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睡一会,然后起来吃饭。”也不等陆衣衣说什么,被子一扯,两人双双被裹了起来。
殷仲感觉的到怀里身体的僵硬,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其实真的没有打算现在就做到那一步,虽然,记忆中的滋味实在美妙,也勾的他把持起来万分艰难,但为了长远着想,他还是打算做一段时间的谦谦君子,可是想到陆衣衣心里头的猜测,又忍不住得趣。
就这样一个坏心眼儿的暗示完之后什么也不做的睡去,一个僵硬着等着另一只鞋,偌大的豪华卧室里面,安宁犹如梦境。
☆、第十九章
王金陵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没有想到,这个陆衣衣这么厉害!”
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宜凰的资金就全部撤走。
没有了殷仲的投资,晶皇的开发根本就不能继续进行。
王家不是没有那个能力独吞,但是独吞招记恨,晶皇太肥了,这也是为何当初不想要分出去还不得不跟何家合作的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王金瑞很忐忑的看着自己这个威严的哥哥,虽然王家的事情他从来也没有过问,但毕竟跟陆衣衣有关系,他总会觉得自己是有逃不开的责任的。
王金陵叹一口气,他现在也没有拿定主意,父亲的意思,再跟殷仲见一面再说。
殷仲想要在魔都发展,不得不依靠本地家族,他现在出尔反尔,对以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宜凰现在正式从晶皇撤资,转而跟何家合作,准备开发新的案子。
表面上看起来对王家的影响不大,但是实际上,对王家来说却是很沉重的打击。
王家最开始跟何家合作,自从殷仲出现之后,为了搭上殷家,便转而踢掉何家跟殷仲联手,只是,殷仲那个人一向狂妄,之前为了将何家顺利摘除,将其他几个家族也牵扯进来,事到如今,殷仲突然撤资,剩下这一烂摊子,不光是钱的问题,而是,这个案子,很可能因为这么多的波折不会再被顺利审批。
虽然有些地方可以钱权交易,但是做官做到一定地方,就会十分爱惜名誉,断然不会让他他们胡来。
长叹一口气,很可能,殷仲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王家合作,几次接触,他对那个人的了解,并不是一个为了女人不顾一切的男人。
“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为了殷家跟何家闹翻的话,我跟衣衣也不会分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王金瑞喃喃的抱怨着,他心里,其实也觉得自己的父亲跟哥哥是自作自受。
首先出尔反尔跟何家闹翻的就是他们自己,要不是跟何家闹翻,他就不会跟陆衣衣分手,他没有跟陆衣衣分手,陆衣衣也不会跟殷仲好……陆衣衣没有跟殷仲好上,殷仲也不会为了何家,跟王家这里打招呼说拜拜。
某种方面说,王金瑞想的其实不差。
虽然原因绝对不像王金瑞想的陆衣衣对他有多么的情深意重,但是相比起来,她的确更加不愿意面对的是殷仲。
可是事实上,他的设想根本不可能成为现实,就像现在这样,虽然突然将晶皇的投资撤出来,跟
王家关系紧张对以后会造成一些麻烦,但是殷仲的主要目的的确达到了,他此时正牵着陆衣衣的手,在手心里揉来揉去不亦乐乎。
陆衣衣的手又小又软,没有骨头一样的,他越揉越是喜欢,陆衣衣被他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的手当然不是没有骨头,可是一个连网球拍子拿起来都费劲的手跟他一个几岁开始就打架斗殴学刀练拳的手比起来,自然跟没有骨头差不多了。
车辆缓缓而行,陆衣衣忍受着他饿狼一样的眼光,规规矩矩坐着动都不敢动。,
今天要去舅舅家里,她穿的比较正式,一条圆领无袖纱绢短裙,胸前配了粉色珍珠胸针,长发松松扎了一点,大部分披散在背后,殷仲那双眼睛,时不时的从陆衣衣胸前扫过,圆领虽然不算暴露,可是陆衣衣胸/部挺翘,那美好的轮廓隔着布料也能想象出来,还有那一条深深的□,殷仲觉得,他可能要受不了。
只好没话找话,一边可以多加交流缓和关系,一边可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要一不小心又干出什么混事儿来。于是说道:“听说你两个堂哥也回来了?”
“好像是吧,我不清楚。”陆衣衣淡淡的,她是真的不清楚堂哥们有没有回来,自从何家出事之后,舅妈将他们全部送出去念书,每年也就回来一两次,家里的事情虽然比较难,但是怎么说舅舅也才四十来岁,还狠年轻,两个表哥正是上学的时候,陆衣衣跟他们见面的时候很少。
小时候关心还是很好的,因为外公很疼自己,每年要在何家住好几个月,外公过世之后,他们才渐渐疏远起来,虽然她住在他们的家里,但是反而比从前来的生疏了。
“那你喜欢不喜欢他们?”
“为什么这么问?”
陆衣衣莫名的看他,殷仲说道:“我是第一次去……何家做客,他们是你的长辈,我得看你的脸色行事啊!”主要是,陆衣衣跟何金华林航久不亲,这次去何家,就差不多等于见家长了,以前跟何万禄见面也不少,但意义终究不一样,殷仲急忙着想要表明忠心,陆衣衣却全无所谓。
“喜欢不喜欢都谈不上,我欠外公跟何家的,至于他们,我可不亏欠他们什么,虽然以后何家的确要他们来继承,但是,目前为止,他们从来没有为家里做过任何事情,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陆衣衣说完,心中又有些别扭,好像,真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一样,已经很久,陆衣衣不曾表达过自己的喜恶。
“你这样想就好。”殷仲终究没有松开陆衣
衣的手,两人亲亲热热的下了车,在何家主人的迎接之下进了何宅,不过没有想到,除了舅舅舅妈还有两个表兄之外,林航久跟许久不见的何金华也在。
陆衣衣动了动嘴,还是不情不愿的叫了声母亲,何金华这才言笑晏晏的拉过陆衣衣的手,“真是的,怎么穿这么少,今天外面可没有太阳,着凉了怎么办?”
女儿没有说话,何金华脸上瞬间浮现尴尬之色,林航久马上说道:“太太,女孩子谈恋爱了,自然要好好的打扮起来,你这个当妈的只关心天气凉了要穿衣服,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要不爱听了。”
一句话解救了何金华,米荣庆却很不高兴。
丈夫的这个妹妹,她就是看不过眼,陆衣衣一直住在何家,连婚事都由他们在操心,现在搭上殷家少爷,他们居然颠颠儿的跑来认人了,简直是个笑话,陆衣衣若真认你这个妈,怎么会把人往舅舅家领?
可是不论怎么说,她也不能当真让陆衣衣跟何金华怎么样,于是,虽然因为被何金华抢先了一步说话不高兴,但脸上还是笑容亲和起来,这里是何家,她现在才是何家的女主人。
“我还以为你们要晚一点儿到,幸亏我想着衣衣回来要吃刘妈做的鸡蛋羹的,早让忙出来了。”
陆衣衣也说了几句话,见舅舅正跟殷仲说话,两个表兄很是听话的在一旁坐着陪客,不想在何金华还有林航久视线里晃荡,便起来到厨房躲一会,问刘妈的鸡蛋羹做好没有。
何金华见陆衣衣一走,也起身跟了上来,出了客厅,走廊上便叫住了女儿。
“衣衣。”
她穿着合身的深紫色休闲长裙,染了酒红色的头发,虽然也已经四十多岁,但是风韵犹存,便是一眼看去,绝对猜不到她已经有了陆衣衣这么大一个女儿。
今天过来,她是想着好好跟女儿和解的,实际上,这几年来,她也是一直想要跟女儿缓和了关系,可是陆衣衣偏偏就倔强,硬是对她这个妈妈当仇人一般,连家也不回的。她自己脾气也不好,一被堵就生气,弄得到现在,也是一点进度都没有。
“这裙子很是漂亮,你该把头发编了辫子才搭配。”嘴上笑着,很亲密的捋了捋陆衣衣的头发。
陆衣衣只站着,也不说话,何金华一看,想让这倔女儿主动跟她好好说话是不可能了,便轻叹一口气,“衣衣,你究竟在气妈妈什么?妈妈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妈妈想的跟你不一样,但妈妈也是为你好,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女只有一个儿子,你忘了。”
陆衣衣语气生硬,“说吧,找我究竟什么事情?”
听她这么冷冰冰的说话,何金华又忍不住气起来,这蠢女儿,她恨不得拍她两巴掌。
“你一定要防贼一样防着妈妈?我才是你妈妈!生了你的是我不是米荣庆,只有做妈的为女儿好,哪有当舅母的全心全意为外甥女着想的!”说着说着又哭起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求着你念着你,看看,你舅妈把你当什么卖来卖去,你究竟跟我有多大的仇恨,这是在报复我?看着我伤心你就好受了?”
何金华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的妆都要哭花了,陆衣衣面无表情的看了半天,这才松了嘴说话。
“母亲,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还是太少了,我已经长大了,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以前,已经过去了,之后,也跟你,还有你的新家没有什么关系,你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我跟你回林家,我姓陆,林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母亲……”
“难道你的意思,我就应该在陆家给你爸爸守寡?守多少年?一辈子?”
“不是这个的原因,母亲,我曾经跟你说过的,你不曾在意,现在,也已经不需要去在意了。”陆衣衣说完,不想再跟她说什么,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你们打殷仲的主意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因为我不会为你们说一句话。”
“陆衣衣!”何金华怒道:“你这样对何家,他们又能给你什么?爸爸已经过世了,现在的何家,就算你把它推到神坛上去,你以为你舅舅舅妈会念多少你的好?我才是你妈!”
陆衣衣一顿,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快步离开走廊。
☆、第二十章
殷仲见陆衣衣离开客厅一会儿,回来就满脸不高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何金华,眉头轻轻皱了皱,很快又恢复原状。
虽然以前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但这并不妨碍何万禄父子跟殷仲的攀谈,就连女主人米荣庆,也很自然的□嘴,而对于何金华跟林航久,他也没有可以冷落,交际是一种手腕,这从小就几乎成了殷仲生活的一部分,只要他愿意,甚至能在一分钟之内跟外星人聊出相见恨晚的感情,可自陆衣衣回到客厅,他的注意力全部到了陆衣衣身上。
“我能不能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既然已经确定关系,殷仲的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米荣庆听到殷仲提出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不过也不能怪她心急,谁知道陆衣衣能绑住他多久。
“也是,你们去玩吧,看看相册什么的,待会吃饭了叫你,下午再到处逛一逛。”
其他人本来还想跟殷仲说一些话,这样一来,也不好说什么了。
陆衣衣不想再坐在这么多人面前当钓驴的胡萝卜,起身来,对殷仲说道,“我的照片可没有几张。”
陆衣衣一笑,殷仲就心花怒放,差点也跟着傻笑起来,有其他人在,陆衣衣一向表现的十分得当,既然是情侣,那么自然不能跟被欠账了一样拉着脸,至少要让别人感觉,她跟殷仲的关系是十分亲密的。
不过一进了房间,甜蜜的笑容马上消失不见,那粉白的面颊,虽然依旧保持了适当的微笑,可是,毫无心意。
“你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
陆衣衣伉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个头花将长发扎起来,殷仲在房间里面看了一圈,最终吧目光投在镜子面前的陆衣衣身上。
这是陆衣衣亍了几年的房间,不可否认,殷仲对心上人的闺房是十分向往的,可是他知道,陆衣衣在这里过的并不好,毕竟她是陆家的女儿,又由于母亲改嫁还带走所有财产,爷爷奶奶也不愿意认她,加上林航久那个败类,让她连母亲都不想认了。
真正的无依无靠。
殷仲有些心疼,可是最深处,却又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陆衣衣没有依靠,那么只要自己一心一意,总有一天,会让她心中,眼里,身边,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位置,因着这美好的展望,让他心情好的很,于是轻言细语的问道:“说起看照片,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长的什么样子,相册在哪呢?”
其实在很多人家里,看相册是一种很亲密的
交流方式,那些记录的不光是自己的从前,还有那些与过去密不可分的人和事,都原原本本的展现在另一个人面前,陆衣衣根本不想给殷仲看,可是,让他来看相册,这是舅妈说出去的话,陆衣衣也不好说没有,她搬到殷仲住宅去的那些行李,里面装了什么,殷仲恐怕是一清二楚的,里面自然没有带上相册这么贵重的物品。
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相册随手递给他,殷仲翻了几页,就没意思的放下了。
那里面,都是她上大学之后的照片,班上的同学,或者学校办活动的时候同意拍摄的,基本上里面都是一大群人,很少有陆衣衣的身影。
不过还是随口称赞了几句,然后又问陆衣衣还有没有其他的照片。
陆衣衣本来很不耐烦,但是又想到,如果以后都不在舅舅家住的话,不可能还将自己的东西留在这里,如果你搬到殷仲家里,那么他迟早会知道,就算有一天不再跟殷仲在一起,那也不会再回何家来,毕竟已经出去了,再回来时在很难看,肯定会一个人买房居住的,这些东西也会提前带走。
于是对殷仲说道:“在下面柜子里,自己拿。”
殷仲高兴了,小心翼翼的打开柜子,里面都是女孩子家的小玩意儿,很是精致漂亮,他也没敢乱动,光拿了相册出来,这一本相册要厚很多,是很早之前的照片。
从陆衣衣五点全露的婴儿洗浴照到开始学会走路的小样子,到开始上学,穿着公主裙扎着马尾的小萝莉。
全部是殷仲不曾见过的样子。
她的过去,她的成长还有家庭。
“你爸爸长得很帅。”陆衣衣一惊,这才转身,看到他已经把她故意藏起来的照片抽了出来。
那些照片,她一开始用来想念爸爸,然后安慰自己,后来渐渐的,却再也不敢看到爸爸的脸。于是干脆藏到照片后面,这样一来,每次打开相册的时候,既能隔着一张照片触摸,又不必亲眼看见。
现在,它们却被殷仲拿在手中观看。
“没有什么好看的。”陆衣衣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自己又有什么东西不小心被人扒开了。
“你长得像你爸爸。”殷仲又说道。
这一次陆衣衣惊奇了,“真的?哪里像?”
其实她长的最像外婆,其次是像妈妈,从来没有人说过她长的像爸爸。于是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殷仲,殷仲的心软成一摊春水,陆衣衣长得跟她那英俊的父亲其实并不怎么像,相似之处是有的,但绝对没有办法一眼看得出来
,跟她妈妈的相像程度一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知道,陆衣衣仡喜欢她的爸爸,而且一直很想他。
他指了指陆衣衣的眼睛,“眼睛最像,而且你的鼻子比较直,也很像。”
“真的?”狐疑的对着镜子看了看,然后又坐到殷仲身边,看起那些早就被她藏起来的照片。
殷仲让了一点位置,两人并排坐着,陆衣衣的卧室只放了一个小沙发,坐的这样近,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时不时的撩拨着殷仲的神经,可是这样美好的时光,他是定要把握住的。
“你看,你爸爸的眼睛就很明亮,而且眼睛的形状跟你的也很像,”说完伸出手,将照片上的男人的脸上下蒙着只剩一双眼安静,陆衣衣对着自己的照片一看,恩,果然很像。
“以前都没有看出来,原来爸爸的眼睛还这么秀气。”
陆衣衣拿过爸爸的照片,马上就眼角发酸。
照片上的男人,年轻英俊,意气风发。
一张一张,陆衣衣收藏的,不仅有他成年时的照片,还有他少年时跟青年时的照片,从小到大,那是他自己的,后来离家时被自己全部拿走,妈妈那里反而一张都没有留。
可是这些照片,也只有到三十九岁,永远不会有他三十九岁之后的模样了。
“不过爸爸说我长得最像外婆。”泪眼朦胧,陆衣衣不能自己,这几乎现今是仅有的,能够勾让她情不自禁的人。
殷仲身量挺拔修长,他这样半靠在沙发上,陆衣衣伉得这么近,娇小的身躯似乎正偎依在他的怀里。看着陆衣衣隐忍不住的眼泪,殷仲眸光暗闪,终于归于沉寂。
兀自沉浸在以往的回忆中,过了很久,陆衣衣才再一次听到殷仲的声音。“我会爱你,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爱你的男人。我会保护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殷仲搂住陆衣衣,他说:“最重要的是,我很强,我一定不会比你先死,留你一个人在这世界上。”
房间一片静谧,陆衣衣靠在他胸前,听见这个人强有力的心跳,至于殷仲的话,她的确是听到了,可是这关他什么事情呢?很多时候人说话,都不过是因为气氛的蛊惑,或者一时情不自禁,等到清醒之后想起来,只也是玩笑一场,哪个人,能保证另一个人的人生?
时间似乎凝固似乎有飞速而逝,米荣庆来敲门的时候,陆衣衣看表,跟殷仲居然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
午餐已经准
备好了。
何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餐桌上没有什么外人,大家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陆衣衣伉在殷仲旁边,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这种不自在跟以前不一样,从前是愤恨逃避,现在,却有一点尴尬,想到那人说的话,虽然明明没有放到心上,却还是会一下子冲进脑海。
这狂妄的土匪,居然说要像爸爸那样保护她?
只是现在,她根本不需要被保护了。
默默的低头吃饭,一边听他们聊天,陆衣衣早进厨房吃了一碗鸡蛋羹,现在的胃口也还好,只是也吃不下多少,于是干脆跟面前的粉蒸藕片较劲。突然就听见舅舅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了。
他像是无意间想起的,问她道:“衣衣,你已经毕业了,打算以后做什么?咱们家虽然不需要女孩子出去工作,但是有点爱好也是好的。”如果能顺利的嫁入殷家,那这些话就不用说了,可是殷家毕竟不是普通的家族,殷仲又是主家老三,若是最后他们不承认陆衣衣,他这个舅舅又老了不管事儿了,到时候一无所有,要怎么办?人有朝夕祸福,自己要是突然不在了,何家,不见得还能留她一间房子遮雨。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以前在学校,同学们常常讨论未来豪言壮语,但是所有人都以为,陆衣衣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小姐,只要会花钱就好了,而自己,她为自己的设想的将来,就是何家,终于走出困境,她不再愧对外公,至于其他?从来没有想过。
因此听见舅舅这么问,陆衣衣愣了好久,最后摇摇头,“没有想过。”
“那你,要不要到公司来,暂时先学一学,以后再慢慢的给你事情做。”
这话一出口,殷仲马上看陆衣衣的反应,而陆衣衣当然更加在意的是其他人的看法,果然,只见米荣庆一笑,顶了丈夫一下,不赞同的说:“你在说什么,上班那么辛苦,你这个当舅舅的让她去受那罪,再说,衣衣以后结婚了,你见过哪家少奶奶抛头露面去工作的,别招人笑话。”
许是过于着急,米荣庆这话说的实在不得体,陆衣衣哪里看不出来,她是生怕自己进了何氏,这才一急之下口不择言了。
“我对早九晚五的生活没有兴趣,有那个时间,我宁愿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米荣庆松了一口气。
餐桌上八个人,心思各异,陆衣衣听见一声嗤笑,一转脸,果然是她的妈妈何金华。
那笑里,实在是别有深意,米荣庆此时也一脸通红,尴尬的看按了殷仲一眼,发现殷仲
并无任何不同,这下稍微放心,至于何万禄,哪里不知道妻子的想法,心中生气,又不能当着客人爆发出来,因此僵硬着连忍耐着,这一顿饭,吃的度秒如年。
作者有话要说:五万字了,专栏收藏一哈撒!!!
☆、第二十一章
本来的打算是在何宅吃完中饭就告辞,但舅妈说让多玩一会,陆衣衣也就听话的说等晚些再走。跟殷仲在花园逛了半小时,看了一会自己早就习以为常的景色,殷仲就被表兄叫走了,大约是有话要说。
闲着没意思,也不想在卧室里面闷着,陆衣衣干脆到三楼的书房去了。
三楼的书房,是外公在世的时候建的,虽说大家都有自己的书房,但是只有三楼是公用的,里面每年会有专人采购书籍,各个方面都有涉及,完全是一个小型图书馆,陆衣衣很是喜欢,只不过平常去那里的人多,她不愿意跟别人碰见,此时其他人都忙着,她左右没事,便去了。
三楼还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巨大的玻璃窗让房间显得格外明亮,那些书柜,兵马俑一样规规矩矩摆了一排又一排,靠着落地窗每隔十几步都放了书桌,那桌子用的浅蓝色亚麻桌布,上面还绣着翩翩飞舞的小蝴蝶,陆衣衣随便找了一本书坐下,很快就将自己投入进去。
手机就放在桌上,陆衣衣并没有看时间,听见有人进来,她反射性的站了起来,对于林航久这个禽兽,她是有本能感应的。
冷眼看他一眼,陆衣衣也不说话,拿着手机就想走,林航久先却一步挡住了去路,随手将门也关上了。
“你有什么事情?”
林航久虽然表现的毫不在意,但是心中对于陆衣衣的横眉冷对还是有些生气。
他自认为,在所有的人中只有自己对她是最好的了。
没有像何万禄夫妇那样将她当筹码利用,没有像何金华一样自私自利。这几年,就因为陆衣衣亍在何家,他暗地里往何家送了多少钱,就怕别人在背后说她吃白食,可是陆衣衣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却还跟从前一样不懂得他的真心。
“衣衣,你妈妈又惹你生气了?”
“这关你什么事情。”
林航久向前两步,对陆衣衣道:“爸爸知道,你怪你妈妈,是,她是做的不对,但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妈妈。那些外人怎么样也比不上的,你听爸爸说……”
“你闭嘴!我爸爸已经死了!你想去死?那就自己找个地方了断算了,不要再别人面前丢人现眼。”
林航久一靠近,陆衣衣就恶心的想吐,这个衣冠禽兽,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看透他的本质,如果杀人不用偿命的话,她第一个想要杀的就是他。
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林航久被陆衣衣一骂,更加愤怒了,上前两步,想要抓住陆衣衣,陆衣衣退得
快,险险躲了过去。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公主了陆衣衣。”林航久向来儒雅的脸上,终于路出鄙夷之色。“要是殷仲知道你不过是个二手货,你以为你还能嫁进殷家?”
陆衣衣气的浑身颤抖,林航久见自己说中了她的痛处,马上又换了成一张脸,满脸的语重心长。“衣衣,你还小,爸爸说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虽然何金华瞒的紧,但是这几年,没有人比林航久更见关注陆衣衣了,事情从头到尾,就算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猜也猜的□不离十。他恨,陆衣衣明明在他眼下,居然先被别人得手了。
“衣衣,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会嫌弃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的心……唉,我当然不是你的亲爸爸,但是我敢保证,我对你的关心,绝对不比他差。”
说完见陆衣衣不曾反驳,林航久继续说:“殷仲想要开发新的项目,他拿到手上的案子绝对不会比晶皇差,爸爸的公司如今也上了轨道,只差一个时机就能一飞冲天,衣衣,爸爸这么千辛万苦路,还不是为了你,就算你把整个殷家都算计着搬来何家,你舅舅舅母也以为是他们应得的,根本不会感激你,那以后,他们再也用不上你了,你怎么办?我是你爸爸,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只要林家也参与进去……”
“你要是有想法,可以自己去跟殷仲说。”陆衣衣冷哼,“难道是你已经说过了,他不看好拒绝了?”
林航久一滞,林氏虽然现在已经成绩斐然,但毕竟规模太小,殷仲是绝对看不上的,要不然,他是绝对不想到陆衣衣面前说这些的,就算想要跟殷仲合作,但是殷仲对他来说,依然是最大的情敌。
一看林航久的面色,陆衣衣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没来由的高兴起来,发觉殷仲做的这件事居然合了自己的心意,真想狠狠地讽刺一下,于是她并不收敛,讥笑道:“原来也知道自己无能,所以来求情了?抱歉,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说完故意哼了一声,“我已经说过了,就算你们死了,我也不会帮你们说一句话的。”说完就要绕过林航久去开门。
但门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就被林航久一把扯了回来,这次陆衣衣没有躲过,差点被摔到地上。
“衣衣,爸爸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为什么你就这么恨我?你摸摸我的心……摸摸我的心……林家以后还是你的,爸爸都给你……”
拉着陆衣衣的手,林航久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扯,整个人也往前靠,那肥厚的,带着油烟味的厚嘴唇吸
盘一样往陆衣衣身上凑。陆衣衣气的急了,脱了高跟鞋就往他头上敲,林航久见她挣扎的厉害,恶狠狠地说威胁起来:“别动!乖乖让我亲一亲,让我亲一亲,你的事情,我就帮你瞒着不告诉殷仲,不然的话……”
房间里一团混乱,陆衣衣不敢真的叫起来,不是怕林航久告诉殷仲什么,而是她一喊,首先跑来的一定是佣人,她再不想听到佣人们在背后怎么讥讽她了。可是眼前这个人……论力气,她是打不过一个壮年男人,可,这个人,把她看的实在太胆小了,陆衣衣迅速站稳,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碰的一声,玻璃很厚,没有打破,声音也因在室内而不太响亮,但是这对一向严谨的管家还有刘妈他们来说,已经够了。
眼看已经抓住陆衣衣,林航久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被这一声闷响拉回神智。
很快有人注意到,要上来检查玻璃,林航久迅速的拉开房门,第一个,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殷仲。
陆衣衣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露出破绽,但是从林航久脸上,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仿佛他一样是最无辜的。
“你没事吧。”殷仲看也不看其他人,直接走到陆衣衣面前,上下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才愧疚的说道:“是我不好。”
陆衣衣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舅舅不明所以,舅妈若有所思,倒是何金华,等他们都下楼了,才慢慢悠悠的从台阶往上走。
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陆衣衣发现,只要林航久蟑螂一样过段时间恶心她一回,她一定会短命,舅舅什么都不知道,舅妈,肯定是不愿意因为她而不准林航久上门闹个亲戚不和的丑闻。
说走就走,既然已经从书房出来,那么说明殷仲跟舅舅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准备出门的时候,殷仲却不准备跟陆衣衣先走,硬说要跟同样打算离开的林航久还有她的妈妈一起出门。
何金华很高兴,因为这至少代表了女婿对她这个丈母娘的态度,由此更加不满陆衣衣这个亲女儿的表现。至于林航久,永远儒雅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就算殷仲要跟她讨厌的人一起出门,陆衣衣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脸上表情一直淡淡的,毕竟,只是说一起离开何宅,又不是要乘同一辆车。
告别了舅舅舅妈之后,陆衣衣伉在车上一言不发,前面就是妈妈跟林航久那个禽兽的轿车,陆衣衣脸朝着窗外,很不一般的,殷仲一上车就将陆衣衣的手握住,也一直
沉默着。
汽车缓缓而行,等到十字路口突然停下来,前面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陆衣衣一看,居然是一个浑身□的男人,正又跳又笑的朝着林航久的汽车吐口水,前面是红灯,车也不能硬闯,林航久大概受不了开车下来制止那个男人。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陆衣衣隔着车窗也看的不太清楚。
但是很明显,在林航久刚踏出车门的一瞬间,祼/体男人突然发难,再后来,林航久已经血血淋淋的倒在地上,那伤了人的男人嘻嘻哈哈的又笑又跳也不离开,明显是精神有问题。
这一巨变很快引起人们的注意,不少人已经聚拢过来,由于离得很近,林航久就在前面,陆衣衣还是看见了,他紧紧捂着的是下/体。
“这……”
心中狂跳,陆衣衣惊惧的回头看殷仲。
只见男人轻描淡写的轻哼一声。“你相信我吗?”
陆衣衣没有说话,这个人做事的方法一向都这么野蛮,就算她恨林航久恨得要死,也从来没有想过亲眼目睹他被人生阉,而且,是授意于一个为自己出气的人。
“你不相信我对吗?”
殷仲转过脸看着陆衣衣,依然微微带着笑意,“衣衣,我说过,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车外惊乱一团,何金华死死地-拍着他们的车门让他们去帮助林航久。
车内一室寂静,四目相望,万语难言,过了很久,陆衣衣张口,“那你呢?你打算怎么惩罚自己?”
“衣衣,留我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伤害过你,就让我一辈子听你的话……你现在不得不依靠我,好好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这么晚。
俺的本本崩了。
所有的存稿都找不回来了。
存下的所有图片音乐都木有了。
泪牛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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