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顺利说上媳妇的条件还是好条件,不管怎么样儿子有了媳妇。有家庭条件不好,或弟兄多,或家庭出身不好的就要换亲。有两家换,三家换的。最厉害的一个媒婆说成了四家换的。两家换有了孩子,这边叫姑姑,到姥姥家就得叫妗子。四家换就少了这些麻烦。如果家庭条件不好,又没有姐姐和妹妹换亲,就只好打光棍。
还是回头来说糠菜半年粮的年代,作为一个做饭的妇女。要是计划的不周到,就会让你前半年好吃好喝,好吃好喝什么呢?应该说,前半年大吃二五,后半年你就去借着吃吧。那个年代的饭,一天一斤粮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怎么安排都不是。好在还有红薯叶,吃小米饭盛一块米饭觉得多,再放回去一小块,傍边放着的红薯叶,使劲的往碗里捂,吃完后喝一碗米汤。一扒拉嘴上的红薯叶菜渣子,打一饱嗝说一句:
“今天吃的真饱,小米饭冒头吃一大碗。”实实在在是红薯叶吃了多半碗,非要说小米饭吃了一大碗。这叫肚软嘴不软。说到这里想起一个小故事。
一个人,天天出门嘴总是油呼呼的,邻居就问:
“吃啥饭?”
“油饼,看我嘴上油。”给邻居炫耀自己油嘴,邻居信以为真,夸他有福气,吃上油饼。
一天,他又在炫耀,刚张嘴,孙子从家里跑出来说:
“爷爷,快回去看看?你挂在门上擦嘴的油棉花让老鼠叼走了。”原来他在屋门上挂了一团油蘸过的棉花,出门用这团棉花擦擦嘴。
当年听到这个笑话时,也感觉这个人好笑。其实这有什么可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说到那时候的生活,现在说来都是笑话。
我记得很清楚,我母亲烙饼、炒菜。在油壶里放一只筷子,筷子的头上绑了一块布。烙饼时从油壶里取出筷子,还要在油壶里摔几下在锅里蹭几蹭,把饼放进去翻过来时就不舍得蹭。蹭油是害怕饼粘在锅里,如果有现在的不粘锅,肯定会连一滴油都不会放。炒菜也是这样,不在油壶里摔筷子就是。
大部分炒菜时往锅里放点水,把菜放进去连一滴油也不放。那时生产队里以种粮食为主,种油料作物是有严格限制的。一人一年,分的芝麻够吃芝麻盐就不错,如果一年不吃芝麻盐,四五口之家也许能换个一斤香油。
小麻籽分的也能换一二斤油,说到小麻籽可能大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农村里穿的鞋用麻绳纳的鞋底,就是这种农作物产出来的。有六七尺高,手指粗细开花结果就是小麻籽。是一种油料和经济两用作物,秸秆分到各户后,一捆一捆的捆起来,放到沤麻坑里放上木板用石头压到水下,越是脏水坑越沤得时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