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大约是因为因为搬花搬的累了,微扬起头,用袖子沾了沾汗水,没意料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一时到是呆在了原地。
但就如同她没有意料到一样,所有的人都没有意料到,辛者库竟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该如何形容了?她是个极其貌美的女子,是那种极其耀眼的美,看一眼似乎就在难忘记,她的美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看过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过了第二眼就想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眼眸极其清澈,让她又显得很圣洁,粉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让她多几许说不出的少女特有的娇憨,明菲的皮肤因为空间所以极好,而她的肌肤却隐隐有胜过明菲的意思,让你看着就想去触碰。
玲珑的身段隐藏在宽大的旗袍下,却依旧能窥见几分傲人的身姿。
她就是个天生的尤物,连康熙这样的人物都失神了。
明菲心里叹气了看了一眼,还在出神的明兰。
内殿里除过那些不敢抬头的奴才外,其他人都还看着那宫女。
明菲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投入了即将解冻的湖中的石子,哗啦啦一声,冰面都碎了,水似乎才畅快的流动了起来。
康熙也觉得不自然,他一直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为了遮蔽自己的尴尬,他不得不让自己看着严肃起来。
即便明菲现在装作没看见这个美人,康熙之后定是会自己打问的,她不如显的大度些,她笑了笑道:“就刚刚那个宫女,你过来。”
那宫女恭敬的走到明菲跟康熙跟前跪了下去:“奴婢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明菲的声音听着很温和:“叫什么名字?哪里当差的?”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叫卫如雪,是辛者库上专门侍弄花草的。”
明菲轻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吧,让我在看看。”
明菲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深怕吓着眼前的这个美人。
她就如同夜晚的一轮明月,身上似乎都带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甚至会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明菲转头去看康熙的时候,在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眸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也笑了起来,那弯起的眼眸嘴角,像是在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无故的就能吸引人。她跟卫如雪还是不一样的,她也是美的,但她美的温和,就如同山间的涓涓流水,细细的慢慢的就滋润了一方土地,那美不自觉的就扎根在了人的心底深处,并且每时每刻都在生长,一颗颗的长成参天大树。
明兰嘀咕道:“开始看着确实很美,在看就不如我的贵妃姐姐好看了。”
明菲失笑的拍了拍她,回头吩咐佩玉:“赏她一副镯子吧,她也怪不容易的。”
卫如雪又磕了头。
一个貌美的生在宫中的女子如何能不渴望自己有一日飞上枝头,只是没有想到机会来的如此突然,但她是笃定的,用不了多久皇上定会招幸她的。
因为卫如雪的突然出现,内殿的气氛有些怪异,明兰虽然开始并不觉得如何,后来似乎隐隐的想来了什么,也就蔫了下去,阿宝是希望明菲能陪着他玩的,但明菲要招呼康熙,于是他就只好注意身旁的其他人。
康熙看着似乎跟没有见过卫如雪一样,依旧自如的跟明菲说着这些花草的来历,只是从他眼里偶尔总能流出些别的什么东西,明菲读不来,便就只低头看花草。
内殿里被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着,明菲检查了一番,有的依旧留在里面,有的就搬到了院子里。
康熙又坐了一回就走了。
李德全人精一样的人物,如何看不来康熙心里的想法,便跟在后头咂嘴道:“那个叫卫如雪的宫女如何就长的那么貌美,奴才看着后宫里都没人能比的上的,又是个会侍候花草的,叫了给万岁爷打理养心殿的花花草草就好了。”
康熙笑看了他一眼:“就你会来事,这事情你看着办吧。”
李德全唉了一声:“喳!”
康熙背着手在地上慢慢走着,忽然想起明菲脸上的笑意不知怎的这会到觉得有些刺眼,他摇了摇头,又想开了别的事情:“今儿谁当值?”
“回万岁爷的话,是明珠大人。”
康熙点了点头:“直接去乾清宫。”
李德全喳了一声,高喊道:“摆驾乾清宫!”
康熙走了,明兰蔫蔫的趴在明菲的怀里:“明兰可是给贵妃姐姐惹了什么事了?”
明菲笑着摸了摸她:“并没有的。”
明兰撅着嘴巴道:“贵妃姐姐不说明兰也知道的,明兰就不该提那个宫女,那个卫如雪长的那么好看,要是皇上以后都喜欢卫如雪不喜欢姐姐了怎么办?”
明菲笑眯眯的道:“你到是比以前聪明了,可是还是年纪小了些,皇上是咱们的亲表哥,怎么可能为了外人就厌弃了自己的表妹,不会的,别乱想了。”
明兰忽然嗓门大了:“贵妃姐姐骗人,先皇在世的时候可不就是了为了别人不要自己的亲表妹了!”
明菲猛拍了一下桌子:“大胆!”
这孩子真是…怎么什么话都乱说?
明菲自来对这个妹妹十分疼爱,一句重一点的话都不愿意说更何况是当着外人的面呵斥,小姑娘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啪的直往下掉,自个还委屈的不行:“明…明兰…又没有…说错…贵妃…贵妃…姐姐还凶明兰。”
阿宝不懂事,听得明兰哭了,自己到得意的笑了起来,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嘲笑明兰的把柄。
明菲头大了,她是真舍不得说重话,就是这个时候一看那小模样都读心软了,但又不能惯她的毛病。
徐若瑄往明兰跟前走了两步,扯着明兰的衣裳:“姐姐不哭了,四阿哥笑话你啦。”
这话果然够灵,明兰的哭声立马就噎在了嗓子眼,泪眼朦胧的撇了阿宝一眼,果然见阿宝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她也顾不上哭了,一脸凶样的瞪了阿宝一眼:“不许笑!你也别笑话我,你以前哭的时候多了去了!你看看你,现在还光着ρi股了,笑话死人了!”
边说着高傲的哼了一声。
阿宝一摸ρi股,果真是亮在外面,在仔细看整个屋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亮ρi股,这下也不愿意了,说的话都比平时多了一个字:“不要亮!”
明菲没绷住,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就是明兰和徐若瑄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孩子也懂害羞的,连脸都红了。
阿宝左右看了看,十分机警的背靠着桌子站住,挡住了自己的ρi股。
明菲觉得儿子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从洞里出来觅食的小仓鼠,左右张望查探情形。
她抱着儿子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阿宝有些委屈,依旧道:“不要亮。”
明菲亲了亲他:“行,不亮就不亮,不过你的裤子各个都是这样,你还要等针线上的宫女给你做新裤子,最早也要明个,明儿早上换,可行?”
阿宝看了一眼明兰,撅了撅嘴,最终是点了点头。
明菲也就真的吩咐身旁的宫女下去给阿宝改衣裳。
明兰站了一会也没见明菲理会她,只好忐忑的叫了声:“贵妃姐姐。”
明菲看着她叹了口气:“年纪慢慢大了,在不敢口无遮拦,有些话即便是对的也不能说,更何况有些话也不是对的,那就更不能说,这是皇宫,不是在自己家里,以后说什么话都留心些,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因为你今儿的一句话,将会出现怎样不一样的事情。”
一句话就将八阿哥给造出来了,在她有了阿宝的前提下,八阿哥最终会抱养给谁还不一定了,那样未来的格局将会更加不一样。
明兰沉默的点了点头。
看着明兰的样子,明菲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人总是要长大的,她的妹妹,也总要长大的。
康熙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早上见了卫如雪,下午卫如雪已经被调去养心殿专门侍弄花草了。
连连下了好几日的雨,空气也潮湿了起来了,风吹过的时候混合着泥土青草和花的气息,木质的宫殿因为吸潮,开启殿门的时候那吱呀声能传出好远,惊的屋檐下躲雨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远,飞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她就看着那些鸟儿,一直看着,直到它们完全消失在雨中。
“贵妃娘娘在看什么?”
“在看鸟儿。”
“鸟儿?是因为它们自由吗?”
“自由?”
“是啊,鸟儿可以自由自在的飞。”
明菲怔怔的看着天际,自由自在?
细碎轻盈的脚步,像是急切的雨点一般由远及近,那欢快的声音总是能冲散几分心中的阴霾:“贵妃姐姐和若萱妹妹在看什么好东西?又把我忘啦?”
明菲和徐若瑄齐齐转身。
明兰呆了呆:“明明贵妃姐姐和若萱妹妹不像的,怎的刚才我看着有些像?”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菲忽然就喜欢起了跟徐若瑄说话,她觉得徐若瑄能懂她,而徐若瑄也同样觉得明菲是不会害她却是可以明白她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们有着相似的经历。
明菲也就没再纠结与徐若瑄是从何处来的,只要她并不知晓清朝的历史就好。
明菲牵着明兰的手往屋里走去:“看看若萱多年纪小小多稳重,以后跟着她多学点。”
明兰嘴上应着是,回头却对着身后的徐若瑄扮了个鬼脸,惹的徐若瑄也笑了起来。
明菲轻拍了拍:“又跟阿宝闹别扭?”
明兰不屑的道:“他那么小我才不会跟他闹别扭,我不跟他计较。”
明菲看着榻上将所有东西又一次距为自己所有的阿宝,又看了看低头扣手指的明兰:“你就生了个强嘴,不计较就不计较吧,你不是还有大字要写吗?快写去吧,省的回去额娘又收拾你。”
明兰的小脸垮了下去,但还要拉个作伴的:“若萱也跟着我去吧。”
明菲看了一眼徐若瑄,点头道:“行,都去吧。”
两人都下去了,佩玉才在明菲耳边轻声道:“虽说是侍弄花草的,但这几日皇上总是招了在跟前侍候笔墨,听人说,那卫如雪竟还能认识几个字,皇上也不介意。”
在清朝包衣和辛者库这样贱籍的女子都是不能识字的,康熙也是看重规矩的人了,这一次可见是真心喜欢卫如雪。
她点了点头:“这些话到咱们这就不能在说了,但却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可知道怎么做?”
佩玉道:“这事情奴婢还是能办来的。”
明菲笑了笑:“行了,忙你的去吧。”
康熙就是在是个多么成功的皇帝,在现在他也只是个年轻男人的本质,是男人不可能对美色无动于衷,即便这个卫如雪没多久就会被康熙抛弃,她也要想办法让她受宠的时间尽可能的变短,钮钴禄氏马上就要进宫了,她的日子或许太平不了几日了。
禁足
六月的天一天塞过一天的热,本是到处都是知了的时节,但因怕扰了主子们的休息,紫禁城里随处可见一群小太监到处粘知了的情形,王万强因为干儿子的事情在明菲跟前有些气短,遛鸟什么的都也不干了,整日的待在宫里,这会又张罗着几个小太监粘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跟明兰斗嘴,阿宝说话也顺溜了,只是坚持不穿开裆裤,大夏天的也要将自己的ρi股护住,明菲带了他在亭子里乘凉,见着王万强要粘知了,对一旁的执扇道:“让他粘几只过来给四阿哥玩,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夏天若听不见知了声,那还叫什么夏天,别在这忙活了。”
执扇应了是。
阿宝正在玩拼图,肉嘟嘟的小脸看着一本正经的,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明菲欣慰的笑了笑,低头又看起了自己的书。
又一会佩环走了过来,轻声道:“主子,听说荆州民变了!”
明菲怔了怔,荆州民变?这是不是说新月格格要来了?
她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让咱们宫里的人近些时候安生些,别触霉头,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定是心情不好的。”
佩环应了是:“还是主子替奴婢们想的周到。”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别的本事没长,奉承人的本事到是见长了,行了,下去吧。”
佩环笑着退了下去。
明菲放下书,站了起来,随意的看着亭子外面,这一次的选秀像是专门为了选钮钴禄氏进宫一般,入宫的人里面除了钮钴禄氏就只有另外两个汉军旗的女子,说白了,若不是因为只选钮钴禄看着有些太刻意了些,这两位也未必能入宫。
钮钴禄氏一进宫就住了承乾宫的主宫,待遇已经在妃上了,这似乎已经明确的在向众人说,钮钴禄氏日后不会在妃下,宫里的奴才们是何等眼亮,如此特别对待的自来就只有钮钴禄一人了,往钮钴禄跟前讨好的人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
康熙也宠幸了卫如雪了,这一次到并没有立马就给她什么位份,依旧是在养心殿当差,但明显的招幸别的妃嫔的时间大大减少,惹的并不多Сhā手后宫事务的孝庄都敲打了他好几次,这半个月来更加离谱,一个妃嫔都没有招幸。
阿宝叫了好几声才唤回了走神的明菲。
明菲转头看的时候见阿宝站在他身旁,仰头看着她:“额娘,胤禛拼好了。”
明菲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孩子因为被明兰笑话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小名,每次说话都强调一次自己名字。
明菲拉着他又坐回了凳子上,将桌子上摆着的拼好的牧童吹笛图看了看,打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错误,仔细看就看的见笛子的位置上有两张放反了位置,后面的远山错的就更多了。
明菲抱了阿宝在怀里,一一指给他看:“你还小,能拼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只是你自己看还是有不少地方弄错了,这山的颜色原本这一块是深一点,样子也并不是这样,你看原图上可跟你拼得一样?还有这一处,仔细看自然也不一样,这事情得静下心来慢慢做,并不急,你在自己看着,找找错了的地方,改过来,若都能改对,过几日额娘带着你钓鱼,如何?”
阿宝一听得钓鱼,当然高兴:“胤禛一定能改过来,额娘忙去吧!”
明菲失笑的拍了拍他:“行了,额娘不碍你的事了,若是做一会眼睛累了,就自己起来到处转转。”
阿宝认真的点了点头,明菲也就这么一叮嘱,到后面还是要她来监督的,小孩子对眼睛累不累认识上并不是多么明确。
她也有些出汗,想进空间洗个澡,才走了两步就听有孝庄宫里的小宫女来传话,说是孝庄叫她过去说话,又问小宫女还有没有别人,小宫女道并没有别人。
这就奇了,这个时候找她是何事?想归想手底下是不能停的,换了衣裳梳了头,便往孝庄的慈宁宫方向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慈宁宫的位置离宫殿群远,一进慈宁宫全身的燥热立时就被去了,只余下一丝丝说不出舒畅的凉爽感,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味,像是连心神的都安宁了一样,什么样的屋子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苏沫刚刚打起帘子,见了明菲笑着要行礼,明菲亲自扶住了她:“嬷嬷折煞我了。”康熙都是叫你妈的。
苏沫笑了笑:“老祖宗正等着贵妃了,贵妃跟奴婢一道进去吧。”
孝庄正坐在榻上默默的捻佛珠,大概是听到了动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朝着明菲道:“来了,坐吧。”
明菲隐约觉得孝庄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她听话的在一旁坐下。
隔了好一会并不见孝庄说话,她刚要开口,便听得孝庄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像是敲完鼓留下的余音:“先皇和皇贵妃的事情世人都知道,哀家是最明白的。”
才说了两句她的情绪就已经明显的有了波动:“哀家的福临啊,一直都是好好的,可是自打遇上皇贵妃,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管不顾一心要将她娶进宫,那个时候哀家不知道跟他争执了多少次,后来还是让她入了宫,哀家想着即入了宫就应当能好些,谁能料想到了,他只是一日比一日糊涂,一日都离不得他的皇贵妃,为看她差点要了哀家小玄烨的命,皇贵妃终于走了,哀家以为终于能送口气了,谁知道竟是…”
连先皇也跟着一起去了。
苏沫看着孝庄激动,忙在一旁替她顺气,又捧了茶水给她。
这大约就是孝庄心里最深的一道疤了,只是何必要告诉给她?
好一会,孝庄又是沉重的一声叹息:“你知道哀家第一次见着那个卫如雪的时候是怎么觉得的?”
明菲摇了摇头:“妾身并不知道。”
孝庄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悠远阴郁了起来:“哀家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明菲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孝庄的这个她应该指的就是先皇的皇贵妃了。
难不成这两人长的很像?
孝庄像是看明白了明菲心里想的一样,接着道:“她们不像,样貌上一点都不像,只是那气韵如出一辙,都是极其魅惑人的!哀家当时心里就害怕了…”
明菲在刹那之间明白了孝庄今儿叫她来的意思了,定是要他去劝解康熙不能沉迷美色。
她微微低下了头,孝庄都劝不回来,她如何有办法。
孝庄看了她一眼:“哀家就不多说别的话,哀家的意思你应当是明白了,皇上哀家劝了好几回了,并不见起色,哀家想要你也去劝劝。”
孝庄看她的样子,淡淡的道:“你若能劝的皇上回心转意,哀家保你皇贵妃的位子只你一人坐。”
明菲惊的抬头看向了孝庄,这是明给她放话了,要是不去劝康熙,或许钮钴禄氏有一日就超过了她的位置,将她压在了身下。
只一瞬间,她的心思就转过了千百。
明菲的声音里辨不出任何情绪:“只老祖宗为何就认定了妾身?”
孝庄的声音缓和了几分:“你不一样,你是玄烨的表妹,这孩子自来最看重家人了,且你是贵妃,是他的女人就更加不一样了,你可知道哀家起初也是怕的,后来渐渐就看明白了。”
明菲很想问问孝庄看明白了什么,却还是沉默了下去。
孝庄的屋子里养着几只画眉,无人说话的时候那悦耳的鸟叫声就清晰了起来。
她还能不答应吗?
她起身向孝庄行了一礼:“妾身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孝庄忽的笑了笑:“你也是个贼精贼精的,行了,下去吧,这事情看着早早的办了。”
明菲又行了一礼,退了几步,又听的孝庄道:“对了,把若萱那孩子接进来住几天,苏沫又想她了。”
明菲又应了是,才退了下去。
慈宁宫外的世界一片燥热,似乎躲都无处躲。
王嬷嬷犯愁的道:“主子是怎么打算的?”
她也没想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吧。”
她也没想到过御花园的时候就跟几乎没带几人的康熙就碰上了,只是荆州都民变了,他还这么有闲情逸致?
康熙身旁就带了三个太监四个宫女,在仔细看的时候,那宫女里还有个卫如雪,成了女人的卫如雪娇艳如桃花,但身上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圣洁气息却依旧丝毫不减,让她那魅惑的气息更加浓烈,连女子都有看呆的时候。
帝王穿着青色的袍子,挺拔的身姿如松柏一般,摇着扇子走动时又看着兰芝一般俊秀风流,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微微扫过,便让人不得不臣服。
明菲向康熙行了礼,又等着其他人向她行了礼,她本是想要转身就走的,只是康熙却并不是这个打算:“这会吹了几阵风御花园里到还凉爽,贵妃陪朕走走吧。”
她不得不应了是。
六月的时节正是万物都茂盛的时候,园子里郁郁葱葱的,看的明菲的心情到舒畅了几分,康熙随意的道:“可是刚刚去了老祖宗那?”
“回皇上的话,刚刚去了。”
“老祖宗可是有什么事?”
明菲并不想将这事情这个时候说出来,就只应付的道:“老祖宗交代了妾身几句话就让妾身走了。”
但康熙明显的铁了心的要知道孝庄说了什么:“哦?说来也让朕听听。”
明菲停下脚步:“皇上可容妾身稍后在禀?”
康熙也停住了脚:“你若不说,朕这会就能知道,你便说就是了!”
明菲抬头看向康熙,也只是一眼又低下了头:“老祖宗让妾身劝皇上不要沉迷与美色。”
康熙忽的笑了两声,进了前面的亭子。
明菲也跟着进去了。
康熙在石凳上坐下,看着站着的明菲道:“那贵妃这会便劝劝朕,朕听着了。”
康熙的语气有多生硬,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可是明菲脑海里那原本一直若隐若现的东西,忽然都在一瞬间清明了起来,一切都亮堂了!
她忽的挺直了身子:“即是皇上让妾身说,妾身也就说上几句!”
“十三副铠甲开国至今,大清的江山是无数将士的血肉之躯换来的,前有三藩之乱后有蒙古之患,至今个州县仍有天灾**,偌大一个江山皇上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多字,传宗接代虽是大事,但过了只会伤及龙体,累的老祖宗担忧,纵观历史,凡帝王沉迷与美色,都是亡国之兆!”
她说的慷慨激昂,却对康熙越来越黑的脸视而不见。
康熙猛的拍了一把石桌:“大胆!”
一众人都吓的跪了下去。
青砖地面的冰凉从膝盖慢慢的蔓延到了脑子,激的她清醒了些,她这才发现,她因为一时气愤是真的说的过了,原来在她身上也还有冲动这个特质在,只是这不正和康熙的意思?
康熙厉声道:“这话也是你一个贵妃可以随意说出口的?!你这字字句句的意思可是朕这个皇上当的不够称职?!朕不配当这皇上?!”
他大约是真有些气着了,在原地走动了两圈又转头补充道:“贵妃德行有亏,禁足…八日!”
明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一字一句的道:“谢主隆恩!”
康熙看着明菲的样子,忽然之间似乎也醒悟到了什么,竟一时有些发怔,呆了片刻摆了摆手:“行了,退下吧,今儿就算头一天。”
佩环和王嬷嬷忙上前扶起了明菲。
康熙站在原地看向明菲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之间忽然觉得那背影竟是说不出的苍凉孤寂,但那纤细的背影挺的笔直又傲然,倔强的看着人心里发疼。
康熙不自主的摸了摸心口,听得卫如雪唤他,转头在看时,那原本天仙一样的样貌忽然就平平了起来,甚至丝毫找不到原本就吸引他的地方在,他只是觉得心有点疼又点酸,满心满眼都装了别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感情的转变点在一次出现了,谁能猜出康熙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打算,不要把他想的太好也不要想的太坏,他对明菲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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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刚进了长春宫,外面就来了四个内侍卫将宫门守了起来,八日之内若没有特殊原因一律不得随意出入。
明菲怔怔的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王嬷嬷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会又道:“主子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就说出了那样的话,皇上如何能不生气,就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主子也不能说起话来不管不顾啊?”
她看了王嬷嬷一眼,躺在竹椅上看向了远处的天:“嬷嬷没有看明白,我却看的明明白白,今儿我也就只能这么做,若不然谁知道后头还有什么事情跟着了?”
王嬷嬷愣了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明菲微微眯起了眼睛:“皇上这一步棋从很早就开始下了,我却是今儿才惊醒了,皇上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一个卫如雪迷住,太皇太后因为先帝的事情也就轻而易举的被骗了,以为皇上真就被迷住了,自己劝了几次劝不动,又想起了我,皇上大约是早算好了太后会叫了我来劝他的,一听得太皇太后叫我,自己就等在了路上,还特意带了个卫如雪想激怒我,逼的我说出了那样的话,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事情怎么看都是我用词不当惹怒了皇上,皇上禁我的足也就名正言顺了,任凭外人一点蛛丝马迹都瞧不出来。”
王嬷嬷呆呆的道:“皇上这样?…”
明菲自嘲的笑了笑:“皇上是个帝王,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后宫里有个一家独大又有子的贵妃在,那样他睡觉都睡不安稳,他是名正言顺的打压我,给钮钴禄氏腾出立足的机会,自然还有敲打佟家的意思在,大约还是有别的什么我并不知道的事情在的,若不然他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王嬷嬷还想说什么,明菲摆了摆手:“嬷嬷不用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多留意着些四阿哥。”
王嬷嬷只好静静的退了下去。
日头在一点一点的偏西,她坐在这里看的时候就如同刚来的时候她看的情形一般,高高的宫墙看出去似乎还是宫殿,遮的天都剩下了一点,她那时候就在想,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
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真的就要在这过一辈子了?
她忽然就有些向往宫外了,大约等到阿宝当上皇上的时候她就真自由了,可是那个时候已经老得只剩下含饴弄孙的情趣了,什么想头都没有了,她的人生已经开始了完结倒计时,她回想起来的时候会怎么说,“我这一辈子啊,就是在那高高的宫墙里度过的。”
一想到这她就开始焦躁,她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站在院子中间。
天很高远,有着别样的自由,可是属于她的自由了?而她到底该求的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在院子里到底站了多久。
佩环在明菲的身后轻叫了一声:“主子,太皇太后让若萱小姐过来看望主子了。”
明菲转头看向佩环,点了点头,自己依旧坐到了椅子上。
因为生活条件好了,刚满了三岁的徐若瑄脸上明显的有了婴儿肥,身量也一起高了。
明菲并不让人在跟前侍候,赐了坐让徐若瑄在自己跟前坐下。
徐若瑄的声音还是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可爱感,只是语气听着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贵妃娘娘的事情,奴婢刚刚听说了。”
明菲看了这小姑娘一眼,这也是个极聪明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皇上待贵妃娘娘是真好。”
明菲冷笑这看了她一眼:“却原来也是个蠢物。”
徐若瑄看着丝毫不在意:“贵妃娘娘难道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连太皇太后也要一起骗?”
明菲脸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你这孩子,这样的话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徐若瑄淡笑道:“这样的事情局外人一眼就看透了,我如何就看不来。”
明菲面上不变,心里却有些暗暗吃惊,这位前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高人,连这种事情都猜出来了。
她打量了几眼徐若瑄:“即如此,你便说说吧。”
“皇上之所以要骗太皇太后,无非就是让太皇太后觉得他自己待女子都不过如此,即便贵妃是不一样的,他也会因为另外一个女子给贵妃厉害瞧。”
剩下的话不说明菲也明白,只要孝庄觉得明菲在康熙的心目中并不是特别的,康熙待明菲也不过尔尔,明菲在后宫独一无二的地位才能保证住。
这样看来,孝庄那时候说的几句话也不见得就是全是真的,因为先皇的事情在前头挡着,她还是在提防明菲的。
只是明菲却还有些糊涂:“即要我独一无二,为何还要为钮钴禄开路…”
徐若瑄到笑了一声:“帝王的疑心重这无可厚非,想要后宫三足鼎立,即是为了太子更是为了他自己。贵妃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把皇上当个人看了,是人都又七情六欲,难道贵妃还看不出来皇上是真喜欢贵妃吗?想要娘娘在后宫的地位无人能敌,那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一片心罢了,皇上这一步即定了宫里的局面,安了自己的心,以后娘娘的日子自然会越来越好过的。”
这一番话说的明菲忽然就明朗了起来,只是却下意识的将什么“为了自己一片心”这样的话就给忘了,因为她从来都不相信。
明菲忽然就很想问问徐若瑄,你前世到底是做什么的?虽说是旁观者清,只是这一通分析下来这般让人信服,这也不是个一般人物就能做到的。
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捅破了反就不美了。
原本纷乱的思绪因为徐若瑄的一段话顺溜了下来,心思清明,心也就轻松了,也并不想太过纠缠,就说起了别的事情:“你以后有何打算?”
徐若瑄笑了笑:“我信佛,讲的就是随缘。”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真的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徐若瑄仿佛是被呛了一下,脸色也不如先前好:“我不嫁人!”
明菲吃惊的道:“不嫁?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不成竟是苏沫嬷嬷影响你了?”
徐若瑄难得调皮的白了她一眼:“跟苏沫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愿意嫁人,我想要赎罪,一辈子在佛前。”
觉得似乎牵扯到了徐若瑄前世的事情,明菲也就不再多做过问了,只是慢慢的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也别太儿戏了。”
徐若瑄随意的点了点头。
荆州发了急报求援,康熙只有丢开所有的事情全力应付,佟贵妃的事情几乎是迅速的就传进了前朝,佟国刚请旨想要带兵奔赴前线,这一会赞成的人呼啦啦就少了下去,到是遏必隆这边推荐在三番之战中立了战功的努大海赞成|人数极多,康熙立时就拍板定了下去,粮草先行,三日后大军出发。
也不是个多大的事情,处理完了康熙就闲了下去,心里似乎又翻腾了起来。
他没尝过这种滋味,千万种心绪都纠缠在了一起,搅的他烦躁不安,他坐下站起来好几次,忽的回头问李德全:“朕今儿对贵妃是不是太狠了些?”
李德全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贵妃娘娘啊,他立马就道:“皇上这是按着规矩来的,没有什么狠不狠的,再个,皇上是说了禁足也没说不准人进去探视,皇上大不了这会去看看贵妃娘娘就是了。”
康熙点头道:“你这机灵劲有用的时候还真不少,就你跟朕,也不要别人跟着了。”
“喳!”
因为天热,傍晚了明菲还带着阿宝在院子里坐着纳凉,徐若瑄大概也是在别人跟前装小孩实在是累的慌,觉得在明菲跟前自在,也就厚着脸皮耐着不走,话也比平日多。
因为不用见人,明菲打扮的很随意,高高挽起个发髻,月白底的小袄下系着个浅蓝色的素面裙子,穿着棉布袜子,脚上托拉着一双绣花拖鞋,薄薄的一层烛光中看着多了一层朦胧的飘渺感,竟是有了一层仙气。
徐若瑄笑眯眯的道:“贵妃娘娘看着真漂亮。”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盯着自己打着灯笼到处走动的阿宝:“漂亮又有何用?”
徐若瑄托着腮帮子细细的看了看:“比卫如雪还漂亮了几分了!”
“又说胡话了吧。”
徐若瑄认真的道:“卫如雪看着是好看,可是若萱觉得没有贵妃娘娘看着有韵味,更不及贵妃娘娘耐看,若不是肤浅的人定都是这样觉得的。”
因为身边还有侍候的人,明菲少不得替徐若瑄遮掩两分:“小孩子家的说的到是一本正经的,你懂什么,话别乱说。”
徐若瑄只是笑。
明菲无事打量了几眼周围站着的几个二八年华的宫女,忽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徐若瑄听的诧异:“贵妃娘娘怎么了?”
明菲轻摇着扇子,看着天际:“卧看牵牛织女星。”
徐若瑄装糊涂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阿宝打着灯笼走了一会觉得无趣又跑了回来:“若萱也一起。”
明菲轻拍了拍他:“看看,这都一身汗了,就消停一会吧,歇上一会在去玩吧。”
话音还没有落尽,阿宝忽然叫了声:“皇阿玛!”
明菲笑着拍了拍他:“你皇阿玛国事繁忙,这会哪里能来?你若是想了过几日额娘带你去找吧。”
只见着几个奴才都跪了下去:“见过皇上!”
明菲这才知道康熙是真来了,她诧异的起身,果然在身后看见了康熙,她到是有些发愣了,康熙这会来又是什么意思?
康熙在明菲身后站定,他进来有一会了,在听到那句卧看牵牛织女星的时候,他的心又酸胀了起来,甚至还透出几缕说不出的甜。
李德全机灵的清了场,将众人都带了下去,他自己远远的在一旁守着场子。
康熙又往明菲跟前走了几步,他是想说点什么的,但那么多的话都到了嘴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他要说什么,说朕禁足是有别的原因在的,说朕其实就只想你当皇后,还是在说些别的什么?
这些话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伸手一把抱住了明菲,千言万语只说了一句:“朕在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明菲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她试探着抱住了康熙:“妾身知道皇上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妾身…皇上其实不必…”
康熙松开明菲,忽然低头看向了他,他的拇指摩挲过明菲的嘴角:“你如何懂了?”
“皇…”
一切都被淹没在了霸道又温柔的吻里面,那么的难舍难分欲语还休,仿佛是带了千言万语万种的纠缠在,也就这个时候明菲才发觉,康熙也许是真喜欢她的。
天边渐渐升起了明亮的星辰,在过不久就是漫天的繁星。
阿宝坐在徐若瑄身边:“额娘怎么还不来?”
徐若瑄拉着他肉呼呼的小手:“皇上和贵妃娘娘大概是在办大事。”
“办大事?”
“奴婢也是自己乱猜的,是在办极大的事。”
徐若瑄心里都在坏想,说不定都**了,可不就是极大的事。
阿宝哦了一声。
徐若瑄奇怪的道:“四阿哥不高兴?”
阿宝摇了摇头:“没有不高兴,就是想额娘。”
徐若瑄笑着道:“四阿哥这么粘贵妃娘娘。”
阿宝扣着手指不说话。
徐若瑄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时也有些发怔。
明菲的嘴唇红肿的不像样子,她趴在康熙的怀里微微的喘气,声音里带着撒娇般的埋怨:“妾身一会怎么见胤禛了?”
康熙的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那颗焦躁的心像是得了甘霖一样也温暖湿润了起来,他揉拍着明菲的背,哄孩子一般:“不见便是了。”
明菲不满的动了动:“皇上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康熙低笑了起来,在她额头亲了亲:“那你说朕该如何?”
明菲想了想道:“皇上赐妾身个什么灵丹妙药,妾身用了嘴唇立马就不红肿了,这样就不错。”
康熙笑看着明菲,他的手指摩挲着明菲的脸庞,前言不搭后语:“朕的明菲别人如何比的上?”
明菲仰头看着康熙。
“今儿在御花园的时候朕要做什么大约就被你猜出来了,你如此聪明,朕也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只是你总要明白,朕永远都不会真的害你,你也跟别人不一样,不必自己独自伤怀,这后宫中纵使有再多的人,你也不一样,不必把自己跟不相干的人相比,你只要自己顾好自己,朕是会护着你的。”
明菲试着在康熙的脸颊上蹭了蹭,康熙大约是觉得舒服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也回蹭了回来。
明菲呆了呆,轻恩了一声。
康熙又紧紧抱了抱明菲:“你要信朕!”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从开始确实是喜欢卫如雪这样长相貌美的女子的,于是顺势而为,定了后面的路
明着打压明菲为后宫的三足鼎立做铺垫,暗地里抬举明菲让明菲安安稳稳的成为后宫之主,前朝受到影响,钮钴禄一脉掘起
快来了
明菲从来没有想过,康熙是喜欢她的,但是如果不是喜欢,又如何解释在她被禁足之后忽然跑过来又是安慰又是表明的心迹的原因,这么做的种种原因数来数去还是落在了喜欢上,只是这样的想法让她很焦躁,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焦躁如何而来。
哄睡了阿宝,徐若瑄还不愿意去睡,待在明菲跟前用眼神笑话她。
明菲已经洗漱了,换了衣裳,坐在床边还有些发愣,她看了看依旧没走的徐若瑄道:“你今晚便留下吧,我一个人闷的慌。”
徐若瑄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留下来得意思,反问了一句:“留下来?”
明菲已经起身吩咐佩环多添了一床丝被:“陪我说说话,你年纪虽小,说的话我到是极喜欢听的。”
徐若瑄一时瞪大了眼睛:“睡一起?!”
明菲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这么大惊小怪的是什么意思?”
徐若瑄干笑道:“奴婢,奴婢是觉得吧,奴婢睡像不大好,怕扰着了贵妃娘娘休息。”
明菲弯腰抱起了她:“这你便不用担心了,你这样的小身板就是想影响估计也不容易,即便影响了,本宫恕你无罪就是了,不用怕。”
她的一双小短腿还兀自扑棱了几下,恰好扑棱掉了一双拖鞋,明菲轻易的将她扔到了床上,依稀还能听见徐若瑄嘴里的嘀咕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明菲笑了一声,自己也上了床,佩玉和佩环放了床帐下去,又吹了大灯也就悉悉索索的退了下去,明菲因为想跟徐若瑄说话,也没要人守夜。
屋子里虽放了冰盆,还是有些闷热,明菲从被子里摸到徐若瑄动手给她脱起了衣裳:“小孩子家的容易长痱子,不能捂着,都脱了吧。”
徐若瑄用力挣扎了几下:“我不脱!”
明菲好奇的道:“咱们都是女子,你怕什么,我见你是小孩子才动手给你脱的,给你脱了我也是要脱的。”边说着她声音低了下去:“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夜里睡觉不怎么喜欢穿衣裳。”
徐若瑄结巴道:“不,不,不喜欢,喜欢穿衣裳?”
就这愣神间,那几件衣裳都被明菲给扒了下去。
明菲又悉悉索索的给自己脱了起来,外衣裤子,肚兜亵裤一同都被堆在了床头,那清幽的香气猛的就浓了起来。
徐若瑄这么安静明菲到诧异了起来,往她跟前挪了挪:“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一时又想,徐若瑄是个古代的女子,大约是她这样豪放的举动吓着她了,不免又转移话题。
徐若瑄悄悄的往后挪了挪。
听得明菲道:“我仔细想想,你说的竟是对的,皇上大约是真喜欢我的。”
离那香气远了些,徐若瑄才觉得自己的思维又正常了起来,轻声道:“皇上喜欢你是好事,你怎么?”
明菲停了下来:“我还是不大放心,咱俩挤一挤吧,若是让外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她边说着不由分手的连着被子将徐若瑄抱到了自己的跟前,脑袋跟她挤在了一处,面对着面说起来话。
徐若瑄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没了,那白玉一般的的胳膊还放在她的肩膀上,离的这么近,夏日的被子又极其薄,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团柔软,血液霎时句冲上了脸,她红了个透,这世道不一样,女子都是越来越放得开了,难不成还流行起了祼睡?
明菲还在轻声说话,这个时候听起来就似乎是耳语一般了,大约就是站在床边也未必听的清楚。
“你这么聪明的人物怎么就不知道了,帝王的爱有几个人消受的起,在说皇上那样的人物,想起这事情我竟只觉得害怕。”
徐若瑄这会的思维有些混乱,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的:“这个没什么好怕的,你是贵妃他是皇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自己身子摆正了就是了。”
明菲有些不满:“我可能忘了你是个孩子,这会应该是困了,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皇上是太理智了。”
徐若瑄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渐渐调整了过来:“皇上虽说是理智,可你看他今儿前头罚了你后头就自己颠颠的跑了过来,可见皇上他还是个有真性情的男子,若是只剩下理智了,他何苦来看你,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帝王不是会轻易动心的,只是若动了心就轻易难变,皇上对你的喜欢你只要用的恰当就是极好的事情。”
明菲轻笑道:“听听,像是多知道皇上的心思一般,细细想想历史上的那些宠妃,我可不觉得皇上喜欢的有多么一如既往。”
徐若瑄嗤笑道:“你如何就肯定,那宠妃就一定是皇上最喜欢的?”
这话到问住明菲了:“这到也是,说不定不过是个靶子了?”
“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后宫里永远都需要一个靶子,为皇上想要护着的人遮风避雨。”
明菲忍了又忍,话还是出口了:“你到底是谁?”
黑暗里的沉默让明菲以为徐若瑄生气了,只是隔了好一会徐若瑄稚嫩的声音有响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后不会高兴的,所以今儿就先不说了,以后等我愿意了在告诉你。”
明菲暗暗的撇了撇了嘴,只把这话当成了徐若瑄不愿意说的借口。
徐若瑄又道:“你如何看来的?”
明菲早想好了说辞:“我还有个庶妹,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活了过来,活过来后以前的什么事都忘了,性子都变了,还多了项别的本事,只这样的本事我是如何都不信的,却偏偏应验了,我是如何也不能明白的,只最近她生了一场重病,昏迷了好些时日,在醒来又是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忘了,只记得她上一次重病之前的事情,连性子又变了回去,我让人打问过一些得道高僧,便就明白了,原来世间还是有这样的事情的。”
徐若瑄怔了好一会:“又变回去了?”
“是又变回去了。”
“你不怕?”
明菲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从来不怕这些,还是极喜欢的!”
徐若瑄也笑了一声:“你人前的时候看着那么端庄,怎的这个时候调皮成这样了?”
明菲嘟着嘴道:“这只能说明,我这会是高兴的。”
“你在宫里不高兴?”
“也不算是吧,但终究是不敢太放肆。”
小孩子的肉手,拍了拍明菲的手:“会好的,皇上这么喜欢你。”
明菲叹了一口气:“但愿会好吧。”
孝庄这个时候也睡不着,苏沫站在她身旁道:“都这会了,老祖宗还是歇了吧。”
孝庄的手里虽在捻佛珠,但却是一会快一会慢,显然是心不在焉:“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玄烨竟为了卫如雪关了禁了贵妃的足,即便是贵妃真说的过了些,可也不能…”
苏沫在孝庄身旁坐下:“皇上年纪大了,自己的主意也就正了,大约是不喜欢有人在他跟前指手画脚的,不过还不是去看了贵妃吗?可见皇上也不全是被卫如雪迷惑了。”
孝庄顿了顿:“玄烨今晚有没有招幸钮钴禄氏?”
“皇上今晚到是谁也没有招幸。”
孝庄又急了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不快些扶着钮钴禄在宫里面立起来?拖的越久就越不好!”
苏沫慢慢的给孝庄顺气:“老祖宗,玄烨毕竟不是先帝,您大可不必如此的。”
一提起福临,孝庄的脸上忽然有了狠色:“哀家不能让玄烨像了他皇阿玛,哀家就这把老骨头了,拼得没了性命也要治了那些妖魔鬼怪!”
明菲的禁足在宫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即便大家都看的幸灾乐祸,但心底深处还是不免有些恐慌的,一个卫如雪可以让皇上罚了贵妃,她们这些人可不就是想被怎么样都行得?
钮钴禄氏在承乾宫得了这消息,思索半天才悠悠的道:“皇上竟然急切至此。”
身旁的大宫女月如轻声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钮钴禄氏接过她手中的酸梅汤喝了一口道:“你看不出来吗?皇上从开始就在给我铺路,打压了贵妃让我尽早在宫中立足。”
月如不解的道:“主子怎的不高兴?”
钮钴禄氏叹气道:“怎的能高兴起来,我能想到的贵妃也能想到,以佟家现如今的势力佟贵妃的位子稳着了,在说佟贵妃毕竟在宫里经营了多年了,即便是我立足了,得罪了佟贵妃日子也好过不起来。”
月如笑着劝解道:“主子自来就是极聪明的,未必就不是贵妃的对手。”
钮钴禄也笑了一声:“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拿了针线过来,我做上几针,静静心。”
七月的时候成嫔也要生了,不过成嫔怀孩子中间竟是一点波折都没有,顺当的让人怀疑,不过结果出来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更狠的在这了。
七阿哥天生脚骨畸形,虽变行不是很大,但太医断言七阿哥定是不能正常行走。
在古人看来,天生畸形那是因为德行有亏上天在示警,皇上的儿子畸形那就是在说明皇上这个皇上没有做好,品行有亏。
康熙看了这样的儿子,只觉得完美的前半生狠狠的被打了一巴掌,连洗三宴都不愿意给七阿哥办,成嫔的待遇一落千丈。
明菲那日到还在成嫔的宫里细细的看过,这种畸形不是因为饮食的问题,就是因为空气的问题,时日久了,长久的浸在有毒的环境中,引起了胎儿的基因突变造成畸形,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认为成嫔是遭了人暗算。
成嫔的宫里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有两盆长的很茂盛的万年青,她还仔细的看了看,也没有从那上面看出什么异样的东西。
她的嗅觉一向灵敏,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又不能动手去搜,也就无从判断这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荆州的事情还是三藩的残党余孽煽动的,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来去也就一个月善后工作都处理了,但端亲王和亲王福晋竟是在这场战乱中齐齐丧生,只余下十五岁的新月格格和一个八岁的阿哥。
即便是异姓王,算起来也是半个皇亲国戚,格格和阿哥怎么也不能流落在外面,大军回朝中孝庄就叫了明菲,钮钴禄氏和其他几位嫔在跟前商议。
明菲是怎么都不愿意沾新月的边:“还是住在西三所合规矩。”
钮钴禄看了看孝庄的神情道:“贵妃娘娘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两个孩子新丧双亲,要不还是安排在谁的宫里照应着点好。”
孝庄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明菲今儿的反应迟钝了些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还是钮钴禄说了出来。
看样子,贵妃是不怎么想收留新月格格了。
她看了眼钮钴禄氏,这都入宫一个月了,趁着照顾新月格格说不得还能帮衬她一把,便点头道:“就是不知道放在哪个宫里好一点了。”
即便是明菲不愿意收留,但没有表明就不能直接越过明菲给了钮钴禄氏,话还是要说到的。
明菲笑着道:“妾身宫里头还有个四阿哥,怕照顾不周新月格格,老祖宗看看钮钴禄妹妹怎么样,妾身这几日冷眼看着,竟是个最和善不过的人了。”
钮钴禄氏听了这话到踟蹰了起来,贵妃怎么一点都不愿要人?这样表现自己地位身份又表现自己善良大度的时候,贵妃怎么一个劲的往外推?
没等她细想孝庄已经拍板了:“那就按着贵妃说的办,到时候人到了,就让住在承乾宫。”
钮钴禄氏也就抛开了别的想法,恭敬的应了是。
出了慈宁宫,王嬷嬷又絮叨道:“主子这是怎么想的?好事怎么净外推,到便宜了钮钴禄庶妃。”
后宫女子未分封之前多称庶妃。
明菲怎么能说新月是个定时炸弹,看都看不得的,还说什么照顾?
便只敷衍道:“嬷嬷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计较。”
神经病
新月格格和克善阿哥被努大海一路护送进宫,努大海虽已年过四十但对待新月格格体贴温和又极其善解人意,在加上他年轻时也是个英俊潇洒之人,风姿并未有减少到还多了成熟男子特有的魅力,未见过多少外男的新月格格很轻易的就陷入了迷蒙的爱恋当中。
努大海都一把年纪了如何看不来新月格格眼里的炙热,竟是觉得在这眼神之中自己越来越年轻,仿若是回到了二十岁一般,渐渐也迷恋起了这种感觉,像是吸大烟吸上了瘾,二人眉来眼去,军中也渐渐有了传言,只是碍于新月格格的身份都不敢明着说出来。
阿宝一日大过一日,明菲还是决定从空间里找出一本比较厉害的武功自己先自学,然后慢慢的教给阿宝,不管怎么样保命防身的先要学好了。
她并不是多懂武学,要查要找要定下具体学哪一本相当费时,于是最近她午休的时间越来越长。
听的外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明菲立时出了空间。
佩玉在外面轻声道:“主子,太皇太后派了人过来,说让主子过去了。”
明菲恩了一声:“服侍我起来吧。”
宫女们这才打起了罗账,服侍明菲起床。
说她不好奇新月长什么样子,那是不可能的,她甚至于还是很想见识将琼瑶剧里的对白在现实中表现出来的情形,想想看,孝庄脸上的惊诧钮钴禄氏脸上的后悔,她到底是该笑了还是该笑了?
佩玉见着明菲心情好,笑着道:“主子今儿到看着比往常高兴些。”
明菲在镜子里看了看,转身道:“我往常都是极高兴的,你不过没看来罢了,行了,这就去吧,不能让老祖宗久等了。”
钮钴禄氏到去的早,已经在孝庄跟前说话了,见了明菲到了,忙站了起来。
明菲给孝庄见了礼又受了钮钴禄的礼,她看着待钮钴禄就如同待宫里其他所有的妃嫔一样,孝庄有时候也看不太明白明菲的打算。
其实明菲什么打算也没有,若要说有,那也就是什么打算也没有。
她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将钮钴禄氏盼进了宫,这三足的局面一旦成型,她在宫里不知道要比先前好过多少,人人都说她受制约了,只有她心里清楚,让上面的人放心了就是减掉了最大的制约,她要的从来都不是现在。
钮钴禄氏因为心里清楚她一进宫就得罪了明菲,在明菲跟前就小心翼翼的多了。
几人才坐下,就听得外面报新月格格和克善到了。
孝庄笑着道:“快让进来,路也怪远的!”
明菲十分认真地看着门口,帘子被打起,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姑娘身后带着个穿着天青色袍子的男孩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在往进走就看的见新月的样貌了,不过十五岁,长的偏瘦弱了,脸色也苍白,眉眼到是一般,但因为小都小到一起了,长在一张白嫩的瓜子脸上,看着到带出了一股书卷气,到看着挺可疼人的,克善看着就简单多了,完全还是个不知事的孩子样子,紧紧的跟在新月的身后。
姐弟两跪下给孝庄和明菲几人行了礼。
明菲看着孝庄已经皱起了眉头,新月乍眼一看完全是穿了一身白,就是给父母守孝,也没有进了别人家的门还一身白的道理在,更何况还是进了皇上住的地方。
孝庄虽然不怎么高兴,行动里到没有怎么显出来:“都快起来吧,这么远的路你们也怪不容易的,给新月格格和克善赐坐。”
新月和克善又行了礼。
到目前为止,除过那一身的白衣裳,别的什么的她还真没有觉察出新月是个有问题的,难不成其实这个不是脑残?
她的眼神还没有从新月的身上收回去,忽的就看见了新月的眼泪啪啪的从眼里掉了出来:“新月一路上都担心这皇宫内苑阴森没有人情味,哪里知道到了竟也完全不一样,太皇太后极其和蔼不说,连贵妃和几位娘娘都看着极其温和好相处,定是新月的额娘在天上看见了,知道新月可怜,特意让新月遇上这些贵人的!”
这话说的明菲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去,一直在找神人,今儿总算遇上了!
皇宫忌讳穿素衣,当然更忌讳穿着素衣哭的人,更何况听听这话说的,皇宫内苑阴森没有人情味?就算在没有人情味也不是你能说的。
孝庄的表情已经上脸了,就是钮钴禄氏的脸色都有些发青,这位要她照顾的,还没有住下来,就已经惹的孝庄不高兴了,这买卖,亏定了!
孝庄不满的道:“都是死人吗,没看见格格都哭了,还不快劝劝格格!”
孝庄的态度已经明显成这样了,新月还是浑然未觉:“不!新月这不是哭,新月这是高兴的,太皇太后如此善良高贵大度,新月感动的落了泪了!”
明菲已经有些不忍心看了,整个就是一神经病!
孝庄大概都快活到头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位极品,随意的摆了摆手,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超出意料的见面:“哀家看你跟前就一个侍候的,太单薄了些,在给你拨两个嬷嬷一个宫女。”
她看一旁站着的三人,这两个嬷嬷和一个宫女,忙上前想给新月行礼。
新月却是针扎了一般道:“不!不用行礼!这世上六道轮回万物都是平等的,你们自来了我身边自然就跟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朋友,极好的朋友!
这话够大逆不道了,孝庄猛拍了一下桌子:“新月格格慎言!”
皇上是万民之主,照你这意思其实跟畜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六道轮回出来的?明菲想着在新月看来她是在表现自己的善良高贵大度,但在别人看来只觉得,这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神经病?
新月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边哭边道:“您是那么善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仁慈,那么那么的让新月感动,可是为什么就不愿意将自己仁慈善良大度也分给这些苦难中的人一丁点了?新月求您了,看在慈悲的佛祖身上!”
原来这个新月,是个信佛的。
孝庄气的手都要哆嗦了,明菲不得不出声道:“新月格格初来乍到,甚是疲累,还不快些带格格下去休息?!”
两侧的嬷嬷一得了这话,立时上去了两个,不由分说架着新月就往外拖,根本不管新月的挣扎,大家眼睛亮着了,这格格要不是因为端王新丧早不知道被怎么处置了,根本一点都不客气。
钮钴禄氏脸都绿了,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这么个不正常的?
克善还在,显然是吓着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孝庄看了看叹息道:“哀家老了,只一会就累了,克善阿哥也下去歇着吧。”
这姐弟两风一样一阵卷了过来,又风一样卷走了,什么都没带来,走的时候只留下了脸色个异的几人,明菲心想反正是在钮钴禄氏那的,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她也乐得看戏。
大殿里静了好一会,才听得孝庄道:“你们是说说,那孩子是怎么养的,端王福晋是怎么教养的?看着摸样挺周正的,怎么,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吓人?”
明菲觉得孝庄其实也听有幽默感的,新月说话可不就是挺吓人的。
有明菲在钮钴禄也不敢先开口,明菲慢慢的道:“一样米养百样人,龙生九子个个样子都不同,也未必就全是端王福晋的错,不过确实怪吓人的,也不知道那心思是怎么长的,那样的话到难为她能想到,只是看着克善还算不错,就是胆子小了些,心思单纯了些,若好好的教养到或许还是个可造之材,还能给大清多做些事情。”
孝庄听了直点头:“就是可怜克善有这么个姐姐了,不过是要好好教养,毕竟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你说说看,要不要他跟阿哥们一起?”
钮钴禄氏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明菲在宫中的根深蒂固并不是她初到就能比的,也不是皇上明里打压一两次她就能胜过的,因为明菲真正的已经融入了这里,哪怕是孝庄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明菲不一样的信任,更何况明菲还是皇上的亲表妹,更不是她能比的。
她一时又想到了住在她宫里的新月,头都隐隐痛了起来,这个极品,她又要怎么处理?
明菲觉得自己的事情挺多的,回了长春宫掰着指头数到了天黑,这才急匆匆的进了空间。
她已经找了三本了,在外面无事思来想去的最后决定还是学暗器这一道,别的学了都不好。
阿哥们的功夫都是一样的师傅给教的,阿宝到时候一定不能隐藏的住,要是不留神暴露出来要怎么解释?
在说,明菲想要教阿宝武术的本意就是为了出其不意,保住性命,这样看来还是暗器最适合。
但暗器也要选好武器,银针的,匕首的,发簪的,耳坠的,看来看去还是银针的好,不易被发现也适合男子。
也亏的她还在练空间的心法,身体夫人灵活度和平衡还不错,所以入门到没有太难,一个晚上下来,她至少可以将藏在袖子里针比较快的取出来了。
后宫里现如今是三家同大,明菲,钮钴禄,还有卫如雪,但所有的人里面就卫如雪承宠的次数最多。
明菲算了算,八阿哥不是应该已经来了吗?
以她估计,这个八阿哥出生之后十有**会被抱给钮钴禄以增加钮钴禄的战斗力和稳定性,她虽是希望钮钴禄进宫,但也没想过让她有两个儿子直接的就盖过她,在说康熙既然如徐若瑄说的一样是喜欢她的,那么她还是可以放下一部分心的,至少她的位置还是稳定的,胜出钮钴禄氏这个是必须的。
进了妃嫔,上头大约是有意思想要给后宫的人进位份的,也不知道怎的,后宫里一时都是及看好钮钴禄这个刚进宫的人的。
佩环道:“那些人的眼皮子也够浅得,嚎个什么风她们都信。”
明菲笑看着她:“你到是说说,她们为什么就不能信?”
佩环撞了撞一旁的佩玉:“你说吧,我怕我说的不好。”
佩玉撇了她一眼,见明菲的还看着她便道:“后宫也是熬资历的,钮钴禄庶妃虽身份还行,但跟主子比不成。”
明菲托着下巴,一下一下扯着桌子上花瓶里的花瓣:“对了,那个新月格格怎么样?”
提起这事情,佩玉脸上的笑意几乎要绷不住:“奴婢这回算是长见识了,奴才们要跪那个格格死活不让跪,依旧说什么咱们是朋友的话,把下面的奴才们吓的都不敢往跟前凑,没人理她,她又哭哭啼啼的整日的找钮钴禄庶妃诉苦,一口一个您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大度那么的高贵,据说,钮钴禄庶妃被噎的饭都吃不下,不过又不敢去找太皇太后,估计是怕气着太皇太后了,也就是自己扛着。”
明菲的指尖在桌子上转了一圈:“这样吧,毕竟是皇家的格格,在怎么样也不能让人这么笑话这么议论,钮钴禄那边怎么闹咱管不了,咱也不管,你只抓着那随意乱嚼舌根的人了送到慎刑司让给紧紧皮,别真的传出去了,那可就是你主子我这管事的罪过了。”
佩玉肃然道:“奴婢该死,是奴婢疏忽了!”
明菲拍了拍她:“你够好了,行了,下去办吧。”
阿宝年纪还不大,中午睡的时候明菲还能带他进空间,只是孩子会说话了,还不怎么懂事话随口就说出来了,她也不敢常往进带了,只是把里面的水果泉水都往阿宝身上用,阿宝这个年纪机灵又瓷实的阿哥真不多见。
康熙半躺在在榻上,一条腿弯曲的撑起,一手把玩着她刚刚洗过的长发:“你这头发是怎么养的,又黑又滑,连孩子都比别人养的好,胤禛长的壮实。”
明菲慢慢的给自己擦着头发:“吃好睡好,心情又好,身子好了,头发自然也就跟着好了。”
康熙笑了笑,手伸进她的衣裳里在她的脊背上摩挲:“就这身上的肌肤,也没一个比的上,朕比来比去竟是你最好了。”
明菲微微嘟着嘴巴道:“皇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那么个大美人,竟然来说妾身是最好的,妾身可不信。”
康熙来了兴致,坐起来,从后面抱住明菲,在她耳畔轻声道:“这是吃醋了?嗯?什么大美人,朕可只看见眼前的这个大美人。”
明菲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康熙:“皇上难道也肤浅了,只喜欢美人?”
康熙凑近明菲,却依旧一眼不错的看着明菲,眼眸里盛满了笑意,明菲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康熙笑了一声,亲了亲她的眼睛,低沉的道:“朕就喜欢你这样的,如何?”
明菲转过身子,看着康熙,轻声道:“妾身不求长长久久,只求妾身活着的时候皇上都愿意对妾身说这句话。”
康熙沉下脸道:“乱说什么?朕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你若敢在朕之前走了,看朕怎么收拾胤禛!”
明菲轻笑了一声,抱住康熙的腰身:“皇上真好!”
康熙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竟说些丧气的话?”
明菲抿了抿嘴:“妾身不过是想起了红颜易老这句话罢了,若有一日妾身容颜不再了,或者都不敢在看皇上的,那个时候皇上或许也就嫌弃了妾身了,妾身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康熙搂着明菲安抚的拍着她:“你一天到晚原来竟是在胡思乱想这些事情?朕怎么就是说嫌弃你就嫌弃你?”
他放开明菲定定的看着明菲:“你老了的时候朕也就老了,都老了,谁也不嫌弃谁。”
明菲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甚至慢慢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康熙自己到笑了起来,给她抹着眼泪,柔声哄她:“不哭了,怪难看的。”
明菲哭着哭着扑的一声又笑了起来:“皇上真坏!”
康熙见她不哭了,用帕子给她慢慢的擦着眼泪:“你不一样的,不必总是这么担惊受怕,你要信朕。”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的意思是让小三月的出场率高一些了还是低些?不过话说,今儿才知道写不正常得人原来最吃力,花花收藏在哪里??O(∩_∩)O~
ps:明菲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不是真滴~~~
出行
新月格格折腾的钮钴禄氏实在是没了耐心,她甚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让这新月格格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得不向孝庄求情,孝庄看着也不能因为个新月影响了钮钴禄,但到底是对钮钴禄的能力有些不满,一个格格都收拾不了。
新月被放进了西三所,几乎可以说是派了重兵把守,她就是闹翻了天也没有人理会了她。
康熙依旧放着卫如雪在跟前侍候,卫如雪研墨到是研出了水准,看着风流妩媚又有一股超脱的气息,康熙写了几个字:“你看看,朕这几个字如何?”
卫如雪字都没有认全,八个字也就认识个“牛”和“女”,脸上的神色却不往出显,只柔声道:“皇上的字自然是好的,奴婢细细看着这里面王者之气尽显,刚劲有力,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康熙是想着见明菲的那天傍晚的情形,想着明菲说这句“卧看牵牛织女星”的时候的神态写的,哪里来的王者之气尽显,刚劲有力之说?说是万种柔情还差不多。
康熙看了卫如雪一眼,淡淡的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卫如雪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的康熙不高兴了,仗着自己貌美脸上立时就带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康熙看都不看一眼:“还不下去?”
卫如雪见着康熙待自己比先前不知道冷淡了多少,心里一急,一口气没缓过去,竟晕倒在了地上。
这一晕就晕出了问题,卫如雪怀孕已经快三月,身体上都有了变化,但她自己竟是生生的用袋子勒住了腰身,每月按时的用葵水的袋子,瞒住了所有人的眼睛,为了勾住康熙,不惜一切代价。
孝庄和康熙都是大怒,若不是因为卫如雪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等她的会是什么?
卫如雪的待遇自然是一落千丈,若不是因为还怀着身孕,估计周围的下人都能折磨死她。
十二月的时候康熙大封后宫,明菲当仁不让的成了皇贵妃,钮钴禄居次为贵妃,宜嫔为宜妃,荣嫔为荣妃,惠嫔为惠妃,乌雅贵人连升两级直接为德妃,其她人皆有晋升。
后宫是空前的和谐。
康熙二十年二月,卫如雪终究是生下了八阿哥,她是定不能养八阿哥的,后面有一众人都虎视眈眈。
孝庄的意思自然是抱给钮钴禄养,这样下来刚刚好。
康熙本来也是这意思的,只是不经意间总想起明菲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一软,思来想去的还是道:“钮钴禄贵妃也不是不能生孩子,这个时候把八阿哥抱给了她,她以后在生个阿哥,两个阿哥未必就好,孙儿看着不若就给了惠妃吧,大阿哥也大了,让她在养一个。”
孝庄闭着眼睛好一会了缓缓的道:“你是皇上,这些事情你看着拿主意就成了。”
康熙沉默了一会,轻嗯了一声。
钮钴禄空欢喜了一场,惠妃被飞来的馅饼砸重,到没有多少喜悦感,辛者库出生的额娘,这孩子不遭人笑话就不错了,只是到底照顾的时候还是用心的。
自十八年出了一趟塞外,慢慢的就定了每年五月至古北口行围,木兰围猎自康熙二十二年五月正式开始。
皇帝出行长长的车驾看不到头,在往后看也看不见尾,只见各色旌旗在风中摆动,别有一种气势在。
钮钴禄和宜妃同时有孕,自然是不能带的,只明菲,荣妃惠妃德妃和其他几个嫔妃,孝庄也在,年纪大了,到是越发喜欢四处走动了。
本来是不带阿宝的,但阿宝确实长的壮实,自小都没生过一次病,又有明菲说了几次,因此阿哥里九岁的太子,十一岁的大阿哥六岁的三阿哥和胤禛也都跟着。
徐若瑄和明兰都被明菲叫了在自己的车驾里,阿宝自是也在一起。
明菲也没有多么的刻意去培养阿宝的性子,但五岁的阿宝明显的比同龄的孩子话少,沉默的时候到是大多数,这就显得老成了很多。
明兰显的很兴奋,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只坐在车驾里叽叽喳喳的说话,也不敢说是探出头去看看,徐若瑄也不知是不是夜里没睡好,坐在车驾里打盹。
车帘子偶然被风掀起,还能依稀看见前面的康熙车驾外面骑马的太子和大阿哥,阿宝的脸上就露出了羡慕的意思。
明菲笑着拍了拍他:“你不必羡慕,等着你满了六岁,你就是不愿意骑马都不成的。”
阿宝沉默了一会,忽的回头看明菲,明菲愣了愣,从儿子的眼睛里找出了很明确的信息:“在空间里骑马行吗?”
明菲想了想:“这个事情在说吧。”
儿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明菲再三斟酌之后还是一直将孩子往空间带,首先,说了不见得有人信,再个也是最关键的,胤禛是个极其早慧的孩子,等他能流利的表达自己意思的时候,他已经懂得保守秘密了,就像现在,他的一个眼神明菲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胤禛见着明菲没有直接拒绝,到底是有了笑意。
明兰在一旁笑着道:“见四阿哥一个笑脸也怪不容易的。”
明兰大了明白了身份上的差距,也就不敢在胤禛跟前太放肆,但又因为后面有个出了什么事情都偏明兰的明菲,明兰还是喜欢笑话胤禛。
胤禛这孩子往日里脾气都还不错,只对着自己这个小姨的时候怎么也好不起来。
他撇了一眼明兰:“年纪是不小了,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明兰咬牙道:“小小年纪看着跟个小老头一样,小心白头发!”
胤禛瞪她道:“年纪不小了整日的叽叽喳喳的,你不烦我还嫌烦!”
明兰往跟前一凑:“就烦你!就烦你!你能怎么办?!”
明菲是乐得看孩子么之间的小争执,睡着的徐若瑄就受不了了:“一个是阿哥,一个是阿哥的小姨,你们两也都挺尊贵的,怎的做起事来跟那胡同里穿着开裆裤,玩着泥巴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可是抓住了孩子们的虚荣心理,两人立马都不说话了,朝着对方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徐若瑄睡的迷迷糊糊的依旧眯着眼睛:“奴婢是猜不来皇贵妃是怎么想的,竟是一点都不嫌吵?”
明菲淡笑道:“小孩子家的你懂什么,生活处处有乐趣,这可是个乐子了。”
徐若瑄撇了撇嘴,又道:“奴婢若去了那,能骑马射箭吗?”
明菲打量了她几眼:“你这身板可拉的开弓?抓得住缰绳?我若让你去骑马,苏沫嬷嬷第一个不答应。”
徐若瑄长叹了一口气:“长不大愁,长大了更愁!”
这话到让明菲诧异了:“你有什么好愁的?”
徐若瑄转头看着明菲,看了好一会了,似乎又泄气了:“还是不说了,不说奴婢还能舒服点。”
明兰在一旁也听着了,拉着徐若瑄的胳膊道:“妹妹哪里不舒服?”
胤禛嗤笑了一声:“听个话也能听成这样!”
徐若瑄几乎举起了手:“几位主子可怜可怜奴婢吧,让奴婢在睡上一会,可成?”
胤禛和明兰都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扬着下巴点了点头。
明菲极喜欢看这个时候的胤禛,这才像个孩子。
又行了一截子,有小太监来报,说是康熙叫明菲去他的车驾。
康熙自来都对明菲不错,但不知怎的,康熙是越来越喜欢在转身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明菲的感觉,因此做什么事情都叫了明菲在跟前。
徐若瑄看着明菲下了车驾,塞外的风扬起她的裙角,迎着阳光的面庞像是夜间的明月,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看的徐若瑄有些失神,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了?
康熙的车驾等级就不一样了,说是个会移动的房子也不为过,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上面还放着当天的奏折,身后有个小书架,放着会常用到的书籍,一侧放着个罗汉榻,榻上有几,摆着几样糕点和时令的水果,角落出还隔出了个临时的厕所,放有恭桶。
康熙见着明菲到了,笑着道:“来了,躺在榻上歇一会吧,昨儿夜里你也累着了。”
明菲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康熙前一天夜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花样百出,折腾的明菲几乎一夜没合眼,这会一说她到是真觉得累了。
她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在榻上坐下,却并没有躺下的意思。
康熙将手里的朱笔放下:“怎么了?难不成还等着朕侍候你一把?”
明菲窘迫的不敢看康熙,康熙到好奇了起来,离了凳子,在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了?”
明菲知道不说清楚康熙是不会罢休的,只轻声道:“我,我来葵水了…不太方便躺下。”
康熙愣了一会,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咳了咳道:“那什么,朕记得你这个时候总是不大舒服?朕摸着你的手都比往常的时候凉。”
“自生了胤禛就好多了,只是肚子有些发胀,别的都还好。”
“可能缓解?”
“抱个汤婆子,或是用自己的手暖暖就成了。”
康熙的手探进明菲的衣裳里,隔着裤子摸着明菲的小肚子:“这样能舒服点?”
明菲不自在的动了动,小声道:“我还是让佩玉灌个汤婆子吧。”
康熙就如同个调戏黄花闺女的地痞流氓,一时竟是很有些成就感,揽着明菲的腰肢道:“朕给你暖不好?”
隔着一个帘子,外面就是阿哥大臣侍卫,声音大一些就被听了去,明菲怎么都觉得不自在,有些委屈的道:“皇上,外面人多着了。”
明菲这委屈的样子,看的康熙满眼的笑意:“朕不逗你了,叫佩玉给你灌个汤婆子,朕略躺一会,你给朕念会书。”
明菲这才笑了起来,康熙甚是好笑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又引的她不满地轻呼了一声。
到了无人的地方,胤禛和明兰都探出头往外看,大阿哥骑马跑了回来,隔着窗户朗声道:“四弟要不要骑马?”
太子也赶了过来。
胤禛摇了摇头:“谢过大哥了,胤禛还小,不敢骑,怕皇额娘担心。”
太子也道:“四弟这话才正经,别惹的皇额娘担心了。”
大阿哥扫兴的甩了甩鞭子,不甘心的问一旁趴着的明兰:“小姨要不要骑?”
明兰娇笑道:“奴婢没有正经的学过骑马,不敢骑的,不过大阿哥骑着看着可真威风!”
大阿哥立时笑着追问:“小姨说的可是真话?真看着威风?那我去我额娘那兜一圈,让我额娘也看看!”
明兰的笑声在辽阔的田野上像一串银铃一般荡出很远:“惠妃娘娘看见定会高兴的!”
大阿哥向众人抱了抱拳,特意的像明兰道了声谢,甩着鞭子,策马向后奔去。
太子依旧骑马跟在胤禛跟前:“四弟不必急的,孤也是六岁才正经学着骑马的,也就一年的时间,不急着赶路的时候皇阿玛也愿意让孤骑着马四处走动,不过你别看着现在似乎挺威风的,但骑马骑的久了大腿磨的疼,孤前些时候骑常磨破腿,不过慢慢的就好了,大腿里侧的皮就粗糙耐磨了。”
胤禛听了这话确实不如先前向往骑马了,毕竟对于未知事物的喜好,我们总是加了自己美好的猜测在里面,却是容易忽略掉他最残酷的一面。
徐若瑄醒来,拉了明兰进来,自己探了出去,笑着向太子问了安,又说起了骑马的事情:“奴婢听那些爱骑马的人说,若马骑的快了就好似自己在天空中飞翔一般,那种美妙的感觉是外人无法体会到的,在草原上骑马的人就如同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一般,不会骑马就是断了翅膀的雄鹰。”
太子笑了笑:“若萱小姐说的这个孤到是也听过。”
他朝着胤禛点了点头:“孤先去前面了,省的一会皇阿玛找孤。”
胤禛也像模像样的朝着太子抱了抱拳。
三人再次在马车里坐好,徐若瑄看着胤禛:“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太子的话确实是实话,但成功的时候,所谓的苦难和痛苦都成了成功的一部分。”
胤禛看了看徐若瑄,不徐不疾的道:“你懂得到挺多的,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并不会因为太子的几句话就真生出来什么心思,就像是皇额娘说的一样,人生在世有很多都不见得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却还要继续做,所以若是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不要松手,一定要坚持的走下去,人这一辈子找到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容易,亏谁也别亏了自己。”
徐若瑄笑嘻嘻的趴在明兰的肩膀上:“这话,四阿哥都懂?”
胤禛摇了摇头:“话是记下了,但是并不怎么明白。”
徐若瑄经不住想了想自己五岁时候的情形,没有这么聪明吧?
她笑着对明兰道:“四阿哥是真聪明,我看着心里头是有大智慧在,你也别跟四阿哥总是拌嘴了。”
明兰白了她一眼:“人说了几句话就把你收买了?巴巴的跑来就当说客,你怎么不对四阿哥说让别跟我拌嘴了?大阿哥都知道叫我一声小姨,不像有些人,到现在还是喂喂的叫着,活像人家没名字一般!”
胤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明兰立时道:“听听,听听,这一声得多不屑啊!”
徐若瑄没骨头一样靠在靠枕上:“咱三个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了,你们两位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少说两句吧,都是自己人,到了外面还这样,这不是给皇贵妃丢脸吗?”
这话戳到两人的软肋上了。
胤禛一直跟明兰吵架,其实里面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明菲宠明兰,并且在胤禛和明菲冲突的时候还偏向明兰,这让胤禛觉得自己的额娘其实更喜欢明兰,怎么看怎么觉得明兰不讨喜,虽然渐渐的懂事了,知道额娘还是最亲自己的,但跟明兰吵架似乎成了习惯。
明兰没有为什么,就是跟胤禛脾气不对盘。
但两人谁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让明菲受半点说辞。
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胤禛先点头,明兰也点了点头。
在往后,明兰和胤禛还真就不吵了,不过这两个人不吵就是完全的不说话,徐若瑄又觉得太安静太无聊了,她趴在窗沿上,向外看去,蓝天白云一望无际,就如同她当年曾经驰骋过的地方一样宽阔广袤,看的人胸中都涌起了豪情。
或者是她上一辈子造的杀孽太多了,这一辈子受这样的折磨,她低叹了一口气。
推倒
木兰围是一万多平方千米的狩猎场,即有内蒙古草原又有广袤无边的原始森林,一侧还有山脉丘陵,其中更是河道密布,不知在其中孕育了多少物种。
又因为原始森林的风貌几乎未遭到任何破坏,这样的景色在明菲看来其美妙是外人无法体会到的。
康熙自是要跟前朝的大臣王爷们在一起的,明菲当然是陪着孝庄,只是孝庄都进了帐子了,她还站在外面出了会神。
徐若瑄回头四下里看了看:“皇贵妃在看什么?”
明菲收回目光看了看徐若瑄:“不过就是觉得景色美了些。”
徐若瑄又认真地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美?不都跟往常一个样子,奴婢怎么没看出来美在哪了?”
明菲白了她一眼:“你的那双眼睛,大约不是用来看景色用的。”
边说着,边搭了佩玉的手往里走去。
徐若瑄紧走了两步,跟在明菲身后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明菲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出气用的。”
跟在明菲身后的胤禛和明兰都偷笑了几声。
徐若瑄愣在原地好一会,不知怎的竟是自己站在原地呆呆的笑了起来。
孝庄赶路也累了,明菲看着孝庄安置了歇下了,也就让明兰徐若瑄和胤禛先回了自己的帐篷,她又去看了看康熙,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的安置情形,自己才回了帐篷也安置了下去。
到了夜里怎么也不能少篝火晚会。
孝庄上了年纪只出来应了个景就回去了。
明菲放了胤禛跟大阿哥几人坐在一起,她便是跟康熙一起坐在上首的,身后还跟着徐若瑄和明兰。
下面是王公大臣,以及蒙古公主诸王。
蒙古人豪爽少不得要喝些酒的,但蒙古的酒是出了名的烈酒,满族的官员都不怎么招架的住,若不是上面还坐着康熙,下面早早的就被灌到了一大片了。
又有几个能歌善舞的蒙古公主在下面唱起了祝酒歌,唱到谁跟前让谁喝谁就要喝。
科尔沁亲王的嫡亲妹妹阿娜日是个火一样耀眼的女子,穿着一身火红的蒙古装束,跳着跳着就跳到了明菲跟前:“皇贵妃就如同草原上的星星貌美耀眼,让草原上的人们敬仰崇敬,请皇贵妃饮下这饱含了草原人民的热忱的草原之酒吧!”
貌美的女子总会莫名的对貌美的女子敌对的情绪,明菲也就只能这么理解阿娜日敬她这么大一碗烈酒的原因了。
场上因为康熙变得不好的脸色静了静,只是立即便被蒙古亲王们豪爽的笑声给遮盖了:甚至有人起哄道:“阿娜日公主这是吃醋皇贵妃比她长的漂亮了!”
康熙淡漠的看了眼阿娜日,那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娜日丝毫不以为意:“这是草原人们的热情,是草原人们的习俗,到了皇贵妃跟前皇贵妃怎么都要给些面子的。”
康熙已经冷了脸了。
明菲怎么也不能因为自己破坏了大清和科尔沁的友谊,在说,阿娜日跟孝庄的渊源也挺深的,这也是她敢这么放肆的一个主要原因。
明菲笑着站起身道:“我既是皇贵妃,自也是蒙古人的皇贵妃,阿娜日公主热情好客我自是不会推脱的,只是满人也有满人的规矩,我跟公主碰一杯,共祝大清繁荣昌盛,如何?”
明菲静静的坐着的时候只看的见满身的高贵与端庄,站是身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又竟全是上位者的尊荣华贵,看的人只觉得全是无法仰视的自卑。
貌美的阿娜日站在气场强大的明菲跟前,完全就如同一个闹性子的小孩子一般,可笑又滑稽。
这种感觉阿娜日最明显,她俊俏的脸蛋只比先前更红了。
康熙大约还是怕明菲是硬逞强,开口道:“不必自己喝,让个人代喝。”
他边说着已经在看科尔沁亲王了,科尔沁亲王忙道:“正是皇上说的这样,也可以让人代喝,可以代喝!”
胤禛坐在三阿哥的下首,两只手握的紧紧的,一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看着沉的都快成了一汪墨池,只看见坐在明菲身后的徐若瑄在向他微微摆手,一旁的明兰大概是气的,脸蛋红彤彤的。
他略微松了一口气,念起了明菲教他的平复心绪的心法,才觉得自己思绪渐渐清明了起来,以额娘的为人,她能说喝,定是能的,在说额娘还有那样的秘境,总也不会被这个蒙古公主为难住的,一想到这他便安心多了,但到底心里气不怎么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蒙古公主可恨。
阿娜日听得自己的哥哥发话了,并不敢怎么逞强,但嘴上却不饶人:“看来皇贵妃是酒量不行,即这样那让人代饮也就代饮了。”
明菲笑了笑,自己动手在酒壶里也到了一大碗,端起来道:“喝便喝吧,不过是一碗酒。”
她不由分手的跟阿娜日手上的酒碗碰了一下:“大清繁荣昌盛!”,用帕子遮了遮,当先一口饮尽。
前世的她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场宴会,酒水不知道喝了多少进肚子,她从来都不惧怕喝酒。
康熙看了这情形,立时也起了身,端着酒杯道:“就借皇贵妃这句话,咱们君臣共饮一杯,大清繁荣昌盛!”
众人也都起身,端着酒碗高声道:“大清繁荣昌盛!”一旁的胤禛挺着小胸脯几乎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他自然是自豪的!
帐篷里的气氛很好,但被遗忘的阿娜日却将一个没度量没心胸又嫉妒她人貌美的不识大体的公主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站在原处要不是她的侍女拉一下,形象大约是要彻底毁完了。
之后还算不错,康熙的情绪也不错,徐若瑄坐在后面轻声道:“还真不敢小看你,有胆量有气魄,那一碗酒一个男的看着都怯!”
明菲抿嘴笑了笑,让佩玉切了一块烤好的牛肉给了身后的徐若瑄。
徐若瑄看着那一碗牛肉,又笑了几声。
康熙喝的有些高了,明菲嘱咐了胤禛和徐若瑄明兰回了帐篷早早的歇下,也没来的急多叮嘱下人几句,就跟着去了康熙的帐篷照顾康熙。
荣妃惠妃也在跟前。
康熙躺在榻上,觉得乱糟糟的不舒服,挥手道:“下去,都下去!”
自是不能真就下去,荣妃和惠妃征询的看向了明菲,明菲在康熙跟前站定,柔声道:“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皇上喝的多了些,咱们总要留个人侍候皇上才成的。”
康熙皱着眉头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了看,一把拉住明菲,不耐烦的道:“就皇贵妃留下,其他人都下去,朕看的头晕!”
荣妃声音尽量柔和的道:“皇上还是多留一个人在吧,皇贵妃娘娘也劳累了一天了,皇上这会看着也不大舒服,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
康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猛的坐起来哗啦啦一下将小几上的点心茶水都扫了下去:“朕说下去就下去,还不都下去?!”
荣妃吓的噗通一声跪下去,惠妃忙低头跪跟着跪了下去。
泼在几子上的茶水顺着几子流了不少在康熙的龙袍上,这样一件龙袍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这一下算是全废了,以后在穿不成了,甚至还是不能二次利用的。
这突然静下来的一瞬间,明菲的思绪不自主的就跑远了,宫人们麻利的将地上打碎的东西都收拾了,又在机子上摆了点心茶水,像是刚才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回身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人:“都下去吧。”
荣妃和惠妃得了明菲的话,忙都起身,像是怕慢走一步就被留下一半,挪着小碎步,快步退了下去。
明菲示意李德全给康熙取了换洗的衣裳出来,自己在康熙的身旁坐下,拿帕子擦沾上茶水的龙袍,慢慢的道:“那不过是个小人物,在说,我并没有吃什么亏,皇上不必这样的。”
康熙猛然睁开眼睛看向明菲,那眼眸里还有太多的冷冽和杀意没有掩掉,只是在这样平和淡然的身影中,那所有的戾气都慢慢的化作低低的一声叹息,像是无奈像是悲伤,又渐渐的消散掉。
康熙的肩膀渐渐松了下去,握着明菲的手道:“蒙古势大,今儿还是委屈你了。”
为了稳固大后方,清朝不知道把多少公主都填了进去,尤其是在康熙初年,这些蒙古王爷里面真正惧怕康熙的其实没有几个,更加上康熙十九年噶尔丹夺取喀什噶尔后,又夺占叶尔羌,俘伊斯玛伊勒汗,势力壮大,已经明显呈了气候,但到现如今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措施来制止葛尔丹的,葛尔丹也不是没有收买这些蒙古王爷,在蒙古王爷的眼里,康熙正是用的上他们的时候,今儿的阿娜日能这么放肆这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强势如康熙,如何能不窝火?
明菲轻笑着道:“皇上难不成没有看见阿娜日后来的样子,可是狠狠的被下了一次面子,我也没有吃亏,不过蒙古的酒味道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处都养了马的原因,那酒里面都有一股马身上的味道,喝着就是怪怪的。”
康熙看她的神情也柔和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揉搓着她道:“这些人朕日后都是要慢慢收拾的,总有他们求着朕的时候,到时候你要看着朕给你出气!”
明菲心说,真正生气的可是康熙不是她。
但她依旧重重的嗯了一声。
李德全大约看着康熙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才在一旁尖着嗓子道:“皇上,该把身上的这一身换了了,都泼了茶水上去了。”
康熙摆手道:“直接沐浴吧。”
康熙喝了醒酒汤又泡了汤浴,非要逼着明菲也喝一碗醒酒汤:“你喝了那么大一碗酒赶紧喝上一碗。”
醒酒汤酸苦酸苦的,明菲闻见就躲,哀求着道:“我真没有哪里不说服,还是不喝了吧?”
康熙皱眉道:“你刚喝的时候可是吓着朕了,生怕你喝完就倒,那酒的后劲厉害着了,就是这会没什么不适,说不得一会就有了,喝了醒酒汤朕也放心些。”
明菲笑着打岔道:“皇上觉得我喝酒的时候有没有英姿飒爽的感觉?”
康熙皱着眉头想了想:“英姿飒爽朕到没见着。”顿了顿又道:“却是见了位绿林好汉。”
引的明菲娇笑着道:“皇上也打趣我!”
康熙一把着捉住她道:“别以为打了叉了醒酒汤就可以不喝,朕看着你喝,一口也不能剩下。”
明菲见无处可躲,才不情不愿的端起了醒酒汤,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又吃了几颗蜜枣才将味道压了下去。
嘴里还不满的道:“也没有什么能赏一赏我这表现极好的绿林好汉,皇上也真小气。”
帐篷里就只剩下明菲和康熙了,明菲说话就少了些顾忌。
康熙靠近明菲,那温热的鼻息喷在明菲脸上痒的明菲想笑。
康熙低声道:“要些什么赏赐?”
康熙的眼眸比平时的时候往下拉一点,那眼眸里就光华大盛,看的明菲都常常走神。
明菲不自主的往后挪了挪,康熙在往前一靠,明菲直接靠在了床上摆着的靠枕上。
康熙毫不顾忌的压了下来,魅惑的道:“说说,要什么赏赐?恩?”
大概真如康熙说的一样,这酒还是上头了,明菲只觉得今儿的这个尾音像是有了勾魂摄魄的魅力一样,她只听着就心跳加快,脸也变红了。
康熙低笑着将手放在了她的心脏位置,还恶虐的捏了捏:“跳的这样快?这又是何原因?”
明菲憋着一口气,猛的道:“皇上,你这是,这是….”
康熙在亲了亲她的耳垂:“朕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在明菲的身上游走,挑开了她穿的亵衣,那葱绿色的肚兜裹着两团耀眼的雪白就露了出来。
他又俯身亲了亲:“怎的不说了?”甚至绕着那两颗突起添了一圈,明菲立时呻吟出了声。
康熙轻笑着道:“你要给朕说这个?朕怎么没有明白?”
明菲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只知道眼前这样英俊又有气质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别的似乎都有些想不明白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推翻了没有防备的康熙,自己压了上去。
康熙愣神间就被明菲给扒了衣裳。
康熙起先还是有些不满的:“翻天了不成?”
明菲不满地嘟着红唇在康熙胸前咬了一口,康熙到吸了一口冷气:“你这…”
明菲抬头看了看康熙,那眼眸里雾蒙蒙的一片,脸颊上的两片红云娇艳异常,似乎对康熙那上下开合的嘴唇不满,对着那薄唇亲了下去。
带了些侵略性的吻,少有的急切和霸道,康熙慢慢的搂住了她的肩膀。
男女之事,总是因为新奇所以才更吸引人,康熙什么形没有尝试过,但唯独女上男下这一体位他是真没有体验过,这一处看来,风景别样诱人,更有说不出的刺激新鲜感。
事情过后,明菲的酒就醒了一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死活不愿意抬头。
康熙拥着她,用脸颊在她的脖子出慢慢的磨蹭:“朕都没有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么?”
过来半响又半是玩笑半是戏谑的道:“不过朕还是真小看你了,这绿林好汉用在你身上也没有用错,活脱脱一个女土匪么。”
明菲又羞又臊:“皇上也太坏了!”
康熙听了这话几乎大笑出了声,又哄着她道:“行了,朕坏就朕坏,快些出来吧,闷坏了。”
“不…”
“真不?”
“啊,皇上你…”
“朕有的是治你的法子,快些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题目有些荡漾,但总算没成标题党,一如既往的,举报的一辈子没肉吃~O(∩_∩)O~
花花什么的都多给点
徐若瑄前世带兵大战,只是到过草原,并不是清朝的人物,唐朝或唐朝以前的比较有名的人物,并不一定是皇上
透个剧,文文里面的徐若瑄可能不会一直是女人的身份
呣子
第二日要狩猎,康熙起得也算早,明菲服侍着康熙起身,外面已经有王公大臣候着了,等着康熙跟大臣们走了,明菲才收拾好了进了自己的帐篷。
徐若瑄明兰和胤禛都已经起了,徐若瑄和明兰住在里面,胤禛在外间,因今儿能不能骑马的都要加入到狩猎的行列里,衣着都穿的比较中性简单,明菲叫了三人起身,一手牵着明兰一手牵着胤禛,看着徐若瑄道:“你穿这样的衣裳到比以前看着好看。”
徐若瑄略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个自然。”
胤禛皱了皱眉头:“你说话规矩些。”
明兰抱着明菲的胳膊仰头看了看明菲,又看着胤禛道:“皇贵妃姐姐都不在意。”边说着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明菲拍了拍胤禛,又摸了摸明兰的脑袋,明兰小声嘀咕的道:“刚梳的头发又乱啦。”又往一旁躲。
明菲笑了笑往里走着道:“在额娘看来规矩并不用给所有人都讲,若萱是个知道分寸的,不会因为规矩的事情就对额娘少一分尊敬,更不会应为因为多一份尊敬,规矩这种东西永远都是虚的。”
胤禛看了看明菲又去看徐若瑄:“可是她也不过是个孩子。”
明菲笑着在榻上坐下,示意三人都坐下:“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学着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徐若瑄软趴趴的趴在明兰身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慵懒,丝毫不在意胤禛刚刚说的话,对着胤禛道:“还是皇贵妃娘娘有远见,四阿哥要学的还多着了。”
胤禛紧抿着嘴坐在明菲身侧,脸上的线条都冷冽了几分。
明菲好笑的摸着他尚且稚嫩的脊背:“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
顿了顿胤禛才认真的看着明菲道:“儿子还不如徐若瑄一个女孩子聪明懂事,会不会给额娘丢脸?”
边说着他又低垂下了头,有些沮丧又有些低落:“儿子是想快点有本事的,以后蒙古的人也不敢在额娘跟前放肆的。”
一个五岁的孩子如何跟一个实际年龄不知道是多大的成年人相比,更何况明菲越看越觉得徐若瑄前世的身份不会简单,这就更不是胤禛能比的,现在的胤禛已经很早慧了,她在仔细想,这里面何尝没有徐若瑄这个伪萝莉的功劳在?胤禛这孩子有来自同龄人身上的压力。
她怜惜的摸着儿子的圆脑袋:“真是额娘的傻儿子,额娘就是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在额娘眼里你比谁都聪明懂事,你要知道,你从来都是额娘的骄傲,额娘觉得能有你这样的儿子是额娘到现在最自豪的一件事情。”
胤禛欣喜的抬头看向了明菲,明菲又拍了拍他:“更何况,额娘也没有觉得受什么委屈,你要是想以后给额娘撑腰,现在就要好好的学东西,一点一滴一步一步慢慢的来,不要心急,等你长大了,额娘老了的时候,就是你照顾额娘的时候,可不能到时候额娘想吃一碗凉糕你都给额娘送不进来,那时候额娘可真就不要你了!”
胤禛没忍住笑了出声,又挺着胸脯道:“儿子记下额娘的话了,一定会现在开始就一点一滴慢慢的好好的学本事,别说是一碗凉糕了,到时候天下美食任额娘挑选!”
徐若瑄笑着抚掌道:“四阿哥好志向。”
明兰咂了咂嘴道:“你到时候别忘了小姨我,终归是一起长大的,还是有情分在的。”
明菲伸手道:“击掌为誓,你这话额娘可记下了。”
胤禛终是斗志昂扬的伸出了自己不大的手掌,和明菲击掌立约。
刚用了早膳,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就一道过来了,大阿哥因年纪也算大了,自己站在帐篷外面到不进去,明菲笑着带着几人站在了外面。
明菲给太子拉了拉衣裳:“一会骑马小心着些,就是旁边有侍卫跟着也不能马虎,你毕竟年纪不大,就是差了些也没有别人什么好说的,在说了咱们的太子也一定不差。”
太子笑着点头:“孤知道了,皇额娘不用挂怀。”
边说着又四下里看了看,见胤禛正听着徐若瑄说话,徐若瑄靠着明兰,大阿哥和三阿哥都站在他的一侧。
他又道:“骑射师傅对孤的骑射很是夸赞,孤一定不会让这些蒙古人小瞧了去,定给皇额娘挣回一口气来!”
胤禛立时看向了太子。
明菲笑着眯眼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不必特意的给皇额娘挣什么面子,面子跟你们康泰比起来根本一文不值。”
太子抿嘴笑道:“还是皇额娘是真心待孤好。”
胤禛又抿起了嘴,直直的站在明菲身侧,明菲能清晰的感觉到胤禛的不高兴。
大阿哥在一旁咧着嘴道:“四弟一会要不要一起过去,跟着皇阿玛看看那阵势,有气魄的很。”
胤禛大声道:“皇额娘怕弟弟被人碰着伤着了,不会让弟弟去的!”
太子笑眯眯的道:“不过是看看,怎么可能碰着伤着,在说长见识的时候皇额娘一定会让你去的。”
不得不说,年纪不大的太子有些时候还是比较了解明菲的。
明菲确实是想让胤禛跟着过去看看的,但是胤禛在太子故意的情形下,吃太子的醋了,为了表示明菲是最喜欢他的,撒谎了。
明菲垂下眼眸道:“今儿就不用去了。”
太子脸上还是有了失望的表情,胤禛虽然得到了明菲言语上的支持,心里却堵的慌,也只闷闷的应了一声。
也就看不来情形的大阿哥还大着嗓门道:“皇额娘太娇惯四弟了,他可是个男孩子。”
明菲笑看着他道:“就在是个男孩子,也还是个孩子,你也是,到时候可不能逞强了,别像往常一样是个人来疯,别人夸你几句就找不到北了,千万不许胡来!”
大阿哥被明菲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在光脑门上摸了一圈:“皇额娘的话儿子记下了。”
明菲又回头叮嘱了三阿哥几句,康熙也就让人过来找了,明菲就放了他们离开。
自己带了胤禛徐若瑄和明兰去了孝庄跟前。
胤禛知道自己做的不应该,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徐若瑄挤眉弄眼着轻声道:“你也真是的,没事跟太子叫什么劲,太子能跟你比嘛?”
胤禛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微开合了几下,又看向了别处。
明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的道:“我可是想来了!”
徐若瑄只是笑:“你想来一件事情也怪不容易的。”
明兰掐了她一把:“嘴上积点德吧,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以后谁敢要?”
徐若瑄一听到这类的话题,脸色立马就不好了,拉了脸不愿理会明兰。
明兰有些尴尬,也扭头看向了别处。
明菲听的身后安静了,微叹了一口气。
孝庄换了一身蒙古的装束,左右转着正让人看自己的装束,见明菲到了又让明菲看:“这是哀家前些年的衣裳,好久都没有穿过了,皇贵妃看看,看看哀家穿上是不是不太合适了?”
明菲认真地打量了一遍:“好看是极好看的,衬的老祖宗都精神了很多,就是这绿色的腰带看着不大好,暗了些,要是个红腰带看着定能比现在还好。”
苏沫笑着道:“皇贵妃跟老祖宗说的是一样的话,可见真应该是个红腰带。”
孝庄连连道:“把哀家那条镶玳瑁的大红腰带拿出来,哀家就听皇贵妃的话,她比你们都有眼光,说的一定不会错。”
这话引的明菲也笑了起来。
孝庄换了大红腰带果然很满意,又拉了胤禛说了几句话。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第一次出门,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赶紧说。”
胤禛摇头道:“胤禛没有哪里不舒服,都很好,老祖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孝庄笑着搂着他道:“真是个可疼人的好孩子,老祖宗以前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看见了就觉得通体的舒畅,一点也不会难受。”
胤禛乖巧的偎依在孝庄的怀里:“老祖宗给胤禛讲讲吧,讲讲这里有什么好玩又有意思的东西。”
孝庄搂着胤禛慢慢的晃着道:“老祖宗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子最喜欢听这些事情了,早早的就想想好了,草原上好玩得东西那实在是多,那达慕大会当然就是最有名气的了,摔跤射箭骑马这个你们都知道,可你们不知道在草原上骑马飞奔的感觉,绿茵茵看都看不到头的草原上,风吹着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飞……”
胤禛是真聪明,明菲没有说过,他都知道讨好孝庄,即便孝庄知道不能对胤禛表现出一点偏爱,但是胤禛说几句话总能哄的孝庄兴致也高了起来,就像现在越说越有兴致,情绪也高涨了起来,谁都能看出来孝庄是很喜欢胤禛的。
胤禛偷看了一眼明菲,见明菲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笑,也没有看他,不自觉的有些失落,但还是一心听起了孝庄讲故事。
明菲身旁的明兰都被吸引了过去。
苏沫在一旁拉着徐若瑄出了帐篷,大概也是去说话了。
一会荣妃惠妃和宜妃都一起到了。
康熙那边也来了人请了孝庄,说是狩猎要开使了,请孝庄过去看看。
围场周围彩旗咧咧的直响,太子和大阿哥,八旗子弟和蒙古王公大臣都在康熙身后站着,康熙向孝庄行礼,众人都跟着一起行礼,明菲带着三妃也向康熙行了礼。
孝庄朝着康熙点了点头,康熙率先上马,众人也都跟着上马,康熙朝天连发三箭,振臂一挥,豪声道:“开始!”
万马奔腾不自主的就会让人跟着那马蹄声一起热血沸腾,呼喊声号角声同时响起,如一阵壮烈的风,刮向了远处,等着尽千人的身影进了森林,孝庄才道:“走,咱们也去骑会马,松缓松缓。”
个人的马都是早早的备好的,胤禛明兰和徐若瑄都看得眼热,也想要骑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