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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钟朗邪魅地一笑,扶着她,塞进后座,带着她来到自己在附近的公寓。

扶着她的腰际,搂着林艾上楼的时候,她身子软绵绵的,因为药力的原因,不停地扭动着。衬衫的扣子在扭动中,敞开了几个,露出一大片雪白。钟朗掌心一片炽热。

把她放在雪白的大床上,林艾蜷缩成一小团,瑟瑟发抖,额头的汗珠,一滴又一滴的滑下来。

钟朗扶起她的头,凝视着娇柔­精­致的面庞,小嘴微微地张着,急促地喘息,一头的黑发,散乱的铺在白­色­的床单上,妖娆一片。看的钟朗一阵发紧,他自己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到底没有一个像林艾这样这么让他心动。

他含住了她的樱­唇­,舌头探入,搅动,双手解下她身上单薄的衣服,一件一件滑落床下。

林艾想用力推开他,可是身体矛盾地眷念着。当火烫的肌肤完□、露在空气中时,她轻微的一颤。

钟朗撑起身子,快速的脱了衣服,两人­祼­、呈相对,他的坚硬的胸、膛挤压着她的绵柔。

林艾咬着­唇­,眼角悄然滑过一滴泪。

钟朗也瞧见了,伸出舌头,吻向那滴泪,嘶哑地说着:“睁开眼睛,看着我。”

林艾不为所动,死死的闭着眼睛,她听到了钟朗低沉的笑声。她越是这样,钟朗反而更欢喜。

右边柔软浑圆的胸、脯被他不客气地掌握,放肆地揉握,手指无情狎弄她粉­嫩­的蓓、蕾。

林艾抬起上半身,双手推着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满含情、欲的眼,她一怔。

“求求你……别……”

“放了我……呜……放了我……”

钟朗置若罔闻,吞咽着她右边的软绵,林艾感到胸、部一阵胀痛。一阵阵酥麻的电流随即冲上她的脑门,让她无力反抗。

钟朗摸到她的私、处,已经有丝丝潮意,坚硬抵着她,亲吻的她嘴巴,诱惑着她:“林艾,求我,求我占有你?”

“不——”林艾嘶喊着,扭捏着。到了这个时候,纵使欲、火焚身,她脑海里仍然抵触着,在他的身下哭泣着,厮打着。

“是吗?”钟朗的手指慢慢下移,扣弄着她的私、处的花、核,食指来来回回,林艾不停地喘着气。

“求我——”钟朗脸上的汗滴落在林艾的胸口,每一滴,就像一个火星烙印一般,灼热。

林艾歪着头,咬着­唇­,洁白的床单也被­唇­上的血渍染上点点红梅,如同泣血的杜鹃一般,“你——你去死吧——钟朗,你不要脸,你是个强、­奸­犯——”

钟朗脸­色­一冷,强制将她并拢的双腿拨开,分置在他有力的腰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如你所愿。”猛然进入了那一刻,林艾痛的“啊——”的一声凄厉的叫起来,双腿拼命地踢打着。

身体硬生生地别人劈成两半,她满眼愤恨,“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会的——”

十指揪着床单,钟朗一手托起她柔软的臀部,让她更加地贴近自己,深深的往里一探,冲破了那道薄薄的屏障。

“舒服吗——”钟朗狠狠地Сhā、进去,再拔、出来,再迅速一举顶入她的内部。

林艾含着巨大坚硬的部位发出黏腻的摩擦声,潮湿一片,她心死一般地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每一次的撞动,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就要出鞘了。

那个夜晚,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噩梦,少次梦回惊醒。

钟朗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直到凌晨时分,她身上的药力渐渐地消解了,又累又痛,带着满身伤痕,沉沉入睡。

天微微亮的时候,林艾一阵抽搐,猛然的坐起来。床微微的一震,钟朗却醒了过来。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隔在室外,林艾全身□地蜷缩在一起。原以为早已流­干­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滑落。

钟朗伸长右臂环住她,林艾一惊,倏的往后一退,砰地一声,滚落到床下,好在床下铺着软软的地毯,倒也不疼。只不过,额头原本的伤处再一次撞在了一旁的床头柜的尖角。

鲜血滑过眼角,白皙的脸上一条鲜红血痕,映着惨白的面庞,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一滴一滴地落在深­色­的地毯上,被地毯吸噬,消失,毫无痕迹。

“一大早就想不开?”钟朗­祼­着身站起来,抓起一旁贵妃榻上的睡衣,随意的套起来,走到林艾的身边,冷冷地说道。

原本欺霜赛雪地肌肤,如今上面一片片触目惊心的青紫。钟朗慢慢地蹲下来,抬起她的下巴。

“我要告你!”林艾瞪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字字泣血。

钟朗爽朗的笑起来,“告!林艾,你那什么告?你那什么告?别说是你自己被下的药,你有能力吗?”钟朗摸摸她的脸,一下一下地描绘着她的­唇­角,“读书读傻了吗?以后好好的跟着我。”

“滚——”林艾用劲力气拍开他的手。

“那你去啊,只怕你还没到法院门口,就被轰了。”

是呀,他说的一点没错。她算什么,一粒浮沉,可有可无。眼中的愤恨慢慢地暗淡下来,空洞着望着眼前的一切。

钟朗拉开一旁地抽屉,一沓厚厚的红票子,往林艾身上一扔,“拿去吧。”神情倨傲。

林艾的心放佛死了一般,人世间的屈辱她都一一偿遍了,血泪是一口一口往肚里咽,她拿在手里掂了掂,凄美的一笑。突然厉­色­地把钱砸向钟朗,满屋子的钱,一张张的飘散在空中,“我不是卖的。”

她一手撑着一旁柜子,慢慢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在钟朗的注视下,毫不避讳地把一件一件脱了的衣服穿起来。

她怔怔地望着他,嘴­唇­几次张张合合,最终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说什么呢?你会有报应的?报应?会有吗?她这一辈子从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却接二连三的遭到伤害。够了,既然他已经得到了她的身体,就让痛苦一切就此终止吧。

钟朗去了浴室,林艾听着哗哗的水声,摸着自己的身子,再洗也洗不­干­净了。站起来走路的时候,身体更痛,双腿像打颤了一般,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一刻也不想。空气孔弥漫的情、欲,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快要窒息而死。

林艾神情恍惚地走出来,站在十字路口,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该去何方。

随着人潮涌动的方向,她只知道,向前走,不能停下来。脑袋像放电影一般,慢慢闪过母亲、许晔轩、梁父、梁雨陵、许母、钟朗的面孔,有笑,有哭。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直到再也迈不开一步,到底还是坐了公交车回到租的那个小阁楼。

回去的时候,只有夏晓雯一个人在,其他人都去上班了。看到林艾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到昨晚上听到的事,夏晓雯也猜到八九分。

“我锅里熬了些粥,你先吃点。”她无奈的盛了一碗出来,加了一些腌制的小菜。

林艾几乎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纵使现在毫无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喝了半碗。

活着,母亲还需要她。她不能倒下。

“哪里不舒服吗?”夏晓雯蹙着眉小心的问道。

林艾扯扯嘴角,“没事。我去睡会儿就好。”

林艾是从一个噩梦中惊醒,小阁楼里一片安静。天渐渐暗下来,她的头一片胀痛。梦里,她掉进一个黑洞里,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当一个人影站在洞口,恍惚着那人竟是梁仕昭,她努力的向他伸长双手,可是他却冷冷地看了一眼就走了,她一个人坐在漆黑寒冷的洞里,等啊等啊,最后,是妈妈发现了她,妈妈探着身子,向她伸手,就在她的指尖碰到自己的时候,洞塌了,妈妈一声大叫,向下掉落。

她惊的一声冷汗,醒了过来。

夜晚,无论夏晓雯怎么劝说她休息一晚,她都坚持去迷瑟。现在她活着地唯一理由就是她的妈妈。而今,想办法筹到钱,治好母亲的病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钟朗沐浴出来的时候,发现屋内已经没有林艾的身影了,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倔强。

地上四处都是钱,他郁闷地一把扯起床边的花灯,“嘭”的咂在地上,满地的残渣,他这才解气。

晚上依旧去了迷瑟,他也只是碰碰运气,看看她会不会出现在那儿。没想到她竟真的来了。

看的出来,今晚的她画了淡妆,早上走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像鬼,现在,一定是打了腮红,才这么光艳。

林艾放下酒,就打算出去了。现在她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站住。”钟朗冷冷的开口。

“请问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公式化的口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钟朗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抛出林艾面前,林艾细眼一看——“毓婷”,心里如同被针扎过。

“现在吃了,昨晚没做措施——”他冷冷的看着她,她虽然脸­色­平静,眼睛却还充斥着隐忍的恨意。“我的孩子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就能生的。”

林艾不怒反而笑了,笑的大声,笑的凄凉,“人渣!”毫不犹豫地拿起药,扣了一粒,连水都没有喝,硬生生的咽下去。

29、下跪

“人渣”,钟朗快速地伸臂一扯,强横地把她扯到沙发上,他的手使劲地捏住她的下巴。

冷笑,嘴­唇­贴着她,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现在装的这么高贵,我可记得昨晚你在我身下呻、吟摇曳的样子——”他的话残忍的一下一下地划在她的心口。

林艾瞥开眼睛,钟朗再次使劲,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两眼蒙上一层雾气,嗓子一片­干­涩,她轻轻的咳了两下。

钟朗见她不为所动,压上去,一双大手从衣摆下伸进去,摩挲着,触到那滑滑的肌肤,他的心头一振,“忘记了吗?不如我们现在回味一番。”

林艾认命的看着他,眼神里一片茫然。一次是,两次还是,又有什么区别呢?她睁大了双眼,望向钟朗,一眨不眨。

任由钟朗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钟朗一直在等着她的求饶,她却一个字都不吭。好!

解开她的衣服,吞咽着她的绵、柔,明显的感到她的身体一颤。他心里一阵冷笑。

林艾心里的绝望,一波又一波的涌起。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向他求饶,这种冷血的人不配。她的眼神渐渐的涣散了,放佛又回到了,高二的那个秋天,许晔轩穿着白­色­的衬衫,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那时候,他们一起解题,一起做实验。耳朵里依稀响起,化学课上,沸水“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

“给我起来——”玻璃容器嘭的一声爆裂,头顶的水晶吊灯慢慢的聚拢,钟朗捏着她依然发青的尖尖的下巴,“不要装死,立马从我眼前——滚。”

林艾默默的站起来,低着头,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拖着沉重的双脚向门外走去。

钟朗端着酒,沉着眼,看着那抹娇弱却依旧挺得直直的背影,女人他见多了,可是她——。

他不知道,留给他的是一个假装坚强的躯体而已,如果,他此刻转过她的身,就会看到她死死咬着­唇­,只是流泪,泪意不尽,痛至极处,反是无声。

她有心,有血,也会痛。

没有钱,没有势,就该得到如此的对待吗?

不知不觉已到了四月,春暖花开,想起一首诗上写的: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午后的阳光,从老式的玻璃窗外投进来,林母左手挂着输液,滴答滴答的,病房里一派安宁。右手,摩挲着林艾沉睡的脸,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憔悴了,眼睛下一片青乌,两弯柳叶眉在睡梦中蹙着。

趴在床沿,脖子酸酸的,林艾迷糊着双眼,扭扭脖子,神­色­一紧,“妈,有没有压倒你?”赶紧揉了揉母亲的腿。

“没事。”林母慈爱的说道,“小艾,最近学校是不是很忙?”

林艾克制着自己的悲伤,“恩,快毕业了,事情比较多。”

“保研的学校,定下了吧?”她的女儿从小就聪明,学习上从来没有让她费心,早慧的让人心疼。

“妈妈,我不想读研了——”她努力的表现出一切那么自然,“我想陪着你——”

林母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妈妈,等你身体好了?我——还可以继续去读书的。”此生她还有机会吗?

“小艾,明天来的时候把那边书带来——”她知道是哪本书,那本书是不是他送的?她心里不禁有个疑问。

在黄昏的微光里,林艾拎着母亲的换洗衣物,走在回去的路上。晚风徐徐,一轮弯弯的月牙的从天边缓缓地升起。

林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风都是醉人的,如果时间就此静止,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窄窄的马路边,停着一辆与这里环境格格不入的轿车,林艾走进时,车门打开,车里的人向她的方向走来。

昏暗的路灯下,林艾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笑,是她如今面对生活种种困难唯一的伪装。

“林艾,你怎么还不滚!”梁雨陵厌恶地看着林艾,这里破旧的房子,肮脏的街道,让她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林艾怔怔的看着她。梁雨陵狠绝的说道,“学校都开除你了,你怎么还有脸呆在N市?”

“喔,对了,我忘了,你母亲现在还生病住院呢?你要多少钱才肯滚?”

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要给她钱?她真的贫贱到人人都要来施舍她。

看着眼前衣着光鲜,天使般面孔的女孩,满眼的不置信。越过她的身边,也不想再理她。

“站住!”林艾背对着她,梁雨陵厉声继续说道,“因为你,晔轩不肯回家,不肯出国,你到底做了什么?原本在他出国前,我们会先订婚。就是因为你——林艾我恨你!”说道最后,她竟然哽咽了。

天空中慢慢飘起了细雨,一点一点地,打在脸上,不痛不痒,却独独的感伤。

“林艾,你会后悔的。”雨中的梁雨陵嘶哑的嗓子说道。

后悔?是呀,她已经后悔了,后悔来到N市。可是怎么办呢?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不过喜欢上一个男孩而已,就该受到这么的指责吗?

第二天林艾拎着一袋新鲜的苹果、一个水­嫩­的菠萝去医院的时候。原本母亲的病床却躺着另一个人。

林母立在一旁收拾着衣物。

“妈,这事怎么回事?”手里的袋子松了下来,袋子里鲜红的苹果一个一个的滚出来。

“医生,让我先出院。”

“为什么?我要去问明白。”林母拉着林艾。“妈,我一定要问明白。”她的眼里慢慢的红了。

医院的人你推我,我推你,林艾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跑了半天,总算找到了院方的负责人。

打开门的一霎那,她明白了。梁雨陵笑靥妍妍,看到林艾的到来,不慌不急。

“原来是你?你怎么能这么做?”林艾无力的说道。

“我说过要你滚。我要你跪着求我!”林艾摇摇晃晃地看着她,双手攒成拳,最后无力的松开。

“我和晔轩,已经分手了。”

“分手?可是他心心念念着你!林艾,你算什么东西?”梁雨陵瞪着她。

林艾咬咬牙,脸上流露着痛苦绝望。

出来的时候,明明二十六度地气温,她却感到阵阵发凉。

她挽着林母的手,去了另一家医院,只是刚刚挂号,对方竟然拒绝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让她的心发寒,她不死心,又去了另一家,结果仍是一样。

仰起头,泪千行。

“妈妈,对不起,是我害的你。”她抱着林母,伏在她的肩头,泪水晕湿了她的衣服。

“小艾,回去吧。”

“不,妈妈,我会想办法的。”林艾泪眼摩挲,坚定的说着。

带着林母回到那个狭窄的小阁楼时,林艾说道,“这是我朋友租的房子,妈妈你暂且住在这里,这几天我再去找房子。”

小阁楼被林艾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如今看来倒也不错。

“不打紧,能住就好。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了。还是算了吧。”

林艾心里一紧。

这几天晚上在迷瑟上班,白天四处找医院,没有想到梁雨陵的关系这么强大。林艾急的嘴角起了好几个泡,饭也吃不下。

母亲这几天,身体好像又不好了,医生开的药也快吃完了。

从一家医院走出来,口袋里的手里不停地震动,林艾有些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来,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只不过几秒,手机从她的耳边颓然的掉落在地上,话筒里传来女人急切的声音。

“林艾,你妈妈晕倒了,我叫了救护车。你感觉来市医院吧。”

林艾脸­色­越来越苍白。

到了医院的时候,夏晓雯站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林艾气喘吁吁的跑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晓雯,我妈怎么了?怎么了?”

夏晓雯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医生还在里面抢救。”

“是我害了我妈妈。我这就去——”

“林艾,你去哪?”

“晓雯,你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妈,我——我去找人帮忙。”林艾摸摸眼泪.

“你先别急,等你妈妈出来再去也不迟。别担心了。”

林母出来的时候,医生说了一句,“你们赶紧转院。”

林艾直直的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心酸的点点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林艾决定去找她的时候,依然决定放下一切。

还是那栋富丽堂皇的宅子。

梁雨陵坐在高级的皮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杯正在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想怎么样?”林艾站在她对面。

过了很久,梁雨陵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说道:“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林艾的身体忍不住轻轻的抽搐了几下,“你就这么恨我?”她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厌恶自己。

“你抢了我的——”梁雨陵没有再说下去。

“好,如果我跪,你就肯放手,那我跪——”林艾闭上眼。

身子慢慢地下沉,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垂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出表情,依稀传来低沉的坚韧的声音,“可以了吗?”

梁雨陵正准备说话,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雨陵啊,爸爸带了你最爱的广式虾饺,快来尝尝。”

多么慈爱的声音啊。

30、卖了自己

林艾挺直身子,缓缓地侧过脸,看向梁父的时候,额头的伤似乎在隐隐作痛,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客厅内的大摆钟,每一下的晃动,对于林艾来说都是一种的心灵的鞭打与煎熬。

梁父,看到屋内的这一幕,冷冷地穿过去客厅,“忙完过来。凉了就不好吃了。”林艾一双清亮的眼睛霎时染上了绝望,心里在泣血。浑身都在颤抖,却死死地不让别人发现。

绷直的身体慢慢的软下来,强忍着泪水,“可以了吗?”眼眸死死的看着梁雨陵。

“呵呵——可以什么?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你——”林艾倏的站起来,双腿一软,脑袋一阵眩晕。

“林艾,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林艾的脸煞白煞白的,眼里的恨意,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深刻。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和她并不是很像。

摇摇晃晃地从梁家走出来,阳光如烈焰般,火辣火辣的,而她的脸却苍白如纸,帆布鞋踩在地上,重重的,沉沉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迈不出来。

回头看看那一片青松深处的宅院,一滴泪水迅速的滑落眼角,滑过嘴角,那样的苦涩,最终蒸发于空气里。

今晚,她让晓雯给她化了一个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一笑,妩媚中带有清纯。

“刘海挽起来更好了。”说完这话,夏晓雯就后悔了。林艾突然减了刘海,原以为只是尝新鲜,要不是她那次看到,她也不会相信,一厘米的伤痕,如同一个烙印,刺伤她的眼。

“露出来会吓人的。”那个伤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好了,­干­活吧。”

她总觉的今晚的林艾有些怪异,可是是哪里,她也说不出来。

来来回回送了几趟酒,林艾站在吧台,头顶灯光闪烁,她心不在焉地朝着大门口望着,眉头轻皱。

“怎么今晚心不在焉的?”夏晓雯把托盘放在吧台上。

林艾淡淡的一笑,端着托盘,向包厢走去的那个时刻,廉价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不和谐的嗒嗒声,空旷,寂寥。

低着头,右手扣着托盘。走进7号包厢的时候,她心头一阵窒息,那天她就是在这里被下药的,后来,才被……

没有想到今天里面的人竟然还是那帮人。烟雾缭绕,污浊的气味,让人窒息。

“呦,这不是那晚的小姐吗?曹老板?”一个秃头的中年的男人瞧了瞧林艾邪气的说道。

想到那晚,这个曹老板就一肚子伙,美人没抱到,反而搞得一身秽物,真是触霉头,白白为周围的人提供茶余饭后的笑料。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家伙。

“哼——”他脸­色­一冷,今晚要给林艾点颜­色­看看,挽回自己的颜面。

曹老板站在她面前,一声冷笑,满脸的褶子,冷不丁抬起手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这一耳光打得她头晕目眩。“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站着­干­什么?”

林艾捂着脸,愤恨地看着他。这段时间的屈辱、绝望,一层一层而至,被打,被骂,她都默默地承受着。试问,她做错了什么?

“瞪什么瞪?”曹老板凶神恶煞的吼道,周围的人,捧着酒的,抽着烟的,穿着光鲜的衣冠禽兽们,冷眼旁观,翘首等待着一出好戏。

林艾深深地抹了嘴角的血迹,眸光一暗,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端起桌子的一个杯子,手决绝的一抬,鲜红的液体泼向曹老板那一张错愕的脸。

不光曹老板,整个屋子的都静下来,他们不可置信的看到一个酒吧的服务员竟然敢做出这等事来。

泼完了,解气了,却又害怕了,手里一阵冷汗,快速地跑出去,刚刚迈出门口,曹老板就上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林艾挣扎着,最后用高跟鞋狠狠地踹了他的小腿。鞋子虽然廉价,可是踢起人来,威力不减。

曹老板痛的面孔扭曲,“NND,贱人。”倏的又是一记耳光,林艾闭上眼,认命地等着疼痛的到来。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她睁开眼,惊讶地看到钟朗凛冽地握住曹老板的手,曹老板像待宰的猪一般“嗷嗷”的乱叫。

“妈的——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一边还大骂。

钟朗一个踢腿,快的不见痕迹,只见曹老板痛苦的趴在地上,捧着自己的腹部,呜呜的哀鸣。

“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钟朗丢下这句话,一把大力扯过林艾,连拖带拽的走进包厢。

林艾只是幽幽的看着他,一双清冷的眸子,盈盈的望着他,好似一弯清泉,她的心不停的在颤抖。

钟朗摩挲着她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来来回回,好像在擦拭一般,林艾这一次也不躲,她清晰地闻到他手指上淡淡的烟草味。

“林艾,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呢?”在暗淡的灯光下,钟朗的手慢慢的下移,滑到林艾的脖子间,摸着那块碍眼的创口贴,快速的一扯,胶连皮,一拉一弹,林艾咬着­唇­。

那里是什么?她清楚。遮着住了的吻痕,掩盖不了既定的事实。

钟朗抵着她,她的背贴在墙壁上。他吻向那淡淡的痕迹,轻舔,阵阵酥麻。

何苦这么卑微呢?

“你要出多少钱”她的泪水慢慢的下滑,她没有钱,没有力量让母亲住院。“我……需要钱,我真的需要钱。”她喃喃的说着。

沿着墙壁,说了这句话,浑身都没有力气,整个人瘫软下来坐在地上。

她抬起眼,直视钟朗:“你可以给我多少我可以卖给你多少钱?要多久?”今晚她彻底放弃尊严哀求他。

梨花带雨,刹那间让他心软,呼吸一滞。他居高临下睨视她许久,轻柔地拉起她,拂过她的散乱的长发,把她的头放下自己的右肩上,良久平静地说:“你不是报了A大的研究生吗?等你毕业。三年!”

听到他这句话,她一怔。真是好笑?她都被学校开除了,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她又怎么还能去读研。

吃力的推开他,凄美地笑了起来。看着他仿佛又没有在看着他。

“钟朗,我都被学校开除了?不要告诉我这件事与你无关。”她脸上的嘲讽,让他心里一睹。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这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你以为是我让学校开除你的。”钟朗环在她腰间的手慢慢使力,表情­阴­郁。

“难道不是吗?”那些她钻酒吧的照片,不是他还能有谁?酒吧里也只有他一直争对着她,他说过不会让她好过,结果没多久她就被学校开除了。

她也不想再谈这些。“三年?三年?”林艾哈哈的笑起来,“好,三年,我答应你。三年之后,你必须放过。决不食言!”

“你当我钟朗什么人?”钟朗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睛里却散发着­阴­霾强横,热烫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

林艾瞥过脸。

终究,她把自己给卖了。她的银行卡可用余额越来越少,眼前的人夺去了她的贞洁,却可以帮她救母亲一命。

钟朗低头在林艾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走吧——”他温厚的手掌拉着她的冰凉地小手,向门外走去。

出了迷瑟的门,林艾一阵哆嗦。她轻微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坐上了钟朗的奢华的跑车,如今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四月天的夜晚,却如此的寒冷。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林艾仰望夜空,她的四月天是恨,是冷,是绝望。

31、同床共枕

林艾躺在这张柔软奢华的大床上,指腹轻轻的拂过丝滑的被面,揪着被子,轻软的蚕丝被,飘飘柔柔的。今晚开始她将和一个陌生的却已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同床共枕了。

床头的壁灯微微的亮着,她睡觉从来没有留灯的习惯,怕刺眼是一方面,省钱也是一方面,单身家庭的日子,本就是一分一分的节省下来的。

昨天她还住在那个­阴­暗的小阁楼里,面对的是斑驳破败的墙壁。今晚,就住了天堂。这样的奢侈的住房,她从来没有妄想过的。

深­色­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一切。房间里静的可怕,明明自己是困得要死,却害怕合上眼,一闭上眼,那晚的恐惧就蔓延而来。

她站起来,走到窗帘边,掀开窗帘的一角,这时候到底还有谁会和她一样,深夜仰望繁星点缀着夜空,孤独、不安地期盼着黎明的到来呢?

钟朗今晚带她来的不是上次的那个房子,独门独院的两层别墅。回来的时候,他冷冷地说了句让她去洗澡,自己进了书房,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等待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心,让她慢慢建树起来的护盾逐渐的瓦解。

寂静中的脚步特别清晰,林艾呼吸一滞,快速的躺倒床上,靠在床沿,身体僵硬的蜷缩。

钟朗刚刚沐浴出来,随便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七八分­干­的时候,毛巾往床底的沙发上一抛。

大床上下振了一下,林艾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了,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旁边的人扯了扯被子,灯也熄灭。

黑暗中,她睁开了眼睛,不安地往床沿移了移。直到身边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的心才放下来,暗暗的呼出一口气,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她惊得立刻换上衣服。

来到楼下的时候,钟朗正坐在餐桌上,喝着咖啡,面前放着煎蛋,几片土司。

林艾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

直到钟朗吃完,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西装,带着一副眼睛,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恭敬地走进来。

“钟总,你昨晚交代的事,我已经理好了。”

钟朗拿起桌边的报纸,一边翻看着,一边沉稳的说道,“这是李然,我的秘书,以后有事找他。”

林艾确定这话是对她说的。

李然不着痕迹地看了林艾一眼,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与老板以往身边的女人截然不同,这个女孩子眼神清灵却又带着点迷茫的忧伤。

李然走后,屋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走出来把餐桌收拾­干­净。“王妈,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了。”

林艾知道钟朗有话要和她说了。

“你妈妈的事,李然会安排好的,下星期你回学校继续上学。”冷冷淡淡的话,林艾惊诧地看着他。

一个晚上而已,她竟然可以再回学校了。

钟朗走到她身边,“这个你拿着,密码6个1。”一张金­色­的卡,林艾颤抖着手接了过来。

一张卡,普普通通,却预示着她的另一重身份,是耻辱,又是解脱。

钟朗安排的非常好,林母当天就住进了医院,一间较好的单人病房,这里有全国最好的专家替她会诊。

与从前真是天壤之别。

林艾在医院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含苞待放,她刚刚找来一个花瓶,正在Сhā着,花香淡淡的挥发在空气中,清晰怡人。

“小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艾手上的动作一怔,转身看着林母,“妈妈,这是一个好心人资助的。他看到我在报纸上登的求助信息。”林艾怕母亲不信,拿出报纸,“妈妈,你看这是我在报纸刊登的。”

这份报纸是她让李然弄的,她怕母亲不信,就做了个假。

“妈妈,你看老天是宽厚我们的,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林艾揪着心,明明没有吃黄连,嘴里却一片苦涩,她尽量让自己欢快地说出来,一字一字说出口,才知道心有多疼。

“我们得好好谢谢他了。”林母听她这么一说到了宽心了。

“妈妈,我会的,以后等我毕业了,我给他打工去。”面上甜甜的笑着,心里抽搐着。

“打工”多么讽刺,她现在何尝不是在他打工呢?

回到N大,不得不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阳光照着那四个大字,闪闪发光。一草一木,曾经熟悉的,如今却如此的陌生。

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多少天前,她才被落魄的赶出来,而今,她又回来了。人是同样的人,心却变了。

回到宿舍,轻轻的扣着门,“咚咚咚”三下,足足过了一分多钟,门才姗姗来迟地打开。

一霎那,泪水盈满了眼眶。

“欣然——”林艾张了几次口,终究叫出了名字。

“林艾,你个死人,跑哪去了?不知道我们很担心吗?”欣然大力的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走进来了,宿舍的一切都没有变,她的床铺还维持着原先的样子。手轻轻地滑过,竟然没有一丝灰尘。

穆南和薇薇两人看到她,心有灵犀的向她砸了抱枕。林艾含泪的接着。

四个人坐在凳子上,有许多话却一时无从说起。

“学校关于你的消息很多,有传你被开除了,有的说你被人——”欣然看了看林艾,林艾抱着抱枕,头低垂着。“被人包养了。”

听到这些,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林艾,到底怎么回事?”

沉默了许久,林艾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我妈妈生病了,过段时间就动手术。”她耸耸肩。

“妈的,好好的被传成这样。不知道哪个嘴欠抽的说的。”穆南愤恨的骂起了。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回来就好。“我还等着和你们拍毕业照呢。”

去了院办,一切尘埃落定,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日对她一脸冷漠,为耻的那些人笑吟吟地说道,“林艾啊,你妈妈生病这样事怎么不早说呢?

学校也会为你想办法的,你一个女孩出去打工多辛苦啊——”

“是呀,是呀,不容易啊——”

“之前也是我们不了解情况——”

“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 ……

他们尴尬,她也尴尬,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

医院、学校的事,钟朗安排的都很妥当。她的心是一阵刺痛。感激他?憎恨他?

刚刚欣然他们兴奋地提议今晚出去畅饮、K歌,好好的潇洒一下。林艾唯有扯着笑容,眼睛弯弯地,“我今晚还要去医院陪我妈妈。”

气氛顿时沉下了,穆南率直地说道,“林艾,你太不够意思了。不过,陪妈妈要紧。周六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阿姨吧。”

最后大家一致赞同。

回到别墅的时候,只有王妈一个人在。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王妈忙前忙后的,情不自禁的上前,拿起一边的春笋,认真的拨起来。

“小姐,不用了。您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一会儿就好了。”

她一怔,“小姐”两个字她可当不起,她不是他的禁脔而已。林艾自嘲的笑了笑,“阿姨,叫我小艾就好。没关系的,我以前在家都帮我妈妈打下手的。”

王妈也没再说什么。

快七点的时候,钟朗回来了。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林艾的手一抖。

王妈做的菜很有大厨风范,­色­香味俱全,油焖春笋,三鲜海参,芙蓉菜心,清汤掬花鱼 。

她一直都低着头,鲜少动筷。王妈此时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桌上的沉闷,让她味同嚼蜡。

钟朗不急不慢的吃完一碗饭,喝了一碗清汤,就上楼去了。

林艾看他上楼了,全身才轻松下来,嘴里的饭菜才有味道。

夜晚的到来,那种恐惧也随之而来,她怕,尤其和他同床共枕,他的气息似乎充斥着她的全身。

洗澡的时候,她拼命的擦的自己的身体,皮肤被水泡皱了,被她擦的通红通红的,似乎都要脱了一层皮,可她仍然觉得自己身上沾着他的气味。

已经十点多了,她手捧着那本的有趣的英语笑话,看了一个又一个,可她却一个笑容都没挤不出来,恐惧越来越深。

双手不断地冒着汗,连书都被晕湿了。索­性­合上书,往床头一放,关了壁灯。闭上眼,默默地数着“1,2,3——”

数到九百九十九的时候,门轻轻地开了,地上铺着羊毛地毯,踩在上面轻悄悄的,可是林艾还是清晰听见脚步声。

“啪”的一声,钟朗扭开了壁灯,顿时,黑暗的屋内,扬起暖暖的光芒。

钟朗倚在床头上,细细的大量着歪在一边的林艾,小小身子,像只小刺猬一般,警惕着。

全身裹在被子里,露出小小的脑袋,海藻般的长发,铺在枕头上。钟朗捻起一撮长发,把玩着。明显感到某人肩头一颤。

林艾觉得此刻屋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压抑起来,自己好像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微微的侧一侧身子。

电光石闪的一刹那,钟朗已经覆到她的身上。林艾抬起头,望着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在那里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颤抖的睫毛,扑闪扑闪,隐忍的泪,若隐若现。

今晚他不会放过她了,她的心里恐惧地回荡着这句话。

钟朗靠近林艾的脖子间,鼻息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似以往那些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很清新,这是她特有的,他深深的一吸。

林艾穿的是保守的上下式的睡衣,鹅黄的­色­点缀着各种可爱的水果图案,他看着不自觉的嘴角一裂。

轻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拂过她脸上的一丝乱发,最后含住她的­唇­,舌头冲进去,深深的吮吸着。

手不停地解着那一排地纽扣,喘息中,他有些不耐烦,最后用力的一扯。林艾习惯晚上睡觉不穿内衣,两片软绵就这样扑入眼帘。

她清晰的看到钟朗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呼吸越来越重。

32、争锋相对(捉虫)

她清晰地看到钟朗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呼吸越来越重。

壁灯的光,朦朦胧胧,衣物混乱地洒落一地,身下的娇躯越来越红润。

眸中带水,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逆流,她不断地拍打他的胸膛,却无法让他放弃。身体向后仰去,被含住的|­乳­、尖因她的动作而被拉长,一阵酸痛。

“你住口——”自己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沙哑。

钟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置身于她的腿间,洁白无瑕的双腿,让他情不自禁地扶上去,而林艾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啪”的一声拍打着钟朗的手,力的作用是双向的,他有多痛,她就有多痛,掌心通红炽热。

拍完她就后悔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呢?银货两讫不是吗?她慢慢地放弃了挣扎,这一切是还,是报,她没有资格选择。

钟朗眸光一冷,修长的手穿过那片黑丛林,罩住她的花蕊,长指来回拨弄那殷红濡湿的花瓣。

痛、屈辱、不甘,她一一的咬着牙承受着,眼泪默默的留下来。

“不要——”林艾卑微的祈求着,身体扭曲着,不想却将他的手指送进更深处,她顿时一僵。

又加进一指,确定她承受后,进进出出,林艾屈辱的看着身上的人。一个激灵,她感到下腹一阵紧缩,液体慢慢的滑下。

她闭上眼,浑身颤抖。手里死命的抓着钟朗的双臂,最后无力的滑落下来。

钟朗拍拍她的脸,捧起她雪­嫩­的双臀,灼烫的硬挺抵着她,她喃喃的说道,“放过我,求求你——”眼里的泪光,痛苦,钟朗瞧见了,可是他要她,心意已决,迅速闯入她的花、径。

“好痛!”林艾蹙着眉,咬着­唇­撕着心地喊道,额头的汗像泉涌一般冒出来,打湿了发。

“乖,放松——”此刻的他温柔地说道,左手擦着她额角的汗,­精­瘦的臀部向前一推,林艾痛得直哆嗦,咬着­唇­。

明明已经湿润了,却仍是抵触着。一半卡在里面,花、径瑟瑟地收缩,紧致的内部绞着他,让他感受到一阵战栗的快感。

看着她纠结的小脸,他轻吻了一下,“林艾,放松,你这样夹着我,我也很痛,唔——”她的娇小实在难以包容他的尺寸。

被他这么一说,羞愧的掉下眼泪。他没有再动,大掌罩住她的软绵一阵揉捏,轻捻着她的红梅,渐渐的放松下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向前一撞,深深的撞到深处。

“啊——”她疼的直冒汗,脚趾都蜷缩起来。

钟朗来来回回地冲撞着了几十下,痛苦渐渐的过去了,下面酸酸的。深深浅浅,林艾像置身于孤舟上,不断地摇晃着,眼睛越来越迷茫,头也越来越晕了。

突然,钟朗 抱起来,□依然欠在她的身体里。离开大床,林艾一紧张,双手无助的抱着他,双腿环在他的腰间,两人紧紧的想贴,坚硬进的更深,见钟朗邪邪地一笑。

“抱紧!”吻着她的­唇­,慢慢下移,含住她的软绵。

“求求你,不要了——不要了——”林艾低低地哭泣着,她真的很痛。

钟朗现在身上也是汗水层层,抱着她,一边走,一边向上顶着,双手下压着她,坚硬进的更深了。林艾受不住,不断的往后缩。

走到床底的沙发上,上下快速地振了几十下,终于两人拥着一阵颤抖,快速的抽出自己,一片浊白洒在林艾的腹部。

呼吸慢慢地平稳下来,她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澄净。身上的汗不断的挥发,带走了原本炽热的体温。

钟朗趴在她的身上,她一动不敢动,下面火热一片,酸肿。空气中弥漫的情、欲的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钟朗的手又下移到她的臀部,揉捏着,林艾心头一紧,十指紧抓着沙发,她感到他的手又来到她的腿间,扣着,揉着,腿间咕咕作响。

钟朗吻着她的­唇­,刚刚被洗礼过的身子,粉­嫩­粉­嫩­的,让他爱不释手,看着她惴惴不安,担惊受怕的样子,到底还是放不过她,恋恋不舍的抽出手,吻着她说道:“去洗洗。”

站在花洒下,灼热的水,喷洒在她的身上,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上面到处都他留下的痕迹,连腿间都是,无力的站在这里,泪水混着热水,无声的淌下了。

她一遍一遍的擦拭着,身体越来红,泪水打在上面,一阵疼痛。

浴室里热气腾腾,窒息着。她换上了自己另一套睡衣,出来的时候,钟朗已经躺在了,床边高高的隆起。

她轻手轻脚地躺在另一边,远离着他,可到底能离多远呢?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夜,这样的夜晚有尽头,等待尽头的带着无尽的痛楚。

屋外好像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听着雨声,慢慢的熬过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伸一下腿,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钟朗光着上身,林艾枕着他的手臂,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她不敢动,尤其是腿间一片炽热相抵。

直到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她紧紧的闭着眼睛。身边的人抽出手臂,下床,床微微的一颤。

然后一阵细碎的衣服的沙沙声,她手脚僵硬的都不知道如何摆动,直到房门打开,她才舒了一口气。

慢慢的爬起来,拿出自己的衣服,睡衣刚刚脱下一半,一阵风飘进来,吹着赤luo的皮肤,一阵凉,房门“吱”的一声,抬头一看,手一颤。

钟朗 只是淡淡地扫了眼,走到衣帽间,随意地翻出一条领带。于此同时,林艾快速的套上白­色­体恤。

“过来——”钟朗低沉的说了声。

林艾艰难地走过去,钟朗仰着头正在把领带挂在衬衫领子,“会不会?”

小学的时候,刚带上红领巾那会儿,班上有些女孩子就琢磨着用红领巾打领带,有阵子课间的时候,她们总会围在一起。那时打领带的本就少,也就是个班上极个别孩子的爸爸才打领带,她记得当时班上有个女孩子还写了一篇周记,题目就是我给爸爸打领带。那种幸福的笑容羡煞了林艾。后来她悄悄地看着他们的手法,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回家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红领巾挂在衣架上,绕出来一个漂亮的结,她摸索了许久许久,傻傻看着,妄想着哪一天她也能给爸爸打领带,幸福的晚上的梦都是甜的。

在梦里,她也能给爸爸打领带了。

思绪飘回来,她看着钟朗的下巴,­干­­干­净净的,有青青的胡须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理着领子,依稀着,动了几下,原来那久远的动作一直刻在脑海深处。

两人靠得极急,气息交融,钟朗看着她专注的眉目,芊芊玉指,来来回回,这样的情境倒是很温馨。

只不过头顶却传来悠悠的声音,“挺熟练的吗?给你的晔轩系过?”钟朗一阵冷笑。

林艾的心像被蜜蜂蛰了一下,她无力的放下手,而这一切在钟朗看来却是她默认了。

看着林艾苍白的脸,他­阴­冷地笑了一下,残忍地说道,“我可记得,许梁两家关系一向甚好,早有联姻的打算。”

他的气息吹过她的发顶,他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轻柔,“恩,郎才女貌。”

钟朗一怔,烦躁地一把推开她,林艾坐在床沿,过了许久,她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才站起来,背着书包去学校。

上完课,抱着书,四个人一起,有说有笑地从教室出来。欣然和薇薇都发现林艾的笑容变了,淡淡的,恍惚着,再也没有刚进学校那种没心没肺。穆南提议去吃烧烤,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一夜春雨,空气清新了,气温还在不断的攀升,林艾外面罩着一件西瓜红的长款针织衫,纤瘦的身材,完美地外现。

空气中四处漂浮着柳絮,浮浮沉沉的。春天和煦,拐过人工湖,往东门走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

远远的看着,林艾一怔。

她的眼睛灼灼地盯着林艾,两道视线交汇时,一霎那,林艾就转开眼睛。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梁雨陵轻飘飘地说道,“林艾,来学校参观吗?”

欣然沉不 住气,梁雨陵刚刚那什么眼神,“什么叫参观?她是N大的学生在学校是天经地义的。”

相对于梁雨陵一眼地惊愕,林艾却很平静,她轻轻地拉了欣然的手,朝薇薇她们笑了笑,“你们先去,一会儿我就来。”

欣然看了眼梁雨陵,心想,拽什么拽,不就是投胎投的好吗?她撇撇嘴。

林艾望着风平浪静的湖面,湖面上漂浮着片片落叶。“那些照片是你寄的吧!”林艾很肯定就是她了。

“只是没想到你还能回来,你的本事倒是挺大的吗?”梁雨陵不屑的说道。“看来晔轩为了你求了不少人。”提到晔轩,她就一肚子怨恨。

林艾瞳孔缩了一下,以前她可以忍,现在也没必要了。她轻轻地扯了一个笑容,冷冷的,“不管怎么样,我回来了,而且——”她顿了顿,身子向前一倾,“9月份,我即将去A大读研了。看来,我真得好好谢谢——晔轩。”“晔轩”两个字她说的无尽的温柔,却不知道心底多么苦涩。

“你——你——”梁雨陵哑口无言,突然抬起手,还没有挥下,就被林艾用劲力气的拦下来,林艾的手冰冷的毫无温度,冷的她一缩,却扔被她捏住,梁雨陵没有想到一向柔弱的林艾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可以容你一次,不代表我会永远忍你。你对我妈妈做的那些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林艾一脸的淡漠的说着,然后甩开她的手。

“笑话,就凭你?”梁雨陵嗤之以鼻。

“别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她都把自己卖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吹乱了发丝,暖风不断的吹在他们的脸上,林艾的脸上是痛苦后的释然,而梁雨陵的脸上却是一派的怨恨。

一个是从没有拥有什么,最奢侈的不过是享有一场花季雨季时的青春悸动,而终不得。

一个是什么都拥有,却独独眷念那个不爱青梅的竹马,不择手段。

女人,这辈子,终究逃不了“情”关。是幸还是不幸。

梁雨陵的手机欢快地唱起来,拿起来时,一扫满脸的­阴­霾。林艾看到她对自己绽放的得意的笑,真是可笑。

33、挑逗(改错)

林艾自是觉得自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随即转身。

“林艾,站住——”梁雨陵咄咄逼人的喊住她,“你怕了?”红­唇­微微一撇,轻蔑的看着她。

“怕?!”可笑,她有什么怕的,迈着步子,坚定的向前走去。

“林艾,我和晔轩,会订婚的。希望到时你能来观礼。”梁雨陵高傲的宣布着。

林艾深吸了一口气,身形一顿,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短短的几秒,随即的向前走去。

多少次的回头也回不去了。

“在看什么?”许晔轩走到梁雨陵身边,发现她眼神一直恍惚地看着远方。

“没什么?一只麻雀而已。”梁雨陵耸耸肩,两眼含笑,温柔地挽起许晔轩的手。

许晔轩身体一顿,拉下她的手,“雨陵,你也不小了,以后,不要这样,别人看见对你不好。”他现在越来越排斥她的亲昵。

梁雨陵顿时眼圈一红,眼睛里积满了泪水,“我们从小都这样的。再说,别人看见就看见,我不在乎。”

看着这样的她,许晔轩心里一软,“好了,好了,再哭可要丑了。”他看着远远的一个背影,依稀是那么熟悉。可是他知道此刻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想到此,心里一阵酸痛,眉头轻轻的皱起来。

梁雨陵从小就擅于察言观­色­,发现许晔轩看着东门的方向微微的出神,随即又嘟着嘴,“晔轩,许妈妈等我们回去呢,不要让她久等了。”

许晔轩点点头,两人并着肩,各有所思的走在校园里。

林艾这些天白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医院,晚上总会准时的回去。既然答应了他,她就会遵守。她一向信守承诺。

钟朗偶尔回来吃个晚饭,大部分都要到十点多才回来。有的时候,醉醺醺的,每当这时候,林艾都非常的怕他,总想着方法远远的躲着他。

林艾看看时间,今晚,已经九点一刻了,看来他会很晚才回来。她从壁橱的底端,拿出那套鹅黄的睡衣,只是纽扣掉了而已。

她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在地上找了好久,最终还有一颗没有找到,不过把最上面的纽扣下移就可以了,反正最上面的也用不到。

钟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晚风吹动着窗帘,暖暖的橙光下,美人垂暮,穿针引线,举手间洋溢着居家的温馨。

偶尔几丝调皮的长发在风吹动下,缭绕在她的脸上,丝丝作痒,她只是微微的侧了一下脸,在他那个角度,真的很美。

林艾专注于手中的工作,一直没有发现钟朗的到来。待到一双棕­色­的拖鞋映入眼帘,她惊得一把攒起衣服,慌乱间,银针就扎进左手的食指了,血液快速的涌出来,人说十指连 心,果然很痛,虽然一闪而逝,却锥心一般。

她站了起来,局促不安,眼神四处飘忽。现在的她可以坦然地面对任何人,除了钟朗,她会害怕,会不安,这个男人夺走了她22年来的平静,让她步入了一个人人唾弃的身份。

钟朗看见她手中拿着的是那晚的睡衣,眉头一紧。

她见了自己就像小白兔见了大灰狼一般,惴惴不安,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往沙发一躺,双眼紧闭,一手张开按着太阳|­茓­。晚上和那些人喝了六瓶白酒,他一人就喝了八九两,现在胃烧着疼。

“过来——”他沉声喊道,“按一按。”

林艾的手,冰冰凉凉的,虽然不是很专业的手法,轻轻柔柔,痛苦倒是减轻了不少。她蹲在一边,长发垂在他的脸上,来来回回,淡淡的茉莉花香。

细细的看着这个男人,白­色­的真丝衬衫,纽扣解的七零八落,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许晔轩时他也是穿的白衬衫,俊朗非凡。而他穿着无端端地却让人感到他的冷逸。

她闻道他身上散发的浓浓的酒味,灼热的气息,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她才知道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累啊。原以为他们这样人生来就有一条康庄大道等着他们,必定无忧无愁。

刚刚认识他会儿,出于好奇,她有一次还上网百度过他,单身贵族,N市房产的领军人物,当然网上对于他的家庭没有过多的提到,只是含沙­射­影一带而过。

“在想什么?”沙哑的声音,让她一怔,手上的动作不由的加重,她看到钟朗头一撇,“对——对不起——”

双手无措地垂落下来。

“林艾,你很怕我。”钟朗肯定的语气陈述着事实,他不喜欢这样的林艾,像个木偶娃娃一般,在他面前,没有笑容。

“你为什么要怕我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钟朗左手,绕过她的腋下,环住她,把她拉到沙发上,两人毫无缝隙地躺在软软的沙发。

钟朗只是想单纯地抱着她,湿热的嘴­唇­吻着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长出来的胡渣,一点点地蹭着她。

他发现林艾似乎很怕痒,于是故意用下巴蹭着她,看着她一缩一缩的样子,他心情似乎也好多了。

许久过去了,林艾困的慢慢的合上眼,钟朗听到她均匀的呼吸,轻轻的起身,抱起她,她身上根本没什么­肉­,骨架又小。幸好,该长的地方长了­肉­。对于这点他倒是很满意。

四月底的天气还不是很热,可是钟朗却开着空调,林艾一直畏寒,忍不住就往被子缩缩,男人的身体本就热,钟朗看着她睡得迷糊,一拉,她就滚进自己的怀里了,还自觉得向着他温热的身体靠了靠。他的嘴角慢慢 扯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林艾许久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清晨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是在钟朗的怀里醒来的。

她自知自己睡觉很安稳,而且她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沿着床沿睡。小时候有段时间,她和妈妈一直租房住的,两个人挤在一张不大的床上,她怕妈妈睡得不好,总是尽量的往床边靠着,往后这个习惯再也没有改过来。

她轻轻地向后挪动自己的身子,刚松一口气,就感觉到钟朗又向她贴近了,他的一手环着她的上身,摸住了林艾的胸部,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林艾一动不动,脑子里很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她试着拿开钟朗的手,看着他好像钟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她掀开被子,脚刚刚放到床下。

突然又掉进了那个温柔光滑的胸膛,“还很早,再陪我睡会。”清晨的这个声音沙哑­性­感,丝毫没有平时的冷峻。

说是睡觉,钟朗却拉着她的手细细的摸索着。

林艾强迫自己入睡,集中­精­神,想着书本上的法语单词,一个接着一个闪过,可是她仍不能入眠,钟朗灼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脖子处,苏苏麻麻的。

“我还有有课——”林艾轻轻地说着。

钟朗低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欲望抵在她的柔软处,蓄意在她耳边吹着气,“放心,赶得急。”

接下来自是一番云雨。

钟朗爱死了林艾此刻的模样,浑身娇艳的似乎能恰出水来,尤其是一双玉腿紧紧地盘着他,让他恨不得永远的埋在里面。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艾浑身酸痛,迷迷糊糊地走到洗手间,一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她震惊了。

钟朗右手抬着某物,高高的翘起,悠然地小便。和他亲热的时候,她羞愧害怕,自是没有看的勇气。

现在光线明亮,瞧得真切,只能瞪着一双美目,傻傻的站在门口。

钟朗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想笑,方便完了,塞进去的时候,不自觉的就肿大了。悠哉的洗洗手,走到林艾身边,她震惊地难以迈步出脚了。

他忍不住又逗逗她,“满意吗?”

林艾这才如梦初醒,“对不起,打扰你了。”说完,就快速地溜回去。身后传来某人爽朗的笑声。

整个人捂在被子里,这下要长针眼了。

钟朗进来时,看到床上那小小的一团,心里一暖。床微微的陷下去,她感到他的手掌隔着被子,摩挲着她。

只是一会儿,他就走了。

打开被子时,看见枕头边放着一个长长的盒子。林艾拿起来,一看,想到自己身上的印迹,脸­色­一红。

林艾看看时间,上课铁定 迟到了,她正犹豫着去不去。

下楼的时候,钟朗换好衣服坐在客厅白­色­的沙发上,看着她下来,站起来,“走吧。”

走?去哪?

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送你去学校。”

林艾一惊,“不用了,我自己去车去。”他去被人看到她又要成为话题了,剪不断理还乱,她不想让自己陷入那些麻烦。

钟朗走到她身边,抬起她的头,似笑非笑,“是我让你迟到的,送你理所应当。你说是不是?”他说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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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先写了这么多。赠送一个小番外,哈哈。求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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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林艾躺在大床上,双脚一晃一晃的,泛着杂志。屋外温暖的阳光­射­进来,一室的安逸。

床下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坐在毛毯上正在认真的画着画。一会儿,她拿起自己的作品,咯咯的笑起来,“妈妈,妈妈,你看看我画的画。”

迈着小短腿,爬上大床上,倚在她妈妈的背上。林艾一看,这是什么?

“宝贝,这是什么呀?”

“妈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小女孩把玩着妈妈的头发,“这是鸭子啊。”

果然是抽象派的。

“妈妈,我给你捶捶背。”女儿果真是妈妈的小棉袄啊。

林艾心里开心极了,她那个儿子此刻不知道又跑哪皮去了。

捶着锤着,女儿就趴在林艾的背上动来动去。

“钟瑷,偷懒了——”林艾扭扭腰。

“妈妈,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我什么时候喜欢这样了?”林艾诧异。

小女孩一本正经,“妈妈,你不要骗我,爸爸就是这样趴在你身上的。”

一切静止了。

房门正好打开,林艾看到门口的某人,抓起床头的抱枕就向他砸去。

34、暴雨前夕

钟朗走到她身边,抬起她的头,似笑非笑,“是我让你迟到的,送你理所应当。你说是不是?”他眼神上下扫着林艾,说的暧昧。

林艾脸上微红,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下车的时候,钟朗飘来一句,“下课,打电话给李然,让他来接你。”林艾没吱声,点点头。

远方蔚蓝的天空,一群鸟儿成群结队的飞过,自由自在地翱翔。她期盼地望着,三年后,她也可以像鸟儿一般,潇洒自如。

课间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手里攥着笔,随意的涂鸦着,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那墨绿­色­的黑板。

“嘿,林艾,先锋书店的会员卡带了吗?借我一下。”穆南拍着她的肩。

林艾从书包里掏出钱包,黑­色­的皮夹,四边磨损了不少,上面印着一个卷发小娃娃,很是可爱,这是她20岁生日礼物,她一直视如珍宝。

抽了卡出来,递给穆南。钱包一合,往书包里一塞。

“谢了!回头给你。”穆南甩甩卡。

林艾继续歪着头,看着窗外,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一株株樱花树,花团锦簇,颜­色­粉­嫩­,满树烂漫,如云似霞。风一吹,如飘雪般散落,美不胜收。

小学时,还和妈妈一起去公园里赏樱花,那时候舍不得花太多钱,妈妈还是为她拍了几张照片收藏着。

“照片”!

突然,脑海里有什么炸开了一样。双手有些发颤,艰难地再次拿出钱包,却失去了打开它的勇气。

一脸的凄惶,牙齿都有些打颤了,终于打开的一霎那,摸到那一处——没有了,原本放在那里的照片没有了。

她的心一阵发冷,一沉再沉,双手异常的冰冷,背后亦是冷汗袭袭,脸­色­苍白的可怜。

换乱的抓起书包向外走去,一路狂奔,长发散乱着,路上撞到许多人,却丝毫没有顾忌。

“你在哪?我要见你,立刻,马上。”双手发颤地播打着他的号码。

左岸咖啡馆里,放着一首英文歌曲:you can say all things must end ,

you can smile and even pretend ,and you can turn and walk away so easily ,but you can't say,you don't love me anymore……

静谧的一隅,林艾手里握着一杯白水,眼神慌忧地看着门口。

熟悉的身影出现时,她双手紧握住杯子,如果力气再大些,她估计自己都可以把杯子捏碎了。

许晔轩大步地走到林艾身边,他依旧那么的俊朗沉 稳,挺拔的鼻尖有些小汗珠,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匆赶来的。

此刻他内心有些激动,轻轻的喘息,一双眼眸亮亮的,坐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林艾——”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林艾就开口了,“那张照片在哪?”

“什么照片?”他有些莫名。

“我钱包里的照片。”林艾咬着牙说道。

许晔轩气的站来起了,脸­色­­阴­冷,刚刚闪亮的眼眸顿时黯淡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是我拿的?”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隐隐地忍着怒气。

林艾轻轻晃动着杯子里的水,怔怔地看着。

不久一个嘲讽声音响起,“在你心里就这么看我的?”

看着他痛苦怀疑的眼神,难道自己猜错了,可是,不是他还有谁能接触到她的物品?

林艾心里一阵难过,是谁?到底是谁?她颓然地倚在沙发上。

“林艾,我还有事没有问你。”许晔轩的声音渐渐冰冷,“你被学校开除,怎么又回来了?是谁帮的你?”他找了好些人,都被压下来。他知道林艾断然还没有那个本事能让校方回头。

林艾回了他一个嘲讽的笑容,压抑着内心的痛苦。虽然仅仅隔着一张八十厘米桌子的距离,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咫尺天涯。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许晔轩,时至今日,我们再也没有关系。”顿了顿,声音低低的,带着一抹苦涩,“照片的事,是我唐突了。对不起。”她真挚的道歉。

拿着包,留下一句,“我先走了。”

经过许晔轩身边的时候,听见他无奈的声音:“我送你。”

“不用了。”林艾没有理会他,一个人静静地向外走去。

许晔轩默默地跟在后面。

“你去哪?”

陌路的人现在这样牵扯有什么意思吗?何苦呢?

林艾看着马上要变绿灯了,边走边转身,正准备说话,“你走吧。”

突然前方一辆车鸣笛飞快的从她身边驶过,许晔轩眼疾手快地往前双手一扯,抱着她,往后退了一步。“有没有擦到?”

林艾的鼻尖抵在他的肩头,听着他焦急的声音,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许晔轩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似痛苦,“小艾,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林艾蹙着眉,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地推开他,退回一步,“晔轩,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坚定地看着他:“你敢说,你能放弃一切和我在一起吗?”

许晔轩刚要开口,就听到林艾了然地说道,“或许你现在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不久,你就会后悔的。其实你一直在怨你妈妈对你过多的­干­涉 ,这些年来你都一直压抑着,而我正巧就成为那个导火索。”

她又苦涩的一笑:“你却离不开你的家庭给以你的一切。所以你矛盾着,挣扎着。或许,你曾经喜欢过我,可现在你扪心问问自己,你喜欢的是现在的这个林艾还是高二的那个林艾?”

许晔轩满脸震惊地看着她。

林艾却只是笑了笑,这个大男孩至少曾经给过她温暖。

绿灯一秒一秒的过去了,一眨眼,又是红灯了。

钟朗刚刚从钟宅里驱车过来,一回去,钟母就开始唠叨了,他实在听厌了,就开车到N大。

口袋里的手机振起来,林艾打开一看,眉头一皱,“喂——”

“在哪?”

“我在——”看了看四周川流不息的汽车,顿了顿,“我在图书馆——”

对方长久的沉默,然后一阵冷笑,“那好我一会儿来接你。”

这人怎么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之前不是说好,让李然来接她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两人不知刚刚这一幕在别人看来多么亲昵,不过,两人都是俊男美女,周围的人看了都会心一笑。可是不远处树荫下的停着的车里,那人就不认为了。

钟朗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一出好戏,他右手夹着烟,一脸厌恶,狠狠吸进一口烟,把烟蒂死死摁在烟灰缸里,一双嗜血的眼睛盯着对面马路,满脸的山雨欲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转身低低说道。

许晔轩注意到了林艾眉头轻皱的样子,到底是谁的电话,让她这么不安,让她当着他的面撒谎?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难道两人从此就各自殊途了吗?对面马路的她,越来越远。

从东门回宿舍拿了几本书,她就匆匆的向正门赶去。

没有想到在正门口,又遇到了梁雨陵。她俩的缘分真是不浅。

“林艾,真是没想到,你的本事倒是挺大的吗?”梁雨陵一脸嘲讽的笑容。

大抵是为了许晔轩的事,她又不痛快了。

林艾看了她一眼,眼神飘忽,似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看着林艾无动于衷,她继续道,“钟朗,这棵大树你都能攀上,还真是稀奇。不过,以你的美貌与智慧,也是物尽其用。”

“你——”林艾垂下眼角,心里涩涩的酸疼。

“怎么了?做了还怕人说?”

林艾越过她的身边,却听过到身后她说道,“怎么?这么急着回去讨好你的金主?”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呀,现在你和你妈妈都要他照拂着。不过呢,他那样的人,倒是难为你了。”

过了很久,林艾转过身朝她嫣然一笑,似风中百合般迎风绽放,在夕阳的笼罩下 ,斜晖脉脉,人悠悠。梁雨陵倒是一愣,望着林艾那双眼睛,忧­色­,深不见底。

她定定了深­色­,嫌弃的看着林艾。

林艾静静望着她,半晌不语,心里就像被火烧一般,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相濡以沫共患难的可贵,过客旁观的可悲,落井下石的可恨。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我总记得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林艾深深地看着梁雨陵。

因果循环,总有一天会兑现的。

钟朗的车停在左岸的对面,一上车,一股子烟味迎面扑来,林艾瞧见烟灰缸里五六个烟头,早上那会好像还是空空的。

低着头系好安全带,钟朗就一把大力的拉着她的右肩膀,笑着说道,“去哪了?”虽然是带着笑,可那双眼明显的散发着冷冽。

林艾不敢看他的眼睛,“去图书馆了。”

钟朗贴在她的耳边,舔舔她的舌头,“是吗?”林艾一阵哆嗦。“林艾,我很不喜欢别人骗我!”

车里的气压越来越低,钟朗咬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她一阵战栗,又麻又痛。

倏地捧着她的头,对着妖艳的­唇­咬下去,啃噬,灵动的舌头深入她口中,翻搅她的丁香小舌,毫无温柔可言。

他的牙齿似乎磕破了她的­唇­,嘴­唇­被他狠狠地品尝,她尝到了血的味道,很腥,很痛。

似是故意一般,久久地不退出,林艾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一张小脸痛苦的纠结着。

直到她快要窒息时,他才一把推开她,左手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冷漠的说道,“林艾,说谎就要接受惩罚,你说是不是?”

四月的阳光也遮不住那寒冷的­阴­霾。

35、惩罚

林艾看着钟朗,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两团火焰一般,灼灼的燃烧着。

她的身体一震,望着前方,远处路口的红绿灯,一切尽收眼底。原来是这样。她该怎么做?心里一切茫然,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车子一路疾驰。

林艾紧紧地拉着把手,一阵眩晕。他一言不发,窗外的景物飞一般的穿过。

来到别墅后,车子猛的刹车停下来。

“下车——”钟朗怒吼。

林艾脚步刚着地,钟朗就上来,拽着她就往屋里走去。

手臂被他扯的生疼,她也不敢说什么。

王妈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从厨房里出来,“先生——”看着钟朗一脸愤怒,她的问话生生的吞下去。

“下去。”钟朗冷脸的吩咐着,继续拉着她来到浴室。

林艾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钟朗一把扯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把她的头抵到镜子前,­阴­沉地说道:“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看我?”

“我没有——”右脸挤在镜子上,她痛苦的说着。

钟朗压抑着怒气,一把又扯下她。“脱——”

林艾僵硬的垂着手,耳朵里一阵轰鸣。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林艾仍然恍若未觉。

钟朗冷笑一声,上来拉着她,往浴缸里一推。开关一按,四周的水柱360度向他们洒来。

衣服渐渐的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上,钟朗双手一扯,“嘶”的一声,衣服破裂。

“不要,不要这样——”大颗大颗的泪珠滑下来。

扯着她的裤子,一会儿,地上四处散落着衣服、碎布。

林艾挣扎着起来,浴缸里的水蔓延在地板砖上,滑滑的,她一紧张就“啪”的一声栽倒在地。

钟朗缓缓地从浴缸里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抱起她到洗手台上,腰身置于她两腿中间。“林艾,你是我花钱包、养的?怎么想反悔?”

一句话,林艾再也没有反抗的理由了。

一手捏着她的腰,一手扶住自己,就这样冲了进去。

一点湿润也没有,里面一阵­干­涩,林艾痛苦的一脸惨白。钟朗直来直去的十几个回合。

林艾里面一抽一抽的疼。

他一边动一边冷声说道,“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

钟朗倏地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双肩上,双腿大开,林艾觉得侮辱,歪着头,咬着­唇­。

钟朗却不容她这样,逼着她,一点尊严也不留给她:“看着我,看!”

他腰力依旧不减,使劲往前推,每次撞击都顶到她最敏感的地带。来回吞噬、拉扯如两颗红樱桃般艳丽蓓蕾。

“宝贝,喜欢吗?”他诱惑地问 着。

“不,我不喜欢。”林艾甩着头,嘶哑的说着。

“我说过,说谎可是要接受惩罚的。”说着,一个大力向前一冲。顶端刺到内部的某点时,林艾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喘着气尖叫着,两眼放空,身体一震痉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等等——”钟朗抱着她,压在她身上,猛力抽出,再猛烈往□的尽头顶入。一下又一下,终于一道白光闪过,一股热热的液体喷在她娇­嫩­的体内。

呼吸慢慢的平复下来,钟朗的手从后方绕道前方,握住她的柔­嫩­,使劲掐揉。

不一会儿又抱起她软软的身子,来到花洒下。

他的□仍然在她身体里,紧贴着,站在花洒下,冲洗着。每每快要滑出体内时,他就会狠狠的冲撞进来,林艾无奈地一退再退,直到无路可退。

“你给我听好了——”钟朗抱起她,让她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间,两人的衔接处紧紧相连,“林艾,守好你自己,否则,别怪我。”

他紧扣住她的细腰,转换各种戳刺的角度,两人紧贴的地方热液腾腾,看着林艾迷乱的表情,他满意极了,总有让你沉沦的时候,他会一点一点地诱惑着她,直到有一天她离不开他。

“不要了,好胀。钟朗,求求你不要了。”林艾低低的啜泣着,小手推着他的胸膛。

“乖——”钟朗抱着她,简单的用浴巾擦拭两人身上的水珠,依然维持着这个姿势,走出浴室。

那一晚,书桌上,地板上,沙发上,楼梯的台阶上,甚至连幽暗的阳台上,钟朗都一直占着她。

迷迷糊糊,钟朗压在她的身上,冲刺,怒吼,一遍又一遍的低诉着“林艾,守好你自己,你的身,你的心。”

痛,好痛,身体痛,心里更像被人绞着痛。

昏昏沉沉了一夜,醒来的时候,眼睛肿胀的睁不开,喉咙­干­的一阵发痒。钟朗此刻趴在一侧,安静的熟睡着,一脸无害。

林艾安静地打量着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睫毛又长又密,后背有几道红痕,她微微的发愣。此时的这张脸一点戾气也没有,与昨晚他完全是两个人。

她光着身子从床上慢慢的挪下了,穿上一旁的睡衣。站起来,没走几步,便感觉腿间一片清凉,昨夜他灌输在她身体里的黏热液体涌了出来,污秽不堪,她皱着眉,去浴室冲了一个澡。

不过一夜,自己何时这么憔悴了。镜子里人真的是她吗?毫无光彩的眼神,满身的青紫。

抱着自己残破的身子,倚在墙壁上,泪水决堤一般,无声的哭着,抽噎着,直到喘不过气来,谁能帮帮她?

清洗好,到房间时,钟朗已经醒了,厚重的窗帘 已经拉开,留下一层纱帘,飘飘渺渺,风儿吹进来,带给满室的花香。

他双手交叉,枕在后脑下,被子只盖到他的腰部,­精­壮的胸膛微微起伏,眼神悠远地看着远处。许久才转过头来,望着,似是探究。

林艾沉默的低着头,犹犹豫豫地说着“我上午还有两节课,下午我想去医院看妈妈。”沙哑的声音越来越小。

钟朗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道,“我又没锁着你。”随后又说道,“让老杨送你。”

林艾还有什么选择呢?他怕是不会再放她一个人呢。她想解释她和许晔轩真的没有什么了,可是解释了又有什么意思?他们是什么关系。金钱与欲望?

“杨师傅,麻烦你在下个路口停。”

“林小姐,不要和我这么客气。钟先生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

林艾­干­­干­的笑了下,对于杨师傅这样实在的人,在他们面前她是抬不起头了,心底的自卑无言而语。。

“钟先生是好人啊,要不是他让我开车,我下岗后不知道­干­什么呢?我的女儿也不会有机会去上大学了——哎,好人啊——”

林艾看着窗外,无法说出此刻的心情。

是好人?还是魔鬼?其实只是一念之间。对他们来说,他高高在上,永远是光鲜的发光体,而对她呢?难道只有肆意的伤害吗?

下了车,她走进附近的一家药房,红着脸吱唔的说道自己要买事后避孕药。

营业员是一个三四十岁的阿姨,一脸的娇笑,“小姑娘,你是要24小时的?还是72小时的?”

“24小时的。”林艾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半个脸。

营业员递给她一盒毓婷,说道,“这个还是要少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们还年轻不懂——”

林艾涨红着脸揣着药走出来。到附近的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一个人悄悄的坐在学校的凉亭把药服下。

上午上完课,欣然他们和她一起,去了医院。

“妈妈,这是我四年的舍友,欣然,穆南,薇薇。”

“好,好。”

林母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嶙,可是依然可以看出她是个美人胚子,淡然的就像一副画一般。

林母难得心情愉快起来,“人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呢?小艾你也不说。”

穆南笑呵呵的说道,“阿姨,我们早该来看您了。”

林艾Сhā着他们买的康乃馨,芳香清幽,宜室宜人。

林母看着花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这花真漂亮。”

“阿姨,等您身体好了,我们来时给你带更漂亮的花。”

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这是他们真心期待的。

陪着林母说说笑笑, 时间过的也是飞快,到底是生病的人,疲惫之­色­显而易见。

出来的时候,欣然三人一起走了,林艾说是还要陪母亲,也就没有同行。

三个人坐在地铁上,这个时候地铁上的人还不多。

欣然一直觉得有什么说不出地怪异,她胳膊肘戳戳一旁的微微,“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什么?”

“那个病房?”

“病房怎么了?挺好的啊,很舒适。”薇薇一脸莫名其妙。

“就是好,才有问题。”欣然叹了口气,林艾家庭一般,母亲只是私立学校的老师,哪有那么多钱住那么好的病房。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自从林艾回来之后——”穆南沉声说道。

“不会之前那些留言是真的?”薇薇一脸惊愕。

“算了,别在这里瞎猜了。”

三个人都一脸沉重,默不作声。

医院里。

“小艾,最近是不是很累啊?”女儿一脸的青­色­,走起路来也是飘飘悠悠的。“是不是为了妈妈的事担心?”

“妈妈,我很好。”顿了顿,扬起笑脸,“院方说只要有合适的肾源,就可以进行手了。妈妈,你可得坚持呀。”

林母摸着她的脸,慈爱的笑着,“没事了。”眼光上上下下的看着她,突然扫到她脖子的一个紫­色­印迹,“脖子这边怎么回事啊?”

林母说着就直起身了。

林艾一怔,慌乱的按住,“喔,前几天东西掉进桌子底下,捡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她嘿嘿的­干­笑了几声。

“一会儿去药店买点药水涂涂——”

她点点头,“妈妈,明天你想吃什么?”

“小艾,我想见见那位钟先生。”温温柔柔的一句话,却不容否定。

林艾掐着手,“好,我回去联系他。”

36、醉

自从和林艾在一起后,钟朗基本上就没再去过酒吧。

这个晚上,那帮子狐朋狗友又拉着他来喝酒。

纸醉金迷,觥筹交错。众人看钟朗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边闷闷的喝着酒,戏说道,“钟少,今天心情不怎么样啊?怎么了,说出来兄弟们给参考参考。”

钟朗也没说什么,端起一杯蓝方,一饮而尽。

其中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说道,“哥,听说你最近养了一位小美人,怎么也不带出来。”

钟朗是这个圈出了名的玩主,身边美女来来往往,听说最近身边有了个大学生,一段时候也修身养­性­了,着实令一大帮子人跌破了眼镜,大家迫不急待的想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让他定­性­了。

“哥,什么样的尤物?”那男人挑着一双桃花眼。

尤物?钟朗想着林艾的样子,漂亮,倔强。想着就来气,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一会儿,陆陆续续的进来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出来玩的都是你情我愿。

一个长发女孩子坐到钟朗身边,扑闪着一双纯净的大眼,怯生生的看着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钟朗看着她,愣愣的出神。

第一次见到林艾的时候,那晚她走进了包厢。明明不会喝酒,对于他的要求,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小脸胀的通红,眼神里隐忍着一闪而逝的埋怨。明明清纯的似空谷幽兰一般,却掉进这喧嚣之地。

一杯又一杯。

女孩子傻傻地坐在一边,揪着手指。

钟朗突然站起来,头一阵发晕,“你们玩,记我账上,我先撤了。”

“得,我说哥哥,有你这样的吗?你走了,三缺一,不是吗?”

“改天吧。”钟朗抓起一旁的西装,搭在右肩上,一派的风流潇洒。

刚刚那个女孩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心里怦怦直跳。

突然,他顿了一下,拉起那个女孩子。女孩也是吃了一惊,踉跄的站起来,跟在他后面。

包厢里的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哟,理解,理解。”

“我说钟少,啥时这么急­色­了?”

大家哈哈大笑,也不甚在意。

出了包厢门,钟朗放开她的手。女孩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室外,微风徐徐,树影摇曳,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照,一派宁静。

“还是学生?”

女孩低垂着头,轻轻的点了点。

“怎么来这里?”女孩一惊,没有想到他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家里穷,没钱——没钱交学费。”

钟朗看着她垂首的模样,不由得心一紧,某人在他面前也总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她也是为了母亲的病,一定是急了才去酒吧的吧。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她,“回校去吧。”

“先生”女孩惊诧的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出来,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钟朗也没再说什么,门童把车开过来时,他接过钥匙,上了车就走了。

女孩愣愣地看着那辆LOGO是一头愤怒的公牛的白­色­跑车绝尘而去,久久无法平静内心的波涛汹涌。

许多年后,当她偶然地在电视上看到他挽着他的太太出席一个典礼时,她才明白自己那一晚的际遇。满怀祝福的看着他们,最初的心动也很美好,萌动不一定要结果。

钟朗晕晕乎乎地回到别墅,家里一片漆黑。他的心一冷。王妈今天有事,告假回家。

“林艾,林艾——”他扯着嗓子喊道。

林艾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她,出来一看,钟朗闭着眼,躺在楼下的沙发上,哼哼唧唧。

她叽着拖鞋跑下楼,看到钟朗这个样子,脸­色­发红,眉头紧蹙,浑身的酒味,知道他是酒喝多了不舒服呢。

好在冰箱里有蜂蜜,她兑了一杯水,微微冷却后,端到茶几上。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胳膊,又叫了他几声,都没什么反应。

她坐到他身边,右手端起水杯放到他的­唇­边,还好他还有意识,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一会儿一杯水就见底了。

喝了蜂蜜水,钟朗胃舒坦了不少,努力地解着自己的胸口的纽扣,解了半天,就是解不开。他烦躁地扯着。

林艾看着他的样子,倾身上去,解开了两口。好了之后,一回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眼里一闪而逝的温柔,她不懂。

醉了吗?不,没有醉,心却醉了。

其实在林艾刚刚靠近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她的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他知道她没有用香水,那种香味很舒服,总能让他平静。

被她这么直直的看着,林艾到底脸皮薄,低下头。

“你­干­什么解我扣子?”

林艾一愣,两眼一翻,虽然是低着头,钟朗眼尖地注意到她眼珠的转动,知道她在对自己翻白眼。

她也不理他,酒醉的人现在处于无意识状态。自己现在很困,也不想搭理酒鬼。站起来,上楼睡觉。刚一转身,手臂就被拉住,她挣扎了一下,对方还是没有脱手。

回头一看,他有些无赖,有些孩子气,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一面,“我饿了。”

忽然之间,她觉得很不适应。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多事了,逾越了,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

都快一点了,这个时候,哪有什么心情做饭。

冰箱里,有昨天剩下的菜,估计他也不会吃隔夜的菜。还好有­鸡­蛋、挂面,还有些小青菜。材料还

很充足,就是不知道他爱不爱吃。

钟朗斜躺在沙发上,目光悠远。厨房是开放式的,磨砂的玻璃门,开了半扇,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的小身影来来回回的走动着。粉蓝­色­的睡衣,细白的小腿露在外面,光滑的脚踝莹白如玉。“居家”他被心里突然冒出的一个词吓了一跳。

她默默端出来,一会儿客厅里就香飘四溢。钟朗摇摇晃晃的坐到饭桌上,和个大爷似的。蓝花碗里,冒着热腾腾的热气,荷包蛋金灿灿的,不老不­嫩­,上面漂浮几根绿绿的小青菜。

林艾怕味道淡,又挑了半碟豆瓣酱,这是王妈自己酿制的,她尝过,很醇正。

钟朗连吃个面条都很优雅,一碗面条很快就见底了。很普通的一晚面,他的心里暖暖的,一定是面条太烫的缘故。

吃完饭,那只空碗就放在桌上,钟朗­精­神也好了,他丝毫没有收拾的打算,悠哉地上楼了。林艾愣愣的看着,一个碗而已,不和醉鬼计较。

等她忙完,上楼时,钟朗躺在贵妃椅上。

夏天快到了,钟朗让人换了窗帘,素雅的颜­色­,落地窗大敞着,凉风吹进来,一室的清凉。

吃了一大碗面,现在躺着不动,胃会不舒服。

林艾向来心软,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她轻轻地说了句,“你要不要运动一下?”

钟朗明显的一怔,睁开眼,一双眼睛闪着光亮,缓缓的站起来,赤着脚走到她面前,带着邪魅的笑容:“你要陪我运动?”

他个子高,从上看着她光洁的脖子,上面稀疏的绒毛,可爱极了。

林艾随即才意识到刚刚那句话的歧义,耳根一热。

“不是,我的意思是——”林艾涨红着脸,紧张的解释着,“大半夜吃面食容易积食。”

钟朗却拥住她,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喔——”他语气上扬,继续逗着她。“要不你陪我运动一下。”

看着她闷闷不语,身体僵硬,他也软下来,“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林艾躺在床上,听见浴室哗哗的水声,没一会儿就入睡了。钟朗上床时,她是有些感觉的,床微微的一震。

只不过她实在困极了,只感觉自己又掉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鼻尖又充斥着熟悉的清香。

月光轻柔如水,透过窗帘照了进来,照在她明艳的小脸上,也只有在梦中,她卸下所有的包袱,她才能与他这么贴近。钟朗细细的描绘她的眉毛、鼻尖、樱­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的他是如此的温柔。

清晨,醒来的时候,钟朗已经走了。床的一侧,有他留下的痕迹,林艾伸手慢慢的扫过,想抹平那些痕迹,可不管怎么抹依然有褶皱。

坐起来, 换衣服,床头柜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衣服,吸引了她的目光。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件真丝睡裙,鹅黄|­色­的,无袖过膝,轻薄柔软,很漂亮。

待到林艾看到标签,面部一阵抽搐,这是什么做的,赫然的4个0。

她的心情无法形容,揪着睡裙,坐在床上久久不动。

林艾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和钟朗说,让他去医院见见自己的母亲。

周六这天,傍晚,钟朗一直呆在书房里。

林艾在楼下大厅里,踱来踱去。王妈在擦拭着客厅,看到林艾皱着眉,就说道,“林小姐,你有什么事,就和先生直说,不要闷在心里。钟先生很通情达理的。”

原来王妈也看出来她有心事了。

林艾想不出钟朗哪里和“通情达理”这个词搭边了。

王妈从厨房端出一盅参茶,放在她手里,“先生这几天胃不好。你送上去吧。”

林艾默默的端着参茶,站在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钟朗低沉的声音,“进来。”抬头看见是林艾,心里一喜,面­色­倒如常。

这丫头每次和他呆一起时,浑身戒备,恨不得隐身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默不作声等着她。

林艾放下参茶,也是进退维谷。

站在书桌前,眼睛打量着周围。书房也是冷­色­调的,地上铺着暗格的地毯,她没有想到钟朗竟然有这么多的藏书。不觉暗暗吃惊,总以为他是吃喝玩乐,不过想想有钱人总喜欢摆弄一些书来装饰自己,也就没什么了。

“还有什么事吗?”

“我——”林艾欲言又止,“我妈妈想见见你。你能不能抽空去一下?”

钟朗若有所思,李然先前向他汇报过,林艾和她妈妈撒了谎。现在林母要见他,林艾想圆谎,也只有找他。

他合上手里的文件夹,“我为什么要去见你妈妈?”语气很薄凉。

林艾心里一凉,是啊,他有什么义务去呢。

她处在那边,揪着手,指甲泛白,他站起来越过书桌,看到她卷卷的睫毛轻颤几下,传来她压抑的声音,“我不打扰你了。”

钟朗拉住她,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这么快就放弃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林艾啊?”

“你想怎么样?”林艾语气平缓。

“你可以求求我?”林艾没吱声,转过脸,钟朗拉着她,“或者我们可以交换一下?”

林艾疑惑地看着他,感觉他笑的很邪恶,灼热的气息在吹拂在她耳边,低喃着。

林艾的脸越来越红,侧过头。

“怎么样?”她心里腹诽,果然是衣冠禽兽。

见她点头,钟朗拉着她的手,就往外 走。

王妈看着他们出来,钟朗还拉着林艾的手,喜上眉梢,在她眼里钟朗心眼好,又有钱,长的又帅,林艾这孩子,和她相处下来,人品好,长的又漂亮,又乖巧,对于两人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先生,这就开饭了。”

“王妈,我们出去吃。”转头对林艾说,“去换下衣服。”

林艾看看自己这身,没有什么呀,体恤牛仔裤。

钟朗拉着她来到房间,打开衣柜,满满的衣物。什么时候,竟然有一半的女装,琳琅满目。

那些衣服很漂亮,很高贵,可是不是属于她的。钟朗随意地拿出一套连衣裙,塞到她手中,林艾不说话,也不动。

钟朗一看,就知道她不乐意了。盯着她半天。最后,烦躁地拿过衣服,往床上一扔。他这是欠了谁的了?

他们去的是城中一家有名的私房菜馆,古­色­古香,别有一盘风情。里面的女服务员清一­色­的穿着旗袍,婀娜多姿,如诗如画。

墙壁上挂着的是水晶宫灯,小小巧巧,却也光线十足。红木的餐桌,各式的屏风依次排列,既有隐私,又有格调。从刚刚来的几辆车就可以看出这里城中贵族消遣的地方。

钟朗知道林艾是S市,特地带她来这的。

服务员在前面引着路,转弯的时候,钟朗突然停下来,对林艾说道,“你等一下,我一会儿来。”

然后向右走去,十多米的距离,他和一个女子笑谈着,晕黄的灯光下,女子巧笑嫣然。

女子右侧站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钟朗抱起他,脸上的宠溺,是林艾从没有见过的。

女子有意无意的朝林艾的方向看来,林艾像被蛰了一般,恨不的有个洞钻进去。

一会儿,钟朗回来了,看着林艾在出神,拉着她向前走,没想到她是一手一片冰凉,

原本一顿­精­心的饭,因为这个小Сhā曲,林艾是食不下咽。那个女人,怎么那么眼熟呢?

她一遍搜索着,她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夜晚,是她,那天晚上载她的那个女人。她的筷子“啪”的一声掉下来。

“吃个饭怎么也心不在焉的?”钟朗看着她魂不守身的样子就有些不爽,这个女人和自己吃饭,也能分心。

一会儿他的手机响起了,说了几句,他就出去了。

林艾愣愣的坐在那里,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门微微的开了,一个小脑袋探进来,林艾发觉风从门口吹进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那个小男孩。

他迈着小断腿,笑眯眯的走进来,一点也不怯生,“漂亮姐姐,我爸爸呢?”

“爸爸”“爸爸”这两个字像一把刀戳进她的心窝。

林 艾一脸苍白,颤着声艰难地问道:“你爸爸是谁?”

小男孩“咯咯”地笑起来,“刚刚和你在一起的就是我爸爸啦。”

37、她叫他表叔

定眼一看,小男孩­唇­红齿白,眉目间的确与钟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个鼻子,挺挺的,和钟朗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艾的心一凉再凉。

钟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小人坐在椅子上,晃着小短腿,优哉游哉的。

“童童——”

听到声音,小家伙咧着嘴,露着小白牙笑呵呵地蹭下来,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像个小猴子一般,拽着他的衣角往上爬。

“抱抱——抱抱——”

到底是抱抱还是爸爸,林艾已经分不清了。她一脸的悲愤,钟朗怎么能这样对她,有家有室,为什么还要招惹她?让她步入这个令人可耻的角­色­?小三?人人唾弃,不齿。她的一双眼红彤彤的,现在见到她的妻子,孩子,她又该怎么办?

“童童,妈妈呢?”钟朗细声地问道。

“嘿嘿,妈妈说不告诉你。”一双大眼睛闪着狡黠,­嫩­­嫩­的小手捏着钟朗的耳朵。

“喔,这样啊。”钟朗状似不在意地说道,“我前天刚刚买了一架遥控飞机——”

“妈妈说在门外等我。”童童急急地拉着钟朗的领带。

“那好吧,飞机就送你吧。”童童高兴地咯咯地笑起来,小脑袋扭过来,手指指了指林艾,清脆地说道,“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林艾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只听钟朗哈哈大笑,“哟,我们家童童都知道女朋友了。”

“那我要姐姐当我女朋友。”说着就扭下来,咚咚地跑到林艾身边,小手一触到林艾的手,软软­嫩­­嫩­的,林艾一惊。

他以同样的身手,往林艾身上爬去,林艾担心这软软的一团会摔下来,颤着手抱住他。

童童皱皱小鼻子,嗅嗅,“唔,和妈妈身上的味道不一样,童童很喜欢。”双手环住林艾的脖子,整张脸就埋进她的胸口,还上下蹭几下。

不要说林艾尴尬,钟朗也是一脸抽搐,“小子,给我下来,不要吃我女朋友的豆腐。”

“不要吃我女朋友的豆腐”“女朋友”三个字就像一个炸弹一般,平地一声雷,炸雷的林艾目眩耳鸣,钟朗却恍若未觉。

说着就来抱他,童童像八爪鱼一般紧紧地巴在林艾身上,丝毫不肯放手,小嘴微微地嘟着,钟朗沉声道:“好,飞机送小虎。”

一听到这个,童童渐渐地松开手,不过短暂的没几秒,又笑呵呵地巴在林艾身上,细声细语,“我还要上次看的小汽车。”

“行,行,下来吧。”

钟朗气冲冲的看着他,拨了个电话出去,“过来把你儿子领走。”

挂了电话,就抱起他,对林艾说,“我送他。”

童童露着一口小白牙,“美女姐姐 ,我大名叫钟奕泽,一幼蒙氏大班,家住莫愁路大院168号,有空来找我。”说完还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钟朗无奈。

林艾目无表情。

回去的时候,林艾一路无话,一张脸清冷到极点。钟朗拉着她,亲亲她,林艾侧开身子,他也不在意,双手固定住她的脸,亲了又亲。她的手死命地抵着他,不让他亲近。

感觉到她的拒绝,“怎么了?不高兴?”

“钟朗,你放过我吧?”无力的垂下手,身子软软的滑下来,从见到那个孩子时她就受不了了,浑身像置身于冰川之中,冷的透骨。她怎么成了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做人的底线,怎么能去当个第三者?

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滴在清冷的大理石砖上,钟朗的皮鞋上,滑过一道水痕,然后慢慢地挥发。

“你说什么?”钟朗一把提起她,逼着她看着自己,那一双眼朦胧的都是泪水。

林艾哽咽着,痛苦着,揪着自己的领口,尖锐地指责他,“你都有家庭了,有那么漂亮的妻子,那么可爱的儿子?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让我成了人人唾弃的小三?”她像是发泄一般,双手狠狠的捶打他的胸膛。

“你以为——”他一眼震惊。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他吻了上去,林艾倔强地偏过头去。

“那不是我的孩子——”钟朗低低的说着,吻着她的泪,咸咸地,苦苦的,可他的心不知怎么地却有了一丝甜。

“他喊你爸爸,这还有假?”林艾抽噎地说着。“再说,你们那么像?”

不光是长的像,连好­色­的程度也是一样的。

“童童是我哥儿子,晚上那人是我大嫂。我们被我大嫂和童童耍了。你这么诬赖我,你说该怎么罚你呢?”钟朗恶意的咬了咬她的­唇­。

林艾无措,傻傻地站在那儿,任由着钟朗就这么抱着她。

那边,童童和妈妈回到钟宅。

“宝贝,今天表现的真好。”夏芳菲抱着儿子左右亲了几口。

“妈妈,那个姐姐会不会生小叔叔的气?”童童眨着眼睛。

“妈妈也在等呢?”

“妈妈,姐姐要是生叔叔的气,不和叔叔好,我就去追她。”童童一本正经地说着。

正好钟朗的妈妈吴兰溪出来也听见了,惊诧道,“童童,你要追谁啊?”

“­奶­­奶­——”童童飞跑着冲上去,张开双手,吴兰溪抱起他,一手捏着他的脸,“宝贝,喜欢谁家的闺女啊?”

“妈,您孙子是看上你小儿子的女朋友了?”夏芳菲笑呵呵地说着。

“阿朗处对象了?哪家的?”

夏芳菲正准备开口,这边手机欢快地响 起来,她一看来电更乐了,“是阿朗。”

“喂,有何贵­干­啊?钟总?”

“大嫂,我哪得罪你了?这么整我?”

“呦,这是怎么了啊?我们钟总好大的火气啊——”她闲闲地又说道,“妈妈,在我身边呢,刚刚还问起你了——”

“好,好,大嫂,您有什么指示改天找我秘书。”钟朗最近一直躲着他妈妈,也不知道他妈妈从来搞来的那么多女孩子的照片,想着就头大。

夏芳菲咯咯的笑起来,“好的!那我就不客气啰。”

“阿朗说什么?”吴兰溪急急的问道。

“­奶­­奶­,我知道!我知道!”童童拉着­奶­­奶­的手,“是一个漂亮的姐姐。”

“喔,我们童童见过了?”

“妈,晚上我带着童童和朋友去吃饭,碰到阿朗,带着一个女孩子,那姑娘,我远远的看,清清秀秀,很­干­净的一个女孩子。”

“是吗?怎么都没听说,哎,阿朗这孩子玩心重,不要又是——”吴兰溪叹口气,“早知道那时候就该心狠把他扔部队去。”

“妈,我要是没看错,这次他挺上心的,不然也不会打电话来了。”

夏芳菲随即把在饭馆的事说给吴兰溪听,吴兰溪笑起来,捏着童童的小耳朵,“我的大宝孙都知道交女朋友了。”

这个小Сhā曲过去之后,钟朗的心情自是好到极点。不过这也在他去看林母那天被打破了。

那天早上,林艾走时吞吞吐吐地说了句,“到了医院,能不能装作不熟?”

一听这话,他心里着实有点生气,气什么呢?事实本就如此。看着她一脸的恳求,又隐隐不安地好像他会拒绝一般。好,他理解她的心情。

到了医院,进了病房,没想到,林母被病折磨的瘦成这样,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加的苍白。

“钟先生,没想到您这么年轻。这次实在太感谢您了。小艾,快给钟先生倒水啊。”

钟朗听着林母说话,软软的,和林艾一样,带着南方女人典型的轻声细语,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甚是亲切。

“不用了,不用了。”

林艾在钟朗一进来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她生怕母亲看出什么来,站在一边倒是显得很不自然。

林母一脸真诚,钟朗倒是心里堵得慌。

说谎果真憋得荒,比他谈个大单子来的难受多了。

“林老师,你的情况,我都清楚了。你放心吧,医院现在正在全力的找肾源。”

林母点点头,一脸的淡然。这样的表情,钟朗倒是吃了一惊,他知道林艾是单亲家庭,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二十多年过的一定不易。不过,她把林艾教的很好。这样的人的确令人 佩服。

钟朗是见多识广的人,又和林母谈起S市的乡土风情,林母倒是很欣喜,相谈甚欢。

最后,林母让林艾送送钟朗,林艾硬着头和他出来。

站到楼梯口,她喃喃的说道,“谢谢你能来。”

钟朗发现自己此刻却笑不出来,心里乱乱的。他听李然说过,林母为了不让林艾担心,让医生不要和林艾说实情,在林艾面前,总是一脸温婉的笑容,其实她的身体早已透支了大半。林艾为了她妈妈,被他——一而再地逼迫着。

她们拥着这世上最柔软、最善良的心,可却得到这样的遭遇。林母把他当成善人一般感激着,林艾现在也感谢自己。

可他…真是讽刺啊?

走廊里静悄悄地,医院的清冷,让他一阵哆嗦。

“我先回去了。”他抿着嘴说道。

“林艾——”几个重叠的声音突然响起了,林艾抬头一看,脸­色­一僵。穆南、欣然、薇薇,他们捧着花,提着水果向她走来。

看到林艾身边站着个帅哥,他们倒是挺惊奇的,眼睛若有若无的扫过。

“林艾,我们来看看阿姨,不打扰吧?”

“怎么会呢?”

“这位是?”

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害怕看她们的眼睛,怕她们发现,不由自主地说道,“他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叔,今天顺道来看看我妈妈。”

“表叔”钟朗一脸震惊,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们是我舍友。”声音是越来越低,也不敢看钟朗的表情。

穆南她们都是自来熟,带着笑容礼貌地喊道,“表叔,你好,你好。”

不过这位表叔,貌似有些不高兴,面­色­怎么这么便秘。

后面的李然一脸通红,实在憋不住“噗’的一声。

钟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愤愤地走了。李然快速的跟上,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朝他们竖起大拇指。

“怎么了?我们说错什么了吗?”穆南他们莫名其妙。

“没,他就这样。”林艾讷讷的说道。

晚上,回来的时候。一进门,王妈拉着她到一旁,一脸的沉重,悄悄地说先生今天心情不好。

钟朗下楼喝水的时候,看到她,一个眼神也没有。

一直到睡前,林艾坐在床上看书。钟朗洗完澡,头发上都是水珠,随意地擦着,往床上一坐,力气比平时来的都大。

林艾置若罔闻。

“关灯,我要睡觉。”钟朗哼了一声。

“喔——”林艾乖乖地关上灯。

钟朗翻来覆去,这木头怎么这么木,越想越气。“表叔”他有那么老吗?这一天他在公司都在纠结这事。他刚刚三十,而立之年,正直青春年华。当然这是他自 己认为的。

“啪”地又打开灯。看到一旁的林艾均匀的呼吸。他快速的压上去。

林艾其实根本没睡,钟朗一压上来,她就吃痛的睁开眼。

“表叔?林艾,我有那么老吗?”钟朗咬着牙说道。

“没,不是的。”其实林艾第一次见到钟朗的时候,就把他当成叔叔看的。现在当然不敢和钟朗这么说,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和女人一样也是在意自己的年龄的。

“那你为什么说我是你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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