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爱上了这样的一个人。

她可以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来满足欲望。不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否感到恐惧。抑或，她早已习惯了恐惧。

“后来，我被带离了绾袖阁，在长安城外的一间没落的小寺庙中落脚。没有过多久，便听到云谣被封为皇后的消息。”凌楚抬起眼，静静看着茜娘。故事已经要到尽头，正如他早已结束的生命，“再倒点酒吧。”他端起杯盏，朝茜娘的方向倾了倾，后者点点头，一瞬间，杯中又一次满上了琼露佳酿。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一杯酒，送到了我的面前。”凌楚有些失神地望着杯中的酒，随即嘴角露出了一抹决绝的笑意，一口饮尽。

他是知道的，自己已经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还因为若有朝一日皇帝再次回想起宣邈的事情，察觉到了蹊跷，那么他会是第一个被大肆寻找的人。他的存在，对于此刻的云谣来说，是一个毫无安全可言的潜在的危险。

所以，他必须死。

只有死亡，才能将过往发生的所有都抹杀。

他带着笑意一仰头，喝下了那杯鸩酒。

时间仿佛回到了七岁的那一天，单纯明朗的男孩遇到了倔强的女孩。

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依旧用倔强的却柔和了不少的笑容看着他，“我叫许云谣。”

一切，终止在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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