,这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恨恨地道:“八目说了,有个好朋友愿意下次来的时候带给它很多很多好东西,要求就是帮她杀了你。”
高跟鞋在乱葬岗被我和夏小洋算计了以后,居然是躲进这村庙中休养好的,而且还跟着八目做成了一笔交易?
我心里的阴霾,咕嘟嘟地冒上了脑袋。
一边思考着脱身之计,以及从这里脱身之后该怎样躲避甚至彻底解决高跟鞋的追杀问题,我顺口敷衍着好奇地问:“哦?有交易?不知高跟鞋跟八目说要给它带什么好东西啊,难道在这里作威作福还不够威风,还缺少祭品?”
忽然我心里一动,他们既然能做交易,看样子好像还处上了朋友,那么,反正高跟鞋现在正躲在城里不知哪个地方磨刀霍霍准备对下一个人下手,我能不能对他们的关系进行挑拨离间呢?
“你不要想着什么坏主意,我当人的时候,心眼可并不比你少nAd1(”半张脸到底是当过人的,我这一暗暗打算起来,他差不多也看穿了我的心思,厉声警告道。
笑话,你死了,我可还活着,为了活着,我就不能做点打算?
把心里“它为什么会叫八目”的好奇先抛在脑后,我看着八目,笑呵呵地道:“是吗?跟她都能做成朋友?我可跟这个鬼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出了名的不讲信用,这在城里谁都知道,你就等着吧,她答应你的事情,恐怕不那么容易完成了。”
抢在半张脸呵斥之前,我对八目侃侃继续说道:“而且,你和她的交易,应该是通过这个半张脸的家伙约定的吧?那你可要小心了,这家伙生前就一肚子坏水——这他刚刚说的,不是我污蔑他,相信你一定很清楚,那你就不怕他跟那个高跟鞋联合起来,最后利用高跟鞋能进出这座村庙,最终给你挖个好大的坑?毕竟,他们可都是从人走过来的,两两联合,总比人家高跟鞋跟你联合好的多吧?!”
让我欣喜若狂的是,八目那张还算完整的人脸上,露出了拟人的清晰化的疑色,它向半张脸看去。
看来,这群鬼怪之间果然是有龌龊的,同处一个屋檐下,彼此又鬼怪具有不同的属性,平日里积怨怕也不少,经我这么一挑拨,那八目居然这么容易就疑心上了半张脸。
更让我兴奋的是,我刚才居然蒙对了,高跟鞋用从外面给庙里的这些鬼鬼怪怪们带某种某些东西,换它们出手帮她杀死我的交易,竟然真的是通过这个半张脸来约定的。
打火机已经开始烫手了,我不动声色,却在脚下摸索定了一根干枯的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扔进来的树枝,必须要生新的火源了!
就在此时,八目让半张脸给我传达命令了:“放下手里的火,擦干那种动物的血,我们可以谈谈。”
我傻Ъ啊?
现在,只希望那根干树枝能很快燃烧起来,那样,我才能拥有更多的挑拨八目和半张脸、它们和高跟鞋之间的关系,时间,不仅仅关系到我从这座村庙里逃出去,还关系到我怎样解决跟高跟鞋之间的不死不休的关系了nAd2(
庙里的空气很是干燥,这本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我现在需要这种干燥,因为,只有空气干燥,庙里的枯枝才会是干枯的,是很容易点燃的。
我很幸运,触手的枯枝,的确干燥的厉害,看样子很容易引燃。
电视剧里经常有这样的镜头,反派明明已经把主角控制住了,可他废话太多,给了主角反败为胜的机会。
我可不愿做这样的反派。
将手里的枯枝,我狠狠的在地上猛然用力砸了几下,把开头砸出易燃的分岔来,这时候,这些鬼鬼怪怪们,有机敏的已经发觉了我的意图。
它们尖叫着,似乎在恐吓我。
我全然不理,命运就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手里有一支火把,这些鬼鬼怪怪们就不敢轻易靠近,说不定,我还可以趁机跑到门口,用火把给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我没有考虑更多,杀出村庙之后,村长一家在知道了我居然没上山专门等机会跟踪他们之后会怎么对待我,我不去想,至少到时候只要出了门发现已经被村长发觉,我还可以开上我的出租车撒腿就跑。
我高高举着打火机,很沉稳地把手里的枯枝分岔处凑近了明火。
这一下,那个脑袋可能不正常,经常想着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应该顺着它来的八目也看出我的意图了。
它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彷佛是给手下们下命令,让它们奋不顾身地来阻止我。
有用吗?
鬼就怕火,它一个怪也怕,既然都怕,凭什么别的鬼怪要拼命来阻止我的举动?
半张脸也没有听从八目的指挥,甚至我眼睛的余光,还瞥见它在我手中的枯枝已经冒出火花的时候,悄然从房梁上翻滚着离开我更远了nAd3(
我心里松了口气,尽管手心里全是汗。
毕竟,这半张脸生前是人,既然是人,他就比这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成了精的家伙更懂得人心,说句实话,他在我头上悬着,比那个看样子蛮力更强大的八目在我眼前更让我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