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村长老婆,一看自家的花公鸡死了,大叫一声眼泪就下来了,想是这大公鸡她亲手喂养的,如今死了,所以伤心?
她指着我骂道:“你这个倒霉催的,住我家,吃我家的也就算了,把我家的鸡要死干啥?咱们也没缺着你啥啊,啊啊啊——”
她这一声啊,一咏三叹一般,愣是被她哭出了一波三折的调子。
村长一家再看我的脸色就不对劲了,他们集体退后了好几步,才听村长老婆哭哭啼啼地向姓胡的警察哭诉道:“警察,你可得给我们家大公鸡做主啊,这人,这人肯定身上跟了不干不净的东西,要不,那就是他趁着半夜没人敢出门咬死我家大公鸡的。”
姓胡的这会儿倒没犯糊涂,笑道:“那怎么可能,我就算晚上睡的再死,有人起床那还是听得见的。放心吧,你家的鸡死了,我负责给你破了这个案子就是,万一破不了,这鸡钱我来赔,行不行?”
村长连忙说:“那怎么行,那怎么行——算了,一只鸡,没了就没了吧,去,拔了毛下锅,加个菜。”
他甚是威严,一句话出口,他老婆就没再敢对我指手画脚。
倒是他大儿子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声:“还是早点打发走吧,遇上这种事,放谁家谁不担心啊,我家里还有小孩呢,万一……”
他这么一说,我就不得不起疑心了,就算高跟鞋是个滥杀无辜的厉鬼,就算火葬场那中年人对他们说过,可他们又没亲眼见过高跟鞋,又没亲身经历昨晚那恐怖的一幕,为什么会这么强烈的想赶我走?
难道,是我怀疑上了村长兄弟父子俩,从而可能会坏了他们的好事,所以他们要趁着高跟鞋出现这个机会把我赶走,好能够方便他们做既定的事情?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要干的事情因为我的存在就是个障碍,他们没理由因为高跟鞋才对我不能容忍成这样nAd1(
如果真的全是高跟鞋的原因,那么,在火葬场中年人上次对他们的警告的前提下,我刚来村里,村长就不可能把我留在他们家住宿啊。
我目光闪烁着,心里沉吟起来。
这顿早餐,吃的是没滋没味,村长一家离我远远的,我跟姓胡的又没什么交情,索性找了两个碗,自己弄了点饭菜端到自己屋里吃,一边吃,一边抬头打量高高的房梁。
如果滴落在我额头和被子上的鲜血真的是村长家那只公鸡的,而那只公鸡又真的是高跟鞋杀死的,为什么?就算高跟鞋是个任性的厉鬼,杀人杀鸡从来不需要理由,可她明明就有自己弄人的鲜血的能力,为什么要把鸡血带上房梁,再洒到我的身上呢?
说她要隐藏自己不让我发现她已经来了,从而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出其不意地杀死我,那她就不会把那双我无比熟悉的高跟鞋出现在房梁之上。我和她都很清楚,那双高跟鞋一出现,我就知道是她来了。
那双赫然在目的高跟鞋的出现,证明她根本没有想着要隐藏自己。
那么,她用积鸡血代替她本身就有的淋漓鲜血,又是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想起她出现就意味着我可能要死,也就不想纠结这些问题了。
姓胡的端着碗走了进来,见我仰面朝天,两碗饭菜根本就没动过,以为我在为村长家对我的态度而怄气,就拍拍我的肩膀,拉了个椅子在我旁边坐下,谆谆教诲道:“小王,你还年轻,可能不太懂农村的生活,农村就这样,村民们胆小怕事,一遇上这种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的诡异事件来,一家人惶惶不安那是可以理解的。”
我想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跟他解释也没用。
姓胡的看看房梁,也皱着眉头纳闷道:“说来也奇了怪了啊,你说好好的公鸡,怎么就给人拗断脖子死了呢nAd2(死了也就死了吧,那么多的血,怎么就会跑你身上去?”
我一愣,被人拗断脖子?
难道,那公鸡是被人杀死的,而不是村长说的咬死的?
我突然疑心更重了,那小孩一进来就说鸡是被咬死的,村长一家也就沿用了咬死这一说,而且一个个都那么信誓旦旦,十分笃定的样子。
如果说村长是要一口咬定大公鸡的死跟我有关好方便撵走我这个碍眼的,那都无所谓了,但大公鸡明明是被人拗断脖子才死的,这可跟高跟鞋的行为不符合啊。
是不是这就意味着,大公鸡并非是高跟鞋杀死的?
如果不是她杀死的,那么会是谁?
我呆了片刻,突然想起这句话是姓胡的说出来的,他似乎……
似乎在有意提醒我,甚至提点我?
就在我打算问姓胡的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已走了,回正屋吃饭去了,隐约我听见他在说:“没事,小伙也给吓着了,我估计啊,今晚他可能都不敢在那屋里住了。”
村长老婆大声哼道:“早走才好,他爹,不行你今天带着去山上把坟给上了,趁早下午让走了算了。”
这一次,村长没有呵斥老婆,过了一会儿,凝神静听的我才听见他决定道:“成,吃完饭,我就带着他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