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宁儿的肩膀仿佛要裂开一样,她不由的喊出声,脸上也满是痛苦的表情。
蓝盟主一愣松了手,离开了她的肩膀,“春……恩”他茫然的吐出一字又对宁儿吼叫了起来。
“他长的很好看,大家都喊他春。”宁儿赶紧回答着,却在回答之后傻了,因为她才反应过来,蓝盟主刚刚念出那一字也是春。
“恩?”他的眉再次拧在了一起,手似乎要抓向宁儿的脖子。
“真的,我只知道他叫春,常知春!”宁儿赶紧解释。
“他,他长的是什么模样?”蓝盟主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情绪,那份激动带着一点战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他很好看,哦,我听到别人说他色如春花来着!”
“什么?色如春花?色如春花!”他重复着,加重了语气重复着,然后他的手紧紧地捏在一起,捶向了一旁的桌子。
“啪拉拉!”桌子成了碎片四处飞散,宁儿的眼前是一层细细地粉末,而地上还有一个碎裂的茶杯旋转着那已经破碎了的半个身子。
宁儿小心的屏住呼吸,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她惊恐的时候,云妈妈的声音响在了门外。
“爷,爷。这……”
“走开,没什么事。走开!”他咆哮着,门外那步履声凌乱的消失了。
他慢慢的走到宁儿的面前,看着宁儿,诡异的伸出手碰了下宁儿的脸:“你还记得他的舞吗?”
宁儿点点头,她当然记得,她是跟着他学的啊,他几乎记住了他在池边的每一场舞,每一场甩着完美星空的舞。
“那你就给我跳,全部跳他的舞,我要你跳他所有的动作,跳给我看,如果你跳的好,我就留下你的命,若你跳的不好,那你就……等死吧!”他离开了宁儿,似有些愤怒又似有些离魂地坐在了床塌上。
死?我还真想死了呢!可是我却必须活着啊!
宁儿嗤笑着慢慢地站起身子,看着他,开始回想春在池边的样子,在池边的舞姿,就连他带着忧伤的模样她都能一一想起。
水袖披散着,宁儿将它们挑起,学着记忆里春的样子,脸带忧伤的旋转着身子而后将那红绸在空中一波一波地划过。
完美星空飞散泪连连,黑眸带伤愁绵绵,血袂翩跹独潺潺,孤君池边身纤纤。
舞着,舞着,宁儿开始迷茫:究竟他的忧伤是什么?为何我现在一样的忧伤?我是因为羽,因为他不记得我,那春,你呢?你为什么也如此忧伤?是谁遗忘了你吗?
红绸被宁儿在空中挥舞着,她忘记了她是宁儿,只是痴痴地舞着,她想起了那时为他起舞,为他而笑,在百花丛中,他对她扬起的温柔笑脸;她想起了,她在父王与母后无奈的摇头中,雀跃的挥舞着完美星空,还将笑声洒入花丛;她想起了,偷偷看着春的舞,心中一片澎湃的水流,想要也舞出那份极致的缠绵;她想起了,舞典上她将自己化成蝶在空中震翅……
她想起了很多,也忘记了很多,可是腰间的疼在撕裂着。
怎么?你们又再痛呢?宁儿带着水袖抹了一下腰,深深的红带着潮湿重叠在红色的水袖上。
宁儿咧着嘴笑了,她手中的红绸依然在翻飞着。
跳吧,舞吧,让我的血流吧,流尽了,我就可以死了,这不是我主动死的,萧煜,你总不会再寻到我头上吧!
他们都在伤害我,他们都忘记了我,只有你,我的舞衣,我的血色水袖,你从不曾丢弃我,从来都与我纠缠着。那就纠缠吧,纠缠到死吧。让我就这么舞动着,舞动着,舞到死好了。
宁儿咬着牙,忍着疼,努力的旋转,跳跃。她绝望的与周围的一切绝别。
眼前终于出现了黑与红,他们交织着,交织着渐渐模糊,宁儿终于再一次翻花后无力的垂下了肩,向后倒去。
别了,所有的一切!
--春的身份,现在大家猜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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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蓝家
背上暖暖的,好象热流。宁儿觉得她的手脚充满了力量,觉得她的内心被一种热力紧紧包围。她好想睁开眼,却觉得还有些吃力。但腰上还有隐隐的痛在提醒她,她活着,她还要面对这灰色的一切。
“吱呀”有开门的声音,宁儿的耳在倾听。
脚步声,木桶声,纸张的摩擦声,衣袍的窸窣声……反复而重叠着,片刻后,门又在吱呀声中被关上了。
宁儿抽了抽鼻子,她的鼻翼间飘过一丝浓重的味道,是药和花香混合的味道。
背后的热流在流淌着,她有些贪婪着这样的热度,可是就在宁儿舒服的想要沉睡时,突然那热流消失了,而后她被人抱了起来。
“谁?你要做什么?”宁儿大声的询问,眼却睁不开,手却动不了。
“别怕,我抱你进浴盆里泡泡,你腰上的伤,不管的话会永远都好不了的。”抱着她的人在宁儿的耳后发出了声音。
那低沉的声音在告诉她抱着她的人是蓝云。
温热的水瞬间包围了她,宁儿的身子带着衣服一起埋进了飘散着浓烈药草与花香的味道中。
“为什么我睁不开眼?为什么我动不了?”她没有忘记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块石头。
“为了救你我点了你的茓,现在又要给你药浴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至于你的眼睛为什么睁不开,那是因为我点茓的时候你本就在昏厥中。”那低沉的嗓音出现在宁儿的身前。
宁儿的衣裳在离开她的身子,有手在轻轻地拉扯她的衣裳。
“你,你又在做什么?我,我的衣服……”
“好了,别喊叫了,我解开你的衣服,不过是药好融进你的伤口而已,至于你的身子你安心吧,我见的可多了去了,你这身子可没她们的诱人。”他的话音里似乎夹杂了嘲笑,宁儿的脑海里想要勾勒出他嘲笑的脸,可是却满是他神秘的笑容和那一双看不懂情惑的眼。
“行了,你好好泡着吧,我问你些话,你回答我。”宁儿听见椅子被拖开,有水注入杯中的声音,想了想他应是坐到了桌椅旁。
等等,桌椅?那不是被那蓝盟主一拳给打碎了吗?
“等等,在你问我前,我是否可以问你点问题?”宁儿急声询问着。
“呵,你倒还先问,好啊,看你问什么了?”他的声音里有着随意。
“我,我现在在哪里?”
“你?你在我的房间里,哦,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现在是在我们蓝家,无忧山庄。”
“无忧山庄?”这个名字虽然是宁儿第一次听,但是她听到了这里是蓝家。
我在蓝家,我竟然在蓝家!宁儿的内心有些激动:这里是羽的家?
“怎么你很吃惊?也是,几乎没有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吃惊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骄傲,这曾是宁儿所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要吃惊呢?是因为这个名字吗?”宁儿不明白这个名字有什么好吃惊的,她的激动不过是因为这里是羽的家。
“怎么?你不知道吗?”他的声音里含着意外。
“我是不知道。无忧山庄?山庄?我只知道酒庄,茶庄。山庄?你们蓝家是做什么的呢?对了,蓝盟主,盟主?你们操控着哪一行当吗?”宁儿只记得以前好象听那些公公们提过什么行业联盟的,她倒是对这些从不知晓的。
“哈哈哈哈”蓝云的笑音在屋内回荡:“这天下间竟然还有不知道我们无忧山庄的?真是可笑!”蓝云的话音落,宁儿就听见了杯子砸在了桌子上。
怎么,他生气了吗?
“对,对不起,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在云水坊也有很多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宁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在皇宫里,这外面的一切我如何知道?我知道的不过是怎么逍遥着过我起舞的日子……
“看的出来,你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多事了。”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略低,夹杂着温和,似乎并未生气。
宁儿张了张嘴,虽然她想询问,但是她还是闭上了嘴:既然都说我多事了,我何苦去问呢?
“想问为何又不说?得,我告诉你好了。无忧山庄是天下第一庄。为什么是天下第一庄呢?因为我爹是蓝盟主,这盟主的意思可不是你想的那些商贾的行业联盟,而是武林大大小小八派十三门三十六洞七十二处八十一系的武林联盟,我爹,就是武林盟主,蓝,苍,枫!”
他重重的音,将蓝盟主的名字一字一顿的念着,充满了骄傲。听的宁儿一愣之后似乎意识到什么。
“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庄?”宁儿的话语里是矛盾的口气,其实她算不得太明白,但是她知道这个第一和盟主应该宣告了他们的身份。
不过……这样的第一不冲撞他的权利吗?好象照蓝云这口气,我父王还在位的时候他们应该也是存在的了。
“第一?不是说皇宫里的皇帝才是第一的吗?”宁儿实在想不清楚,还是问了出来。
“你还真是个傻丫头,如此的没见过世面竟也出来接客了。皇帝是皇帝,他掌握着这方国土,我们是我们,我们维护着正义。你不懂的,但是你可以这么想,皇帝管着国家在明,我们维护道义在暗。互不冲突的。”蓝云说着提了茶壶给茶杯里续起。
“哦,那皇帝不知道吗?”宁儿小心地问着,其实她好奇的是皇帝允许这样的联盟存在。
“知道啊,怎会不知?这天下间七八岁的孩童都知 炽情最新章节道,也就你不知道吧。咦,不对,你不知道我们蓝家的身份?”他的声音好象在思索着,宁儿听见了他起身向她走来的声音,她不由地屏住呼吸,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瞧你紧张的,来,喝水。”有茶杯的杯沿挨上了宁儿的嘴,温暖的兰香入鼻,清泉茶汁润进喉咙。
“看样子你不知道我们蓝家,那你和老三……”他拿开了茶杯,似乎是自己在嘀咕:“难道你是真的喜欢他吗?也是,老三倒好像喜欢你,更在意你些。可是……”
“你在说什么?羽,羽他喜欢我?”宁儿的心一颤,激动的问着。
“是啊,好象很喜欢,是不是你们在一起过?他好象找了你好几年?”
“他说他找了我五年。”宁儿此刻都觉得这是一个惊奇的数字,这是一个无法想像的缘分。
“真是奇怪,以老三的性子,我很难想象他会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他的眼里什么时候竟装起人来了?五年?那时他也不过是才回来啊……”他的声音低沉着似在自语,宁儿听不出他的情绪。
“可是,可是羽今日却并未睬我啊?他,他好象忘记了我。”她记得他的眼里满是冷漠与冷清。他,好像是忘记了她一般,似是陌生人一样。
“好像?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忘记了。”蓝云轻声地给出了答案。
“什么?根本就忘记了!这怎么可能?我只是被带走了七八日,他就忘记我了吗?这……”宁儿一听只觉得脑袋里好像劈过一道雷,她好想去找他,去问他为什么,可是她动不了,而她的胸口在起伏着,她觉得气闷,她觉得难受。
“何必如此激动?你大约也只是想逃开那里吧,其实你求我,我就会照拂你,你也不必只惦念着他啊。”他站在宁儿的身边轻声说着。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他。”宁儿的泪从眼角流出。
“老三在喝药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好像伸手在浴盆里划拉着,宁儿听见了水被撩拨的声音。
“喝药?喝什么药?”宁儿急切地问着。
“喝了忘记你的药啊!”他说着将宁儿从水中抱出,置于地,又拿毯子将她包起,然后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
“忘记我的药?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宁儿不停的问着,她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要救你啊。”蓝云回答的似乎很随意。他用毯子在宁儿的身上揉搓后,将那毯子抽离了她的身子,而后捞了床薄被盖在了宁儿的身上。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吗?我求你告诉我。”宁儿的声音里带着乞求。
“你被带走了,我去寻官老爷,他收了礼说弄好了就放你,可是却反悔了。他见你无法出来,就去夜探了官衙监牢,却发现你不在。我们两个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无奈之下,他找爹救你,爹说你是个妓子,玩玩也就是了,何必如此认真。可他说要爹去救你,并愿意……总之,爹了说三个条件,只要他答应,爹就去找你救你。其中一个就是喝了那药,与你再无瓜葛,他要救你,就只有喝了啊。”蓝云说的很轻松,好像没什么感情,可是宁儿却听的心揪在一起。
“条件?三个?哪三个?”她询问着,心里更幽叹着:找我?救我?没用的,我在他的手里啊,如果不是他放我出来,你们谁也救不到我!
“具体的我不清楚,爹和他约下的事又不会和我说,我只是碰巧撞见了他喝下了忘情药罢了。”他的声音扑在宁儿的脸上,似乎呼吸也喷薄其上。
“什么?为什么?”宁儿不明白:忘情药?为什么要喝这药呢?忘情?难道就是要忘了我?
“因为他喜欢你啊,你是一个风尘女子,爹怎么会允许他喜欢你。其实你也别多想了,他应该只是用你来气爹吧,这些年他可没少做出些事来气爹的。不过呢,也因为你这事,他竟回了山庄真是难得。”
“你在说什么,怎么说是用我来……”
“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对我三弟你还是别抱什么想法了。更何况他现在也已然忘了你。你就好好养好你的伤,再这里待过二十日就好了,至于他,你还是别想了。”他打断了宁儿的话,但是他还是在宁儿的面前,他几乎快要贴上宁儿的脸。
“二十日?”宁儿皱着眉:“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是爹把你从那楼子里带出来,要你出堂二十日,这下你安心吧,那老鸨不会要了你的命去了,以后你也能要的价钱高些。”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手抚摸上了宁儿的发。
“他,他怎会带我出来?”宁儿有些晕:他不是要我跳舞吗?还说跳的不好要杀了我,难道,带我回来就是要我跳舞吗?
宁儿一心只在乱中求索,对于蓝云拨弄她的头发,她浑不在意。
“究竟是什么原因,那要问爹了,我不清楚。不过我猜……是因为你让四年没回山庄的老三回了山庄吧。”
“四年?他为什么不回来呢?”宁儿不懂,家,是她最大的念想啊,如今的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这些只有他们两个清楚,不过你……你还是不要在问了,你好好睡一觉吧。等明日里你醒了,再说吧。”他的话音才落,宁儿的肩又被点了一下,宁儿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蓝云看着宁儿昏睡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摸着她的发丝轻轻地说到:“爹怎么会让你们在一起呢?你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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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衣
浅紫色的纱帐模糊着宁儿的双眼。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美丽的浅紫。她尝试着动了动手和身子,很好,不再是个石头,已经可以动了。幽幽地起身,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衣物,只好用被遮掩着四处打量,而枕边就放着一身衣服,却是从里到外,一水的白色。
料子虽不是极好的,但是却也是上等的。丝绸的白衣素的有一点淡淡地锦纹,若不注意却是看不出那丝白的线精心织就的纹路。
等宁儿将自己穿戴见梳妆镜前摆放着几只珠钗,和一把刻着兰花的木梳。
对着镜子宁儿开始梳理着发,以前她都是在镜前看着落霞拿着玉梳为她梳头的,可如今,那把玉梳只怕已经成了灰。细细地梳理,将发绾起,再用那镜前的珠钗别了。宁儿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白衣翩翩似清冷之月,眉眼素雅,却又美丽带伤。
哎,什么时候一个只知道撒娇和跳舞的女孩,成了镜中一位略带忧伤暗自惆怅的女人?罢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意呢?现在我已经不在是女孩而是女人了。对女人,我是羽的女人,可是他,他却已经……
宁儿伤感着,昨夜的对话,按照蓝云他说的,羽已经为了救她而忘记了她。可是她却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不该是这样的理由,不该是这样的事。我要去找他,我不相信世间有那样的东西存在。
宁儿做了决定便起身出门,才一拉开门,清凉的风夹杂着香气扑面而来,她的眼前是一片缤纷。
那是花瓣,点点浅粉。伸手去接,那娇弱的粉媚儿就落在她的掌心。
“三月桃花映玉颜,一身白衣若翩纤。风吹花醉落英灿,共掌待君且缠绵。”宁儿低声轻吟着,突然有了舞的感觉。迈步入幻,只觉得那香气醉了她的心。
手一抛,那掌中的粉媚儿再入了天。宁儿开始在这夹杂着花瓣的风中旋转。
一时间,那曾经的欢声笑语似乎响在她的耳边。
无论是湖边的春,还是夜客的红衣女子,此刻她只记知道她想要舞!
素手依妆,她踮起脚尖,斜着身子迈出她的舞步,坠身婀娜,摇曳着正想抬手转出舞花来,宁儿却突然停下了,因为她看见一双空洞的眼在花海之中!
心在剧烈的跳动着,那熟悉的空洞,那熟悉的冷漠,就在她可以看见的地方。
奔跑着,雀跃着,宁儿没有丝毫犹豫地奔向他。
一身白色的衣袍裹着他那清冷的身体,他就在她的眼前。
“羽!”宁儿叫喊着,奔向他的怀,一头扎进他微温的怀抱中。
微微的温,熟悉的香,让她的泪从眼角涌出。
“羽,太好了,我终于又看见你了。”宁儿幸福的呢喃着,已经忘记了蓝云说的话。
“桃花,美吗?”他将胳膊环上了宁儿的腰,他低着头轻声问着。
宁儿抬头看他,那冷漠的眼却漂浮着他的温柔。
“美!”宁儿甜甜地回答着,她忘记了那些伤痛,只浸在重逢的喜悦里。
“你去为我摘一枝来吧!”他指着前方一株桃花树对宁儿轻语。宁儿顺着他的指,看着那满树盛开的粉白点了点头。她笑着离开了他的怀抱,尽管她还贪恋那微微的温。
来到树前,折下一枝,那上面还有好些未开放的花苞。宁儿捏着它们在鼻翼下闻了闻,笑着浸在那好闻的花香中,奔至他的面前。
“羽,给你!”宁儿将花枝伸在他的面前。
“你往后看!看那株你刚采摘了它上面花的树。”他依旧是那副冷咧的样子。宁儿点点头,好奇地转过身去看那株繁茂的花树。
“啪!”一声裂响,那株桃花树在宁儿的眼前瞬间化身 江湖泪无痕小说5200碎片四处飞散。紧跟着一阵风拂来,这一瞬间,宁儿的眼前是凌乱的粉从天而降,它们大大小小的砸在她的身上,似一场花雨零落着。
“啊!”宁儿尖叫着转了身,她有点惊吓,可是才一转身却看见羽放下了他的手。
“这,这是怎么了?”宁儿迷惑着:刚才他伸出的手,是打了一掌吗?难道那树是他打裂的?
“我打烂了它。”他平静的看着花雨做了回答。
“为什么?他们好好的。”宁儿不解的问。
“因为你触碰了它们。”他看着宁儿,眉眼一如既往的冷,与此同时他开始伸手解身上的衣。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这是在外面,三月的天,你不冷吗?”宁儿惊慌着想要去阻止,可是她看见他对自己挥了手。一瞬间力量控制了她,她飞了,如同记忆中的昨夜那般。她的身子重重地撞上了一株树,立刻又是一场花雨倾泻而下。
疼,泪模糊了眼,心底涌上撕裂的闷。可是她更不解: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宁儿将满目的粉白拨开,她不解的看向他,完全忘记了蓝云早已给了她答案。
他将那衣服丢在了地上,只穿着一身亵衣。
“不要随便碰我,也不要碰我的树,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没我允许随意的碰我,我会杀了你。”他转身就要走。
“羽,为什么?为什么?”宁儿呐喊着:“难道你,你忘记你说要对我笑,温柔的笑吗?”
“哦?我又说过吗?做梦的女人,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但是你没资格这么叫我!”他丢下这话又要迈步。
“你忘记是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宁儿不甘心的呐喊着。
“我告诉你?”他转过了身,那眼闪过一丝光亮,却是微微蹙了眉,然后又展平:“不要激怒我。”
宁儿看着他冷冷的眼,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寒。而蓝羽在看了她几眼后,转身去了。
宁儿愣在那里,她的泪在脸庞滑落,眼前已经是模糊不清,此刻她才想起蓝云的话。
难道他真的将我遗忘了?难道这世间真有那样离奇的药?
“我不是告诉你,三弟他已经忘记你了吗?”宁儿的身后有那低沉的音,随后她看见蓝云在她的身边出现,竟也是一袭白衣。
他看了看宁儿,摇了摇头,又走到那被丢弃的衣服旁,将拿白衣服拾起,而后走到宁儿身边丢给她。
“起来吧,回去重新梳洗下,我爹要见你。”他说着向宁儿伸出了手。
抹去脸上的泪,宁儿缓缓地伸出带着泪水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有些粗,宁儿的指尖碰触到他掌间厚厚的茧上,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他将宁儿拉起,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件蚕丝绸衣这下成了这副模样。”
宁儿闻言低头看身上的衣服,此刻那白衣上有凌乱的粉和浅黄色的土,那裙角上还沾染了深褐色的花泥。
一定是刚才他发怒后弄的。宁儿的心里猜测着。
“走吧,快回去换衣服吧,爹还在苍澜院等你。”他拉着宁儿就离开了眼前的桃木群,进了那间房子。
“我看我一会给你换间房吧,我本就不该把你安置在桃园前。”蓝云拉开了衣柜取出一身白衣丢给宁儿。“换上吧,爹还在等你。换下的衣服你放在那里别动它。”他指了下书桌说完,就迈步走了出去。
宁儿将衣服换好后,走出了房门,跟随他开始在这庄园里穿行。
“为什么给我穿白衣?而你们也都是白衣?”宁儿小心的问着,她所见到的人,无一例外,全是白衣。再想到柜子里的白衣,她实在惊奇。
“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他平淡的回答了宁儿的话。
第二十七章 赌约
忌日?宁儿心里隐约有些悲,她一瞬间想起了她的母后。
“好了,这院子就是爹的苍澜院,你和我进去吧。”蓝云在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的院落前对宁儿低声说到。
宁儿点点头,看了看那两个守卫,他们也是一身白衣。
穿过错落的花廊,踏过精心造就地池上木桥,宁儿跟在蓝云的身后在这庭院里游走。百花送香,千叶挠头,婆娑的锦树繁花中竟也有着墨竹雅影,好一处别致韵味的院落。这里虽比不上皇宫的雄伟,却也有一宫的气派,这里精致的一切,都让宁儿心潮澎湃地同时也觉得它的名字和那苍澜两字不符,没什么沧桑之感,却是一院的优雅。
“这里是你爹的院子?怎么如此的……”宁儿仓皇的闭了嘴,这里是蓝家,她意识到有些话说不得,她差点要说一个老人家的庭院雅致的如同后宫一般。
“怎么?你是不是想说太雅?”蓝云似乎知道宁儿想要说的是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娘在时的样子,这院落也是一直跟着她的容叔打点的,他们不在后,这里爹一直叫人用心打理,这些年从来没有改变过。”
“原来是这样。”宁儿的疑惑所解,不过……“你说他们?”
蓝云看了看周边的景致:“我说的是我娘和容叔,我娘去世以后,容叔也离开了。”蓝云说着指了下前面已经显现出来的一间大屋:“好了,我爹在书房等你,就是这间大屋,你进去吧,一会你出来的时候会有下人在这里等你的,带你去新的房间。”他说完就欲转身。
“蓝,蓝爷。”宁儿急忙的开了口,却再喊出口后有些尴尬,“能不能不给我换房间,我,我喜欢那里的桃花。”
“你还要在哪里?”他抬了抬眉。
宁儿点点头,她认为在那里,一定可以再看见羽。
“你还不死心吗?”蓝云的声音突然有些冷了起来。
“也许他是忘记了我,可是,我至少可以看到他,那也是满足。”宁儿认真地说着,对于蓝云她浅意识里是有着好感的,所以当看到蓝云那有些严肃的神情时,她可以感觉到在她和蓝羽之间已经出现了一条需要跨越的鸿沟。
“满足?呵,世人的贪心我可见过,怎好这么简单的就满足。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他说完就摆了手。宁儿点了点头,向那间大屋走去。
门口没有人,宁儿伸手摸索着房门,那斑驳的木皮似乎在告诉她这座山庄存在的久远。
“来了就进来吧!”屋内是那洪亮的声音,惊的宁儿缩了手。在深吸一口气后,她推开了房门。
屋子很大,正对的厅内一边是一个兵器架,摆放着一些刀剑,而另一边则是一架多宝格,摆着一些玉件儿和花瓶瓷盘,多宝格的错落处隐约显露着其后的书架等物,看起来还有点点书房的味道,只是宁儿此刻面对的房间正中是一把太师椅,那里正端坐着蓝盟主。
此刻他脚踩着绛红绒毯,手扶椅把,依旧和第一次相见一样,目不转睛的正看着她。
“舞衣见过蓝盟主。”宁儿小心地行礼,略有些紧张地打量。她很奇怪这件房子的摆设,明明没有书桌与笔墨,怎的叫做书房?
“别找了,书桌昨天才烂了。”蓝盟主一眼看出宁儿脸上的诧异,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
怎么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我想说的想问的呢,宁儿心里惊诧着,连忙低头,不敢再去打量。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我蓝家吗?”他打破了沉寂。
“我,我不知道。”宁儿小声的回答着。
“因为我要找一个人,不,也许不是一个,是两个。”他那洪亮的声音带着伤感。“而你,则是我找人的关键。”
“我?”宁儿指了指自己,她的心开始狂跳,她想起了他曾询问过的话语。
“是的,就是你,或者说不仅有你,还有你的舞。”他点出了宁儿心里的惶恐。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宁儿仓惶着,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公主,春是教她舞的舞伎,因为说了这些也没用,她对于春本身知道的也不过是个舞伎而已。
“我失散了一位家人,这位家人最擅长的就是袖舞,她所跳的舞我都记得,而你跳的和她丝毫不差。我问你,你说你学的舞是跟一个男人学的,那么这个男人也许也是跟她学的舞,而我要找的就是她,或者找到那个男人也可以。”他耐心的给宁儿解释着:“听着,你若告诉我她或者那男子的下落,我可以给你银子,你想要多少都可以。”他大方的说着,那眼依旧直是视着宁儿。
“我……我不知道。”宁儿无奈地一笑,她只能说不知道,关于他口中的家人她的确不知道,而她知道的春也在那一天后失去了音讯。
自己的生死都不知道会是何等的色彩,一个舞伎的下落我又从何得知呢?
宁儿凄苦的叹了口气。
蓝盟主看着宁儿抽了下嘴角:“好,这个问题可以先放一放,你是谁?”
“我?我是舞衣啊……”宁儿的呼吸紧了些。
“这个花名是你的本名?”蓝盟主的眉抬了一下:“你不愿说也罢,至少告诉我你是怎么到的云水坊,在这之前你是谁,什么身份,你的爹娘是谁!”
一连串的问话让宁儿的心咚咚地直跳,她怎么回答呢?难道说实话吗?
书房内静悄悄地,宁儿的沉默几乎已经惹恼了蓝盟主,他憋着有些发青的脸压低着声音说到:“你不是想和我儿一起吗?你不打算进这个门吗?这些你都不打算说的话,是不是代 天赐之珠sodu表你已经清楚自己的斤两,不再纠缠我儿了呢?”
“蓝盟主。”宁儿扑通一声跪了地:“蓝盟主,蓝家老爷您请听我说,我知道我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其实我从没那么多,我没想什么名分,也没想过要我只是,只是希望有个人可以给我依靠,只是希望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个人能陪在我的身边……”
“你的意思就是你对我家老三,不过是想有个依靠对吗?”蓝盟主的眉略一展之后说到:“看在你清楚自己的斤两,看在你这么明白的分上,我不为难你,现在只要你告诉我,那个舞伎的下落和你的身份,我就会赎你出来,让你自由。”
宁儿的身子一颤:自由?这两个字听来真的无比诱人,可是,可是我有机会获得自由吗?他的下落我本就不知,怎么说?我的身份,我能说吗?
“怎么?还不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蓝盟主见宁儿还那么沉默着,不由的怒吼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说!不然我让你去死!”此刻他的眼里满是怒气。
死?宁儿一笑,慢慢地回答他:“蓝盟主,你杀了我就是了,我,真的不知道。”
有风,还有重击猛地砸在宁儿的身上,她的口中喷出了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的眼前是眩晕的一切,心口闷闷的。
“你还不说吗?”他的声音凛冽着。
宁儿笑着看向蓝盟主摇了摇头。
他的手开始紧紧地攥起,脸上是一种近似痛苦地隐忍表情。
宁儿猜他将要要她的命。于是她闭上了眼,等着那深深的痛。
有风掠过她的脸,而后一切宁静。这样的宁静让她不安,宁儿终于睁开眼,就看见她的面前是蓝盟主那张脸。
“你究竟要怎样才告诉我?别说假话,我知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宁儿笑了。
我能有什么条件,我就想死,以前我还以为羽会记得我,可现在羽已经将我忘记了。
就在宁儿要张口拒绝的瞬间,她想起了羽为什么会忘记了她,药,那绝情的药,忘情的药。
“你给羽吃的药,有解药吗?”宁儿开了口。
“怎么,你又要和他牵扯不清吗?”他直起了身子,恢复了那一脸的宁静。
宁儿看着眼前这个忽而愤怒忽而平静的蓝盟主,鼓气勇气开了口。“蓝盟主,并非我一定要牵扯不清,只是我不想他忘记我。我喜欢他是没错,您若不许也罢,但是你让他忘记我,我很难过。如果有解药的话,还请你给他吧,我,我宁可他不要我,也不想他忘记来我。如果你能让他想起我,我愿意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如果羽能记得我,我想我就是死都情愿,那么我的身份是怎样的也已经不重要了。
“你以为单凭你给我的消息就可以换到解药?”他似是嘲笑着看着宁儿。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不要什么,我现在很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在乎你?”他扫了宁儿一眼。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羽对我说过,他说他找我找了五年,是因为我在一场舞典上跳的舞。”宁儿说的时候就想起来羽的那个笑容。
“舞?就是你这袖舞吗?”蓝盟主忽然有些激动。
“是,我当时跳的就是袖舞,跳的是蝶。”那舞可是跟那位半夜出现的红衣女人学的呢!宁儿将后半句话藏在心里。
“命,命!哈哈!这都是孽!”蓝盟主忽然有些失控的呐喊,一把打在宁儿跟前的木椅上,“哗啦”一声木椅碎裂,宁儿瞬间明白那书桌是怎么烂的了,不过他不明白那蓝盟主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你是不是很喜欢他?”蓝盟主突然开了口。
“是,我是很喜欢羽。”宁儿肯定的回答。
“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他说完转了身子看着屋内墙上的一幅咏梅图。
“怎样的赌?”宁儿接着话,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若是你能在我这里的二十天内,让他想起你,你们的事我不再过问,你们会怎样是你们的事,我不会再干涉。倘若你不能,那么你就从此不可以再去纠缠于他,断了和他的一切可能。但是不管哪一样,二十天后你都必须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这算什么赌?我怎么听着……”
“这个赌不过是让你看清楚你和他之间的情感。”蓝盟主说着手背到身后走到窗边:“曾经有人喝下了这样的药,可是却被他的心爱之人唤醒了心底的记忆。若他心里真的有你,你也有情,我想你应该可以让他记得你。若是真的如此,你们的感情我干涉也没用了。可是你若不能,也就说明你不过是他拿来气我的一个丫头而已。你明白了吗?我给你的是个机会,是个看清楚他对你是个什么心思的机会。你赌吗?”
“我赌!”宁儿坚定的回答着。
此刻她的心事完全被抓住了,因为她一直纠结不清的就是羽对她的心思。
“好,看在你这么痛快的份上,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赎身的。只不过你要记得,说到就要做到,二十天后,我期待着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蓝盟主看着宁儿十分认真的强调着,并走到宁儿的跟前伸出了掌。
二十天后,当我的身份道出的时候,羽,只怕我也要和你分开了,不过……我不允许你忘记了我!
“是,我知道的,蓝盟主。”宁儿肯定的回答着,向蓝盟主的掌中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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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二弟
宁儿从蓝盟主的书房里出来,对着那清凉的空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个赌约开始了,二十日,这是我要让羽想起我的时间,我只有这二十天,可二十天后呢?我又会如何?他想不起我,我该如何?可是他若记得我,我又能逃开吗?萧煜他根本不会给我机会的。
宁儿觉得身上似被压了铅石,将将才出一口气,又要背负着这股沉重艰难的前行。
她迈着步子离开了书房,行到木桥的旁边,她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梳着丫鬟的团髻站在那里,宁儿想起了蓝云的话,猜想着那丫头应该是指引她回去的,于是她走上前去,对她点点头。
“你是老爷带回来的妓汝吧?”她的话直白的伤人,可是宁儿却只有点头。
“那跟我来吧。”她一扭身子就在前面走了,宁儿只好咬着唇跟在她的身后。
妓汝,多么恶毒的称呼,可偏偏我……
宁儿无奈,宁儿痛心,宁儿几乎一路低着头不敢抬起,因为之前擦肩而过一个老妈子,瞟了她一眼,宁儿看见那眼里的厌恶与鄙夷。
绕过错综的花廊,穿过清冷的竹林,宁儿看见了一处枯萎的花台之后有个院落。宁儿扫了一眼那院落上挂着的匾。那上写着:“止风”。
那丫头迈步就入了院落,宁儿犹豫了一下跟着她进了院落。
看着周围有些萧索且荒凉的枯树,干竹,宁儿很想张口问问,为什么蓝云还是给她换了住的地方。可是话到嘴边她咽了,满目的荒凉感让她想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在加之前面的那个丫鬟自始至终的走她的,连身子都没回过,宁儿便知道她一定是厌恶自己的,故而也没了开口的想法。
几番曲折的长廊行完,两人终于来到一间屋子的门口。那丫头走上前去,拿出腰间的钥匙,宁儿这才注意到那门上还挂了锁子的。
“这?这怎么还上着锁?”宁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难道以后还要锁着我吗?那我的赌约如何有可能胜出?只被关上二十日吗?
那丫头闻言回身看了宁儿一眼:“怎么?第一次来?”
宁儿点点头,无论是蓝家,还是这里她当然都是第一次来。
“我可是看着你从老爷房里出来的,还装什么啊。”那丫头说着唇角一撇,眼中分明是不屑。
宁儿捏了捏手指,轻咬了唇。
“你过来!”她简短的三去开锁了。宁儿无奈地走到她的身边,此时她已经将锁石取下,推开了门。
一件干净的大屋呈现在宁儿的眼前。
“进去吧。”丫头说着迈步进了屋,宁儿也便跟着入了。
房间里摆放着漂亮的瓷器和精美的水墨画,看的宁儿想起了父王的如意斋,那里是画师和宫殿匠人们的地方,那里逢年过节的总有美丽的东西呈现在各宫各处。
那丫头站在一处刻着梅花的紫檀屏风前冲宁儿摆了手,要宁儿过去。宁儿便停止了打量走过去,入了内堂。
结果她看到一个面色潮红的男子正在床上熟睡着,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被角。
那男人很好看,如果不是脸上那潮红的颜色,应该和羽是一样的好看,只不过他看起来似比蓝羽还要小些。宁儿默默地打量着,忽然警觉不对,这丫头带她来看这个男子做什么?
“这……”宁儿才不解的出声,那丫头就小声地说到:“在过半个时辰少爷就会醒,醒来的时候你与他交合,无论多少次,直到他拒绝你为止。哦,不用害怕,我们少爷不过是会有些粗暴,但是他不伤人的。老爷也会给你很多银子的。”说完那丫头就转身而去。
“等等。”宁儿连忙追了出去。
“怎么?还不明白?”她的脸上写满不耐。
“明白是明白,但是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宁儿急忙辩解着。
“不是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老爷带来的?是不是妓汝?”她的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宁儿被她的话一噎,出不了声。
妓汝,妓汝。
她真想大吼一声我不是,可是现在的她却已经被套上了这样的枷锁。
那丫头嗓子里冒出冷哼,将宁儿一推搡推进了屋内:“嘁,还装什么装!”她嘟囔着,掩上了门。
“哎,不对,不对,蓝云答应我不换房间的,你应该是带我回桃林跟前的房间……”宁儿灵醒过来赶紧拍门,可是她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喊什么啊?蓝云?大少爷的名字可是你能随意叫的?还桃林?快做好你的事吧,办不好,出了事,你的腿怕是都要打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告诉着宁儿她是边说着边远去了。
“开门啊,开门,”宁儿惊慌的拍打着:交合?她刚才说要我和那床上的男人交合?
她惊恐着,使劲拍打着门窗,她大声的喊叫着,根本不去管她的声音是否会吵醒那熟睡的男子。
可是她的叫喊无人应答,她的手将门拍的再响也被外面的风带走了,静静地没有丝毫的回应。
宁儿叫喊了一会见没有回应,想到这座院落那处处体现的荒凉,她意识到自己的喊叫声是根本不会有人 沉默的彪悍小说5200听到的。于是她放弃了叫喊,而是咬着牙在房内寻找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扇门上了锁,她无法打开,便想着窗户,可是她推窗棂,窗棂似乎是订实了的,她推不动。宁儿急忙地眼转四周,终于看到书桌上方处还有扇窗户。
这么高,兴许没封死吧。
宁儿想着便冲到书桌前,扯了椅子,要拖着书桌往门窗那里靠。才一使劲拖桌,宁儿便看到了桌上的画,不由的愣了下停了拖桌,倒是拿起那桌上的画端详了起来。
素白的纸上,细墨勾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衣袂翩跹似在花海中舞动。
宁儿看的惊奇:那画中的女子脚不触地,也不是飞跃在空中,而是脚尖立在朵朵繁花之上,似是踩着花朵起舞。而细墨勾勒出的身影,偏在衣袂处用重墨渲染,似是动荡又似是暗示着那衣袂的色彩。
那巧妙的几笔线条将画中人的舞姿妙处尽显,看的宁儿有些熟悉,可这还不是最令她惊讶的,惊讶的是那画中人回身的容颜上,却只勾勒出了眉眼,鼻唇未画,偏那眉眼也叫宁儿熟悉,熟悉的她一时竟说不上来熟悉在哪,因何熟悉。
发了一会的愣后,宁儿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她丢下了画像,将其收起放在一边,又去拖桌。红木的桌子,十分沉重,宁儿费劲了力气才勉勉强强算是拖到了近前。宁儿比了下位置爬上了桌子,踮脚去够那扇窗户。
指尖带着宁儿的希望用力的推在那扇窗户上,但死死未动的窗棂却在告诉宁儿她的希望变成了失望。
一瞬间的失望降临,宁儿的腿一软从书桌上摔下,她匍在地上一面抱着肘子开始嘤嘤哭泣,一面慢慢将自己蜷缩起来,靠着门扉。
害怕和绝望笼罩着宁儿,她不明白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更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日的余辉透过门上的花棱穿透在地面上,映出那花棱的模样,宁儿一边抽泣一边看着那花棱渐渐的移位。
“恩……”哭到已经累了的宁儿忽然听到了呻吟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紧紧抱着,缩成一团,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屏风处。
我会看到一个魔鬼吗?宁儿惴惴不安着,哪怕她初看那男子时曾觉得他会和羽一样好看。
“恩……啊……”痛苦的呻吟声更加清晰的响起,宁儿不明白他刚才还在熟睡而此刻怎么会呻吟?还是如此听着叫人难过的呻吟?
“撕啦。”有布被扯开的声音。
哪里的布?宁儿惊慌的猜测着,将自己蜷缩的更紧。
“啊!不,啊,好热,啊!啊,不要……你不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这样令人痛苦与恐惧的呻吟声……紧跟着宁儿听见了一些木头被敲击,被砸的声音。
屏风摇晃了,宁儿屏住了呼吸。很快她看见一个身上的衣服成为布条的人从屏风后冲出来,仓皇的趴在墙上,他用他的头在磕墙。
那发闷的声音敲击着宁儿的心。
他,他这是做什么?他,他会死吗?
正在宁儿略有些担心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外面的喧哗声,好象有蓝云的声音,他好象在责骂着谁。
“蓝云,我在这里,快开门,快开门。”宁儿立刻爬了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的拍打着门,她大声的呐喊着,却忘记了身边那个有些呈现诡异状态的人。
宁儿大声的呐喊惊动了他,他一回头看见宁儿,直接向她扑来。宁儿一转头就看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是青紫的一片。而那男子在看到宁儿的时候那欲扑的身子竟生生一顿,然后竟是伸出了手想要摸宁儿的脸。
“你,你要干什么,滚开,滚开!”宁儿已经害怕,她在挥舞着手臂,将伸向她的手打掉,眼看着那男子的身子在跟前,她想都没想的拼命的抬脚,对着面前的身子一阵乱蹬,做着抗争。
“呼”宁儿听见了风声,“啪”她听到了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竟将宁儿扔起丢在了地上。
痛,好痛,宁儿感觉她腰那里似乎裂开了,她感觉到那灼伤的地方似乎有血在往外涌。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那男子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似是极其的痛苦。
什么为什么?宁儿恍惚着,自己不过和他第一见,怎么就每次都这样了?宁儿正想着,就听见了门外响起了蓝云的声音:“二弟!二弟!你在做什么,快开门!”他一边喊着二弟,一边呵斥着开门的女人。
蓝云的叫喊没有惊动宁儿身边呈诡异状态的家伙,他似乎像聋子一样听不见门外面的叫喊声。他直直的走向宁儿,她看见他的眼里是迷乱而灼烧的**。
就在他要扑上宁儿的那一刻,他从宁儿的面前被拖开了。宁儿看见蓝云飞快的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下,而后将他迅速的抗进了屏风之后。
“你还等什么,快给我进来!”屏风后传来了蓝云的怒吼,随后宁儿看见一个妖艳的女人答应着冲进了房子,冲向了屏风之后,她甚至是边冲还边解着腰带。
“你给我快点!还脱什么啊!”“哧拉”伴随蓝云的怒吼,宁儿听见了布片被撕扯的声音,而后她听见了那女人的叫声。
第二十九章 花衣
很快宁儿所熟悉的声音在屏风后出现。
蓝云走了出来,喘着粗气。他看着那先前带宁儿进来的丫头,脸色难看且冷冷地说到:“再晚来一会,二弟就会爆体而亡,你知道你该受什么罚了吧?人都分不清,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扑通”那女子惊恐的跪下了,“大少爷,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啊,大少爷,是她说她是的啊……”
“啪!”一声脆响,宁儿看着那白衣女子捂着脸。
“还敢狡辩?”蓝云说着,眉已经皱起,那双眼里宁儿曾见的温柔没有丝毫,只有愤怒。
“大少爷,奴婢错了,奴婢求你!”她拼命的磕头,那咚咚的声音和哭泣的腔调混着屏风后传来的让人羞耻的声音,是那么的诡异又那么的让人难受。
“蓝,蓝家大爷。”宁儿本想喊他蓝云,可话到嘴边意识到她不能这么喊:“您,您放了她吧。”宁儿看见那丫头嘴角的血迹,看见她这么磕头,无奈地想到了自己。
“不行,庄里有庄里的规矩,她……”蓝云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拒绝了。
“她,啊……”宁儿本想说求情的话,可是她的腰突然抽搐着疼了起来。
蓝云见状立刻奔到了宁儿的跟前,然后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而宁儿只能在他的怀抱里蜷缩着,皱着眉。
痛,很痛,宁儿努力的指着地上的白衣女子,“放了她,好吗?是我说的不明不白,让她误会了……”这一刻,宁儿不想再看见和她一样卑微的女子,此刻她才忽然明白身边的那些下人们活的卑微是如何的滋味。
“好,随你。”蓝云的眼里似乎又飘起了温柔。不过他对那丫头却并不温柔:“算你运气好,还不快滚!若这事要是老爷知道了,那我可不管!伺候好二少爷!”他丢下这话,抱着宁儿就出了门。
风在耳边吹过,他的发丝飘浮在宁儿的脸上,蒙上了她的眼。那一刻,宁儿想起了羽,想起他抱着她飞上二楼。
只是……现在他又在哪里呢?
宁儿的心中哀哀。
在蓝云急速而平稳的行走下,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片桃花林中。风依旧吹着那些花瓣在空中挥洒着,宁儿只来得及看上一眼桃花,人就已经被蓝云抱进了屋放置在床上。
“谢……”宁儿的谢谢还没能说完就看见蓝云丝毫没有迟疑的将她白衣的腰部撕开了。宁儿一愣,便看着她的腰,她的肌肤竟这样再一次的祼在他的眼前。
蓝云专心的看了看伤口,没有说话,而是快步走到屋里的一角,他再过来的时候将打湿的帕子在宁儿的腰部轻轻擦拭着。
“还疼吗?”他专心的擦拭着,嘴里是温柔的低沉。
“好多了。”这样的疼她还能忍受,只要不是刚才那般痉挛抽搐。
“看来我还要给你找药去。”他说完看着宁儿叹了口气:“我二弟,他不是故意的。”
“他,他是怎么了?”宁儿很好奇。那样一个好看的男人刚才却那么可怕。
“他走火入魔了。”蓝云说着动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扯开塞子给宁儿的腰上撒上一些药粉。
“那是什么意思?”
“他练我们蓝家秘术的时候,因为被人打扰心思不定,心念不坚,而致走火入魔,我爹给他稳了心脉,可是每个月他的这些心魔戾气都会积攒出来,入髓冲脉,如果不寻求释放,他终究会爆体的。”蓝云说着,他的神情有一丝忧伤。
“每个月都如此?我刚才去他好象在,在睡觉。”宁儿记得那个白衣丫头说的半个时辰后会醒,难道时间都是固定的?
“恩,其实那不是睡觉,只是吃了引导的药物,让他暂时压制起来,用药后只消眨眼的功夫他就会进入昏睡状态,可五个时辰后,一旦醒来,就必须有人与之交合,让他将暴戾之气发泄出来。”蓝云说着将一方帕子盖在了宁儿的腰上,然后动手将被子拉来给宁儿盖上。
“哦。这药很神奇啊,你们蓝家总有很多奇怪的药吗?”宁儿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应着问了一下。蓝云说的这些宁儿其实不怎么明白,毕竟皇宫以外的地方有着太多的世俗对宁儿来说都是陌生的,都是不明白的。
“你是指要二弟昏睡的药,还是说三弟喝下的药,又或者是说治疗你伤口的药?”蓝云轻轻说着:“无忧山庄里可是有位神医之后,虽然她的本事不过算是皮毛,但是弄到这些药,却是轻松。好了,你在床上等着别乱动,我去叫下人给你配药。”蓝云说完也不等宁儿应话就出去了。
宁儿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看着他将门掩上,听着他吩咐着下人去准备浴盆和热水,突然鼻翼涌出熟悉的酸,刹时她的双眼里模糊一片。
我怎么又哭了?是因为他对我好?还是因为他有些像昔日的萧煜那般温柔?又或者是像父皇一样给我呵护的感觉?宁儿双手捂上了脸,蓝云,蓝羽,还有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蓝家二公子,三个人的样子轮番显现在她的脑海。
可是每每脑中一出现那冷漠的神情,那冰冷的眼,宁儿只觉得心是那么的脆弱无限。
叹了一口气,将那被子掀开,用枕边的巾帕按在帕子上一围,遮了被撕烂的地方下了床。宁儿想在屋内走走,这样的等着,有些寂寞,这样的等着,脑子里总是他。
宁儿只走了两步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白衣。她记得是蓝云嘱咐她换下放那里的,只 大富贵sodu是当时她是随手放的桌上揉在一起,可现在那白衣却铺散在桌面上。
宁儿用手扶在腰上,拖着那微微疼的身子,挪了过去。
白衣之上的凌乱花红和尴尬泥土已经全无,她惊讶的看着那白衣,此刻那上面只有好看的一幅画:
点点粉白,叫做落英缤纷。
笔笔黛黑,叫做傲枝若骨。
片片花瓣,叫做流媚三千。
缕缕萼茎,叫做藏情若纤。
最是那粉白之中若隐若现的朱红,都透露着那灿烂的花容和浓浓的花意。
宁儿很惊讶,她小心的抚摩着,那白衣的上朵朵桃花若美人脸在对她散发着笑意。指间在白衣光滑的锦面上划过,她看到了衣裳的下摆处,留着几行挺拔的字:
“桃花仙子舞翩纤,似瓣无骨袖缠绵。缤纷落英留衣衫,只愿今生永笑颜。”
这,这是说我吗?
这,这白衣变做花衣,是谁画的?
谁?会是羽吗?不,不会,他已经忘记了我。
那,是蓝云?
宁儿的指纠结着缠绕上垂在身前的发。
是他叫我将衣服留在这里的,对,是他!一定是我在见蓝盟主的时候,他回来画的,一定是!借用了花汁落红为花朵,借用了污淖泥色为叶青,他将一件脏了的衣衫变成了一件美丽的花衣,可是,可是……
宁儿不由地退后了几步,她看着那花衣惶恐了起来:若是蓝云,他这是何意?若是蓝云,那要我今生都可以笑着,是何意?
“吱呀!”
这一声惊的宁儿险些惊叫出来,她立刻转头看去,心狂跳着奏出鼓声隆隆。
“你怎么起来了,我不是说了叫你躺在床上的吗?”蓝云推门进来看见宁儿立在房中略蹙了眉,他一边说着一边让过,他的身后跟着的一些下人或提着水桶或搬着浴盆,就自觉的进了屋子,在房间里摆放浴盆和往那盆里加水,以及做着别的什么。
“我,我想起来走走……”宁儿轻声的做了回答,可心中已经慌乱。
蓝云没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看着下人们的进进出出。
浓烈的药味再次在屋内弥漫的时候,下人们退了出去,屋内只剩蓝云和宁儿。
“好了。我们去泡下药浴吧!”他说着竟转身一把将宁儿抱起,那遮着腰的帕子没了手按着立时落了地,宁儿那祼露的腰便带着疤痕就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宁儿实在不愿祼露在他眼前,哪怕是一缕肌肤。
“别乱动,难道你想我再封住你的茓道?”蓝云的低沉嗓音里突然带上了一丝不快。
宁儿不敢再说什么,心慌慌地任他抱着,将她带着衣裳放入水里。
“这几日,你最好不要跳舞,也不要做太烈的动作,这药物能帮你腰上的伤早日结疤然后掉落。等全好了,你再舞吧。”蓝云说着,往浴盆里又加了些粉末一样的东西。
宁儿点点头:“什么时候我这伤才好的了?”
“如果你听话,并不乱动,隔几日给你泡泡这药浴,应该在二十日前就能好。”蓝云说着又往浴盆里丢了一两朵花:“药味重,忍忍。”
“恩,蓝,蓝大公子……”宁儿考虑着要不要问问他。
“只有你我的时候,你就喊我蓝云吧。”他合上了那包着粉末的纸包,又扔了几朵花入盆,说的却很随意。
“我,我不敢,你是这山庄的……”
“有什么不敢?你不是喊三弟也喊的是名字的吗?你都可以喊他羽,喊的这么亲密,我是他大哥,你喊我蓝云并没什么,当然你想只喊我云,都可以。”他没让宁儿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宁儿看着蓝云,没有说话。
你和羽怎么会一样呢?她心里感叹着,却不敢说出来。
“你打算和我说什么?”他走到了桌旁,那里放着下人们先前放下的一套茶具。
“我,我想问问,那桌上白衣上的画,是你画的吗?”宁儿努力的让自己显的很平静。
“哦,你说那幅桃花写意?呵,你今日弄的上面满是花印的时候,我就觉得有趣,心想着若是借着那花印画幅桃花写意倒也不错。后来你去见我爹,我便回来画了。”他给茶杯里注入了茶水,将茶杯端到了嘴边,轻轻地吹着。
“哦,是这样。”宁儿故做随意的笑了一下,而后看向浴盆里的水。
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想想也是,那诗句其实说的并不是我,该是那些坠落的桃花。
“怎么?你以为是谁画的?难道你认为会是羽吗?”他的声音里藏着什么。
“没,我,我只是看那所提的诗,有些,有些好奇罢了。”宁儿转向他做着徒劳的解释,此刻她觉得是自己有些自做多情了。
“那诗写的如何?”他依旧有些随意。
“好,很好。”宁儿应答着,心里却为刚才还以为这诗写的是自己而有些羞愧。
“这衣裳送你了。”他喝下了手里的茶。
“送我?”宁儿眨眨眼。
“对啊,桃花衣配桃花人。”他笑着向宁儿走来。
--蓝云这么温柔,你们是不是多给点票票呢?蓝云铁扇一挥,启唇笑言:各位,蓝某在此与各位有礼了!我用温柔浅笑换你手中票票,可好?-
第三十章 猜测
宁儿听闻蓝云这话不由的思量着那句桃花人,而这时蓝云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拨了下浴盆中被浸泡了的花儿:“先前的事,很抱歉,我该守着你的。”
宁儿一顿忙说到:“这话怎么说的,我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何劳您如此……”
“怎么就不劳了呢?”蓝云轻声说着,伸手拨弄着花朵在褐色的药汁浴水中漂浮:“谁生下来就是风尘女子了?只不过是世事难料吧!”
“蓝,蓝云,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宁儿咬着唇问了出来:“我遭逢变故,几乎看到的都是冷酷的双眼,见到的都是无情的嘴脸,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温柔?我记得之前,那人和你要我,你也不曾在意,更不曾看我一眼……”
“你是我怪我没拦下吗?”蓝云说着捏了朵花起来,水珠滴答着落在褐色的水面上,将未止的涟漪继续。
“我没……”
“我喜欢听曲观舞,那日去,老鸨子说有一人的舞极合我的喜好。我谓之难得,便想一观,只是我亦有心事,思绪纷纷,那人说是你与他是故人,我无心扰之,也就没在意。至于为什么后来……你和我三弟不是有份缘吗?你能令我那不动情的三弟动情,令不归家的三弟归家,这些难道还不足以我对你好吗?”蓝云的声音轻轻地,带着惯有的温柔气息。
“哦。原来是这样。”宁儿轻声接着话,“多谢您的照拂了。”
“多谢?”蓝云忽然眉一蹙,手中的花落进了盆中:“不必和我说谢谢。”
“恩?”宁儿不解的看向蓝云,却见他眉眼中似是忧愁又似是不快。
“你虽和我三弟有缘,但我劝你收了心思吧,他的人生你怕是没有可能……”
“是不是想说我没有资格相伴,对吧?”宁儿嗤笑着打断了蓝云的话:“我知道,我是什身份,我没有资格,纵然之前我算不上风尘女子,可现在是了。你们这什么江湖盟主,什么江湖第一,怎会容我这样一个女子去沾染?就好比名门不耻贱民,像我们这样的女子不过是玩物罢了,我懂!”
蓝云的手捏上了浴盆的边缘,他脸色有点发青,但话语却似夹杂着无奈:“你知道就最好,所以你别……”
“所以你放心,我不求别的,我只是不想被他忘记,我可以面对他说不要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他忘了我。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啊,我怎么能让他忘记了我……”宁儿说着泪落了下来,可这时她却听到了“啪”的一声,浴盆的边缘竟被蓝云生生掰下了一块来。
“这……”宁儿吃惊的带着泪看着蓝云,而蓝云转了头颅,只留下后脑勺给宁儿。当宁儿一个呼吸,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宁儿轻言:“好了,出来吧,差不多了。”
出去?我这衣裳是湿透的,我如何……
宁儿为难的看着蓝云。
“好了,我走了。你快把衣裳换下吧,一会我让下人送来食物。”蓝云说完就走了,没有丝毫停留。
宁儿看着房门被掩上,低头看着那浴盆上缺下的一块空档,心里怪怪地:她想到他那毫不停留的身影,可笑着自己的多心,多情。可看着那块被他掰出的缺口,心中又不解着蓝云这是生的什么气?
难道是他见自己执迷不悟而动了怒吗?
宁儿胡乱想着从浴盆里出来,奔至床前准备换衣。可是,床上除了一张摊开的布帕,什么也没有。
换衣?拿什么衣服换呢?
身上凉凉的寒意,让我宁儿看向那件铺散在桌上的白衣。
换吗?
她终于脱下了湿漉漉的衣裳,用棉布擦身后,穿上了那件花衣。因为没备亵衣,那花衣就贴着她的身,没有阻隔的服帖在她的肌肤上。
宁儿走向铜镜,盯着镜中那美丽的衣裳。她想起了在宫里就寝时的锦衣,它们缀着花,嵌着丝,绣着福图。她曾觉得它们很美,可是此刻她觉得它们很俗,仿若身上这件花衣才透着灵气,合着大雅,才堪堪与她相配。
对着镜子,旋转了身子,花衣轻旋。
原来是我将自己当做了那桃花仙子。桃花衣配桃花人?宁儿笑了,笑的有些凄苦:我现在只是一个落魄的公主,一个下贱的妓汝,一个被羽遗忘了的人,哪里谈的上仙子?
“砰砰”有人敲门,宁儿去开了门,立刻有下人提着食盒进来,在她的面前一一的将餐饭摆在了桌上。
“姑娘请用,稍后燕儿来取。”那称自己燕儿的下人说完就出了屋门。
宁儿看着那些精美的食物,去了桌前就坐。她颤抖的拿起了碗,拿起了那副银箸,她的泪混合着饭食进 同居艳遇燃文了口。
味蕾的满足,精致的菜色,让宁儿流泪,她恍然发现她贪恋这样的感觉。
当用餐完毕后,那叫燕儿的带着下人收拾了碗筷后离去,宁儿目送着她们消失在桃花林里想起了自己在宫中的日子。于是她看着窗外的桃花林,想着记忆中的一切,那一幕幕美好的一切。
……
“爹,您能确定吗?”蓝云坐在椅子内,皱着眉。
蓝盟主背对着蓝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吃不准。”
“您吃不准?她看起来和我娘那么像,您竟然说吃不准?”蓝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难道爹真的把娘都忘干净了吗?”
“砰”的一声,蓝盟主拍了桌子,他回头看着蓝云:“老三不懂事要气我,难道你也不懂事了吗?我忘了你娘的话,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可是你却见她之后无法肯定……”
“我当然无法肯定!她看起来,像,可是又不像,你们弟兄都有着我的眉,我的眼,你们娘的鼻和唇,可是,可是她不同,我一眼看去,就仿佛看到了你娘,可是,可是我这些年从来就不知道我还有个女儿!好,退一步,就算你娘当年骗了我,孩子没死,她是!可也不对啊!倘若她是我的女儿,你娘呢?你娘怎么会让她流落到青楼去?还有那个容艾!他怎么会让你娘的孩子变成一个妓汝!我现在要做的是查到这个丫头的身份,可是我先后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音讯!你叫我确定?我怎么确定?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用她给我布局。”蓝盟主的肩膀在抖动着。
“用她布局?”蓝云眉眼一凝:“爹的意思是说那帮找事的宵小,还是说……容叔?”
蓝盟主看着蓝云叹了口气:“都有可能!你说你见她时,她一甩手便有气浪如刀袭来,可是我探过她的气息,试过她的脉息,她不但不会功夫,更无内力可言。本来我想借老二的手试试,她是不是隐藏了本事,可是你却寻来心急火燎的救了她,倒让我无法试出她是不是……”
“爹!您知道柳儿带错人的事?”蓝云直盯着他爹的眼眸。
“柳儿从我门口带走的人,我能不知道吗?”
“爹,您怎么能……”
“什么叫怎么能?我不过顺着这个意外想试下她而已,又不会真的看老二伤了她!”蓝盟主一脸的沉色。
“爹,您有没有想过,她要真是我妹妹呢!”蓝云有些动怒一般:“她和三弟已经那般,现在三弟忘了她,这事也总能撇开,难道你要二弟他又……”
“妹妹?你别太天真,上一次当还不够吗?”蓝盟主说着用手指着窗外:“你看看老二成了什么样子!是谁让他成了这样?难道你想我看着再来一个废了老三吗?还有,你以后少在那里容叔容叔的念叨,上次的事,我看八成就是他!”
“爹,我不信,虽然容叔自离去后,我再见不得,但是我不相信容叔是那样的人!还有爹,到底你们当年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娘没了,生死不知却要对人说她已经死了?您总叫我们勿对人言娘亲,可为什么每年又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去祭拜娘?那坟冢里到底有没我娘?还有容叔又到底因何弄的你不许我提他?对了,江湖上传言,每年一个大家的灭门与咱们蓝家有关,还说这和我娘有关,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蓝云急切的问着,这些问题早在他心头盘旋多年。
“别问了,说给你也没用,江湖上的灭门事在我看来和你娘不会有关,我倒觉得会是你口口声声念叨的容叔做的。至于你娘,我现在有的时候都在想,她到底是生是死?她到底藏到哪里去了?”蓝盟主说着有些颓废般的坐到了椅子上。
“可是爹,我已经不是一个孩子,有些事你说了要告诉我的。”蓝云不甘心的问着。
蓝盟主本在扶额,听到这话抬头看着蓝云说到:“我是做了什么孽啊,你们三个,哪个叫我省心了?你想知道那些事,可是你自问够格吗?别以为我不吭声就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你什么时候把那些事解决干净了,再来问我吧!我乏了,你下去吧!”蓝盟主说着低了头。
“爹!”
“够了,你下去吧,对了,我看那丫头和你倒亲近,不如你问问看,看看她之前是什么身份,我实话说给你,这丫头的身份我越查不到,越觉得有问题!别看她像,别看她会舞,我反正还无法相信她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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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夜羽
宁儿在屋内怀念着,踌躇着,直到寒意凉了背心激她打了个冷颤才发现已经皓月当空。
“天竟然都黑了?”宁儿无奈的笑笑,借着月光起身离凳,推开了房门,走向桃花林。
她的手碰触着那树干,她的脸擦着那朵朵沁香,她的心中却是化不开的情愫:
羽,你是否知道我在想你?哪怕只惦念着你的双眸。
羽,你是否知道我贪恋着你的温度?哪怕是那微温。
羽,你可否知道我内心的期盼与痛楚?为何?为何?你那温柔的笑,好看的笑只能在我的脑海之中?
宁儿头靠树干,张开了嘴,那轻微嘶哑的声音出了她的嗓。
“恋花一片冰心辞,君知否?眼角眉梢。
幻花三千情相思,君明否?夜凉如水。
完美星空长长化蝶衣,君记否?长宁舞衣。
冷衣冰眸曾笑痴,君忘否?冰火蓝羽。”
宁儿痴痴怨怨地唱完后,抹去眼角的泪,她记得和蓝盟主的约定,记得那个赌约,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让羽想起她。
离开了桃花林,就在宁儿要进屋的时候,她觉得有双眼在盯着她。
她连忙回身寻找,可是,未果。
“我一定是累了吧?或许……我是太想念他了……”宁儿自嘲喃语进了屋,Сhā上了门栓,她将花衣轻解在床头,赤着身钻进了锦被中。这衣,她有些抗拒,虽然十分的美丽,可是她却总觉得自己配不起这花衣,哪怕她曾是公主。
桃花仙子,我怎敢亵渎?
宁儿嗤笑着将身子陷进锦被中,这被和床似乎可以媲美那安乐宫的舒适。只不过这里依旧不是她的家。
安乐宫,我的家,如今还在吗?那里应该被我放的那把火烧的不成样子了吧?
轻叹一口气,宁儿闭了眼,耳边似乎飘着飞花的声音。
夜风轻吹,吹散烛烟,飞花乱愁肠,曾相对笑颜之人此刻心已成伤。
……
夜风幽幽,飞花簌簌。这样静谧的夜本该静的无人叨扰,可月光的银辉下,一个飘忽的身影若鬼魅一般闪进了桃花林中。
那身影左右看顾之后,才纵身一跃轻轻靠上了桃林旁边的房屋。这身影若论身形应是男子,可他只不过轻轻起跃间就已经似猫一般轻盈利落,若不是月光照拂有影子在地上拉出影来,只怕被人撞见定会以为是鬼。
那人靠在了窗棂处,轻轻以手而推,窗棂未动,他便手臂一甩,袖口里划出一把匕首入掌。他以匕首Сhā进窗棂下沿的缝隙,点点轻撬,那匕首的横面在月光照射下折射出一点寒光。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窗棂已开,却丝毫没发出一点声音。
那人迅速的收了匕首,撑窗入室,摸了窗杖将窗支起,而后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竹筒,倒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出来,丢进了一旁的茶壶里,再然后他收了竹筒靠近了床边,动手掀帐,注视着那蜷缩在床上的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入梦的睡颜。
少顷,他似听到什么动静,放下了帐子,摸出一个瓷瓶撒了些许淡紫色的粉末在地上后,便收了瓶子一个轻翻从窗中翻出,随后似幻影一般在桃花林中轻跃几下后,就消失不见。
而窗似是被遗忘一般,依旧被撑开着,那夜色中的飞花在扑簌着,在窗前轻舞。
重生大唐初年小说5200屋内地上的淡紫色粉末,点点地消失,而随之变化的是屋内的地上却似漂浮起一丝丝烟缕……
宁儿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她明明倦意浓浓,却觉得鼻子中充满了奇香,那淡淡地却诡异的香气惹的她想睁眼看看,可又觉得眼皮沉重无力睁开。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了细微地轻响,好似是谁在轻声呼唤,有好似谁在自言喃语。宁儿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她努力地将睡意推开,终于睁开了眼,坐起了身。
她用锦被围住身子,抬手撩开床帐,她小心地看向屋门。屋门紧闭,没有什么异样。宁儿笑了一下,心中怪自己太紧张了。她将被拉起些盖着肩,准备躺下,忽然觉得不对,再掀帐子就注意到,窗户竟然是撑开的。
“咦?”宁儿眨眨眼。
难道入睡的时候我忘了关窗?怪不得闻着香呢,花香都溢进来了……
宁儿想着,轻摇了下头,再次想要放下帐子,却忽然听到屋内有细微的呼吸声,她惊的再拨床帐,伸头去看,却发现不知何时,这屋内竟多了一个人。
宁儿一惊之下,刚要大叫,却又急急地捂上了自己的嘴。
那眉,那眸,那人,那不是我魂牵梦绕的羽吗?
宁儿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因为她看到羽竟穿着亵衣,就站在她的屋内,床头前。
“羽,你,你怎么来了?”宁儿激动着伸手去揉着自己的眼,如果这不是幻觉,她真想丢开被子扑进他的怀里去感受那淡淡的,浅浅的,微微的温。
只是当她的手臂抬起揉自己双眼的时候,那丝丝凉意在提醒她,她是片缕未沾的。
宁儿露着双肩,用被掩盖着身子。虽然在他的身前她早已祼露过很久,可是,她还是羞赧的。于是她抿了下唇,只能对着他伸出了手,她想他过来将自己紧紧地抱住。
羽似乎感觉到了宁儿的邀请,他移动着,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抬起了手,没有触碰宁儿的指而是直接轻抚上她的脸。片刻后,他的双手扶住宁儿的颈而后将她的脸捧起。
宁儿试图去他的眸中找寻那流光异彩。可是还未来的及,他微凉的唇已经贴上她的柔软。四片唇轻轻地相触之后,那带着一点热温的舌便入了宁儿的口。
宁儿感受着他的舌尖扫过她的齿,纠缠着她的舌,而后开始吸吮,再然后她感觉到他的唇重重的欺压着她。
脖子有些疼,可是宁儿却激动着无暇理会。渐渐地他的手和臂开始缠绕上宁儿的颈和背。
忽然他抽手一扯,宁儿身前的锦被被拽低了些,她的胸隔着他的亵衣贴着他的胸膛。
刹时,宁儿的身子有些激动的颤抖,因为她终于再度感受到那怀念地熟悉地微温,还感受到他喷溅在她脖间耳垂之后浓烈的气息。
此刻他将宁儿紧紧地拥在怀里,那紧窒的圈箍让宁儿有些疼。
可是她忍着不出声,她似是贪婪着这份微温,生怕一出声就会梦醒一般,而失去。此刻宁儿已经不愿和他唇齿相分,尽管她的呼吸凌乱,尽管她已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贴近的唇齿间,有他浓重的呼吸和惬意的低哼。宁儿凌乱着,沉醉着,终于在自己已经开始眩晕的时刻言语:“羽,你没忘了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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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似梦
他将宁儿勒的有些疼,那份力量似乎要将她陷进他的身体里。
“羽,你想让我和你化做一体吗?”宁儿有些眩晕的问着,她觉得羽似乎想将她揉碎,再藏进他的心。
两句含糊的问话在唇齿里发出,羽却似充耳不闻,他依旧那般将她紧拥着,在她的唇齿里纠缠。
就在宁儿身子软着无力的时刻,羽才松了她的唇。
宁儿努力的呼吸着,呼吸着那凉凉的空气,可是她的脸却越来越烫。她的眼前是那红色而凉薄的唇,好像御花园里的海棠花,带着媚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宁儿竟不感抬头去看他的眸,好似心底里有种蛊惑的感觉一般,只是盯着眼前的唇,看着那上面的红张显着热度,身体里翻腾起一丝**一般。
宁儿喘着粗气,望着他的唇上那份红,似乎觉得有什么再撩拨着她的心。
她抬了头,主动将唇送上,更学着他,将舌送入他的口。
绵绵地,温温地,宁儿的舌在他的口中舒展着。
吸吮,勾绕,他将宁儿的舌戏弄着。
宁儿闭上眼,甜蜜着,醉了。
他的胸膛施加着力量,宁儿的身子被他压着,舌依然纠缠着,而那只盖着腰以下的锦被被他扯开后,又被他搭在了两人的身上。
宁儿继续闭着眼,她不敢睁开,她有些害怕那是梦。尽管她的舌和他的舌在共舞着。
他的手抚摩着宁儿的肩慢慢的下滑着,在紧贴的那里,他的指搓揉着她的嫣红,他的掌包裹了她的柔软。
他揉捏着,宁儿的口中发出的嘤咛声因他唇舌的纠缠而模糊着,迷醉着。
羽,你没忘记我对吗?
羽,我不是在做梦对吗?
那蓝盟主要我做的约定是假的,对不对?
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药,对吗?
宁儿的心中是一份份没有答案的问句,却有着一份激动。
她将他紧紧搂住,她简单的将这份激动带来的喜悦化做柔情,与他缠绵。
真好,那些都是假的,羽,他记得我,他记得!
他腾出了一只手,将我抱着他背的手拿下来,放在了的衣间。宁儿瞬间会意了过来,羞红着脸去做。
一边深陷着,一边摸索着,宁儿将他的衣带解开。
她闭着眼触摸着他的身子,他的肌肤依旧光滑着,微温着。宁儿试图贪婪的流连着,可他却将宁儿的手捉住,向他的胯下触摸而去。
当宁儿的指碰上那坚挺的时候,她突然惊的缩了手。此刻她的脑袋里忽然想起了那样东西,那样被称之为角先生的东西。而落霞痛苦的表情,还有那因瑃药而迷乱的神情一下就冲进了宁儿的脑海,似乎就在她的面前受刑。
“不,不,不要!”
宁儿含糊其词的猛然推开了身上的他。
想起那落霞的样子,她就觉得痛。可是她却忘记了她推开的是羽。
心口砰砰地跳动着,很闷的感觉压在心口让她浑身陷入一种说不清的炙热中,宁儿此刻睁着眼大口的喘气,似乎想要用凉凉的空气来缓和她身体里的炙热,可是才一抬头轻扫却看见了他的眼眸。
她看见一双如薄雾一样的眸。
不是冷漠与空洞,不是冰冷的寒。
不是温柔与含笑,不是温润的暖。
是迷茫的神情,是雾般的模糊不清。
宁儿正在一愣间却注意到羽的唇在抖动着,他甚至在喃喃自语,在他不断的重复下,宁儿终于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宁儿……”他不断重复喃语的是宁儿这两个字。
宁儿心中刹时涌上悲凉:为何他唤我的名字我觉得痛?
“羽,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我刚才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我想到了……”宁儿努力的让自己平静,心中责怪着自己怎可让羽和那不堪的画面重合,可是她的话还没见羽开始双手抱着头,不断的捶打。
“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宁儿急忙伸手去拉,可是却被羽一甩胳膊就倒在了床上,腰上的伤口又扯了一下。
宁儿顾不上疼痛,再要去拉扯羽,却看见他正抬眼看着自己还有扫了一下这屋。
“羽,你……”宁儿才发出声音,就看到羽将身上的亵衣拉好,在系着衣带。
“羽,你这是,你这是要……”宁儿急忙去拉他的胳膊。
他无情的一甩,宁儿再次倾倒在床。
“羽!你做什么?”宁儿不解的吼了起来:“你不是记得我吗?你刚才还亲吻我,喊我的名字。你还要与我……你,你怎么现在又……”
羽对宁儿的质问并不在意,他下了床,只回头看了宁儿一眼。
冷,那熟悉的冷再度归来,宁儿的话噎在喉咙只能惊恐的摇着头:难道,不会,不会,难道我是在做梦?难道他……
正在宁儿混乱的时候,羽却已经走到了窗前。
而后宁儿看着他从房间的窗户处,跳了出去。
漂亮的一个翻身前跃,轻盈的真的若羽一般。
宁儿赤着脚,祼着身奔至窗前,却只来得及看到他那白色的亵衣在飞花之中一闪而不见。
凉。双手抱在胸前,却暖不了心。
泪。划过脸庞滴落在手臂和胸前。
宁儿挪着步子后退,心中全是不解。她回身上了床,拉上了被子,将自己埋进了被窝,却不曾留意到那脚底沾染的淡紫色粉末蹭在被子上,此刻正在点点的消失。
这,究竟是怎么了?羽,怎么就这么走了?难道真的是梦?不,那不是梦,可是……
宁儿将手伸在被窝放在眼前,她看着纤纤指,质问着自己:我为什么要推开他?为什么?
心中的翻腾,让炙热燃烧,哭泣的宁儿只觉得嗓子在干烧,于是她又抽泣着下床,捞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明明是夜茶寡淡如水,为何入口却甘甜如佳酿?
宁儿一愣,又倒了一杯,欲闻,可她鼻中有涕如何闻得?复又喝了一杯,入口虽似茶,可回味真的甘甜若酒。
宁儿捏着茶杯再看那撑起的窗 来自哈尔摩尼亚的刺客最新章节,和窗外的飞花,她放下了茶杯,回到了床上。
“这一定是梦……”宁儿躺在床上骗着自己,手扫过腰际的伤口,指上有着血色却是夹杂了药粉的暗红。
窗外飞花依旧,月色幽明笼罩。只是,夜凉本如水,此刻已成冰。
……
早上宁儿还在朦胧之中,就听见有人在敲打着房门。
答应着起身,想要找寻衣裳,可除了那花衣,却实在没有可穿的衣裳。因为昨日的撕烂的衣裳除了会祼露着她的腰以外,衣服的裙摆还潮湿着无法穿上身。
门在敲打着,宁儿一面答应着来了,一面急急地将那花衣穿上了身,而后披着发去开了门。
“你就是舞衣吧?”一个穿着粉衣的姑娘,看起来和宁儿的年岁差不多,她就站在门前,一只手做着肉扇再往她的脸上扇着风,一只手Сhā在腰上。她喘着粗气,脸上红红的,似擦了胭脂一般,一张圆脸倒是瞧着十分的水灵。
“是的,我是。”宁儿点点头,她看着那姑娘梳着团髻,便猜测着应该是个丫鬟。
“哦,我告诉你,今日会有老爷的一些好友来访,老爷准备了酒宴,晚些的时候你要过去跳一曲。老爷叫我来带你去后院认识下乐师们,选个曲子配合,晚上也好舞给客人看。”她说的很快,很急,仿佛有人在催她似的。
“啊,哦,好的。”既然被弄来了,人家花了钱此刻就是她的主人,自然可以安排宁儿要做什么了,所以她没得选择。
“快和我走吧!”她说着就来拉宁儿的手。
“等一下,我,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宁儿惊慌的缩了手回来。她里面可是不着一丝的怎能出去见人?
那丫头听了这话打量着宁儿身上,宁儿急忙捂着胸羞赧的低了头。
“天啊,你怎么……”她惊讶着。
“我,我的衣裳昨日里被撕烂和弄湿了。”宁儿无奈地解释着。
“好了,好了,你在屋里等着,我去给你找衣服去。”她说着,走到宁儿身前比了比。“惠兰姐姐的衣服应该适合你,我先去找她要件吧!”说完就立刻转身跑开了。
宁儿看着她奔跑的样子,忽然有些想感叹:那时偷溜出宫舞动的我,恐怕也是这样雀跃着,纯真着吧。
宁儿嘴角轻笑着欲关门,却忽然间对上了一双眸。夹杂着粉白色的飞花,那双眸与她遥望着。
冷,很冷。
是羽!
宁儿甩开了门扉,冲向那双眼奔去,终在漫天飞花中,靠近了他。
素白色的锦衣绣着繁琐的银丝双对花在领间与袖口,白色的腰带缠在那锦衣上扎出他结实的腰身,而他的发则披散在身后未束。
“羽!”宁儿轻声唤他,内心激动。
他看了宁儿一眼,而后他开了口:“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你没有资格喊我羽吧。”那冷冷的声音满是他的气息。
“可是,我以前都是这么喊你的啊!”宁儿的心凉着,在想昨夜难道真是梦了不成。
“我,我不记得认识你!”他看了看宁儿,丢出这样的话后继续看着那些桃花。
“可是,羽……”
“若你要喊我,你可以喊我三少爷或者蓝三爷。我不想听到你再叫那个字。”他将背影给宁儿。
“三……三少爷。”宁儿听着自己的声音,很想哭,可是她忍住了,她努力的微笑着问他:“请问三少爷,昨天夜里,你去了哪里?可有来过这桃花林?”
他惊异的回头看了宁儿一眼。
“昨夜,我曾来过?”他惊异着,那声音有了轻微的人气。
“难道你忘了吗?”宁儿感伤着:他究竟都记得些什么?还是我,是我在做梦?
“我问你,你昨天夜里看见了我?”他突然认真起来,还双手抓上了宁儿的肩开始摇晃。
疼……
宁儿不懂他为何要抓痛她,但是她看着他的眼,内心却雀跃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希望,他的眼里竟然有那日的温柔,虽然那温柔并不如那日的多。
“是,我看见了你,你到了我的屋子里,你亲吻了我,你……”宁儿看着他的眼睛急速地倾诉着:羽,你知道吗?再看到你双眸里的温柔我是多么的开心。
“哼!”冷哼声打断了宁儿的倾诉也打断了她的开心。他松开了她的肩膀,转过了身去。
“羽,你……”
“恩?”他的嗓音里是不快。
“三,三少爷,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昨夜里,你的确……”宁儿试图找到他的回应。
“你喜欢只穿着一层衣服就在外面跑吗?”他突然转过来看着宁儿,还将她的手拉起,他盯着这身花衣,不,因该说是盯着宁儿花衣之下立起的那两朵花苞上的微粒……
宁儿将手从他那里缩了回来,掩在胸前,低着头。她依然是害羞着。
“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的声音很好听。
宁儿抬着头,看着他,轻轻点了点。“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嘛?而且你还说……”
“别说了,你走吧!我对你们这些女人没兴趣。”他丢下这句话,转了身似乎要离去。
“羽,你真的不记得你昨夜来找过我吗?”宁儿急急地询问。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在飞花的桃花林里,我喜欢的女人在跳舞。”他似乎在回忆,而宁儿只能看的到他的背影。
“你,你还记得她是谁吗?”宁儿开了口,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声。
“反正不会是你!不过……我依稀记得昨夜是和你……看来我是真的出现在你那里了……不过,我大概是喝醉了吧,还好没和你怎样。不过呢,就算怎样也没关系,要钱的话,去找我爹拿就是了。”羽说完,就已迈步前行。
“秋叶宁。”宁儿抖动着双肩冲着羽的背影激动的喊了出来。
刹时那行走的步子顿住,那具素白的身影在粉白的花中僵直,慢慢地他转过身,看着宁儿:“你刚才说的什么?”
“我说秋叶宁,那个起舞的人是秋叶宁对不对?你喜欢的女人是秋叶宁,对不对!”宁儿含着泪大声的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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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君心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蓝羽的脸上分明是惊讶的神色,但是眉却微微蹙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个名字,那是我的名字啊!”宁儿的泪扑簌着,似那飞舞的落花般载着叹息。
“你的名字?”蓝羽说着,有些僵硬的朝宁儿走来:“宁儿……”
“羽,你记得,你记得!”宁儿一听到蓝羽唤她“宁儿”立刻开心着奔向他。可是她却扑了个空。当她看着飞花急速下落,而注意到那只是一跃便站在了桃花树上的男人时,那素白色的衣和粉白的花正融在一起,充满了令她害怕的淡漠。
“你以为你说出她的名字就可以装做她了吗?你很让我讨厌,别在叫我羽,这个名字我只想给她叫,而你最好给我滚远点,不要再一次次的激怒我,不然我杀了你!”蓝羽一脸怒色的说着,他的声音很冷,他的眼寒冰般无情。
给她叫?宁儿有些晕。
“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她啊……”
“舞衣!舞衣!”宁儿正要辩解,却听见有人在喊她,回首看去,那小姑娘正在房门前找她。
宁儿无暇理会,只对着那站在桃花树上的蓝羽急声表白着:“羽,我没有骗你,更不是要装做她,我本来就是她,我叫秋叶宁啊,是你在云水坊里认出的我啊,是……”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叫我好找!”小丫头的声音响在了宁儿的身后。她抱着衣服才抱怨了一句,便注意到那站在桃花树上的蓝羽,连忙福身打了招呼:“三少爷好。”
蓝羽没有说话,沉默着。
小丫头转身直接抓住了宁儿的手,“舞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三少爷可最不喜欢女人缠他了,快跟我走,咱们换了衣服快去乐师那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她边说边拉着宁儿就走。
“可是,我还要和……”宁儿还想说话,但是身子却一个趔趄。
“哎呀,别可是了,赶紧走拉。”明明是个小丫头可是却十分有力气,宁儿被她一拉险些摔倒,但却因此迈了步子,结果就被那小丫头拽着走。
宁儿随着她移动了身子,但却一直不甘心地回头看羽。
而羽则站在树顶上看着她,似乎口中在呢喃着什么。
宁儿终于被小姑娘推进了屋门,换上了她带来的衣服。那是一身蓝色的衣裳,穿在身上大小倒是合适的。
宁儿急急地换过,出了屋门站在小姑娘的面前,眼睛却看向那桃花林。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了那素白色的身影。
“看什么呢?还在看三少爷啊?”小姑娘笑着摇下头:“我要是你,我就不看了。”
宁儿转头看向小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三少爷这些年都自己个在外面住的,只每次祭拜主母的时候才出现在花冢那里,从不肯回山庄,但是每年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可在庄子里传了不老少,气的老爷好几次砸东西,弄的大少爷还要去调解。我看你啊,八成是迷上他了,可是他是不会理睬你的,他呀只知道一个叫秋叶宁的女人,这几年摸到人家姑娘闺房的事可没少做,弄的大少爷都几次给他了事呢!像你这样纠缠他,被他丢弃的女人可也不老少哦!”小姑娘说完,耸了下肩,便转身迈步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宁儿连忙跟着她走着,可她走的很快,宁儿追着她才不过几步就觉得有些累。
“君心,月君心。”她回转身子回答了宁儿的问话,还给宁儿一个笑容,而后又转了过去,急速的走着。
“你能慢点吗?我都要跟不上了。”宁儿说的是实话。在皇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步态优雅的,即便是有急事,也就是小跑而已。这样的快速行走,她从没走过,也没见过。而宁儿为了跟上她而小跑,却也觉得有些难以跟上。
“我有很多的事,怎么能慢呢?这山庄又大,从前院走到后院,老长一截呢,快点走吧!”君心说着冲宁儿走过来一把拉着她的手,开始拖着宁儿走。
宁儿很诧异这个小姑娘的手劲怎么会那么大,她拽着宁儿快速的前移着,宁儿明明在跑,可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脚都没碰到地。
“你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啊?”
“练武啊!不过我这力气算小的了。”
“难道走的快也是,也是练武吗?”宁儿小心的看着路,深怕会摔一跤。
“诶?你知道啊,师父说,他这叫神行术,这样每日急速的行走,等再练上半年,会比跑的人还快呢!”她停下了脚步,抬着下巴跟宁儿说着。
宁儿抓紧着难得的休息机会,赶忙和她说话,拖延着让自己再休息会儿。
“君心姑娘你竟会武?这,这武好练吗?”宁儿一停下,不由的就喘了粗气。
“我当然会武啦!我可是无忧山庄的人,要是不会武那可就丢人了!我都练武有九年了,就像刚才这神行术,我都练了有三年半了,师父说连满四年啊,我就可以练成了。至于好练不好练,要看人了,不过我算笨的,经常被师父笑话,师父说他当年练着神行术,才一年就练成了呢!”
“那君心你为什么要练武啊,女孩子应该要绣绣花什么的吧?还有,这武,应该是男子才练的吧!”宁儿记得母后说过女子应当会女红,会琴,会诗……不过,想到自己也真是好笑了,琴,只会听,女红从来都是落霞做了帮着充数,诗倒是还是会点,因为父皇喜欢考她。而她唯一真正会的,爱的,便是舞。
“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去绣花啊什么的,那玩意可比练武难多了。”君心忿忿地挥了下手:“告诉你哦,还是练点武好,谁要是欺负你,你可以把他揍得远远的,要是欺负的紧了,烦了,杀了他就是了。”
“杀?”宁儿一顿,提着心把君心又从上到下的打量 九转灵葫sodu了一番。
“呵呵,瞧把你吓的,我又不是没事干就去杀人,但是别人想欺负我啊,没门!”君心说着挺了胸,仰起了下巴。
“君心,冒昧的问下,你今年多大了?”
“再有几天就要十六了。”她眨眨眼睛,“你呢?”
“我?我十六岁。”
“哦,那你比我大。诶,我们快走吧,你跟着我走快点也好,虽然我不能告诉你运气的法子,可是师父说过,走的快些,可以强身健体的。”君心说着就拽着宁儿走。
“师父?你总是师父长师父短的,你师父究竟是谁啊?”宁儿跟着柳儿走着,她又开始箭步如飞了。
“师父就是师父啊!”君心没有回头,只管迈步。
“这算什么回答?师父总有名字啊!”哪有师父就叫师父的呢!宁儿觉得好笑。
君心听到宁儿的话突然停下了,弄的宁儿倒没收住撞上了她。
“哎呦!”宁儿吃痛叫着,却注意到君心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着。
“干吗这么看着我?”宁儿有些紧张。
“你为什么要问我我师父是谁?难道,难道你想打我师父的主意?”
“打你师父的主意?我打什么主意?再说,你师父是谁也都不知道啊!”宁儿不明白她的意思。
“哼,好多女人都喜欢我师父的,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啊!”她歪着小脑袋,又扯上宁儿继续快速前行。
“君心,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打?再说我打他主意做什么?”宁儿无奈的摇着头,她的心在羽那里,别人对她来说已经是无所谓了。
“哼,你别套我话了,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师父是大少爷呢!”她没回头继续拉着宁儿向前走着。
大少爷?那不是蓝云吗?宁儿听着君心顺口说出来的答案偷偷地笑了:这小丫头倒真可爱。
“快走拉!”
“恩!”
她们在院路里走着,准确的说,是君心在走,宁儿在跑。
风吹着宁儿的发在身后,耳边凉凉的是风的抚摩,她突然想起了昨日,是蓝云将她抱回了房间,那时风就在她的耳边吹过,比这风更大些。
蓝云,你是用了这神行术吗?你倒对我真好。
君心把宁儿带到一座大院里,那里有不少人在准备着乐器,彩绸。
“你在这里准备着,等会儿会有人安排你舞的,我去忙了哦。”君心说着将宁儿交给院里的一位年长的乐师,就准备离去了。
“等等,我的舞衣破了,我没有舞衣。”宁儿这会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跳舞的衣裳。
“你刚才怎么不说啊!”君心愣了一下,轻声抱怨到。
“我忘了,你一拉我走,我忘得更干净了。”宁儿不好意思的说到。
“也是,哎呦,我,我想办法好了,你在这里先准备着,我去找!”君心一跺脚一边快速的离开,一边大声的说着。
宁儿笑着看她似一阵风似的走了后,便在院子里跟君心交代的那位乐师说了自己擅长的是袖舞,而后那乐师安排了一个人为她弹曲。于是他们两个便在院子的一角里,一个弹,一个听,宁儿则寻找着曲子里面的节奏,脑海里想着舞的动作。
可正当宁儿编了一半的时候,她听见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她曾在宫廷里听过,是番邦蛮地独有的乐器葫芦丝吹奏而出的声音。
宁儿扭头朝那声音处看去,她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在那里随着声音而扭动着腰肢。那女子的腰是祼露的,只有那类似束胸的上衣下垂的流苏稍微遮掩着,将腰肢若隐若现,而那女子的下身的着装更是奇怪,似裙非裙似裤非裤看起来有些像个灯笼。在那女子的身后,还有从头顶处披下的一巾到腰部,这一身水蓝色的装扮很奇怪,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奇异之美。
宁儿看着那起舞的身影,忽然想到了月娥,那份的腰肢摆动,还真是如出一辙。
夕阳洒着余辉的时候,院子里的一处处排练者都停止了练习与配合。这一日,宁儿只是听了琴音和看了各种各样的舞和一些杂耍。她很新奇也很放松,这些东西她从来没见过,却令她沉闷的心轻松了许多。
“你真的不用练吗?”宁儿身边的琴师终于开口问话。那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子。
“不用,我记下你的曲子就可以了。”宁儿回答着。
我没有舞衣,如何练袖舞呢?更何况腰上还有伤,只是跳一两曲尚可,多了,那伤口怕是要裂,而蓝云估计又要拉着脸了。宁儿心中自语着。
“我都不知道你的舞,这如何与你合作?”他似乎有些担心。
“你不必操心,你只需依着你的曲子就是,我已经记下了曲调和节奏,我会合着而舞的。”宁儿在皇宫里的时候,就依旧习惯如此了,这还是春带着她这样随乐而舞的。
“恩,好吧。”他回答着,脸上还是有些担心。
“舞衣!”君心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
宁儿寻声看向她,她已经很快的走到了宁儿的面前,那小圆脸依旧红红地。
“走了,回去换衣裳,顺便吃点东西,一会我直接带你去舞,你不用跟着他们等着了。”君心拉着宁儿,又要急行。
“哎,可是他们……”
“你不管他们,他们的舞衣可都拿来了,你呢?衣裳都没在跟前,走,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走拉!”她回答着,将宁儿拖离。
抚琴的清秀男子看着君心将宁儿拖走,手指勾了琴弦,口中轻喃:“舞衣?原来你就是让他操心的那个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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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诧异
宁儿与君心再次在院落中急行,依旧是君心在走,宁儿在跑。
终于在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后,宁儿猛地将自己的手从君心的手里扯了出来:“不行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我宁儿喘着粗气,摆着手:“如果这样,跑回屋里,再跑着去那酒宴的地方,我想,我是不会有力气舞了,你让我还是走着好了。”
“哎呀,你要跟着我坚持啊,当初我跟着我师父练习的时候,他可比我走的快多了。我那时都能跑着跟下来。你看你,我那时才几岁啊,你比我还大点呢,你连我都跟不上!”君心Сhā着腰,小脸红扑扑的。
“我,我真的,跟不上啊!”宁儿继续喘着粗气,心中却有些担心,照这么跑下去,恐怕伤口那里是会裂开的。
“好了,好了,我走慢点了!”君心撇着嘴迁就了宁儿,却迅速的拉着宁儿的手,开始拽着她在院落里算是正常的步行。
走了好一阵,宁儿的气才算是顺了过来。
“君心,你说你姓岳,岳是大姓,那你就不是这山庄里的家奴吧?怎么还做着丫头的……”
“你弄错了,我姓的是月亮的月!我其实也说不清楚我算不算家奴,反正做的是丫头的活。”君心歪着脑袋回答了宁儿。
“那你是怎么到这山庄的?”宁儿好奇着,想想着一个和自己同为十六岁的女孩,却在九年的习武日子,想来她七岁的时候就应该在这个山庄了。
“我怎么到山庄的?打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山庄里了。”
“那既然你是山庄的,怎的不冠蓝姓?”她的回答宁儿有些不明白。
“师父说我是他在一个月夜出去玩时拣回来的,说我靠在一个凉亭边上哭,他问我家在哪里,我不知道,问我爹娘是谁,我也答不上,后来看我可怜,他就把我带回来了,从那以后我就是师父跟前的丫头了,一边跟他学武,一边伺候他起居。也就因为我是他月夜里在君心亭捡的我,所以师父才给我起名叫月君心。”君心说的很随意,脸上没什么忧伤与回忆的难过。
“拣回来的?你怎么说的……那么轻松……”宁儿轻声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一直以来都觉得我很惨,可是秀秀也好,君心也罢,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惨,原来不是我一个这么惨。
“难道你觉得我要去哭吗?”君心看着宁儿,笑了,笑的竟十分好看:“我才不哭呢!现在的日子过的不是挺好吗?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个亭子呢,也许是爹娘丢了我,也许是我自己走丢了,总之我是回不去的,而我现在可以跟着师父,有什么不好呢?等我练出一身的好功夫也要跟师父一样仗义天下!”
宁儿看着她拍了下胸口,她的笑和这样的自信刺痛了宁儿:是啊,好像我总是在哭,一次又一次的在哭着,为什么我就不能坚强呢!
“想什么呢?走快点拉。”她笑着,还蹦达着,雀跃的如同十一岁时的宁儿。
穿过桃花林的时候,宁儿下意识的就拧着头在那些粉白里寻找着,她想寻找她熟悉的身影,只是她没能找到她想找的一丝一毫。
“你很喜欢桃花?”君心在身边询问着。
“为什么这么问?”桃花是很美,美的能让宁儿想起春,想起他的舞,同时也能让她想起羽,因为每次宁儿都是在这桃花林中才能见到他。
“我早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画满了桃花的衣裙。第二次来找你的时候,你站在桃花林里。现在,咱们回来换个衣裳,你还要使劲的看着桃花,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桃花!”她扬着下巴。
“我喜欢那桃花里的人。”宁儿笑着回答。
曾喜欢如花的春,曾喜欢在花里的羽,想起他们两人眉眼间的相似,这大约是我与他的缘分。因为舞遇到了春,春令我更加痴迷了舞。而舞令我被羽记住,因为舞,他将我找到。我曾喜欢看春舞动的样子,如今,心里却惦念着羽,也许和春的缘为的就是能认识羽,爱上羽……
“桃花里的人?桃花仙?”君心疑问着,突然有些不高兴起来,“好了,快进去换衣服吧!”她将宁儿推搡着,送进了屋,自己却站在外面。
桌子上放着一包东西,宁儿猜测那是舞衣,手刚要碰上,门外就是君心的声音:“桌子上的就是舞衣,你赶紧换吧!”
宁儿笑了:这小丫头总是急性子。
伸手解开包袱,那是一件粉白的衣,她将衣服打开,却愣在那里。
这,这个……
宁儿有些惊讶。
那是一身画满了花的衣裳,如同那件花衣。只是这衣裳上的花是鲜红色的,不是粉白,也不是那点点花印,是朱砂的痕迹。
两袖的长长水袖上,也花着红色的花,点点红色的花瓣,在白衣上鲜 寒夜残情燃文艳的夺目。
宁儿看着这衣裳傻了:这是梅花还是桃花?这衣裳上的花究竟又是谁所画?难道还是蓝云?
“君心”宁儿喊着她,想要问她,这衣裳是怎么会事。
“快点吧,没时间了,赶紧换上了走,有什么路上说。”君心在门外大声的说着,她的口气有些急躁与不耐。
宁儿隔着窗,扫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那烧着红霞的天诉说的落日的光。
也许,酒宴是要开始了吧。
宁儿也没有工夫去想的太多,忙解衣换上这件洒满了鲜红的衣裳。只是在换衣的那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张妈还有云妈妈说的话,“要听话”。
当她穿好衣裳,叠好水袖,拉开大门的时候,君心似乎已经很急了。
“你总算是换……好了。”她的话还是如倒珠子一样的蹦出来,只是中间卡了一下。“你穿这件画着梅的衣,比那件桃花的好看了许多嘛!想不到你穿红色的要漂亮很多,看来将来给你做件红色的舞衣好了。”
红色?我自然知道我穿红的会好看些,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喜欢红,不过,红还有一个原因会让我喜欢,那是因为红总是媚的,鲜艳的媚,夺目的媚,热烈而醒目。只是,只是现在的我,却对红,有了新的理解,红的原来是血!
“如果可以,请不要为我做红色的舞衣。”宁儿对君心说了她的想法,此刻的她对红是很敏感的。
“为什么?你穿红的很好看啊!”君心一脸的疑惑。
“我不喜欢。”宁儿低声说着。
我说的这话究竟是不是谎言呢?女人总是希望自己会漂亮些,可是我却无法告诉她,那红会告诉我恨,告诉我痛,还告诉着我,它是血。
“快走吧,你不是说我们要去迟了吗?”宁儿对着君心岔开了话题。
果然,君心一听这话,抓着宁儿又开始练她的什么神行术,只是宁儿却只有努力的跑着,免得自己被她拽倒。
很快,在她的这份生拉硬拽下,宁儿终于喘着粗气跑到了一处大厅的偏厅里。那里已经坐满了那些白天与她在一起练习准备表演的人。
“好了,等着安排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君心的话音才落,这人就几乎飞一样的消失在宁儿的眼前。
宁儿笑着摇摇头,看向厅内的人,此刻大家竟都看着她。宁儿扯了扯身上的梅衣,寻到那个琴师,向她走了过去。
搁着墙,可以听见隔壁大厅里喧嚣的声音,宁儿似乎可以看见那热闹的场面。曾几何时,她也曾是在皇宫的楼宇金銮中看着那热闹场面的人。丝竹之声,爽朗的笑,混杂着,张显着属于他们的快乐。
“这是你的舞衣吗?”即将合作的琴师轻声问着。
宁儿点了点头。
“很好看,你穿着也很漂亮呢!这画的是……”他牵起宁儿的袖口看着她的衣裳。
“是梅。”宁儿将袖口扯了回来,叠着水袖。她不想他碰着衣裳,尽管这个男人长的还算俊秀。
“可是,我觉得不像。”他歪着脑袋,“我倒觉得是桃花,红色的桃花。”
“红色?有红色的桃花吗?”宁儿嗤鼻。
“为什么不能是红的呢?难道云就一定要是白的吗?我若说它是蓝的,那它也就可以是蓝的啊?”他微笑着,说完就去抱着他的琴了。
“云是蓝的?”宁儿重复着,虽然不懂,可是却有又似乎察觉到什么。
“娜古阿依,点你们的舞了。”管事的人进来了,她喊走了那个奇怪打扮的美丽女人和乐师。
很快隔着墙,宁儿听到了一些唏嘘声,她知道,他们一定是在惊艳着。
很快在异域的曲调里,隔壁的喝彩声阵阵袭来。
“你准备好了吗?”琴师走了过来,“下个就是我们了。”
“你很紧张吗?”其实宁儿很意外,这里,好象只有自己不曾紧张。甚至自己想的不是怎么跳好舞,而是如何可以不受伤,而是如何可以回到桃林小屋找羽。
羽,今天夜里,你是否会出现在桃林,又或出现在我的屋里呢?
高声的喝彩,宣告着那奇特的舞结束了。当她们回到偏厅的时候,管事的人叫了宁儿的名字。
“舞衣,该你了,等下老爷和诸位碰完酒喊上的时候,你们就进去该跳的跳,该唱的唱吧。”管事的说完,就离开了。
宁儿站在大厅的侧门口,想着等下是否会看见羽。当她看到那走出来的艳丽舞伎时,她忽然发觉一丝不对。
奇怪!昨天大家不都是一身白衣的嘛,不是蓝云说是他母亲的忌日吗?怎的只一夜相隔,这里却彩衣昭昭,还欢歌笑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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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相像
正在宁儿诧异的时候,她听到了管事的招呼:“上吧。”
宁儿深吸一口气迈了步子,那琴师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起入厅,此时蓝盟主正和厅内几个人说着客套的话语,言语中听来倒似很高兴一样。
低首微步,盈盈款款的向众人环行施礼后,宁儿低着头瞥了一眼身在侧后方的琴师。他已经抱着琴坐了下来。琴架好后,他看向宁儿,等待她的示意。
宁儿手擒着那红白色的水袖捧在面前,遮挡了容颜,慢慢抬起了头,而后微微点头。
若水之音流畅,若风之啸盘旋。那流水的音一出来,宁儿便带着她的水袖在场中开始千娇百媚。
两手一抛一洒,宁儿的容颜便在众人面前展现,她专注的闻音而舞,并没注意到厅内的人已经脸色已变,而蓝盟主更是一脸的沉色。
曲调婉转,水袖翻飞,曲音流畅,水袖缠绵。
舞,宁儿终究是爱舞的,纵然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场中宾客里有羽,有蓝云。但是她却选择了忘记。此刻的她不看他们的眉眼,而是倾心于舞。不为别的,只因为此刻,她真的想舞,她想舞的让羽记得。毕竟因一舞而相识的两人,也许舞是可以唯一唤起他记忆的东西。
那年的舞,宁儿是倾心的,快乐的。此刻她虽不复快乐,暗自忧伤,可是今日再舞时,她依然只愿倾心。
红,触目着,白,凌乱着。红白的交错,红白的翻滚,宁儿生生的在自己的水袖里沉醉:终其一生的舞可好?终其一生的舞着可好?羽啊,若你真的将我遗忘,我愿一生就这么舞着,将自己埋进舞里,将自己的情留置水袖,留置脚尖,留置在舞里。春,我突然间好似明白你为何可以舞着笑,舞着哭,是不是那流泪的你活在舞里,是不是那笑的你,将自己沉埋在舞中?
红白的水袖带着夺目带着缠绵,终于倾泻于地。宁儿仰着身子跪倒在水袖中喘气。可她的眼眸却停在一个人的身上。
不是羽,是云。
因为她忘情的舞完后的一仰却正好是仰在了云的面前。
他皱着眉。可是宁儿却知道他不是在对自己不满,因为他的目光在另一处。宁儿顺着蓝云的目光而去,她看到为她奏乐的琴师正抱着琴起来,他的眼神有些怪怪地,而他的嘴角竟带着笑容。
没有鼓掌声,没有客气声,只有蓝盟主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起来吧。”
宁儿依言起了身,眼却已经扫过众人的面容寻找着羽。
终于在一片各色面容中,她看到了羽,依旧是冷冷的眼,可是他的脸上已经浮现了迷惑的神情,似乎有些困惑。
宁儿好想喊他,可是她知道在这大厅里她不可以。就在她强忍着想法,对着蓝盟主行礼准备退下的时候,她听到了蓝盟主的声音:“几位觉得这舞如何啊?”
“啪!”有酒杯落了地。
宁儿懵懂的看着向那落了酒杯的人,她不明白自己的舞怎么了,竟让他将酒杯都拿不住。
“这舞……蓝大哥,她,她是何人?”那人惊慌着站了起来,眼看向宁儿。
“很熟悉吧,这舞消失了多少年了,我都以为今生无缘再见了呢。可是我却看到了。”蓝盟主说的很模糊,话语里似是有一丝激动却脸上是平平的表情。
“大哥,她和那 都市绝症小说5200……她是谁?”另一位客人也开了口。
“洛老三,别激动,还有宋老二,你也坐下吧。她不过是个我从青楼里找来的妓子,因为看着像便寻她到了这里,想春儿的时候可以看看她,也算是聊以慰籍。”蓝盟主说着伸手示意那二人坐下,然后对宁儿说到:“好了,你们下去领赏吧!”
“等等!”那被称宋老二的人一听蓝盟主的话又站了起来:“蓝大哥,她确实长的像,虽说这人遇相仿之人算是缘分,可是没道理,这舞也像的入同她就在此处舞一般,难道这女子和……”
“宋老二啊,我看你是糊涂了吧。”蓝盟主忽然笑着说到:“你再好好想想她的舞,不过有形而无实,若是春儿来跳,只怕不是此等效果。难道你们忘了,当年春儿一舞的时候,大家足足捏着酒盏,呆了好半天吗?”
“这……”宋老二蹙着眉。
此时那洛老三伸手扯了宋老二道:“宋二哥,您确实激动了,想当年,咱们大家被一舞几乎震慑了心魂,还惹的蓝大哥不快,让嫂子她……哎,过去的事不说了,免得蓝大哥伤心,想来蓝大哥是见这丫头面容颇相像,便教了她这舞,蓝大哥不都说了吗?聊以慰籍的嘛。”
洛老三的话让宋老二似恍然大悟一般,一边对着蓝盟主作揖,一边口中说到:“蓝大哥,天虎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激动而已,确实没想到时隔这些年还能在见到,有些冲动了。现在想来,这舞的确是神似罢了。”
“宋老二,你快坐下吧。是我的不对,一心想你们看看,这丫头学的想不想,却没想到当年的事……罢罢罢,是我的不是,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吧!”蓝盟主说着对宁儿再摆了手。
宁儿正听的一头雾水,想着他们怎么提到了春,却看见蓝盟主示意自己下去,只好停止好奇,躬身告退。
宁儿和琴师往回走,可是却在宁儿的脚眼看就要迈出这厅门的时候,却听到了异动。
“啪!”
“什么人?”
“喀喇”
“嗡~”
“别伤他!”
混杂的声音一时响起,宁儿惊诧的回头之后,却看到了诡异的画面。
为她伴奏的琴师被蓝盟主一把锁了喉。而琴师的琴成了两半。蓝云伸出一手阻止着,可另一只手上却夹着一个东西。
亮晶晶的细长银物和蓝云那细长的指配在一起,宁儿看着没觉得什么惊险,反倒觉得很好看。
“为什么不伤他?他竟向你丢暗器!”蓝盟主的声音里有怒气,但是宁儿却觉察的出来那并不浓重。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伤不了孩儿的。”蓝云说着,将那细长的东西跟手缩进了袖子里。可这个时候宁儿不由的叫了一声,因为她的手背传来了疼痛,她的脸开始冲向地面,她的膝盖触了地。
她是被人架了胳膊又被人踢了膝盖跪到地上的。
“放开她!”一句话却是两个声音!
宁儿惊讶的想要抬头看向羽,因为她听出来说要放开自己的除了蓝云的声音外还有羽的声音,可是才抬头却又听到了蓝盟主的声音,“恩?”
宁儿努力的昂头看向蓝盟主,此刻他正惊诧的看着为宁儿出头的羽,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疑惑和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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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对话
“出手的是那琴师,与她无关,一个舞伎总不必为难,放她回去吧,爹不是还说什么聊以慰籍吗?”蓝羽在蓝盟主的注视下冷漠的说完,竟不理睬周围人的反应,径直走向了蓝云。
“那玩意借我看看。”蓝羽向蓝云伸出了手。
押在宁儿身上的力量消失了,宁儿揉着胳膊一边失望的起身,一边看着蓝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蓝羽。
“爹,把他交给我处置吧。”蓝云说着走到了蓝盟主跟前。
“虽然可以给你处置,可我想知道这小子敢在我无忧山庄动手,是个什么心思。”蓝盟主的手依旧在那琴师的脖子上。
而此刻那琴师脸色有些涨红,但是他的表情却依然含着笑,多少令宁儿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故事一般。
“爹,是孩儿的错,前日里无意中拿话刺了他,说是若能伤到我,那我就输他一个姑娘,想必他是为那姑娘出的手。爹,是孩儿错了,还是让孩儿来处置吧!”蓝云说着对蓝盟主行礼,此时在一旁的洛老三捏着一撇胡子笑言到:“蓝大哥,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闹去吧!”
蓝盟主听到洛老三的话松开了那琴师,手一推,那琴师几乎是栽到了蓝云的怀里,而此时蓝盟主一手扯了椅子就坐,话语略带不悦地说到:“没一个叫我省心的,哎!”
“哎呀大哥!”那性子有些直的宋老二走到蓝云跟前呵呵一笑对着蓝盟主说到:“快别这么说我大侄子了吧,你们家的三个都是练武的奇才,至于女人这档子事,大哥你当年不也……啊?呵呵,快别在我们兄弟面前叹气了。”说罢看着蓝云说到:“大侄子,你也是什么不学,非学我大哥的那份风流,你现在要疯也有个分寸,年后上的也该收敛收敛了。”说罢还轻轻拍了下蓝云的肩膀。
蓝云转身对着那宋老二抱了拳:“宋二叔说的是,云儿记住了,是云儿糊涂累爹爹生气了。”
宋老二很客气的呵呵一笑,而蓝盟主则看着那蓝云身前站的琴师说到:“为女人?有点意思,你们去吧!”蓝盟主说罢,忽然眼扫到了宁儿,立刻脸上那点笑就去掉,对宁儿说到:“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下去吧。”
宁儿连忙应着向后退,在离开大厅的时候,她瞟了一眼羽,他此刻正在把玩那个东西,一脸的专注。
“蓝大哥,本来这事我说日后提的,可今是看到大侄子了,哎,我家灵秀儿可天天都给叨叨着,想咱们当初不也约定了指腹为婚的嘛,你看他和紫烟的婚事……”
宁儿因为是退出来的,速度慢了些,对于那位宋老二的话只来得及听到这些。她在众人的惊慌中回到了偏厅。刚才擒了她胳膊的家丁,做了比划,宁儿知趣的到了一边站着,这时管事的老头拿着一袋子赏钱出来,挨个分发了,便嘱咐着大家可以离去了。
这次宴会来的大多是走场子的,拿着赏钱也就出去了。而宁儿因为是被蓝盟主带回来的,管家还是凑过来给了两个赏钱。
“你也回去吧,这不需要你了。”管家说完就走了,宁儿只好应着告退。
宁儿穿着这身美丽的舞衣在庭院里记忆着来时的路。她摸索着,往她的桃林小屋而去。只是在转过几个照壁之后,她没看见记忆中的桃林,而是站在了一片花海之中。
红的,黄的,大片大片的在地面上盛开着。不是桃花而是一种名贵的花草,她记得在宫中的御花园也有,只是却没有这么多,至于是什么名字,更是记不到了。宁儿放眼望去,好大的一个院落,竟不输御花园的气魄,那一片花海绵延,竟让宁儿有种置身到了大殿前那空旷之地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宁儿的身后有意外的声音,但是那份低沉告诉她,是蓝云。
宁儿忙回身,就看见了蓝云正抓着为她伴奏的那琴师的胳膊,此刻蓝云的脸上有一丝阴霾,而那琴师明明脸色不好,却是一副想笑的样子。
“我……好象走错路了……”宁儿看着两人小声回答着。
“要不要我找个下人带你回去?这里,可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赶紧出去吧,免得被人看见了。”蓝云此刻的声音并不似以往的温柔也不似以往的和蔼,他的不悦已经在话语里散发出来,只是还是较为平和罢了。
“不用了,我马上出去,我会自己找路回去的。”宁儿说着急忙向后退,不敢贪恋眼前的花海。
“干嘛把她支走?你不是挂心她的很吗?”琴师一脸的怪笑,腔调也不是先前宁儿所知的那般淡糯。
蓝云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琴师:“你给我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你既然那么在意她,为什么刚才不推了那桩婚事?”琴师斜着眼说着,那话语中倒是毫不在意蓝云的不悦。
“她和那婚事没有关系!”蓝云说着就扯着那琴师要走,却转头对着宁儿说到:“你快回去吧,出了院子,左……”蓝云的话还没说完,他拉着的琴师竟身子一扭,对着蓝云的胸口就是一掌拍去,而蓝云身子一个后倒下腰,抬臂而挡,那琴师又立刻以膝盖抵向蓝云,蓝云松了那琴师的胳膊,脚步一滑,身子竟是斜斜地就滑到了一边去。
劫掠天地燃文 宁儿看着眼前的打斗,人有些愣神,等她回过神来想说别打的时候,那琴师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就以锁喉扣上了宁儿的喉咙。
“你别伤她!”蓝云那倾斜的身子立刻站直,对琴师指手说到。
“伤不伤她在你不在我!”琴师说着一手还抓上了宁儿的肩膀:“舞衣姑娘,你别乱动,我不想伤你,我现在可是在帮你!”
宁儿此刻僵着身子,哪里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被琴师一说是帮自己,更是一头雾水,只转着脑袋想这到底是怎么了,倒也没答话,保持了沉默。
“玉林,你放开她,有什么我们好好说……”蓝云蹙着眉。
“这样说也不错。我当你还真不在乎这个女人呢,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关心她啊,我说你的心里能装几个?眼下你爹都给你定了亲事也不见你推脱,不念着我也罢,总不会连她也不顾了吧?你前十来天那般奔走,别和我说,你对她无情。”琴师说着指头扣紧了一些,宁儿只觉得呼吸有些发紧。
“别!”蓝云说着摆了手:“玉林你误会了,她和我之间没什么,我为她奔走,那是因为我三弟要找她……”
“哈哈”琴师的笑声在宁儿的耳边荡开:“你想骗谁?为你三弟?刚才你那三弟我怎么看着没你激动?还有,你说你和她之间没什么,那这衣服上的花是谁画的?谁一天到晚喜欢在衣服上画花!”琴师说着似乎激动了起来,虽然脖子上再没紧的让宁儿难以呼吸,但是抓在她肩头的手,却分明让宁儿痛了起来。
“玉林,你听着,无论是她还是你,都改变不了很多事,指腹为婚的事,是我娘在世的时候,爹和宋二叔早就定下的,我是不会推辞的。”蓝云此刻收了手,竟是双手背在了身后,看着那琴师眼眸中浮现一丝忧伤。
“不会推辞,是啊,刚才我就看到了。可是就算不为我,为她你总该推辞吧?她……”
“玉林,你听着,这事和她没有关系,我为她画下花衣也不过是因为她像我娘。你最好别为难她,你知道的,我讨厌以强欺弱。而且,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劝你也死心吧,你和我也是不可能的。”蓝云说着,竟转了身,朝那院落的深处而去。
“喂,喂!”琴师似乎有些意外,他有点无措的问到:“你就走了?你不管了?”
“别闹了……”蓝云的声音带着一丝劳累般飘了过来,可人却脚步不停,只是瞬间,宁儿都觉得要看不清蓝云了,因为他已经走进了花海中,只有个背影模糊了。
“该死的,又不等我!”琴师抱怨着松开了宁儿,就要去追,可这个时候,宁儿却似醒悟了过来,倒是一把抓了琴师的衣袖:“你们说的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的事你就别问了,不过我告诉你,我看着你比较顺眼,如果可以,我宁愿是你做他媳妇也比宋家的娇小姐好!”那琴师说完,一甩袖子荡开了宁儿的手,竟是纵跃着追那蓝云的背影去了。
宁儿抱着胳膊在花海前站了半天,只觉得好笑。
我怎么可能做他的媳妇呢,别说蓝云他本就无此意,就是蓝盟主也不会允许的,更何况我的心里有的是羽啊……
宁儿叹气着转身欲离开此处,却一头撞上一个胸膛,与此同时也踩到了一个人的脚。
“啊,对不……”宁儿连忙道歉,却在抬头的一刹那见愣住了。她看到了那双她想念的眸,那双如水般透彻却又如冰般清冷的眸。
“羽……”宁儿刚念出那名字,就看见蓝羽皱了眉,于是她只好咽下了那些激动的句子,只看着面前与她相距只有半尺的羽。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有些意外。
“我迷路了,找不到桃林回不了小屋。”宁儿抿着唇看着他。
“跟我走吧。”他抬头望了一眼宁儿身后的花海,看了眼蓝云和琴师消失的方向,然后对宁儿说到。
“好。”宁儿有些激动:他竟让我跟着他走。
他在宁儿的前方前行着,走的很快,宁儿是跟不上的,可是每每到宁儿要跑起来追的时候,他却又停下来等着宁儿渐渐靠近,只是等宁儿眼看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又快速的行走了。
他们这些练武的人,走路都是这么快的吗?宁儿心里念叨着,跟在羽的身后。
当花香扑鼻将宁儿湮灭其中的时候,她的满目是粉白的一切,还有依稀可见的小屋。这次在宁儿走到桃林中羽的身边时,他再没快速的离开了。
“你,你这身衣服是怎么来的?”他看向宁儿,那双冷眸轻微的闪烁着。
“君心拿给我的,说是我的舞衣。”宁儿浅笑着回答。
“舞衣?舞衣。舞衣……”他呢喃着,竟伸出了手抚摩着宁儿,不,是抚摸着宁儿身上的这身梅衣。
“我记得我只是将它放在了桌子上啊?”羽的表情有些迷幻。
“什么?”宁儿不是很明白,他放在桌上的?难道这衣裳不是蓝云画的?宁儿正要询问却看见羽的眼神里冷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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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突变
宁儿看着蓝羽的双眼,他的眼中已没了寒冷,此刻只有似是迷惑又似是温润的若雾迷蒙。他触摸着宁儿舞衣上那些红梅,似是找寻着什么。
他的指尖在宁儿的身上划过,虽隔着衣,却让宁儿不禁心底爬起酥麻,只是片刻她就发现她的身体在升温,她的小腹竟灼烧起了**。
微温的怀突将宁儿拥抱其中,他的臂弯将她包围着,一会勒得紧紧地似怕失去,一会又只是轻轻的圈着,好似怕伤了她。这忽紧忽松的怀抱,那如雾如霭的眼神,只叫宁儿的心底越来越慌,但是奇怪的是:随着她心底爬升的莫名恐慌越来越强烈,那身体里翻滚着的**也越加炙热与凶猛。
这样诡异的感觉令宁儿的呼吸很乱,她有些惊恐地想要倾诉她的害怕:“羽,不对,我,我好像……”不等宁儿说完,羽的唇已经在她的唇齿上留恋。那浅浅地温润之舌入了宁儿的口,惊的她不由的一个哆嗦,只觉得那舌变的冰凉,似融化在一片火焰之中。
宁儿呆在那里感受着奇妙,可羽却似不察一般只忙着在她的口中寻找,终于当彼此的舌相遇,宁儿一声嘤咛之下便犹如**般与他的舌纠缠着。
羽,我的呼吸愿为你炙热,我的身体愿为你燃烧!
她贪恋着,她激动着。宁儿的手抚摩着他的背,人被他紧紧拥抱着,享受着唇齿间他的温情与疯狂。
在宁儿的迷乱中,他的手来到她的腰间,白色的束腰被解开了……漂亮的舞衣被解开了……胸前的白色束胸被他扯上……
可就在这时,宁儿忽然觉得心口一疼并紧跟着一阵抽搐,下意识的她就想推开羽,而羽却还痴迷在**中,抱着宁儿醉在吻中,令她无法推开。
一瞬间,宁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口中一掠,而羽就后退着呛咳起来。
宁儿痴傻的一手抓扯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一手捂着自己的口,只觉的手掌上有些湿热,低头看去,手上竟是一点血红。
“你,你给我……吞了……什么?”羽说着面容有些扭曲,紧跟着,他的双眼竟闪现出一抹红色……
“羽,你,你怎么了?我,我不清楚,我刚才就是心口痛了一下,然后觉得……”宁儿慌张的解释着,此刻羽却双眼变成了全然的红色,浑身上下祼露的皮肤也开始泛红,但是就在宁儿被眼前一幕惊呆的时刻,羽却忽然重拳朝自己心口猛擂了一下,刹时一口血喷溅而出洒在了地上,还溅了些许在宁儿的舞衣之上。
“啊!”宁儿被羽的动作吓的尖叫出来,羽闻音也站直了身子看着宁儿。此刻,羽的双眼已经变回漆黑,他身上本已泛红的肤色也在急速的黯淡,眨眼之间那抹红淡去,依旧白皙。
宁儿痴傻着看着眼前的这诡异的变化,一时僵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脑袋里也是空白的一片。
“你……”蓝羽一脸怒色的想要说什么,却忽然脸色再次狰狞,他伸着双手抱着脑袋,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宁儿看着蓝羽这份痛苦的样子,忽然醒悟自己该做什么,立刻上前抱着蓝羽,将他的头抱在胸前,口中不断地说着:“羽,你怎么了?羽,你没事吧?”
问着问着,蓝羽渐渐地似是无法摆脱痛楚,倒变的更加恼火,终于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宁儿,只在桃花林里似发了疯一般,不是以头撞树,就是以掌拍花。刹时间,桃花林内飞花漫舞,花枝横飞,就连几个小株的桃树也被蓝羽一把扯了出来,摔扔之间,溅飞泥土簌簌。
宁儿的泪早以被吓的若泉涌,她紧张着看着蓝羽在桃花林里那般痛苦,却不敢上前相拦,只看着蓝羽发疯般的样子,一边流泪一边口中喃喃:“羽,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啊!”
蓝羽拍打了一阵子,似是疯劲过了,抱着一颗残树大口喘着气息,然后回头看向了在一边落泪的宁儿,他的眉蹙着,他的眼里有着宁儿不懂的情绪,但宁儿却本能的觉得有些害怕,那眼神似乎透漏出一丝杀戮的感觉,令宁儿的身子有些不安的抖动。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褐红色的身影出现,那身影似在蓝羽的跟前晃了一下,宁儿就看 欲望之都全文阅读着蓝羽和那褐红色的身影就急速消失在飞跃中。
“哎……咳咳……”宁儿想大喊,可才一抬胳膊就觉得心口一抽,疼的她一口气上不来,倒把自己呛的咳嗽起来,而就在此时桃花林的四周也出现一些喧哗之声,只不过是心口的疼才缓下来,宁儿的眼前就站了好些家丁。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怎么听着有人呼喊?”
“哎呀这些树!”
“你快看她!”
……
一时间都是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而宁儿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不整,赶忙扯好衣裳,伸手低头系好腰带,靠着一棵桃树,一脸的羞色,但一想到蓝羽被一个影子给抓走了,又赶紧急声说到:“有人,有人把羽抓走了!”
宁儿的话,让七嘴八舌的人都愣在那里。宁儿赶紧扶树起身,大声说到:“我说的你们没听见吗?你们的三少爷蓝羽被一个褐红色身影给抓走了!”
这次宁儿的话终于有了反应,一些人大叫着:“不好了,三少爷被人抓了!”跑了出去,也有几个,问了宁儿身影消失的方向,带人追了去,只还有几个年长的站在桃花林里不走,他们倒不是看着那些被毁掉的桃树,而是用着诡异的眼神看着宁儿。
甚至有个还哆嗦着身子靠近了宁儿。
宁儿缩了肩膀,有些害怕的想要后退,但那靠近她的留着胡子的家丁哆嗦的更加厉害,口中只喏语般的念着:“夫人……是夫人……”
宁儿一听打了个冷颤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您弄错了,我不是夫人,不是。”她此刻已经想到了蓝云和那琴师说的自己像他娘的话,现在看到这家丁的反应,她也相信是真有这可能的了。
那家丁听到了宁儿的声音,似是也清醒了一些,再看看宁儿后,回身看了身后的几个人,几个人就在宁儿的跟前议论了起来。
“像,真像!”
“不,她的声音不像!”
“眼神也不像啊,夫人的眼神哪有这般神色!”
“可是,她的眉眼……”
几个家丁正议论着,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吵吵什么,庄里的规矩都忘了吗?还不赶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家丁们闻言立刻四散,宁儿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女子叉着腰,昂着头。宁儿再仔细一看,那女的竟然是曾将她带到那间带锁房子的白衣女人。
“哎呀,这里怎么成这样了?”那女子口中念着眼扫向宁儿,对着宁儿喊到:“舞衣!过来!”
“姐姐喊我何事?”宁儿学着曾经那些宫女在宫里互相打招呼时的样子,走了过去,对她点着头,还微微欠了身子。
“老爷要见你,哎呀,你瞧你这妆花的,去去,快洗把脸,重新弄了和我过去,动作快点!”她对宁儿说着,脸色倨傲,倒没一丝求人时的卑微。
“啊?见我?他找我什么事?”宁儿一时有些愣:怎么这么快蓝盟主就要见自己,难道……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叫你去就快去,主子老爷要怎么样,我们做下人的怎么知道?”她没好气的白了宁儿一眼。
“哦,好。”宁儿连忙答应了,回屋洗了面,对镜见头发上已经缠进去不少花瓣,只好散了发,取了那些花瓣,再将一侧的发拧股,扭成挽花,并在发上别上一对花蕾簪子固定,而后将剩余的发梳理顺滑披在了肩上。
“好了没啊,舞衣?你动作快点!”那女人在门外催着宁儿。
“哦,好了,来了。”宁儿答应着,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便连忙出了屋。
“你可真漂亮啊。”她见宁儿出来打量着她说了一句。
“姐姐说笑了。”宁儿连忙客气。
“别姐姐姐姐的叫我了,我叫柳儿,是在清秋院当值的。”她嘴角一撇,对宁儿摆手说到:“走吧,赶紧和我过去吧!”她说着就走在前面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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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蓝颜
穿过桃林踏上蜿蜒的水中曲桥,宁儿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刚才她误进的那个院落。那庭门院落的清晰,让宁儿想起蓝云的话,这个地方她是不可以来的。
“柳儿姐姐,敢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宁儿有些担心的问到,上一次的事多少还是让她心里有些阴影,一想到这地方又不可以来,自然是有些害怕起来。
“去哪里?说给你,你也不知道,你跟着我就是。”柳儿依旧是不回头的说着。
“可是……可是这里听说是不可以随意进来的。”宁儿小声地说着。
“谁告诉你的?恩,我是说谁告诉你这里不能随意进的?”柳儿难得停了脚步,回身询问着,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不悦,眼中也浮现了一丝警惕。
“恩,是蓝,是大少爷。”宁儿没敢直接说蓝云的名字,她记得柳儿是很介意的。
“哦。我当是谁在那里胡说呢。这庭院啊,的确是不能随便的进,可是今是老爷找你,你就用不着担心了。”她说完又回身迈步前行了。
宁儿这下也只好跟着,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庭院前,已经可以看到那或红或黄或白的一片片花草。那绿色的杆子和鲜艳的花朵再加上幽香阵阵,宁儿那紧张的心倒也慢慢地缓和了。
“好了,你在里面等着吧,我去告诉老爷你到了。里面亭子里的东西可别碰,你就站亭子跟前等着吧。”她说完就对宁儿指了指那院落里的亭子,扭身去了。
宁儿看着柳儿急步的去了,又看了看院落里不远处的亭子,想了想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我和她没什么过节,她应当不会整我。再说是她来叫我的,就算有什么我说是她喊我来的也就是了。
宁儿想了这些,放心的行走在花丛中的石子路上。她脚底隔着鞋袜触及那地面上一个个滑溜的石子,却因高低不平使脚有了些许的痛楚,但是却渐渐舒服起来。她忽然想起父皇寝宫前的小园子里也是有这么一段石子路的,听说还是个大臣建议的,说是可以强身健体。
宁儿淡淡地浅笑着,摩挲着脚下的石,到了亭子前。红柱上雕画着一些花样纹路,亭角上挂着彩色的缎带,宁儿有些奇怪这亭子展露出的妩媚,这种妩媚带着一种熟悉,好似她熟悉的春。
春,他总是衣衫翩然中会腾跃,而那一跃时脚踝处绑着的一根红色缎带总会显现出来……但是他也只是在那个时候才会让别人看到了根红色的缎带,而别的时候总会被衣服掩盖。
她记得她问过春,问他为什么脚上有根红色的缎带,他说这是一个重要的人留给他的一切,那一切就是一根红色的缎带。
微风拂面,脸庞垂下的发飘起遮了宁儿的半目,于是宁儿的眸在那黑白间就看着那亭角上的缎带也在轻轻地扭动他的身姿在风中婀娜……
看着看着,宁儿的心底起了异样的感觉,她一抬手便学着那缎带的样子摆动了手臂,随之她便手带着有红桃花瓣的水袖转动起来,随着风,她的水袖在空中舞动。
若这个时候我依旧在皇宫,我依旧在湖畔边,我一定是随风而舞。
宁儿心中叹着想着春的样子,舞动水袖,此刻她仿佛回到了皇宫在湖畔边舞,而身后的知书知画挥洒着花瓣,让她在散着花瓣的风中舞动……
“啊哼!”一声有意的提醒在宁儿的身后响起,惊的宁儿挥舞的手带着长长水袖迅速而落,她忙欠了身子低了头转了身,向后退了两步小心的应承着。
“舞衣见过蓝盟主。”宁儿小心地说着,必恭必敬的躬着身子,没去福身,她将头低着,只能看见一双绣着云彩的鞋子。
“你在舞吗?”蓝盟主那浑厚的嗓音在宁儿听来有着丝丝迷茫。
“是。”宁儿有点担心:自己虽说不知道怎的开始了舞动,但是这舞的太过随性,失了仪,不会惹到他,给自己带来麻烦吧!
“那你就舞吧,我想看看你想跳些什么。”蓝盟主的声音有一种迷茫,没了先前的那压人的气息。
宁儿有些僵。舞虽然是她所擅长的,可是刚才在风里她是随性而舞,风就是她的曲子。可是现在他打断之后又让她舞,宁儿却一时找不到感觉,倒把自己弄的不知道该如何。
“怎么?不想跳?”
“不,不是。刚才是舞衣感受着风,看着亭角那缎带在风中摇摆,一时,一时来了兴致便随性而舞的……如今蓝盟主您这么一说,我, 花都风流帖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舞了……”宁儿小心地解释着。
“这么说,是我的错,不该打断你?”蓝盟主的声音里浮现出不悦的情绪。
“舞衣跳就是了,还请,还请蓝盟主给我点时间。”宁儿说着,就想去做动作,脑袋里尽可能的去想着个曲子,可是她才一抬头,预作姿势,却惊讶的说到:“诶?怎么是你?”此刻她的面前哪里有什么蓝盟主,明明是那个蓝家的二少爷!
那蓝家二少爷看着宁儿身子一顿,随后口中喃喃:“你……是你吗……”
宁儿一见他这个样子,刹时想到他昨日对自己的举动,不由的后退两部,一不小心碰到入亭的台阶,当即就坐到了地上:“啊!”
宁儿的一声叫,似乎唤醒了有些痴迷的二少爷,他一下清明起来,见到宁儿坐倒在亭口,便笑了起来:“哈哈,你没想到是我吧?”他一脸的得意,对着宁儿抬了眉,之前的迷茫之色全无。
“可,可是,我方才明明听见……”宁儿咬着唇看了下四周,她确信自己先前听到的是蓝盟主的声音。
“那你看,我是不是蓝盟主呢?”雄厚的声音再度响起,可是动嘴的却是二少爷。
“你,你怎么学的这么像?”宁儿惊讶着,有些好奇。
“这院里的人要是我想学的话,不说都学的出来,但是十个人也有九个我学的!”他摇头晃脑地说着,此刻脸上得意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个孩子。
风撩着他的发,他眉眼间全是一股孩童般的天真。而我,曾经也有这样的神情吧……
“嗨,在想什么呢?不会是被本少爷给吓到了吧?”他笑着,一脸灿烂的阳光,在这妩媚的亭子里有些格格不入。而这格格不入却提醒了宁儿:“二少爷,这么说不是蓝盟主找我,其实是你找我?”
“对啊!”他说着,走到宁儿的面前伸了手,依旧满脸的笑容。
宁儿没敢拉他的手,自己扶着旁边的栏子围砖起了身,有些带着顾虑的问到:“可是,二少爷您找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这里,是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嗯……我听说你跳舞很好看,也很像春夫人,我很好奇,决定让你跳来给我看看。”他一脸笑容的说着,却没回答第二个问题。
“二少爷……”
“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蓝颜。”他微笑着,一脸的亲切。
“蓝颜?”宁儿很奇怪:颜这个字,和云和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云和羽可都是飘逸的感觉……
“怎么?觉得奇怪吗?”蓝颜说着靠近宁儿:“‘颜’是我娘的名字,爹说我长的像娘,就叫我‘颜’来着。
“哦,是这样。”宁儿赶紧客气着应着,此时倒怪自己多事,别人的名字怎好议论和猜想。
“你就叫我名字吧,你喊大哥和三弟不都喊的名字吗?你也这样喊我吧!”他微笑着,那张灿烂如阳的脸在鲜艳的花做背景下,散发着暖意。
“这,这不好吧……”宁儿客气到。
“有什么不好!你唤他们可唤名字,我也唤的,我也要和他们一样!”蓝颜忽然有些不悦地说到,宁儿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看到了一个阴晴不定的孩子。
二少爷,排行老二,看他的样子,倒和羽差不多的年纪,那也该是和我一般大了?
宁儿正想着,忽然蓝颜一把抓上了她的胳膊:“有人来了,你跟我来!”伴随着话音,宁儿被扯着跑了两步,但只跑了两步,她就被抓着她胳膊的蓝颜转身抱起,随后竟起身腾跃在空中凌步飞舞。
衣衫在风中抖动,宁儿完全呆住,只看着自己在花海里上下起伏。
蓝颜抱着宁儿在花海之上腾跃,每每下落他便轻点花蕾借力,再度飞跃,带着宁儿如此几番踏着花蕾越过花海,来到一座竹屋前。
他将惊讶的宁儿放下,拉着她推开竹扉将宁儿给拉扯了进去。随后他趴在窗棂上向外看去。而宁儿则借着窗户打开的缝看着那片花海,丝毫没有他们过来踩踏的痕迹。
原来他的功夫这么好……宁儿感受不到他武的气息,却未料到他竟如此的厉害。
半弧的院门里闪过两个身影。
“咦……”宁儿纳闷的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她诧异怎么这半天的,这两人还在这里。可随着她不大的声音响起,她却被身边的蓝颜一手捂上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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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画像
“嘘,别发出声响,我大哥会听到。”他在宁儿的耳边很轻很轻地说着。宁儿在听清他说的同时,也感觉到耳垂被气流吹过的酥麻。她赶紧点头,拿开他的手,低着头后退了开来。
他看着宁儿浅笑了下,不以为意,只专注的继续看着窗外花海亭前的两人。
宁儿站这无事,想起两人先前的对话也觉得好奇,便又凑到窗前从缝隙里小心地窥视。此刻花海前的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期间也相互推搡争执着却又似乎洋溢着微笑。
宁儿看不明白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便转头看向蓝颜。他倒是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神情也不断变化着。宁儿想了下倒是明白,他是可以听到他们说的内容的。
起先宁儿多少还是感些兴趣的,毕竟蓝云和那琴师在争执什么,又为何可以看见两人的笑颜?争执时还笑?这使她觉得诡异也觉得好奇。可是因为蓝颜说过不许她说话的,这使她一直忍着,可是忍久了也就渐渐没了兴趣。看着蓝颜那变化的神情再看着花海里说话的两人,宁儿开始觉得无趣,便后退开来,离开了窗前开始打量着这间竹屋。
从进来后她就一直没机会打量,也未曾注意到里面的摆设。于是她抬头仰视而后开始看着屋内:
清新淡雅的房间,由着那浅淡竹绿和五彩的纱帐融合,再陪着竹架上的羊脂玉盘和香罗宝扇,温润雅致间透漏着与亭子里同味的妩媚。
宁儿感受着这样奇怪的味道,虽然她说不清楚这是怎样的感觉,但是却的的确确让她有些喜欢。她看着屋内的摆设,随意的在屋内走动。她的手触着那些飘渺的纱帐,心竟有些醉意。
随意的行走,恍惚间,宁儿却已经迈进了竹屋的后堂,但却在那一刻恍然若梦。
黑色的乌木雕花七页屏风中悬挂着一幅画,这画与其余六扇屏风中的梅,蝶,琴筝竟魂似一体!
那画中是一位美貌女子,一身红色的纱衣舞裙,委身而卧,那纤细的臂膀缠绕着缕缕红纱仿若水袖层层。那一对红纱若袖倾泻于地,妖娆而媚,而那画中女子的脸庞却雅致清洁如莲……
这女子此刻仿若在一片梅林花海中起舞,而那萦绕着的蝶似是闻香见影而来……
宁儿的心在跳跃,她的眼在睁大,她的手指都在颤动……
为何这美丽女子的感觉像极了春?那红衣而卧的身姿与春在池边的醉卧有何不同?同样的妖娆同样的媚……那雅致而清洁的面容彷徨间在和春的样貌融合,只是春的眉眼里带着一丝忧伤的媚,而这画中的女子却是干净雅致的无笑无心。
宁儿不信的揉眼再看:对,无笑无心,那容貌可谓倾世之貌,可是却无半份神采。是画师的笔画不传神吗?不,那倒卧的身姿媚惑丝丝弥散,怎会是画师无功?可那样的无笑无心却叫人心中莫名。春,若你是色如春花,而她,就是净洁似莲。可是好像还有什么不对……等等,那眉眼,那眉眼的熟悉,怎么,怎么好似镜中的自己?不,不,不一样,似像又不像……啊,是了,这是她,那个半夜时曾来教我跳舞的女人……
“是不是觉得她很美?”宁儿的耳边是轻轻地呵气,是 魂印之书小说5200厮磨般的耳语。
宁儿点点头。
这画中的女子何止是美?更似仙,如姑射仙子般的清冷静雅,实在令她赞叹。
“她是春夫人。”蓝颜轻声为宁儿解释着。此刻蓝颜的嗓音和先前那灿烂如阳的感觉不同,是幽幽地,如水散雾,透漏着若烟般情愫在双眼中迷蒙。
宁儿不解的看向他,却只可看到他眼中的如雾烟缕。
“她是春夫人。”
“春夫人?”宁儿觉得这个叫法有些奇怪。
“恩,她叫做玉罗春。江湖中很是有名的,她善舞善琴,曾被誉为:‘天下玉莲’。只是……只是后来她的身份变了,她不再是‘天下玉莲’,而成了‘世间血莲’。”蓝颜嗓音低沉了,带着一丝伤感和忧郁。这一刻的他不在是个如阳光般的男子,而是一个忧伤悲情的男人。
宁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她不解的目光也许告诉了蓝颜她在想什么。他看着宁儿,对她露出一个伤感的笑容:“她变了,她变做了妖魔……”
“妖魔?那是什么意思?”宁儿的问题问出口后才想起自己最好奇的是什么,于是她看着蓝颜问到:“这春夫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
“她是我爹最宠爱的夫人!”蓝颜的眼终于被宁儿看清,那眼中藏着怀念藏着心思被宁儿看的是清清楚楚。
我?几时能看的懂他人眼中的东西了呢?还是,是他想让我看见?
宁儿一时有些痴。
“是不是觉得她和我三弟很像?”蓝颜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他正专著的看着那画,只是嘴里在低声的询问。
“三弟?哦,羽,对,她是和羽相像。”宁儿点头承认着,可是刚才她却没有想起羽,而是只记得春。因为若论相似,春才是真正的相似,虽说不是一模一样,但是那份感觉,那份说不出的味道,在宁儿看来和这画像里的人却足足有九成的相似,而现在她想到羽,仔细一番对比,也只觉得羽和她最多只有五成的相似。
宁儿想想,觉得确实如此:想她当初看到羽的时候,也是因为羽和春眉眼的那份相似,但是若论相貌,云似乎比羽还像春一些呢。
“她是大哥和三弟的娘。”蓝颜幽幽地说着。他的伤感让宁儿有些奇怪:她不是他的娘,可是他却在伤感,看来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能让他如此的伤感呢。但是他却说她又成了妖魔,这算什么?
宁儿想到蓝云和蓝羽,心中一叹:他们的娘如此的美丽,那已经逝去的娘,眉眼却留在了孩子们的身上。嘶,不对,春?那春呢?难道春也是他们的孩子吗?
宁儿诧异之下就有些晕,一时间很多不解的点都挤到一起,但是她却在此时又想起蓝盟主见她起舞的惊诧,想起他口中说要找寻一个人。若那人是说春,那是不是就是说春其实是这个女人的孩子?若是蓝盟主说要找的那个女子是她,是她眼前画像中的女人的话,那蓝云说的已经死去的娘又是谁?如果蓝盟主真的是找这个女人,那蓝云和蓝羽的娘不就是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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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颜消
“她,恩,我,我昨天到这里来的时候,这里的人皆穿白衣。我听蓝云说,是……”宁儿看着蓝颜轻声诉说着她的疑惑,她需要答案来解开她满脑子的迷惑。
“昨日是夫人的祭日,恩,就是她,她已经香消玉陨了。我只是儿时见得她,而后来……后来她与爹在一场比斗后,就陨了……”蓝颜的嗓子里似乎有那情绪的波动。
“比斗?”宁儿十分意外:怎么是夫妻两个比斗?他说她是和他爹比斗后死了的,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啊,是了!如果说她,春夫人,就是蓝盟主要寻找的人,那她就一定没死。要不就是蓝盟主傻了。但是,但是蓝盟主怎么可能是傻子呢?昨天蓝盟主不是还说过,这些年一直在找她吗?那蓝盟主在听到我说到春是男子的时候的那种反应……等等,蓝盟主在找的人是春夫人,根本不是春!那么,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春夫人她应是活着的呢?那怎么又说是陨了呢?
“有些事你不懂。”蓝颜的口气好似个经历了沧桑般的男人,不再像个孩子。那抹忧伤,那抹暗涌的情绪宁儿从他的眼和话里感觉到了,于是这一刻她都恍然觉得面前的不是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少年,而是一个忧郁的,内心在沉痛的男人。
“花钗云鬓金步摇,莲步轻移无力娇,红衣舞姿诉婀娜,水袖滴血美颜消。”蓝颜的口中慢慢地吟出,那一字一句带着他的一种沉重敲打在宁儿的心口,可是却还不等宁儿表现出自己的感触,蓝颜就已经叹出一口气,而后袖抹眼对宁儿说到,“我们走吧,爹等会要是散了席,必然要过来的,莫撞上了。”说着他就转身往前堂而出屋。
宁儿什么也不敢说的跟在后面,出后堂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屏风中挂的画像,那一抹红的妩媚让宁儿心中莫名的一荡。
竹扉推开后,花海妖艳,那两人早已经不在了。宁儿嗅着香气,小心的跟着蓝颜从花海里的小径里出来,行至亭中。
“本来还说看你跳舞打发下时间的。算了,改日吧,你回去吧,以后我不找你来,你可千万不要随便进这院子,这院子对你们这些外人来说可算是禁地哦。”蓝颜一脸的黯淡神色没了先前的灿烂,丢完这样似无奈的话语,就带着宁儿出了院子。
离开的那一刻宁儿回头看了看那花海,那花海里的亭子和那间在花海边上的竹屋。
春夫人……春……你们是呣子吗?
在院门口,蓝颜唤来了柳儿,让她送宁儿回去。
柳儿应着将宁儿送到了桃林前突然问了一句,“二少爷怎么不高兴了?你惹他了吗?”
宁儿看着柳儿那一副生气的样子,连忙解释:“我没有啊。真的没有。”
“那他怎么会不高兴?这几年很少见他这样,一定是你惹到他了。说,你到底怎么惹到二少爷了!”柳儿生气的质问宁儿。
“我没有啊,他不过是说起了春夫人,结果就成那样了……”
“春夫人?你怎么会知道她?你怎么会和二公子说起她?”柳儿一脸的惊讶和警惕,并用那种防范的眼神看着宁儿。
“我不知道她,是蓝颜才告诉我的……”
“蓝颜?”宁儿的话再一次的被柳儿打断:“你到底知不知道规矩?主子的名字也能是你随便叫的吗?没规矩!”
宁儿委屈的低着脑袋:又不是我故意的,明明是他们要我这么叫的啊!宁儿只有在心里反抗,可嘴上却什么也不能说。
“二少爷怎么会和你说这个?”
“是他看到了春夫人的画像,他说给我听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宁儿嘟囔着做了回答,可心里倒觉得十分委屈。
“画像?什么画像?你们在哪见到的?”
“就是你带我去的那个院子,那里面不是有间竹屋吗,那画像就挂在屋里的屏风上……”宁儿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柳儿一把给捂上了,她看了看身边,一脸紧张地对宁儿说到:“你们竟然进了她的房间,天啊,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二少爷一定会受罚的,我给你说,这事你给我烂到肚子里,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和二少爷进了那竹屋,你就死定了,记住没?”
宁儿忙点了点头。柳儿才长出一口气松开了宁儿的嘴巴。
“诶,那画像是画的春夫人吗?春夫人她……好看吗?”柳儿忽又凑在宁儿耳前小声地问着。
宁儿一顿,心想:你不是庄里的吗?怎么倒问我这个庄外的了?但是嘴上还是怯怯地说到:“没,没太注意。”
“啊?”柳儿一听撇了下嘴:“好了,我走了,你快回去吧。”她说完一脸不悦的转身欲走,突然又转回身来,揪着宁儿的胳膊在她的耳边说到:“以后少在二少爷面前提起春夫人,就是连个春字也不许提!”
宁儿很想问为什么,但是她只点了点头,将疑问留在了肚子里,她还是知道什么叫知趣。
哎,这个世间的事怎么这么复杂?还是我的安乐宫好,终日里随我笑闹,哪里来的这许多麻烦与禁忌?哪里来的这许多规矩?宁儿不解的摇摇头,却不知此时她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天真与 超级电脑小说5200可笑……
柳儿去了,宁儿漫步在桃花林中,此刻桃花林中似被收拾过,没了先前那份狼藉,但一些断枝残树还是可见的。宁儿用手去触碰她可够到的花蕾,看着那些粉白在风中娇嫩着,便想起刚才她与羽在这桃林中的旖旎,想起那诡异的突变。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心会痛?为什么我会有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往他口中去?羽他那般看我,还有那个若鬼魅般的身影……
宁儿越想越乱,陷入了纠葛,她渐渐的抱起了头,所有的困惑都化成担心:他,不会有事吧?
忽然一声叹息响在宁儿的身前,宁儿抬头看去,是蓝云。
此刻他一脸的惆怅,手中一把折扇轻摇,那衣袂在微风中轻摆……
他,不是和那琴师一起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宁儿想着开口问到:“你,你怎么来了?”
“能不来吗?我已经听说三弟的事,你说他被一个褐红色的身影抓走了……你有没看清楚那人的年纪或是相貌……”
宁儿摇了头:“我,我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身影,那身影还快的不及我辨及,除了褐红色是我一眼可见,别的我都不知道,那身影实在太快,就跟鬼似的,只一眨眼我就看着他抓着羽消失在桃花林了。”
蓝云听着宁儿的话,呼的一把收了扇子:“那身影似鬼?是不是你看着若幻境又似眼花般的感觉?”
“有些想,我更多的是觉得他很轻盈,就给没脚的鬼一样!但是,但是也的确似是幻觉,若不是羽被他抓走不在,也许,我真的会以为是眼花……”
“难道真的是他?他回来了?”蓝云轻声低喃着,随之便抬头四处观望。
“他?谁啊?谁回来了?”宁儿好奇的问着,却让蓝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刻嗓子里咳了一声说到:“没什么,我过来是因为这事恐怕爹马上就知道了,所以我先过来问问,你现在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好吗?”
“所有的情况?”
“对,从三弟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开始讲。”蓝云的神色有点紧张。
“哦,好,不过……”宁儿咬了下唇:“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怎么你们今天都这般打扮了?你不是说昨天是你娘的祭日吗?可是我没觉得你们……”
蓝云眼皮一抬盯着宁儿,但随即他又垂下了眼皮:“这世间,谁的祭日着孝不是一天呢?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天?恩,就算是一天,昨天我还见你神色郁郁,可是今天却……哎,我在说什么啊!”宁儿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人家的家事与自己有何关系了,于是她对着蓝云忙不好意思的一笑:“对不起,我好像……”
“我娘的祭日,从来都只有一天戴孝,属于我娘的所有悲痛也只能在那一天可以表现出来,而别的时候,我必须漠视到……忘记。”蓝云看着宁儿语调忧伤的说着。
……
薰香飘渺出紫烟,滴汗却升腾白雾。
一间竹屋内,蓝羽正浑身是汗的盘坐在草席之上,他虽是闭目,但那紧皱的眉头却诉说着属于他的痛苦。
此刻他的上身全祼,下身只着亵裤,但不知道是不是汗水的缘故,那亵裤都紧贴在他的腿上,似乎是完全湿透了。
一枚枚银针扎在他的周身茓道上,那白皙的皮肤上,竟从扎针的地方溢出一滴滴血来。
此时,一直在他身后关注着血珠的人发出了一声“恩?”,那音调里带着意外,带着不解,但随后那人的出掌隔空一抖,那些血珠便从银针上划出聚在一起,落入了他手中的一个玉盏之中。
这时蓝羽的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身子晃了晃似要倒下,那人手掌一翻,虽是隔空,却好似一股气浪抵在了蓝羽的背心之上。很快蓝羽的眉头皱的更紧,脸上的皮肤竟都出现了诡异的蠕动。忽然那人的手掌一抓成拳,猛的做了个挥拳的动作,蓝羽的口一张,吐出了一口发黑的血来。
那人一收拳,蓝羽背上的银针嗖嗖的从他的背上飞出,啪啪地落在了地上。那人端着一直在另一只手的玉盏血碗起身走到了屋门口,一拉开门,门外一个老头立刻躬身。
“把他扶到床上休息,喂他吃颗洗髓丹。”那人对着老头一交代完毕就走了,老头便进屋扶着倒地地上有些虚弱,眼皮都在抖动的男子起身。
当蓝羽费劲力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一个老头正拿着帕子帮他擦拭着胳膊。
“我这是……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蓝羽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伸手摸了下后背,他觉得后背有点麻麻的感觉。
老头丢开帕子,双手挥舞着比划,那张开的嘴巴里只有“啊啊”的声音。
“你,你是个哑巴?”就在蓝羽惊讶的时刻,那刚刚离去的人站在一棵大叶梧桐的树下抬头看着树顶幽幽地说到:“修罗,他体内的蒙心丹照您的意思,我给解了,计划可能要变一下了,好像出了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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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是局
宁儿和蓝云讲述了经过,对于蓝羽眼神的变化她不敢提,对于自己过给蓝羽一口血的事她也不敢提,只说蓝羽领路到这里后,是自己多问了两句,以致蓝羽发了火,正在他击毁那些桃树的时候,来了个褐红色的鬼影将蓝羽带走了。
蓝云听了宁儿的描述皱着眉,他手里的扇子被他双手紧捏着,似乎在担心什么忧虑什么又激动什么,他不断的想要从宁儿这里知道关于那褐红色身影的信息,可是宁儿却无法回答他,渐渐的蓝云似乎有些焦躁不安,而这时也有家丁跑来传话。
来的是那管事的,看见蓝云和宁儿在一起,便上前作揖说到:“大少爷,原来您在这里啊,怪说小的找不到您呢。”
“管家找我什么事?”
“大少爷。老爷找您来着。”
“哦,爹那边已经散席了?”蓝云此刻已经完全调整好了脸色,没了那份不安,依旧的温柔若水。
“是的大少爷,将才刚送了客人去。”管家说着看了宁儿一眼。
“爹在哪儿?可是书房?我这就过去。”蓝云问着就转身对宁儿交代:“你就在林子里吧,别乱跑,也许爹一会是要找你的。”蓝云的话才说完,那管家就说到:“大少爷,老爷要见您和舞衣姑娘,还请两位一起过去吧,在书房。”
蓝云一听管家的话,皱了下眉头,便对管家做了个带路的手势,扯着宁儿就走。
三人在院落里行走,一时安静的无话,等到快走到书房所在的地儿时,蓝云轻声对宁儿说到:“等下爹问你什么,你就照实回答,不会有事的。”
宁儿点点头,但是看到那书房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沉重的感觉。
“老爷,大少爷和舞衣姑娘来了。”管家在门口汇报着,屋内一声“进来吧。”过后管家将门打开,请了两位进去,就拉上了门径直的走了。
蓝云一见管家这么走了,知道他爹估计是要发脾气了,于是他扯着舞衣到身后些,拉着她到了他爹的跟前。
此刻蓝盟主坐在乌木大椅里,手里把玩着两个铁核桃,一脸沉色的看着蓝云。
“爹,孩儿来了,爹找孩儿是不是为了三弟的事?孩儿正问……”
“你少给我打岔!老三的事等下在说,今天她到厅里去舞的事是不是你给安排的?”蓝盟主的脸色沉的如乌云,他手指着半藏身子在蓝云后的宁儿说到:“还让她穿成这样?你是不是想大家都知道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我们蓝家现在还不够乱吗?”
“爹!”蓝云一声叫,跪了地:“爹,她已经这样了,您就别让她受苦了。您……”
“啪!”蓝盟主手里的铁核桃被他拍进了身边的桌子里,一脸怒色的说到:“受苦?因为她受苦你就可以乱来了?你呀你!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以为他们见了,我就只有认了吗?做梦!越是这样我越不会认!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反应快,你给咱们蓝家惹了多大的麻烦?难道你希望八年前山庄的困境再来一次吗?”
蓝云一听这话,身子抖了下,但却抬头看着蓝盟主急声道:“爹,不是孩儿要看蓝家陷入困境,八年前的事,孩儿也不想再看到,但是血浓于水,您不能不认啊!孩儿知道您的担心,可是她,她一定是娘的……”
“啪”蓝盟主翻手上抬,一掌拍碎了身边的桌子,只见哗啦啦的,桌上的瓷瓶摆设全部落了地。
宁儿抖了一下,心中本就惶恐,加上听两人对话是稀里糊涂的,这蓝盟主突然一拍碎桌子,宁儿只觉得耳朵里嗡了一下,人就后退了几步,而刹时蓝盟主却出现她的面前,还不等宁儿反应,一个手刀就切上了宁儿的颈子,宁儿 龙图沧海全文阅读立刻倒了下去。
蓝盟主一把接住将宁儿身子一推,宁儿就落进了蓝云的怀抱。
“爹,你这是……”
“是什么?难道你要说她是我的女儿吗?”蓝盟主瞪了蓝云一眼:“你少给我玩你那些心思,她的身份不是由你来确认的!以后你要是在这么乱来,我就干脆杀了她,省的你和老三给我寻麻烦!”
“爹!”
“恩?”蓝盟主的嗓子里是不容质疑的声音,蓝云咬了下唇,低了头:“是,爹!”
“你听着,她的事你少给我操心,先把你那个玉林给我解决了!我想着你从来知道分寸,由着你,可是你竟把他都给我惹到家里来了,还是当着你宋二叔!小子,你是故意的吧,啊?”
“爹,我没有……”蓝云低着脑袋,抱着宁儿。
“哼,你也看见了,今天你宋二叔可是原谅了你这档子事,你别不懂事,赶紧给我了结干净,还有,那婚事,当年是我和你娘给许了的,如今年岁也差不多了,要不就准备准备,年后给你们办了?”
“是,这些全凭爹做主。”蓝云低声应着。
“那好,我回头和秋颜商量个日子。行了,这事丢一边,先说正事,你把她弄醒吧!我有话问她!”
蓝云看了抬头问到:“爹可是要问三弟的事?”
“恩。”蓝盟主点了点头。
“爹,孩儿刚才已经问过她了。她说她回去的路上迷了路正好碰到三弟,求三弟给她带回桃林,三弟带她回去后,她就和三弟说之前的事,但是三弟却动怒打了那些桃树,结果这个时候那人就忽然出来把三弟给掳走了。”
“是这样吗?”蓝盟主看着蓝云的双眸,确认他没有撒谎后,轻声问到:“你说,那个人会是谁?”
蓝云看着他爹轻声回答到:“孩儿觉得……是容叔。”
“你说他抓走老三要做什么?”
“这个,孩儿想不到。”蓝云脸色有点凝重。
“想不到?有什么想不到的,不过就是想来报复我而已!我只是纳闷,他不是要用这个丫头来布局吗?他不是不现身在我这里上跳下窜的嘛,怎么这次他竟舍得出手了?是不是怕老三出手杀了这个丫头?嘶,对,还真有这可能,老三的性子,不就是淡漠一切吗,这丫头又和你说了是她自己纠缠于老三后,老三才发怒的……呵呵,看来容艾是怕这个棋子被老三给杀了吧,哼!云儿,你带这丫头回去吧,从现在开始,不许她离开桃林!”
“爹的意思是软禁吗?”
“对,叫人埋伏在四周,我倒要看看那个家伙要打什么鬼主意!”蓝盟主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可是爹,以容叔的本事,庄子里的人埋伏了也是没用的啊!”
“埋伏他是没用,但是盯着这个丫头倒不难,而且要是我没估算错,要不了多久老三就会回来,你给我注意点他的动静,这趟被抓出去,也许他……总之,给我盯住了!”
“是,爹。不过爹,孩儿有句话要说。”
“什么?”
蓝云看着他爹的双眼说到:“您不信她是您的骨肉,可是孩儿信!爹,请您对舞衣不要太……孩儿不想看到您后悔的样子,您八年前那番痛苦的样子孩儿到现在都无法忘……”
“滚,滚!带着她给我滚!”蓝盟主忽然怒吼起来。蓝云只好抱着宁儿起身,单手开门后,走了。
蓝盟主望着那没有关上的门,脸色阴霾,双手紧攥,口中喃语着:“不会,不会的,这是容艾的局,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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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师父
宁儿揉着脖子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而离床不远的桌子旁是蓝云有些发呆的模样。
宁儿转着眼回忆先前的事,记起在自己失去意识前,听到的那番奇怪的话语,这心底反而有些毛毛地,于是她转头看着蓝云,起了身。
“蓝云……”
“啊?哦,你醒了?”蓝云似乎在想着什么一样,此刻还有眼角上竟有一滴泪。
“蓝云你怎么了,你好像哭了……”宁儿诧异但轻声的询问着,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和他们牵扯到了什么,但是又是隐藏的,诡异的一般。
“哦,没什么。”蓝云赶紧以袖抹眼:“你以后就在桃林里,哪也别乱去了,庄子里最近事情多,你出去不好,就在这里待着,我会常来给你看你,万一忙了没时间过来,也会叫人来陪着你。知道吗?”
宁儿看着蓝云故作无事的样子,心底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想到蓝云给她的默默关怀与时时散发的温柔,她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你是会安排君心来陪我吗?”
“她或者别人,你不愿意?”蓝云轻声问着。
“不,我愿意,也不用劳烦别人,就让君心空了来陪我下就好。”宁儿说着走到了蓝云的跟前,自己拖了张凳子坐下说到:“蓝云,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也许你的心底也有着不能说的事,那些秘密在心底会痛,但是却只能放在心底,和谁也不能提……不过,你对我很好,我真的很感激,假如你心里的事真的让你很不舒服,你可以说给我听的,我保证,我不会对别人讲一个字!如果,如果你无法对我说出来,倒不如你也大声哭出来吧!我知道大声哭出来,对你来说其实是很难的事,不过我曾发声大哭过一次,那种感觉真的有种解脱的感觉……”
宁儿真诚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她记得在自己放火烧宫前那番毫无遮拦的发泄,那的确让她的心头有一种难言的舒畅感觉。
“谢谢你,不过……我没什么的,我只是想起了我娘在世时的一些事罢了,没什么的。”蓝云的唇角是淡淡的笑:“你既然醒了,我也改去了……”
“等等!”宁儿动手拉了蓝云的衣袖:“我,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蓝云的唇角有些抽搐,脸色也有点凝重,但是他坐了下来,神色有些紧张的问到:“你,你要问什么?”
“恩,我想知道我身上的这件舞衣上画的这花儿是不是出自你手?”宁儿说着眼盯着蓝云的眼。
蓝云的神情一松,轻摇了头:“这衣裳是我给你寻来的,但是,不是我画的。”
“哪寻来的?谁画的?为什么给我这件舞衣?”宁儿抓着蓝云的袖子不放,继续问到。
蓝云的眼盯着宁儿,唇抿了下后说到:“君心和我要衣裳,我本想自己给你画个的。可是时间紧,我就想起三弟那里有他早先画好的舞衣,便去找他要了一身……”
“你骗我!”宁儿的手一扯蓝云的衣袖,生气的撅着嘴巴瞪着蓝云道:“你在骗我!羽今天还问我这衣服是哪来的,你根本就不是和他要了这一身!”
蓝云一见宁儿这般模样再一听她这么说,神色也有些尴尬,试图再圆场,而此时宁儿却对蓝云说到:“蓝云,你可不可以对我说实话?不要骗我好吗?”
蓝云看着宁儿的模样,看着那一双美眸里装满的期待,终于他点点头说到:“好吧,我对你说实话,爹先前问我,是不是我故意要你在那些人面前舞的,他问的对,因为那就是我的意思。为了让你看起来很像,我给你找了这身舞衣,这身舞衣其实是我娘以前的衣裳……”
“不对!羽说这是他画的!”宁儿生气的起身反驳。
“你先听我说完!”蓝云一把抓了宁儿将她按在了凳子上,说到:“我娘的所有东西,包括衣裳饰物都在她去世后就被秋娘给烧的烧,毁的毁了,我手里本来有这件衣裳,算是我娘唯一的遗物了。可是 达尔文进化岛燃文三弟自小就被……送了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对娘的印象早已模糊,每每和我说起,也总是说他已经记不得娘的样子,我心疼这个弟弟,就把娘的这件舞衣给了他,要他收着。今天早上当我知道爹的那些结盟兄弟要来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要爹承认你的存在,于是去了三弟那里想向他要娘的这件衣裳给你穿下。可是我去他屋子里,却发现他人不在,这舞衣却摊在桌上。我见三弟不这般爱惜,竟不知道收着,有些生气,当时我就拿了这衣裳,给了君心,要君心带你回来穿上。而后我去找三弟,准备和他说说的,可是三弟一直被爹拉着,我也不好提起,便一直也没能和他打岔也就……”
“为什么要把我打扮的像你娘?为什么要你爹承认我的存在?我有什么需要他承认的?还有,我真的很像你娘吗?”宁儿一脸急切的问着。
蓝云看着宁儿嘴角一阵抽搐后说到:“很像很像,除了眼神之外,我觉得你哪里都有我娘的影子,无论是舞还是不舞。”
宁儿其实早想到蓝云会这么说,毕竟她见过了那画像,她也觉得那眉眼有种和自己的相像的熟悉感,但是这么被蓝云承认了,她还是有些心底怪怪地感觉,好像这份相像带着沉重的压力一般。
“我真的像啊!”宁儿说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而后她又似灵醒过来急忙问到:“你说的要你爹承认我的存在是什么意思?”
蓝云看着宁儿深吸一口气说到:“我在想,也许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娘早年生在外面遗失的孩子……”
“不可能!”宁儿立刻挥舞了双手大声喝斥到:“你真是大胆!竟敢放肆到污蔑我……”宁儿一下顿住了,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然后马上就是拼命的摇头:“不会的,你弄错了的,我有爹有娘,若不是我家遭逢变故我也不会落到那里去。我和你家没什么关系的!”
蓝云只顾着注意宁儿的反应,倒没注意到宁儿的先前那句话语的口气,此刻他伸手去拉宁儿的胳膊小声的问着:“你爹是谁?你娘是谁?你遭逢变故前是什么名字?”
宁儿警惕的看着蓝云:“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相信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一定查的到。”蓝云有些急切的摇上了宁儿的双肩,但他的眼神却满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宁儿看着蓝云慢慢地摇了头:“不用你去查,我清楚我自己,我断然不会是你娘的孩子,至于我的身份……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只会给你们都带来麻烦!”
……
蓝羽盘坐在床上,祼着上身,双眼盯着在他面前一直看似忙碌的那个哑巴老头:“喂。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快解开我的茓道!”蓝羽不满的喊叫着,他从刚才想要出去后,这老头就一直拦他。终于是把他弄的冒火了想动手制了老头再出去,却不想,怎么都打不过这个老头!不但打不过,倒还被这个老头像是玩木偶一样,摆成这样盘坐的样子后给点了茓道。此刻他一面心中猜测着这个哑巴老头究竟是哪门哪派里的高人,一面不停的叫着也观察着。
就在蓝羽叫的都不想叫了的时候,竹扉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此时蓝羽双眼睁大愣在了那里。
哑巴老头对着进来的人比划着手势,那人点点头说到:“辛苦你了,你去吧,我和他有话说。”
哑巴老头点了下头,对着蓝羽嘿嘿般的笑了一下,就出去了。
当竹扉掩上的时候,那人到了蓝羽的跟前说到:“他点你茓道也是迫不得已,你才解了药毒,不能用武,否则会给你留下麻烦的,唯有点了你的茓道,让你老实会,现在我给你解开,你好好舒展下,莫用武。”那人说着,胳膊一抬,蓝羽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在被束缚了。但是他并没有去伸展自己的胳膊与腿脚,而是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终于用颤抖的声音说到:“师,师父?你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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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鬼影
“呵呵你还是可以嘛,都这么久了你竟然还没忘记我,还叫我师父。”那人说着对蓝羽一笑,坐到了一旁的蒲垫上。
“师父!”蓝羽有些激动的下了床,直接跪在了那人的面前:“师父,当年您一走之后,徒儿好想你啊,后来我被接回中原,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您了呢!”蓝羽看着那人的眉眼,看着那人的微笑,眼中闪动着少见的情感。
“怎么会呢?我又没死,没死就见的到啊,你师父我不是寻到中原来了吗?”那人笑着将跪着的蓝羽拉到身边一坐说到:“你也不用跪着了,当初也没传下你多少本事,这一声师父你是叫的亏了。”
“不亏!”蓝羽一脸正色的说到:“师父,虽然徒儿没能和您学下什么高深的本事,但是您教徒儿的一套功法,徒儿一直在练。虽然徒儿跟着您只有半年的时间,但是只有师父您是疼爱徒儿的,徒儿永不敢忘!”蓝羽说着又跪直了身子,对着那人磕头。
那人脸上的笑容略僵了下,然后伸手扶了蓝羽起来,摸着他的头说到:“好了,你是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只会闷坐无声的孩子了。”那人说着叹了一口气:“对了,你是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本想看看你给你个惊喜,怎的竟撞到你发起疯劲来了?好好地,你怎么成了这样?”
蓝羽一顿身子扯了下头发说到:“也不知道怎的,好像有一种东西在身体流窜似要吞噬我的心似的,我有些不受控制……啊,是了,我,我记得好像是谁要害我,我正要……”
“你正要杀了她,还是打算用我教你的本事。”那人此时Сhā了话,蓝羽听闻脸色一变,忙说到:“师父,徒儿不是故意的!那时候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制,气息不由的就聚集,似要形成气浪之刀一般……”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曾经说过,这功法只有在你性命不保,真正到了绝境之时才可以用,而你竟然准备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要用此法,实在令我光火。本来我抓你回来,打算废了你这身本事,可是切你脉息却发现你不但吃了蒙心丹,还好似被人下了蛊毒一般,惑了心神,所以我原谅了你,不过……”那人说着拉上蓝羽的手说到:“你是得罪了谁?竟遭如此?”
“蒙心丹?”蓝羽愣了愣,便去努力回忆之前的事。约摸半盏茶的功夫,蓝羽脸色十分难看的说到:“师父,那蒙心丹可叫忘情药?”
“恩,有此叫法。”
“不瞒师父,让我吃下蒙心丹的是,是,是我爹!”蓝羽说着,似是极其不快的以另一手捶了下由片片竹子拼成的地板。
“你爹怎么给你吃这个?啊,是了,你和你爹之间一直都不快,你无法原谅他,他不觉得自己错,你爹给你吃下这个,也能令你忘记和他之间的不快,大概是他太想你守在他身……”
“不是的师父!”蓝羽看着他师父的双眼说到:“师父,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但是他不让我和那女子在一起,所以才……”
“哦?你爹为什么不允许……啊,是不是他已经为你订下婚事了?”那人一脸浅笑地说着。
“没有,一直有婚事相缠的是我大哥,我并没有。再说这些年我也给他寻了不少事,我也算是丢尽他的脸了,至于婚事,恐怕没那家正经的姑娘是愿意跟我的。”
“那你说的那个女子……”
“她不同。她虽然是风尘女子,但是她是干净的,她是遭逢变故才落得如此的大家小姐,她不甘心被人欺辱惹上麻烦,我本欲救他,但是却在官牢内寻不到她。我只能求他去救!而他却以此要我吃下那蒙心丹。我虽不愿,但是为了救她,我只有吞下。”蓝羽说完,脸色十分难看,他的双眉甚至都挤在了一起。
“那女孩子应该被救了吧,你爹可是武林盟主啊,救下一个风尘女子应该不难。”
“是不难,他救了,可是我……我浑浑噩噩的,竟然把她给忘了,刚才我忽然想到桃林里的她……天啊,师父,还好是你将我抓走,要是我伤了她,我,我……”蓝羽说着明显的激动起来。那人立刻丢开了蓝羽的手,在他的心口一点,蓝羽刹时一抖,但却没那么激动了。
“你这孩子明明淡漠如冰,可是一旦激动起来就似天火似的。”那人摇着头说到:“你的巫毒又是怎么回事?”他说着收了手。
“巫毒?”蓝羽眨眨眼之后说到:“难道是她又做了手脚?”
“她?”那人叹了口气道:“你家的事我看我还是别问的好,乱在一起,难道中原武林之人都是如此的虚伪假面吗?罢了,无心问了,反正你的巫 同居尺度帖吧毒我给你已经解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找宁儿!”蓝羽说着站了起来:“师父,这里是哪儿?我能接宁儿到这里来,和您在一起吗?”
“宁儿?可是你说的那个女子?”
“恩!”
“你若想来,自然可以来,但是……我劝你不要,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不日后,我还要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的。不过……你既然说了你爹他是不许你和那姑娘在一起的,你确信你带的走那姑娘吗?还有,带走之后呢?逃亡而过吗?”那人说着起身,拍了拍蓝羽的肩膀:“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师父!您放心!我有办法带她走,而且他还无法为难我们,等带她出来,我就带她跟我回草原,那里我可以带她牧羊……”
“你有什么办法?强制带走的话,你爹怎么放过你,如何一个不为难?”
“师父,您不知道,在他逼我吃下蒙心丹前,我还和他约定一件事,这件事做为条件,我答应他,将跟随他一起进入庄里的密室修炼蓝家的秘术,若是我能练成,我就是蓝家将来的继承者。”
“这是好事啊,但这个和你……”
“师父,您有所不知,若继承家族之家长,皆可得一愿!照规矩我可以有个意愿,只要不违天地,不祸及家门,家族都将达成我的心愿。我那时只是因为想要做成那件事而随口要求的,却没想到如此我倒可以利用一番,如今只要我练成秘术,我就可以要求娶了她,上不违天,下不违地,又不祸及家门,他们只有准我,若他们觉得丢人,我大可带宁儿走,他们也不好拦我!”蓝羽说着脸上是得意的笑。
“我现在很好奇的是,你与你爹相谈那交换的事是什么?”那人笑看着蓝羽,此刻蓝羽那得意的神情点点消失,最后是一脸沉色的说到:“何秋颜的命!”
“你要为你娘报仇?”那人的手哆嗦了一下。
“是!是她害的我没了娘,是她害我被带到草原上没了家!都是她,她只会假假地笑,我要杀了她,为娘报仇!”蓝羽说着就攥紧了拳头。
那人叹了口气说到:“个人有个人的命,我不好说什么,你现在已经无事,这就回去吧,免得你家人担忧,但是见我的事,不许对别人提,若人问我是谁,有何特征……”
“师父我懂,决不对人道!”蓝羽大声说着。
“恩,你知道就好,我叫哑叔带你出去,你也不必来看我,我明日就要走,你好好搭救你的姑娘吧,希望等我再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呵呵,去吧!”
“师父!你这一去又要很久吗?”蓝羽眼中有些不舍。
“不知道啊,也许要很久。”那人微微一笑。
蓝羽咬了咬唇说到:“师父,我能问您的名讳吗?这些年我每次想到您却连您是谁都不知道……”
“一个名字而已,竟惹你这般在意,罢了告诉你,但是依旧不许对人提,若是听到我这名字也不许表现出来。”那人说着一笑。
“是,师父!”蓝羽有些期待的等着。
那人点点头轻声说到:“鬼影。”
“鬼影?难道是魔……”蓝羽一把捂了口。
“哈哈,你怕了?”那人笑着。
“不,不怕,徒儿只是惊奇罢了。您是,您难道是因为我娘才……”
“别问了,世间事本就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何必非要问个丝缕清明?好了,你去吧,对了,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真想以你的办法救那女子出来,我劝你时时刻刻还是装着忘的干净的好,人心隔肚皮,再无害的人转眼之间也能让你万劫不复。小心为上,知道吗?”那人看着蓝羽嘱咐着。
“是,师父。”蓝羽抱拳应了。
“恩,去吧。”那人说着,拉开了门扉:“哑叔,送他出去!”
……
蓝羽和哑叔走后,那人走到床边,看到床上掉落的一根头发,他小心的捡了起来,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来,他将发缠绕在指头上准备成团收入荷包里,却忽然身后一股气浪而来,他下意识的一个闪躲,手里的荷包就被人夺走,他一回头看见身后的人,忙低头恭敬的站好。
“修罗……”
“容艾,你怎么能有这样的东西?我讨厌这样双双对对的玩意!”这一句轻轻的话语才说完,那荷包就在一只纤纤玉手中变成了细小布片,被她一扬手,散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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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冰羽
宁儿抱着被子缩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般的望着窗外的飞花。此刻蓝云早已离去,天色也渐暗,到处都是落日余辉洒下的金粉。屋内飘着饭香,桌上摆放着吃食,这些是在蓝云离去后一个送吃食的丫头端来的,但是宁儿根本没有胃口,便由它们在桌上凉透,只留饭香漂浮。
“唉!”宁儿叹口气,伸手揉起了脑袋。她想了这大半个时辰,也没想出自己和蓝家能牵扯着上什么。毕竟她是一个公主,金枝玉叶的身份不是一两句话就真的可以把她自己那高贵的血统给抹去的。所以对于蓝盟主话语里隐约透漏的那份意思依旧蓝云坚定的认可,她都觉得好笑,并且更愿意相信这是他们不许自己和蓝羽在一起而捏造出的理由。
妹妹?荒谬!我乐长宁如何和你们一个什么武林世家扯上关系呢!蓝云啊,就算你真的是想保护我,照顾我,但这也不是个适合的理由。宁儿想着丢开了被子,起身下床,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残林残树残叶残花,少了几株大枝,多了一些断枝残根,整个桃林竟都处处充满了凄迷之色。同样是粉红的花瓣,同样的漫天飞舞花媚,但是宁儿的心底却不由的浮现伤感。她丢掉了那烦人的问题,只是想着蓝羽现在会在何处,想着之前自己和他那一刻相对,他的眼神里曾出现过的迷失之色以及后来的有些让自己害怕的眼神。
想着想着,宁儿忽然一甩袖子,那舞衣的水袖就挥洒了出去,与那些飞花混在一处。
“这衣裳,我不该还穿着……”宁儿说着摇了下头。既然这是春夫人的遗物,自己怎么还穿着,而蓝云也不和自己要回去,真不应该。她叹了口气想回去换下,可是夕阳的余辉照着那白锦上的红花,只叫她瞬间就想到了那屏风上的画,下意识的她就挥动起水袖开始舞动。
她旋转着,衣裙的下摆扫起地上的落花……她旋转着,水袖上的鲜红点点与周边的粉白夺目绚烂……她旋转着,身姿在桃花林的香气里摆动……幽幽香气蛊惑着她的心,朵朵粉白迷失了她的眼。于这粉白中,宁儿舞动着白锦红花,抛洒着艳媚的水袖……
红白的水袖带着她脸上的娇羞在飞花中诉说宁儿对羽的情,舞动的身姿在那大片的红桃花里翩跹着吐露着宁儿对羽的欢喜。
羽,你能看见我的舞吗?羽,你可知道我在挣扎着不要被你忘记!
宁儿用舞表达着她此刻的心意与情绪。躅步款款,应着水袖如她的心若磐石般的起誓:羽,若可以,我真愿与你白发共一生。可是,我不可以。但我的心会给你,也只愿给你!
水袖在空中猛然挥洒诉说着她的坚定……
飞花之中,宁儿舞着,满脸的忧伤。她的眼前出现了蓝颜的忧伤眼神,出现了春夫人那如莲的面容,甚至出现了春的妖媚双眸,但更多的是羽,是他那如冰的眼中却藏着点点温柔的火苗。
羽,我真的可以和你相对笑颜,共生白发吗?真的可以,红颜一笑为君老吗?
宁儿旋转着,看着天空中那些粉白在眼前凌乱,她旋转着,让长长的水袖在风中盛载那些破败的花身,她旋转着,终于在晕旋中无力地倒地。
呼呼,她躺在泥土中喘气,看着那些粉媚的落下,闭了眼,在一片黑色中寻找羽的身影。
一片一片的花瓣飘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脖颈,她的额前……
我的发上也一定坠满了落花,今夜看来我要用择去那些花瓣来打发半夜的寂寞了……宁儿正想着,忽然发觉有淡淡地暖在她的脸颊轻触,似乎有气息洒在她的肌肤上……
宁儿猛然间睁开了眼,看到一双好看的眸,此刻却带着迷雾,在她的眼前忧郁的可以化做滴露……
“蓝,蓝颜……”宁儿看着那与她相近的脸,相近的只有一指的距离,有些惊诧地说到,此刻他的气息洒在宁儿的脸上,是花草的香气,却带着梦幻的味道,不过宁儿还是想问他,他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可是……
“春……”蓝颜的唇间模糊出一个字音,让宁儿迷糊了:他究竟是要喊春夫人还是春呢?
“蓝颜……二少爷,我是舞衣。”宁儿的心跳加速了,因为这种相近的距离让她的脸在升温。她一边解释着,一边动手试图推开他,好起身,可是他似乎就是块巨石,根本推不动……
他在一点点的向下,那一指的距离似乎要如一张纸一样 重生之岁月小说5200的薄,宁儿的心狂跳着,她似乎都感觉到两人的唇要相碰……
“二哥!你在做什么?”冷咧的声音突然袭来,瞬间的喜悦如热焰喷薄却又在瞬间寒意如流水冰冻。
羽,你回来了!羽,你不会误会我吧?就在宁儿思绪纷乱的时刻,她身前俯下的这具身体似乎颤抖了下,而后宁儿便看见那双如迷雾一样的眼,刹那间流逝了那缕烟,变得清明,变得……嘲弄。
蓝颜将脑袋离开了些许,但是却依旧不挪开,令宁儿不好起身。此刻他歪了脑袋看着羽,沉默着。
宁儿来不及思考蓝颜那眼神中的嘲弄是怎么回事,忙转头去看羽,当她看到她的身影时,她甚至想推开身前的巨石,起身奔向羽。可是在接触他双眼的那一刻,宁儿没有了动作。
他的眼好冷,好冷。比我们的相识之时,冷了许多。但更让宁儿无法动弹的是,是他的冰冻之眼里含着怒。
她看到了,但是她并不高兴看到这丝怒来证明他的在意,而是有些心中冰凉。
羽,我没有……我……
“三弟,我正在闻花香。突然看见这里有个睡美人正想看的仔细些,看看是不是桃花仙子变化的呢。”那声音里又充满了孩童的天真,让宁儿有些匪夷所思的转头看向他。
蓝颜,你,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呢?宁儿的心底轻声问着。
“我说呢,怎么二哥会趴在地上。趴在……一个妓汝的身上。”羽冰冷的说着,他的话刺痛了宁儿的同时,也将她身上的人刺的瞬间离开了。
“妓汝?你说她是妓汝?”蓝颜一脸的惊讶,那眉宇间似乎带着厌恶。
“是啊,所以我差点以为二哥你……”
“够了,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蓝颜说着起身欲走,可是却突然转身看着羽说到:“三弟,你怎么知道她是妓汝?”
“因为是我买下她的初夜的啊。”羽说的很轻松,很平静,如同喝茶。
“什么?她不是爹找来的舞伎吗?”蓝颜询问着。
“是啊,不过她是个会跳舞的妓汝而不是个只跳舞的艺伎。”羽的声音冷冷地。
蓝颜没说什么,他回头看了看宁儿,而后突然一挥袖子。宁儿立刻抬手捂脸,她的脸仿若被打了一样,好痛。
“可笑,我竟然会把你和她混在一起,可笑!可恶!”蓝颜丢下这句话走了,大步流星的离去,而宁儿则在飞花中,捂着脸,看着那飞花的坠落。
她不敢看羽,她的心在痛,因为他刚才的每句话都好似针扎在了宁儿的心上。
“宁儿。”他突然走了过来,一把将宁儿抱住,却在她还没来的及感受那份温暖的时候又松开,“这是怎么回事?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宁儿终于抬了头看他,她看着羽那双冰冻的眼神在融化,可是也看到了那不曾减少的愤怒。
“羽,你不相信我是吗?你觉得我在背叛你是吗?”宁儿好像听见了心在碎裂的声音。
“不,不是我不相信,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刚才这是怎么回事。”羽在宁儿的身边解释着,可是宁儿却觉得自己很好笑:难道羽回来了,自己和他要这样?他唤我宁儿啊,那话语分明是在告诉我,他已经想起了我啊!
“我想你了,我就在这桃林里舞,舞着舞着我累了,就倒地看花,可是他却突然出现在我的上方,我推不开他,我试图问他是怎么了,而他刚才就好象失了心一样,不管我,只是轻念着‘春’。”宁儿解释了,回答了,连春她也说了出来。
在羽的身前宁儿丝毫不愿隐瞒,可是他的冰冷却让宁儿的心碎裂着,毫不留情。哪怕这一刻的她还在激动着他的想起……
“你说,他说了‘春’?”羽的表情开始凝重,片刻后,他看着宁儿,手摸上了她的脸,“他是不是打疼你了?”
“疼?他打的疼可没你伤的痛!”宁儿眼中含泪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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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宣告
宁儿伤心的话语,让蓝羽的身子一颤,他将宁儿的脸捧着,看着她眼中的泪说到:“宁儿,原谅我,我刚才也是迫不得已。看到他要亲吻你,我嫉妒的发疯,我简直都想对他出手。可是我不能,我只能选择用那样的语言将他刺走……”
“刺走?他是厌恶的离开了?可你呢?你是不是也在心里厌弃我,哈,妓汝!你是不是也容不下肮脏的……”宁儿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扯开蓝羽的手,可是蓝羽却猛然将她的唇含进了口中,使劲的吮吸着。宁儿本在生气,想要推开他,可是那吮吸的力度和那试图进入她口的舌,都用一种霸道的气势让她将本欲使劲的胳膊放下。
当蓝羽的唇舌离开,宁儿的红唇微胀,她看着蓝羽一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他的记得。
“宁儿,对不起,宁儿……”蓝羽轻声的道歉立刻引的宁儿的泪如雨下,她抽泣地说到:“你,你想起我了……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忘记我?之前的一切你都是在装的,是不是?”
“宁儿,对不起,我是刚才才想起你的。说来话长,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为了能让他救你我没的选择……”
“我知道,蓝盟主说,你吃了他给的忘情药。但是,你被抓走之前还对我那般,可这会……”
“嘘,抓我走的那人是个高人,他看我要伤你,以为我欺负你,结果抓走我后,发现我吃了那药,而他恰好手里有解药,所以他给我解了,我一想起你,就立刻回来找你,只是……只是一回来就看到那样的画面,所以我……”蓝羽轻声说着:“不过还好,我现在已经清醒了,我记得你了,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会把你放在心里,不会忘记了你!”
宁儿听到蓝羽的话先是激动的点点头,继而又摆了头:“你不相信我,又何必呢?何况我就是个……妓汝,一个只会跳舞的……”
“够了!宁儿,我不会让你再是那个身份,你听我说,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蓝羽抓着宁儿的双肩,眼看着她的双眸,认真的说着。
“什,什么?”宁儿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了,她不能相信她听到的。
“我说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蓝羽认真的重复了一次。
“妻子?我,我能吗?”宁儿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搐,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悲。
“你当然能!”蓝羽说着眼扫了下周围说到:“宁儿你听着,现在开始我会装作依旧忘记了你,你必须忍着,要坚持着,再过十几天之后,我们就有机会在一起!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想起了你,只要再过十几天,我闭关出定可以娶你!”
“十几天?你要做什么去?闭关又是什么?”宁儿有点懵。
“呵,宁儿,闭关就是我要到一处密室去修习,不到出关的条件我是出不来的。蓝家有蓝家的规矩,我有约定要去做。如果你想知道的更详细,我却无法一时都说于你,只有等以后再和你细说了。再说,你对这些似乎都不清楚,我就是说的再详细于你,你也是不懂的。所以,你只要记得再忍些日子,到那时,我就可以宣告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可是,可是你爹不会同意的。”宁儿摇着头,脸上是苦笑:“我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会同意呢?他叫你吃下那忘了我的药,不就是不要我们在一起吗?”
“宁儿你不用担心,他无法拒绝的,如果他们真的无法接受你的身份,那么我会带你走的,两个人一起到草原去生活!相信我,宁儿!”蓝羽的双眼是坚定的光华,他抓着宁儿的肩头十分的认真。
“恩,我,我相信。”宁儿点着头,脸上努力送上微笑,但是心却在痛着:我能逃离吗?萧煜那个家伙会让我就这么离开吗?羽啊,我,我只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宁儿!”蓝羽见宁儿说相信,高兴的将她抱进怀里,并以急忙在宁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太好了宁儿!我会给你幸福的,只要忍一忍!”
“羽,我可以忍,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我们继续装做不认识呢?”宁儿想到了自己和蓝盟主的赌约,便想知道蓝羽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更想告诉羽,这十几天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因为如果我要他们无法拒绝的话,就只有先和你装作彻底的忘记。等我十几天闭关出来练成秘术获得继承者的身份,那时我 品三国小说5200说我要娶你,谁也不能拒绝!宁儿,你的忍耐,我的努力,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蓝羽有些激动地说着:“所以好宁儿,过几天等我闭关后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乖乖等我出来,知道吗?那时,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好啊,但是,你能带我走吗?倘若我不想在这里,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就像你说的,去草原,我们真的可以逃离这里吗?”在一起,做他的妻子,这些对于宁儿来说充满了诱惑,所以她心动了,但是她还是担心着,担心那个疯子并不会放过自己。
“当然!宁儿我发誓,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你讨厌这里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中原,这个蓝家,我也一样不喜欢!”蓝羽说着举起手指对天:“我蓝羽发誓,今生今世都要和秋叶宁在一起!不离不弃,绝不叫她受委屈,若有违,愿以血洗誓!”
“羽……”宁儿听到他的誓言,当即就拼命点头:“好,羽,我忍着,等着,我相信你!”宁儿答应着,眼中的泪滑落。蓝羽看着她那流泪且笑的样子,心疼的忙要去亲吻她的眼泪。忽然他感觉到不对,朝一旁的树林角落看去,然后又似乎听了下一样,便脸色一变急声说到:“快和我进屋。”说完将宁儿拦腰一抱,两步跃到屋前,进了屋子掩了门。
“怎么了?”宁儿一被放下就诧异的问着。蓝羽则将窗放下,只留一个小缝隙,他一边注意着外面一边说到:“好像有些人往这里来了,但他们步履虽急却轻,有些古怪,我们这里看看。”
“哦。”宁儿应着也低头看了会儿,但是她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干脆就转了头一直盯着蓝羽的侧面去了。
过了一阵子,蓝羽的眉皱了起来:“奇怪,他们不进来,倒把这院子围了做什么?还一个个敛了气息,怎的那么古怪?”
“他们?”宁儿又看了看,桃花林里到处散着花,哪里有人?更别说是什么“他们”了。
“你看不到他们,应该是家里的家丁,奇怪了,他们为什么把这里围起?”蓝羽轻声呢喃着。
“会不会是你爹担心你?你当时在这里被抓走,你爹是不是担心那人再来抓了谁,所以叫人在这里?”宁儿随口猜着,依旧试图找到人影。
“不会,抓了我来这桃林还能抓谁?抓你吗?又或者是……难道是他怕我想起你而监视你?可是,之前都没有啊,而且我才回来,应该还没人知道啊……哎呀,我真是糊涂!”蓝羽猜测着忽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怎么了?”宁儿不解的看着蓝羽。
“我糊涂了,刚才一看到二哥那般对你,我就说了那些话,若是二哥一气告诉他,那他派人来监视你,倒也正常了,他还真是……不对啊,以二哥的脾气和性子,我刚才说的话他应该是不会主动对人说的,刚才他对你说了‘春’不是吗?和这个字有关的任何事,他都是不会对人提起的,尤其是这个对‘春’字如同禁忌一般的蓝家!那好好的,怎么要监视你了呢?”
蓝羽嘴巴里嘀咕着小声猜测,宁儿听的虽然迷糊但是心里却更加对蓝颜感到奇怪了,因为他不但主动对她讲了关于春的事,刚才那样子,也变化的太快了。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也许是那家伙就是不希望我想起你吧!宁儿啊,我今天大意在二哥面前说了那些话,万一要是日后我,我爹问我,是怎么知道当初那些的,我就说是你在我面前说的。所以要是我爹试探你,你可知道怎么说?”
“恩,我懂,我会说我和你说了这些,可是你竟都不记得了。”宁儿还是明白该怎么做的。
“恩。”蓝羽看着宁儿脸上风干的泪痕,伸手摸了宁儿的脸,便咬着耳朵和她悄悄言语起来,片刻后,宁儿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你去吧,可晚上……”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蓝羽对着宁儿一笑,亲了下她的唇。
宁儿起身拉开了门,往那桃花林中去。她伸手扶花,忽然就开始挥舞水袖舞动起来,一连串的旋转,跳跃之后,宁儿一个回身里看到屋子的窗户打开着,她知道羽已经趁机溜走了,便也不再舞,而是拖着水袖回了房。
再度关上房门,宁儿伸手摸着身上的舞衣,轻声叹息。
妻?我能奢望吗?羽,你真的能带我逃离这里,逃离萧煜的魔爪吗?
第四十六章 软禁
当天夜里,宁儿在屋内不停的踱步,她在等待着,因为羽在她耳边悄悄告诉她,夜里会来看自己。
时间点点流失,直到了四更天的时候,蓝羽才终于从半开的窗户里翻进了屋。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宁儿,便走过去将她轻轻抱起,欲放到床上,可才走两步,宁儿却醒了:“恩?你终于来了,怎么到这个时候?”宁儿的睡眼朦胧,话语若梦呓一般。
“我其实早来了,但不敢早进来,这个时候他们都打起了瞌睡我才来的。”蓝羽小声说着将宁儿抱上了床,自己也躺在她的身边:“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趴在桌上睡多难受啊?”
“没想睡来着,可是却等的瞌睡了,也就迷糊住了。”宁儿说着揉揉眼看着身边的蓝羽到:“怎么样,蓝盟主那里没事吧?你应付过去了?”
“恩,应付了,也没说什么,我就说被给人抓了去,问了些奇怪的问题,然后就把我给放了。”蓝羽说着以手摸着宁儿的脸。
“奇怪的问题?你说的什么?”宁儿好奇着。
“我就说问了问庄子里的一些人的习惯啊什么的。”蓝羽看着宁儿那眼神中的迷惑只好又简单的解释到:“这些你不懂的,他是武林盟主,这些年武林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总有人会想要探查山庄或是打听消息,有的甚至是夜探庄子,这样的事很常见,我此次说是那人抓了我问的竟是这些,甚至还问起他的近况等等。以他的疑心,只怕会想到自己那些故人旧事上去,反而不会觉得我有什么,今天一晚上都在拉着我和大哥猜测着是谁这么大胆抓了我,为什么问我这些等等,结果两人猜了半天神神秘秘的,我也懒的理,就自己回去小睡了会。”
“哦,是这样啊,那他没问你为什么今天下午会发狂一样的那般……”
“问了啊,我说我不知道啊,也说我不记得呢。后来大哥说是你说的:和我说了些话之后我就那般了。我听了依旧说什么都不知道都不记得,他们好像也不太关心,只是想着是谁抓了我去了。现在想来,我看他们也是清楚谁在作怪,故而装作不理了。”蓝羽说着唇角一勾,丢出一个嗤笑。
“作怪?”宁儿重复着这两个字,想起了那手上的血色,想到了自己心口的那一份抽搐与疼痛,她甚至想到了当时那份诡异的感觉……难道是我在作怪?宁儿的心一哆嗦,不知怎的脑袋里就涌现出这个结果。
“我说的作怪是一种蛊术。”蓝羽说着有些郑重的拉了宁儿的手:“宁儿,我先和你说一声,你来了这两天,有个人你应该没见,如果日后那人要见你,你自己多加小心。她给的东西不要接,如果实在为难,记得用帕子包了手接,她叫你吃的喝的,都别碰……最好她那里坐都不要坐,能不见就不见,能避开就避开。虽然我想着我爹他应该不会让你们相见的,但是明个晚上我就要和他闭关,难保不会有什么,总之你就在桃林里待着吧,也许他布下这些人也是想保护你吧!”
“你说的这人是谁啊?听着怎么那么奇怪,感觉是个很可怕的人一样。”宁儿被蓝羽说的话吓到了,一时也忘了自己想到的答案,只关心起这个人来。
“她的可怕是看不见的。她时时刻刻都是笑着的,看起来特别的和善,可是你知道吗?她的院落里连个花都养不活。这个人,要时时刻刻都小心才行。”蓝羽说着坐起了身子对宁儿很认真的说到:“这个人,当初是唤做秋夫人的,自从我娘不在后,大家都喊她夫人了。白天的时候不是有个琴师丢了个暗器出来吗?我开先拿着把玩的,结果我爹喊我送到她的院子里去,大哥他们都不在,我只好送去了。估计就是在那里我被她下了蛊吧,以致于后来我在你面前发疯,甚至差点出手伤了你。还好抓我走的人是个高人,也一并给我请了(解蛊不能说解,必须说请字的哈),要不我这会儿会怎样还不知道呢!”
“鼓?那是个什么鼓这么吓人?我只知道皮鼓,手鼓,还没听说过……”
“哈,你呀,当真是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你不清楚倒还说的过去,怎么竟跟没听过似的。我说的蛊是一种巫术,也算是一种诡异的本事。不是你想的那些乐器。”蓝羽说着伸手刮了下宁儿的鼻子。
宁儿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只是个知道跳舞的,大小姐,虽然我会偶尔偷溜出去,但是这民间的事我还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对我而言似乎都是新奇的,未知的。”她说着想到了宫里忌讳的厌胜之事。
“民间的?”蓝羽噗哧一笑:“你这话说的就跟你生活在宫里似的。”
“啊?没,没。”宁儿赶忙低头,暗自责怪自己话语的大意,不过这时她有一种冲动,她有些想告诉羽,自己的身份。
“哦,对了,这个还你。”蓝羽说着从怀里摸出了蓝色的包帕。宁儿一见,心不由的一紧,伸手接过。打开包帕,那血玉舞人与牡丹锦片就在眼前。宁儿的心立刻变的沉沉的。
“你怎么了?”蓝羽注意到宁儿的脸色,关心的问着。
“没什么,只是看到我娘留给我的,遗物罢了。”宁儿说着,将那血玉摸索在手里,她想起了她母后给她时的眼神和急切 诸仙变全文阅读的话语,那一声急急地嘱咐,那一声让她担负的交代:照顾好弟弟妹妹。
宁儿默默地将帕子包好,收到了床头,然后她主动的趴上了蓝羽的胸口,将耳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那里的心跳。
“你怎么了?”蓝羽轻声问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没什么,我只想听听。”宁儿轻声的说着。
此刻她的心在痛着,挣扎着:弟弟妹妹,我还有弟弟妹妹,我如何可以和你一起离开?倘若我和你一起逃了,那我的弟弟妹妹会怎样?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丢开一切去做你的妻啊!羽,为什么我这么命苦?为什么母后要把弟弟妹妹托付给我?我好想一咬牙丢下他们,和你一起走,可是我,我又怎么能丢下弟弟和妹妹呢?
蓝羽能感觉到宁儿的呼吸变化,但是他不知道宁儿是在挣扎,只是以为她在激动,听着她那不稳的呼吸声,加之她贴在他的胸口,他终于欲火上涌,他真想推到她,与她亲热一翻,但是他清楚那是怎样的动静,所以他咬着牙忍了忍之后,将宁儿从胸口拉起,看着她的眼,郑重地说到:“好宁儿,等着我娶你吧!”
宁儿看着蓝羽一笑,点点头:“好。我等着。”
“时辰差不多了,我要走了,记得等我。”蓝羽说着捉了宁儿的下巴,将她的唇狠狠地吮吸在口,然后再宁儿的注视中,下床,翻身出窗。
宁儿看着那半开的窗户,脸上漾起一抹苦笑,口中轻喃:“我等的到你出关吗?”
……
自从那日后,属于宁儿的日子就是混沌的昼夜。
每个白天君心就会来桃林里陪着宁儿,不过宁儿总是坐在桃林里发呆,而君心见宁儿喜欢闷坐,起先还和她聊,后来则是干脆自己在桃林里练习起拳脚了,有时还兴致勃勃地在宁儿面前打上一套。只不过宁儿是看不懂的,也就笑笑,倒是有时反会被君心扯的在桃林里小舞一段。
夜里宁儿就常常坐在一片漆黑中抱着被子回忆着自己曾在宫里的一切,无论是幼时那半夜来教的红衣女子,还是少时陪她在宫中嬉闹的公子煜,以及在池塘边醉舞般的春。她总是一边回忆着,一边伤感着。
日子如流水般过,尤其是这样混沌的日子,过的更是快,转眼就是十来天。虽然蓝云偶尔也来看过她,但是也总是匆匆看上一看,说的两句也就走了,好像自从他说宁儿是她妹妹后,两人见面竟会有些别扭一般。以前宁儿还能和他聊上一两句,可从那以后宁儿倒常常是沉默了,好似没什么话和他说一样。宁儿是觉得蓝云和蓝盟主打的一个主意,而蓝云是觉得宁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总是默默地看看她,然后又去忙了,毕竟他爹和蓝羽一起闭关后,庄子里的事,基本上都落在他肩上了。
这天君心还在和宁儿讲她新学的一个招式柳儿却出现在了桃林。
君心很意外的看着柳儿走过来,便一脸惊奇的问到:“柳儿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哼。难道我不能来吗?”柳儿翻了下眼,对着宁儿喊到:“舞衣,收拾收拾,跟我走。”
“唉,你带她去哪?”君心迈步上前挡在宁儿面前问着柳儿。
“我说月君心,你管闲事管的太多了吧,我能带她去哪儿啊?夫人要见她!”柳儿不耐烦地说着,但是还是回答了君心的问题。
“不行,不能去!大少爷说了,她不能离开桃林!”君心昂着头冲着柳儿摆手。
“月君心,你够了哈,你听清楚是夫人要见她!”
“我知道啊,但是她不能离开这里,所以,要不就别见,要不就要夫人到这里来见她好了!”君心理直气壮地说着,似乎根本不在意夫人和大少爷谁的身份更贵重些。
“你!”柳儿似乎跳了脚:“你就疯吧你!”柳儿似乎想抓宁儿过去,可是看着月君心,她又似乎有些怕的样子,最后只能叉着腰对着君心喝到:“月君心,你少糊涂!夫人可是大少爷的母亲,夫人说要见,你还是搞清楚大小!”
“大小?老爷把掌家锁匙全给了大少爷,现在可是大少爷算主,大少爷说了她不能出桃林一步,所以你别想了,你还是回去告诉夫人,要没什么事就别见了,要是有事也就劳驾她过来趟吧!”
“你!”
“柳儿姐,你就这么给夫人说去,有错挨罚了我担着就是。”君心说着伸手抹了衣袖,柳儿一见退后两步,终就是哼了一声,跺了脚去了。
“君心……”宁儿皱着眉,她是早明白自己是被软禁的,但是她没想到君心竟会这样回了柳儿,那可是夫人说要见自己啊。
“我告诉你,你待在这里别动,哪也别乱去,她就是再来你也不许去,我这就去找大少爷去!”君心丢下一句话,迈步就走,人跟阵风似的就跑了。
宁儿看着空荡荡的桃林,想着这夫人说要见自己,想着蓝羽的嘱咐,心开始惴惴不安:羽说的那个可怕女人要见自己,她见我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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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意外
宁儿心中不安的正想着,胳膊就被人一拽:“跟我走!”宁儿这被一扯,人就斜着跟了几步,她稳了身子抬头一看,拉着他走的竟是这十几日都不曾见的蓝颜。
“蓝,啊,二少爷,你,等等,你是要带我去哪儿?”宁儿一边问着,一边使力身子往回倒,来试图表示自己不想走。
“你在这里不烦吗?我带你出去!”蓝颜回头说着又一扯,但是他的劲用的有些猛,宁儿撑不过,这一扯人便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怀里扑过去。可是偏偏因为两人的个头差不多,这一扑宁儿的唇毫无防备的贴上了蓝颜的脸。
刹时,两人的身子都不由的顿了一下。
宁儿一惊便一手去推蓝颜的脸,一手使劲的甩着被拉的胳膊,口中急急地说着:“你,你放开我!”
蓝颜惊异于这个轻轻的碰触,他呆在那里,任宁儿甩掉他的手。但是相应的也没防备脸上挨了一下,甚至还有声不大的脆响。宁儿其实是推,但是此时蓝颜却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脸,双眼死死地盯着宁儿,他以为是宁儿打了她。
宁儿此刻缩了手,急忙向屋子的方向跑了两步,回头一看蓝颜的动作,意识到刚才那一推,忙对蓝颜说到:“二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啊!你,你竟敢打二少爷!”突然的一声叫,把宁儿给吓的一抖,她才注意到桃林口竟站着柳儿。
话说柳儿被君心挤兑的一气就要冲回去告状,她口中念叨着才绕过了照壁,就看到二少爷飞身从身边跃过,她顿了下,就掉头去追二少爷,准备向他告状,让他帮自己教训君心那个丫头,毕竟她没功夫是打不过那丫头,可二少爷君心却是打不过的。
柳儿绕过照壁,正好看到二少爷进了桃林,她诧异的追了过来,可刚一到林口就看到了这个叫舞衣的妓汝给了二少爷一巴掌,当即就愣住了。直到那舞衣对二少爷说话,她才灵醒过来,不由的对着这个贱丫头高声喝了起来。
柳儿喝着冲到了蓝颜跟前,神色紧张的瞧着蓝颜,口中问着:“二少爷,她打疼你了吗?”
蓝颜眼一转瞪了柳儿一眼,话也不说,将捂着脸的胳膊一甩,转头对着宁儿丢出一句话去:“哼,不知好歹!”说罢,竟转身去了。
宁儿还想解释,可是蓝颜消失的速度也很快,所以宁儿也只不过来的及喊出一句:“蓝颜你别误会我不是要打你,我只是……”
“呸!”柳儿作势的啐了一口:“难道你要说你没打吗?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打了二少爷的!”柳儿说着一撸袖子,伸手就拧上了宁儿的耳朵:“你个死丫头,走,跟我去夫人那里!”
“啊,疼,你放开我!”耳朵的疼痛,叫宁儿忍不住叫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柳儿的手,于是指甲也就划上了柳儿的胳膊。柳儿一缩手看到自己胳膊上划出两个红印子来,一把就去扯宁儿的头发,并张口大骂:“你个下贱的妓汝竟敢挖我?好啊,你仗着大少爷疼你,就这么放肆!你,夫人见你你不去,还动手打了二少爷,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这个贱人!”
柳儿一边骂着一边动手扯宁儿的头发,还不时的伸手拧着宁儿的胳膊,腰身。
宁儿痛的一边闪躲,一边辩解着“我没有”,可是柳儿似乎是动了气,根本不停手,只拧的宁儿不住扭身,发也乱成一团,一时间桃花林里倒是宁儿的吃痛声与柳儿的辱骂声了。
忽然柳儿捏到了宁儿腰上的伤口处,疼的宁儿一个颤抖,伴随着一声痛叫,她猛然使出了一股子力气,柳儿就一个倒身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还保持着抓扯的样子,只不过倒是摔傻了似的,僵在地上好一阵才叫起了痛来。
宁儿一手捂着腰,一手摸上了头,此刻她头皮有一处火辣辣地疼,在刚才那一个猛推之下,柳儿扯掉了她一缕头发,此刻那少许头发还在柳儿的指间。
宁儿只顾疼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把柳儿给推飞了出去,等到她缓和了痛注意到的时候,君心已经带着蓝云两人跟风似的到了她的跟前。
“咦?”君心一看到倒在远处疼的直叫唤的柳儿就愣住了,她口中惊奇着看了看四周边往柳儿跟前跑去,而蓝云则紧张的看着宁儿那乱发的样子,轻声问着:“你没事吧?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的头怎么了?我看看!”
“没什么,就是抓伤了似的,这里烧的疼。”宁儿说着挪开了手,略低了头给蓝云看。
“怎么弄成这样?”蓝云的声音顿时有了寒气,他看着宁儿少了些发的那处头皮,此刻泛红且还微微渗出了血色,就立刻是又心疼又生气。他问着宁儿,可宁儿却不回答,只依旧一手捂腰一手捂头,于是他一转头看向君心蹲着的地方,两步就到她跟前,一把拉开她,伸手就把那个还躺在地上的柳儿给提了起来。
只是他刚要问话,却发现不对,柳儿似乎双脚触地却站不住,而且在这一提的瞬间,柳儿还惨叫了一 幻境天地燃文声,此刻她有些歪了脑袋,双眼也开始上翻。
蓝云双眼睁大,急忙用手抓住柳儿的双肩,口中急唤:“柳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柳儿的脑袋摇晃了两下,还是歪到一边去了。这时君心冲着蓝云急声喊到:“师父,别摇了,她的肋骨好像断了,你这么摇她只会疼死……”
君心的话让蓝云和宁儿都僵直了身子,蓝云下意识的就回头看向宁儿,而宁儿则两手不再分别捂着痛处,而是摊开在她自己的面前,低着头看着她的双手。
蓝云皱着眉,伸手在柳儿身上点了两下,便将柳儿放到了君心的怀里,然后大声的喝到:“顺子,大勇!你们给我出来!”
很快桃花林里多了两个家丁打扮的人到了蓝云的跟前,双双欠身。
“大少爷!”
“大勇,你赶紧把柳儿抱到药房,叫跌打师傅看看,怎么伤的不许提!”蓝云指派着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那家丁应着连忙抱着柳儿去了。
“你,顺子,你和我过来。君心,去陪着她!”蓝云给君心指了宁儿,自己带着顺子走到了一边:“告诉我,你看到的。”
……
君心到了宁儿跟前,看着宁儿有些痴呆的看着她自己的手,便伸手在宁儿的手上打了一下:“看什么呢,发这鬼呆……嘶!”君心察觉不对一把抓了宁儿的手,此刻她的手微微发烫,皮肤也有些泛红。
“你发热了?可是病了?”君心关心的问着,伸手又去试宁儿的额头,可宁儿的额头却是冰凉的。“嘿,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啊!”
宁儿看着自己的手,轻声喃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宁儿说完忽然一把抓了君心问到:“她,她没死吧?”
“她?柳儿啊?应该死不了吧,好像是骨头断了,诶,是谁把她打成那样的啊?还有你怎么成这样了?瞧你这模样,是谁欺负了你们吗?”君心奇怪的问着,伸手抓了宁儿抓她胳膊的手说到:“你是不是病了啊,怎么这双手烫的跟火炉似的。”
“没死?没死就好,和我没关系,没关系……”宁儿口中呓语着,从君心手里抽了手,就要往后跑,可这个时候蓝云却忽的闪到她跟前,一把抓了她的手,对着君心喝到:“君心给我看着,我又话要和舞衣单独说!”说着不等君心应声,将宁儿拦腰一抱,飞跃了开来,几个纵跳出了桃林,两人站在一处廊下。
“蓝云,我,不是我,我,我不知道。”宁儿不等蓝云开口,就已经慌乱的在摆手说话了。而蓝云说是要和宁儿说什么,却根本没问话,只是一把抓了宁儿摆动的手,翻手切上宁儿的手腕,探测她的脉息。
那滚烫的手上热度在蓝云的指尖散开,蓝云的眉一皱,凝气试探,可是却探查不到任何内力,他不由的抓了宁儿的手急声问到:“你这是什么鬼功夫?顺子可是看清楚是你双掌将柳儿推出去,可是我为什么探不到你的内力?你是怎么打断柳儿的肋骨的?”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宁儿说着用力甩着胳膊:“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扯我头发,她拧我,掐我,我一直辩解我没有打蓝颜,可她不信,光欺负我,她忽然掐到我的腰上,好疼啊,我下意识的就推了她一把,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她就躺在那边了,你们也出现在我跟前了啊,我,我可没打她啊……”
“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蓝云将宁儿甩动的胳膊抓紧,将她的双手举在两人之间:“包括你的双手为什么这么烫吗?”
“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宁儿急声肯定着。
蓝云看着宁儿的双眼,看着她眼中流露的惊恐,最终放下了宁儿的手:“事已如此,只有这样了。”说罢又抱着宁儿纵身飞跃回了桃花林,此刻君心还在挠着额头似在琢磨什么,一见蓝云和宁儿回来,忙凑到跟前:“师父!”
“舞衣你现在立刻回屋梳发,快!”蓝云吩咐着,宁儿慌乱的点头朝屋子里跑,这时蓝云看向了君心:“君心,如果我要你去撒个谎,你肯吗?”
“撒谎?呵呵,师父说什么就什么。”君心笑着,并不怎么在意。
“如果这个谎要你背黑锅,甚至令你受责罚,你也肯吗?”蓝云皱着眉头看着君心。
“看来师父是遇上麻烦了,不过能帮到师父,君心受罚也没关系。”君心说着一笑,转头看了眼桃花林的屋子然后对着蓝云说到:“我的命都是师父你的,只要是为你做事,我不论对错,不论结果都会去做的。”
蓝云看着君心那闪亮的双眸,心中一抽,抬手抚摸上了君心的脸颊:“傻丫头。”
“呵呵,傻就傻吧。”君心笑着抓了蓝云的手:“师父要我撒怎样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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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诡异
宁儿跟在蓝云和君心的身后,内心不安的走着。从她梳发后出来,就看到蓝云那凝重的表情和君心怪怪的眼神。她想问问吧,可是两人却告诉她,因为柳儿是夫人的人,现在她伤了,必须要去有个交代。至于怎么样的交代,蓝云只告诉她:“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如果要答就说不知道,其他的交给我们。”
宁儿忐忑的跟着,心中担心的感觉随着步子逐渐加深。
此刻,日头早已落下,天色也已变暗,虽然君心手持灯笼,但一路蜿蜒的景色在夜色弥漫中早已迷糊不清。当宁儿跟着他们转入不曾去过的方向时,那竹林花海都渐渐不见,只有怪石在狰狞着嶙峋着。
宁儿害怕的哆嗦了下身子,蓝云已经体贴的将她的肩一搂说到:“夫人不太喜欢草木,所以往她这里这些都是少了的。”
宁儿看了蓝云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
三人绕过长廊,来到了夫人住的“清秋院”。门口的小丫头进去传话后,三人才被交代着进了院子里的一间大厅。
宁儿跟着进了厅,不觉得心头有些异样。这屋子收拾的干净整洁看起来该是大方无比,可是不晓得什么因由,宁儿竟觉得有些阴冷的感觉。她仔细的打量着厅内的摆设,与先前的竹屋不同,这里更多的感觉到的就是大方与整洁。
“来了?”一声轻柔的音响起,内堂处的门帘一掀,一个华衣女子进了厅。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蓝云说着当即弯身行礼,她旁边的君心也忙欠身口中说着:“见过夫人。”宁儿便依着样子学着欠身,但是没敢说话。
“行了,都坐吧。”那华衣女子步履优雅的走向厅内大椅,宁儿偷眼看她的动作,正好看见她的侧影,此刻她微抬下巴,挺直着身子慢步轻稳,那一刻宁儿的心抽了一下,她仿佛看到了她的母后那般优雅万千。
夫人坐上了大椅,略整了下衣服后,抬头眼扫三人。宁儿此时正偷眼打量,愣不防就对上了夫人的眼,两人竟身子齐齐一颤,那夫人的双眼立刻睁大,宁儿也惊讶的完全抬起了头,竟与夫人双双直视。
夫人甚至唇都哆嗦了起来,手也紧抓了扶手,但随即又松开了。
蓝云发现夫人与宁儿之间这般动作,眉头一皱,伸手就拉宁儿的胳膊说到:“舞衣,你怎敢与夫人对视,放肆了!”
宁儿被一个提醒,当即哆嗦一下忙低下了头,而这边夫人也抽动了下唇角,看向了蓝云,渐渐地浮现出一个笑容:“我记得我是叫柳儿去叫那舞衣丫头来见我的,你怎么带着君心跑来了?”
“母亲大人,孩儿是带着君心来认错的。”蓝云的话音才落,君心就跪了地。
“哦?君心做了什么错事?”夫人说着眼看向君心。
君心跪行一步上前,对着夫人低头说到:“夫人恕罪,先前柳儿姐来说您要舞衣过来,可君心奉命要看着舞衣,不能让她出桃林,君心就顶撞了柳儿姐,结果柳儿姐动怒和君心动了手,君心一时大意没注意力道,结果把柳儿姐的骨头给伤到了。大少爷知道了,责骂了君心,特地带君心来请罪的,还请夫人原谅君心的大意,君心愿意领罚。”
“哦?是吗?”夫人脸上的笑容不变,转头看向蓝云说到:“云儿啊,老爷闭关前,把家里的事交给了你,这大小的事我是不想过问的,也想图个清闲。可是我好歹是这庄子里的夫人,难道说,我见个丫头都不行了吗?”
蓝云一听立刻下跪言到:“母亲大人言重了。您要见谁,孩儿怎敢拦着,只是这位舞衣姑娘有些特殊。”
“特殊?怎么说的?”那夫人说着伸手端了桌上的茶,拨动着茶盖。
“母亲大人有所不知,爹爹在闭关前是专门交代了孩儿的,说舞衣姑娘她只能在桃林里,哪也不能去,命孩儿将她软禁其中,若是出一步,就要找孩儿算账。孩儿忙着处理家事,便叫君心看着,可这丫头太死心眼,不知道先来报我的,竟是动手伤了母亲大人跟前的丫头,实在该罚,孩儿这边带君心过来了。”
“呵。”夫人轻笑着抿了口茶,慢条斯理的放好后说到:“现在是你官家的,这处理的事可都是你说了算,怎么掉过来问我了,该怎么着你处理就是,就是你说这事揭过去,我也是没话说的。行了,都起来吧。”
“多谢母亲大人,不过家有家规,母亲大人是饶恕了,可是家里规矩也是不能无视的,何况柳儿现在也伤着,若是爹爹出来问起,知晓孩儿有所包庇,只怕孩儿也要挨罚,所以家法板子,还是少不得的。母亲大人,您看,打她二十板子可行?”蓝云说着低头等待。宁儿听着蓝云的话,连忙看向君心,君心此刻低着脑袋,倒是没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是静静地等着。
“呵,你这孩子,我不是说了吗?这事你看着办,我不去掺和。若照我的意思,原是想就算了的,可是云儿倒说的也是,家有家规,这家规里写着该怎么那就怎么去,反正我也没记住,云儿你就看着办吧,别再问我了。”夫人 斗破苍穹小说5200浅笑着,一脸温和神情的说着这话。
蓝云低着头略顿了下说到:“母亲说的是,一切按家法来。”说完转头看向君心:“庄内伤人者,无论大小事,令杖责四十,无心伤人者,三十,你,你去领三十板子吧。”
“是,大少爷。”君心应着,向后跪退了一步,对着夫人磕头:“谢夫人原谅。”又对蓝云说到:“谢少爷赏罚。”说完她便起身退了出去。
“云儿,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夫人浅笑着看蓝云起身后,才继续说到:“你这孩子,既然老爷说了,不许这丫头出桃林,你怎么又带她到我这里来了?”
“母亲大人想见她,孩儿是不敢忤母亲大人的意思的,可爹爹也嘱咐过不许这丫头出桃林的,按说母亲大人想见她,要不就是等爹出关后,要不就是要您亲自去桃林了。可孩儿想了想,怎敢劳母亲大人亲去,于是孩儿还是偷偷带着她来见见您,稍后陪着她回去就是。只是还请母亲大人心疼孩儿若要再见,还是等爹爹出来的好,孩儿可不想挨板子。”蓝云说着话语里竟有了丝撒娇的气息。
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淡说到:“你倒是会说,竟是我这当母亲的为难了你,罢了,我也就是好奇庄子里还有这么个丫头我竟不知道,故而叫来看看,得了,我随意问上两句,你就赶紧带她回去吧,我可不想做坏人。”
“谢谢母亲大人心疼孩儿。”蓝云说着忙是一躬。
“恩。”那夫人应着看向了宁儿:“你叫舞衣?”
“是。”宁儿心中慌乱的点点头。
“你是什么人?因何到的庄里,还要老爷这般看着你?”那夫人问着,双眼盯着宁儿:“你抬着头回我的话。”
宁儿闻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夫人,那张脸在宁儿的面前浅笑着,等待着宁儿的回答。
“我,我是一个舞妓,其他的我,我不知道。”宁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夫人,有些魂不守舍般的回答着。
“母亲大人,孩儿知道一点内情,可替她答吗?”蓝云站到了宁儿的身边说到。
“好啊,你说吧。”夫人的眼皮一垂,伸手再去端茶。
“母亲大人,舞衣是云水坊里的舞妓,有次我见到她惊异与她和我娘的想像,便说于爹听,后来爹也觉得她像,便包下她二十日在庄里,至于为什么包她,孩儿不是很清楚,但关于软禁嘛,爹说的是,这庄子里还是少让她走动的好,免得勾起大家……以前的回忆。”蓝云的最后几字,声音说的很小,带着伤感,宁儿听着都忍不住想去看他,而此时那夫人却丢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了蓝云跟前。
“云儿啊,是我的错,让你又如此了。哎,昔日姐姐去的……罢了,我应承了要照看好你和羽儿的,只是当年的事,我也有所亏欠,确实有太多的意外。而羽儿当初被送走,我也无能为力,虽然最后努力是把羽儿接回来了,可他也是恨上我了,可是我哪里知道……”夫人说着看了一眼宁儿,咽了后面的话,叹了口气说到:“罢了,过去的事不替了,我也是,不该好奇去看个丫头,得了,你去吧,君心那里我一会叫人送药给她,不会有事的,只是她这痛也是该受的,毕竟家里的规矩是谁也不能不遵的。”
“母亲大人不要伤心,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蓝云说着倒似劝起夫人来了。
夫人点点头,看向了宁儿,此刻两人距离非常的近,彼此看的也十分真切。
“说真的,她还真像呢,晃眼一看,我还真以为她是呢,也许是姐姐在天之灵,让她与你相遇吧,好让你爹也……罢了,你们快回去吧,别末了,让你为着我挨罚。”夫人一脸和蔼地说着。
“是,母亲大人,过去的事,您也别想着了,孩儿这就带她回桃林了。”蓝云说着就欠身行礼,斜眼发现宁儿傻着不动,连忙又拽了她,于是宁儿也慌张着欠身。
“好了,你们回去吧。”夫人浅笑着,似是不介意宁儿的失礼。
“是,母亲大人您早些休息,我们去了。”蓝云说着拉着宁儿退到了门口,转身去了。而宁儿离开门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夫人一脸浅笑的看着她。
心砰砰地,宁儿慌乱的跟在蓝云身后迈步,脑袋嗡嗡地前行。
而此时何秋颜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脸的凝色口中轻喃:“老爷啊老爷,你想玩什么花样?难道你想逼我再来一次吗?”
宁儿跟着蓝云回了桃林,蓝云就叫她自己在林里待着别乱跑后,就急忙地去了,因为君心在领家法,他还要去照看她。
宁儿一个人恍惚地回到屋里关上了门,鞋也不脱的就上床将自己缩成一团,此刻她心中是一遍又一遍的问句:“这是怎么回事?母后怎么成了这山庄的夫人了?怎么成了他们的母亲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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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出关
宁儿缩在屋内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后成了这蓝家的夫人。此刻她没有母后未死的喜悦,只有混乱的迷茫。
她纠结着所有的回忆,她纠结着母后的托付,她纠结着这混乱的一切。
直到屋门被敲响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她已经混乱了一整夜。打开房门,来的是以前送餐的丫头,宁儿此时才想起君心,忙拉了那姑娘问:“这位姐姐,敢问君心她没什么事吧?”
“怎么会没事呢?三十板子下去,打的那个惨,还好她是练了武的,要是换我只怕都疼死过去了。”送餐的丫头撇着嘴把吃的放下,对着宁儿叹到:“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竟会把柳儿姐打的那么重,听说要不是夫人有本事,柳儿姐只怕命都保不住,哎,她怎么出手会没个轻重呢?”
“啊?有,有那么严重?”宁儿惊的呆住了,下意识的就抬了自己的手再那里看。
“可不?听说柳儿姐命是保住了,但是起码要在床上躺个几年去了。君心这后面是来不了给你送吃的了,以后就我先陪着你了。”那丫头一笑说到:“得了,你赶紧用餐吧,我还要去忙呢。”说完也不管宁儿的反应就去了。
宁儿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自己推过去的那一下,又想起自己在坊里的时候,那个死去的人,她的腿一软,人就跪坐在了地上。
“我,我……”宁儿找不到语言,此刻她害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意识到,这应该就是自己伤的人。
可是,我,怎么会这般伤人呢?
宁儿想着以自己的双手对着饭桌推了几下,可是饭桌纹丝未动,她又试着对周围挥舞了几下,也好好地没什么变化。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宁儿抱着脑袋无力的呻吟着。
这天夜里当蓝云再来看宁儿的时候,就看到宁儿靠在床角,一直看着自己的双手。
“舞衣,你在做什么?”蓝云轻声问着,走到她跟前。
宁儿一惊抬了头就看到蓝云一脸的疲惫,忙缩了手,愣了愣才问到:“君心她没事吧?”
“没事,皮肉伤,就是要趴上半个月。”蓝云说着揉了下额头:“你在这里想什么呢?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宁儿看着蓝云深吸一口气说到:“柳儿好像是我,是我打伤的。”
蓝云停了动作抬头看着宁儿慢慢说到:“我知道。”
“那为什么要君心挨打?她为什么要替我受罚?是我打的才是……”
“你抗的起吗?”蓝云说着一把抓了宁儿的手:“你听着,这个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还有关于你出手的事也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听见没?”
“为什么不让说?难道……”
“我要保护你!”蓝云说着一手将宁儿的手紧紧拉着,一手抓上她的肩头一脸认真地说到:“舞衣,你听着,这事关系着你,也关系着我们蓝家,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随意的再动手,我这次能压下不代表下次也能压下。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这,有这诡异的本事。”
“本事?”宁儿皱了下眉:“蓝云,实际上我根本不清楚我是怎么伤的人,我只是想到当初在坊里……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我是怎么伤人的,我刚才也试过,可是我……”
“别试了,这个事你也别想了,等爹出关后,我会告诉他的,他应该知道答案。但是在爹出来前,你绝对不可以再表现出来,要不然的话,我怕是无法保住你。听见了没?”
“哦。”宁儿看着蓝云那严肃的表情,只好点了点头,但是内心依然是疑惑不解,所以略一顿她还是追问到:“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什么叫保不住我?”
蓝云眉一挤说到:“说给你,你也不懂。总之,我更加确信你是我的妹妹。”
宁儿的双眼睁的更大,她叹口气:“蓝云,我不是,你不要傻了……”
“算了别争了,等爹出来告诉你因由,你就会明白的。”蓝云说着松了宁儿自己坐到了桌前:“怎么饭菜都不动的?”
“我不饿。”宁儿轻摇了下头,接着问到:“蓝云。是不是你妹妹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我能请你和我说点夫人的事吗?”
“夫人?”蓝云有些惊异的看着宁儿。
“恩,就是昨天咱们见的夫人。”宁儿说着也坐到桌前,看着蓝云:“我很好奇她的事,你能讲给我听吗?”
“她有什么好讲的……你,你想听什么?”蓝云有些疑惑的看着宁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听你喊她母亲大人,可你也说过你娘……还有,她是二少爷的娘吧?”宁儿其实很想问她叫什么,什么时候来的山庄,可是她却不好问,只能先随口扯点什么。
“哦,她是二弟的娘。按说她比我娘晚进门,该算是姨娘的,但是她和我娘却是平 新鸦片战争小说5200妻,后来我娘过世,她被扶正,就成了山庄里的夫人,照规矩我和三弟也要叫她母亲大人的。不过……”
“什么?”
“三弟从不喊她母亲大人,只是喊她夫人,而且是喊的秋夫人。”
“秋夫人?”宁儿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屏风上的那幅画:春夫人,秋夫人,好奇特的感觉,怎么跟宫廷里的妃子似的。
“恩,她叫何秋颜,而我娘,她叫玉罗春,我娘名中有一春字,她有一秋字,加之她进门比我娘晚,虽然说的是平妻身份,但是还是春夫人和秋夫人的叫着的,春在秋之前的。”蓝云柔声解释着。
“她很早就嫁进来了?”宁儿急声问着。
“好像是我娘生了我之后不久的事。”蓝云说着轻摇了下头:“哎,过去的事,不想说了,你好好在桃林里待着,再过几天,爹和三弟就会出关了,那时有什么疑惑再一并解答于你吧。”蓝云说着就起身。
“蓝云,帮我和君心说声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如此……”
“说对不起的不该是你。”蓝云说着浅浅一笑,转身离去:“你好好照看自己,空了我会再来看你的。记得吃饭!”
“哦。”宁儿应着看着蓝云去了,自己抬头看着屋顶,好半天后才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唉,难道天下间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到处可见吗?”
……
日子转瞬过,转眼已是宁儿在山庄的第二十日,这一日的清晨管家就拿来了一个小包袱,说是老爷在闭关前就已经做了交代,这是给她的出堂赏钱,等到正午宴席上再表演一舞,她就可以带着赏钱回去了。
宁儿焦急的询问了管家才知道,快正午的时候蓝盟主才会和蓝羽一起出关,她只有一边装扮自己去跳那最后一舞以做告别,一边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这些日子她早明白最后一刻意味着什么,不过是圆自己一个梦罢了。
蓝羽想起了我,我的赌约是赢了,可是赢了又能如何,我自己的身世,春的身份这些我还是要讲出来的,对我而言也许所有的期待不过是可以听蓝羽告诉大家他要娶自己为妻吧,但是这之后呢?我真的可以逃离掉吗?弟弟妹妹我能撒手不管吗?
宁儿的心里很清楚,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想听蓝羽说出那句话来。然后,她自己还是要回到那肮脏的地方去做一块泥,即便曾经高贵,如今也是卑贱的了。
描眉,上妆,绾发,更衣。
眉青黛,唇红润,发迤逦,衣翩跹。
一袭红色的舞衣再度套在身上,展现着宁儿的娇柔与美丽。
于是在清晨的柔和光照里,她穿着舞衣,抱着那包袱,坐在桃花林里。她在等,等结果,等着她的希望是成为真实来满足自己的心愿又或者破灭成虚无让自己彻底的堕进黑暗。
终于在那几乎只有微弱势力的飞花中,她等来了一个人,蓝云。
“走吧,和我去前厅。”
“他们出来了吗?”
“这会和我去应该是刚好。”蓝云说着伸手拉上宁儿便迈步离开桃花林。宁儿回头看了一眼这桃花林,此刻这里的桃花,在这二十日中,已经凋谢的进入了残花的尾声。
蓝云很快带着宁儿到了大厅,她被安排着站在厅角,蓝云就去忙着招呼别人。宁儿偷眼打量着屋内一个个坐的正襟的人,好多的人,有她上次见过的那两位,也有一些不认识的。渐渐地她的心开始如鼓在敲,这样的等待令她变的心焦。
终于在这心鼓声中,蓝盟主一身华衣的先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让宁儿心绪难安的秋夫人。他们两人与大厅内的人们互相问好。宁儿站在角落里看着秋夫人的那张脸,更加的慌乱。
“各位!”蓝盟主洪亮的嗓门响起:“蓝某今天感谢各位的到场,这些日子来蓝某为帮小儿渡过我蓝家秘术的最后一关,为他在密室护法,如今小儿已经秘术大成,按规矩他要破祖上留下的阵,如今我们就等着他的结果吧。”
蓝盟主的话音才落忽然锣鼓声声,一个家丁急忙跑了出来:“恭喜老爷!三少爷已经破阵通关!”
大厅里哗啦一下全是叫好与道喜声。
“三少爷呢?”秋夫人轻声问着。
“回夫人的话,三少爷已经去沐浴换衣了。”家丁做了回答,众人继续道贺着。
过了一阵子,几个人簇拥着蓝羽进了大厅。宁儿焦急的去打量蓝羽,此时蓝羽目不斜视,郑重的走到蓝盟主的面前,一撩衣裳跪了地,双手高抬,竟手中捧着一个金灿灿的令牌。
“好样的!你破了阵!你果然是最适合继承我们蓝家大业的人。”蓝盟主的声音有些激动。
“什么?”
“你说什么?继承蓝家?”
两个声音同时在厅内回旋,说什么的是蓝云,而另一个是秋夫人。
第五十章 愿望
宁儿看着他们两个一脸震惊的表情,再看看满厅内惊讶的众人,她有些担心的看向了蓝羽。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似乎这个蓝羽早清楚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此刻蓝羽依旧跪在地上,捧着那面金令,对于众人的惊讶他倒是平静的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诸位!”蓝盟主对于秋夫人和蓝云的反应只不过是扫了他们两人各一眼,然后就抱拳对着在厅内惊讶的众人说到:“今日蓝某邀请大家来不仅是来贺喜小儿继承蓝家秘术,也是想请各位做个见证。我蓝家世代为武林豪门,虽不是门派体系,但也自成一树,在蓝某坐上这武林盟主之位前,蓝家就有定下的规矩,只有学成秘术破了阵法拿到这金令者,才有资格做真正蓝家的继承者。所以今日小儿拿到了这金令,蓝家的大业也唯有他继承,蓝某便邀请各位来做个见证。我家小儿遭逢变故幼时离家,顽劣乖张惹过不少是非,也令蓝某曾多次难堪,但如今小儿要承家业,蓝某会尽心栽培外,也希望各位多多包涵。蓝某先在此谢过!”蓝盟主说着就对着众人行礼。
一时间大厅里全是客气的声音,蓝羽则还是跪在地上。宁儿转了眼眸去瞧那秋夫人,此刻她的惊讶不在,脸上是淡淡的浅笑,亦如她母后那般的云淡风清。宁儿又转眼去看蓝云,此刻蓝云先前的惊讶也不在,倒是一脸笑容的看着蓝羽。
“蓝盟主!”此时忽然一人大声问到:“既然是选你们蓝家的继承者,为什么他手里捧着的金令是盟主令?盟主之位难道你还想传他不成?”
这人的话一说,惹起众人注意,大家立刻关注起蓝羽手上捧的金令,待看仔细那是盟主令后,一个个瞪着眼盯着蓝盟主。
“呵呵,王老弟,你想错了。”蓝盟主急忙摆手说到:“盟主之位都是能者居之,当年蓝某也是自己赢下这位置的,我把盟主令放在他的手里,那是因为十年后的盟主大选,他将代表我蓝家参加。”蓝盟主说完,双手扶起了一直跪地的蓝羽,郑重地对他说到:“羽儿,你练成了秘术,破了阵,拿到了令牌,今日爹很开心,相隔近二十年,我蓝家终于有人可再破此阵。羽儿,爹恭喜你!你今后可不能再随心所欲,做那些混帐事,你要为我们蓝家继续辉煌,知道吗?”蓝盟主的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伴随着话语让宁儿心凉。
随心所欲?混帐事?若是羽要和我在一起,那不就是随心所欲的混帐事?
宁儿看向羽,心中已是绝望。
此刻蓝羽对着蓝盟主躬身行礼,然后将盟主令交给了他爹,在他爹将盟主令收进怀里后说到:“孩儿想问问爹,我已经获得蓝家继承者的身份,是不是我从今日起就算是家主了?”
“是啊,你已是家主,但是要你说了算,只不过是要等我彻底交了家底给你你才可以啊。”蓝盟主笑着答了,并对着身边的人摇头说到:“这孩子倒还心急了,呵呵。”
“爹,蓝家关于继承者不是有个规矩的吗?”蓝羽平声问着,一脸的淡漠与清冷。
“啊?哦,是,恩,按照规矩你还有个愿望可以提出,只要不违法令不违道义,蓝家都会尽力满足你,哦,对了,爹答应你的‘礼物’会给你送上的。”蓝盟主笑着伸手拉上蓝羽的略使劲的捏了一下。
“这个愿望只要不损害蓝家的地位,蓝家的势力,不违法令不违道义就是可以的对吗?”蓝羽又重复了一次。蓝盟主盯着蓝羽看了看后,眼皮略垂,点了点头:“是的。”
“那么,我现在就提出这个愿望!”羽说着缓缓地抬起了手,指向站在角落里的宁儿:“我要这个人,我要宁儿做我的妻子!”
蓝羽的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看向角落,刹时大厅内响起一些吸气声。而宁儿的呼吸瞬间紧窒,她看着羽,身子颤抖着,脑海里全是羽的声音。她的泪也立刻涌了出来在眼眶中转悠把一切变的模糊。
丹颂sodu 他要我做他的妻!他的妻!他真的说了,他真的如承诺的那样说了!
“宁儿,过来。”羽转了头看向宁儿,此刻他笑着,一脸的灿烂之色。
泪,哗哗的流淌,根本不受宁儿的控制,她哭着颤着来到了他的身边,被他一把拥入了怀抱。
“宁儿?”蓝盟主的声音不悦,周围也安静的有些吓人。宁儿从羽的怀里转头看向蓝盟主,就看到他此刻沉着脸,眉皱在一起。
“宁儿就是舞衣,舞衣就是宁儿。”羽的声音难得的温柔,那冰冷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秋叶宁?”蓝盟主念出了宁儿当时用的名字。宁儿连忙正了身子点点头,并擦去脸上的泪水。
“原来你是……”蓝盟主指着宁儿抖动了下手,又指向蓝羽:“原来你已经记得……还是说,你根本没忘?”蓝盟主的眼神里闪过有些可怕的光。
“我忘没忘,爹爹你比我清楚吧?其实,是舞衣唤醒了我,我记得她,记得她就是我的宁儿。”羽说着,伸手摸着宁儿的发,对着宁儿笑了。
那笑晃了宁儿的眼,那笑迷了宁儿的心,她忘记了自己身份的特殊,只是痴痴地望着,想要就这样和他凝视一生,相伴一生。
“啊哼!”蓝盟主假意的咳嗽一声,宁儿立刻离开了蓝羽的怀抱,只紧张的看着蓝盟主,而蓝盟主一笑说到:“好好,你既然开口说了,我这个当爹的,怎会不同意呢?爹应了就是了,只不过你还小,这事还要放一放,好了,羽儿,带着你的宁儿先下去吧,这会儿可是……”
“等等!”有人大叫着冲到宁儿跟前,将宁儿仔细上下打量之后说到:“蓝盟主,真不好意思,我李虎对这位宁儿姑娘好奇的很呐,敢问这位宁儿姑娘是什么身份?”
“放肆!”蓝羽大喝一声:“她是什么身份与你有何干系?”
“闭嘴!”蓝盟主对着蓝羽一声喝后,转身对着那位叫李虎的抱了拳:“李家兄弟,这位宁儿姑娘先前是我蓝家邀来出堂的舞伎,不想我一心只想着继承之事,倒不曾注意到小儿与她有了情感,以致小儿不懂卑贱在大家的面前提出要娶她为妻的话。虽然蓝某也觉得难堪,但毕竟小儿提出,我也唯有答应,但是这位宁儿姑娘如何的身份,这个,怕是也用不着向李家兄弟你交代吧?”蓝盟主说完对着蓝羽一摆手:“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我继续难堪?还不赶紧下去!”
“慢着!”那李虎说着一把扯了宁儿将她面容转向众人:“你们觉得她的身份要不要交代一二?”
“啪!”那李虎的话音刚落,蓝羽就一掌打向李虎,李虎忙松了宁儿抬臂相挡,就在此时蓝盟主也一拍桌子,将欲打的两人喝住:“放肆!”说着伸手将两人一抓,各自丢推几步说到:“我无忧山庄是请诸位来见证,不是请人来闹事的!”
那李虎嘴角一撇冷哼到:“要是换了别人,我李虎也不会多事,可是这姑娘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吧!”他说着,一手指了一脸茫然的宁儿对着众人说到:“诸位,你们难道不好奇吗?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个所以然吗?”
此时一个年长的老者起身说到:“不错,说不好奇那是假的,老夫从看见她的时候就一直好奇,蓝盟主,想来你不交代个清楚,这里的人都不会心安的。”
“莫掌门,您老多虑了,她不过是和我逝去的夫人张的想像罢了。还能有什么呢,今日是我蓝家大喜的日子,诸位不是要来和蓝某寻晦气吧?”
蓝盟主此话一说出来,厅内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那老头也呵呵一笑,抱了拳,坐下了,而李虎也冷哼着缩回人群。
蓝盟主眼扫到蓝羽,开口说到:“你就不让我安生,带她下去!”
蓝羽这次倒是没多说什么,一把扯了宁儿就准备往后堂去了。可偏偏这时,有家丁急急的进来禀报:“老爷。不好了,有大队官兵往咱们庄子来了!”
第五十一章 血舞
家丁的禀报,惊的一厅的人都脸色大变,那些坐着的客人也都一个个跳了起来。
“什么?”
“怎么回事?”
“官兵?”
“这什么意思?”
众人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蓝盟主皱着眉一把抓了家丁问到:“官兵往我无忧山庄来?你没弄错?”
“老爷小的怎敢弄错,守庄的先遇到官兵折返来报,说与官兵同行的还有一顶黄帐金轿!”家丁的话音一出,更是惊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黄帐金轿?”蓝盟主显然也惊到了,他扯着那家丁一脸的不相信。此时大厅的喧哗更盛,已经有好几个都冲到蓝盟主跟前大声质问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黄帐金轿前来。
大厅里喧闹的人群已经忘记了先前对宁儿相貌的纠结,这会都无人理会宁儿。可是宁儿却如同从云顶跌落一般,脸上已是死灰之色。
蓝羽听着众人如此疑问,却并未有什么兴致,他扯着宁儿欲走,才注意到宁儿的脸色已是灰白,便轻声问到:“宁儿,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还是吓到了?”
宁儿慢慢转头看向蓝羽,最后是凄然一笑,言语到:“羽,我和你注定是无法在一起了,你我,有缘无份。”
“你怎么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蓝羽急忙抓着宁儿的肩头问话。
宁儿笑着落泪,没有任何言语,此刻她的心痛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蓝羽的话。
众人的喧哗声更大,一些过激的语言也嚷叫了出来,蓝盟主将那家丁一松,伸开双手示意众人安静,自己大声地说到:“诸位,诸位稍安毋躁,蓝某这就出去问问看看,相信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蓝苍枫,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人不安的叫嚷着。
“我蓝某没什么意思,至于是什么误会,相信大家很快就会知道!”蓝盟主丢下一句话,就要迈步,可是几个人却跳了出来阻拦于他:“要去,我们一起陪着,免得你有什么花样!”
蓝盟主冷哼一声道:“想不到我蓝某竟被你们这般猜忌!”
“蓝盟主别这么说,当年的事你是做的利索,本来大家伙这心里也踏实了。可是才看到那位姑娘,又听到什么官兵还有黄帐金轿,蓝盟主,我们小心点也是应该的。”那莫门主毫不客气的说着。
“好,那我们就同去!”蓝盟主愤愤地一甩袖子就要走,可是又一个家丁冲了进来说到:“老爷老爷,官兵围庄了!”
“什么?”众人惊骇的一起就要往外冲,此时那家丁又说到:“老爷,有个太监说,要您把人给送出去!”
“人?送什么人?”蓝盟主一头雾水的反问,而众人都一起盯向了他,一个个脸上都是狐疑的表情。就在这安静的瞬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他要的人是我!”
众人纷纷回头就看见说话的女子正是那个容貌令他们不安的女人。
“你说什么?”蓝羽抓着宁儿询问,他注意到宁儿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上次她要被官差带走时的神情与感觉。
“我说,他们要的人是我。”宁儿说着,伸手至于颈后,解下了埋在衣服里的那个血玉往蓝羽的手里一放:“羽,我要走了,和你相识一场真好,也谢谢你愿意娶我为妻,有你这个承诺就够了。只是我和你注定无法在一起,这个给你留作纪念吧,这舞动的人儿便是我。”宁儿说着将挂在胳膊上的小包袱也塞给了蓝羽:“这些,我不需要。”宁儿说着走向了双眼睁大的蓝盟主,看着他一脸呆滞的表情,轻声说到:“蓝盟主,赌约我赢了,但是我也输了,我的身份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不过对于你要找的人,我只能告诉你,我说的‘春’他曾是一位宫廷舞伎。”宁儿说完,就对那家丁说到:“带我出去吧。”
蓝盟主僵直着立在厅中没有说话,蓝羽看着宁儿一脸的疑惑,而家丁颤抖着身子等着老爷的意思,众人也一时都在消化宁儿的话语,而这时秋夫人却开了口:“愣着做什么,带她去。”
家丁应着急忙往外跑,宁儿回头看了一眼蓝羽便跟着家丁去了。
蓝羽一见宁儿走了,也不管自己的迷惑忙要追出来,却愣不防的被蓝盟主一把给抓了:“给我看那块玉!”蓝羽一把攥紧了血玉,紧张地看着他爹:“你想干什么?这是她给我的!”
“我知道是她给你的,但是我要看!”蓝盟主说着就红着眼从蓝羽手里开始争夺,蓝云见状也急忙上前说着:“三弟,别闹,你给爹看看,给他看看。”
“我才不会给他!这是宁儿给我的!”蓝羽叫嚷着。
争夺了一番,蓝盟主终于是将玉夺在了手里,他看着那血玉脸色已经发白,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不会,不会,不会的。”
……
穿着绣花紫袍的宫人抬着一顶黄帐金轿立在无忧山庄的门前,此刻兵勇已经围庄,山庄门口人群簇拥,众多家丁小心的挤在一起惴惴不安的等待着老爷出来。可是大步出来的却不是老爷,而是一个红衣女子。
她径直的走着,直到走到那金轿之前,才站定了身子。
“轿前贱民,还不跪下接旨!”一位高举黄卷的太监站在金轿前对着宁儿喝斥着,可是宁儿却毫不理视,只是看着那金轿外的黄帐,脸上挂着冷笑,轻声说着:“想念你就念!”
“大胆!皇家旨意你竟敢不跪接,找死吗?来人……”那太监用另一手的拂尘指向宁儿,可宁儿却冷笑着,闭上了眼。
“行了,就让她 猎旗燃文站着接吧。”金轿里响着一个声音,明明是冷峻的话语,却充满了诡异的味道,好似猫儿看着爪下的老鼠般,让人浑身难受。
“咳。”那太监撇着嘴假咳一声,然后将手中黄卷摊开高声念到:“奉天龙意:兹查无忧山庄,有一女妓,为前朝已故公主之侍女。其被贬终身为妓,赐牌下等贱妓。日前有报曰:此妓竟出入天下第一大庄,坏其身份等级,更乱语挑事,妄图借江湖势力兴风,故来查之,带走其人,送其低等妓寮,无扰之,如依旧乱其等级,有所谋图,则送囚问斩!钦此。”
“妄图借江湖势力?哈哈,我怎么没想到?萧煜,你个混蛋!你要杀要剐何需编织这样的借口!父皇真是明智,没让我嫁给你,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宁儿咒骂着,身边有太监涌来想要抓住她,她则在闪躲中继续辱骂着:“萧煜,你杀了我父皇,逼死我母后,你抢了我弟弟妹妹,你还虐杀了我的侍女,你是混蛋,你不配做帝王!不配……”宁儿的口终于被捂着,她的吼叫被捂了下去,此刻山庄大门里忽然跃出一个人来,长长的发在日光的照耀下竟带着一些紫色的光晕。
“你们放开她!”他高喊着跳到众人中,只一个甩袖的动作,就将那些张牙舞爪的太监们震开。
“羽……”宁儿一见蓝羽大声高喊着,可是还没等再喊,她却听见一声高喝:“羽儿,不得狂妄!”刹时,门口就出现了一脸青色的蓝盟主,众人立刻低头称到:“蓝盟主!”这时他的身后也有两人跟出来,正是蓝云和蓝颜,二人都急急地喝着刚才出手的羽:“住手!三弟!”
“大哥!”羽一脸的怒气。
“是啊三弟,不可狂妄!”蓝颜也附和着。
“二哥,你不懂!”羽气愤的反驳。
“糊涂,我们怎么可以对宫里的人马出手?”蓝盟主说着瞪了蓝羽一眼,走到他的跟前,拍了一下他:“不许胡闹!”
蓝羽是一脸的愤色,大声说到:“这会你又不急了吗?刚才还……”
“闭嘴!”蓝盟主说着扯了下蓝羽,蓝羽便不再言语。
“行了,都给朕安静!”大喝而来的声音,瞬间让身边安宁。轿中的人承认了他的身份。一声朕,让在场的人立刻下跪,即便是那蓝盟主,也都紧攥着蓝羽的手,拉着他跪下了。唯独宁儿依旧站立着,即便此刻浑身颤抖着也不下跪。
“舞衣,你想让这个无忧山庄,瞬间被毁了吗?”黄帐一掀,萧煜看着一身红衣的宁儿轻声的说着,可那话语的含义却令聚集在山庄门口的人都忍不住颤抖一般。
宁儿冷笑着看着萧煜那张俊俏的脸此刻是那么的阴森与恐怖。心中却知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威胁。
“你,你是……”蓝羽看到了萧煜的相貌一惊之下便要抬手相指,但蓝云动作极快,迅速捂住了他的口,而蓝盟主则打下了蓝羽的手,在他的后背动了动胳膊。
宁儿回头看了一眼跪地的羽,轻声说到:“我走,我跟你走,但是请不要对他们出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来人,带她走!”萧煜说着眼看向跪地的蓝盟主说到:“蓝盟主,你们无忧山庄虽是天下第一庄!但朕与你们各行一道,你们最好不要忘记朝廷之事不容你们这些自言江湖的人来参和!否则,就别怪朕下手无情!”他威胁着,放下了黄帐,而那些太监们则将宁儿抓扯着往轿辇后方的囚笼拖去。
宁儿一直转头眼看着跪地的羽,看到他的脸上悠悠着怒气,看他双眼似是在喷火一般,但却偏偏不曾起来拦上一下,也不曾说出一字……
囚笼打开,宁儿被推搡入内,当铁链挂上囚笼,她无奈的笑了。
“属于我的命,难道就是如此吗?”她低语着转了头,不再看羽,而是看着囚笼蠕动起来,将她带离。
起风了,庄外的树木枝条在风中摇曳,那树叶沙沙的想着,似是哭泣又似是众人的私语。宁儿感觉到那淹没在树叶响声中的议论,她默默地流泪。
忽然,眼前一片飞花,令宁儿以为错觉。而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宁儿连忙回眸,眼中闪着欣喜,可是当她看到跪地的羽,却眼中立刻浮现失望,而此时一抹红与白在眼前渲染。
晃动的白色,飞舞的红色,在一个旋转中静止。
那是一位白发女子,一身的红衣,静静地矗立在惊讶的众人中。当众人看着她张大嘴巴的时候,她却口中轻哼着歌调在人群中起舞。
那衣袍在风中怒放如红莲,那长长的完美星空在空中翻飞如蛇,盘旋上那些太监的脖颈与腰身……
一串串水袖翻飞下,有鲜红的血水像是血蝶在空中腾飞,划出美丽的弧线……
这,才是真正美丽的蝶舞!
白发,红衣,相应的挥洒和旋转,纵然没看到的她的脸,但在场的人却已惊声的尖叫着:“春夫人!”
“春夫人回来了!”
宁儿激动的捕捉那优美的身影,却看见那白发的女子完美星空一甩缠上一个高喊之人的脖颈,只轻轻一甩,便是血溅天宇。
“错了,我不是春夫人,我是血夫人,玉修罗!”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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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花楹
如今这世道,饭可以乱吃,街边的美男子不可以乱捡,美景可以乱看,小正太的裤裤不可以乱脱
一好色泥足深陷!
一脱裤千古余恨!
悔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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