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美人如刀(书号4
作者:蓝花楹
如今这世道,饭可以乱吃,街边的美男子不可以乱捡,美景可以乱看,小正太的裤裤不可以乱脱
一好色泥足深陷!
一脱裤千古余恨!
悔不死你!
楔子
楔子
夜风吹拂,暗香盈幽,子夜时分,本该是静谧之时,偏偏皇宫里却人声鼎沸。安坤宫里的产殿前那小小的院落此刻站立着数人窃窃,他们都小心而又担忧地看着那个在产殿前来回踱步的帝王。
“怎么还没消息?这都一天一夜了!”帝王咆哮着,却无法进殿,谁让产殿不容男子进犯,即便是尊贵的帝王也是要忌讳的。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抱着一抹红物从殿角脊兽上踏过,他的无息无声仿若鬼魅,那闪过的身影只留下一抹粉尘轻轻地飘落。
……
产殿内,有一些侍女在殿门口来回晃动,她们端着盆子似是忙碌,可她们此刻的脸上却满是恐惧与担忧。
挂着长长锦帐的产殿后堂里摆放着一张硕大的金床,此刻一个满头是汗的女子睁大眼睛靠在身侧的嬷嬷怀里,她看着对面稳婆手里的婴孩是一动也不动,若死人一般僵硬着。
“皇后娘娘……”怀抱着婴孩的稳婆颤抖着,此刻她也是满头的汗:“这,这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那僵硬的女子话语颤抖的开了口:“等,给我等,一定会有办法,一定……”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抱着一团红出现在产殿众人身旁,众人刚想惊呼却感觉到一阵风扫上了喉间,不但发不出声音连人都动不了。
一个温润若玉的男子怀抱着一个昏厥的女子,那高隆的肚子诉说着她是孕妇。
“都别出声。不然我可以叫你们立刻人头落地。”那男子明明长地那么儒雅。可他地话语却是阴冷地。带着冰霜般地气息。
他地双眼透着焦急与杀意环扫众人。然后落在那还抱着婴孩地稳婆脸上。他抱着那女子靠近稳婆看向那婴孩。声音低低道:“死婴?”紧跟着他回头看了那半躺在嬷嬷怀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地女子。手指一弹:“你是皇后?”
那女子咳了一声。猛吸着气点点头。
“叫你地人帮她接生。”那男子丝毫不客气地说着。
那女子看了他怀抱地一团红。低声说到:“她好像昏过去了……”
“是我封了她地茓道。只要你叫人帮忙给她接生地话……她肚子里地孩子归你!”那男子说着眼死盯着那女子。
“当真?”那女子的双眼睁的更大。 浪子神鹰小说5200
“当真!”那男子肯定的点头。
“好!”那女子一咬牙应了:“你快把她放我身边,我叫稳婆给她接生……”
此时男子将那怀中的红衣女子放在了床上,那乱发中一张精致的脸上竟有些微微发红。
“我现在就松开你们,谁有异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那男子说着一挥手,众人立刻觉得喉间一弹,轻咳之下都可以动了。
“接生!”男子低声命令着,殿内后堂里的人们都唯唯诺诺地看向那金床边上的皇后。
“愣着做什么,都想一起死吗?还不赶紧接生!”那女子此刻没了颤抖,一双杏眼圆睁只有赌命的疯狂。
那男子看到稳婆将死婴放下,来检查那红衣女子的下身,便立刻抬手点上那女子的眉心,然后闭上了眼,只眨眼的功夫,那女子便睁开了眼,那双眼里的眸子竟是血红之色。看着她的王后当即身子一缩,就要惊叫,可那女子却呻吟起来,渐渐地声音放大,那钻心的痛苦之声立刻穿出了殿,在夜空里放大。
殿外的帝王听到了那呻吟之声,再一次抓紧了身边的太监,他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口中嘟囔着:“一定要生下来,一定要平安,一定!”
夜空中呻吟似浪层层袭来,带着冲破的力量,终于在尖嚎一声后落下。
所有的人再一次安静,都在竖耳倾听。这一次,依稀有声音响起。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帝王焦躁的咆哮着:“她到底生下来没有!”
“啪”殿门打开,一个侍女激动的喊着:“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是太子殿下!”
帝王立刻顿住了那咆哮的身子,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恭喜陛下!”
“恭喜圣上!”
众人的道贺声还在此起彼伏,帝王还在激动的不能言语,此时殿门里又冲出一个侍女高喊着:“还有一个公主!”
……
当阵阵欢呼声响起的时刻,当皇宫内一片笑声的时刻,产殿完成了它的历史重任终于变的静谧,而此时却有一个身影抱着一团锦被从产殿后的偏门里出来,并迅速上了宫檐,踩踏着脊兽,飞身纵跃消失在夜幕中……
夜风依然习习,暗香依旧盈幽,这夜依旧喧闹着,但此刻却已经斗转星移……
第一章,舞
马车在晃动着,车内的两人却在忙碌的换着衣裳,她们褪下丢在一旁的是宫内太监独有的绣纹紫袍。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一个小丫头往身上套着一件淡粉色的短褂再一次向身边已经穿上一身红裙舞衣的少女劝求着。
“哎呀,知画,我知道了,你不说,我不说,父皇和母后怎么会知道呢?”宁儿回身对着身后的宫女知画说到,“早知道你这么没完没了的,我就带落霞出来了。”
“可是公主,我们这样子出来,等一会回到了宫里,要是被抓到,奴婢肯定是挨罚的!”
宁儿看着知画那张欲哭无泪的脸,无奈的望下车顶,而后拉上她的手有些撒娇般地说到:“哎呦,不要怕,有我呢,父皇和母后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好了,我们快点,一会弄完了,赶紧回来就是。”
“哎,我的公主……”
“好了,给我闭嘴!”宁儿撅着嘴巴斜瞪她一眼:“听着,你可别破坏本公主的心情,等会儿我还要跳舞呢!”宁儿说着丢开知画的手,一脸笑容地轻轻摩娑着放在腿上的层层红绸。
知画看到公主的样子无奈地撇撇嘴,一边扎着腰带一边皱着眉斜靠在一旁。
宁儿看着红绸笑着,心中满是甜蜜的滋味。
她六岁的时候,观看了宫里的一场歌舞盛宴,自此后,就深深爱上了舞。
看她们,水袖长舞,似流水吟唱;脚步轻躅,似高山苍茫;衣衫翩然,似黑燕衔枝;纤指拈花,似素蝶只影。于是,爱上了,就深陷其中。从那时起,她就常常跑到宫廷的教坊丽姿坊,去向那里的舞师学习舞。
这一学就是五年,而在那不久后曾出现过一个神秘的女人,那女人会在她午夜梦回的时候到她的身边,而后什么也不说,就在她的身边舞,还舞的是她极为喜爱的袖舞。
她记得那女人将一对水袖舞的极尽缠绵,那美丽的红就将她深深吸引,好像内心的血液都在悠悠一般。但是半年后,正当她学会那舞,学出那份缠绵时,那女人却就此消失,再没出现过。
“公主,前面好热闹。”知画偷眼瞧着外面的拥挤碰了碰宁儿的胳膊说着。
“是要到了吗?听说有很多人会来看这场舞的大典。知画,你猜我能不能夺魁?”宁儿轻声问着,也掀了一角窗帘去偷看街市上热闹的人群,她心中默默地许愿:让我拿个第一吧,那时我去告诉他,他一定会夸我的。
他,公子煜,相爷的儿子。虽长她六岁,但他总是会围着她说些好听的话,对着她温雅地笑。她这般清纯的年少,正是朦胧的情愫初开,自然将他放在了心里。
“公主的舞,那么美,奴婢看了几次都觉得很好看,公主一定可以夺魁的!”
听着知画的话,宁儿笑了,笑得很甜。
……
她将水袖挥洒,让它们左右摇曳,上下翻飞。那红绸在她的手里舞出了雀跃,舞出了灿烂,舞出了花。一曲舞毕,听着四处的叫好声,宁儿笑着下了台子。
“怎么样?好不好看?”宁儿对着知画抬了抬下巴。
“公,啊,小姐跳得当然好看了,肯定是第一!”知画反映的快,赶紧改口没喊出宁儿的身份。
宁儿对着知画咧咧嘴,一边看他人的表演一边等着第一的名号。
下一位上场的女子刚一开始舞,宁儿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天,那舞火辣的难以想象,那舞,也美的叫人眩目。
那被薄纱裹着的细腰,在如水蛇般扭动,那一对水葱般嫩白的手臂不时地随着细腰轻摆着。
宁儿看着台下那些人张大了嘴巴,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像透了父皇看丽姬跳舞时的样子。
丽姬,母后曾说她就是个狐媚子,她的舞带着媚气。可是当宁儿看了这位的舞,才知道什么叫媚,媚的竟充满了妖气。相比之下,丽姬的舞不过是沧海一粟。
婀娜的身姿在摇曳,轻透的薄纱在撩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就连她唇边的一颗痣都是带着那让人麻簌簌的妖气。
宁儿叹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
“恩?怎么不等结果了?”知画眼直直地看着舞台,口中却还知道问的。宁儿看了她一眼说到:“我输定了,我的舞和她的比起来是那么的无味,好似水。而她的舞就好像,好像是酒,浓浓地辣辣地,恩,好似烈酒一杯!我没希望了。”
“小姐,别这么想,她的舞是很好看,但奴婢觉得还是小姐你的好,你肯定能拿到第一的。”知画一脸的肯定,眼还是偷偷飘向了舞台。
宁儿没再说话,她默默地看着她的舞蹈,偶尔转下自己的手腕学着那份摇曳。当那女子终于下场,宁儿吐了一口气,可是再上场一位少年时,宁儿却再次震惊。
那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竟然也舞的是袖舞,而且舞的是那么的相似。不过却比她舞的更好,那每一袖出去,就仿佛带动了周围人的心。
宁儿一直惊讶着看完了舞,最后当这位少年下场的时候,她急忙向周围的人打听起这两位的名字。
……
马车摇晃着,宁儿此刻和知画已经换回了小太监的衣服。尽管她的心里是有一点失落,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拿了个第三。
“等我再过几年,长大了些,一定会比他们跳的好!”她信誓旦旦的说给自己听,输给他们两个,她自己倒是挺服气的。
下了马车,对着侍卫晃了晃手里的金牌。很快宫门口的那扇小点的侧门打开了。
宁儿和知画迅速的往自己的宫殿跑。
一路穿行,不时的偷笑一两句,即是偶尔被侍卫抓到欲要盘问,宁儿也是哈哈一笑在侍卫惊慌的低头中,扯着知画开跑。
“今天的舞实在是太震撼了,等下我要讲给落霞听 转世千年小说5200。”宁儿说着一脚迈进了安乐宫的宫门。
“公主,你可回来了……”知书的手在挥舞着,宁儿凑上去一把捂上了她的嘴巴。
“别叫了,我知道我回来了。哎,我告诉你,我拿了第三,第三你知道嘛,我可是以为我能当第一的,可是竟然拿了个第三,天,我简直无法想象,那得第一的竟是和我一般大的一个男孩,哎,他舞那水袖可比我好看多了,还有那第二个,天,可真美,我敢说要是她在我父皇面前舞,母后一准气的跳脚,呵呵,哎,怎么是你出来迎我,落霞呢?”知画在宁儿身后扯着她的衣裳,可宁儿正讲的欢根本没理她,倒是依旧问着:“落霞呢?她跑到哪……”
“宁儿,你,你竟然偷溜出宫去比舞?!”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出现在宁儿的身后。
宁儿身子一僵,小心翼翼的侧了侧身子。
那个平时对她充满了慈爱笑容的脸,此刻,乌云密布。宁儿迅速扭头瞪了知书一眼:“为什么不告诉我父皇在这里?”
知书指了指她还停留在她嘴上的手,低下了头。
宁儿悻悻地收了手,转身送上甜蜜无比的笑容。“父皇,您怎么来了?”这声音腻的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朕怎么来了?朕若不来怎么看得到我天朝堂堂的长公主竟穿着太监的衣服,还,还偷偷跑出宫去和那些贱民比舞!你一个公主,竟然跑出去跳舞!你啊……”她父皇的声音里充满了宁儿不能理解的痛心疾首。
“跳舞怎么了,舞是那么美丽的。父皇,我看你看那些妃子和舞伎跳舞的时候不是眼睛都看直了得嘛,为此母后可没少瞪那些善舞的人呢。”宁儿撅着嘴巴说着。
“宁儿!你,你是我天朝的长公主,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喜欢舞,朕都没说什么由着你的性子让你去学,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偷溜出宫和那些贱民去比?你是金枝玉叶,怎可如此不知道轻重。现在还和朕顶嘴,你,你实在是太放肆了,朕太宠你了!”皇帝的脸上是阴霾的气息。
“父皇~~”宁儿眨巴眨巴眼睛,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的父皇,她知道自己把父皇真的惹生气了。
“又来这一套!哼,你的这些宫女朕看要给你换换了,一个个都忠心的很嘛。尤其那个叫落霞的,还给朕躺到床上装你睡下了。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父皇,其实不是落霞大胆,是我要她给我躺到床上去装我的。。。”宁儿无奈地低下头,她可不想把这些宫女给换掉。
“明天朕给你找两个嬷嬷来,看你以后还老实不老实!”
“父皇,宁儿错了,宁儿再也不敢拉。”天,要是真的来两个嬷嬷,她宁儿哪里还能过的这么舒坦啊。
“不敢?你自己说说,你说的朕能信吗?”
“恩~”宁儿叹了口气,举起了左手:“宁儿发誓还不行吗?我,天朝长公主,乐长宁,以后绝对不会再私自出宫了,若有违背,叫我成为贱民……”
“好了,身为一个公主怎可说话如此草率呢?哎,都是朕太宠着你了。”皇帝摇着头,他的表情其实是慈爱的,并不是那种威严。
“皇上,皇后娘娘在大殿里候着您呢。”总跟在皇上身后的胖公公这时也窜了出来说到。
皇帝看了看宁儿,笑着摇头说到,“准是你母后知道你又偷溜出去了,怕朕怪你,好了,你也赶紧沐浴了早些歇息吧。”
皇帝在宁儿的恭送声中带着对她的宠爱出去了。宁儿一见宫门关上,就吐了吐舌头,急忙跑进了内阁,只见落霞还跪在地上瑟瑟地发抖呢。
“好了,快起来吧。父皇走了,我说了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公主啊,下次,您就别出去了吧。”知画和知书两姐妹又再一次的奉劝她。
宁儿吐了吐舌头。
下次?等我练好了舞,我可要找那个第一,第二去比比,只可惜那少年的没问到,倒是那个第二的,叫什么月娥。她好象是什么云水坊的,大约是个舞伎坊吧……宁儿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根本不在意身边的奉劝。
……
五载春风化霜冻,五载秋叶落蝉衣。刹那回首已过五载,她的云鬓上帖着花黄。
五年里,宁儿只要有时间就会起舞,她会舞给宫女看,也会舞给温雅的他看,更会舞给水中的自己看。
这一日她正看着水中的自己,明眸皓齿,娇花一般,落霞就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身边:“公主,公主!”
宁儿依旧保持着姿势看着水中,她巧笑着问到:“落霞,你瞧,我好看吗?”
落霞点点头:“公主,皇后娘娘叫您去她那里。”
“母后叫我过去?做什么?”宁儿说着收了舞姿,理着手里的红绸。
“是这样的,丽姿坊新近了一位舞伎叫什么春的,他的袖舞十分棒,皇后娘娘叫您过去瞧呢。”落霞才一说完,宁儿就跑了起来:“走走,我们快去!”
两人到了安坤宫,还未进大殿就听到了曲乐声,宁儿笑的更盛,直冲着大殿就跑了进去。刚迈步入殿,就看到一抹红在眼前旋转,那长长的水袖便似游龙在身边盘旋。
宁儿站在殿口,双眼看的痴迷,当她看到那舞伎的眉眼时,她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
是他,是他,那年大典的那个第一!
宁儿正在心中惊叫着,那舞动的红便嘎然而止,当红色的水袖落下,殿中地面则倾俯着那人半卧的身子,他长长的黑发则若扇一样铺散在红色的衣袍上,而红色的水袖则围绕着他的身躯画成一个圆。
“好美!”宁儿当即脱口赞扬,并走向地上的红大声问到:“你,你叫什么?”
那半卧地上的男子慢慢地抬起了头颅,而后正身恭敬的回答:“回公主的话,奴叫做常知春,大家都唤奴为:‘春’。”
第二章 拒
“宁儿,到母后这来。”坐在高台上的皇后说着对着宁儿招了手。
“母后。”宁儿甜腻腻地叫着朝那雍容华贵的女子奔去,却在靠近她怀里的时候眼看向殿中的舞伎常知春。
“喜欢吗?”精致妆容的女子一双杏眼里含着笑意,注意着眼前这个豆蔻年华的女儿那眉眼落在何处。
“喜欢。”宁儿点着头。
“是人还是舞?”皇后的脸上漾起笑容。
“当然是舞啦,母后。”宁儿惊觉母后的玩笑,羞的低下了头。
“呵呵,你母后我听说教坊新近了位最善长袖舞的,特地嘱咐令使将他送来,今日一看果然不错,而且你也喜欢,不如就留他在丽姿坊,以后你也可以和他探讨一二可好?”皇后说着将宁儿垂在额前的发拨弄了一下。
“真的?”宁儿立刻蹦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失仪,忙正了身子对着皇后行礼:“宁儿多谢母后。”
皇后轻轻一笑摇着头看向那舞者:“听到了,今后你就留在宫里,空了就陪公主练练舞吧。”
“是,春儿谢皇后恩典,谢公主恩典。”那舞伎立刻跪谢了。
“好了,你下去吧。”皇后说着摆了手,那舞伎低着头退去。宁儿看那舞伎退下,唇角一笑便要去向皇后告辞,可是还没等说出来,皇后却拉了她的手说到:“今天,萧丞相又和你父皇提起你的婚事了,他的意思还是希望你父王能准许你下家他的二子萧煜。”
宁儿一听到这话,脸上立刻泛起红来:“那,那父王的意思……”
“你父王他……”皇后看着宁儿似有些为难。
宁儿见她母后欲言又止立刻抬头问到:“怎么?父皇又给拒了吗?”
“是啊,他说你还小,不急。”皇后有些抱歉似地说到。
“父皇到底要把我留到什么时候?两年前父皇就说我小,说过两年再说。如今我都要十六了,他怎么又拒了,自打上次拒,这两年我都没能见到公子煜,要父皇的意思,难道还要再留我两年吗?”宁儿撅着嘴巴不满地抱怨着,她心中早就期待可以嫁给公子煜了。
“你这孩子,人家都是羞嗒嗒的不着急着嫁,都愿意在父母跟前多呆两年,你倒好,狠不得明就嫁了去,你这一颗心怎么就扑在他身上?他有什么好?”皇后嗔怪着。
“他对我好啊,他笑起来那么温柔,总是会在我身边哄我,疼我,要不是上次父皇拒了,这两年他不在我身边,说不定啊,我早央他带我私奔了呢!”宁儿调皮的眨眨眼。
“你这丫头,真是没羞没臊的,怎么当着母后这般说话,这要是让你父皇听到了又要训你。”皇后说着以指戳了下宁儿的额头道:“真不知道那公子煜有什么好,虽说他长你六岁两人倒也般配,可是他不过是萧相的二子,母后倒觉得那个大司马的儿子……”
“母后!”宁儿一扯皇后的袖子说到:“儿臣不想听这些,反正父皇又给拒了,宁儿只有继续等了,等哪天父皇舍得了再说吧。儿臣想回宫了。”
“你呀,我看你是想跳舞了!”皇后无奈的摆了手:“去吧,去吧,就冲你这舞痴的心境,也要多留你两年!”
宁儿拖着红色的水袖在花园的草地上划拉,不时的将那水袖甩在一旁的花枝上,看着水袖遮掩了花朵的娇嫩在层层纱缕中暗色。
“哎”宁儿口中叹着气,一脸的愁容。
“公主,您别这样。”落霞劝慰着。
“我不这样还能怎样?我倒不是真怪父皇,只是,只是,已经有大约一年半的光景我没有舞给他看了。落霞,我常常会想他有天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看着我为他起舞。可是眼下父皇又拒了,这下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了。”宁儿说着再次抛散着水袖。
“公主,瞧您说的,好像是皇上不让你们相见似的,不是听说公子煜在忙着朝堂的事吗?那相爷不也一直是在为他张罗吗?”落霞说着随手捡起被宁儿水袖打落的花瓣在手心里把玩。
“唉。你不懂,两年前,相爷向父皇提亲,希望我可以下嫁给他的儿子。结果父皇用了我不想早嫁的理由给拒绝了。结果公子煜我就再也没见到,哪怕我叫人去寻 异界之战戟无双帖吧他来陪我,他也用政事繁忙给推了,可是这以前怎么没见他忙?也没见他推脱过一次。我真担心他是误会我不想嫁他,落霞,你说,这十三,四岁不是就该嫁人了吗?眼下我都快要十六了,父皇还不答应,他想把我留到多大啊!”宁儿说着就想起两年前她去追问父皇为什么不答应,可父皇却笑着问她:“宁儿,你舍得离开朕吗?”
她还能怎么回答?她只好摇了摇头,看着父亲的笑脸,心里却想着他的身影。
“公主,皇上那么疼你一定是想给你挑个更好的驸马,那公子煜怎么也是相爷的二子,何况还牵扯过私生之类的事,大概皇上觉得他不适合吧。”落霞劝着宁儿忽然看到远处一片灿烂的红,便摇着宁儿的胳膊说到:“公主,你快看。”
宁儿凝目望去,就看到那长长的水袖在湖边挥洒,当即一笑丢开了忧愁,一甩手里的袖子说到:“不想了,反正父皇也给拒了,我还是去找春师傅学舞得了!”说着两手一抛一勾接了长长地水袖入手,朝那抹红跑去。
湖边的一抹红是春在舞动的影,他挥舞着水袖在盘旋出无尽的缠绵,而宁儿看着他,心里却想起了那个曾半夜出现教她舞的女人,因为他所有舞姿的都与那女人舞的极为想像,甚至舞的比她还有美。
“你的舞和谁学的?”宁儿冲到他跟前便激动的问到。
“一个女人。”春轻声回答着转了头,那美丽清澈的眼在看到宁儿后略带了一点慌张向她行礼。
“什么样的女人?叫什么?”
“一个喜欢舞喜欢穿红衣的女子,至于她叫什么,奴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难道她也是半夜里跑去教你舞?”宁儿激动的都抓上了春的水袖。
春的眉眼一抬答到:“公主怎么知道?”
“呵呵,你看着!”宁儿说着转了身,也在湖边挥舞水袖,当几个动作才做出,那春竟也舞动起双臂与宁儿一起共舞,四条水袖成了绵延的手臂,在空中轻摆相交。
落霞在一旁看的眼都被红充盈,而起舞的两人却在水袖的缠绵中微笑。
跳着跳着,宁儿忽然停了下来,她看着春一笑说到:“她教我不久就再也没出现了,既然你会,哈,你以后就教我!”
“是,奴是跟着她学的舞,公主有命,奴莫敢不从。”
宁儿看着春低头的样子呵呵一笑,便又挥舞起完美星空,而春则看着宁儿脸上洋溢的笑容,眼皮略垂之后才与她一起舞动。
……
欢声笑语伴红纱,朝暮起舞间,时光流逝,转眼就是三个月。三个月里宁儿跟着春学会了那美丽的袖舞,而今日她十六的生辰,她则打算跳一曲完美星空舞蝶给父皇与母后看。
她穿上了好看的纱衣,依旧是她钟爱的红,对着镜子照着眉眼,忽然心里就想到了他,公子煜。宁儿不好意思的理了下额发,三个月里她几乎忘了他。
“公主,今日是你十六的生辰,听说皇后娘娘给你寻了一件稀罕的玉件儿呢。”知画一边给宁儿的脖子上带上了一串细细的珠链,一边巧笑着。
“是吗?到时可以看看是怎么个稀罕法了。”她突然想到了父皇,便随口说到:“也不知道这几天父皇是怎么了,常常会对着我摇头叹气呢。大概是觉得我已经舞成痴了吧!”
“要奴婢看,大概是想着要把公主你赶紧给嫁了吧。”落霞笑着揶揄。
“那敢情好,父皇总算看厌我了。”宁儿笑着吐了吐舌头。
“瞧我们公主都急的想出去了。”落霞笑着递过来一对玉镯。
“说实话,这皇宫我还真待的有些烦闷了。好像再出去……”宁儿正说着,突然殿门外,传来“啊,啊”的惨叫声,还有一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宁儿一愣转头看着身边的三个丫头,一脸的迷惑:“怎么了?”
知书立刻跑到殿门口,竟也啊的一声叫,然后就在殿门口瑟瑟发抖,宁儿一见急忙起身也跑向殿门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啊!”
宁儿也惊的叫出了声,因为她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冲进了她的宫殿。
“宁儿!”
“母后?你是母后!”
第三章 变
“母后,你?”宁儿吃惊的大喊之后,一把抓上了让人无法认出的皇后,她吃惊的看着她的母后,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她的母后总是梳理着漂亮的发髻,带着奢华的凤冠;总是穿戴着金丝银线的衣裙,洒着一路的花香;总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高贵。可是现在,她的母后那一身曾闪着光彩的衣裙上全是鲜红的血迹,甚至裙角都是破损凌乱的,而她那总带着凤冠的发散乱在脑后,却然没了那份精致的优雅。
殿外有急呼,有哭泣,将一个美好的早晨已经变的悲戚。
“宁儿,我的宁儿。”皇后那曾经精致的妆容此时却是一片的黯然。
“母后,您,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外面是怎么了?”宁儿的心在慌乱,在颤抖。
“宁儿,你拿着!”母后往她的手里塞了样东西。“跑,快跑,去,带着雅儿和全儿跑。快!”
“这到底是怎么了,母后?”宁儿慌乱着拿着母后塞给她的东西,却没有挪动步子,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母后要她带着弟弟妹妹去跑。
“张喜!”母后大喝一声,虽然此时的她如此狼狈,可是声音中仍透着威严:“快带长公主走!带她去!带他们给我离开皇宫。快!宁儿,你要记得,你要保护你的弟弟妹妹,你一定要保护他们啊!”
宁儿茫然地被叫张喜的太监和落霞架着离去,她看着母后那披散的发,哭泣的脸,凌乱的衣,她的嘴长着,开开合合却没有声音。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听见自己在问:为什么?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
……
宫内似乎已经乱了套,宁儿在跑向的路上,就看见了无数四散的宫女和太监。他们此刻都是慌乱的。她听着他们惊恐的叫喊,渐渐地明白了,是有人在谋朝篡位。
她急忙把母后给的东西小心的塞进了束胸里,然后跟着张喜与落霞惊慌的跑着,此刻她已经没功夫去管知书和知画怎么跟丢了,也没功夫去管自己带上弟弟妹妹后将要跑向哪里,她就迷茫着,惊慌着在跑。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见了只有七岁的弟弟和妹妹,他们被两个太监抱着。而太监的身边有她曾经熟悉的身影,有她曾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的手里拿着剑,剑和他身上明黄色衣袍上都有红色的血迹。
“他,我竟在此时看见了他。”宁儿心中大叫着,挥洒着眼泪,甩开了张喜那拉着她的手冲向了他。
“煜哥哥!”
宁儿的泪变成了断线的珠,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全部奔涌而出。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哭泣着,无助地陈述着,陈述着她内心的惊恐与伤悲。“煜哥哥,你可来了,有人要谋朝篡位。还好你保护了雅儿和全儿,煜哥哥,你快去救救我的父皇母后吧。”
她哭诉着,她的背凉凉的,他,没有来抱她,这让她的心有些微凉。
“公主,你,你快离开他啊!”张喜的声音在颤抖着。
宁儿的心里一惊,似乎觉察到什么。她急忙松开了抱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待她看清楚了那身衣服的颜色和中间是一个龙的图案时,她不相信的抬手,很认真地数了下,那龙竟是九个爪子。
轰,她的脑袋里似炸响了雷,让她的脑袋在眩晕,让她的心在痛在疼?
“报~!易后已经自尽了。”
易后?那是她的母后,她的母后叫做易楚。她转身看着那来人,双眼中透着难以置信:“我母后,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她,她自尽了。”那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可是在她听来,它依旧如同雷声般砸在她的心上。
“那我父皇呢?”宁儿的声音近乎尖叫。
“看见我剑上的血了吗?那就是你父皇的!”身后的他,终于开了口。曾经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冷血无比。
宁儿慢慢地回转了身子,她看着他的脸,看着那毫无表情的脸。她伸出了手,她想狠狠的打他,可是,她的手被他轻轻一抓就顿在了空中。
“带她下去,先给我囚在未央宫!”他的声音冷冷的,再也没有曾经的温柔。
宁儿咬着牙,流着泪,被别人拖着身子离开了。她的耳边是弟弟和妹妹的哭喊。
她的心里是不断的问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母后啊,我该怎么办?
……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好吗?”在满是父皇气息的大殿里待了许久,宁儿终于见到了他。他没有再拿剑,也换掉了那件沾了血的九爪龙袍。
萧煜的手里拿着一小坛子酒,他随意的套着一件袍子,那袍子上酒渍连连。袍子只被一条嵌着翠玉的腰带扎着,露出他的胸和腿,完全没有端庄与威严,更别说是一个王者的模样。
他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宁儿皱着眉,但是随即她却丢到了这个疑问,因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对她拿着刀的人,为什么是他将她的幸福和期望全部砍去了呢?
“为什么?哈哈,为什么?”萧煜的声音里透着辛酸。他仰头往嗓子里倒进了一口酒:“你还记得,贞妃吗?”
“贞妃?”宁儿努力的回想着,可是脑袋里却没有丝毫有关于贞妃的东西。
“不记得吧,我告诉你。贞妃,她是在你七岁那年进宫的,她被你父皇封了婕妤,一年后,她成了嫔,因为他有了你父皇的孩子。封嫔的日子你可记得?哦,对了,那时正是你哥哥太子安失踪三个月的时候,也是你母后又怀孕的日子。可是九个月后,她生产之日,你的母后竟也在产子,而你母后难产昏厥过去,所有的人都只 吃遍天下最新章节管你母后,而无人去管她。你母后又产下了对龙凤双生,可是她却因为无人照顾产下的是个死婴。你父皇自此后不再宠她了。”萧煜说着又倒进嗓子一口酒。
宁儿皱皱眉,好像是有一个妃子生过死婴,但是她却不记得是谁。
“你说他忘了她,不再宠她,那就不要再去打扰她啊,为什么四年后,你父皇突然又开始召幸于她,既而专宠她,遂将她封了妃。可是两年前她却被你父皇赐了毒酒,甚至死后还被扒掉了衣裳,只用一张草席给送了回去。”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被怀疑与别人有私情。‘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鸟入昭阳。’她不过是作了一首怀古诗,却被人诬陷硬说她这诗里有‘赵’‘惟’‘一’三字,说她与臣子赵惟一有染。她就这么被你父皇不明不白的要了命去,就是死后都还要她祼尸苇草回乡!”他说完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是吗?可是……”宁儿颤巍巍的问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你和她……”宁儿的心中轻问着:难道她曾是你的心爱之人吗?
“她,她是我的姐姐。”
“不可能,相爷就三个女儿还尽数出嫁,没听说有入宫的啊!”宁儿反驳着,相爷家的三个女儿她可都见过。
“哼,我和姐姐都是他与一个婢女生的。因为我是男丁,他才将我接了回去,说我是大夫人生的孩子。而我娘,她依旧是个通房。后来我娘病重时,要他照顾好我姐姐,毕竟那也是他的女儿,可他这边答应着,转眼就把我姐姐送进了宫。别人以为他是给我姐姐一条黄金路,可是这宫却要了她的命!你知道是谁设下的计谋?是你母后!”萧煜咆哮着,手中的坛子飞溅出不少的酒。
“不,怎么会?我不要听,我才不信。我母后是那么高贵的。她才不会。”宁儿使劲的摇着她的头。
“不会?哈哈。”他的笑声很刺耳。“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们要了她的命,污了她的名,我要你们还,加倍地还!”萧煜的表情有些疯狂,他的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你想怎么样?”宁儿不由的向后移动,她已经在瑟瑟地发抖。
“你不是很喜欢跳舞吗?以后能不能看到很难说了,不如给我跳一曲吧。”萧煜说着半倒在舆台的阶梯上。
宁儿张大了嘴心中大喊:跳?舞?我如何跳得起来?我如何能舞出我的情爱?你疯了吗?
“怎么不想跳?你的弟弟和妹妹可在我的手上。来人!”
“我跳!”宁儿急急地说出了这句话。当她看到萧煜脸上的笑容时,她不禁打了个颤:他是我想要为他起舞的萧煜吗?为何他的笑看起来像是魔鬼?
有人送来了舞衣。宁儿看着那曾在她眼中绚丽的红,此刻不再是带着情愫的媚。
她无奈地接过:红的是血吧!
那红色的腰身,红色的衣摆,红色的水袖,此刻如血一般冲刷着她的眼,她的眸!
打开这件如血的舞衣,宁儿将它套在了身上。
没有曲子来合,她流着泪,她把那落在地上的泪发出的声音当成曲,当成拍。
公子煜啊!我曾多少次梦想着再见你时为你舞,可如今真的舞起了,却心似刀割。
宁儿心中念着,舞动了水袖。
水袖长舞,似流水哭泣;脚步轻躅,似高山颤抖;衣衫翩然,似雨燕啼血;纤指拈花,似素蝶缟飞。
她将手中的长长水袖抛将出去,双眼含着泪,将头碰着地,将颜贴在了地上。
萧煜,这一舞,已经舞去了我对你所有的牵挂,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恋。我的情,我的心意,我的一切都埋葬在我这一舞中。
宁儿的泪淌在地上,心在痛着。
“啪啪”有单单的鼓掌声在大殿里响起,“长公主,你果然舞技出众啊。”
“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宁儿的脸上只有泪。
“哼,凭这样一支舞就想换下你弟弟妹妹的命,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只要你饶了我的弟弟妹妹,我愿意为你做奴做婢,只求你不要杀了他们。”宁儿流了一地的泪,那是愤恨的泪,是伤心的泪,是焦急的泪。
“怎么,你还想做我的奴婢?哈哈,堂堂的长公主,啊,不对,是前朝长公主。堂堂的前朝长公主竟然想做我的奴婢?当初我可还想着娶了你的。可惜你自恃清高,不愿嫁我,还有你那父皇更是将我说的一文不值。哼,如今呢,如今我是这天朝的皇!你,你还想做我的奴婢?不,我要你们都死,都死的干干净净的,都去地下陪我的姐姐,来人!”
“不!”宁儿扯着嗓子发出尖叫:“不要,我求你,不要杀我的弟弟妹妹,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才只有七岁,你,你杀了我好了,你,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我的父皇和母后都已经死了,这个国也是你的了,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懂。我,我愿意立刻去死!”宁儿已经语无伦次,因为她的心在泣血。此刻她不求别的,她只想她的弟弟妹妹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无法忘记她母后最后的嘱托。
“死?死多便宜你啊,不如……是不是只要我放了你的弟弟妹妹你做什么都答应?”萧煜的脸上浮现的是带着令人恐怖的笑容。
宁儿拼命的点着头,不管此刻撞击在地上的头颅有多么的疼,也不管那笑容在她看来犹如地狱的鬼。
“好,那你过来,到朕的身边来,跪着过来!”
宁儿小心地移动着她的膝盖,移向他。这曾经娇嫩的膝盖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痛,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
第四章 红
当宁儿颤抖着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他伸出了手,宁儿一个后仰本能的就想往后躲。
“恩?”萧煜的眉立了起来,带着狰狞。
宁儿的呼吸变的紧张,她有些认命般的咬了唇,闭着眼将自己靠了过去。
指掠上了她的脸,戳着她的脸颊,而后又扫上她的眼,她的鼻,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宁儿在那指碰触的霎那紧张的身子一个哆嗦。
“你怕我……”那声音忽然变的温柔,像是昔日里他轻声的笑语,宁儿不自觉的睁眼就看到他双眼带着一份古怪的异样温存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唇,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
鼻翼里的气息带着温热刚刚溅上她的肤,她就如灼烫了一般,使劲将他推开,身子一面向后爬,一面摇着头:“你别碰我!”
宁儿的心颤抖着,曾经多少次都期待着他的亲吻会给她带来笑容,带来甜蜜,带来永恒的温柔,可是当那一刻临近的时候,她却无法想象他们之间已经变了味,不会有笑容,不会有甜蜜,更没有温柔!她和他之间已经是这样的不堪。
“你说什么?”萧煜的脸色变的发白,他那双眼里古怪的温存此刻已经翻滚着海浪。
“我,我无法,我,我不能……”宁儿此刻只想逃离,即便他曾经是她追逐的一切,是她想要抓的幸福,可是现在他却已经和她之间有了血海深仇,是她想要逃离的魔鬼。
“过来!”他的语气可以冻结溪水,那在彰显着他的心是多么的硬,多么的冷。
“不,不要,不要逼我,求你……”宁儿语无伦次的向后挪着身子。
“求我?哈哈,你求我?如果你不想你的弟弟妹妹死掉,你就给我过来,不,是给朕过来!”萧煜咆哮着站起了身。
宁儿的双臂在颤抖,是逃离还是留下?逃,就真的逃的掉吗?可留下,可过去,弟弟妹妹就真的能解脱吗?她闭上了眼,无力的顿在殿中央,可泪还是一样的流。
忽然,一股力量带着酒气扑上了宁儿的身,她被重重地压到了地上,头都磕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眩晕和疼痛同时侵扰了她,还有一张呼出酒气的口在她的脖颈肆意啃咬。
是什么在哭泣?是心口?还是眼?
是什么在流血?是双眼?还是心?
宁儿此刻恐惧和无助在滋长着。而泪则滑进了她因吃痛而张开的口里,咸咸的,带着腥味。
他,他怎么能对我这样?我和他之间怎么会这样?
宁儿心中问着自己,忘记了脖颈在被侵犯,只有些痴傻地看着身边的一切。她扫视着那些在身边站着的宫女和太监,心里苦苦地呐喊:不,不该是这样的!我曾经是这里显赫的人,是这里的明珠,是他们的主子。可此刻,我却如此的狼狈,如此的不堪,我是他们将要谈论的笑话。他们就这样无情的看着我!母后,为什么你要对我说保护弟弟妹妹呢?为什么要我来保护?谁?谁又能来保护我呢?
萧煜此刻若一只疯了的野兽,在宁儿的脖颈上不住的啃咬,还有一只手 坦荡荡的爆爽生活燃文隔着她的衣料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地揉捏着。
痛,渐渐让宁儿清醒,她死死地咬住了唇,咬的齿间泛着浓烈的血腥也不啃呻吟,但是她已经开始挣扎。许是她的挣扎激发了他的兽性,萧煜的口竟然离开了她的脖颈,只睁着一双充满了狂性的眼开始了撕扯。
“哗啦,哗啦”的布料呻吟里,宁儿在地面翻滚,她的肩和大半的束胸显露在外。
“你在躲吗?在跑吗?你就那么清高,清高到我陪不上你吗?”萧煜突然咆哮着将宁儿抓着,挥舞了手臂,甩给了她一巴掌……
一巴掌似是打懵了宁儿,她不在挣扎十分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狂笑着欺上了她的身。
曾经我不是还幻想着做他的妻吗?如今……宁儿的心痛着,脸火辣着,周身却开始了颤抖,一种古怪的颤抖。那份颤抖似乎不属于恐惧,而是周身汹涌着一种莫名的,如同悠悠的灼热感觉。
舞衣,纱衣都已经变成了布缕,只剩下那绣着牡丹的束胸遮掩着她的浑圆。
萧煜笑着将手伸向她的柔软,却在一碰触下发觉了异样。于是他毫不客气的将手进了她的束胸中,擦着她的乳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母后给她的礼物。
萧煜两下扯开了那裹着的锦,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便拿起来给她看。那是一个血玉雕刻的小人,看样子是个舞伎。“你还真是喜欢舞啊!”萧煜说着那看着宁儿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他竟捏着那血玉上的红绳给宁儿带在了脖子上。
萧煜将她的头颅放下,看着宁儿带着那血玉躺倒在地上,一片雪白的肌肤在微微的沟壑间映衬着那夺目的红,是那么的诱惑。
宁儿一直看着房间的藻井,但此刻她却可以感受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中带着一份嗜血般的幽光。此刻她好想逃离,此刻她好想挣扎,可是她做不到,不是她不想有所反应,而是那份颤抖的灼热似乎在她的周身游走,而她的身体却好像脱离了她的控制,让她喊不出,动不了。
“你不是清高吗?今天我要在他们的面前毁了你!”萧煜咆哮着便伸手去撕扯她的束胸,可是砰的一声他却重重地甩了出去,像是被人打飞了一般。
殿里的人都猛住了,毕竟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的人都迷糊了,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是这位刚刚篡夺下一切的帝王自己飞了出去……
“啊!快看!”有宫女惊讶的叫着,将一些涌上去就要搀扶萧煜的太监给喊住,令他们纷纷回头。惊奇的一幕便在大殿里发生。
宁儿身上祼露的肌肤泛起了红光,渐渐地加重,似蒙上了一层红纱。而她那看着大殿的藻井的双眼,却也在变色,似是也变做了红。
萧煜有些呆的看着宁儿周身的红慢慢升腾,正当萧煜要尖叫的一瞬,那份红却开始变淡,然后慢慢地消散,只在那本白瓷的肌肤上留下了淡淡地粉。
萧煜扶着身边的太监起了身,他一步步地靠近那躺在地上的宁儿,直到看到她的眸。
那双眸半黑半红,似是猫一般的眼睛,外圈发黑内心却是红色,此刻就若一双鬼魅之眼!
第五章 妓
“鬼!”一个胆小的太监大叫着倒下,他吓的昏了过去。
萧煜看着她的眼珠,却痴傻的愣在那里,好一阵才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原来你不过是……哈哈,我就知道你没那么清高!”他大笑着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的变回先前的样子。
当宁儿的肌肤终于恢复瓷白,当她眼中的红慢慢褪去终于回复成黑色的时候,她的全身只有酸痛的感觉,人也变的无力。可这时萧煜却蹲在了她的身边,口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着:“我改变了注意,我不想在这里玩弄你了,你不是想要你的弟弟妹妹活着吗?那我们就做个交易:我告诉你,我会送你去个地方,从此你要在那里给我活着,你不可以离开那里,不可以死,不可以反抗,只要你做到,我就放了他们,至少他们会性命无忧,可是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要你的弟弟妹妹死!你愿意吗?”
宁儿的目光依旧在藻井那里,她无力转动,但是她的嗓子里发出了恩的声音算是回答。此刻她别无选择,她可以想想到自己将会被送到暴室或是浣衣局里去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好,好,朕成全你!来人。把她给我送到这京城里最大的妓院那里去!”
宁儿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冻住了,“从今天起,长宁,你就给朕去那里接客!朕要你被千人睡万人枕,你给我记住,你的弟弟妹妹的命可在你手里,哈哈哈,从今日起,你,乐长宁,你就是一个妓汝,一个贱民!”
妓汝?贱民?我竟然真的成为了贱民!宁儿的心里呐喊着,此刻她想到了她小时发过的誓言:天,难道真的是老天在罚我?就因为我溜出了宫了吗?宁儿好想大声的问出来,可是她却无法出声。
她的臂膀被拖着,她看着那朱红的立柱在眼前晃悠到消失。她很想大声的呐喊,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
鼻翼间充斥着一丝血腥的味道,宁儿无力地跪坐在草堆里。一个时辰前,她被丢进了这个诡异的房间,结束了一段被蒙眼捂嘴心口发慌的运送。
昏暗的房子里透着阴冷,除了她没有别的人。房间里除了她身下的稻草,和几张散乱的桌椅,还摆放着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宁儿从没见过,似是木架似是织机,可上面却有星星点点散布着黑红色的东西,似乎就是它们在散发着那血腥味道。
宁儿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此刻是她的恐惧。她的身子已经可以动,那浑身的炙热也已经消散,她无力地拥抱着自己,在等待未知的命运同时也在想着先前的事。
妓汝?他的一句话难道就是我的命了吗?炙热?刚才他们为什么要喊鬼?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咕噜噜”宁儿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声,她收起了疑问摸了摸小腹:“我,竟然还知道饿?”她似是嘲笑着自己:尽管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不曾进食,可父皇母后就这么去了,弟弟妹妹没了结果,而她,曾经灿烂如明珠,此刻却不齿似烂泥。她,一个长公主如今却要变成下贱的妓汝,她竟然还知道饿……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了一个年长的嬷嬷,她的身后还带着几个人。
有人拿着灯笼靠近了宁儿,还把灯笼放在她的面前。
“照仔细点!”那打扮的有些妖艳的中年嬷嬷声音里透着不耐。
拿着灯笼的男子一哈腰伸出手来就抬起宁儿的下巴,更要把那灯笼贴上她的脸。宁儿抬手“啪”的一下打掉那男人的手,紧张的往后挪了挪。可嬷嬷身后另一个女人却冲了上来,一巴又将宁儿的下巴抬起,对上那灯笼里的光。
“呦,看不出,还是个好货色嘛。看来老娘的二十两银子没白花。”嬷嬷脸上露出的笑容在宁儿看来有些恶心,那褶子堆在脸上,让她看起来像是衰败了的掬花。
宁儿厌恶地使劲扭开了头,她讨厌这些碰触的手,在她看来,她的脸不该这么被人随意沾染。
“怎么?不就是个从宫里被丢出来的丫头嘛,你还以为你很有能耐了?如今新王坐了宝座,你们这些宫女被丢出来算不错的了。”那嬷嬷走到了她身边一蹲,伸手扯了扯宁儿的衣摆:“瞧瞧,这宫女的衣服还真是上好的料子啊!”说完她看了看身后,立刻就有人在她身后放下了一把木椅。
宫女?原来她以为我是宫女。怪不的是二十两银子……记得知画曾说过,我的一碗血燕燕窝都不止二十两……宁儿心里正在哀叹,就听到了那嬷嬷的问话:“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她坐在椅子上带着一丝嘲笑的眼神。
名字?难道我告诉你,我叫长宁?乐长宁?告诉你我是这天朝的长公主?
宁儿愣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还不说?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名字,你给我听着。看你这身衣裳也许你曾在宫里是个有头脸的宫女,只是今日你出来了,就别在惦念着那里。我这云水坊可是京城里的头一号,进来了就给我长点眼色。好好的给我接客,妈妈我就让你有吃有喝,要是听话,妈妈我还给你好的衣裳,让你过的舒舒服服的。可是,你要是不知好歹的话,这屋子里的东西可就是给你备下的。你,听见了没?”
听话,是啊,我要听话,我的弟弟妹妹还在他的手里。宁儿心中呢喃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能做什么呢?哭喊着说不吗?她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因为母后最后的嘱托让她想死都不可以。
“恩,还算知点分寸。张妈!”她喊了一声,身后跟着的人里就走出了一位和她 权倾官海最新章节年纪差不多的妇人来。
“张妈,这丫头先跟着你,学两天规矩,后日里就带她去接客。对了,去验下,若是没破了身子的,就给我安置到云阁里去,要是已经破了,送到水阁,明日里就让她接吧。”
“是,当家的”那唤做张妈的答了话,退后了点。
“丫头,你给我听着,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咱们不会为难你,记住了吗?”嬷嬷再一次的强调着。宁儿点点头,如今她清楚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由着她们了。
“恩,算你识相,接客前,我会给你个名字的。”那衰败的掬花终于扭身出去了,带着那罗罗嗦嗦的几人。
宁儿看着那些人消失在门口,心中嗤笑:当初,我出行时,身后跟的人比她还多许多……
“姑娘,想什么呢?快起来吧,这屋子咱们不要待久了。”张妈对着宁儿的脸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似乎没什么温度,但一声姑娘却让宁儿感觉到了些许温暖。“过来,到这边来,脱了你的裹裤,我验验,也好看看带你去哪边。”她将手里灯笼放到地上,指了指她身旁的草垛。
宁儿一听,死死地抓着衣服看着她。脱?这叫她怎么做的出来?
“我说话你没听见?”
“我,我是处子。”宁儿咬着唇开了口。
“你说了不算,我验了才行,我可不想出了什么纰漏,赶紧过来,痛快点,弄完咱们出去了,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喊龟公们来按着你了,那时候,看起来就难堪的多。”张妈似是有些不耐烦,一副急于离开这里的样子。
龟公?那些男人吗?
宁儿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肮脏的手指,就赶紧爬了起来,到了张妈手指的草垛上打开她身上包裹的一件纱衣,露出了绣着牡丹的束胸和蚕丝织锦做的裹裤。
“你……”张妈看到那束胸愣了下,紧跟着咽了话语没再说什么。
等宁儿将裹裤褪下躺在草垛上的时候,她的泪再一次流出。
难堪的时间过去后,宁儿连忙穿好裹裤。
“你,叫什么名字?”张妈看着宁儿声音有些幽幽地开了口:“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忘了吗?”
“我,我……”嘴巴张开又合上,反复几次后,宁儿终于开了口:“我没忘,宁儿,我叫宁儿!”
一个人怎能忘记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她这样一个从高处跌落,还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
“我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不能!”她喃喃着,她记得父皇曾慈爱的喊她宁儿,她记得他,他也曾温柔的对她笑着喊着宁儿。这些她不能忘,无论是父皇给的爱,还是他,他给的恨。
“刚才和你说话的是云妈妈,是这云水坊当家妈妈。后面如果云妈妈给你名字,你就答应着吧,千万别去惹了她,免得祸害上我。还有,把你的衣裳穿好吧,一会我给你拿件衣裳把你身上的换下来,你把你这身衣裳烧掉吧,它们不该出现在这里,出现了还是消失的好,免得日后麻烦。”张妈妈面无表情的说完,就到了门口:“走吧,姑娘。以后好好听话,千万别让自己进到这屋子里来。还有,泪以后还是流到自己肚子里吧,这地方就属这猫尿不值钱。”言罢便出去了。
宁儿急忙跟在她身后,扫了一眼这黑暗的房间,迈着无力的腿脚前行。
“咱们有前厅,那是接客的地儿也是谈笑的地儿,大多都是些拿不出手的便宜货,偶尔会有真正的大爷去那坐坐。左边院子是云阁,可都是些过的不错的有点奔头的姑娘,做了红牌和没出阁的都在这里,说来也算不错了。”张妈说完又指了右边的院子:“这右边院子是水阁,里面的姑娘们虽不是处子也没了什么红牌的念想,可是长的还不错或者就是有点缠住男人本事的,她们也就在这里面了。中间的院子,不要去,那是当家妈妈的地方,她这院子后面是别居,全是那些男妓的地儿,你可别踏进了那院子里去。云妈妈可不许串一起。”张妈说完,便带着宁儿上了左边的院子。
“这里面是三层的楼阁,房间有大有小的。你要明白,这里面的房子没定死了是谁的,今后就是根据着在楼里的身份来住。你长的不错,又是个雏儿,云妈妈给你的安排不错了。明个白天我交代你规矩,晚上就出去接客吧,企求老天爷给你个好主顾出点高价破了身子吧。”
高价?好主顾?宁儿冷笑着,因为此刻她乐长宁竟然沦落至此。
一间很小的屋子,简单的放着床铺和一些家什,干净清冷地没有丝毫生气。
有个粗布丫头捧着衣服进来,张妈接过后就打发她出去了。
“换了吧,有些事忘了好。这衣服它已经不再适合你了。”张妈把衣服递给宁儿,示意她换上。
“张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宁儿的话还没说完,张妈就捂上了她的嘴:“你这丫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进来了就听话吧,这就是命。孩子,有些事,忘了的好。”张妈说完松开了宁儿的嘴,走到了门口看了看,转身说到:“以后别人问你叫什么,你可千万别再说那个名字,那名字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如果云妈妈给了你新名字还好,倘若没给的话,你就说你叫草儿都行,至于你说的名字,快忘了吧。进来了,你就不再是那个人了,你还是好好地接客吧。”她说完掩了门出去了。
宁儿看着那紧闭的门,闭了眼:我的名字会给我带来麻烦?张妈你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第六章 遇
宁儿换上了刚才送来的粉色衣裳,那衣裳是绸布做的,和她穿惯的蚕丝织锦相差了太多。不过这对她而已已经不错了,至少不是麻布衣裳。
她把母后给她的玉件小心的藏进了新的束胸里,然后看着那换下的衣裳,换下的束胸,想起张妈说过的话,她便想烧了它们。
可是手抚摸着那极柔的衣料,她倒有些不舍。只是,是舍不得这华丽的衣裳?是舍不得她那显赫的身份?还是舍不得自己去面对着残酷的一切,她倒是并不清楚。
在这间不大的房间了找了许久,宁儿也没能找到一把剪刀。“难道,是怕被用来自尽?”宁儿口中喃喃着,拿着衣裳走向红烛,看来只有烧了。
手中的织锦在靠近火烛的时候,就开始蜷缩着。宁儿哆嗦了一下,她仿佛听到了悲鸣,听到了凄惨的不要。那一刻她分不清楚是她的心在呼喊,还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织锦在急速地萎缩着,手中的红衣在悄悄地化为灰烬。看着那如血的红在消失,宁儿的泪在眼眶里转悠。
当手中的红变做一缕缕黑烟,当鼻翼间是作呕的臭味时,她的手里还剩一朵牡丹,那是束胸上的绣片。那朵娇艳的牡丹,真的是无法看着它就此毁去,于是她将绣片和血玉收了起来,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不可以忘记,我不可以不去仇恨,我要留着它,终有一天我要复仇!
收好了一切,宁儿却又迷茫了:复仇,我该怎么做才能复仇呢?我还有机会吗?
夜,并不安宁,听得到喧哗与嬉闹。
宁儿走到门楣处看那夜晚的天,心中低语:“为什么,天朝今朝的陡变,这里却依旧如此喧闹?为什么今夜本是我十六年华的生辰,为何我要穿着这样的庸衣,站在这样一处肮脏的地方?为何?为何……为何他对我下了手,毁了我的家,弑杀了我的父皇,逼死了我的母后?为何在今日,他毁了我的一切,还有我的心!
不断的问询着自己,宁儿只觉得这样狭小的空间让她压抑,于是她推开了房门,逃了出去。
呼吸着一抹凉意,她回头看她的房间。这房子不过是楼角边上的一间,里面是些简单的家什,只有那张床是最大的。可是……可是她一想到她刚才无意看到的那上面镂刻的花纹,她就觉得自己将无法睡在那张床上。那些搂搂抱抱的人物被刻成各种姿势面对着她的眼,也许她该羞红了脸,可是她看见它们的时候却觉得恶心。
宁儿叹了口气挪开了眼,看着楼里不时进出的男人和女人们,只觉得背后有些凉:以后,大约我也会如此吧,难道我也变成这样?
“你是谁?”有柔媚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身边响起。
宁儿立刻转头,一张妖媚的脸对上她的眼眸。霎时间宁儿就感觉到一种熟悉,那熟悉的妖气,好似在哪里见过。
“你是新来的吗?”她的声音依旧柔媚。
“我,我见过你!”宁儿有些激动,因为她已经想起这个女人是谁。这样的妖气和那嘴角的痔,正是她曾经想着有朝一日要战胜的月峨。
“哦?你见过我?”她似乎不怎么吃惊,只是脸上带着笑容。
“你,你叫月峨对吗?你,你参加过五年前的舞乐大典对吗?”宁儿询问着,那一瞬间,她忘记了那些伤痛的事。
“你知道?”她看了看眼宁儿,唇角一勾:“是的,我是。怎么?”
“我是第三啊,我本以为你是第一,我是第二,结果你是第二,我是第三,你跳的可真好。”宁儿由衷的赞叹着,才时才发觉面前的女人腰间竟还半趴着一个男人,而那男人似乎是喝醉了,竟揽着她的腰身,只敷在上面。
“第三?你就是那个小丫头?”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宁儿:“你怎么到了我们云水坊了?我记得那时你好象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才对啊。”
痛,弥散开来,被宁儿暂时忘记的东西再一次充斥了她的心。
是啊,那时我是偷溜出宫的,穿的用的却还是宫里的东西,怎么会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呢。可现如今呢?那嬷嬷不是说了吗?二十两,就是我的身价……宁儿心中哀叹着,垂目而答:“家毁了,我被,被卖到这里了。”
“哦,是这样啊,好了,咱们以后再说,快给我让让,我怀里的爷,我可撑不住了呢。”她妖媚地笑着,往前迈步。宁儿连忙让开了身子,让他们过去。
封印万岁sodu “新来的话,还是不要乱跑,免得被云妈妈看见要罚你。”空气中弥散着妖媚的声音,她好心提醒宁儿后就扶着那男子远去了。
……
这一夜,宁儿将被子拖到地上,在那里睡了一夜。也许是睡惯了软床,这一夜她不但几乎无眠还把身子给睡痛了。早上她争无奈地捶打着腰,张妈就来寻她,一进来见她把被子铺在地上就问她这是做什么?宁儿红着脸告诉她,她实在无法在一张雕刻满了那些画面的大床上入睡。而张妈则看了她许久后说到:“这里的床都是如此的,你还是睡吧,早些习惯的好。以后这些也是你免不了的。”
宁儿听了张妈的话低着头,无奈的沉默着。
张妈给她讲了一堆楼里的规矩。几时的早客几时的正客时间。接客的规矩还有提数如何,等等。末了,再一次的嘱咐她,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要反抗,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宁儿点了头,此刻她的弟弟妹妹在他的手里,她也别无选择,只有等着一切无情的降临。
有丫头送来了食盒,张妈给拿出来摆上。
一碗白饭,一碟带着点点肉星的青菜和巴掌大的一点黑糊糊的东西,看的宁儿一脸陌生。
“吃吧。昨天一天你就没吃饭了。吃点,清清淡淡的也好。”张妈在她的身边目送她进食。
宁儿往口中送着饭粒,多年的习惯让她优雅极至的进食,可是那些食物吃在口中却只能让她更痛。
“别光吃饭,也吃点菜,那黑的是咸菜,也吃点吧。”宁儿的筷子一直没有去碰那黑糊糊的东西,而张妈眼见如此就好心的为她解释着。宁儿夹了些许送入口中,咸,如同泪水的滋味。她一口一口的吃着,只夹杂着少许的米饭,这咸就如同泪水一样流进她的腹中。
用罢了饭,张妈领着她去了院中云妈妈的院落里等着安排。
“今晚上,就是你接客的日子,妈妈我看你长的还水灵,也希望你出个好价钱,诺!”云妈妈说着丢过来一身红裳甩进了宁儿的怀里:“今晚穿着吧,可花了我二两银子呢,遇到个不错的,这衣裳还能留着,遇到个急色的也就成了破布了。”
宁儿叹了口气,伸手摸着这件红衣。
也许她很心疼这身红裳吧?二两银子?哈!你可知,我现在恨不能撕碎它。
宁儿看着她以往爱极了的红,今日才发现那是如血一般:可是,可是为何这红深深地灼痛我的眼?宁儿心中问着自己,泪已经落在了红衣之上。
夜,终于再次降临。
宁儿穿着红裳站在楼中的搭台上,她的身边还有两个红衣女子,一个叫水秀,一个叫香琴。宁儿听见水秀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起她那红红的绸,因为它们曾是她的水袖。
六十两白银,香琴被一个看起来如同宁儿父王年纪大的人买走了。
七十两白银,水秀被一个拿着扇子摇来摇去的公子哥买走了。
此时,搭台上只有她一个,于是她被云妈妈推了一推,向前移了一步。
“老规矩,一样的底价四十两白银!”云妈妈竖起她的一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摇摆着。宁儿的心开始在峭壁上攀爬。
“四十二两白银”油忽忽的脸似乎就在她的眼前,让她觉得恶心。
“四十八两白银”那声音都是颤微微的,如同祖父般的年纪让她难受。
“五十两白银!”
“五十三两白银!”
……
一个一个声音时有时无的响着,她被云妈妈的手不时将头抬起,左侧右侧,如同一件器皿。
“八十两白银!”那油忽忽的脸和手几乎要伸到宁儿的面前,此时场内也安静了下来。
“还有人出价吗?若是再无人出价,舞衣姑娘可就归这位爷喽!”云妈妈客气的喊着。宁儿的心一抽,舞衣,这是她的新名字,这是她给自己起的,可是此刻听来这个名字却是那么的悲哀。
宁儿看了一眼那个油忽忽的脸,只觉得肠胃有些抽搐。
天!难道我要把自己给他?给这样一个男人?不要,我不要这个男人碰我。不要,母后,我求您保佑我!
宁儿悄悄地奢望着,悄悄地乞求着。
“一百两白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在了大门口。宁儿寻声望去,泪,悄悄地流进了心里:母后!是您听见宁儿的乞求了吗?您竟给我了他。
第七章 血
那是一个美男子。
剑眉星眼,高鼻薄唇,晃一眼看去,是春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
宁儿眨了眨眼,才看了清楚,只是像,像极了她这些日子跟着的春而已,只是这位美男子他明显比春要年轻许多,个子相较之下也略低了些。
宁儿心中轻叹: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比那些肮脏的人要好很多了,可是,春,春也许已经在宫廷里为他人起舞了吧。
云妈妈脸上的褶子打起了皱,她笑的更灿烂了。那油忽忽的脸不忿的抽搐了一下,远离了搭台。终于云妈妈在询问一番出价后,宁儿的手被递到这个才进门的美男子手里。
“祝爷今个玩的高兴。”云妈妈接过了他另只手里递过来的几锭银子掂了掂后笑着说到,然后她高声的叫喊着:“带客人去二楼!”
“我喜欢酒,叫他们给我多备点,还有给我准备个浴盆,爷喜欢水里乐呵。”他对云妈妈说着又丢给妈妈一锭银子。
“好勒,包爷您满意!”云妈妈咧着嘴叫人给屋子里送这些东西。
宁儿感觉着手被他拉扯上的那份不同,凉凉地好似没有温度般。她懵懂的跟着他,才欲上楼,他就将宁儿搂在怀中,重重地将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宁儿心中才感激的感觉立刻荡然无存,她咬着牙,努力地迈步上楼,心中哀叹着她的命,也埋怨着再好看的男人也都是些急色鬼。
小丫头打开了房门,在他们进去后,一坛子酒被送上,还有几个龟公提了木桶进来给隔间的浴盆里注水。
看来,这样的要求是很平常了,水都是已经备好的了。宁儿内心感叹着,却见那开门的丫头递给她一碗药。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她却冷漠的回望回来并不解释什么。
宁儿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喝下了,口中还有丝药汁的苦涩,门却被关上了。
门前是小丫头的身影在摆动,宁儿唇角一勾,心中嗤笑,她知道这是在给门扣上系着红绳呢。
她边扶着靠在身上的他往床那里去边想着张妈说过的话。她说:“这红绳就跟成亲的时候,夫妻二人手中的红绫是一样的。只是,我们用的是红绳,明早客人一出门,这绳一带就断,至此这露水夫妻就算完,自此你也就算真正入了这行当的门。”
靠近了床,宁儿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放下,他就自己离开了宁儿的身子斜躺上了床。
“叫什么?”他的声音是冰冷的,一双眼里也丝毫不带着感情,似一个冰疙瘩。
“舞衣”宁儿开了口,可是声音却开始不自觉的发抖。毕竟她知道这夜将注定是她告别女孩的一次蜕变,而这个男人是她无可选择的相遇。
“舞衣?这名字倒有趣,你喜欢舞?”他的声音里有了点波动的情绪。
宁儿紧张的点点头。
“好了,过来吧。”他伸出了一只手。
宁儿咬着唇抬起了手,她不能反抗。她清楚能把自己给他好过给那些让人作呕的人太多太多。
手指刚一相触,那份冰凉就将她拉倒在床上,头枕上了他的腰。宁儿惊慌着,她的眼对上他的眸,空灵着,寒冷着,那是冰。
她看着他的手进入她的衣襟,隔着束胸将她的柔软揉捏着。
微痛,惊颤,混杂着异样的感觉,宁儿想起了昨日被那人揉捏地痛,此刻两者之间却是不同。他的眼就在上方,冷漠的空洞着,尽管他的手还算是温柔,但至少她没有恶心的感觉,相反有种微妙的异样在蔓延。
他的手也许是不满了这样的揉捏,他终于掀开了她的衣裳,让那粉色的束胸裹着柔软展现在他的眼下。
衣裳被散开在他的腰和腿 永生无道全文阅读上,束胸被慢慢的解开。他低下了头,将他的头沉埋在她的柔软中,轻轻的亲吻着。
轻轻地痒腻着,没有丝毫的恶心与不快,这让宁儿想起了父皇的怀抱,母后的慈笑。
有硬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背部,不知怎的她忽然就开了窍,多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很快,她被重新放倒在床上,裹裤也被他褪去,宁儿纠结着双腿闭上了眼,等待那一刻的降临。
片刻后,微凉的手抚摩上她的腿,她开始了颤抖,心也在咚咚地鸣响着。
微疼,炙热,那一瞬间她紧张的双手抓扯着可以抓扯的被褥,一声轻微的冷哼后,她感觉到了痛,这痛如同那日的心被撕裂。
“啊!”宁儿没能忍住叫了出来,而此刻身上的人也豪不怜香惜玉的猛冲了起来……痛蔓延着,泪流淌着,慢慢的干涸慢慢的消失。
突然他冲杀的身体停了下来,还抽出了他的火热。宁儿小心的睁开了眼,在轻微的颤抖中就见他靠着墙壁轻轻地哼鸣着,他还穿着上衣,只是褪了亵裤,而他胯间的东西竖立着,还挂着鲜红。
那是我的血,我的落红!
宁儿扭过脸不敢去看,尽管他停止的这么突然。
“扶我去浴盆那里……”他喘着气对宁儿说到。
宁儿一愣扭转了回来,她不解的看着他。
“听不到吗?”他的气息有些乱,似乎隐忍着什么。
怎么,终于想起要在水里了吗?宁儿忽然想到了张妈给她嘱咐过的一些私房话,便默默的起身,尽管一迈步那里痛的她的眼泪再度流出。
宁儿**着身子,扶着他靠向浴盆,那腿间还有一路血线蔓延,那是她的落红。
“不管你看见什么都给我安静,不然我杀了你!”他虽然喘着粗气,可冷冰冰的口气还是让宁儿感觉到了恐惧,急忙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脱下了外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衣裳,他将这件衣裳褪下后,宁儿的嘴不由的张大了,她看见他穿着一件腹部缠着白布的亵衣,而那白布上已经浸透了红。
红……这让宁儿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将带着血迹的白布取下,露出下摆已经鲜红的血衣。
宁儿闭上了嘴,看着他的举动。看着那血衣她想起了父皇和母后。
他的血衣被取下,他的腹部有一条还在渗血的口子。
“你不怕?”他咬着牙看着宁儿。
“怕,也不怕。”宁儿轻轻的回答。
“帮我把酒拿来!”他说着用手舀了些水浇在那流血的地方。
宁儿听话的奔去桌旁抱着那坛子酒到了他的面前。他将酒封破开,直接把酒倒了些出来倒在身上。
低沉地闷哼声从他的嗓子里溢出,宁儿的心不由地紧缩。
“可有针线?”他喘着粗气问着。
针线?针线是有的,虽然没有剪刀可针线还是有的,只是在哪里?
宁儿有些乱的开始在房间里寻觅。
当她拿着找到的针线到他跟前时,他似乎很是疲惫了。
“帮我,帮我把这里缝上。”他说着抓了宁儿的手,那手上的红就在宁儿白嫩的柔荑上沾染,宁儿眼一扫,只觉得眼中仿佛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莲。
“你在愣什么!快缝!”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怒气,可是听起来却无尽的柔弱。宁儿眼中恍惚的雪莲消失,只有自己手里的针包和线卷。
缝?我?我在宫里几时缝过?
宁儿张着嘴没办法言语,女红本就是她所不喜的,更何况她也不需要学习什么女红。
怎么缝?我怎么缝呢?宁儿看着眼前那男子的眼似乎都要闭上了。
第八章 他
费了很久的工夫宁儿才算是给针穿上了线。他似是无奈地撇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
宁儿的脸红了起来,即便是一直浑身**也不像现在这样脸发烧,因为她知道她不是因为害怕才穿不进去的,而是从来没做过这事又加上慌乱。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不但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连腹部也一直在淌着血。
宁儿学着以前看落霞绣花的样子给红线打了个结,拿着针直愣愣地看着那流淌着鲜红的地方,想着该怎么下针。
“快,帮我缝,快!”他的声音似乎疲惫更甚。宁儿终于一咬牙伸手提起了血口上的皮肉拿着针开始在他的腹上穿行。
满手的血,歪七扭八的针脚表示着她的努力。艰难的缝上之后,他一头是汗的对宁儿说到:“酒,那酒来给我洗下。”
宁儿听话的倒了些酒到碗里,再捧着酒小心的将它们洒在那里,然后清洗。当一切终于忙完后,他对宁儿指了指他褪下的外衣,“袖包里有药,给我吃下去。”
宁儿忙去翻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在手心里后有几粒黑色的药丸,“吃几个呢?”她询问着,可他却疲惫的没了声音。宁儿一看他满头是汗的倒下,睁着眼却似乎只有出气的样子,吓的就把手里的那些药丸,统统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艰难的咽下后,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血衣就彻底地晕了过去。
宁儿慌乱着:血衣,能做什么呢?她看着他腹部上的口子,起身跑到了床边,那里还有白布,用来迎接她落红的白布,此刻上面已经开了一路红梅,点点血色嫣然。宁儿伸手摸了下那还湿润的红,轻叹了一口气,抽离了床。
找不到剪子,她只能用牙齿撕咬着,将它们扯开,开始往他的腹部上缠。
当她做完了这一切后才想起自己的光祼,她低头看看自己,那腿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她边小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他边从木盆里撩着那已经带着红色的水擦洗着她的腿。那水中的红色是他的血。
当她穿好衣裳擦了他身边的血迹,还把被子拖来盖在他身上后,宁儿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
他的眉,冷峻着浓密着,好似刀舞的凛冽。
他的鼻,挺拔着高耸着,好似剑舞的俊秀。
他的唇,温润着怅惘着,好似袖舞的呢喃。
他的眼,轻合着微闭着,好似裙舞的缠绵。
宁儿看着他闭着的眼,想起那双冷漠空洞的眸,轻轻地叹出一口气,伸手将自己环抱的更紧:我,已经不再是处子,我是他的女人,可是明日里红绳一断,天涯各一方,而我,将在这里面对那些丑恶的嘴脸,而他,只会翩然而出,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宁儿将脖子一缩,就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渐渐地她被他的头发上奇异的光泽所迷惑,她伸手拈起他的头发细看,在一片昏黄的烛火下,那似黑非黑的颜色,看的宁儿觉得有些奇怪,就拨了自己的发对比,才觉得他的头发黑的有些怪怪地,明明似是很黑很黑入了墨一般,却又微微泛着一些深紫色,是那么地不同。
宁儿松了他的发,轻拍了下额头:一定是自己昏了头了。然后她看着这个英俊的男子,想起了教她舞的春,那眉那眼与他有着相似……
“哎呀,落霞,别动,我还要睡一会,再动我我可罚你!”宁儿的胳膊被摇动着,她迷糊的翻了身子,大清早的落霞又不让她好好休息了。
胳膊再次被摇动,宁儿嘀咕了起来:“哎,又不是见礼的日子,起那么早做什么,父……”宁儿“唰”的一下惊恐地睁开了眼,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然后又蹙了眉。
此刻她已经想起来了,她的父皇和母后是不在了。而她的蹙眉这是因为起的太猛,牵动了身子,那私处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有些蹙眉。
“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扶我去床上。”他吩咐着宁儿,眼中依旧冰冷,但扶他起身的宁儿在注意到他胸口上的红晕时,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因为胸口上发白的印子,似乎是告诉她,她是倒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将他扶着挪到床塌边上才坐下,他便指派着宁儿:“去,拿我的血衣沾着水把地上的血擦洗下。”
宁儿依言行使,乖乖地去擦洗着,而后他让她把血衣和那些曾缠在身上的白布收起来,放在了床下,拉上了床幔。
宁儿在帮他躺下后,听见他疲倦地出了口气,忽然她发现这很奇怪:他明明伤成这样,又何必与她这般?难道真的是男人都如此好色?即便身上有伤也要……
“你把衣服脱了吧!”他虚弱地开口。
九龙神鼎燃文 “你,你都如此,难道。。”宁儿无法相信,这个时候他竟想着还要……
“叫你脱,你就脱!”他的声音开始冷峻了起来。
宁儿捏着衣裳几番咬唇:“你已经受伤了,等到你好了也……”
忽然床上的男人抬手一抓,宁儿就发现自己相识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般,喉咙处发紧。
“你脱不脱?”他的声音此刻已经成了冰,甚至有些不耐。
宁儿无奈地点头,才看着他在空中抓着手指一松,自己的喉咙也不那么难受了。于是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解着衣裳,终于穿着束胸站在了床前。
“脱了,进被窝!”他依旧冷冷地,可却掀开了被子。
束胸滑落于地,露出了她的胸,可是手在裹裤边,宁儿实在没了脱下去的勇气。
“进来,快点”他忽然眉一蹙,似乎不去计较她的不听话,而是伸手拍了下床。宁儿出了一口气,听话的上了床。
被子放下只盖在她的腰上,他却爬上了她的身,开始轻轻嘬她的乳。他的发散落在宁儿的身上,点点酥麻着宁儿的身,宁儿的心。
麻麻的,身体里有什么在流淌着。宁儿刚有些感觉,他却已经开始加重力度在她的身上啃咬起来。酥麻的接连相涌,让宁儿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环上他的脖子。酥,痒的交织让她渐渐的开始难耐。
她不安的扭动起身子,体内似乎在燃烧着什么,不,是灼烧,有些像那日身体的里奔涌的炙热感觉,但却又是不同。宁儿呼吸开始变的凌乱,有种**在心底呐喊,她的裹裤也在被中被他再一次的褪去。
“亢亢”两声门被敲击的声音来的突然,但随即木门却被打开了。云妈妈和一个衙役出现在了门口。
“干什么?爷难道给的钱不够?”他趴在她的身上冷冷地说到,而她的乳毫无遮掩地被呈现在门口那两人的眼前。宁儿下意识的就抬手捂上了胸口,嗓子里就要尖叫,可这是云妈妈却已经一脸无奈地咧着嘴说到:“呦,爷您可别动怒,我这也是没办法,官爷说要找个人,我只有挨个的让人家看不是?咱们也得罪不起官府不是?”
“瞧个屁!爷又不是出来卖的。”说着他继续在宁儿的身上亲吻两下:“还不快滚,爷可没习惯做给别人看!”
“官爷,你瞧,咱们出去吧。”云妈妈圆着场子想请那衙役离开。可衙役却有些犹豫。
“云妈妈,你来的正好,这丫头我喜欢,爷要玩个够本。”他忽然大声的对云妈妈说着,伸手从床上的衣服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在了宁儿的身上:“你,把你这身子上的银子去拿给你家妈妈!”他在对宁儿说着,那明明一副狭笑表情下的冰冷眼眸里却似乎暗示着什么。
宁儿现在是赤着身子的,她一听要她拿银子过去,就急忙地扭头看向云妈妈,眼中有着乞求,他不想再给一个男人看了去。
可云妈妈的眼神里只有对财物的贪婪:“爷,喜欢就好。”她似乎打算迈步进来。
“哎,爷喜欢看的是她的身子,去,给爷拿过去。”他对宁儿狠狠地看了一眼,掀了一角被子,等着她出去。宁儿看见他腰上那白布渗出的一点点猩红,忽然就明白了起来。
终于她抱着胸前的银子从被窝里出来,头完全扭到一边,就这样祼露在空气里,祼露在两个男人的眼里。
门终于被关上了,伴随了云妈妈要他玩的高兴的祝愿。
他掀开了被子,示意宁儿进去。宁儿埋着头,走了过去,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靠在了他的怀里。她是主动靠上去的,甚至还枕着他的臂膀,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是做了。
他没说什么,蜷了手臂就这样搂着宁儿,就让她靠着他。
宁儿贴着他的脖颈,好闻的龙涎香混杂着血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翼。她渐渐地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贴着他了,也许是怨,也许是无奈,但更多的她真的想有个依靠。哪怕他是一个露水情缘的一日夫君,但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想着刚才他白布上渗出的红,她听着他的呼吸声,轻轻地掀开被子,低头看着他腹部的伤口。
“在想我,能不能要了你吗?”他忽然开口似乎曲解了宁儿偷看的意思。
“不,我,我只想看看你的伤……都成这样了,你不能……”宁儿咬了唇,说不出那些话来。
“什么叫不能?”他那双本冰冷的眸忽然对她燃烧着一种傲气。他的手挑起了宁儿的下巴,看了看之后,就抓了宁儿的手放在他的那里。
“对我而言,没什么不能!”
第九章 羽
他的唇再次贴上了她的的胸。
“别,你有伤,你什么时候想……我,我,我陪着就是,你没必要再弄伤自己。”宁儿慌乱的推搡着,在心里在责怪自己干嘛去招惹他,更责怪自己刚怎么会那么不知廉耻的在心底有一丝渴望……想要和他……
哎,父皇和母后去了,这才几日,我竟然……如果说被他破了身,是无奈,可是刚才,刚才的我,我的确有了灼热的渴望,天啊,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宁儿忍不住在心里质问着自己,她并不明白此刻的一无所有让她对一个依靠有多么的在意,当身子交付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将他当成了依靠。
他忽然停止了举动,看了看她,倒在一旁,开始闭目。
宁儿看着他闭目的样子,呼吸凌乱着,内心却悄然叹息着:他,应该是累了吧。
……
一连三日,这个男人就和宁儿在这间房内。
每天除了有丫头送来食物和净身的水,他们两个都不曾与外面接触,连门几乎都是不开的。
而宁儿还记得第一次来换水的丫头看到水中的红那么深的时候,很是多看了她两眼,再次送水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一碗中药。说:这药是云妈妈要她带来的,说因她是难得一见的血雏,喝点中药补补,免得日后落下病来。
宁儿虽然不懂血雏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知晓那一定和血有关。没有任何言语,她乖乖地喝了药,待他们出去后,蜷缩了身子在他的旁边,哪怕她只是穿了束胸。
这三日里她只能穿着束胸,因为他不许她多穿别的。
她总在他睡着后凝望着他,想着曾经和那个和他相像的舞伎在花园的池塘边折了身子做出一个一个柔美的动作来,那份静谧会让宁儿不自觉的沉寂在回忆里。
而他醒了,却并不是个安心养伤的人,不时的会对宁儿动手动脚,但是,但是他只是动手动脚而已,并没有再要宁儿。
就在第三日的早上,他穿上了外套,束了发,给宁儿的手里塞了一锭金子,什么也不说就把床下已经发硬的血衣用一张床上的被面包了拿着准备离去。
宁儿看着他的手就要拉上门栓,连忙轻唤:“等等。”那男人回了头,一双眼没有丝毫的感情。
宁儿怯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捞起他的手把他给的金子放回了他的手里:“我不要钱,要也没用,我,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她轻轻地说着,她的手还触碰着他的手腕。
“拿着吧,我走了,你的那位妈妈一准会来找你要的。”他把金子又放在了宁儿的手里。“我的名字……叫羽。”
门开了,他走了。宁儿看着门环上的红绳子笑了。
这个红绳子不是他拉断的,是不是代表着,我们还是有机会再见?是不是代表这我们这露水夫妻的缘分没有散?
宁儿的心希冀着,也失落着。
……
两个丫头在打扫着房子。云妈妈坐在宁儿面前的椅子上看着她。
宁儿没有选择的把手里的那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恩,还知道不藏着掖着,多少还算有点眼力劲,不愧是宫里待过的。”云妈妈把那锭金子放进了怀里,对她勾勾手。“过来,我瞧瞧。”
宁儿小心地迈了一步,站在她的面前。“唰唰”两下她的衣服被解开,脖子和多半个胸都呈现在云妈妈的眼前。宁儿紧张的想要遮掩,可云妈妈嘴里呵呵一笑,满意的把衣服给她拉上了。
“看来你伺候的他比较满意,怪说愿意多给点呢。恩,这三日你也没能清闲了,我准你休息两日,后面就开始给我继续好好接客,要是日日都能像这么守的住几个金主,那你的日子可过的就滋润了。看你表现的不错,你回去那屋子收拾下,以后就在这屋里住吧,也方便那位爷再回头。”云妈妈说完带着跟随丫头出去了。
宁儿不解的看着云妈妈出去了,想了想去了镜前,打开了衣裳:那一身瓷白的肌肤上是一个个若花媚的印记,那都是他在她的脖子和胸口留下的痕迹,是一个个暗红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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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了东西回来的宁儿将玉件和绣片裹进张妈给的衣裳里,放进了床下的箱子。她看着床上两件云妈妈给的衣裳,感叹着她将面对的一切。
这两日不用接客,宁儿就小心的窝在被窝里,虽然这被子不如她曾盖的那么柔软,可是却有他的味道。
“羽,这是他的名字。”宁儿的眉梢漾着笑。
“羽,这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宁儿的眼中含着泪。
“羽,这个名字真好听。”宁儿的红唇发出轻喃的音。
……
鸟儿在窗外唧唧喳喳着。宁儿看着它们无忧的样子,想起了自己曾在安乐宫欢笑的日子。可是一低眼看到那一身艳丽的衣裳,宁儿的心中还是叹了口气:该来的终是要来,今日,我要去接客了,宁儿这个名字要埋进我的记忆里,舞衣将是我今后的名字。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是云妈妈。她甩着红巾盯着宁儿看了老半天。吓的宁儿赶紧去拿那身艳装要往身上套。
“你,是几岁进的宫?”
云妈妈的问题让宁儿愣住了:她怎么想起突然问我这个。
“十岁。”宁儿轻声回答着,好象宫里有很多宫女都是这个岁数进的宫。
“你认识月娥吗?”
宁儿点点头。
“那你可是参加了那场舞典?”云妈妈的脸上似乎飞起了点什么。
宁儿又点点头。
“说话!”
“我,我参加了,跳了第三。”宁儿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起来。
“原来你是那个丫头!这么说你当初参加完那场舞典就被宫里给招进去了?”云妈妈突然咧开了嘴:“嘿嘿,怪不的那天你过来的衣服料子那么华美,还红红的。原来不是宫女,是个宫里的舞伎啊。我告诉你:月娥是我的招牌,你也这么会舞,那我的生意看来要更好了。”云妈妈说着一脸在盘算的样子:“舞衣,舞衣。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跟我来。”
云妈妈一脸笑容的扭着ρi股出了房门,宁儿只好急忙系了衣裳跟在后面。
当她终于跟她来到她的院子里后,她看到了那里有一身红色的舞衣被挂在栏杆上飞舞。
红色?为什么又是红色!
宁儿退了一步。
曾经喜欢红,红的耀眼,红的夺目,红的媚骨。
可现在那红,红的刺眼,红的伤目,红的剔骨。
血,她仿佛又看见了血,看见了他手中的剑,那剑上的血!
宁儿踉跄着又退了几步,此刻她觉得心口有一种闷在燃烧着。
“干什么,快过来,穿上给我跳跳看。”云妈妈坐在藤椅上等着她的舞。
舞?我又将舞吗?宁儿的呼吸有些炙热。
“云妈妈”她开了口:“如果,如果我舞的好,是不是可以不用接客?”她记得她方才的口气,好象她若会舞,她会很高兴。如果可以应此逃离那难堪的日子,她愿意舞。
“不用接客?”云妈妈像是听到了笑话:“若这楼里的姑娘不接客,我这还怎么叫窑子!我告诉你,会舞不过是能找到好点的金主,总比被什么人都睡的好!傻丫头,你看月娥舞的可比你好,不是还要接客吗?哎,要不是她练舞练破了身子,早就进宫了,还能轮到你这个第三进宫吗?哎,要是她能进去,我这云水坊名气不就更大了。还好,那丫头也争气,我这楼里我最宠的就是她了,我宠着她她就有不少的好处。可是再宠,她还是要出来接客的。你,也别去想那些没影儿的事。好好的跳,跳的好了,妈妈我捧你做个红牌就是。做了红牌,可不就是什么人都可以碰你的了。”
红牌?红牌还不是要去被人睡的?宁儿的心抽搐着,却将那句“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你”记在了心里。她没有选择,为了这一句话,她必须去舞!
公子煜,萧煜,你真狠!这就是你给我的路吗?你是个混蛋!
宁儿心中咆哮着,迈步走向那红地似血的舞衣,此刻她的心里已经燃烧出一份炙热开始在身体里蔓延。
第十章 舞衣
艳丽的衣裳被宁儿脱下,那还有几处带着点点浅红吻痕的身子在还冷的风中微微瑟瑟。红色的薄纱舞衣滑过了肌肤,套上了她的身,那长长的水袖在她手腕的轻翻婉转里点点叠起。
红?我喜爱的红,难道将是我的宿命?
宁儿的心痛着。
没有丝竹来合,没有磬钟为鸣。宁儿跳着静默之舞,如同那日在未央宫里为萧煜而舞。
步履点点,是她的心在颤抖。
腰肢摆摆,是她的心在黯然。
长袖荡荡,是她的心在哀伤。
完美星空在空中挥洒,如血在飞溅;完美星空在空中飘摇,如血在流淌;完美星空在空中缠绕,如血在哀鸣。
萧煜,你有没看到:漫天飞舞的红,是血!漫天飞舞的红,是恨!
红色的长袖落下,红色的血蝶飞散,宁儿的身子折在一处,她口中喘着粗气,她的泪在眼角处滑落,虽只有一滴,却带着她无限的恨。
“舞很美,可是太悲伤。我这里是青楼,偶然遇个伤感的主,看了或许怜惜你一番。可是这主不是天天有,次次有的。你这么舞,还不把我的云水坊弄成哀嚎之地?不过,这舞嘛,你比五年前可舞的好看了许多。也是,你人都和那时出落的不一样了。”云妈妈说着看宁儿还折在地上,就起身走到了宁儿的身边,伸手扶她。可才一触上宁儿的手,就急忙伸手去摸她的头:“你怎么这么烫?”
宁儿呼吸的有些重,那种炙热的感觉再一次充斥了她的全身。此刻她发现自己好像又再颤抖了。
“没用的丫头,才指着你出息点,你就给我病了,这一进了行,你还要糟践我的银子是不?行了行了,今是不指望你了,自己回去睡一头子发发喊,真是。”云妈妈一拽了宁儿起来,脸上那点笑就没了,只有市侩的那副嘴脸。
“云妈妈,我,我能做红……”宁儿想离开又不敢走,她怕失去这个可以少些人来碰自己的机会。
“行了,后面我会好好捧你的,空了去和月娥学学她的舞,怎么媚惑男人她可是门儿清。跳点妖娆的,高兴点的,这悲的,还是少跳吧。”云妈妈说到这里看到宁儿脸上泛起的红,皱着眉甩着手:“你先回去睡去,但愿你身子骨硬,别才收了点就要给我花出去。回头我叫丫头来看你,若你好了,就让她带你去找月娥学学。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你要是能让哪位爷因为你的舞点你的夜,妈妈我就捧你做个红牌,日后客人也可以挑挑。可是,你要是没那本事,你就趁早死了心,一辈子给我好好接客吧。”云妈妈说完就打发宁儿走。
宁儿哆嗦着要去换回那艳服。云妈妈一撇嘴说到:“行了,那衣裳先借你,快走吧。”云妈妈一说完,她身后的丫头就将宁儿脱下的衣裳拿了过来,宁儿伸手接了向云妈妈告辞后,就哆嗦着出了院子,回楼。
急急忙忙地冲回了房内,宁儿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病了。她抬手触摸自己的额头,却发现似乎不怎么热,跑到镜子前去看自己,除了脸颊有点点红以外,倒并没什么,而一直在她身上蔓延的那份炙热也淡去了很多。
宁儿有些茫然,她不明白怎么自己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上次这样的感觉让她最后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可这次的炙热在回来的路上却好像淡了下去,身子也不再那么诡异的颤抖了。
我,我是不是气的了?
宁儿猜测着,毕竟前后这差别甚大的两次好像都是因为那份恨意才勾起来的。
在镜前呆做了一会,身体里完全感觉不到那份炙热的时候,宁儿多少有点安慰,毕竟云妈妈的意思是给她机会了。
中午的时候,一个总在云妈妈身后的跟随到了她这里,再见她无事之后,就带她去了月娥的房门前。宁儿留意了一下,月娥的房间是云阁里最好的位置,二楼正中间。
“月娥姑娘,起来了吗?”那跟随叫着门,听的宁儿抬了下眉:这都正午了,怎么问起来了没?
“哎,起来了。”妖媚的声音慵懒着:“兰丫头,去开门。”
妓汝,还有可以使唤的丫头?宁儿正诧异着,门开了,一个看起来大约只有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站在宁儿和那跟随的面前。
宁儿直眼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那一刻她想起了她的弟弟妹妹。
云妈妈的跟随在和月娥交代着云妈妈的意思。宁儿就盯着那小丫头看。
“行,这个我应了,要是换了别个,我才没这份心思,可这丫头看着叫人喜欢,又本身就跳的不错,我呀教就是了,哎,柳妈,回去给云妈妈说说,这 夺体修真燃文三日里我就不去接客了,昨日那个主,可把我折腾了大半夜呢。那色鬼,整的老娘现在腰都酸着呢。”月娥扭着腰说完了这些话,就给那跟随手里塞了个什么。
“你呀,成。”那跟随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笑言一句走了。宁儿注意到,那是个不大的珠子,看起来还不入她以前那双鞋子上的大。
“你叫舞衣?”月娥斜靠在门楣上,手指缠绕着耳边的发。
“恩,是,我叫舞衣。”宁儿赶紧回答着,脸上带着一点笑。
“以后喊我月娥姐吧,后面我叫兰丫头叫你,明个咱们就开始,今儿可不行,我呀,要休息休息,姐姐我的腰,可都要断了。”月娥说着就一闪身进了屋。
“好的,月娥姐。”宁儿看着月娥的背影应了。屋门一关,那小丫头站到了宁儿面前:“姑娘,我跟着你到你住的地方,明日里好去喊你。”那小丫头的声音在宁儿听来是那么的稚嫩,可是却带着股子老练的味道。
宁儿点点头,带着那小丫头往回走。
“你多大了?”她轻声问着那小丫头。
“八岁了。”小丫头轻声回答着。
“我有个妹妹,叫雅儿,她今年只有七岁。”宁儿对着那小丫头笑笑:“你就叫兰丫头?兰是你的名字?”
小丫头摇摇头:“兰是月娥姑娘叫的。我本来的名字叫秀秀。”
“秀秀?挺好听的,诶,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宁儿其实很纳闷为什么这里有很多像秀秀这样半大的孩子。
“娘死的早,家里还有个弟弟。爹爹又找了个,她也带着个孩子,说家里穷养活不了那么多,就把我卖到这里了。”秀秀说的毫无感情,就好想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卖?”宁儿的心一紧缩,停了脚步:“他是你的父……父亲,他怎么舍得?怎么下的了手?”宁儿十分惊讶,她不明白怎么会如此?
“因为我是女儿啊,爹爹说没办法,家里要吃饭。只有卖了我。他还说,让我下辈子做个男人。就算吃苦,也好过女子!”秀秀说着略撇了下唇:“你呢?也是被你爹娘买到这里的吗?”
“才不会!”宁儿大声的反驳着:“我的,我的爹娘从来都很疼我,我的家里也有弟弟,妹妹,可他们一样疼爱我啊。”
“大约,你家里还没到饿肚子的份上吧,可是,那你怎么会在这妓院里呢?”秀秀扬起她那张小脸看着宁儿。
“我……我的家被强盗占了,他杀了我的爹和娘,还抢走了我的弟弟和妹妹。是他,是他把我卖到这里的。”宁儿的眉拧了起来。
秀秀注意到宁儿那拧着的眉,一撇嘴说到:“哦,这里有很多和你一样惨的。你起码还有弟弟妹妹活着,这里有些全家都死了呢。”她说着耸了下肩,迈步走着,并示意宁儿前行。
“这里,大家都很惨吗?”宁儿的心在抖:难道,难道父皇的天朝里有这么多凄惨的事?可怕的事?
“大多如此吧。也有些是和我一样自愿被卖到这里的。”秀秀说着看了一眼前面的阁楼。
“自愿?这里有什么好呢?以后还要被……”棱辱,蹂躏……宁儿说不出这些词来,她将那些词咽回喉中,看着秀秀:她还那么小,她只有八岁。
“被那些男人欺负吗?”秀秀稚嫩的嗓音里竟含着股沧桑的味道:“卖到这里比卖给人贩子的价高点,能多出两吊钱来,要是长的好,妈妈看着不错,还能多出点。卖进来了,虽说要一样做着下人的活,可是至少可以不用饿肚子。只要听话,都能吃的好穿的暖些。可是到了人贩子手里,什么样的事都有,遇个好主子,还有点活头。可大多还不都是打死,饿死,冻死。而且身子还不是一样的保不住。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到这窑子里来,至少我还能吃饱,睡好,冻不死。你不知道,我最怕饿肚子了。”
秀秀的话,让宁儿沉默了。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她开始在想:雅儿和全儿,他们究竟会过的如何?
到了房间门口,秀秀对着宁儿笑了笑,准备离开,宁儿忍不住拉着她问了一句她很想问话。
“你怕吗?”
“怕啊,可是我要活!”
宁儿看着她走了,脑子里只有秀秀那稚嫩却又坚强的声音:怕,可是我要活!
“我也要活,我要想办法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宁儿心中念着进了屋。她看到自己换下来的舞衣,心中涌起一股坚强的力量:我可以,我一定可以,舞,你可以给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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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妖媚
月娥的腰肢扭动着,她的腰和臀在一片媚色里摇曳着,似一条蛇一般扭出魅惑。
宁儿努力地学着她的样子,开始扭动着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脸在发烫,这样的动作虽然看起来很魅惑,可到她自己舞时,却实在有些羞人。毕竟那腰肢是祼露在外的,那时的她还小不会觉得什么,可是现在的她正是豆蔻妙龄,这样的将腰肢无遮拦的摇曳在风中,她只会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扭起来,你就当你是条蛇,要钻进男人的心里。他们就是你的食物,你要钻进去吃光他们的心。”妖媚的声音在宁儿的耳边响起,月娥的手扶着宁儿的腰,带着她一起扭动。
“往下,对,眼睛里要充满诱惑。你要让他们看着你的眼就想钻进你的裙底。”她的声音在宁儿的耳朵前散发着妖气。那字字句句都教着她如何的摆动着,将腰自上而下的扭动。
“看我的眼睛,看着,你要记住这样的诱惑,你要这样媚给那些男人看。”月娥忽然到了宁儿的面前,她将一双眼半合半闭却偏偏眼珠又盯着宁儿的眸,时时刻刻地盯着丝毫不去看他处,还将她自己那染了红的指抚摸着厚厚地唇,那一刻宁儿仿佛看到她唇角的痣都在妩媚着,妖气弥散……而她的眼,含着烟……
不,不是烟,是妖气,是迷幻般的妖气。宁儿的心在抖动着,她的脸在绯红,她不自觉的想着:如果我也可以这样充满妖气,那我是不是就有了希望?
练了好一阵,月娥似是累了。
“好了,休息休息吧。”月娥和宁儿一说完就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兰丫头招了招手。兰丫头便捧着热茶送到她的手里。
“小丫头,跟着瞧,总瞧会了吧,你才八岁,以后你恐怕不得了啊。”她在和兰丫头,也就是秀秀说着话。宁儿擦着汗默默地看着。
“姑娘,兰儿笨,看了这么多次,也还是学不会,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兰丫头的话冲进了宁儿的耳朵,让她听着只觉得难受:这个年纪,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吧,那时的自己不也舞的开心?
“行了,我才不怕你学了去,再过个几年,你也要出来了。”月娥的嗓子里不再全是妖气,有了一丝感伤。“学吧,能少受点罪就少受点吧。咱们都是苦里爬出来的,能拉一把是一把。”
宁儿抬眼看着月娥只觉的顷刻间她所有的妖气都散了。
……
晚上,楼里喧嚣着。嬉笑浪语不时的从宁儿的房门前飘过。
房内,宁儿一边听着那些淫词秽语,一边扭动着她的细腰。她的手在她的眼前摇曳,缠绕,带着女子的媚,女子的柔,还有她努力营造的妖。
“怎么?想爷了?”门前再一次划过这样的话语。可是宁儿的手却停住了,依旧是妖娆的姿态,她的腰也停住了,水蛇的身形还在。
是他!
那冷冷的话语和音调冲击着宁儿的心。
是他!
那双空洞冷漠的眼似乎飘荡在她眼前。
没有思考,她立刻直了身子,冲门而去,一把拉开大门朝走过去的方向看去。
他,此刻正亲吻着怀中女子的脖颈。宁儿蹙了眉:不,不是亲吻,是啃咬。
宁儿的举动大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扫了她一眼,继续着。只这一眼,宁儿依旧看见了他眼里的冷。
他啃咬着那被解开了一半衣裳的姑娘进了她隔壁的房间。
门,被关上了,带着焦急与不耐。那一刻宁儿的心一抽:是你们谁这么急不可耐?是你?还是她?羽,你忘记我了吗?为何你的那一眼,凉薄如冰?为何你的那一眼,空洞无神。我,已被你忘记了吗?
宁儿在门口愣了一下,很想冲过去,可是周围的浪声笑语却提醒着这里不是她可以去指手划脚的地方,于是她冲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她手摸着自己的心窝,走到与隔壁相邻的墙那里,鬼使神差般的将耳贴在上面。
似乎有轻哼,应该是那女子的声音。
还有什么?桌椅挪动的声音。
宁儿努力的倾听着,呼吸在急促,心中却有着异样的担心:难道,难道你又受了伤吗?
“砰”
好像是桌椅撞上了她偷听的墙。耳朵里一嗡,宁儿退了一步:羽,是不是你知道我在偷听?
心砰砰跳着,好似很慌乱,不自觉的宁儿 异界大亨帖吧有些害怕,她怕他生她的气,可是片刻之后,她的耳朵还是贴上了墙去。
宁儿听到了那女子媚惑的声音,她在叫嚷着,说不清楚那是痛苦还是享受。
墙的碰撞着,那女子的声音一浪一浪的传来。宁儿突然明白了过来。他不是受伤,他没有受伤,他在和那女子交合。
哗啦啦的,宁儿好像听到了碎裂的声音:是什么在碎呢?听着,听着,她的心开始痛。
宁儿心痛着准备退开,就在耳离了墙的刹那,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那是一声低低地吼。
……
夜里宁儿躺在床上,努力的去找寻被子里他的味道。将锦被在鼻翼前细细地嗅着,可是,她渐渐地失望了,她闻不到,似乎是一丝都没有了。
那一声低低地吼,却在她的耳边不断响起,搅的她的心乱了。
脸贴上杯子,宁儿摸着自己的心窝轻声的问着自己:“宁儿,你难道喜欢上他了吗?”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云妈妈再次看着宁儿起舞,来验收她有无资格。
宁儿学着月娥的样子在乐曲里缠绕她的手,她的臂;扭动她的腰,她的臀;媚惑她的眼,她的唇。她努力着,她的脑子里是羽的样子,他冷冷的眼在她的眼前,跳着跳着,乐声却听了,而云妈妈叹了口气。
“算了,你跳不了这舞,只是有个样子罢了,也就能哄哄没见过世面的小爷。勾男人的魂,你可差远了。”云妈妈的一句话,否定了宁儿三天的努力,也剥夺了宁儿的希望。
宁儿听着云妈妈的话,没有去请求再给机会。她只是默默地直了身子接受着这个黑色的结果。
她的心里很清楚,这样的结果是自然的。因为她知道这三天里她算不上真正的努力,她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他的身上了,即便是舞,也不过是敷衍的动作。因为他几乎天天都在,只是他身边的女人一直再换。
“行了,晚上你就接客吧。今儿有几个老主顾要来,我可要挑几个丫头去备着了。”云妈妈说完,塞给宁儿一个荷包,扭着她的ρi股去了。
宁儿拿着荷包闻了闻,是麝香的味道。她很奇怪,怎么云妈妈会送她裹着香料的荷包。
“想什么呢?平日里带着,这玩意催情。”云妈妈跟前的柳妈妈丢下一句,也跟着走了。
是夜,宁儿穿上了粉色的衣裳,给自己的发Сhā上一大朵粉色的绢花。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从上到下,再没有昔日的纯真,只是一个风尘女子的模样。
她拿着帕子开了门,学着那些莺莺燕燕的老手们倚上门楣。
“姑娘们是轮着茬子去迎客的。你不去也没人说你什么,但是到了晚上你没有得到恩客给的钱,或是没弄到一个客人和你进房的话。那么第二日就准备挨罚,那可是没有饭吃的。要是接连三日都没揽上客人或是弄到点花钱,那么就等着被云妈妈收拾吧。从那以后云妈妈会亲自帮你安排客人,只要客人给的起钱,不管他是谁,什么样子,什么身份,那人都能上了你的身。”
宁儿想着张妈说的话,叹了口气,斜倚着门楣,看着身边的姑娘们如何找主,如何上去搭讪,又如何施展着自己的本事将他们变成入幕之宾。
身边的姑娘们一个个下去,一个个攀附在男人身上,或是撒娇,或是撩拨。
热。
宁儿开始觉得自己的脸在烧。她开始在厅里找着可以观看的画面,可是不管眼扫到哪里,画面都是愈加的香艳起来。
时间在流逝,习惯了这下画面的宁儿也终于焦急了起来。她看着大门处,犹豫着要不要迈步。
突然,有个娇小的身子端着酒穿梭在大厅里。是兰丫头,是那个叫秀秀的孩子。
“怕,可是我要活!”
她仿佛又听见了秀秀的话语。
攥紧了手帕,宁儿开始下楼。她决定恬不知耻的去站到大门口,遇到哪个就直接扑进哪个的怀里,然后去勾引他进她的屋,再闭眼等着那人上她的床。
迈步的时候,宁儿的心里是一声苦笑:勾引,这将是我,一个公主,要做的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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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卑微
宁儿低着头下了楼,不时有些嬉笑的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她每每抬头不是看见他们身边有女子就是他们有着让她无法接受的恶心嘴脸或者年纪。
终于挪到了门边,门口两个龟公还有蹲在门口的几个汉子看了她一眼,提醒着她不要想逃。
逃?此刻这个字眼对与宁儿来说是个讽刺,她已经放弃了逃。因为她不可以反抗,不可以逃。那个无情的家伙已经用她的弟弟妹妹给给她套上了桎梏。
门口的姑娘们显然都是老手了,来一个她们就涌上去,就是过路的,她们也能把他们拉进来。
“他们没想进来也可以拉吗?”宁儿无知的问着身边的女子。
“啧啧道你是个才开了苞的吧?这花街柳巷的,这个时候哪个正经的人会从这儿过?是个男的就是来找乐子的,是个女的就是出来卖的。都在这装装样子,等着姑娘们上去拉着呢。”有些姿色的女子话刚说完,就直接扑到了一个过路的书生模样的人前。
“呦,公子,您这是去哪儿?来,来,跟奴家到厅里喝两杯,奴家一定让公子今夜里高兴的。”
宁儿看着她把那书生半拖半拽的拉进了厅里,那书生的脸上布满了红晕。
“呦,今个罗云可是占了便宜了,看那样子,一准是个雏。”一旁也在此处拉人的几个人小声地说了起来。宁儿听着她们那豪不避讳的说词,羞红了脸。
“哎,你不是那个出阁之日,就被人家包了三天的那个,那个……”有人注意到她。
“舞衣,我叫舞衣。”宁儿小声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呦,这人长的不错,这名也好听。”又有一个围到了她的身边。“怎么,今儿你是第一次出来揽客?”
宁儿羞怯地点点头。
“看见没,这过来过去的都是主,眼睛一闭,扑一个到怀里就是,也算是迈了这一步。”有人在她身边支着招。
眼睛一闭,扑一个?宁儿的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她在紧张,她的手在抖。
“快,有个熟客。去,扑过去,今晚不用你多说绝对没问题。”有人搡了她一把,宁儿就踉跄地奔了出来。
有一个温热的怀,被宁儿投进。她一把抱住,紧闭着眼颤抖着说出音:“爷,爷,您要,要了我吧!”
宁儿的话音才落,就发觉了不对:怎么我的脸碰触到了柔软?那好像是女人的……
她诧异地抬起头,睁大了眼。
“啪”有一巴掌打在了宁儿的脸上,宁儿不由地斜了身子。
眩晕,烧灼,宁儿伸手捂上了脸。她努力的平复着,才看清了眼前的脸,那是一个女人不施脂粉的素颜,此刻狰狞着。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柳莺?好你个不要脸的贱皮子!”她刚一对宁儿喷口水,龟公和身边的姑娘们就立刻蜂拥而上,拉拉扯扯着她。
“果然是不要脸的货色。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你几斤几两,就想让我男人给你赎身,我呸!姑奶奶我今天就是来打醒你,我撕了你这张狐媚脸,你个贱人!”
她咒骂着,奋力的从拉扯中挣扎,并将那长长地指甲在宁儿的衣服上抓扯着。倘若不是有衣物,此刻只怕宁儿的胳膊上全是血痕了。
“呦,呦。这是谁呀,在我云水坊的门前闹啊?”云妈妈的声音响在宁儿的身后。随后宁儿就看见了云妈妈身后的那两个跟随将自己从女伴男装的人手里给救了出来。
“一边去!”云妈妈对宁儿简短的吐了三个字,刚刚在门口拉扯的姑娘里面立刻就有人把宁 超级海贼船小说5200儿拉开了点。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赵员外家新续的夫人嘛!”云妈妈扯着嗓子,看着被众多人扯着的那人,慢慢地说着:“瞧瞧,怎么打扮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要是让路人见了还不取笑赵员外去了。我说,夫人啊,您到我这里来洒的哪门子的泼啊?”
“我洒泼?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女人,我……”
“哎,话可别说错了,这位夫人。我们要不要脸的,这个不用你来说,我只知道您在这里恰恰是丢了张脸。自家的爷们没本事栓住就算了,我们帮您伺候着啊,在我们云水坊,姑娘都是分着等的,睡的上等姑娘,帮您伺候好了不说,一不缠二不闹,爷们回家还能继续跟屋里的乐呵着。没钱没本事的,我们楼里的姑娘那可是碰不到。夫人啊夫人,你该偷着乐才是。赵爷回去看着你也乐呵,没病没缠的您也塌实不是?赵爷在我们云水坊走动,不也是图个面子嘛!”云妈妈说的是一溜的顺口,神情十分的悠闲,好似和别人拉家常似的。
“可这丫头一门心思的想进门!”
“哈!夫人啊,我说您弄错了吧,这丫头可是前儿个才开苞,今儿才迎客。你家赵爷可没碰人家。一定是刚才这丫头初次迎客撞痛了你,可您,打都打了,这便宜也占了,还是快点回去吧啊?别你家赵爷回了家见不到以为你不守妇道见了什么人去了才是。这可是夜里,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往我们这花街柳巷里进的好。”
不知道是云妈妈的嘴太刁还是说中了什么,那女伴男装的人狠狠一跺脚之后去了。
“行了,给我继续接客,这巴掌受就受了吧,谁让你遇上了呢?”云妈妈看着那人走远了,扫了一下跟前的人摆了手,冲着宁儿说了这话,就扭着ρi股往门那走了走。
“赵爷,您快出来吧,您那位夫人可走了。”随着云妈妈的话,有位爷走了出来。
“哎呀,云妈妈,真对不住。”他说着往云妈妈的手里塞了锭银子。
“赵爷客气了,赵爷,不是老身话多,这屋里不答应的,就别说给姑娘赎身的事了,您看这来闹的爷不也不开心不是?我回头去说说柳莺,保证不缠着爷。”云妈妈捏这银子说到。
“哎呀我的云妈妈,快别说了,您这的姑娘都是懂规矩的,别说她了,我还指着以后找她呢,您这一开口,她不见我了,我这心里可想着不是,哈哈,行了,云妈妈,我走了,改日再来,柳莺那儿帮衬着吧”他说着又塞了锭银子到云妈妈的手里便去了。
“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给我上着点心!”云妈妈带着银子走了。
宁儿的手依然捂在脸颊上,她杵在门口,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
从小到大,谁敢打我?可是今日被打了,打了还要受着,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曾金枝玉叶的我,如今……已成了蝼蚁之命了……
宁儿的内心才在悲叹,那堆姑娘们就凑到了她的跟前。
“来,让我们瞧下。”她们拉开了宁儿的手。“啧啧,下手还真狠,这么大的巴掌印,你可怎么接客啊。”
宁儿搡了下鼻子:接客?接鬼的客!罚就罚吧,就算我去做,带着这个巴掌能做什么呢?还不够丢人的吗?
“呦,这不是蓝爷嘛!今儿,蓝爷可该捧捧我的场了吧。”有个姑娘扯着嗓子。
已经放弃了接客想法的宁儿,低头转了身准备回去。
“怎么,想爷了?”
宁儿的身子一震,立刻回身抬起了头。
冷漠而空洞的眼。
是他!
第十三章 迷乱
一霎那的呼吸停滞之后,宁儿迅速地低下了头,她不想他看见她这般狼狈地模样。可是她看到了一双棕底绣纹的鞋履来到了她的跟前。
冰冷的指尖滑到宁儿的下巴,微微地勾起,宁儿的脸被抬着呈现在他的眼眸里。
“你叫什么来着?”
宁儿的心一沉,“舞衣。”她的回答有气无力。
他,果然不记得我了。宁儿的心隐隐有种颤抖的感觉。
“你的妆很特别。”他的指扫过宁儿发烫的脸颊,冰凉凉的。“走吧,今夜就你好了。”冷冰冰的声音一出,他一手搭上宁儿的肩,将她半搂着带进了厅中。
心在急速地跳跃着,呼吸有点乱,宁儿觉得自己有点晕。她与他穿过了大厅,走上了楼梯。楼上的姑娘们纷纷投眼过来,看的宁儿只觉得如抓浮木漂荡于水上,既怕又安。
她慌乱的将他带进了房,掩上了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上了岸一样。
“怎么?急不可耐了吗?”他的声音里有着嘲笑。
“不,我,我谢谢你点了我。”宁儿在努力找寻着自己的声音:“你,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他闻言直直地看着宁儿,忽然唇角一勾:“哦,原来是你,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
宁儿的心再一次下沉,如同触礁:他,果然将我忘记了,三天的相处不过是句眼熟。
他将衣裳解开,露出了腹部。那似乎还红肿的伤口,上面还有着她留下的歪七扭八的针脚。
“瞧你缝的什么啊?多难看。”他说的挺随意,似乎有点小小地嘲笑。
“对不起,我,我,那个……你不疼的吗?每日里都,都那样,这伤口怎么好的了?”
他看着宁儿唇角带上了一点笑。“怎么?你是在心疼吗?”
宁儿抿下了唇,她是心疼,可是,她说不出口。低眼看着他腹部上的那带着红线的伤口,她忍不住劝慰到:“你总该爱惜自己才是,等好了再那样也不迟啊。”
“爱惜?呵呵。这个用不到你操心。”他冷笑着拒绝了宁儿的劝慰,却一把将她拉进了他的怀里,“夜晚是美妙的,怎么可以浪费?”他的嘴里飘出这样的句子,手伸进了宁儿的衣裙。
揉捏着,身开始发颤,开始酥麻。
挑逗着,心开始凌乱,开始呢喃。
啃咬着,魂开始迷失,开始贪婪。
衣裳离了肌肤,屋内的凉气扑上了身。宁儿的脸烫着,身子也烫着。
微痛。他进入了她的身。
他在律动着,渐渐的疯狂。
她在嘤咛着,渐渐的迷乱。
终于在他的低吼声中,她香汗淋漓,而她无奈的发现:那声低吼真的可以让她迷醉。
……
水声哗啦着,他在浴盆边上擦洗着那里。
宁儿则从迷乱中清醒,缓缓起身,看着腿间流出的乳白,开始流泪。
乐长宁,你真是肮脏,乐长宁,你真是下贱!那个女人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张下贱的人皮。你,你竟然心生愉悦?你竟然狂乱迷醉?
宁儿在心中责骂着自己,她此刻只觉得自己已然堕落。
“舞衣,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在浴盆边问我。
宁儿擦掉了眼泪:“我,我喜欢舞。”
“所以你叫舞衣?”
宁儿点点头,却忘记了对着的是他的背。
他丢下了擦身的帕子,走回了床边,躺了上去,闭了眼。只留宁儿赤身坐在那里,孤单而寂寞。
各色巧笑声伴着淫词浪语从四周的墙壁里穿透进来,宁儿默默地看着他,直到困乏后小心地睡在他的臂弯里。
蜷缩在床上,看着床上丢下的两锭银子,宁儿有点愣。
那是他留给她的。
早上在她醒来的时候,正是他拉门而去的身影。
中午,在大厅里提数的时候,她上交了一锭银子。为此她忐忑了一个下午,还好,只到日落都没人来找她要那被扣下的一锭银子。
红红的灯笼串被挂起,大厅里的喧嚣再度开始。
宁儿倚着门楣,默默地等待:今夜,他,应该会来吧。
她翘首期盼着,她的内心带着渴望。甚至她在心里想着:也许,他是我可以抓的 永远的悲哀帖吧救命稻草,也许他是我现在唯一可以想着的依靠。羽,你能做我的依靠吗?
宁儿心中想着这些,眼在大厅里随意的扫着。龟公们此刻正爬着高高地梯子,将一对写着字的红布帐幔栓在了门口的立柱上,字冲着内厅。待他们嚷叫着挂上之后,宁儿往前走了几步,趴在栏杆上看着。
一副媚骨笑红尘,有情无心青楼人。数杯佳酿醉缠绵,抛金掷玉幻疑真。
那红底上的黑字刺了宁儿的眸,让她一下子就陷入了激动中,内心自问自语:
有情无心?幻疑真?我算是青楼人吗?我怎么就动了心呢?父皇,母后,你们可会怪宁儿?再你们去后的几日里,女儿却轻易地把心思放在了一个,一个来**的男人身上。你们一定在责怪我,责怪我如此的恬不知耻。可是,我偏偏心动了,偏偏惦念着他了。也许是因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许是因为他的眉眼间和那舞伎相似,让我找到了熟悉。父皇,母后。你们要原谅我,我答应你们我不会忘记你们要我照顾弟弟和妹妹,我现在就是为了他们在承受着这一切。我不会忘记仇恨,是他,是萧煜,是他毁了我的家,我的一切。那个我曾经想嫁的男人,我无法不去仇恨。父皇,母后啊!请记得保佑宁儿,保佑我有个依靠,好吗?我真的……
“站这里想什么呢?”妖媚慵懒的声音,惊的宁儿一抖结束了她对父皇与母后在天之灵的乞求。
“月娥姐。”宁儿咬了咬唇,她的舞没让云妈妈满意,她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月娥的,毕竟月娥叫她是费了心思的。
“问你呢?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怎么让男人到你身边?”她到了宁儿的跟前,伸手将宁儿的头发摸了摸:“还是在想,你惦念的那位爷赶紧来啊?”
宁儿的身子又抖了一下。
“月娥姐,我,我……”
“瞧你那样,怕什么,这楼里喜欢上他的姑娘多了去了,可是谁也知道,只能是喜欢,别的,就别去念想了。”
“这是什么意思?喜欢他的有很多?”宁儿好像只听清楚了这个。
“是啊,喜欢他的多了去了,诶,你知道他是谁吗?”
宁儿点点头。“我知道,他叫羽。”
月娥听着宁儿的话语,撇了下嘴:“那他姓什么,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知道吗?”此刻她表情里似乎透露着怜悯。
宁儿摇了摇头。她所知道的,除了他叫羽,也许就是他腹部的伤口了……
“对了,他好象姓蓝,我记得那天有个姑娘喊他蓝爷来着。”宁儿忽然发现自己多知道了他一点。
“啧啧,还真是个傻丫头!”月娥摇着头,嘴巴惋惜的砸巴着,手摸上了宁儿的脸。“舞衣,你还真是傻呢。既然知道了他的名字,你怎么还想着他啊?难不成你连他是什么身份都还不知道?”
宁儿感受着摸上脸的手,有些怪怪地,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摇着脑袋躲开了月娥的手:“我不清楚。”
“不清楚?哈,这儿的人不清楚他的可真少,不过,你不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惦记着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是什么人?他是什么身份?”月娥自己摸着自己的手,幽幽地说着。
宁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很想知道,可是,可是我想等他告诉我。”
“等他告诉你?”月娥脸上嘲笑的味道更加浓厚了,“傻丫头,你等他告诉你?哈哈,那你怕是要等死了。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知道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呢?”
“我,我……”宁儿正犹豫着,忽就听到龟公叫唤着来了客人,宁儿顺眼扫了过去,可在一看见了门口被簇拥进来的人后,她的身子就无法控制地抖动起来。
他!
我竟看到了他!
宁儿的脑袋里似轰了一声雷!
“舞衣,你怎么了?”月娥一转头看到宁儿发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样子,就诧异地问着。
宁儿看着月娥,深吸一口气,心中想着:她是背对着厅门的,她是无法看见刚刚进来的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明白的。也许,她还会冲上前去将他作为自己的入幕之宾吧。可是那人,那人就是个魔鬼!
“没,没什么,我看见了故人!”宁儿强自找着接口。
萧煜,你算是我的故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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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刺
宁儿看到萧煜站在大厅里,此刻他一脸不屑地扫视着,有年长的妈妈们围着他提点着姑娘的名字,还不时的叫这几个过。
“呦,这爷倒长的不错,对的上姑奶奶的胃口,怎么?他是你的故人?”月娥看着他胳膊却轻轻地撞了撞宁儿。
宁儿一蹙眉:“是啊,当初我还想嫁给他呢!”她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月娥说这个,似乎月娥对她来说并不讨厌,甚至要亲切一点,她下意识里就想她远离这个魔鬼。
“嫁给他?真的假的?恩,不过他穿的的确是上好的料子,你当初也穿的不差,看来,你说你家被毁了,难道当初他与你家准备结亲不成?然后见你家遇难,退婚了?”月娥猜测着。宁儿此时却无法回答了,因为她看到他扫向了二楼。吸气,后退。宁儿打算躲开他的目光,她可不想他见到自己。
“月娥”楼下的妈妈大约看到了那些姑娘得不了身边这位爷的意,终于是开口喊起了月娥。
宁儿心惊的退到了后面,贴着房门,想想似乎觉得还不稳妥又连忙逃进了屋,掩了门。她不知道他有没看到自己,此刻心在狂跳。
嬉笑的声音随处可以听见,隔壁房里还有阵阵香艳的声音传来。宁儿蜷缩着身子,静静地蹲在门后,听着自己的心跳,等着让人难熬的结果。
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什么动静。宁儿终于长出一口气,心里却不由的咒骂自己没出息,咒骂自己无能。可是,她也的确无可奈何,难道,她能杀了他吗?
忧伤着,哀叹着,宁儿慢慢地起了身,一边走向铜镜看下妆,一边想着那人应该已经被月娥拉去**了……
“舞衣”门外是云妈妈的声音。宁儿的心一跳,手立刻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怎么不出来接客?”云妈妈推开了门对着宁儿皱着眉。
“哦,我觉得妆可能花了,进来补补。”宁儿慌乱地找着黛石,小心掩盖着她的恐惧。
“舞衣。你去把上次给你做的那身红色的水袖舞衣穿上吧,今儿我有位老主顾来了,他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你换上了就下楼到搭台上跳你那袖舞。记得跳的哀伤点,他就好这一口。诶,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哦,若是他喜欢上,捧了你,包了你,嘿嘿,我这楼里可就多了个红牌,你也乐得自在喽!”云妈妈说完就要扭着身子下去。“你可给我快着点,别耽误事,这位爷你伺候好了是好,可要是给我伺候不好,把他得罪了,妈妈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这儿的厉害。”
云妈妈丢下话就下了楼去招呼客人了,宁儿拿出那身血红的舞衣来默默地换上。心中去晓得今夜是见不到羽了。
哀叹着,伤感着,担心着,宁儿穿着那血红的舞衣下了楼。
一路她都埋着脑袋,她不敢抬头,她怕看到萧煜,怕看见一个让她无法安宁的男人而无法去舞。毕竟这舞是她所痴爱的,她希望这舞至少是可以美丽的。毕竟这舞也决定着她是否可以得到那未知男人的欢心,来躲过云妈妈说的厉害,来使自己不再变的如此凋零。即便是同样的卑微,但能好过一些,对她来说那也是希望。
走上搭台,宁儿可以感受到向她投来的目光。很多很多目光,她不敢看,只扭着身子,将背对向众人,然后手中握着叠好的红纱斜依身姿。等待着鼓乐声响起。
“等下。”鼓声没有响起,她等到了让她心揪的声音。宁儿的眼睁得大大地,此刻眼角微痛。
“这位爷,您这是要……”云妈妈的声音带着不解的疑惑。
月娥姐,为什么你没带走他呢?难道,我与他非要彼此相见吗?宁儿屏住呼吸,等着那让她难受的声音,等着他对她将有的摧残。
“哦,我想要这位姑娘伺候我!”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丝兴奋?宁儿想到了那日他诡异的表情。
“呦,可不巧,我们这位舞衣姑娘眼下正要给我身边这位蓝爷跳舞呢!”
蓝爷?
宁儿立时扭了身子,他看向云妈妈的身旁。
黑色的锦衣袍子十分利落的套在一个安静男子的身上,他那黑色的长发未束,随意的披散着。如剑的眉散发着英气,如星的眼却含着柔意,此刻他端着酒盏略带笑意的看着萧煜。
羽,这是你吗?我怎么觉得又像又不像呢?宁儿此刻有点恍惚的感觉。
“蓝爷?”萧煜的声音响在大厅里,他依旧那样带着点不屑,但却抱起了双手:“这位爷,这姑娘是我以前的旧相识,不知道这位爷可否成全一下?”
那黑衣男子将酒缓缓地送入口中,细细慢慢地咽下后,才 鬼剑全职者帖吧对着萧煜开了口。
“既然是这位公子的旧识,我蓝云怎好夺爱,请。”说完男黑衣男子提了酒壶,自己给自己斟起酒来。
蓝云?
宁儿仔细的看去。
对,他不是羽!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也不是羽那种冷冷的近似空灵的声音!
“那……”云妈妈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凑到了萧煜的跟前:“这位爷,您看您身边的月娥姑娘可陪着您的,至于这位舞衣姑娘嘛……您何必和蓝爷……”
“怎么着?人家蓝爷都没不乐意?你个老鸨子倒还不乐意了?”萧煜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丢进了云妈妈的手里:“想拿钱不?别给爷转这些花花肠子!”萧煜说着就已经眼扫向了宁儿。
“哦,是,是。”云妈妈紧张地看了看蓝爷,但见他依旧安静的喝着酒,也就一咬牙对着宁儿说到:“还愣什么?你就赶紧过去伺候这位爷吧!”说完,她就往那黑衣男子跟前凑,还急忙地喊起几个姑娘的名字。
宁儿开始挪动她的脚步,挪,一点点,慢慢地移向他。
她无视着云妈妈投来的异样眼神,她无视着萧煜脸上浮现的戏谑表情,也无视着厅内有些奇怪的安静。宁儿一边挪着步子,一边却脑袋里是那黑衣男子的模样和那人的名字蓝云。
他说他叫蓝云。蓝?这样少见的姓,还有他的眉眼和羽如此相似,难道他和羽……
“三弟,你来了?”此时那黑衣男子高声一语,惊的宁儿看向门口。
白色的衣斜靠在美人的身上,空洞的眼冷冷地扫视着大厅。
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熟悉的冷,都是告诉宁儿是他,是羽。
宁儿激动地迈了一步,而此时羽的眼也扫到了宁儿的脸上,他只是略抬了下眉,眼就扫了过去,依旧是那般的眼中无物,甚至是如同毫无记忆般。
他斜靠在美人的身上懒懒地走到了那黑衣人前。
“怎么?你还走不过来吗?”那让宁儿难受的声音提醒着她要前行,可是她的眼却无法不去追随那白色的衣。只是,他,似乎将她看做透明,只搂着那女子凑到了那黑衣人的跟前一坐,懒散又清冷地说着:“不用叫的那么大声吧。”
那黑衣男子淡淡一笑:“许久没见你,激动了些。”
宁儿看着这样的画面:一黑一白,极为相似的眉眼,只觉得心里怪怪地,忽然想到了春,竟不由的想着,若不是春是姓常的,只怕三人凑在一起,倒是一家子兄弟了。
云妈妈见两位蓝爷凑在一起说话,没敢上去搭话,眼扫到宁儿这厢还在那里挪步艰难,而那位爷的眉也有些微蹙,便立刻扯了嗓子:“舞衣,眼看直了吗?还不赶紧过去!要是惹恼了爷,仔细你的皮!”云妈妈说着凑到萧煜跟前:“爷,这姑娘是才入行的,皮薄,您担待着点。”
萧煜嘴角一弯:“无妨。”
终于,宁儿是挪到了那家伙的面前。她努力的让自己去张嘴,装作不识。可是几次三番的尝试后,她闭了嘴。
说什么呢?说我伺候你?说我们喝酒?说什么呢?眼下,我只想说我恨你,别让我看到你……
他笑了,他竟露出了白色的牙齿,对着宁儿问到:“你现在叫舞衣?”
“是。”宁儿的牙齿里挤出一个字。
“这个名字很适合你。”他的手摸上她的脸,将她的脸抬起。宁儿本想躲,可是他轻轻的恩了一声,她便放弃了,她懂他的意思,她的弟弟妹妹还在他手上,她只能忍。
宁儿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眼里充满了难言的神情,似新奇,似兴奋,又似痛苦。
一拉,一带,他扯着她,将她带着一起坐上了塌席,然后他强横着将宁儿放倒在他的怀里,躺在他的腿上。
宁儿惊恐地看了一眼旁边一脸猜测表情的月娥,无奈地问着萧煜:“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到这妓院来,当然是**了!”他的牙齿晃在宁儿的眼前,他咬的重重的妓字刺痛着她的心。
他戏谑的指在宁儿的舞衣上摩挲着,隔着那层薄纱,开始在她的臂,她的胸,她的腰,来回划着。
难受,屈辱,那一瞬间宁儿从心底里觉得这样摩挲着她肌肤的是个糟老头子都比他要好。
只要不是他,是谁都可以!宁儿痛苦地看向了身边的月娥。
月娥嘴角一抽,朝宁儿身上压来:“爷,那月娥呢?你光惦念着她,那月娥可是会落寞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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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玩弄
月娥的声音似含了蜜糖软软地甜甜地,带着她惯有的妩媚。她将自己挤到了萧煜与宁儿中间的空荡,趴在了宁儿的身上,一滑肩头纱衣露出雪脂香肩,回转着头,眼神半迷半醉般的撩着萧煜,不着痕迹地借此机会让宁儿好过。
萧煜被着妩媚的尤物一勾,笑了起来。他一手挑了月娥的下巴,就将她的唇舌含到了口中,手也终于停止了在宁儿身上的游走,一时间倒似真醉在月娥的妖娆之下。
手虽然没离开了宁儿的身子,但好歹没有在游走。宁儿的脸此刻碰的是月娥的胸,这倒让她有些脸红,于是在刚喘了口气后,她就想将自己给让出来,可她才一动,萧煜的手却又动了起来,不但是手开始伸入了她的衣裳,另一只手也把月娥给提了起来。
“你是懂风情,够味,可是爷现在想碰的是这新鲜的。”萧煜对着月娥说了一声,就将她一把推开,只看着那躺倒在他腿上的宁儿有些诡异般的笑了。
宁儿紧张地再度看向月娥,可月娥也无能为力了,毕竟她已经想办法去挡了,可是现在她被丢开,她就不能再去自讨没趣。不说是万一再被推开丢了她的脸砸了她的红牌,只说要是再上前去,被云妈妈看到了,这样的没规矩只怕少不了受罪,于是月娥无奈地看了一眼宁儿,抿了唇。
指在衣裳内蠕动,一点一点,宁儿只觉得屈辱,她想要大喊声别碰我,可是却在眼扫到周围的客人与姑娘们一个个放浪的动作后,只能选择咬着自己的唇。
这是妓院,这是塌席,随便将看上的姑娘放倒在这里随意的上下其手,是再平常的事了。而现在周围的狭笑声下,有多少这样的动作在上演……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萧煜在她上方嘿嘿地一笑,而后他一把将宁儿的身子从腿上给扶了起来,将她搂在身前。此刻他人在宁儿的身后,手却在她的乳间。
他放肆的揉捏着,伴随着令人恶心的狭笑,宁儿痛的想流泪,却不能挣扎,只有闭上了眼。
“恩~”有嘤咛声响起与周围的**不同。
宁儿一惊:难道是我的声音?
“啊,恩”她又听到更加媚惑的嘤咛之声,才明白过来不是自己,但是她却本能的寻声看去。
一霎那间,如鲠在喉。
他正玩弄着他怀中的女子,一样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那女子在连声娇喘着,眼神迷离的让宁儿心惊。而他在啃咬着,吮吸着。
那一刻宁儿的眼正对着这一切,她就眼睁睁的这么看着他们两个在她的面前升温。
躁动,腹部开始灼热,像是腾的一下被点了火的油。
宁儿惊讶于自己身体的感觉,一时有些迷茫:怎么我会……难道是因为我看着他吗?
就在这时,身后而来的手摸上了她的腰,在腰带一松的霎那,迅速地伸进了宁儿的裙底。
天,他要做什么,难道,他要在这里?
宁儿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他,一边去抓自己的腰带,一边去抓他那无耻的手。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阻止的了一个大男人的肆虐?她的腰带,她的衣裳,一时间她觉得它们在远离,宁儿下意识的拼命抓扯着,抖着嗓子冲着他乞求:“不要,不要,求你,求你,求你不要在这里,我求你!”宁儿惊恐着,她已经感觉到隔着裹裤他顶在那里的坚硬。
她慌乱地企求着,此刻她的内心已是最后的呐喊:不要,不要在这里,不要被他看着,不要被他看着啊。
“不要?为什么不要?”他咬着宁儿的耳朵,忽然变的嘶哑的声音里有着让宁儿恐惧的疯狂。“不要?哈哈,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吗?我偏要!我偏要在这里要你!”
他说着动手就要来扯开宁儿地衣裳,宁儿抓扯着,往前爬行,此刻她想起身,想要逃回楼上,因为即便在那里被他侵占,也好过在这里,在众人的面前,在他的面前!
“你别想逃!”他一只手忽然用力的将宁儿的身子一按,将她按在了桌子上,一只手就去扯宁儿的裹裤。“长宁,我要你生不如死!”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时空召唤燃文
随着他的话,宁儿身子一抖,此时股间有一丝凉,紧跟着她无力的感觉到那炙热冲进了她的体内。
痛,可是她无法喊出声。
泪,在如雨般落。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我现在不就是吗?
宁儿的身子在抖动着,她咬着唇任身后的他就这样抱坐着侵入,却在他举着她的身子起伏间,所有的目光看着对面的一切,开始恍惚,而心口也越来越闷,似是一片乌云压在那里叫她气闷。
她看见了羽,他似乎正在享受着他的律动,但是他也用他空洞的眼冷冷地看着她,甚至看着她在那人的身上被动地起伏,看着她的眼里流出了泪。
羽,你怎么可以看?羽,不要看我,不要!你们,你们怎么都可以这样无情!
宁儿的心口猛的冲上一股子火气,那火气仿佛带着万兽奔腾的气势将宁儿的怒火爆裂了出来,她似乎是无意识的手一挥舞,可是瞬间她对面的,属于蓝羽和蓝云跟前的桌子就“啪”的一声四分五裂,而蓝羽动作十分灵敏的一个后倒,就把他怀里那个正被享用的女子抓了起来挡在胸前,而蓝云也手脚利索的拿起了一旁放着的一把扇子打了开来,挡在了身前。
“唔”一声女人的惨叫还没释放出来,就已经终结,那被蓝羽拉到身前的欢爱女人此刻竟然已经口吐鲜血,歪了脖子。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一瞬间的事,宁儿丝毫还没察觉,就已经一手摸到了个东西,想也没想的直接向她耳边的头颅砸去。
随着“啪”的一声闷响后,“哗啦”一声中宁儿手里的东西四散坠地。
酒味呛鼻,碎片散在地上。
而她身后的他也失去了力道,放开了对宁儿的桎梏。
宁儿刚一觉得心口快活没那么难过,就发觉了不对,她看着眼前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尤其是对面的蓝羽与蓝云,她有些僵住了。
蓝羽此刻蹙着眉,伸手摸着那身前的女子脖颈,一脸凝重的看着她。而蓝云却是一副见鬼般的表情直看着她,全然的呆若木鸡。
宁儿深吸了两口气,忽然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她慌乱着从萧煜的身上爬起,提着她的裹裤,拉扯着她的衣裳急急地冲上楼去。
此时大厅里先前的安静瞬间消散,满是喧哗和慌乱的声音。宁儿慌乱的踩着楼梯,脑子里不断的是慌慌地声音:跑,跑!那些与我无关!无关!不是我,他们……等等,萧煜!他死了吗?他要死,我希望他死!
宁儿此时回头向楼下看去,她想看到他血流满地的样子。
此刻他躺在那里,他的那玩意都还竖着,周围的人都在惊恐着。
宁儿忽然呵呵地笑了:他死了,他死了。
正想着,眼突然对上了那冷冷的眸,此刻他的眼不再那么空洞,似乎飘散着一点人气。但是现在宁儿看着他却也满是怨了:无情的家伙,统统都是无情的家伙!
“死丫头,你要害死我啊!看我不揭了你的皮!”云妈妈此时好象才反映了过来,高声的叫嚷着,喊着那些龟公来抓不说,自己也要冲上楼。可是她却被那蓝云给拉住了。
在那一刻宁儿清楚的看到那黑衣的蓝云对着她微微地笑了。
宁儿没功夫理会蓝云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她冲进了屋子,关上了门,Сhā上门柩,又将窗户放下Сhā上了窗柩,然后冲进了阁间,将自己带着衣裳,一起投入水里。
哗啦,水溅了一地。
那浴盆里的水,冰凉。因为还没有丫头进来给它掺进热水。
外面依旧喧闹着,叫嚷着,可宁儿已经在浴盆中放声大笑。
“太好了,萧煜,你死了,你死了,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她开始抽泣,她开始哇哇地大声啼哭。
宁儿一边大声的哭着,一边将冰冷的水往自己身上撩。
此刻她只想着要擦洗掉他的一切,然后,干净的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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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起舞
在他们终于破门而入的时候,宁儿已经微笑着坐在床上。她换上了第一天进来张妈给她的衣裳,此刻洗去铅华艳妆还原了她干净纯真的面容,再无一丝风尘的味道。
“你……”云妈妈在龟公们发愣的时候出现在门口,她一看见宁儿的样子,也愣了一下,她还以为这个给她惹事的丫头这会会躲在床上瑟瑟发抖呢。
“他死了,对吗?”宁儿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父王,母后,宁儿给你们报仇了!
“呸!”云妈妈一听到宁儿的话,立刻跳了脚:“你这个死丫头还敢胡说,我这楼里要死了客人,我就拿你抵命!来人,去把她给我带到角屋去!要是真出了人命,我就把你交给官差抵命!”云妈妈一脸气愤的命令着身边的打手。
就在龟公要上来架宁儿的时候,宁儿一笑,就去抓了头上的簪子要了结自己的性命。只是她才把簪子拔下,还没来的及将簪子尖对上自己,便手腕一疼,手里的簪子落了地,与此同时有一锭银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屋内的人都愣了,除了宁儿都是去盯的那锭银子。而宁儿却茫然的看着出现在云妈妈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此刻他略皱着眉头。
“蓝,蓝爷,您这是……”云妈妈在拾到那锭银子后攥在手里看着她的大主顾。
“云妈妈,我不是说了嘛,这丫头我看上了吗?”蓝云的声音有些悠闲,明明是温柔的音,却偏偏带着一股子气势,说不清倒不明的。
“哎呦蓝爷,您就别逗老身了,这丫头刚才杀了人,还砸伤了人,还不知道要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呢,我不教训下她,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杀了人?宁儿的心抽了一下。
“你说她杀了人?”蓝云眼瞧着云妈妈抬了下眉:“云妈妈,我说你是不是弄错了,她只是砸了个人,可不是杀了个人啊!”
“她,她,她怎么没杀,我那飞雪不就是被她给打……”
“哈哈,云妈妈你是说这么一个丫头一抬手就打裂了我面前的桌子,还顺带杀了个人吗?到底是你懂还是我懂?那明明就是刚才在玩弄这个丫头的人借机来对我蓝云出手的,你这丫头只是被惊吓后,随手砸了一下他,让他一时晕了下而已,你自己不也看到那人起来,整了衣袍狼狈的去了吗?倘若他是有理,是你的姑娘杀人,你觉得他会就这么走了?他怎会善罢甘休!”蓝云说着一抬手指了宁儿,“还有,倘若她一抬手就能杀人,你们这些人这会只怕也躺在地上了吧。”
“这……”云妈妈被蓝云的一番话说的是哑口无言了。
“云妈妈,我可是你们云水坊的老主顾了,这事别人是急忙推干净,你这个老鸨母平日里精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今天倒往自己身上揽了?这事,我看啊是有人来找我们蓝家晦气的,只不过连累了你这里的一个姑娘给……”蓝云说着伸手摸出了一张银票放到了云妈妈手里:“这钱就当陪你个丫头的损失吧。至于这位姑娘嘛,你又何必逼她呢,我看她性子还是蛮烈的,再死一个你岂不亏了?”
云妈妈拿上了银票,神情就不一样,她陪着笑,一番委屈地说到:“哎呀蓝爷还是您体谅我们这些苦命人啊,其实好好地,我也不愿意这姑娘受罪啊,可是她毕竟是砸了客人坏了我这楼里的规矩,我若不教训她一二,就算这事是过去了,日后也砸我的招牌不是?再说了,这好歹是死了人,官府怎么也要来问的,我把人扣下,不也是……”
“官府那边我帮你打点如何?”蓝云轻声地说着。
云妈妈一愣,脸上的笑哗的一下堆的更高:“真的?那成!可是,蓝爷,您这是……”
“哈哈,不明白我怎么管起闲事来了?你不知道,这姑娘的一抬手正好引起了我注意看向她那里,却恰巧发现了不对,才使我和三弟避免了被偷袭。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家的情,所以怎么也是要说清楚,顺带帮你处理下的,毕竟这些人也是来寻我麻烦的。”蓝云说的很随意,说完竟自己走到屋内的桌前坐了。
老鸨一见蓝爷的动作,立刻抬了手吆着那些龟公到了一边,然后看了一眼痴傻般看着蓝云的宁儿才对蓝云小声地问着:“蓝爷,照您说的意思,那老身是不是现在该叫人送这丫头直接去官府啊?”
蓝云点点头。
老鸨一直身然后对着一屋子的龟公说到:“别愣着了,抓了她送去官府……”
“等等,你们先去楼下等着,这姑娘,我想和她说两句话。”蓝云轻声说着,此刻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扇子,垂着眼皮。
云妈妈见蓝爷这么说应着带着一干人等都出去了,很快就能听见云妈妈在楼里大声地抱怨着自己的命歹,遇上了这等江湖之事,甚至还万分的可惜这一个可怜的丫头死了不说,还有个无辜的要出去到官府那里等着处理。
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宁儿轻声问到:“你,你为什么说谎帮我?”
“说谎?我有说谎吗?”蓝云将手里的扇子一点一点地打开。
“我虽然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不明白为什么桌子会裂,为什么那,那人会死,但是,但是刚才欺负我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对你……”
“你和那人很熟悉吧,你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纠葛。这些我统统不感兴趣。至于他刚才是否对我有意出手,我劝你还是随着我的话走,至少那能让你避免因此而遭受的种种痛苦。至于我为什么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蓝云说着抬眼看着宁儿十分认真的说到:“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宁儿看着蓝云眨了下眼:“那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也必须是老老实实的。”
蓝云一听到宁儿这么说“噗哧”一声笑了:“你这姑娘倒有意思,刚才还要寻死呢,这会到和我计较起问题来了,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和我,都必须说实话。”
宁儿点点头。
“你是何人?”蓝云的表情很凝重。
宁儿嘴角一抽:“您问的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吗?一个云水坊里的红尘女子,舞衣。”
“不,我的意思是问你,你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别拿一个花名来糊弄我。你答应了我说实话的。”蓝云继续认真着。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宁儿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自己的身份,所以她选择了先问。
“呵,好,我告诉你,因为你和我一直在寻找的一个人,很像很像,一眼相见下,我差点以为你就是她了。尤其是现在,你素颜之容,更是像的似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只是,你不是她。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像?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帮我。我还以为……哎,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说的很像的那个人有什么瓜葛?那么那个人是男还是女?”
“女。”
“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瓜葛,我从出生到现在,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哥哥已经在小的时候丢了,生死不知,弟弟和妹妹现在也落入奸人之手,而我则被那奸人卖到了这里,我的名字无法对你说。因为那牵扯了太多太多,但是我能回答你的就是: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个如你所说的那样和我长的像的女人,哦,对了,我的弟弟妹妹只有七岁,想来你熟悉的那人和我相像不过是个……是个巧合吧。”
“你娘呢?”蓝云一蹙眉问到。
“恩?”宁儿警觉于蓝云的问题,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 星球贩卖者最新章节,你的家人除了你的哥哥和弟弟妹妹,总还有父母吧,你没……”
“我的爹和娘已经死了。”宁儿说着自己起了身,伸手去拾取那地上的簪子。
“你要做什么?你别在想不开,人活着……”蓝云见她的动作,急忙起身劝到。
“我不会再寻死了。现在想来,我总不能因为他死了,自己也去死,就算生无可恋,我也要活着。更何况,那人还没死……”宁儿说着将簪子Сhā上了发,对着蓝云轻轻一笑:“多谢你。”说完,她便迈步自己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蓝云站在那房内,有些痴傻,宁儿的一笑,让他彻底僵住:像,真的是太像了!
宁儿站在了楼梯口,立刻楼内的喧哗声静谧下来。她眼扫着楼下的每一个人,直到扫上那具她一直惦记着的身影,扫上他的眸。此刻那眸里闪着凝重正打量着她。
云妈妈看到宁儿出来,正要喊人,再一见她身后出来的蓝云那有些惆怅的表情也吃不准味了:这是抓了送啊,还是等着啊?她一时也犹豫起来。
“让开,让开!官府拿人!”一声嗓门亮起,两个官差提着锁链进了大厅,“听说这里有了命案?”
云妈妈一见官差来了,立刻上前,口中将蓝云那套说词重复了一遍,然后望着宁儿一脸舍不得的样子。
“这样啊,人,我们先带走了,等我们大人审问完了再说。”两个官差说着就要上楼,忽一打眼看见了宁儿身后的人,两个人都很是客气的对着蓝云点了下头。
蓝云纵身从楼上跳下,对着两位官差抱了拳:“今日令两位辛苦了,蓝某的事打扰到官爷们了,还请别太为难这姑娘,毕竟蓝某欠了她人情的。哦,晚上了,蓝某会去拜访你家大人,还请带个话。”蓝云说着拿出了两锭银子,是一人手里放了一个。
两人此时立刻将银子揣进怀里对着蓝云客气着:“这丫头也就是押回去走个过场,我们一定回去就带话。”说着两人也不上楼抓人了,而是看着宁儿有些客气的说到:“姑娘,赶紧下来吧,咱们走着。”
宁儿闻言开始下了楼,她一步一步在层层阶梯上踩踏的声音和心鼓声响在一处,她的双眼看着那双曾经冷漠空洞而今有些凝重的眼。
羽,我这一去入了官府,只怕就要死了吧,此刻你的双眼虽然不再空洞可是也依然没什么感情。也许,也许,你从来就不曾记得我。你无情,你冷漠,可是我这个将死的人却偏偏为你心动。罢了,我这一去,将不能复返,如今我唯有一笑,来结束我这可笑而又可怜的情感。羽,记着我的笑,好吗?不要再将我遗忘……
宁儿努力的笑着,对着那张今后再不会相见的脸,笑了。她笑的很开心,如同那日在舞典上快乐的起舞时绽放的笑容。她只想被他记住,再也不要被他漠视着遗忘。
“等一下!”他刚从宁儿的视线里消失就发出那冷冷的音,可是宁儿却听的心一惊,似乎感觉到那区区三个字却有了一丝波澜。
“蓝爷,您这是……”云妈妈被蓝羽这突然一声,弄的有些发懵,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蓝云。
“三弟。官差办事不要打扰,你莫要胡来!”蓝云此刻话语也没了那份轻柔,似有些力度的提醒着。
“她,不是善舞吗?我想看看她的舞。”冷冷的音传来,敲击着宁儿的心。
“蓝爷,您这是说笑吗?这贱丫头……”云妈妈还想说什么,可被拿冷冷的音给喝住了。“够了,这是一百两金子,我说我现在要看她的舞。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哎呀,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丫头才伤了人……你看官爷都要……”云妈妈捧着金子脸色为难着。
“哼。”蓝羽嗓子里一声哼看向了蓝云:“大哥,我想看她的舞。”
蓝云的唇一抿,伸手掏出了两张大额银票,一张给了官差一张给了云妈妈:“两位官爷担待下,我三弟想看,就耽搁一下,行个方便吧。”
“”官爷看到银票立刻两人对视一眼客气着同意了。这边云妈妈也捧着银票和金子退到了一边。
宁儿看着如此的情景,对着蓝羽一笑:“你要看我的舞?”
“是。”蓝羽似乎有点点激动。
“妈妈,我想上去换身衣服。”宁儿轻声说到。
“好好,妈妈陪你上去换舞衣。”云妈妈是机灵的,因为担心宁儿会有别的心思,所以收拾了钱财后跟着一起上了楼。
又是一身红色的舞衣,又是长袖摩挲。
“云妈妈,你原来准备了这么多的舞衣啊!”宁儿轻声说着:“难道这楼里除了我和月娥还有人跳舞?还有人要穿着水袖舞衣?还都是这一水的红色吗?”
“哼,还不是想着你这个死丫头可以给我讨好蓝爷才给你做的,你倒好,给我先惹出事来,还好蓝爷这厢给了不少,要不妈妈我可亏大了!”
亏?宁儿笑了。她知道她的这位妈妈可是怎么都没亏了。
换上了红色的舞衣,细细的叠着红纱,宁儿将它们叠好揿在手中,然后对着云妈妈一笑。“好了,云妈妈。”
她踩着轻盈的脚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此刻她没什么负担的感觉,她知道也许等到去了官府,会被萧煜派来的人蹂躏,可是此刻,一想到蓝羽主动对她说要看她的舞,她便有些轻盈了。
羽,你是不是也知道我这一去就可能回不来了?你是不是也想记住我?
大厅里有很多人,他们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宁儿,可是宁儿却只看着蓝羽,就连他身边的蓝云都不去理会。
踏上了搭台,宁儿对他微笑。她不再转身用背对向众人,而是笑着,开始将双手揿着红纱慢慢捧在颜侧。
她想起了十一岁的时候参加的舞典,想起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天真与快活。
她没有去等敲击的鼓声,那鼓声已经不是她想要的节拍了。她的手将层叠的红绸左右轻摇着,越来越柔,越来越媚然后对着他抛将出去,她一个腾跃开始跳着她十一岁那年在众人面前跳着的舞。
红,绚烂着她的年华。红,耀眼着她的青春。红,灼烧着她的天真!
长袖挥洒,她记忆着她的流水潺潺;躅步轻点,她记忆着她的高山巍巍;衣衫翩然,她记忆着她的血燕在翻飞;纤指拈花,她记忆着她的素蝶在振翅。
她微笑着,看着她的水袖在空中翻腾,她灿烂着,看着她的水袖在空中缠绵。
她的眼前是知书知画的笑脸,是落霞无奈的摇头,是母后高雅的微笑,是父皇慈爱的眼神。她看着他们在眼前一幕幕出现,她跳跃着,挥舞她的水袖,她要舞出她的一切。
如果,如果可以就这么起舞多好?如果,如果可以就这么舞着多好?如果,如果我将我所有的伤心与欢笑都舞出来,那我是不是就不会再落泪了呢?
宁儿的红色水袖终于倾泻于搭台之上,她如同一只蝶断翅般匍匐在那里,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死亡。
那一刻宁儿深深地感觉到,即使在等死的时刻,她都是这么的喜欢舞,哪怕那层层红绸似血!
这一舞比五年前的舞多了些缠绵,多了些情愫,多了些心路。
她起了身,看着他那曾空洞的眼,笑了。他的眼,真好看,那里面竟流动着漫天的星光,“我跳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宁儿说着,内心轻声道别:别了,羽。
“你,你等等。”蓝羽一个激动的上前一步:“你,你不叫舞衣对不对,你,你叫秋叶宁,对不对!”
第十七章 曾经
秋叶宁?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是我……
宁儿的内心一震,眼皮一抬有些惊讶的看着蓝羽。
他的声音怎么在抖动?他的表情为何激动呢?
不会,不会,一定是我听错,看错。他从来不都是冷冷的吗?
宁儿的脑子里乱的如同是一筐纠葛在一起的线。
“你们等下,我有些事要问这位姑娘。”蓝羽见宁儿那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惊讶,直接丢下这话,便一个掐腰拥抱将宁儿抱起,然后飞足蹬踏,就带着宁儿飞上了楼。
“砰”的一声,门在他将宁儿带入房后被重重地关上了。
外面刹时是喧哗又起,可是却又渐渐的安静了下去,宁儿紧张的看着门,心在急速地跳跃着。
“别操心外面,有他在,这里就不会有事的。”他看着宁儿的眼说到,可声音里还是有着轻微的颤抖。
奇怪,他对我说话的声音怎么没了那股冷气?难道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他?”宁儿小心的问着:“是那个黑衣……”
“蓝云,我哥哥。”他似乎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你,你五年前是不是参加了那场舞典?”他的声音是激动的,他搂抱着宁儿的腰并不放开。
“是,我参加了,第三名。”宁儿有些晕眩,这样近的看到他的眼里浮动着情绪,甚至在听到她确认的时候,眼中明显一亮,那一瞬就仿若流星飒沓。
“你,你是秋叶宁,你是,对不对?”他的手紧紧的怀抱着宁儿,好象怕她会消失一般。
“秋叶宁?”宁儿笑了,那是她在记名是随口说的,要不是蓝羽的提醒,也许她真的会忘记这个名字。“我是宁儿。只是这个名,你不说,我都忘了呢。怎么你会知道的?”
“因为我想要找到你。”他很认真的回答着,继而笑了,笑的很开心。
笑?笑!他对我笑了!不再是戏谑和嘲笑的脸,是真正的笑颜。
宁儿的呼吸一下就停滞了,在内心的激动不已中,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想要碰触他的笑。
凉。
她缩了缩手。
他继续笑着,却用他冰凉的指带着宁儿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你笑的真好看,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竟还这么好看。”宁儿有些痴傻地呢喃着。
“好看?”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却又舒展开来“那么,日后我为你多笑笑就是。”
“你说什么?你为我多笑笑?我,我可以吗?”宁儿惊讶着,心跳声将她的耳震得发疼。
“可以啊,因为你说好看,那么我就笑给你看。”他笑着,并用他微凉的指抚摸上宁儿的脸。
宁儿眩晕了。
那样好看的脸再加上那温柔的笑颜,她的心似乎在春风里挥舞着完美星空,看着那长长的水袖在春风里飘摇。
唇间有微凉的温,轻轻摩挲后离开。
宁儿睁大眼,看着他再次露出的笑容。这次更多了一些,一些似乎很甜蜜的东西。
他,他刚才亲了我?
宁儿的呼吸因为想到这个,变的有些艰难了起来。
她记得从那日被他买下初夜至今,无论他们是否交合,他都从未曾亲吻过她的唇,碰都不碰一下。即便看到是他和她们交合,也似乎没见过他亲吻过她们的唇。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里承载的都是宁儿无法想想会在他身上出现的温柔。
“你,你好象从来没,没亲过我……的唇。”宁儿的脸已经开始发烫,她能感觉到自己红了脸。
“是,我的确没亲过你的唇,也没亲过别人的。”他用那微凉的指尖扫着宁儿的唇,“从我见过你的舞,见过你的笑之后,我就一心想找到你。想看着你的笑,想吻着你的唇,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的舞……”
“找我?你说你找我?”宁儿惊讶着,她实在有些迷惑。
“你知道吗?我找了你整整五年!”
“找我?五年?”宁儿一愣:是啊,那场舞典可不就是五年前吗?可是……
“你,你好像和我年纪差不多啊,你说五年,那时你……”宁儿心里粗略一算,自己已然十六,他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多的年岁,难道十一二岁的年纪对自己一见之下,就……
“你现在该有十六了吧?”蓝羽说着叹了口气:“你也许无法相信,我今年,其实才只有十三岁……”
“什么?你,你十三?”宁儿惊讶的无法相信,这个明明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甚至从感觉上似乎还要比自己大的男人竟然比自己小三岁?他的身高,他的胸膛,他好听的声音无一处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
“我真的只有十三岁,只不过我不是在中原长大的,我是在一片广袤的草原里吃肉喝酒长起来的,从我回到中原起,我就看起来比别人壮硕,比别人大些。就连我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蓝云总喊我三弟,别人只会以为我和他差不多。他现在也不过十七岁半。”
“啊?”宁儿愣了愣,她心底有一点诧异:怎么他们和自己判断出的年龄都差着一些呢。他只有十三啊,那五年前……
“可是,你若是只有十三岁,那你,认识我的时候,才只有八岁啊!你说你那时就……”宁儿正说着,蓝羽就伸手将宁儿的头抱着埋进了他的怀里,他用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轻柔地磨蹭着:“你知道吗?五年前我刚 北洋1917最新章节回中原就看到了那场舞,就是在那场舞典上,我见了你的舞,见了你的笑,我就再也无法忘记。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每天我都会想起你,于是我去找下人去打探你的消息,可是最后除了一个你的名字是秋叶宁之外,再无其他。我记得你穿的衣裳是华美的,于是我常常去大户人家偷看闺房里的小姐,可见过之后,却都不是你。你,你究竟在哪里?”
我?我难道告诉你我在皇宫里?不能,我不能。
宁儿痛苦地闭了眼。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将宁儿从他的怀里拉出来,她的脸离开了他的胸膛。
“我,我,我就在家里啊。我哪也没去……至于我的家,它,它已经被毁了。”宁儿的泪流了出来。
“毁了?”蓝羽的眉瞬间一拧。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宁儿的笑有些苦。
“你的家是……”她连忙用手捂上他的嘴,“别问,求你别问,我不想想起那些事,我不想想起。而这些,我不要你知道,不要!”宁儿拼命的摇头。
“好,我不问,不问!”他微凉的指在她的眼角划过,带走了她的泪。
再一次入了他的怀,再一次埋在他的胸,宁儿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贪恋着他身上微温的热度。
“砰砰”门在被敲击着,低沉的嗓音在门外:“三弟,适可而止,她该走了。”
是蓝云,是那黑衣的男子,我该走了?宁儿的身子有些颤抖。
“不,我不要她去!”蓝羽感觉到了宁儿的颤抖,有些生气的说着。
“三弟,民不与官斗,我们不要和官家结下梁子,快带她出来吧!”
“不,不可以。”他的声音开始弥散出一丝冷气。
“三弟,你先让她被带走吧,她只是砸了下那人而已,又没什么事,那死了的丫头又和她没什么关系,晚上我去拜会下府衙老爷就是。你在这里强硬着,对她,和对我们蓝家都没什么好处。这府衙老爷和爹关系不错,你要担心我拿不下,自己回家给爹说两句便是了。只要你开口,他是一准给你办好的。”
“没什么事?那家伙没什么事,他,他总该会,会……”宁儿一听到萧煜没什么事,心理翻腾的难受,她总觉得他就是没死,也应该伤到什么。
“你的那点力气吗?如果不是他没防备,恐怕你连击晕他都做不到。好了,三弟,快出来吧,除非你不希望这事赶紧解决。快出来,再拖下去可不好!她去牢里只待一会儿,不会受什么罪的。”
蓝羽没说话而是咬着唇。
“你,你让我去吧。”宁儿踌躇了一下自己开了口。
他没死,他现在坐在父皇的金座上在等我,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我若不去,也一定会连累他们的。
宁儿心中叹息着,对蓝羽一笑:“羽,让我去吧。我只去一会,我,我会没事的。”
蓝羽看着宁儿抓紧了她的手:“别怕,我这就回去找……找他,让他去给那府衙里的说说。”
“恩”宁儿笑着点点头“羽,我要你再对我说一次名字。连名带姓,好吗?”
你说吧,我就是想听你对我说,我们也许无法再相见了。我不要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名字。
“蓝羽,我姓蓝。”他说这话好象费了很大的劲一样,可是她却没时间去问了。
宁儿急急的将手挣脱出来,跑到床角的箱子前,将那裹着的玉件儿和绣片翻出放进了他的手里。
“不要给别人看见,这是我给你的,这是我和你的秘密,你要记得。我走了,羽,记得我的名字,我叫宁儿。”宁儿说完这话立刻冲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的蓝云眯着眼睛在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有些惆怅。
宁儿对着他点了下头,就冲着楼下的衙役们跑了下去。
红色的水袖长长的拖在身后,宁儿似乎可以听见它们在楼梯的木板上划过时发出的音。嘶嘶呀呀的,就像她的心在低低地哭泣。她不敢回头,她怕她看见羽会哭,其实她多想和羽在一起,丢开这些枷锁,逃开这痛苦的泥沼。可是,她不能,因为萧煜他没死,因为他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们再富贵再又本事还不是要在他的手里?
宁儿长出一口气站在了两位衙役面前:“不要碰我,我会跟你们走的。”她看着伸过来的手,皱了眉。
她已经洗干净了自己,她的身上此刻只有羽的味道,她不要再混进别人的味道。
她记得曾经他的味道带着血味,可今天闻起来却令她想起了雪,冬日的雪。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冷而洁。
两个官差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一前一后的夹着宁儿在中间出了大厅。
她跟着他们走了,身后似乎还有云妈妈嘀咕的声音。但是她已经听不清。
黑,好黑,即便是衙役们打着灯笼,她也依然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她就这么跟着,跟着眼前的那盏灯笼,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停下了脚步。
宁儿无意识地抬头看着前方。
侍卫的铁甲在闪闪发亮,手中长长的戈在她的眼前呈现。
呼吸开始急促,心开始狂跳。
朱红色的大门啊,我的皇宫,我的家,我,乐长宁,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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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羞辱
宁儿正看着宫门在心中感慨,就有几个侍卫到了她的跟前,与那两官差也没说什么,就默默地做了交接。很快两个官差低头去了,宁儿的心反倒有些平静了下来。
还是那扇小门被打开。
她曾经就这样悄悄地“溜”出去,又悄悄地“溜”回来。可如今,当她再迈进门时,已经物是人非,她不在是凭借着公主的身份与手中的金令牌来去自如的乐长宁,她是一个被束缚着手脚,只能等在砧板上的任其宰割的贱民。
入了宫,她又被换了些人带着,在这漆黑的夜里穿梭着。
宁儿看着擦身而过的一切一边感叹着,一边难受着:他们这是在领着我往安乐宫走啊,那里曾经是我的寝宫啊!难道是真是要带我回家吗?
……
台阶在脚下一阶阶的被踩踏,那白玉一般的石条是否还记得我的脚步?
宁儿心中念着登上了最后一阶。她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后,睁眼看着面前那金碧辉煌的宫殿。
而此时带她来的人,默默地退开了。
宁儿一见这样的情景倒忽然笑了:萧煜,难不成你是要我自尽于此吗?她笑着走向了宫殿,伸手去推开了金色的门。
正殿里依旧是掌灯的铜人,持香的金燕,靠坐的椅塌上还依旧放着红色的团垫,上面绣着牡丹。那本是她十六岁生日时,应该坐在那里接受大家奉上礼物时的摆设。
宁儿轻轻地走上前,伸出手,隔着水袖的红纱慢慢地触摸它们。
一切都未变吗?
宁儿转了身子,开始走向她的寝殿。那长长的秘道上依旧挂满了或红或金的纱帐,如平日的夜一样,这秘道的两边全是摇曳的烛火。
宁儿迈着步子,泪和烛火一起摇曳着。
在秘道的尽头,她终于踏进了她的寝殿。可是一眼却看到她的那张雕刻着芍药,雕刻着蝴蝶,雕刻着水袖的金床上却斜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似乎只穿着一件粉色的薄纱,此刻薄纱下的躯体就隐约着肌肤的脂色,她微微地笑着,一脸期待的看着寝殿的深处。
宁儿顺着她的眼神向那深处看去,却被纱帐与立柱遮挡,于是她想也没想就移了身子,朝里面又走了两步。于是她看见了那女子期待的人,而床上的女人也终于看到了她。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我的寝宫?”她一手扯进了自己身上的薄纱,一边怒目看着宁儿。
“我?”宁儿冷笑着看她,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
“大胆贱婢,还不给我滚出去!”她咆哮着挥了胳膊。
“哈哈,滚出去?我为什么要滚?”宁儿笑着对上她,又上前一步,然后慢慢地咬着牙:“这是我的寝宫,这是我乐长宁的寝宫!”
“什么?你?”她张大了嘴看看宁儿,又迅速那深处的他而后用手指着宁儿笑骂到:“真是一个疯子!那乐长宁早死了,你还冒充她?真是想到大王怀里想疯了吗?来人!来人!”她嘲笑着,大声地叫人。
“死了?”宁儿听了这话,扭头去看那在殿中深处拿着一只小锤站在磬石架前,只穿着件敞衣露出胸膛的他。
此刻他竟饶有趣味的一手拿着酒盏一手拿着小锤轻轻地敲了一下其中的磬石,然后并不说话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两个,唇角扬着一抹笑,额头上显着一块青印。
原来我不过是让他的额头多了一个青印而已,我竟妄想他已经死了。
宁儿不由地也嗤笑了起来。
“来人,来人!”那女人见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愤怒,喊了半天更不见人,不由地跺了脚更加大声的叫了两声,可是却依旧没有人进来,于是她脸一转冲着深处的他就奔了过去。
“皇上,您看,这些奴才都胆大妄为的,竟然对臣妾的召唤充耳不闻……还有这个贱脾,竟敢直冲臣妾的寝宫,还这般在臣妾面前放肆,呜……皇上,臣妾跟着您都三年了,以前是一个姬妾都没有下人敢这么对臣妾,可今日他们竟……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她可是在冒充那个乐长宁啊……”
萧煜手中酒盏里的酒被晃出了不少,他随手一扔就丢了酒盏,然后将那女人搂在了怀里,双眼看着宁儿。
她哭泣的声音真动听,带着丝丝娇媚。为何,我不会呢?当初我还傻傻的冲进他的怀里哭诉呢,不过我还真是蠢笨的可以,竟然在自己仇人的怀里哭泣,我是多么的愚蠢啊。
宁儿的内心感叹着,却丝毫不逃避他看过来的目光,此刻她已经准备着被他蹂躏了,所以无论是什么在等着她,她也坚信自己不会再害怕。
“哦?原来爱姬如此委屈,那朕让你出气好不好?”他的手拍打着渐渐摸进女人的怀里,眼却直直的盯着宁儿。
宁儿的背后渐渐地冒出了寒意,她的手里也已经开始渗出水气。
不怕,乐长宁!你不可以怕!
宁儿攥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
“皇上,您最疼臣妾了。”那女人扬着小脸说完就看向宁儿,她脸上本美艳的五官带着一丝嘲讽对着她。
“那爱姬就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好了,去吧,你想怎么收拾她都可以。你不是说正好今夜有些闷的吗?只听听这金石之声有什么意思,你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朕看着。”他明明在她的耳边诉说着,却是很大的声音,他明显地是在说给宁儿听。
“谢大王恩典!”娇媚的声音合着那妖冶的笑容,在宁儿的眼前放肆的笑着。
原来她哭诉的时候根本是没有泪的。怪不得母后说这皇宫里的女人各个都是说谎的高手呢,她哭诉的声音连我都要心软的,可是不过眨眼却是这样的表情了。原来我真的太单纯了……
“啧啧”她摇着脑袋来到宁儿的身边:“你这个丫头,是不是爱慕大王爱慕的迷了心失了窍了?”她的指扫上宁儿的脸。那指尖上是炫红色的花瓣染出的红。
宁儿一皱眉,抬手就打掉她的手,退后了一些。
她不会允许这个女人的手摸她的脸。
“哎呀,你还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敢打我?”她叫嚣着,猛地朝宁儿挥来一巴掌。宁儿挨了捂着脸,一手也狠狠地向她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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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这一声比她打的要响亮多了。
“你,你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她一愣向宁儿扑来。
抓扯,踢踹,辱骂。
两个女人互相撕扯着。渐渐的,宁儿不是她的对手。毕竟她太年轻,而那女人比她有力气多了。
“够了!”他终于发出了声音。
她住了手,可是宁儿却没有,她继续的手脚并用着,她需要发泄,她需要发泄她所有的伤痛。
“来人!”他大声的召唤着,随后殿内涌进来了人,将狂躁的宁儿给拉扯开了。
“皇上,您瞧,她……”她捂着自己的胳膊开始声音变的尖锐。
宁儿笑了。她专门挖了这个女人,因为母后说过这后宫里的女人可是对自己身上的每寸肌肤小心的紧。
也许是因为被拉开的原因,慢慢的宁儿也冷静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脖颈那里火辣辣的,想摸吧却手被太监们抓扯着。
“朕说了,让你出气,你怎么自己跑去抓扯呢,瞧瞧弄伤了,朕多心疼啊?”他摸了摸她的胳膊,对身边的一个太监说到:“去,到御医那里,给朕拿来最好的药来,若是以后她留下了疤,就叫那些庸医准备把脑袋给我递上来!快去!”
那太监口称诺的飞奔了出去。
那女人依在他的怀里说着感谢的话,也瞪着宁儿。
“爱姬,不如我们来一起看看戏?”他搂着那女人,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皇上要带臣妾看什么样的戏呢?”她娇声的问着,眼依旧瞪着宁儿。
“爱姬好好看着便是。”他说完便冲着身边一个老太监说到:“李德,把那三个人给我带进来。还有,别忘了把那些东西也拿来。”
“诺。”那老太监答了话,出去了。
三个人?谁?是弟弟和妹妹?不对啊,那只有两个啊?三个人!究竟他要带谁进来?难道是羽他们?不可能啊。
宁儿猜测着,不由的惶恐起来。她不时地看向秘道尽头,心绷的紧紧地。她也看到他脸上那让人发寒的笑意。
“落霞?知书知画?”宁儿终于看到了秘道里出现的三个人,此刻她们还穿着宫装,只是她们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着,一脸的憔悴。
“公,公主?”落霞吃惊的看着宁儿。
她一声叫喊后,三个女人都朝宁儿扑了过来。
哭泣,大声的哭泣,她们只有这样相互拥着哭泣。
“什么?你喊她什么?”宁儿听到那女人吃惊的声音,可是哭泣的她才没时间理会。
“我在问你们,你喊她什么,她是谁?”知画被她从宁儿身边一把拽开,扯着衣领。
“公主,我们喊她公主,她是我们的长公主,长宁公主啊。”知书一边大声回答着,一边连忙从她的手里扯回知画。
“长宁公主?怎么会?她,她不是死了吗?她不是……”她没有再说话,因为此刻萧煜已经将她拉回了怀里,他直直的看着她,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做出安静的动作。
宁儿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而心已经落入了深渊。
“公主,公主,你没死,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落霞摇着宁儿的胳膊,一脸激动的笑意,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泪,还有一些青紫的印记。
“落霞,你这是……”宁儿这时才注意到,她们的脸上还有衣服的残ρo处竟然满是伤痕。“你们,是他们欺负你们了吗?”
落霞听了这话,和知书知画两姐妹哭的更厉害了。
难道……
宁儿抬眼盯着萧煜,蠕动了唇角。
“够了,朕让你们进来,可不是来哭的,朕说了要让爱姬看出好戏的,怎么能是哭戏呢?来人,把东西拿来。”萧煜看着宁儿大声地说着。
“不,不要!”宁儿身边的三个女人已经开始叫喊,她们一脸的恐惧。
“为什么不要?看着你们的表情,朕觉得很开心啊让朕的爱姬和你们的公主看看,朕是如何让你们享受的。尤其是在你们必死前,人生的百味又怎么能不经历一番呢?哈哈,哈哈!”他大笑着,那令人恐惧和厌恶的声音在这寝殿里回荡。
有几个小太监端着东西进来了。
宁儿渐渐地张大了嘴,她看到了被叠的厚厚的白绫,看到竹子穿成的一条条的竹板,看到了长长的竹梯,还看到了一堆的红烛……宁儿猛的闭上了嘴,她忽然看到了她曾在那云水坊里看到的东西。那东西还是她在月娥的房里见到的。
宁儿的心立刻像是被穿过了一把利剑。
他挥了袖子,太监们上前扯开了宁儿身边的三个宫女。
“皇上的意思,今儿是寻哪个?”老太监开口问话。
“这个,她和长公主的感情最好。”萧煜说着伸手指了落霞。
落霞立刻被他们先揪了起来,而宁儿和知书知画却被那些太监死死地摁在地上。
“萧煜,你要做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是我砸的你,有什么你找我头上!”宁儿急切的大喊着,尽管她并不明白萧煜要做什么。
落霞在挣扎着,那厚厚的白绫则被打了开来。这时有太监将竹梯靠上了殿中的立柱上,扯着那白绫往上爬。
难道他们是要吊死她?宁儿想到这里死盯着那太监,看着太监将白绫一点一点的带上去,绕过梁,然后一甩,那长长的白绫就呼扇着垂了下来。
“不,不要,我求你不要让她死,不要!”宁儿立刻大声的呼喊着,对着那带着诡异笑容的人乞求着:“不要!”
“谁告诉你我会要她死的?你错了。她不会死,她会好好的享受,享受因你而给她带来的一切!”他露出那白色的牙在对宁儿狰狞的诉说。
因为我?
宁儿一愣,就看着那太监用长长的白绫在落霞的胳膊和腰上开始缠绕。而落霞的脸上是极度恐惧的表情,仿佛将要面临的是比死还可怕的事。
他们,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宁儿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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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烧天
落霞用悲哀的眼神看着宁儿,她的身子在颤抖,泪已经在拼命的摇动中变成了飞舞的雨。
“他们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告诉我,告诉我啊?落霞,快告诉我,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啊?”这样的气氛让宁儿心生恐惧,这样未知的一切让她有些难安。她看着落霞的样子可以感觉到落霞似乎是清楚将要发生什么的。
“公主……公主……”落霞终于是闭着眼轻声地念着。
此时有个小太监端来一碗药给她喝。落霞扭动着身子,拼命的闭紧嘴巴摇头,可是还是被揪扯着头发给灌了下去。捆绑和灌药的太监们一退开,那老太监就挥挥手,一旁拉着另一头白绫的几个太监拉着那白绫往下一扯。
刹时落霞的脚就离了地,可是偏偏他们也并不拉高,只是让她的脚无法碰触地面,而此时落霞却因为捆绑的原因,弯着上身被半横着吊在那里,她那凌乱的发就垂在空中。
知书和知画的哭声变的有些低迷,宁尔可以感觉到她们此刻的恐惧,她看着那姐妹两个颤抖的身子,似乎已经感觉到将会发生的事,是多么的残酷。
“爱姬,你可要这可是享受哦。”他将美人搂进了怀里,然后对着那老太监抬了下手。
宁儿急忙冲那老太监看去,就看到那老太监一脸诡异的笑容,到了落霞的跟前,然后竟然伸着他肮脏的手靠近了被半吊着哭泣的落霞。
“总管大人,不要啊,求您不要啊!”落霞的哭喊声里是让宁儿揪心的乞求,她急忙看向萧煜:“你放了她吧,好不好?有什么都可以算到我头上啊!”
可是萧煜并不理她,只搂着怀里的女人保持着诡异的笑容看着落霞。
那老太监挥了下手,就有两个小太监到了落霞的身边,落霞的腿拼命的踢着想要挣扎,而还是被那两个小太监给抱住了。
“你们这些天杀的,你们不得好死。”落霞忽然不在乞求与哭泣而是高声的咒骂着:“你们这些阉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老太监的手摸上落霞的腿,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裹裤,而另一个小太监则捧着那东西到了他的跟前。
宁儿瞬间明白了过来,她立刻明白他们是要做什么。
“不,不要!不要伤害她,你个死太监你给我住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宁儿奋力的呐喊,她不要看到那样的事。她想起身,她想去推开那老太监,可是她却被按着跪在地上,无法挣脱这若磐石般的压制。
“哈哈,你杀了他?你以为你还是公主吗?你以为你杀的了他吗?”他的手摸在那怀中女子的身上,眼却转投向宁儿。
“萧煜,你……”
“不要啊!”落霞的声音,凄惨着在宁儿的耳边炸响,讲宁儿愤怒的话语打断。她紧张的一个哆嗦去看落霞,却看到了那老太监正拿着那东西在她的私处恣意的作弄!
那东西是什么?对了,张妈说过,那叫角先生,是用来给那些恩客们找乐子的。可是这样的惨叫声,是乐子吗?
“你给我住手,住手啊!”宁儿喊叫着,她无法饶恕这样的罪孽:他,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呢?
“住手?你别以为你是在做好事,如果我喊他住手,那等下她会更痛苦的。”他似乎很享受的对宁儿说着,甚至还对那太监挥了下手。
“啊!”惨叫声刺穿了宁儿的耳,她看着那东西被捅进了她的体内。
那老太监脸上是扭曲的笑,他的嘴里有嘶嘶的声音。
宁儿的心猛然的痛了起来,她的身子仿佛在这一刻被贯穿,她想起了她的初夜,她想起了羽冷漠的眼和无情的穿刺……
宁儿在惨叫声中开始哭泣着,开始颤抖着:为什么他会是这样?他曾经是那么的温柔啊!他曾经带着春风一样的微笑看着我在花丛中为他跳舞;他曾经拉着我的小手,带我在花园里放飞着他做的纸鸢;他曾经在我不小心摔倒时,一边劝慰着我不疼,一边为我小心的揉动伤处;他曾经……他有太多的曾经……可是他和现在就好像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为什么他让我觉得他如此的恐惧,比杀了父皇和母后还要让我觉得恐惧?对,我现在对他,充满的是比恨还多的恐惧!
惨叫声,咒骂声,都渐渐的下去了,宁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在云水坊的大厅里弥散在四处的声音。
是嘤咛, 大汉帝国全文阅读是娇喘,是慵懒而迷醉的声音。
宁儿惊讶的看着落霞,她竟发出了那样的声音。
可是就在宁儿惊讶的时候,那老太监却抽出了一直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的东西,退到了一旁,然后那扯着白绫的太监们一松手,落霞就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落霞扭着身子,她的手还捆绑在身后:“不要,不要停,恩,不要走,快来啊,恩,恩,难受,难受,恩,我好难受……”落霞的嘤咛混合着凌乱的语,让哭泣的宁儿瘫软了身子,完全趴在了地上。
原来喝的药是瑃药,原来他说的她会更痛苦是这个意思。此刻宁儿才明白萧煜按的是什么心,说的那句要她们因为她而痛苦是什么意思。
此时有小太监走上前去,解开了她身后的白绫。落霞立刻在地上不安的扭动着,她甚至一把抱住了那小太监的腿,大声的说着:“我要,我要!”
“给他!”他饶有兴趣的吩咐着那老太监,手已经扯开了那怀中女子的薄纱。
那老太监听话的把那玩意丢给了落霞,落霞竟不管不顾爬过去抓了那物,然后将那东西Сhā进了自己的下体疯狂的抽动……
与此同时,萧煜忽然将怀中的女子翻转了身子丢在床上,然后扯下自己的裤子挺身而入飞速摆动……
宁儿看着那老太监一脸扭曲的笑容看着落霞发疯的样子,他还不时的偷看一眼正在冲刺的他……她看着那女子抖动的乳,看着那女子被手撑着的腰,看着她似痛苦又似迷乱的表情……
一股灼热的力量立刻从宁儿的心口里冲了出来,宁儿忽然大叫一声,甩了胳膊,立刻一直押着她的两个太监就飞了出去。
宁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她开始抓扯着自己的衣裳,开始抓扯自己的头发,她愤怒的咆哮着:“够了,这一切我够了!哈哈,哈哈!老天爷啊!你们究竟想我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喜欢舞的女孩子,我只是一个想为自己喜欢的男子跳舞的女孩子。我究竟惹到了谁?”
宁儿一手指上了那侧目看着她高喊的萧煜:“老天爷,你他!他,曾经是我一心想嫁的人,可他的手上却有我父皇的血!他逼死了我的母后,还拿我的弟弟妹妹来威胁我。他是人吗?他是个魔鬼!”宁儿又一手指着那些太监:“还有他,他,他们,这些下贱的东西,如今竟站在这里露出那肮脏的笑容,还,还伤害我的婢女?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如此?”宁儿怒吼完就继续大笑,她无意识的挥舞着她的红色水袖,她开始挥舞它们,让它们翻腾。
所有人都看着宁儿,或停止了摆动,或停止了哭泣,只除了落霞,她还在发疯她还在伤害着自己。
宁儿的心头翻滚着滚烫的炙热,她的肌肤迅速的泛红,而她的一双眸竟开始泛出红色的光晕。
她舞着,她舞动着她的水袖,口中唱着:“今日何日兮,山川成灰?今日何日兮,日月同陨!霓裳层层袖红绫,为君舞兮泪索索。今日何日兮,君不知意,今日何日兮,共此同觞!”宁儿唱罢这句,一双眼竟已经变做了通红,众人一见之下都惊慌的大叫,一片的凄厉之声里夹杂着“鬼”,“妖怪”这样的句子。
宁儿听着这样的叫喊,脸上漾起了诡异的笑容。她看着周边惊慌的众人,一把将完美星空甩上那跟前的红烛,使劲一带。立刻,烛带着火与泪飞溅了出去,落在纱帐上。而她自己的水袖遇了火则急速的萎缩着。
宁儿看到了火线迅速的朝自己迎来,可是她丝毫不害怕,她的一双血红之眸在火焰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转身,抛袖,一串翻花,那水袖上的火焰竟奇异的消失,而此时宁儿却旋转着身子,转进了秘道,一连串的天旋,那完美星空本该是柔媚娇艳的花瓣,可是此刻却变成了一双地狱的鬼手,将那秘道里成排的掌灯铜人击倒,让他们所掌的红烛飞舞在这座寝殿。
火光在宁儿的眼前闪动,那火苗嗤嗤的吞噬之声,竟让她露出了笑颜。众人慌乱着,他们开始尖叫,开始奔走。
宁儿看着纱帐上腾起的火苗,看着四处的一片火红,她笑了,她甚至大声的唱着:“今日何日兮,与君花中笑,今日何日兮,伤君怀中血。今日何日兮,安乐火烧天。今日何日兮,君与我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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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余生
火在殿堂里蔓延,金的,黄的,红的……这些耀眼的光色在宁儿的眼前忽闪。狂笑中歌唱的她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疯狂的人,于是她将一双血红的眸看向他。
此刻,萧煜看着宁儿,在这样的慌乱中他竟十分平静的看着宁儿,而他身下的女人却在尖叫,却在挣扎。毕竟这样的场景是令人害怕,有着本能想要求生的。
宁儿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周身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红色,她扯着自己那血色的水袖一长一短的站在大殿里,看着萧煜平静的看着自己却还是那女子的身上不断的抽动。
“死吧,就让我们一起死吧!”
宁儿笑着说罢,再度舞起!
同逝!同逝!
火,就像伸出的愤怒之手在抓扯着殿内的一切,抓扯着,滚烫着,灼烧着。
“哈哈,烧吧,把我们通通烧死吧!”放肆的大笑里是宁儿的诀别……
“公主……咳咳!”有声音响起。
谁在喊我?谁在喊我?是谁?
宁儿停下了动作去找。
“公主,你快走,咳咳,快出去啊!”落霞突然摇晃着身子冲到了宁儿的面前。她就那么祼露着半个身子,那么一脸疲倦的看着宁儿。她的嘴在动,她在呐喊着,她在要宁儿走。
走?我往哪里走?我能去哪里?我的安乐宫成了那女人的地方,我的宫殿里竟充斥着那样肮脏的事。走?他,那个魔鬼!他怎会放过我?
宁儿笑着摇摇头,一言不发的看向萧煜。
萧煜他还在疯狂的摆动着,而她身下的女人一脸的惊恐与哭喊。
“皇上,快走吧,这火势太大,不走太危险啊!”那老太监带着人过去,想要带他出去,
“滚!朕还没有玩够!滚!”他咆哮着,他的身子在使劲的撞击着,他身下的她竟惨叫连连。
“疯子,我们都是疯子。”
宁儿见状呵呵一笑,她大声说着的同时根本不管面前的落霞,抬手就往老太监那里挥舞了袖子。
只一霎那,那老太监就变成了四散的血物,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
但只是这样一下,宁儿却觉得身子一颤,全身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变的空空地。她只觉得身子一软就无力的向后倒去,而心口却已经是一阵痛,如同被噬咬一般。
“公主!”落霞一头汗水的趴在宁儿跟前,急切的喊着:“你怎么了公主,你快走啊!快起来啊!”
“咳咳……”宁儿无力的咳嗽了起来。她忽然发觉她的嗓子开始疼,甚至好烫!
“啊!”他满足的低吼此时却响在那慌乱一片的声音中。宁儿好想看他,却无力抬头,她的身子好像又不听她的使唤了。身边有一些太监跑过,宁儿从慌乱的声音里听出来他们是在救萧煜,要将萧煜拉走。
宁儿躺在地上,看着那藻井上蔓延的火龙,渐渐露出了微笑。
父皇,母后,我来了。宁儿来看你们了,宁儿还把那家伙一起带来了……
眼皮在往一起粘,她好想睁开,却已经无力。
落霞一张恍惚的脸在宁儿眼中朦胧成雾……渐渐地,泪眼消散……变的漆黑。
冷冷的眼,空洞的眼,散漫着星光的眼在这一刹那的一片漆黑中浮现,但只是一个浮现……
羽,记得我,不要忘了我,我是宁儿,乐长宁……
黑暗中,是谁的声音响起,最后一切都归于宁静?
……
热,烧,嗓子好难受。
凉,湿,唇间有清泉。
凉凉的,凉凉的,好舒服。
凉凉的,凉凉的,好疲倦。
……
“咳咳”一阵闷咳冲了上来,好难受,宁儿皱着眉咳嗽着,努力的喘息着。
“公主,公主!”她听到了呼唤声,努力的睁开眼。
是知画的脸,她的眼角带着泪。
宁儿张了张嘴,她想问:“我们都死了吗?”可是她的嗓子没有声音,不,应该说是在发出一声很难听的声音后,她闭上了嘴,任耳边空空。
宁儿再急速喘息两下后,惊恐的看着知画。
难道我… 三国之内圣外王sodu…
“公主,别怕,您没有哑,只是御医说您被浓烟呛到了,伤了嗓子,已经给您喝了药,您不会有事的。”知画看懂了宁儿眼中的惊恐,急忙的解释着。
宁儿平了一口气,转头开始注意着身边。这殿里的摆设让她有些熟悉:好象,好象是母后的寝宫。
宁儿看着那些瓷器看着那些摆件儿,终于眼扫到了知书蜷缩着身子斜靠在柱子上。
宁儿抬手拉着知画的手,指了指知书,那一刻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祼露在空气中,白晃晃地晃着她的眼,下一刻她才意识到,她的身上竟没穿着衣服。
“公主,妹妹她昨晚看了您一晚上,刚刚才睡了。”知画将宁儿的胳膊塞回了被子里:“公主,您的衣服,是奴婢们给您换下来的。那衣服遇了火已经穿不得了,留在您的身上怕再灼了您的肤所以就脱了。因您的腰上灼到了一点,现上了药,所以还不能给您穿衣。”
我的腰上灼到了一点?可是我怎么不觉得疼?
宁儿诧异的伸手去摸,她想知道伤在了哪里。
“公主,你想摸摸是吗?”知画猜到了宁儿的想法,便拉住她的手。“公主才上了药的,您没法摸,在您的这个位置,不大。”她在自己的左腰上比划了下:“只有巴掌大小,御医说他这药抹上约莫半个月就能好,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还有您脖子上的抓伤也上了药了。你现在就别碰了。”
脖子上的抓伤,看来那女人还是抓伤我了。
宁儿无奈的笑了下,忽然想到了萧煜:他呢?他死了吗?
宁儿看着知画,张了嘴,嗓子里发出难听的嘶哑声:“他……呢?”
“他……他没事,不过也像是灼了嗓子,现在在大殿里的吧,先前就是他叫人来把咱们抬出来,又送到这儿的,也是他叫御医来看的。”
宁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诡异着一种感觉,谈不上是失落还是安心,有些怪怪地。几个呼吸之后,她才无奈的在心中感叹:为何这个魔鬼还不死呢?
宁儿心里幽叹着,忽然想起落霞来。
落霞呢?落霞哪里去了?
她四处张望,她伸出手去拉知画的手:“落……”
“公主”知画打断了宁儿嘶哑的声音,她用手捂了宁儿的嘴:“公主别问了,落霞姐她,她见你昏死过去后,撞了柱。已经,已经烧死在那,在那宫里了……公主,人各有命。现在你要好好的才是,不然,不然我们可无法对落霞姐交代。”
泪在流淌,宁儿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落霞……落霞……
心好疼啊……
一瞬间宁儿的眼前又是漆黑。
她又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宁儿看到了御医在给她把脉。她默默的,不哭不闹,躲在一张薄薄的单子下静静地呼吸。
从那天开始,宁儿就像木偶一样,给她吃的她便吃,给她喝的她便喝,困了她就睡,醒了她就望着藻井发呆。
每一日,她的脑袋里都是那些曾经在皇宫里生活的画面,每一日,她的指尖都在轻轻敲打着她的床沿。
她在想她的舞,她的心在跳舞。跳着她儿时的快乐,跳着她儿时的心动。
她想起了春。那个男人却有个女人一样的名字。她想了他,一个男人却挥舞着长长的水袖挥洒着属于女人的媚。
她忽然想起了那时舞伎们都在用一个词描述他。
色如春花。
她记得他长长的眉,她记得他那双含烟的眼,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总是舞到最后不是脸上满是若梅般的笑,就是一汪清泉般的泪。而她就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对着湖水挥洒着水袖或折扭着身躯。
她记得,那时她若一直看他,他就会脸红;她记得,那时落霞还说这个男人真美;她记得,他含烟的眼里有着一丝清冷却又夹着一丝默默地关注。
好熟悉的感觉啊,熟悉的不能忽视……对了,就像羽,他的双眸里全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找不到温度。可是却在一瞬间又有着温柔……
春,你和羽有着纠葛吗?你和他……
“吱呀”门开了,有光照上宁儿的眼,她眯着眼睛看着有人在光下显出轮廓。
第二十一章 煎熬
他,是他!他就站在门口。
他应该是在看我吧。
光这样照着,宁儿无法看清一切,可是这个身影她却认得,那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
过了好一阵,他终于迈步,走进了殿中。
宁儿也终于看清了他。
用金线绣出的龙纹锦衣将他的身体包裹,很难得。自他夺宫之后,总算是不再祼露着他的胸膛出现在宁儿的眼前了。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宁儿的跟前,知画立刻上前挡在了宁儿的身前,可宁儿却看见她在颤抖。她伸出了手扯了扯知画的衣角。知画紧张地回头看向宁儿,宁儿对她微笑,然后摆手示意她让开。
知画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恐惧,可是宁儿也看到了她的身体有了一点轻松。
宁儿笑着摆了手,知画则退开来,没有再站在他们之间。
谁不会怕死?谁不会去怕这个疯子带来的恐惧呢?她会怕,我也在害怕,可是我知道,她没必要再出来牺牲了,落霞已经是为了我赔上了命了。父皇,母后,是不是我们都是害人精呢?不,是我,是我是害人精。当初是我随口说出的誓言,却依旧我行我素,是我连累了大家,连累的父皇您被谋朝的人杀戮,是我连累的母后自杀,是我连累的弟弟妹妹还活在惊悚中……
宁儿正在心中感慨,却看着他伸手摸上她的脸,她没有扭转,没有挣扎,而是闭上眼,她安静的待在那里。此刻她就是一具还在呼吸的尸体,等待着他将要对她去做的一切。
身上的锦被被掀开了,宁儿几乎不着片褛的身子就这么祼露在空气中,祼露在他的眼前。
又想要占有我吗?
宁儿突然有些想笑,想笑他是个傻瓜,因为他没有夺走她的第一次,让她把它给了羽。虽然那时的羽是没有心的,可是比起给萧煜,她倒觉得这样很好。
有发烫的手摸上了宁儿的腰,摸上了那裹着药的地方,那里覆盖的是她身上唯一的布片。
萧煜慢慢的用指围着那块布,转悠,转悠。身子也越来越低,最后他在宁儿的腹部用他柔软的唇轻轻地亲了一下。而后那手指离开她的身躯,将那张单子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宁儿的身上。
怎么?他竟如此好心放过我了吗?宁儿吃惊的睁开了眼,却看见了一双懵懂的眸。
懵懂,惊讶,迷茫,他们就这么互相凝望着,直到他站直了身子,从腰里摸出一把小刀。他将刀慢慢地靠近宁儿的脸。
知画和知书惊骇的声音提醒了宁儿。
怎么?你难道是要割伤我的脸?
就在宁儿的吃惊中,他的小刀却是一转,割下了一缕她耳边的发,而后他捏着那缕发放在他的鼻翼下面,慢慢地转了身子,走了。
他究竟是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割我的发?
宁儿看向那两姐妹,可她们一样的不解。
这时有个太监带了几个人进来,他们捧着一身红衣进来了。
难道又是血红色的舞衣?宁儿心中厌恶着看着他们将衣服打开。
那是一件非常好看的褂裙,那是女子结婚时穿的衣裳。宁儿完全迷茫了,她根本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知画发出了惊恐的声音,因为那些太监竟拿着那褂裙朝她身边的知书走了过去。
“做什么?皇上有旨意,前朝长公主乐长宁已经身亡,命奴才们给她穿上婚嫁褂裙,好让她安心上路啊。”那太监扯着嗓子回答着。
“可是,可是那不是公主,那是我妹妹知书啊?”知画将知书挡在身后大声的询问着,提醒着。
那太监一笑,慢慢的说到:“知画姑娘,你记错了。知书姑娘前些日子和落霞宫女一起烧死在安乐宫了。”他说完就有两个太监开始拉扯起两人来。
于是整个殿中全是充满了惊恐的哭嚎声。
“你们给我住手!”宁儿奋力地开了口,这些日子来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嗓子还有一点点嘶哑,声音也不动听,但是她的嗓子已经不会痛了。“你们不要为难她们,你们明明知道我才是,来吧,拿来给我穿上,回去告诉他,谢谢他还记得我十二岁时对他说过的话。”宁儿咬了咬唇,自己坐起了身子。
宁儿记得那是她十二岁的时候对他说的。她一直都喜欢红色的衣服,所以她曾和公子煜说过:如果将来老的要死了,她也希望能穿上红色的褂裙像新娘子那样进棺材。她还记得公子煜问她是不是就因为她喜欢红,她则是害羞的告诉他:母后说过,女人只有在成亲的时候最好看。
“舞衣,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你看着就是了。”他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舞衣?他竟 随身带着百万妖兽帖吧叫我这个名字?
宁儿看着殿门处的空荡大声地吼道:“看着?我为什么要看着?咳咳。”吼叫让她的嗓子又疼了下。
“因为你只不过是个舞妓,一个跳舞的妓汝罢了!”他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殿门口。“朕现在要做的是完成她的心愿,这是前朝长公主的意思,朕希望长公主能记得朕的这份心意!你们都给朕快点!”他不耐的命令着那些下人。
于是有人拉扯着知画不让她动,有人给知书套上那红色的褂裙,也有人按住了宁儿,将她按在床上,让她只能低声咒骂和哭泣。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放过她们吧,你要我如何都可以。够了,够了!你不要这样……”宁儿重复着,呐喊着,可惜她的声音即便是响彻整间殿堂,却也无一人在意。
知书终被套上了褂裙拖了出去,宁儿听着那惨叫的哭嚎,心中悲鸣。
“你,想死吗?”他在问她。
宁儿拼命的点头:“我想死,我求你杀了我吧!”
“那我叫你的弟弟妹妹,还有她给你一起陪葬可好?”他指着知画对宁儿说到。
什么弟弟妹妹,什么知书知画,我现在真的不愿再去想,我就想死,真的想死……可是,可是我不能……
“你放了她们吧,我随你还不行吗?我随你,随你想将我如何,即便……总之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是的,我随你好了,哪怕你现在就扑上来,在众人的面前要与我那般。
宁儿此刻已经一颗心在死灰中悲戚。
“我给你安排了更有趣的事。哈哈!来人,给她穿衣,带她去!”他大声命令着,那原本按着她的太监们将她身上的单子掀掉,开始七手八脚地给她穿衣。
果然是红色的舞衣,可是却如纱一般的轻薄,不止是袖,而是整个身子都是。
“舞衣,如果你听话那她们就会没事,可是你不听话的话,她们就要为你死,这次你让朕的头上多了一个印记,所以相应的要死掉一个。可是有下次的话,我会让她们死的更多。”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把知画要如何?你放了她,放了她吧!”宁儿根本不在意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她只是不想身边的人再去为她受罪。
“她,她就要为你上路了,她要代替你躺在原本属于你的棺材里啊!哈哈哈哈,给我把知画先关起来,你们赶紧给她穿好,带她去!”他大声命令完,就转身离开,但一句话却留在空中。
“舞衣,你不可以爱上任何人,否则我要煎熬掉你的心!”
知画被拖了出去,宁儿可以听见她大声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就因为你们曾是我身边的丫头吗?
不可以爱上任何人?萧煜,这是你新的威胁,对吗?煎熬?难道你现在不是吗?
宁儿苦笑着,站了起来,迈着步子想要前行,可是腰腹上的痛却差一点让她腿软了。
几次停步再移步之后,宁儿终于适应了这份痛楚,她迈着步子跟在几个太监的身后,听话的离开。
一路慢慢地前行,宁儿想着会是什么在等待着她。漫无目的的眼扫周边,却看到一个人被捆绑在殿外的朝天柱上。
凌乱的发纠结在身前,沾血的衣祼露着肩和乳。而祼露的地方除了青紫还有被太阳暴晒后留下的暗红。
她低垂着头,双脚也是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倘若不被捆绑想必早就会跪坐到地上去。
宁儿迈着步子跟着太监走,眼却扫到了她的手……“啊!”宁儿惊恐的伸手捂上了嘴巴:不!那是没了手的手臂,那里缠绕的布已经变的黑红。
也许是宁儿的嗓子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惊醒了她,也许是她本就没有昏睡,此刻她听到了动静,费力地抬起了头……
“啊~贱人,你个贱人!”她的声音竟比宁儿的声音还要嘶哑了。
可宁儿却睁大了双眼,她实在无法相信她所看到的:这个人不是那天还在我的安乐宫逍遥,还在他身下娇喘的爱姬吗?怎么,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你……”她想问可是却被身边的太监一把抓着开始拖着走,他们根本不会给她问的机会。
身子被他们拖着前行,宁儿努力的扭头看着她。
她在咒骂着,她的身子在这烈日下抖动。
“乐长宁,你不得好死。乐长宁,你这个贱人……”她就这么扯着嗓子吼叫着,那嘶哑的声音让宁儿的耳很不舒服。
她为何要如此骂我?我不明白。
宁儿真的不明白,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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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舞妓
连拖带拉,宁儿被拽到了宫门前。看着那高高地宫门旁常被自己溜进溜出的小门打开着,她觉得有些惊讶:难道他是要放我出去?
宁儿被推搡着带出了宫,在看了一眼宫门之后,她被带上了马车。马车在路上摇晃着,可以听见街道边熙攘的人群里热闹的声音。宁儿的心口充溢着奇怪的未知,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是有什么在等着她,她只能闷闷地看着身边的两个太监那一脸猥琐的表情,兀自地惴惴不安。
马车晃荡着,周边渐渐安宁,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两个太监竟拿出一个布袋将宁儿给套了进去。宁儿开始还惊讶着挣扎,可在太监们发话之后她也就安静了。
“闭上你的嘴,又不会弄死你!”
在一片昏暗中宁儿笑了:早知道我不会死的,他说过,他要我生不如死。
布袋套在身上,被似货物一样搬来搬去,几番折腾之后,宁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是云妈妈的声音。
“来了?把人带进来吧。”
宁儿在布袋里发愣着,她完全想不到会听到云妈妈的声音。宁儿任他们将她抬着抱着然后丢到了一堆还算柔软的东西上。
片刻后,她终于离开了布袋。几个人簇拥着云妈妈,将宁儿从头到尾的打量着。
“啧啧,瞧瞧这是谁家的姑娘啊!”云妈妈一脸平静地说着反话。
宁儿抽了下嘴角,乖乖地喊着:“云妈妈。”
“呦,还是知道我的啊!难不成你是我坊里的姑娘?”云妈妈说着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宁儿随即一打量周围: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时被丢进的屋子吗?张妈还说过千万别再到这里吗?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云妈妈的声音提醒着宁儿,她连忙对着云妈妈喊到:“云妈妈,是我,我是舞衣啊。”
“呵,舞衣?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云妈妈的声音冷漠着,好象在和陌生人说话。
宁儿本想问她我怎么会回到这里,可却在听到这话后,无法开口。她不知道现在她应该说什么。
“你这丫头,我是该说你真是好命啊还是歹命!”云妈妈忽然脸上布上了一些好奇之色:“我说丫头,你这七八天的搞了什么鬼?”
宁儿眨巴着眼睛看着云妈妈,她不懂什么意思。
“怎么还不说?”云妈妈的眉似乎立了起来。
“不,云妈妈,我,我只是不明白您说的意思。”宁儿急忙地说着,这屋内漂浮的血腥气息让她会想起那绑在朝天柱上的女人,让她的背发凉。
“不明白?”云妈妈扯着冷笑说到:“你这丫头这个时候给我装蒜?我看是不是要你知道下我云妈妈的手段,你才说啊!来人,给我……”
“云妈妈!”宁儿立即跪直了身子:“云妈妈,我是真不知道你问的,您给我说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准都说,云妈妈您相信我。我不想受罪,我一定不瞒您!”
“嘶……难道你真不知道?”云妈妈说着放下了胳膊盯着宁儿问到:“你被带走后,关在哪的?”
宁儿愣了愣,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用在牢里来搪塞,可是那样的话云妈妈不是明知故问吗?于是她怯怯地回答到:“我被带走之后,给装进了布袋,就像来这里一样,稀里糊涂的被丢到了一件很大的宅院里,那里是哪儿我也不知道。云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又怎么能够回来?”
云妈妈撇了下嘴:“你一带走,蓝家大爷就去了官府讲明了因由,还送了礼,按说你也就该出来了。可官家老爷前脚送走了蓝家大爷,后脚就翻了脸,不认了。第二天没把人送来不说,一连三天是即不放人,也不见蓝家大爷。后来,那位蓝家三爷好像回了山庄,而蓝盟主则亲自出马去拜会了官家老爷,官家老爷才算是给了面子,可是依旧不放你,只说这里面有蹊跷,还说了被你伤的那位是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家不松口,他也不能放,只能等着看。我们都以为这下你死定了,偏隔了一天,官家老爷叫我准备一百两银子三天后来接你出来,说是那位爷顾忌名声撤了状子。这时我去和蓝家大爷打了招呼,也得了银子来缴,可是蓝家那位三爷却说你根本不在牢里。而我今早接到官家的信儿,要你从此做个舞妓。我说,蓝家几位爷为你忙活我倒觉得没什么,怎么蓝盟主都这么上心了?这几天可没少叫人来打听,还有,好生生地官家怎么就要你做了舞妓,耽误老娘的银子?”
宁儿听了云妈妈的话,大体是明白过来这些日子这边都发生了什么,于是只有应着话小心地回答:“云妈妈,蓝家三爷曾在我进宫前与我相识,只是那时小,都快要不认识了。这次我能获救,大概就是蓝家……您说的蓝盟主我不认得,但是他是蓝家三爷的爹吧?我记得蓝家大爷曾说三爷和他爹说说的话,能救我出来。”
“哈,是吗?”云妈妈鼻子一搡:“素来听说蓝家三爷顽劣与蓝盟主有些隔阂,这蓝爷一求,蓝盟主问问意思下还差不多,犯不着天天叫人来问吧?我怎么觉得蓝盟主比蓝家那两位爷还上心呢?”云妈妈说着起身凑到了宁儿的面前:“丫头,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蓝家有什么纠葛?”
“蓝家?”宁儿摇摇头:“云妈妈不瞒您说,我连蓝家是做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我是真的赶了巧,那蓝家三爷与我有缘而已。”
云妈妈看了看宁儿,伸手抚摸了她身上的衣料:“你怎么穿着这身舞衣啊?啧啧,上好的料子啊,难道你在牢里给官家老爷跳舞来着?”云妈妈用手扯着宁儿的舞衣,扯着她的水袖。
跳舞?给官家老爷?宁儿有些迷糊的想要点头,忽然想到云妈妈说了“牢里”,她立刻说到:“没,我没在牢里带过,也没见过官家老爷,我就在那院子里舞过,舞给那位大爷看过。”
“啊?那位大爷?这么说你是被押在他哪了?”
宁儿点了点头。
“他是什么人?家里什么官?”云妈妈的眼睛亮亮地。
宁儿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只是想办法折磨我而已,别的我倒什么也不清楚。”
“折磨?”云妈妈捏着宁儿的下巴看了看:“我看你好好的没什么伤啊,难道是……”
宁儿扭了头看着地上,一言不发。
心的折磨如何在脸上?
云妈妈忽然嘿嘿笑了,显然她以为是那档子事,于是她倒似是一下子松了口气般地说到:“玩了就玩了吧,他玩了你,这事也就算了了,我还深怕人家是要找我的晦气。诶,那官老爷怎么要你做舞妓了?难不成你还舞给他看了?”
“云妈妈, 极品衙内贾宝玉最新章节这个我真不知道。”宁儿的确不知道,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只让她做一个舞妓,她甚至心底里猜测着,萧煜是不是给她安排了什么后招。
“舞衣啊舞衣,你进我这云水坊的时候,我给你说过什么话?”云妈妈忽然脸色正了起来,语气也恢复了先前的冷漠。
“听,听话,要听话。”宁儿小心的回答着。
“听话?”云妈妈的手抬了宁儿的下巴,“你可真听话啊!”“啪”她对宁儿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我说过,在我这云水坊给我老老实实的接客,妈妈我让你吃好穿好,你倒好竟敢给我打伤恩客。怎么?你以为你把蓝家两位爷守上,妈妈我就治不了你?哼,我告诉你,这云水坊我说了算。你这么不听话道知道我云水坊是怎么立规矩的。”云妈妈说着起身对身后的人说到:“她这张脸以后还要吃饭呢,别给伤到了,你们让她好好的给我长长记性。”云妈妈说完就要出去,这时她身后的一个年长老妈子问到:“当家妈妈,这丫头,我们下多大的手啊?是留活儿还是不留?”
“下三分手就行了,官家老爷还要她日后做个舞妓,废了我可没法交差。那蓝家的大爷和三爷我看着对她都操心的很嘛,以后还指着从那里溜点银子不是?伤伤皮,摸动了骨,虽说她日后只接点舞的客了,可蓝家的那几位我看着还能有敲头,所以不整那些,不过也要好好给我教训教训她,免得日后这丫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云妈妈说完就出去了。
云妈妈带着一些人离开后,屋里除了宁儿,就是刚才问话的老妈子和两个粗壮的女人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宁儿看着那老妈子脸上的笑,想起了萧煜的表情。
“做什么?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那老妈子笑着回答了宁儿的话,她身边那两个壮硕的女子则走到宁儿的身边。
“她这身衣服可不错,脱了吧,以后她跳舞啊,咱们还能少做一件。”那老妈子坐上了屋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不,不要!”宁儿挣扎着,可是她却敌不过这两个女人。
她们大约是熟练了,一个扭着手臂将宁儿的身子制住,一个开始解她的衣裳。很快,宁儿被剥了个干净,只剩下束胸和缠在腰上的布。那里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恩?这是怎么了?”在那椅子上的老妈子询问声中,宁儿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怎么?你被那官家老爷给玩了?”她在看到宁儿的伤口后歪着脑袋问到。
宁儿没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官家老爷见都没见,怎么被玩弄?她只记得是自己放火烧了自己的宫殿而已。
“鬼丫头,刚才还给云妈妈说没见过官家老爷,你这伤哪来的?谁不知道他就喜欢这个调调。”那老妈子说完一撇嘴,对身边两人说到:“别管她那儿了,弄吧!”她说完就回到椅子那里坐下了。
宁儿被她们拖到那些奇怪的东西跟前,她们将宁儿的手腕塞进了其中一个木头架子顶端的绳索里,然后一拉,手就无法挣脱出来。
宁儿惊恐着,未知的恐惧开始笼罩着她。
“咯吱,咯吱”她们在摇动着木架,她被拉离了地面,然后双脚被她们打开也套进了另外一个木架的绳索中。
宁儿紧张地看着她们将那绳索拉紧,看着她们竟相互对望着笑了。那一刻宁儿的心都绷紧了。
“砰砰”有敲门声。
宁儿的呼吸一松,她急忙看向门口,她希望是有人来救她。可是她看到的是一个龟公送进来一个竹蒌。那人还瞟了她一眼,毕竟宁儿这几乎无遮盖的身子就这么呈现在那人的眼前。
羞耻,恐惧,无助。宁儿提着心,屏着呼吸,看着他将竹篓打开。
“嘶嘶”这恐惧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
“蛇!”宁儿看着那竹篓里的东西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你怎么拿这个过来了?妈妈说了不整这些的。”老妈子拧了下眉。
“妈妈说吓她一吓也是好的。让她先长长见识,下次要是再惹出事来,那就直接整这个了。”龟公说着,手上带着皮套子将那竹篓中蜷曲的东西从里面拿了出来。
宁儿看着那细长如绳的蛇身来回卷曲着,她在抖动,她无法抑制恐惧的蔓延。
冰凉凉的蛇被放置在宁儿的身上,虽然她的腿脚被绳索套着,可是她依然在抖动,她拼命的喊着:“不要,不要!求你们,求你们把它拿走!”但是她们一个个都对着宁儿笑,笑的和萧煜的表情一样,似乎享受着什么。
“不要乱动,乱动的话,它咬到你,我们可没办法。把自己绷直点,别乱动也别大叫,你要是吓到它,它可是会咬你的!哈哈!”那龟公一脸淫笑的对宁儿说到。
他松开了蛇头,退开了。宁儿屏着呼吸看着那蛇在她的身上盘旋,那猩红色的舌和那黑色的眼,就在她的眼前晃悠。它那冰凉的腹甲摩挲着她的腿,它盘在她的身上打量着一切。
宁儿努力的绷直了身子,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抖动,但是被悬掉起的她,要做到这些很难很难。
手和脚在绳索中,身子被这两个木架子拉开了,勉强拉扯成一字型,而那蛇就在她的双腿间缠绕。
她努力的保持着,努力的将身子拉直,但是她渐渐的没有了力气。
“你最好小心点,要是惹到它,啧啧,那就只有怪自己命不好了。”椅子的老妈子靠着椅背悠哉着,仿佛宁儿此刻只是端着水盆立在那里受罚一样,那么的混不在意。
手腕火辣辣的疼,两个肩膀处已经如针刺,还有脚踝处被勒的如同裂开一般。
宁儿开始绝望:她们想让我被蛇咬死吗?什么叫吓一吓?还不如就被咬死的好,反正我已经没了力气了。
“咣铛”门被推开了,所有的人都愣了,包括在宁儿身上游弋的蛇。
是张妈!宁儿的眼睛发亮。
“快把情蛇取下来,你们在做什么?赶快把这丫头取下来,我要带她去换衣梳洗!”张妈大声的命令着。
“张妈,你怎么跑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妈妈可是叫我教训教训她,二狗子也不过是那条小的出来吓吓她,要真是情蛇,她这会已经完了。”椅子上的老妈子拉长了脸说着话。
“哎,好我的丁姐姐啊,我这可不是来搅你的局,实在是云妈妈刚传的话,叫她赶紧着梳洗了出去迎客,那蓝家的两位少爷点她的舞来了。”
--本来是在出现蛇的地方断章的,但是琴儿为了不让大家担心难过,所以写到这里才发,事实证明我是亲妈!来,看我这么好,你们的票票踊跃点吧!-
第二十三章 冷漠
“什么?张大妹子,我说你别来扯谎哦!不是云妈妈说了嘛,要咱们好好教训这丫头的。你说蓝爷,刚才咱们过来前那蓝爷就在的,妈妈可一句在牢里呢就给打发了,这会子你怎么又……”那老妈子一脸的狐疑。
“哎呀,怪我,我没说清楚,点他舞的可不是蓝家的三爷,三爷已经走了,来的是蓝家老爷和大爷,还有官家老爷。她从没从牢里放出来,官家老爷可知道,要不然妈妈怎么叫我赶紧过来啊,还好这玩意儿还没钻,要不然等下可怎么起舞啊!哎呀,快些吧,这老爷们都等着的,咱们可不能去惹事啊!”张妈说着催促着他们抓蛇的抓蛇,取索的取索。
在宁儿被放下后,张妈叫她赶紧穿上衣服,嘴里不段嘟囔这要带她去梳洗。
当宁儿终于跟着张妈离开了那间屋子,穿梭在园子里的时候,张妈突然用手撑着一棵院中的树开始大喘气,连腿都有些抖动。
“张妈?你怎么了?”宁儿的心底泛起一丝恐惧:难道,难道她是在说谎?难道她只是先把我救出来?
“没,没什么,走,回去沐浴换衣,还有梳妆!”张妈摆摆手深吸了口气,站直了身子又带着宁儿走。
两人从侧门到了二楼,进了屋子,那里已经有丫头把热水准备好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看着就是了。”张妈将众人打发了出去。“还愣着做什么,快洗洗吧。”
宁儿脱了衣,进了木盆,开始擦洗身上。水流过她腰间的伤口,那早已经结了疤的地方,竟然渗出了血水,将水漾出一丝红渐渐化净。
看来是她们用那木架将我拉扯的了,伤口竟然开裂了。
宁儿叹了口气:“张妈,为什么,我还能在这房里?”她是知道规矩的,像她这样惹了事的还能住进这房子,委实意外。
“那是因为那蓝家三爷花了银子包下了这间房。”张妈摸了摸她的额头,神情有些疲惫。
羽?是你为我包下了这房间?我……
“我记得我给你说过,听话,要听话,不要让自己再去那间屋子,你忘了吗?”张妈看着宁儿不悦地开了口,也打断了宁儿对羽的念想。
“我,我那时……”宁儿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说出来,她是无法容忍在羽的面前被他侵犯吗?
“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无论怎样那都好过你去那间房子,要不是我……要不是你运气好,这会儿你怕是生不如死。”张妈说着再度叹气。
“张妈,她们是不是……是要那蛇来咬死我?”宁儿一直没明白那条蛇究竟要做什么,只记得那些人的笑容看着让人发森。
“咬死你?呵呵,咬死你倒好了,一了白了。那蛇叫情蛇,可是专门喂养的,傻丫头,还好你没事,要不然你这辈子算是完了。”张妈的表情很痛苦,她的手使劲的扣着宁儿的木桶。
“张妈……”宁儿有些担心,但是她更好奇。
“很想知道是不是?好,我告诉你,让你知道那是什么!那蛇是这云水坊里专门养的。是用来让女人幽闭的。”张妈说完闭上了眼睛。
“幽闭?”宁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她睁开了眼,看着宁儿:“你总知道太监吧,男人去势为太监,这个你知道吧?”
宁儿点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
“幽闭,就是如同此意,那情蛇,会……会钻进你的下身,然后会嘶咬吞噬你那里的肉,然后她们会在它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将它拽出来……等你那里慢慢好了之后,你就无法再接客了,只留着一副皮囊跳跳舞,唱唱曲,任人棱辱罢了……”
“什么,你说那东西,竟要,竟……”宁儿猛的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她看着张妈抖动着身子。此刻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后怕,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木桶的边缘,再一想到那凉滑的东西竟要滑进她的下体,我就双腿发软,她简直想狂叫:天!
“好了,你快点洗了出来吧,客人可没工夫一直等着。”张妈使劲的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什么可怕的梦魇,在长出一口气后她看到宁儿一副惊恐的表情,她咬了下唇说到:“现在你该清楚云妈妈的话不是玩笑了?你如果真的不想活着,那你就干脆一头撞死。如果你要活着,就要小心地别去惹她。活着往往比死更需要勇气。”
勇气?死,原来都不可怕了吗?
宁儿的双眼模糊着,她的心慌乱的找不到安宁的路。
“丫头,你听我一句话:现在蓝家不管是三爷还是大爷,都是你可以依靠的,别人都没这个机会,既然你有你要去抓,抓到了,你或许可以逃离这个魔窟。”
抓?
宁儿的眼前飘过了羽那好看的笑容。
擦干了身子,抹干了发,穿上了不变的舞衣,那身血红注定与之纠缠不清。
“丫头,你一会出去,记得一定要使出混身解数,一定要那三位爷其中一个留你过夜,还一定要让爷掏出些钱来,只有让云妈妈觉得你还能给她比一副皮囊挣来更多的钱,她才不会祸害了你。这次不会还有下次,你要她舍不得才行!记住,一定要听话,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后可千万别冲撞客人。云妈妈对不听话,冲撞了客人的人下手最狠。你若不是有一身好舞技,不是有这样一张上容,恐怕今儿等我去的时候,你已经被毁了。她已经算是对你留了手了。”张妈给宁儿梳好了头,发尾的末端还有冰凉的水珠滴在她的脖颈上。
“我知道了张妈,其实云妈妈好像没那意思要将我……好像是她们要吓我来着……”宁儿努力的平静着自己,毕竟张妈前面讲的已经让她恐惧到无力。
“那些家伙早都没了人性,这次可是小蛇,下次呢?万一有个不小心,你废都废了,一切还有什么说头?”张妈说着放了梳子。
“张妈,那,那留活是什么?”宁儿忽然想到之前那老妈子和云妈妈地对话,问起张妈。
“怎么?她说要给你留活?”
“我听云妈妈的意思是先不留。”
“哦,那还好,看来她也是想蓝爷那边能捞笔。丫头,那你今夜一定要想办法三个中留住一个啊,不然你就逃不掉了,留活就是在你的身上留下妓的印记,一旦留下了,你这辈子都无 随身带着个神话帝国帖吧法赎出去了,将永世为妓啊!”
“什么?”宁儿惊诧的抬起了头。
那铜镜中带着风尘而惊诧的脸,是我的容颜吗?宁儿摸上了自己的脸:这是我的脸吗?我的脸以前似乎只有欢笑,无休止的欢笑。可现在呢?是一次又一次的惊恐。
……
宁儿手中攥着红绸步履无魂,她想着张妈说的话:永世为妓!
其实就算不留活,我恐怕也逃不出去吧。他在,只要他在,我如何还有活的路?
宁儿跟着张妈下了楼,穿过厅堂,在众人的指点与注视中,带着精致的妆容,媚红的舞衣,和一身将死的魂魄前往云妈妈的院落,因为有官家老爷,她只能去那里舞。
禀报过后,宁儿在云妈妈的笑容中迈进了厅中。
很意外的是,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
张妈说了是蓝家老爷,蓝家大爷,还有官家老爷,可是宁儿还是看到了羽。
蓝云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衣裳,此刻和羽站在一起。另外两个,一个是挺着流油的肚子扯着嘴角的小胡子正看着宁儿的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一个则是头发有些许花白却坐的端正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此刻他看着宁儿的双眼睁的大大地,眼神一直随着宁儿。
宁儿不安的扫了下蓝云和蓝羽。蓝云此刻嘴角带着神秘的笑看着宁儿,而羽他却是一副冷漠的表情。那表情让宁儿完全迷失了:难道,难道那日的温柔是错觉?她不信的眨眼,看到的却依旧是冷漠。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给官家老爷和蓝盟主见礼!”云妈妈抬了抬眉。
“乐……哦,舞衣,舞衣见过官家老爷和蓝盟主。”宁儿慌乱的行礼,云妈妈的眉让她想起了那条蛇,吓的她差点说出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恩,舞衣啊,你在牢里本官可没少关照你,日后可不要再惹出这样的事端。”那扯着嘴角小胡子的人慢条斯理的说着,他的眼睛在宁儿的脸上来回的扫视着。
关照?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宁儿一顿明白了过来。
“多谢官家老爷照拂!”她只能这么说,看来他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这些日子是在那里的。宁儿扫了一眼云妈妈,看到了云妈妈斜眼盯着她,只能心里叹口气:她不会认为我是在故意骗她吧?
“谢我做什么?蓝盟主这么关照你,你可要好好报答他才是。”那小胡子说着转了身对着那花白头发的老者客气的开了口:“蓝盟主,这人本官可没为难啊。算是还了你的人情了,只是以后她若再犯事,那本官可保不起了,她这次也算命大了。”
“谢谢钟大人了。”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听来不带什么感情却洪亮非常,在与官家老爷小客气双眼还是挪都不挪下的盯着宁儿。
“还等什么?舞啊!”那小胡子嘴角一撇,回头对着宁儿开了口。
“是,这就舞,快,奏乐!”云妈妈急急的冲着跪坐在地上的那些伎人大声的吼叫着。于是很快,钟鼓磬石发出了它们的声音。
宁儿退步到厅中央,环看了四周,在心中估算了舞步。然后她攥着红绸努力迎合着曲子,开始舞动。但她只舞了两下,就停了舞姿开了口:“云妈妈,我这舞,无曲子更好,还请妈妈让伎人们歇了吧”那些伎人奏的曲子是欢快的,可她现在根本跳不出欢快的舞来。
“去了,去了!”说话的不是云妈妈,而是那揪着小胡子的官家老爷。而他身边的蓝盟主依旧没有开口,只是用他的眼直直的看着宁儿。
伎人们下去了,宁儿重新攥起了红绸,在一片静默中,重新开始舞动。
素手带着红绸在腰间旋转,红色的绸如蝶绚丽着舞动。
她想起了午夜之时,那个红衣女子衣袂翩跹的在她眼前舞动。
她想起了春,那个将红绸赋予生命地舞伎就是这样起舞的。
她想起了他就是这样将手中的红绸在池塘边舞成了蝶。
红绸层层,飞天化蝶。宁儿将手中的红绸轮番抛入空中却又在下一刻将它们擒住互挽着在身前交替。那红绸就如蝶翅在身前缠绵。她舞着,幻想着自己就是春,就是那带着忧伤在池边舞动的男子。她照着记忆里春的样子挥动的手臂,婉约着身子,将她那还在疼痛的腰盘旋于地,手中的红绸上下翻腾着,终于被我挥洒着抛向两边,然后画出了圆。
宁儿躺在地上不同于春的匐着,她看着屋顶的梁,笑了:春,你当初是怎样的心情在舞呢?
“完了?”宁儿听见那毫无意动的声音就知道是那留着小胡子的官家老爷。她小心地起了身,站在厅中静静的回答着。“回官家老爷的话,舞完了。”
“哦,那个云妈妈,给我找两个丫头来,要嫩点的。”他随意的答了话对着一边的云妈妈开了口。
“呦,官家老爷,您是要没开苞的买回去,还是找两个开了的乐呵下呀?”云妈妈忙凑了上来。
“瞧你会说的,老爷我就要没开苞又不带回去的,去给找两个小点的。”那官家老爷翘了翘他嘴角的胡子。
“好好,老身这就找去。”云妈妈退了下去,走过宁儿身边的时候,瞪了宁儿一眼。宁儿立刻想起张妈说过的,今夜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被留夜。现在看来,云妈妈是生气了。
宁儿抬眼看向蓝羽,可是蓝羽那冷漠的双眼,那冰霜般的神情,让宁儿清楚的明白,他是不可以指望的。
宁儿心中闷闷地拿眼偷瞄着官家老爷:不行,我实在无法接受,而他也对我好象没什么兴趣。宁儿又悄悄的看了眼羽,他此刻也冷漠的看着她,那双眼寒冷一冰没有温度。
宁儿的心开始疼痛,他,他怎么就这样对我了呢?宁儿的鼻子发酸错了眼,看到了羽身边一身黑衣的蓝云。
他依旧是一副浅浅地神秘的笑容,他看着宁儿的眼,眼中是说不出的温柔。
难道我去让他留夜?可是,他是羽的哥哥啊。我,我该如何?
宁儿慌乱的再转眼,与那双一直不曾离开她的视线相对,那一刻宁儿更乱了:他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要我去……那不更可笑?蓝盟主啊,你为何这样的看着我?还有羽,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如此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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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询问
云妈妈带着五六个丫头走了进来,指挥着她们站到那官家老爷的面前。
宁儿看着那官家老爷这个摸摸那个捏捏的,心中开始做呕。
这就是官家,这就是官家!
宁儿心中是凄苦的笑,是无奈的笑,她看着那官家老爷终于在比对过后挑选出了两个来,与云妈妈说起了价钱。
“兰丫头上茶!”云妈妈终于和他商定了价钱,两个丫头的初夜一共一百两白银。
一百两,那时我也是这个价钱,还是羽出的。宁儿想着偷偷的又去看羽,他依旧是那般清冷,似是陌生人一般。
“钟大人这份我请了。”蓝盟主此时突然开了口,略沉且厚的音带着一点点豪气。
“呵呵,那蓝盟主,多谢了?”官家老爷的小胡子翘起。
“客气,蓝某是多谢钟大人的帮忙啊!”蓝盟主说着眼又转回了宁儿的脸上,宁儿慌乱地低了头。
“咣~啪!”茶杯打翻在地碎裂了。宁儿一惊抬头就看见那官家老爷的两只手抓在秀秀,不,是抓在兰丫头的手上。
“这个,这个,我要这个!”宁儿不知道那小胡子为什么这么激动,可听着他的声音却发觉他似是兴奋着什么。
“哎呦我的爷啊,老身知道你喜欢嫩的,可是这太嫩了,连血都没走过,怎能出来伺候您不是。”云妈妈连忙将已经挑选好的两个丫头往那官家老爷的身上推。
“别,别,本老爷今儿还就要她了少两?”
“这……”云妈妈有些为难的看着秀秀。
宁儿皱着眉看着秀秀在将自己的手往外抽,她咬着嘴唇,嘴巴里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样吧,这两个我不要了,那一百两就当出了她的钱了。”那官家老爷笑着站起了身子,将秀秀那细小的身子一抱就抗上了肩。
秀秀瞬间停止了挣扎,目光呆滞了起来。
她,一定是吓傻了吧。
宁儿的心中一紧,一边迈步一边嘴巴就急声喊道:“官老爷,等下……”
“啪”几锭金子丢在了桌子,蓝盟主一手端了茶杯幽幽地说到:“钟大人您慢慢乐。至于你这个丫头,怎么你还不想伺候我吗?你就别去巴结钟大人了,还是给我乖乖地跳舞吧!”
官家老爷回头看了宁儿一眼,撇了下嘴,然后就询问着云妈妈去哪个房间,云妈妈忙拿了桌上的金子口中称谢带着官家老爷和秀秀出去了,而那几个被挑选的丫头则在蓝云挥手之后一个个拍着心口溜了出去。
宁儿看着那消失在厅口的身影,心中是一片冰凉。
“怎么?你哭了?”那低沉的声音在宁儿的身后响起,不是羽,是云。
她擦了擦泪,那泪何时流下的她都不知:“秀秀她才只有八岁啊。”
“秀秀?”
“就是刚才的兰丫头。”宁儿抽泣着,八岁,这是个她无法想象的被摧残的年纪。
“一人一命,你,还有功夫操心别人?你呢?听云妈妈的意思,她好象要好好整治整治你啊!”蓝云看着宁儿,手抱在一起。
“是啊,若我今天没办法被留夜,大约明日我就看不见太阳了吧。”宁儿苦笑着,看向了羽。他是她的希冀啊!可是,羽依旧冷漠着,他完全不理她。
“你会见到太阳的。”蓝云淡淡地笑着看向了蓝盟主,宁儿抹擦了眼泪,开始仔细打量那已经有了些许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而蓝盟主则默默的看着宁儿,没说什么话。
“哎呀,不好意思,老身过来晚了,不知道这丫头的舞,几位爷满意否?”云妈妈此时扭着身子进来了。
“恩,我……”蓝云才刚发出了声音,那蓝盟主站起了身子。
“我留下了,你去安排个房间吧,要宽敞点的,安静点的,对了,再带他们两个去大厅里找两个姑娘吧,至于价钱,你给我的两个儿子说吧!”他到宁儿身前拉着她就往外走。
宁儿拼命的回头看着羽,她略带嘶哑的嗓子叫喊着他的名字。而他不过是看了她一眼,依旧是一副无关他的冷清样子。
“恩?”蓝盟主拉扯着宁儿的手,不满的发出声音,此刻他眼睛微眯,他身后云妈妈的眉毛似乎也倒立了起来。
“叫什么?蓝老爷点你那是看的起你!”云妈妈冷冷地声音让宁儿想起张妈说过的话,想到那条蛇。尽管她别扭在蓝云,蓝羽,蓝盟主这样的父子关系,但是她还是闭了嘴,任他拉着前行而去。毕竟此时并不适合去争论这些,只有等一下求蓝盟主放过她。
“吱呀”门开了,宁儿被他拉了进去。
他一甩手,带着一股子力量,宁儿就觉得自己失去了平衡不说,还迅速地撞上了屋中的床沿。
疼,宁儿用手揉着被撞的胸部,眼中转悠着泪珠。
他竟如此粗暴,难道我今夜要与羽的父亲?天,我简直无法想象。
宁儿的身子开始颤抖。
门砰的关上了,伴随着云妈妈客气的声音。
“你的舞和谁学的?”蓝盟主在她的身后询问着,他的声音对于宁儿来说察觉不到任何情绪。
“和,和一个舞伎师傅。”宁儿支吾着回答,没敢回身,她在害怕。
“舞伎师傅?哪的舞伎师傅?”他的声音里似乎有轻微的惊讶。
“我,我不清楚,只知道他,他是个舞伎。”宁儿不敢告诉他,她的师傅是宫廷里的舞伎,是春。
“不清楚?”伴随他的话,宁儿被他转了过来,那一刻她的肩膀好疼,他的手劲用的毫不怜惜。
“我再问你一次,你最好想清楚了回答,你的舞伎师傅是谁?你在哪跟她学的?”他的脸就在宁儿的眼前,他的眼里却看不出是愤怒还是喜悦,好似没有任何的情绪。
宁儿恐慌着,这样的眼与羽的冷漠不一样 三国风云之猛将传最新章节,羽至少是冷的,蓝云是傲的,而他,这蓝盟主,她完全看不到他的情绪。
“说吧!”他的手在宁儿的肩膀上加力,仿若她再不开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捏碎……
“是,我说,我小的时候偶然见到他跳舞,他跳的很美,我就偷偷的看,时间长了我就看会了,后来我在大些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宁儿喘着气,蓝盟主只让她觉得有些阴森。
“不在了?”他对宁儿的答案很不满意。
“恩,就是不在了,突然有一天就看不到他了。”在宫乱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如何知道他的下落呢?
“那你看到她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他依旧在这个问题上寻问。
“我是在家附近看到他的,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他总在那附近跳舞,我那时小,不识字,再大些,他不在了,我们也搬家了,恩,我不记得那是什么地方了。”宁儿编造着谎言,她不能告诉他是在皇宫。
“不记得了?总会有个印象吧?你家周围难道你就没记下一处?”他的眉终于拧在了一起,宁儿似乎感觉他的愤怒。
“好,好像,好像有个叫什么舞什么阁的地方。”宁儿小心的回答着,舞绫阁,是那舞伎们出没的地方,她回答那里应该不会出错了。
“她,那时多大年纪了?什么样子?”他听了宁儿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又询问着。
“他,他那时大约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记得那舞伎和自己差不多大。
“什么?十六七岁?她,她是男的还是女的?”他的手力道加重了。
“男的,男的,他十六岁的样子。”宁儿疼痛的斜着肩膀。
“男的?十六岁?他长的什么样子?他叫什么名字?”他摇晃着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