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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 年5 月,古城西安宣告解放。

你就处处退让,避实就虚,见机行事,把先锋、头功都让给他吧!免得战后

你争我吵,再伤和气。”卢忠良对这番含义深广的话语,心领神会,站起身,

诚恳地说:“我明白长官的意思了。”马鸿逵点了点头说:“忠良,你出征,

我放心!”“何时行动?”马鸿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声说:“比马继援

迟上一天,明晚吧!”卢忠良走后,马鸿逵在女秘书的陪伴下,走进一间幽

室。灯光下,满箱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品,光彩夺目。

马鸿逵逐箱看了一遍,说:“金银财宝,就像头上的汗,洗掉一层,还

会生出一层的。办大事,成大器,只要值得,就该挥金如土!”女秘书抓起

一串珠宝,喃喃自语道:“真好..”马鸿逵打了个呵欠说:“今晚我写几封

短信,明日派专机去广州,要设法面见老头子。当然,宋美龄、陈诚、白崇

禧,还有胡宗南、陶峙岳,都得打点到..”女秘书嫣然一笑,说:“方方

面面,你可想得真周到啊!”马鸿逵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嘟哝道:“马步芳那

小子,毕竟还­嫩­些!”

蒋介石大动肝火,气急败坏地大骂:“娘希匹!”马(忄享)靖回到家里,

把马鸿逵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鸿宾。

马鸿宾坐在沙发上,望着儿子,长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国民党蒋

介石气数将尽,如同深秋的蚂炸,枝头的残叶,很难维持下去了。”马(忄享)

靖听父亲这么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说:“父亲把形势估计得

如此严重,听后令人心寒。”马鸿宾挺直腰身,盯着儿子的脸,说:“孩子,

这决非危言耸听。广州的情形虽难断言,但从西北的局势可窥其一斑。

胡宗南、马步芳、马鸿逵,尚有40 多万人马。可这些人,各自心怀鬼

胎,明里暗里都在做戏,既想欺人,又在自欺。天时、地利、人和,丧失殆

尽。风暴乍起,破屋必倾,大势所趋啊!”马(忄享)靖叹息一声,无可奈何

地问:“父亲,您的意思是..”马鸿宾语意深沉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共产党得民心,必得天下。胡宗南的下场,就是一面镜子。

马步芳父子,马鸿逵父子,为争一把落满灰尘的西北军政长官的破交

椅,不惜血本,破罐子破摔,与解放军继续为敌,下场不会妙的。目前,我

们应持中立态度。”马(忄享)靖点点头,深以为然,又问:“我们今后怎么办?”

马鸿宾沉思一阵说:“我想跟傅作义、邓宝珊将军联络上,尔后观时局变化

再作计议吧!”马仔靖担心地说:“这事,风险不小,万—..”马鸿宾胸有

成竹地说:“事之不密,反害于成。我会谨慎从事的。其实,新疆陶峙岳早

就暗中在做打算了,风传他身边的要人中就有共产党。”新疆迪化。陶峙岳

的书房内,仍是灯火通明。

陶峙岳正伏案处理公文。女译电员送来一份蒋介石的密电。他闻声机

械地一动,身体在椅子上弹了一下,本想站起来,见室内并无其他人员,便

又坐好,将手中捏的文件放回桌上,用命令的口吻说:“念吧!”女译电员立

正后,双手捧起电文,读道:“……胡(宗南)、马(步芳、鸿逵)南北夹击

咸阳,新疆警总至少应以一个军之兵力,向陕、甘一线推动,作战役策应..”

陶峙岳听完后,未置可否地“嗯”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接过电文,朝女译电

员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他翻开文件夹,目光扫视着电文,凝神许久,生气地将电文夹甩在桌

上,一份文件随即飘落下来。

他站起来,开始踱步。脚下的拖鞋,反反复复地踩踏在那份国民党的

文件上,不时发出呻吟般的微响。

陕南汉中。胡宗南在临时指挥部里,焦急慌乱地踱着步。此刻,他活

像一只受伤的猛兽在铁笼子里企冀挣脱困境一样,骄躁而凶狂。他不时地用

手揪着头发,或是捂住面孔,一副痛苦忧伤的绝望神态。

赵龙文手里捏着蒋介石发来的密电,丧魂落魄地站在一旁,仿佛一节

戳在那里的木桩。

胡宗南突然停住踱步,一对血红的眼睛瞪得吓人,满腹牢­骚­就像决堤

的洪水一样破口而出。

“我与共军血战两年多,损兵折将,丢城失地,如今被逼到这陕南险山

恶水中,活像个叫化子!”胡宗南觉得挺委屈,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要找机

会吐出来。他的部队自1947 年3 月中旬侵入延安空城,至1948 年狼狈撤回

关中,短短的一年时间,被解放军歼灭门个旅,损兵10 多万,然而,与他

交战的解放军,仅彭德怀的两万余人。

到了1949 年春,胡宗南为了暂保西安的安全,又将部队从渭河北岸地

区,退到任河南岸布防,并在三原配备前进阵地。5 月,解放军发动攻势,

突破胡宗南部队的阵线,西安宣告解放,胡宗南终于被赶出老巢。

西安解放后,解放军继续追击,扩大战果。渭河以南,秦岭以北,潼

关以西,虢县以东,陕中广大地区很快解放。西北的战局,也随之起了根本

的变化。

胡宗南的部队,被迫退踞凤翔、宝­鸡­以及渭河南面的五丈原一带。这

里自古是兵险之区,胡宗南龟结此地,企图凭借有利地形,保存实力,争取

喘息时间,整训部队;并策划建立川陕甘边区根据地,再作最后挣扎。他当

时的作战方针是:“第一线部队保持机动,避免决战,采取逐次抵抗手段,

争取时间,消耗敌人,待机转移攻势。”这种美妙的梦想,曾在胡宗南的心

腹亲信中引起了一阵共鸣。胡宗南的副参谋长沈策,就对第65 军军长李振

(后兼第18 兵团司令)夸夸其谈道:“我军主动由关陇地区撤守秦岭山岳地

带,是西北战场在战略上的重大决策。

秦岭山峦重叠,坡陡无路,到处可以据险扼守,居高临下,俯视秦岭

以北广阔平原,使敌人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我军眼前,寸步难行。我军则进

可攻,退可守,利用这一天险,整训部队,养­精­蓄锐。如敌人胆敢继续西进,

深入腹地,我们伺机而出,腰击敌军,一举可以收复关中地区。以秦岭为屏

障,可以称之为中国的马其诺防线。

入冬封冻后,敌人要是妄想攀登,冒险偷袭,我军不用开枪­射­击,只

用木­棒­石头,便可击溃。我军守住秦岭,陕南、川北以至成都平原,大可高

枕无忧。”正是怀着这么一种侥幸心态,胡宗南便带着他的看家本钱——陈

鞠旅的第1 军(原为整编第1 师,此时已恢复为军)退踞汉中。只留其“绥

署”副主任兼第5 兵团司令裴昌会在宝­鸡­坐镇指挥,执行所谓持久抵抗的任

务。

裴昌会的第5 兵团,亦称陇南兵团,指挥的部队有李振的第65 军,李

振西的第38 军,黄祖埙的第引军,周嘉彬的第120 军。王治岐的第119 军

是由甘肃省保安团队临时拼凑起来的,西北军政长官公署代长官兼甘肃省主

席郭寄峤,在反攻咸阳军事行动实施过程中,将该军归入陇南兵团序列。

胡宗南的部队退集到这一天险地带之后,虽然有险地可踞,但却因此

而望天叫苦。因为在他们“俯视”之下的秦川产粮区,已经回到人民的手中,

胡宗南的军队只能猬集于山区,粮食补给日见困难。再加上蒋介石政权经济

崩溃,钞值日降,在不少市场上,甚至被人拒用,官兵拿到金圆券却买不到

东西,一时怨声四起,到处­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民愤鼎沸。

恰在这时,蒋介石同意了马家军的请求,电令胡宗南协同马家军反扑

咸阳,恢复西安。这却打乱了胡宗南的计划,使他十分苦恼。西安本是他的

老巢,如果守得住,他又何必退出来呢?蒋介石真是异想天开!

一直站在旁边不肯吱声的赵龙文,只好硬着头皮苦笑道:“胡主任的苦

衷,我明白..”胡宗南瞥了这个军统特务头子一眼,没好气地喊道:“你

明白?你明白什么!你什么也不明白!蒋校长派你到我这里来做秘书长,西

北国军的实情,你有责任向校长陈述!”赵龙文陪着笑脸说:“这个嘛,校长

是知道的。”胡宗南歇斯底里大叫道:“知道?知道还发电催我出兵协同青、

宁二马的军事行动吗?得让我喘一口气儿,喘一口气儿啊!知道吗?!”赵

龙文仍不死心,进一步诱导道:“青、宁二马攻咸阳之举,旨在夺西安,光

复失地,也是为胡主任报仇啊!”胡宗南冷笑一声说:“报仇?替我胡宗南报

仇?我把十几万大军都葬送在陕甘这片黄土地里了,又是替谁报仇?笑话!”

赵龙文见他失却了理智,忙劝道:“胡本任,冷静点..”胡宗南一听,反

而雷霆大发:“赵大秘书长,我向来就很冷静!两年来,我孤军深入,与共

军血战,马步芳、马鸿逵这些小人,却隔岸观火,乘机扩张地盘,发展势力,

甚至见死不救!”赵龙文打断他的话,提醒道:“胡主任,马步芳、马鸿逵虽

令人失望,但大敌当前,大战在即,何必提那些家丑,也不怕伤了和气?”

胡宗南哈哈大笑,咬牙切齿地说:“家丑?哈哈哈!家丑!我胡宗南兵损了,

将折了,城丢了,地失了,落到如此地步,还顾得什么丑不丑的?!可是,

马步芳、马鸿逵,躲在黄土高原吃肥了,养壮了,这阵儿抓住大好时机出山

了,要大显身手了,还得拉一个垫背的,让我胡宗南去殉葬!哼!谁不知道

他们马家出来的是骑兵,逃跑起来比谁都快!”赵龙文笑了笑,说:“胡主任,

你,言过了。”胡宗南满不在乎地将大手在空中一挥说:“哼!他们做得,我

就说得!攻打咸阳,不过是个烟幕,其实是想捞一根稻草,好往西北军政长

官的座椅上爬!”赵龙文摇了摇头说:“眼下,陇东和陕甘公路完全暴露,直

接威胁到兰州、银川的安全,恢复西安势在必行。再说,这毕竟是与共军交

战啊!”胡宗南又踱了几圈,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沉默一阵,最后才下了

决心说:“校长对我恩重如山。校长电令,我将誓死效命!”赵龙文一听,喜

形于­色­,盯着胡宗南的脸,急不可待地问:“那,广州..?”胡宗南浓黑

的眉头一竖,果决地说:“回校长电:令裴昌会兵团参加咸阳作战。”“娘希

匹!胡宗南无能,他辜负了我的期望,不是我的学生!”蒋介石在广州接到

赵龙文发来的密电,怒气冲冲地叫骂着。

秘书木立一旁,诚惶诚恐。

蒋介石佝偻着身子,气急败坏地冲到桌前,两个手指捏起一张电文,

抖擞着,狠狠地挤着两只小眼睛,大动肝火道:“马步芳、马鸿逵出兵陕西,

直驱咸阳,效忠党国,值此国难之际,其­精­神是可嘉的!胡宗南在陕南按兵

不动,畏缩不前,还发牢­骚­,讲怪话,成何体统!”他将电文扔在桌子上,

手拍得桌面啪啪响,大发了一阵火。然后,指着秘书喝道:“去!把辞修和

健生立即给我找来!”秘书退出去才一阵儿,白崇禧和陈诚就慌慌忙忙地赶

来了。

进了会客室,白崇棺和陈诚二人面­色­苍白,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

白崇禧小声问蒋介石的秘书:“什么事?这么急。”秘书声音很低:“还

不是为了西北战事嘛!”陈诚对白崇禧说:“老头子很可能把西北交给青、宁

二马;你估计谁会出任长官?”白崇禧心不在焉地说:“等会儿就明白了。”

说话时,蒋介石衣冠整洁地从内室走了出来,瞅一眼战战兢兢的白崇禧和陈

诚,走到正面一张大沙发前,坐稳后,才笑着说:“健生,辞修,来,坐!”

不等白崇禧和陈诚坐定,蒋介石就说:“目前,保住西北、西南,对于党国,

至关紧要!”白崇禧和陈诚连连点头道:“是!是!”蒋介石开门见山地说:“我

看,就把西北军政交给马步芳吧!”陈诚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安排..最好,

可..马鸿逵..”蒋介石顿了一下,挺­干­脆地说:“马鸿逵是宁夏省主席,

还可以考虑让他兼任甘肃省主席。但是,委任状先不要发,再等几天。”白

崇禧点了点头,没说话。

陈诚瞅着蒋介石的脸,恭顺地说:“这样,有利于西北局势。”蒋介石接

着说:“好的!马步芳的命令立刻就发出去,否则,会影响西北战事。”蒋介

石见白崇禧不说话,扭过头,盯着他,特别问了一句:“健生,你的看法怎

样?”白崇禧谦恭地笑笑,说:“辞修兄很赞同您的决定,说明总统明察秋

毫。不过,总统应该另外下一个手令给胡宗南,可以使陕南、陇南将士受到

勉励,分外用命。”蒋介石频频点头道:“好,好,这样好。”陈诚站起来说:

“如果总统没有别的吩咐,我和健生兄回去商量一下,立刻给马步芳下委任

令。”蒋介石抬起头,盯着站在面前的二位­干­将,想了一下说:“好的,就这

么办。不过,我不是你们的总统,李宗仁现在是总统,我只是你们的委员长,

或者只是个顾问罢了!”两人仍然喊着“总统!”告辞,但刚走到门口,猛听

得蒋介石喊:“回来!”蒋介石手撑住沙发,吃力地站起来,走到白崇禧和陈

诚面前,问:“太原战况怎样?阎锡山有无来电?”陈诚报告道:“据最新情

报,彭德怀开完中共七届二中全会,可能前往太原前线..”听到这里,蒋

介石坐在沙发上,手捂住脸,沉吟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骂出一句话来:“娘

希匹!又遇上这个彭德怀!”

在西柏坡村口,毛泽东希望尽快甩掉“包袱”,彭德怀立即奔赴太原前

线晨风一阵强似一阵地吹讨.云层渐渐裂开来,阳光便从云缝。里­射­向大地,

将大地分割成各式各样的块状。

西柏坡村口的小路上洒满斑斑驳驳的阳光。两面三刀旁青翠的树木将

枝叶使劲地伸向云空,一派勃勃生机。

毛泽东站在一棵大树下,凝神远方,说:“现在,还有两个包袱没有甩

掉。”周恩来望着彭德怀,说:“德怀,你就帮主席解除后顾之忧,把包袱给

甩掉,我们大家都好轻装前进嘛!”彭德怀两道浓眉耸了一下,笑了笑。

朱德问:“主席是说..”毛泽东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笑着弹掉烟

灰,说。

“一个绥远,一个太原,不能再背下去了。前一还可以往后放放再说。

后一个嘛,必须尽快甩掉,解除我们的后顾之忧。”朱德点头道:“太原的问

题是得尽快解决了。”周恩来双手一摊说:“太原战役进入最后攻城阶段,胜

利在望,可向前同志突然病倒了。”毛泽东右手捏着仅剩半截的香烟,果决

地打了一个手势说:“德怀同志!我想让你直接去太原前线,接替向前同志

实施后期作战指挥。”彭德怀是个心口如一的人,认真地说:“我得提个条件。”

毛泽东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说:“德怀同志是个从来没有讲过条件的人,

这一回要提个条件出来,看来也是非同小可。好嘛,你提提看。”彭德怀­干­

­干­脆脆地说:“向前同志仍是战役的总指挥,我去协助他。”毛泽东深情地望

着彭德怀说:“德怀同志不争功,向前同志不居功,我看这个条件可以答应。

不过,特殊情况还是由你当机立断!”彭德怀果断地接受任务道:“你放心好

啦,我协助向前同志尽快甩掉太原这个包袱!”毛泽东扔掉烟头说:“太原战

役结束后,周士第第18 兵团,杨得志第19 兵团,归第1 野战军,投入西北

作战。”周恩来风趣地说:“德怀同志,这担子可不轻啊!还记得主席送你的

那首诗吗?”朱德笑了笑,说:“谁不记得?1935 年长征路上,主席写出来

送给德怀。1947 年在陕北,主席再次写出来,送给德怀。”毛泽东又点燃一

支烟,抽着说:“这一次,就不用再写了。我口头再送德怀同志一次吧!”说

罢,毛泽东很动感情地吟诵起来: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

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彭德怀听完后,摇摇头,诚恳地说:“这诗要改。我彭德怀不县神仙。

我早说过,打仗打赢了,是广大指战员和人民群众的功劳,打败了是我彭德

怀的错。””毛泽东朗声笑了笑.尔尔后猛一口香烟,长长地吐出一串烟雾。

彭德怀是个急­性­子,当即决定奔赴前线。

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土大道,弯弯曲曲地伸向天地相接的远方。彭德怀

和王震拿着一辆美式吉普车,从西柏坡出发,朝着前线奔驰。在他们的后面,

紧跟着一辆警卫人员坐的敞篷车。

彭德怀用胳肘捣了一下打盹的王震,说:“王胡子,主席让我到太原前

线去。你赶快回去,召开一野前委扩大会,传达七届二中全会­精­神。贺龙和

仲勋走得早,差不多快到陕西了。”王震揉着眼睛说:“看来,很快就该分道

了。”彭德怀看了看道路两旁的村庄,说:“还可以走一程。”王震持着胡子,

兴奋地说:。

“七届二中全会­精­神传达下去,一定会更加鼓舞士气,激励斗志。”彭德

怀深有同感地说:“是啊!全体指战员必将戒骄戒躁,将革命进行到底!”道

路很不平坦,吉普车蹦蹦跳跳地奔驰着,仿佛是在扭秧歌。但,车子毕竟是

在全速前进!

陕西澄城北之平城。在一个农家小院里,一对燕子飞来飞去,忙着在

檐下筑巢。

贺龙站在院子里,叼着烟斗,仰望着高深的蓝天,飘浮的白云,高飞

的雄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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