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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鏖兵西北 > 1949 年5 月,古城西安宣告解放。

1949 年5 月,古城西安宣告解放。

接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8 兵团、第19 兵团归入第1 野战军建制,

投入了西北大决战的序列。

辽阔的大西北,没有太阳和月亮,一望无垠的黄土地在黎明前的黑暗

中呻吟着,颤动着,挣扎着..进军大西北,解放大西北,血与火将为这片

多灾多难的黄土地进行一次庄严的洗礼。

盘踞在西北这片黄十地上的国民党军队主力是:马步芳部队、马鸿逵

部队、胡宗南部队。解放军将与这些凶残强悍的敌手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大

决战。

战争摧残着人类。但非正义的战争又只能用正义的战争去制止。于是,

西北大决战无法避免。因为这片黄土地渴望新生,渴望光明,渴望太阳和月

亮!

然而,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将由谁的巨手拉开这场大决战的帷幕呢?

同床异梦,各怀鬼胎,马步芳和马鸿逵策划反攻

一阵飓风以横扫一切之势在黄土高原上席卷而过。

荒野上,一座破旧的孤庙在风中晃悠着,惊颤着,发出无可奈何的呻

吟。

黄河奔腾着呼啸东去,激流中漂浮着一只败落的羊皮筏子。终于,它

在泥滩上搁浅了。

一队骡悍的骑兵从天边飞驰而来,如同大漠里一股突发而起的风暴。

碗口大的铁蹄无情地践踏着呻吟的黄土地以及黄土地上一切幼弱的生物。

“叭!叭!”枪声响处,倒下一只黄羊。

马步芳、马鸿逵、马继援策马上前,围住仍在滴血的猎物,谈笑风生。

马步芳满脸挂笑,恭维道:“好枪法!好枪法!”马鸿逵端坐马上,仰天

长笑道:“娃们!别看你老爸爸年岁大了,枪法可不减当年哟!”马步芳收起

笑,说:“是呀!是呀!就凭着这,西北的天下,姓马不姓共!”马鸿逵眉峰

一耸说:“马家的官儿,是从血里捞出来的!西北这块地方,是马家几代人

苦心经营起来的!娃们,懂吗?”马继援甩着马鞭,凶悍地说:“咱马家父

子,可不是胡宗南!在西北战场上,咱马家军战功赫赫,共军早就是手下败

将了!河西走廊,歼灭共军好几人;驰援陇东,共军闻风丧胆,不战自乱;

奔袭榆林,共军丢盔卸甲,弃城而逃;西府大战,共军一个旅不战而逃,差

点儿活捉了彭德怀!如今,咱青、宁两省,­精­兵20 万,良将数百员,彭德

怀那十几万土八路,还想西进?!”说到这里,他用马鞭指着地上刚断气的

黄羊,鼻孔里哼出两声冷笑。

马步芳听罢儿子这番豪言壮语,大笑道:“好!像老子!”在众军官一阵

放肆的狂笑声中,马继援更加得意,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

马鸿逵狞笑一下,老谋深算地说:“不过,今非昔比啊,彭德怀的羽毛

早已丰满了!”马步芳一愣,半晌不吱声。

马继援一脸不悦,狠狠地抽了两鞭子坐骑,扬长而去。

当夜,马步芳不顾围猎的疲劳,驱车来到兰州水柏门马鸿逵的官邸,

共同密谋反攻咸阳的策略。

马步芳和马鸿逵站在铺满军事地图的大案前,手里捏着铅笔在凝神思

考。地图上,两支黑­色­箭头在伸延着,由兰州和银川两个据点,自西北向东

南,渐渐­射­向咸阳。

马步芳将铅笔重重地甩在地图上标着西安的部位,雄心勃勃地说:“共

军大兵围攻太原,陕甘老巢空虚,而且兵力分散在各地,我军应乘机突袭咸

阳,威逼西安,夺回被草包司令胡宗南丢失的西安重城,以雪国耻!”马鸿

逵皱着眉头,许久才说:“骑兵奔袭咸阳,进逼西安,是招高棋!”马步芳踱

了几步,踌躇满志地说:“西府战役,志大才疏的胡宗南,在彭德怀手上栽

了个大跟头。可是,紧接着陇东战役中,共军警三旅临阵怯逃,彭德怀差点

儿做了我们的俘虏!这一回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

及,首尾难顾。不过,也不能小瞧了彭德怀啊!”马鸿逵坐在大圈椅上,长

长地嘘了一口气。

马步芳脸上闪过一丝不快,随即故作亲热地问:“你打算出兵多少?”

马鸿逵想了一下,终于打定主意说:“卢忠良的主力128 军。你呢?”马步

芳一听,喜上眉梢,忙说:“卢忠良虽是个汉人,可对老爸爸您忠心耿耿,

是宁夏兵团的一根台柱子!我就让犬子带主力第82 军协同作战吧!”马鸿逵

听罢,面露喜­色­道:“继援年少英勇,立过赫赫战功,屯子镇那一仗,围了

共军一个旅,抗击援敌两个旅,打出了军威..好,就这么­干­吧!”马步芳

深知马鸿逵老­奸­巨猾,诡诈多变,怕他隔夜变卦,便逼了一句:“兵贵神速,

我看就连夜出击!”马鸿逵先把头点了一下,尔后眼珠子转了几圈,又故作

高深地说:“要不要在长官公署走个过场?胜了,好;败了——”他把话咬

住,啥噜噜吸了一气水烟,鼻孔喷出两道混浊的烟气,改口道:“万一有个

什么闪失,蒋总统那边也好说话。”马步芳心里很不高兴,嘴上却说:“这样

嘛,也好。胡宗南、陶峙岳都不听咱姓马的,就让老头子(蒋介石)电令他

们积极配合,南北夹击,..”马鸿逵吹一口水烟灰,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说:“难哪!坐山观虎斗,这已是国军的老牌作风啦!”第二天,西北军政长

官公署的军事会议,在三爱堂一个十分豪华的会议室里召开。马步芳讲完反

攻咸阳的军事计划后,会场里冷冷清清,很久没人说话。

马步芳终于忍不住了,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各位高级将领,指头敲击着

桌面问:“各位长官,有何高见?”马鸿逵咳嗽一声说:“有话都摆到桌面上,

免得在下面叽哩咕噜咬耳朵。”郭寄峤见仍然没人吭声,苦笑着说:“张治中

长官因公去南京,鄙人才疏学浅,暂代几天长官,感谢各位提携。二位马副

长官的提议..”刚说到这里,会场上叽叽喳喳,喊喊私语,将郭寄峤那蚊

子一般的嗡嗡叫声完全淹没了。

彭铭鼎脸朝着刘任,低语道:“张治中去南京争取国共和谈。郭寄峤如

坐针毡,日子也不好过呀!”刘任一副酸溜溜的神气,俯身朝对方说:“风传

张治中不肯回西北主持军政,老头子打算把西北交给马家,青马和宁马之间,

早已展开了一场争夺长官交椅的好戏。明争暗斗,貌合神离,各自施展投机

钻营之术,各寻门路打通关节,角逐日烈..’,彭铭鼎狡黠地一笑:“这么

说,这次军事行动,是青马与宁马投向老头子的一颗石子了。”刘任接上话

茬,压低声音说:“南京失陷,大局不稳,西北、西南就成了老头子的两块

垫脚石。这一层,马步芳和马鸿逵都明白。”彭铭鼎笑了笑,几乎是耳语道:

“青马父子,宁马父子,向来保存实力,只要火烧不到自家门口,都睁一只

眼闭一只眼地装糊涂。这一回,却一反常态..”刘任禁不住哼了一下;冷

笑道:“都想补天,所以才急于求功嘛!”马步芳用右手中指弹敲着桌沿,大

声道:“喂——别开小会!有何高招,请大声讲!”刘任猛抬头,只见马步芳

那两道尖刀似的目光直逼着自己,忙嘿嘿一笑说:“国难当头,马长官临危

不惧,挺身而出,佩服!佩服!”于是,会议在一片叫好声中草草收场。

马步芳一直将马鸿逵送到停放在大院里的一辆黑­色­轿车前,并亲手拉

开车门,扶着马鸿逵上车。

马鸿逵笑容可掬地说:“放心,我今日就乘专机飞回银川,亲自部署连

夜出兵之事!”“此举关系极大,只能胜,不能败,请老爸爸按作战要求准时

出兵..”马步芳亲手关上车门,作出一副恭敬态。

小车驰出大门外,马鸿逵不屑一顾地朝后瞥了一眼,尔后双手合抱在

肚脐处,闭上了眼睛。

马步芳仍愣怔在那里,呆瞅着轿车甩在后面的那条尘埃尾巴,心里忐

忑不安。

“马长官,给蒋总裁的电报何时拍发?”马步芳惊了一下,见是彭铭鼎,

冷冷地说:“立即就发!加急,绝密!”从三爱堂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乘

车回到自己的官邸,马步芳慌忙喊来马继援,父子俩躲在内室,密谋连夜出

兵之事。

马继援见勤务兵端着茶水走进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瞪着眼睛,直

到勤务兵战战兢兢退出去后,才说:“这一回,宁夏会不会又见风行船耍了

咱?”“奇袭咸阳,不同以往的战斗,估计他会卖力。”马步芳沉思良久说,

“得胜后他也好跑到老头子那儿去争功呀!”马继援冷笑一声说:“看来,咸

阳是一块血骨头,他啃吧,怕沾血;不啃吧,又怕丢功。”马步芳诡秘地一

笑,嘱咐儿子道:“马鸿逵老谋深算,心口不一。行军作战,切记‘独立’

二字。”马继援骄横地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马步芳突然对儿子不放心起来,告诫道;“行军切记神速,用兵切记多

变,作战切记奇猛..”马继援觉得父亲有点儿唠唠叨叨,便截断他的话说:

“阿爸的话,我早背得滚瓜烂熟了。”马步芳苦笑一下,望着儿子,用命令的

口吻说:“好吧!今夜出击!”父子俩步出内室,默默地走到院子里,面对面

地站下来,目光对视着。许久,马步芳才拍了一下马继援的肩头,示意他走。

马步芳伫立了一阵,却又身不由己地循着马继援那沉重的脚步声,走

出后院,穿过中院,来到前院,直到望着儿子的背影在大门外消失之后,才

在一阵由近而远的小车轰鸣声中转回头。刚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一件大事,

便又走向厢房。

进门后,他一眼就看见地上摆着几个大木箱。他明白,钉在木箱里的

全是金银、玉器、古字画、古玩物、烟土、西北名贵药材等物品。

他扫视着几个木桩似地戳在一旁的心腹爪牙,低声吩咐道:“你们几个,

扮成商人,尽快拜见宋美龄、陈诚等人,一定要面呈礼品。听清没有?”“听

清了,长官!”“不许走漏半点风声!”“是!”马步芳这才信步走到院子里,

却无心赏花,只一味地仰头凝望着高深的天空,飘浮的云朵,心里盘算着西

北军政长官那把已经空了一些时日的交椅..

大战在即,马鸿逵对女秘书说:“骗你是小狗!”飞机徐徐降落在银川

机场。马敦静、卢忠良、马光宗、马全良、马敦厚等将领,还有马鸿逵的五

个妻妾,早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马鸿逵春风满面,在18 岁的女秘书搀扶下,走下飞机。

马敦静、马敦厚二兄弟迎上前,齐声道:“阿爸,你回来得好快,带来

什么好消息?”马鸿逵摆摆手说:“娃们,要听好消息,这会儿还嫌早点。”

卢忠良、马光宗、马全良三个军长恭候一旁,见马鸿逵走过来时,才异口同

声地问候道:“马长官,这些日子你在兰州都好吧?”马鸿逵挥手致意道:“好!

好!你们都好吧!”话未说完,五个妻妾蜂拥而上,搀的搀,扶的扶,争风

的争风,吃醋的吃醋,围着马鸿逵献媚。

“老头子,你好狠心,把我们扔在银川,多日不见,连个话儿也没捎过,

哼!”“莫不是在兰州逛花了眼,把我们早给抛在脑勺后面了!”“这一回,又

给我们带回什么好东西了?也好让姊妹们饱饱眼福..”三个婆姨一台戏。

马鸿逵被这5 个女人叽叽喳喳吵昏了头,右手不停地摸脑壳。

众军官和女秘书都被冷在了后头。

马鸿逵快上车时,才扭回头说:“敦静,我累了,先休息一阵。晚上开

个军事会议,几个军长都叫来。”话音未落,众妻妾早已连拉带揉地将他弄

进了小车里。

车队离开机场,一阵疾风似地刮进了银川城。

会议室里,灯光映照着蒋介石的画像。

蒋介石的画像下,端坐着威严的马鸿逵。

国民党宁夏兵团司令马教静,第11 军军长马光宗,第128 军军长卢忠

良,贺兰军军长马全良,骑兵第10 军军长马敦厚,齐刷刷地坐在长桌的两

旁,目光注视着马鸿逵。

会议开了半个钟头,马鸿逵最后下令道:“卢忠良带第128 军入陕作战。

马光宗第11 军,马全良、马敦厚的步骑主力,驻防原地,密切注视共军动

向,严防共军偷袭,务必将士一心,保卫宁夏!”众将领霍地站起,高声应

道:“是!”马鸿逵打着手势说:“坐下!”众将领坐下后,马鸿逵突然问:“鸿

宾、惇靖怎么没来?”马敦静低声回答道:“阿爸没说,也就没有通知。”“没

通知也罢。明日去一趟,跟鸿宾通通气,然后再跟停靖..”恰在这时,女

秘书走进来,在马鸿逵身旁叽咕了几句。马鸿逵嘿嘿一笑,骂道:“­奶­­奶­的,

银川这地方邪!来了正好,叫进来!”片刻,进来一位年轻的军官。

马鸿逵招招手,故作亲热地笑道:“停靖,来,坐吧!”马(忄享)靖彬彬

有礼地说:“我父亲刚刚听说您回来了,就吩咐我前来请安。”马鸿逵笑了笑,

问:“你父亲好吗?”“好,挺好。您好吗?”马鸿逵满脸是笑,大声道:“好,

很好!站着­干­嘛?坐!坐下谈!”马(忄享)靖很有礼貌地坐下了。

“敦静!往后开会,务必通知停靖和他的父亲,要请他们来参加,共商

军机大事,不准再出差错!”马敦静慌手慌脚地站起来,连忙说:“是!”马

鸿逵转过脸时,早已换了一副笑面孔,对马(忄享)靖说:“你的第81 军仍在

中卫、同心一带,严防陇东一线之共军乘机进犯!至于奇袭咸阳的作战方案,

等会儿让敦静给你讲一下;你回去转告你父亲。”马(忄享)靖挺身而起,高

声道:“是!”马鸿逵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坐下。然后,扫视着众将领,问:

“你们谁还有什么说的没有?”马敦厚霍地一下站起来,一脸杀气道:“阿爸,

孩儿请求带骑10 军一部,随卢忠良第128 军南下,一举捣毁咸阳共军巢|­茓­,

收复失地,为党国雪耻!”马鸿逵的脸一沉,斥责道:“你有勇无谋,懂个屁!”

马敦厚立时像霜打了的茄子,低垂着脑袋,不敢再语。

马鸿逵站起来,像轰小­鸡­似地挥了挥手,喊道:“都回去准备吧!”众将

领—一退了出去。

马鸿逵招招手,留下马仔靖,亲热地说:“回去问你父亲好。我刚回来,

身体稍感不适,想早点儿休息。等过两日,我去看你父亲吧!”马(忄享)靖

憨厚地说:“您­操­劳过度,还是注意保重身体!”马鸿逵拍拍马(忄享)靖那厚

实的肩头,笑了笑。

送走马(忄享)靖,回到灯明壁亮的内室里,马鸿逵这才觉得腰里发胀

发酸,很不舒服。他倒在一张大沙发上,双手握成拳,垫在腰窝里,微闭上

眼睛,打算养一会儿­精­神。

女秘书轻手轻脚走进来,双手将一小碗冒着热气的人参汤递到马鸿逵

的嘴边,柔声说:“长官,请用参汤。”马鸿逵听到这十分悦耳的女颤音,­精­

神为之一振,侧过身,捏着女秘书的雪腕,眉飞­色­舞地说:“还是你知道疼

我啊!”女秘书将人参汤放在茶几上,腾出手,往马鸿逵的大嘴上一捂,笑

道:“别当我的面逞能,见了她们,谁知道你又装老鼠又装狗熊的,变成个

什么样儿哩!”马鸿逵只好松开手,说:“等我当上了西北军政长官,就娶你!”

“你骗人!”“骗你是小狗!”“谁是小狗?你可得说明白点儿!”马鸿逵慌忙陪

着笑脸,指着自己的鼻尖说:“我是,我是..”正在这当儿,门外响起了

沉重的脚步声。

马鸿逵坐起来,整理好衣服,端过人参汤,有滋有味地喝起来。

女秘书用手梳理着头发,慌忙扯了一下衣襟,走过去拉开了门。

卢忠良已经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了。

马鸿逵点头招呼道:“忠良,来,进来呀!”女秘书退了出去,随手拉上

了门。

马鸿逵指一下旁边的沙发说:“坐!坐!”卢忠良没敢在沙发上坐,双手

从书桌前端过一张太师椅,小心翼翼地摆在马鸿逵的侧旁,端端正正地坐下

来,双手扶在膝盖上,恭敬得像个小学生:“长官,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马鸿逵将剩下的人参汤放在茶几上,信任的目光滞留在卢忠良的脸上,许久

才说:“忠良,我把这一重任交给你,相信你会体谅我的用心。敦厚虽是我

的长子,但他有勇无谋,猛张飞一个。敦静人倒冷静持重,可毕竟年轻,缺

少经验。至于光宗、全良等人,虽对我忠贞无一二,却也是只有将才,没有

帅才。宁夏兵团,我虽交给老二敦静了,可你得多替我­操­点心啊!”听了这

番话,卢忠良大受感动,竟然动了真情:“长官,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我是个穷卖酒的出身,流落到宁夏,吃粮投的军。当初只为拣条命活,哪敢

想过后来?忠良能有今天,全凭了长官的栽培。此大恩大德,忠良死也难报

啊!”马鸿逵也动了感情,说:“这个,我知道。”卢忠良用手抹了一下湿润

的眼眶,问:“这次奔袭咸阳,我军应如何?..”马鸿逵沉思一阵,低语

道:“马步芳父子,你是了解的。马继援年轻气盛,争强好胜。部队入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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