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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终于弄出来了。

“你就是……衣衣啊……”

“我是衣衣,老太爷。”

“呵呵,好,衣衣喜欢不喜欢花草啊?”

“喜欢。”

“都喜欢什么?”

“玫瑰,牡丹,大朵的,都喜欢。”

进门之前,陆衣衣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但是一见到老太爷,反而不紧张了,或者说,已经不顾上紧张了。殷老太爷的书房,后面是一大扇的落地窗,隔着玻璃,就能看见一个种满了花草的温室花房,老太爷就躺在离花房的远的地方,他招招手,叫陆衣衣到他身边去。

“不是说梅花兰花的品质好么,怎么不喜欢?”

“只不过是花,我只能看见它们开的艳丽,最主要的是,我没有那个爱好在花草上面去找世界观人生观还有价值观。”反正殷仲他爹说了,到时候问什么都说真话,她说的可都是真话。

殷老太爷听完,又呵呵的笑起来,“小孩子呀,不会撒谎可不好,不会撒谎的孩子,不讨人喜欢。”

陆衣衣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约说了几句话,老爷子有些累,半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又才睁开,看着陆衣衣,穿着合体的衬衣加裙子,很规矩的样子,面貌秀美,眼眸沉静,老人不知道想到很么,然后叹一口气,仿佛十分失落,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跟三儿的事情,我都知道,三儿以前欺负你,没人帮你,他不对,家里打也大了,关也关了,可他就是那样个混蛋,你要一直跟他在一起么?”

陆衣衣在想,他问这句话的用意,究竟是希望自己离开殷仲呢?还是在帮自己孙子做工作,她想说这不是自己能做主持。但这话又突然说不出口了,她想不想要一直跟殷仲在一起,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跟喜欢或者不喜欢没有关系,应该说,殷仲就像一个猎人,正在将她慢慢的驯服,而作为一个无家可归的猎物,她恨抓住她的猎人,但也贪恋他给的安定,因为除此之外,再无去处,陆衣衣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一直沉默着,而老太爷并不接受她的沉默,他没有继续说话,一直在等她开口,够了很久,陆衣衣才说道:“太爷觉得呢?”

老人笑起来,“我老了,是个老头子了,老头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孩子们都有个­性­,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个家……唉……”老人喘了一会,接着说道:“三儿是个死脑筋,自高自大,小辈们中间,没一个比得上他的,唯一一个比他强的,反而纵着他,也不敲打,为了何家的事,你怪三儿也对,但归根结底,他虽然坏,何家的事儿跟我们殷三儿没关系,你若安下心,想要提拔何家一把,由着你,但千万不要忘恩负义,咳咳……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住了?”

“记住了,太爷。”陆衣衣听得糊里糊涂,现在终清楚一点,老太爷这是在关心孙子的婚事?真细心,不可思议。

见陆衣衣应了,殷老太爷点点头,“你说记着不行,你得写下来,每个字都写下来,往后,要生孩子,要多生,生儿子,女儿也要生……”

陆衣衣一脸迷惘,被一个爷爷辈的老人家,在还没有结婚的前提下,关心生孩子的事情,实在是惊悚,而且,着老人还是殷家这个百年大族的当家,连儿子破产都没有过问过的一代枭雄。

陆衣衣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等被米拉等人围住的时候,依旧混乱,最后只能归结于,人老了,就爱唠叨了。

“老太爷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实在不知道怎么当着殷仲父亲的面,说他的父亲嘱咐她跟他的儿子多生孩子这话,于是只能尴尬的回到:“问我喜欢什么花。”

“然后呢?”

“说何家的事,跟殷仲没有关系。”

“就这些?”

还有多生孩子,这话怎么说?

所有的迷茫跟诧异,很快有了答案。

当天晚上,殷家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殷老太爷没有出现,第二天,跟殷家关系匪浅的官员还有几位世家老人到了,殷老太爷依旧没有出现,这么多人,陆衣衣并不十分显眼,但还是很快的,大家都知道,在她刚来的第一天,已经被叫到书房说过话了。

不过,她并没有被证实介绍给所有人,因此殷家长辈,都比较默契的无视了她,倒是同辈跟几个小辈,已经跟她见面说够话了。

为了以防万一,所有的人都没有离开殷家大宅,陆衣衣吃完饭,就躲进房间,反正她没有被正式介绍,也不必去应酬那些人。米拉也很赞同这一点,殷仲跟她一样,吃了饭,就躲到房间里不出去了。

“堂哥堂弟都喊了你好多次了,你不出去可以么?”陆衣衣依旧每天被要求吃血,殷仲也跟着对蒸血块有了兴趣,每次都跟她蹭着吃。但是这种场合,陆衣衣以为,殷仲应该很忙才对。

“不是我不想出去,只不过不想给爹地找麻烦,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容易热叔叔们不高兴。”殷仲说完,呵呵笑了两声。又抱着她的腰开始揉,“多吃点,把身体养好,爷爷说得对,我们要多生孩子,儿子女儿都生,等你养好了我们马上就生……”

陆衣衣一巴掌拍到他头上,正要骂他,卫斯理进来,说二少爷跟七小姐过来了,请他们一起喝茶。

殷仲一挑眉,这次看来不能不见了,七小姐可是被当宝贝养着,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人家专门过来,要是再不见的话,就实在说不过去。陆衣衣收拾了一下,跟殷仲一起出去,二少爷殷翔跟七小姐殷月儿之外,还有几个人,一看见他们就打趣起来,“殷三儿,回国了都不在老宅住,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还窝在温柔乡里不见人,这样不好吧?”说完笑嘻嘻看着陆衣衣,又转脸对其他说道:“她就会陆衣衣,以后你们得喊嫂子了。”

陆衣衣微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大家说要去花园喝茶,陆衣衣不能吹风去不了,跟大家说了抱歉之后,殷月儿开始发难了,她笑嘻嘻的说道:“那可真是可惜,大家一起玩一起聊天多有趣,你居然去不了,不过身体最要紧,对了衣衣,我听说你每天都要吃血,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啊?要是什么大病的话,可要早点去看。”

在一般人眼中,很少有人吃血的,陆衣衣见她一脸的夸张,也惊异的说道:“唉?你都不吃吗?女孩子吃血对身体好,不要不看重保养,咳咳……咱们还是不要在男人面前谈论这个问题。”说完眨眨眼,表示这是女人的专利。

殷月儿没有想到她这样说,哦了一声,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现在路易看上去,除开有一些消瘦之外,并没有哪里看上去不健康,女孩子都看外在,殷月儿很纠结于陆衣衣的外貌,明明都是瓜子儿脸,陆衣衣的脸看上去却小了一半,明明都是单眼皮,陆衣衣的眼睛,却格外勾人,大约是处于对自己外貌的自信,陆衣衣没有花眼妆,什么睫毛膏眼线都没有。

其实陆衣衣并不是单眼皮,她的眼睛内双,可看上去的确很像单眼皮,单眼皮往往让眼睛显得不会太大,只不过陆衣衣的眼睛,会在眼尾稍微上挑一点,十分灵动。殷月儿突然觉得,自己一脸的化妆品有一些腻人。

回到房间之后,米拉才告诉陆衣衣,殷月儿其实不是殷家女儿,但是什么来历,老太爷不说,下面人也不敢乱猜,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路易有点奇怪,这样的家庭,对血脉什么的,看的是很重的,不是殷家的孩子也能进殷家,除非,本来就是殷家的孩子,不过一开始养在外面还差不多。

现在殷家这阵势,摆明了要宣布继承人,这个人,将会成为新一代的家主,殷家未来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会有怎么样的发展,将会全部由那个人决定,陆衣衣想到殷仲那些叔叔,每一个人都不简单,其中谁能成为家主这一点,实在很难讲,而且看得出来,连殷仲都不确定谁的机会大一些。

直到第五天,一大早,殷家所有的人都被叫到一起,陆衣衣不是殷家人不能参加,吃完饭就跟米拉在花园逛了一会,殷仲父子知道中午也没有回来,一问卫斯理,原来那一大家子关在房子里,从头都到尾没有一个人出来。

一天前还热闹的殷家大宅,现在静悄悄的,像陆衣衣这样的客人,除了­精­心照顾的佣人之外,再也每天有见到其他人,也没兴趣乱跑。一直到下午,殷家会议还没有结束,陆衣衣有点担心,感觉出了什么状况,又过了一晚上,第二天陆衣衣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出现。

米拉也开始担心了,殷家家业太大,家主的确定,绝对是个难题,杀人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就怕到时候大打出手怎么办?

陆衣衣有点担心殷仲他们父子两个,会不会吃亏。结果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听见大哭大叫的声音,还有砸西咒骂的声音。

果然就像殷仲说的,所谓礼仪,其实都是做作,这些殷家贵人们,平常哪一个不是优雅从容,现在却如此疯狂失态。

还躲在窗帘背后看热闹,小客厅的门就被猛地推了开来。

二十几个男人,簇拥殷仲父子进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不像之前那么从容淡定,而殷仲更是满脸通红。

“怎么了?”

陆衣衣担心的问,殷仲跟他老爹的产业基本上都在国外,不可能现在全被剥夺了吧?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殷天涯一脸严肃,殷仲更是急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衣衣,你先回房间。”

陆衣衣点点头,将小客厅让给他们,跟米拉一起进卧室,也开始着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去问卫斯理。”

米拉也走来走去的,揉着手,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说是问卫斯理,但是卫斯理肯定也一样不知道怎么了,殷家会议,除了殷家人能参加之外,就只有跟了老太爷六十年的老管家,还有其他几个世家老头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很久,卫斯理才来敲门,米拉出去看了看,他们已经谈完了,殷仲说累得很,要休息,陆衣衣什么也没敢问,等他洗漱完躺上床,米拉马上端了一碗粥进来,“少爷两天没吃东西了,劝他吃一点再休息。”

陆衣衣点点头,接过碗,推醒殷仲,一勺一勺喂她吃完之后,才关门出去。

刚关了房门,就被米拉一把拉到她的房间,激动万分。

“是因为继承人,确定了,是少爷。”

“什么?”

米拉激动的一脸通红,“明天中午会正式宣布,衣衣,怎么办,怎么办,少爷真的要当家主了一……”

“那……殷先生怎么办?”陆衣衣问道。

是呀,殷家那么多人,按照常理,继承人应该从殷家子辈,也就是殷天涯这一辈选出来才对,可是如果真的选定了殷仲的话,就等于将殷天涯这一整个辈分的人都跳过了,一个小辈,还要过几个月才满二十四岁的他承担一个家族,听上去太匪夷所思了,先不说殷仲这一辈服不服,他的那些叔叔伯伯,首先会捏死他。

这时候米拉也反应过来了,如果选定的是殷天涯的话,那还好说,现在直接跳过了儿子选孙子,实在说不过去,而且,殷仲很可能,就莫名其妙的死在这上面。“那怎么办……?不,有老爷在,老爷肯定会帮少爷的。”

他当然会帮殷仲,但是他说的话,根本不管用,因为没有成为家主,他的权利是有限的,不是殷家的什么都能调动。

如果他是以家主的身份来说话的话,可能有效果,但是家主的爸爸?他的兄弟们会认么?

米拉越想越害怕,陆衣衣紧张的要命,这些大家族,一个一个都会玩花样,那个老太爷,是不是老糊涂了,想起之前见到的样子,的确有头脑不清楚的嫌疑。

实在着急的没有办法,陆衣衣一把推开卧室,将正在熟睡的男人推醒,“殷仲,这究竟么回事,米拉说老太爷选你当家主,而且明天就宣布继承?他疯了吗?”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殷仲揉揉额头,“让我睡一会,等我醒来,我找老头子算账,老不死的,是不是想让我给他陪葬!”

“那现在怎么办……”

殷仲将陆衣衣整个人搂到床上,三两下塞到被子里,“先睡觉,睡完找老头子算账去。”

陆衣衣哪里睡得着,睁着眼睛一直等到殷仲醒过来,好不容易松一口气,再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殷仲告诉他:“他这次狠了心一定要让我当家,爸爸怎么反对都没有用。”他其实也睡不着,实在太累,这才睡了半个小时,醒了之后,一点都不想动弹。

“那你赶紧去找他。”陆衣衣把人推起来,亲自找为她找衣服穿。

陪着殷仲去找殷老太爷,发现他爸爸殷天涯已经在外面等了半天了,管家依然说不见。

等了两个小时,实在没有办法,父子两人又回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赶紧将各方面都做好准备。殷仲一直为父亲争取继承人的位子,准备也是早就做了的,但是没有想到事情这样出乎预料,现在一下就开始手忙脚乱。

“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陆衣衣见殷仲愁眉苦脸,发现这个一向高傲自大的男人,也有烦心的时候,殷仲叹气,“我的确是想当家主,但是这个计划是在我四十岁之后,现在?殷家并不是一个小家族,先不说殷家人认不服我,国外那些家族,就首先不会承认我,跟殷家的来往,都少不了利益牵连,他们会把上千亿的资本,放心交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换位着想,他就不会那么安心。

陆衣衣点头,他说的的确不是假话。

但是现在怎么办?

“我找他去!”陆衣衣突然说道:“她不是不为难我一个小女子么?你会被他害死的,我找他算账去。”说是这样说,但人都见不到。

这一天之后,殷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

没有成为继承人的在暴躁,成为继承人的同样也在暴躁。

陆衣衣有些怀疑,英明一世的殷老太爷,是不是这几年太闲了,学小姑娘看齐言情小说了,觉得那里面二十几岁当老大很酷,于是决定自己亲手打造一个宇宙级的王老五。

可是现实跟小说不一样啊!

第二天,就是正式宣布殷仲成为继承人的时候,殷老太爷终于出现了,此时的陆衣衣也可以跟着去,老人苍老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宣读那连续几十页的声明,每过几分钟就要休息一会,很多陆衣衣都听不懂,但是最后,陆衣衣丌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殷仲成为家主,等殷仲有了儿子,老了,要选继承人的时候,必须由他的哥哥,也就是殷弘来挑选。

殷弘,殷仲同父同母,陆衣衣只见过一次那个看上去是个美少年实际上是个老男人的男人,难道他,才是老太爷真正看上的继承人?

陆衣衣迷惑了,那么为什么不­干­脆选殷弘算了?为什么还要讲殷仲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偶今天更了四章,两万字,看在俺这么努力的份上,看在俺这么可怜一个人过光棍节的份上,收藏哈专栏撒,谢谢亲爱的们!

二五零书院:黛­色­微微写的《夫人,夫人》怎么样啊,如果感觉不错的话,请记得及时收藏噢!

☆、49、第三十六章

殷家当然个个都是聪明人,但是,他们虽然听说过殷天涯还有一个儿子,可那个儿子基本上没有人见过,殷老太爷的意思,现在大家都明白了。

这一下,反对的人更加激烈。

殷仲好歹大家都认识,殷弘算什么人?连族谱都没上,一大家子根本不知道殷天涯那个儿子究竟真有还是假有。

虽然一向畏惧父亲的威严,但现在特殊时刻,殷家众人奇异的一条心起来,一同反对自己父亲的决定。眼见大家又开始吵,陆衣衣­干­脆跟米拉回了房间,反正现在已经宣布完了,至于之后会怎么样,殷家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个说法。

原本得知要让殷仲做继承人的时候,父子两比谁都着急,但是现在,两人都在迷茫。

殷天涯迷茫的是,他那个大儿子,究竟什么时候让老太爷注意到的?要知道,他这个当爹的,还是在两年前过年的时候才见过他一面,而且见面的时候那混蛋跟以前一样,半夜三更出现在乌漆麻黑的四楼客厅,身上罩着一块黑布,鬼一样的飘来飘去,气的他拿起凳子就往身上砸,他都快忘了他儿子张什么样子了。

而殷仲,他沉默,是因为气愤,果然是他惹出来的麻烦,但是麻烦惹了,偏偏死活不见人影,现在怎么办?如果老爷子死活不愿意改决定的话,其他人就不会善罢甘休,除非殷弘出现见一下人,但那绝对不可能,在他不堪回首的记忆中,那家伙就没有在白天出现过。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曾怀疑自己的哥哥实际上不是人,他是一个鬼,尤其当年年幼无知,受了电影影响,对吸血鬼崇拜万分的时候,硬是将他跟吸血鬼联系起来,可实际上,那个变态的确是个人,尽管他变态的让人怀疑他的生物类别。

大堂里吵得不可开交,被邀请过来的几位世家长辈也觉得小辈人要求的没错,至少殷弘是谁,得让他们见见面才行,可是殷弘在哪里?谁知道呢?

这样坚持不下,殷家一众人都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做好了长期扎寨的准备,殷仲知道现在不关他的事了,­干­脆也躲了回来,陆衣衣见他一脸的轻松,好像事情有办法解决。

“我着什么急?现在不急了。”没错,当他知道老爷子把殷弘拉进来,他真的就不着急了,“要么哥哥不出现,那么迫于压力,老爷子一定会换继承人,要么哥哥出现,那正好,这担子直接套他身上了。”

其实他比较不明白的是,究竟究竟是为什么,让老头不惜把自己利用上,用这种方法把人拉进来,哥哥的名字没有写到族谱上,他本来还以为,殷家早就把他忘了,要知道,他们家都有好些人不记得家里还有一个大少爷了。

“如果,你哥哥出现了,你的爷爷不用改变决定了呢?”陆衣衣问道:“你真的会成为家主?”

殷仲迟疑起来,他觉得他哥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个万一?

七月就快结束,虽然白天还很热,但是一早一晚,也开始凉了,关于殷家的新任继承人,各界都非常关注,就连殷家大宅外面,也有记者搭起了帐篷,陆衣衣没有来过b城,原本还想着,宅里面乱的很,不如抽时间出去逛一逛,可是一看那阵势,很快将这个想法打消了。

自从那天正式宣布了殷仲作为继承人之后,殷老太爷就再也没有见任何人。

任凭儿孙们吵翻天,大宅里每天火药味越来越重,自然,就连那几位宣布对继承人位子没有兴趣没有回来参加家庭集会的,也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而这大宅里,最尴尬的要数殷仲,那天之后,就连宅里的佣人,看他的眼光都变了,其他人更是没有心情面对他,第二尴尬的要数殷天涯,自己的儿子要当家主,怎么听怎么别扭,连霍敏佳都飞了过来。

甚至那天早上,米拉告诉陆衣衣,殷仲的大伯跟四叔,已经打算联手用股份像殷天涯施压了,虽然看上去针对的是殷天涯,但谁都明白,这是在逼老爷子。

陆衣衣听完之后,决定连花园都不去逛了,一心一意躲在房间里秋眠,不过终于,沉默了整整四天的殷老太爷,抵不过殷仲的野蛮,将他放进了书房,陆衣衣听见消息赶紧跟了进去,殷仲那个人,虽然在外面衣冠禽兽温文尔雅的,但惹急了,爆炸起来根本什么也不顾,要是一不小心把殷老太爷气死……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果然,陆衣衣胤到殷仲的时候,他正炸毛的狗一样恶狠狠的瞪着躺椅上的老人,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扒皮拆骨的意思。

“你这害我呢吧!想让我给你陪葬,没门儿!”

殷仲一声大吼,陆衣衣赶紧抓住他,让他不要冲动,殷老太爷看了殷仲良久,而后呵呵笑一声,接着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人也实在没意思,陆衣衣看不下去,殷老太爷就八十几岁了,身体越来越差,原本没有继承人这回事儿的话,身边的儿子孙子们,该祖宗一样侍奉着,哪里敢有一点违背这老人的话,可是这节骨眼上,偏偏要决定继承人,于是那一众儿孙,全然忘了自家老头子目前正在病重,连坐起来都艰难,权利那么重要?为什么不早一点决定继承人?

“三儿生爷爷的气了,不气,爷爷给你糖吃。”老人家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说话十分吃力。“三儿你过来,走近一点。”

陆衣衣推了推,把殷仲推到老爷子躺椅前,老人家深深的看着殷仲而后叹气道:“爷爷就把殷家交给你了,这帮孩子们,你要替爷爷照看好了……”

英雄迟暮。

不知为何,这苍老的声音,让陆衣衣动容。

想到外公离世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放不下,殷老太爷商海沉浮这么多年,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意义吧,殷仲当家做主会是什么后果,他可能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么会将这一切,托付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孙子。

站的再高,也有他的无奈。

“实在不行,你可以让父亲……父亲更加合适。”他当然想要让自己的父亲当家主,可是老人摇摇头,“我想你也明白,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哥哥,殷弘……咳咳……”老人咳嗽不断,等老管家喂了水,才又接着说道:“再过四年,殷家从商,从商就是一百年了,一百年,六代人,说句不谦虚的话,这叫家大业大,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叫树大招风,咱们家,不管是国内,还是外边儿,轻易动不得咱们,可是……家大了,人心也就容易散,没有一个镇得住的人,殷家能走多远,看看天朝这朝廷,可不是大肚量的,这是其一,再有那时候一旦有战/事,殷家,得有人领着,想当年就是殷家站错边儿,输的惨啊……”

陆衣衣越听越迷茫,这不像商人训话,倒像是古代的大臣交代后事,让小辈们看清局势,她不明白,于是只低着头,此时殷仲终于冷静了,听他说道:“我去找哥哥回来,爷爷你不用担心,我绑也把她绑回来。”

老人摇摇头,“弘儿看不上爷爷这点家业,弘儿不是普通人,他嫌麻烦,爷爷找过了,求过了,人家不回来,爷爷只得对不起三儿了,把这个家,交给你,只要你当家,弘儿就不会不管殷家,弘儿在一天,我殷家依旧能称王称霸,你当爷爷劳碌命为什么不早点选继承人?哈哈!爷爷聪明,爷爷早就看好了弘儿,爷爷就等着,就等着他长大,哈哈,爷爷算的准准的,咳咳……现在等不下去了,爷爷要死了,等你接了手,爷爷就瞑目了……”

说出这种话来,殷老爷子虽然并没有伤感,但是听的人,反而无比悲凉,殷仲也忍不住眼里泪光闪闪,他说的没错,要说哥哥殷弘,是真的凉薄,如果爸爸当家的话,他肯定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关心,现在自己能力还不够,却硬被赶鸭子上架的话,哥哥是绝对不会不管的。

又听老人说道:“爷爷瞑目……就能给祖宗们交代了!三儿……我的三儿也聪明,也能­干­,就是还太小了,才二十岁……三儿不怕,你有你爸爸,还有你哥哥,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爷爷身边的人,忠心耿耿的,全部留给你,但有一样……有一样,爷爷要嘱咐你……”

老人家将殷仲拉下来,殷仲低着头仔细听着,殷老太爷说道:“月儿,殷月儿,你要看好了,你去哪里,月儿也得带去哪里,嫁人你也要好好选,月儿的孩子,你也要千万千万养在身边,但是,咱们殷家的人,绝对不能娶殷月儿,哪个都不行!她是……文秀娘娘的……重孙女儿,你要看好了……咳咳……”

陆衣衣震惊的看着了殷仲一眼,然后慌慌张张的借口有事跑了出来,回到自己卧室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米拉见她一脸慌张,像是受了惊吓,陆衣衣猛喝两口水,只说没事,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哪怕是殷仲的父亲,也不能透露。

陆衣衣心跳的厉害,还好跑了出来,如果再等一会,保不定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老爷子故意没有把她支出去,那么以后,她就绝对不能离开殷家了?

陆衣衣摇头,自己绝对不能乱想,说不定想的全部都是错的。

心情还没有平静,卫斯理就急冲冲的进来,说殷长天回来了,殷长天是殷仲的十一叔,而且,也是殷老太爷最宠爱的小儿子,他一向支持的是他的大哥。

“他回来怎么了?”

这段时间回来的人很多,陆衣衣没有办法一个一个弄明白,就连认识的人都很有限,看卫斯理的样子,好像很严重。

果然,卫斯理说道:“他们想要分家,老爷跟少爷还不知道。”

“分家?”

陆衣衣不明所以,卫斯理说道:“是分家业,不是分家产。”

分家业?

这些人,逼迫起自己的老父亲来,真是一点不见手软

☆、50、第三十六章 ...

殷家是不可能分家的。

这一点就连作为外人的陆衣衣,都看的清清楚楚。

殷家的家业,如果要分,那么可能要用个好几年时间才分得清楚,而这几年还得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干­。再说,分完之后又将怎么样?

当天晚上,陆衣衣没有睡觉,一直在等殷仲,等到第二天天亮了,才见他回来,陆衣衣一问,他已经跟老爷子一起吃过饭了。跟陆衣衣一样,他也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现在困得很。

陆衣衣不想打扰他,只好自己吃完早饭,打算自己会房间休息,一回到卧室,发现床上躺了一个人,殷仲根本就没有回他自己的卧室。陆衣衣一进来,他就将被子打开,一脸幸福的说道:“你等了我一晚上?”

陆衣衣没有理他,打了个哈欠:“回你自己房间去。”

殷仲啧了一声,伸手拉过陆衣衣,将人全在自己怀里,这才满意的深吸一口气,“陪我好好睡一会。”

没有办法,陆衣衣只好推开他紧紧抱着的手臂,把鞋子脱了扔下床,这才又被男人缠上来。

房间关了灯,窗帘也拉上了,虽然是早上,但光线并不太亮,陆衣衣虽然满腹心事,这会也实在累了,迷上眼睛打算休息。

殷仲抱着陆衣衣,虽然眼睛闭着,但是脑子清醒的很,他实在很累,一个晚上,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家族,爷爷的托付,让他惶恐,他怕自己做不好,想他殷仲,从来无法无天惯了,但想到那个老人苍茫的声音,还是感到万分沉重。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才二十三岁,也许在他这个年纪,能够做到他这样的成绩,哪怕在­精­英之中,也十分让人敬佩了,可是殷家,并不广是一个家族而已,他要面临的,将设整个家族的未来,他将再也不能随心随遇,他做的决定,必须看到未来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殷仲拿出电话,上面有很多号码,唯独最需要的那个人的,从来没有。

殷弘从来不用手机,至少他没有见到过他身上有那种东西,所以他也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以前见不到他,他觉得没有什么,男儿志在四方,每个人都要按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因此,妈妈每次提醒他找哥哥,找哥哥,他总是不尽心,就连上次在魔都见面,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他才后悔,多希望那个变态就出现在面前。

“睡不着?”

陆衣衣鬲过身,看见殷仲眼皮一颤一颤,明显清醒着。叹一口气,她说道:“反正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你家太爷那么英明,绝对不会让殷家毁在你手上的,他一定是有把握,你放心吧。”

“那你呢陆衣衣?”殷仲睁开眼睛,伏在她身上,“你会抓紧时间离开我,还是留在我身边?”

陆衣衣笑了笑,“你现在身价飙升,我不捡一点便宜,会不会有些说不过去?”

这当然不是让人心满意足的话,但是很奇怪的,陆衣衣这一点点的笑意,让他感觉,所有的烦恼都不是烦恼。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想要成为殷家的主人,男人的野心就是这样,谁不希望权利金钱名誉?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殷家任何人能在三十岁之前掌管殷家,就连爷爷,成为殷家家主的时候,也已经五十岁了,他的那些叔叔伯伯都不是吃素的,想要摆平他们,他给自己准备了二十年时间,而现在呢?

所有的步骤都省略了,如果是自己抢来的东西,他不会在意那么多,因为要怎么处置,全凭自己,可是被给予,被托付,就不一样了,就好像被撰上了紧箍咒。不过,现今的形势,跟自己的计划,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打了个他措手不及。

“如果哥哥真的不出现的话,我还是会听爷爷的,衣衣,到时会我会娶你,你怕不怕?”

怕?怎么不怕,她过去这么多年,最熟悉不过的就是害怕,每天都在害怕,能不怕么?无依无靠,噩梦连连,还内心无法消除的仇恨,然后,已经怕了这么久,再多一点害怕,又有什么关系?

“我怕不怕,全在你。”陆衣衣抚摸着男人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的脸,实在是无比的好看,这让她郁闷,迷茫,同时又有一点说不出的得意,没有什么好矜持的,她已经不是十四五岁,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无足轻重。

…………………………

殷家分家的话题终究雷声大雨点小,老爷子一顿火发完之后,就算要做什么,也不敢在老爷子在的时候动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就要这么僵持下去之后,殷仲的哥哥殷弘,终于出现了。

那是晚上十二点刚过,殷家大宅里,一部分人已经睡了,一部分人在没有,还有一部分,正在做一些私密的事情,这个男人裹在黑­色­斗篷中,一个一个敲开人家的房门,最后还是老爷子派人将所有人集中起来。

大家打着哈欠,十分郁闷为什么连一晚上都等不了,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个人白天根本就不会出现。

“听说,有人对我弟弟不满意?”

裹在斗篷里面的男人,站在台阶之上,一句话,大厅里安静了下来,这个人太诡异了,没有人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这样全身裹着,眼睛都蒙了,还看不看得见别人。

老太爷也被老管家推出来,此时正是无比满意,他看了一眼这满堂的儿孙,然后说道:“这里就交给弘儿了,这些日子你们闹的,我都知道,我老了,说的话也没有人听了,那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说完摆摆手,又被老管家推了回去。

偌大的大厅里,几百人盯着台阶上的黑影,一动不动。

陆衣衣白天睡的太多,晚上清醒得很,她知道殷弘终于出现了,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可以解决,但她始终没有想到解决的这么快。

半夜三更就发现有人陆续离开殷家大宅,而第二天,大宅就忙碌起来。

殷家有了新的继承人,自然要开宴会,相当于告诉各界,这个娃,以后要管家了,还有媒体,多多少少要请一下。

陆衣衣不太懂这些,她主要的工作,就是抓紧一切时间,开始认人。

什么重要官员,什么商业巨子,什么学界新星,包括他们身边的人,还有有可能参加宴会的人,都要记清楚。

陆衣衣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有比历史难背的东西,男人还好一些,女人就老火了,素颜一个样子,烟熏妆一个样子,彩妆又是一个样子,有些人的脸,更是画布一样,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虽然到时候米拉会在旁边提醒,但她要是对他们一点都不了解的话,恐怕米拉提醒了,她也没有话说,几天的魔鬼训练之后,陆衣衣已经发现,自己对人脸的记忆力,有了质的突破。

殷仲就更加繁忙了,白天要在老爷子那里受训,晚上,好吧,他那个鬼魅一样的哥哥,总会时不时的搞突袭。

殷仲觉得自己很冤枉,因为老爷子要不是看上了殷弘,就不会拉自己当壮丁,可是殷弘却认为,要不是老爷子拿殷仲来威胁,他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在这些琐碎的事情里面。

于是,兄弟俩相互认为对方应该负责任。

陆衣衣其实更加在意的是,殷弘为嘛这么奇怪,人要是不晒太阳,那不是会死么?树都需要光合作用来着。

缠了殷仲很久,陆衣衣才知道一点旧事。

其实殷仲除了殷弘之外,还有一个哥哥的。

“妈咪说,她当时生哥哥,其实是生了一对双胞胎,不过小的那个,也就是……恩……二哥,生下来身体就很弱,养了几个月就夭折了,按理说哥哥那时候也才几个月,根本记不得的,可是自从二哥夭折后,他就每天哭,一定要抱着二哥穿过的衣服才能睡觉,后来长大了,在佣人的口中,无意间听说了他还有一个早夭的双胞胎弟弟之后,他就这样了。白天再也不出来,晚上鬼一样飘来荡去。”

“原来是这样?”

陆衣衣想不到,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弟弟,跟白天不出门这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她还是很触动,这让她感觉,是一种纪念,一个一起出生,却永远不会再见面的另一个,可能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都会遗憾的吧。

殷仲其实有些受伤,因为他总觉得哥哥对他……好吧,也不算很好,小时候没少打他,但是在其他所有人里面,包括爹地妈咪,加起来都没有对自己好,但他总觉得,哥哥是看在那个早夭的二哥的面子上,才搭理自己的。

“你问他去呀?”

这段时间,殷弘一直住在殷家大宅里面,每天晚上都会有人看见他,要么在走廊里,要么在花园,要么­干­脆在房顶上,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很规矩的在房间里看电视,可是白天,说实话,陆衣衣也曾不相信殷仲的夸夸其谈,带着米拉跟老管家在宅子里找过,但是真的,连地窖都找过了,硬是没有找到他的人影。其实她只不过是好奇,殷弘究竟说了什么,能让殷家人都不闹了。

问殷仲,殷仲也不说,然后,陆衣衣就只好按下了好奇心,不过,殷家换了家主的事情,这下子终于有了决断,只要差不多的人都已经知道殷仲成为新一代继承人,陆衣衣本来只以为她只要应付这方面的麻烦就好了,没有想到消息传得比预料的快,b城还没有举办宴会发布新闻,远在魔都,好久没有联系的舅妈,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与此同时,连井也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51、第三十六章 ...

宴会当天,舅妈跟舅舅就一起到了,作为陆衣衣的长辈,他们参加这次的宴会,自然无可厚非,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跟连井一起出现的。

陆衣衣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应该就是他们,最为憎恨连井了,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他们反而像相识多年的老友,表现的又礼貌又亲切。

“这是怎么回事?”

陆衣衣刚刚换完礼服,一出来就看见他们,除了莫名跟混乱之外,她竟然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但是很明显,何万禄跟米荣庆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她的反应,自然会做好解释的准备,屏退其他人,何万禄说道:“连井已经说了当初针对何家的幕后黑手,而且也打算跟我们合作,冤家宜解不宜结,为了何家,我们要从长计议。”

“那外公呢?要不是他偷了何氏的资料,外公怎么会劳累而死,难道这些就不算了?”

“父亲也是为了何家,我们现在也是为了何家,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陆衣衣气的浑身颤抖,狠狠的指着房门:“滚!都给我滚!”

“衣衣!”米荣庆赶忙来劝她,陆衣衣一把她推开:“你们难道忘了?当初是谁让我跟殷仲分手,说跟我再也没有关系的?现在来这里做什么?滚!”

“衣衣你听我说。”米荣庆好声好气的解释:“连井现在是赌王宁长汀的人,以后有了殷家的支持,再加上宁长汀做帮手,不出两年,何家就能超过王家,衣衣……”

突然之前,陆衣衣发现自己错了,眼前这两个人,毕竟跟自己不是一样的,他们始终是何家的主人,他们想到的都是何家的利益,为此,就连仇人都能不计较。

其实商场本就如此,没有长久的朋友,没有长久的敌人,只有长久的利益,为了利益,翻脸不认人是常事,一笑泯恩仇也是常事,而自己,最为走不出来的,还是连井的背叛,外公的离世,对何家的愧疚,可是现在,这些就像一场笑话一样。

其实本来就像一个笑话,比如殷仲,她不是同样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论当初多么憎恨,现在也站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面对所有好奇的,质疑的人。

“那么我这么作践自己,是为了什么呢?”陆衣衣问何万禄,“舅舅,你把我当外甥女,还是把我当妓+女?”

“衣衣,你在胡说什么?”

“你们走吧,幕后黑手已经找到了,你们也已经有了宁长汀跟连先生的帮助,何家会好起来,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也就没有必要多管闲事,对了,准备一下,我会提醒殷仲,魔都那边,不需要后期注资了。”挥挥手,也不管他们还要说什么,让米拉强硬的将人送了出去。

全身无力,陆衣衣摊在沙发上,心很空,这么多年,自己在坚持什么呢?到头来,只有自己在斤斤计较,她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鞋子很紧,衣服也很紧,让她有点喘不过气,陆衣衣踢掉鞋子,又拉开衣服的拉链,窒息之感却依旧没有散去。

米拉回来看见她这个样子,马上皱眉,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虽然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她也应该出去招待才对,陆衣衣眼中一片空茫,也不知道身边的是谁,她小声说道:“我要见殷仲。”

“我去请少爷过来。”

米拉出门之后,陆衣衣才慢慢坐起来,又重新把衣服鞋子穿好。殷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脸迷茫的坐在沙发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找我做什么?紧张吗?恩,我也有点紧张,没关系,米拉她们会帮你。”

殷仲已经连着忙了好几天,今天早上更是不到五点就起床,专门跑去找殷弘打了一架才好了一些,不过这种大的宴会场合他是经常参加的,区别只在于,以前他并不是像今天一样成为这么重要的主角,而陆衣衣不一样,她以前参加的宴会,只能说是魔都的一些有名望的人,不像现在,军政商各界都齐全了。

他走到陆衣衣前面,捧着她的脸,呵呵笑着吹了一口气,然后问:“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殷仲脸上虽然还在笑,但是眼中已然一片冰凉,他捧着陆衣衣脸庞的手也重了一些。

陆衣衣看着殷仲的脸,这个人头发梳的正整整齐齐,英俊的脸上,全是意气风发,黑­色­西装包裹的身材修长挺拔,活脱脱一个春风得意的佳公子,只是,这个人,跟自己有关系么?陆衣衣不知道,她的一切,就是一片混乱,就连值得跟不值得,也让她迷惑。

殷仲站起来,看了一眼米拉,米拉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又退回门边,殷仲这才转脸,看了陆衣衣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坐到沙发上。

“怎么,利用完了,打算过河拆桥?”

殷仲很生气,生气陆衣衣到现在还不想跟自己在一起,更生气何家那一对夫­妇­,从来没有顾及过陆衣衣的感受。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不想跟陆衣衣吵架,尤其不想今天跟陆衣衣吵架,两人安静了好一会,米拉觉得自己应该消失的,于是开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陆衣衣开口说道:“其实他们说得对,你不应该跟我结婚。”

殷仲身边有各种各样的团队,他们提出各种各样的规划供殷仲做决定,而殷仲现在太过年轻,家族中威信不够,外界也不看好,这种情况下找个有来头的老婆会是很大的助力,而自己,对他没有帮助不说,还会惹人非议,因为她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大肆分析批判,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不让女儿认爷爷­奶­­奶­,住在舅舅家,二叔坐牢,继父是个阉人……

想都能够想到那些人会说什么,陆衣衣现在已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了,自己每跨出的一步,都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如果有一天殷仲由来告诉她:啊!陆衣衣,你看吧,你又闹了一个大笑话。

到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早已习惯了然后不以为然,还是会跟现在一样难以接受。

殷仲问道:“那我应该跟谁结婚?你让爹地跟妈咪把说过的话收回去,你在耍他们?”

什么叫耍他们?耍他的爸爸妈妈?不是应该质问她耍的是他么?

“你打算去找连井?”吃醋的男人脸黑的要出水。陆衣衣摇头,“我觉得很没意思,你看,我不爱你,要是跟你结婚了,有一天,你又后悔了怎么办?你想跟别人在一起的话就不容易了,离婚虽然是小事,但是对你来说,就不那么简单了。”

殷仲叹口气,将人拉起来:“你想的太多了,就算我后悔,那也是我该烦恼的事,现在来说,我很得意跟你结婚,所以你在多管闲事,走吧,美人,今天所有的女人都会羡慕你。”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陆衣衣感觉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办法,叫了米拉进来,检查头发礼服没有任何问题了,然后跟殷仲手牵着手,出现在宴会大厅。

一出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陆衣衣只感觉大厅里明亮的刺眼,就像夏天最炎热的阳光照耀着,大厅里的男男女女言笑晏晏,举着酒杯谈笑风生,珠光宝气,跟水晶吊灯交相辉映,音乐如流畅的溪水,悦耳醉人,陆衣衣也笑起来,也许人生,就像这宴会,热闹一场。

“其实这样也不错。”

“你说什么?”

陆衣衣靠近殷仲的耳朵,说道:“我说其实这样也不错,你看,我都有一点喜欢你了,哈哈。”

芸芸众生,如果都是宴会场上的一个角­色­,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执着于自己的好恶呢,毕竟最靠近自己的,虽然不是一个好角­色­,但这个角­色­,足够光芒万丈。

陆衣衣笑起来,三月的春光一般明媚耀眼,殷仲忍不住用力将人紧紧搂着。

音乐暂停,殷老爷子被老管家推出来,身后跟着四个儿子,在场的人也聚拢过去,老人家­精­神奕奕,叫殷仲过去,殷仲风度翩翩,站到老爷子身边,老人家拉着他的手,然后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儿,殷仲,殷三儿,往后,就麻烦各位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多多提拔了,殷家这么多年多亏了大的厚爱,三儿年纪小,难免冲动些,还望众位……”

“听说阿尔贝特家,已经邀请了殷仲去拉斯维加斯参加嘉年华。”陆衣衣一愣,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连井已经到她身边。而他说的嘉年华,陆衣衣其实也知道的,阿尔贝特家有五个女儿,到时候嘉年华就是一场相亲宴,这种事情是双方获益的,殷家在拉斯维加斯有不少产业,而阿尔贝特家……大约开了不少家赌场吧。不用暗示,这些一开始她就知道,米拉介绍那些家族的时候,特别提起的阿尔贝特家,她当然留心了,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要跟连井谈论这些问题。

“是呀,我早就想去参加那边的嘉年华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终于能如愿了。”

老爷子还在说话,此时正在跟殷仲训话,陆衣衣的目光没有离开他,只看见他一脸恭敬温顺,又不失风度,如果不是认识太久,陆衣衣绝对想不到这个人私下里会是什么样子。

而连井听了她的话,过了好一会才问道:“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衣衣,你骗不了别人,你根本不能接受男人的触碰。”

没错,那几年,别说男人,就连女人,不小心碰一下,都让她恶心的想吐,连井自然知道的,他好不容易帮她克服了这个问题,但还是不能接受跟男人做/爱,后来他离开之后,陆衣衣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那时候她也以为自己终于恢复正常了,要不是又遇到殷仲,她都不知道自己冷感,不过,现在不冷感了。

想到这此处,陆衣衣突然心口一股恶气,她笑嘻嘻的靠近连井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声说话:“你知道当年强/­奸­我的那个人是谁么?”陆衣衣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又附耳说道:“他,就是殷仲哦,我的未婚夫。”!

说完,陆衣衣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管他僵硬的样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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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三十六章 ...

殷仲才是真正的主角,整个宴会中途,他只抽出几分钟时间跟陆衣衣说了几句话,剩下的时间,她跟在霍敏佳身边,一个一个的跟到场的贵­妇­人们打交道,很遗憾,除了中文之外,陆衣衣只会英文一种语言,不过好在在场的人中,多少都说会说中文,大家也只是打一个照顾随便聊几句,而她的学历还有现在的成就,说实话,真心拿不出手。

宴会还没有进行到一半,陆衣衣已经出了一身汗,她觉得很有趣,又好笑,就像一个闯进天鹅圈的鸭子,偏偏所有的天鹅都得低头认自己当首领,这种感觉其实很过瘾,要知道,女人的虚荣心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东西,尤其大家都有虚荣心的时候。

陆衣衣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她知道这些小姐夫人们,不用为生计­操­劳,不用为事业担忧,她们的时间是悠闲漫长的,太过无聊,八卦之心就会正比飙升,而不论今天自己怎么表现,都少不了在被议论,所以她也懒得故意迎合。

倒是霍敏佳,她看待陆衣衣的感情已经变了。

从小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之下,陆衣衣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虽然霍敏佳早就不会把心里所想放到脸上,但是陆衣衣还是感觉到了,也难怪,作为殷仲的母亲,她现在的身份,绝对的乘火箭一路飙升,而这样的儿子,却要娶一个无论哪方面看都并不出­色­的陆衣衣。不论哪个母亲都会心里不舒服吧,在以前,她并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二儿子会成为殷家的主人,而且,还是在自己的丈夫没有争取成功的前提之下,就好像一个一心想要当皇后的女人,在丈夫还在世的时候,直接从太子妃变成被架空的皇太后,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憋屈。对于路依依,自然再也不能以从前的眼光看待,可惜,现在已经退不掉了。

路依依想到早先看过的拿破仑传,在拿破仑离世之后,人们举行典礼纪念他,他的母亲参加了纪念典礼,当时书上是这么写的:她虽然只穿着最朴素的衣裙,但是她的神态,比在场的任何贵­妇­人加起来都骄傲。

当时她是感动的,又有些伤心,但是霍敏佳明显跟拿破仑的母亲无法相提并论,陆衣衣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让她想起这些,只不过突然感觉,今后的一切,面前这个女人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一个女人最为骄傲的,往往只有两样,丈夫,孩子。

丈夫没有能给她那个荣耀,而得到荣耀的儿子,属于另一个女人。

恩,其实不对,儿子还是她的,继承了家业,也称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荣耀,这是平凡人都明白的道理,可是偏偏,在场的都是所谓的上位者,越是不平的人,往往越会计较这些,就像在场的这些人,他们总是习惯了,将一场宴会或者一个屏幕,当成他们的战场,因此在这战场上胜利的,不只是赢家,反而像战斗英雄。陆衣衣觉得,自己的比喻,还是不够准确。

“陆小姐,那是四夫人,你要叫她阿姨。”

陆衣衣一顿,看了米拉一眼,然后离开霍敏佳的身边,向另一边走去。

想来除了自己以外,米拉也看出来霍敏佳的态度了,这才第一天,她已经能看到未来有多么麻烦,陆衣衣叹口气。她的身份比较敏感,目前说起来,她真心算不上殷仲什么人,两人毕竟还没有正式结婚,虽然跟殷仲已经定过婚,但是当时并没有大肆宣扬,外界并不知晓,参加这样的场合,主人家说合理,那就是合理,主人家说不合理,那就是不合理,而霍敏佳对她的态度会给人指示。再说,一殷仲一个孙辈成为家主这样的身份,他的同辈兄弟们,心里绝对不会高兴,因为这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要想家主之位了,殷仲当家主不说,就连下一任的继承人,都由殷仲的哥哥来决定。

但他们就算心里不高兴,也不会在殷仲面前发作,顶多酸两句,但更多的,是­干­脆躲开,可这样的场合他们又不可能不参加,那么怎么办?转移注意力,陆衣衣成了被为难的对象。

当然,自恃身份,他们的为难也是很温和优雅的,稍微神经粗一些或者迟钝一点的人根本听不出来那自理行家的挖苦嘲笑,陆衣衣听出来了,不过她比较会装傻,反正这些人,他们本来都跟殷仲一样身份贵重,每一个都不是她能得罪的,于是很­干­脆的,假装什么暗示都没有听明白。

可惜也不是每一个都会讲究身份,比如殷月儿,她高贵冷艳的往陆衣衣面前一站,笑得明媚优雅,说的话却并不那么亲切和蔼了,她是感觉说的太过隐晦陆衣衣听不懂,不如­干­脆说明白。

“刚才我朋友们问我,你是我家什么人,我还一时说不出来,对了,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啊?陆小姐。”

要说殷仲让人嫉妒的话,陆衣衣就让人跳脚了,她的所有行为,都是按照米拉的要求来的,而米拉,很早就已经说过了,是专门负责教导殷家女眷行为举止,而这样的场合,陆衣衣更是听她的指示以最严肃的礼仪对待,因此他们眼中,还没有过门,就已经当起主人的陆衣衣,就实在少不了奇葩的嫌弃。

看着殷月儿,陆衣衣眨眨眼,“我本来就不是你家什么人啊。”说完微微一笑:“对了月儿姑娘,你本来姓什么来着?爷爷光告诉我你是殷家收养的,但没有说你原来的父母是谁,我也没好意思问,怕你伤心,不过现在看来,你果然很坚强。”你看,你又不是殷家的人,我当然跟你家没有关系了。

陆衣衣一脸好奇,殷月儿一口气卡着出不来,瞪着她的目光都要喷火。

对于殷月儿是被收养这一点,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但他们也一样,不知道她的来历,陆衣衣看着面前这位,若换在以前,应该称为……格格吧,那是十分高贵的出身了,但是现在,其实也只不过寄人篱下,至于殷家收养的原因,陆衣衣不知道,但她敢保证,绝对不是因为喜欢她或者同情她,从老爷子的话就能看出来,绝对不允许殷月儿嫁给任何殷家子孙,殷月儿的孩子还要继续收养,某种方面看来,更像是控制。

陆衣衣突然看了霍敏佳一眼,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现在,好像有权利让殷天涯跟霍敏佳离婚。当然,她不会­干­那么奇葩的事情,但霍敏佳好像真的没有挑剔自己的资格了。?

这个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但是想来想去,好像真的是这样,她知道了殷家最为核心的机密之一,这是连霍敏佳也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是说,承认自己的,是殷家,而不是殷仲或者殷仲的父母。

这个认知让陆衣衣有些凌乱,突如其来来的特权让她有些迷茫,殷月儿已经气呼呼的到她朋友们身边去了,陆衣衣看了米拉一眼,米拉适时的靠过来,陆衣衣问道:“听说殷月儿还在上学,那我是不是可以决定她的学校,还有……她的生活费?”好吧,她承认她就是个小家子气的女人。

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女人,米拉点点头,“可以,你要让她去哪里上学?读什么专业?生活费要克扣么?”

陆衣衣:“……”

两人相互瞪着,陆衣衣仂巴有点­干­,“那什么,我不是还没有结婚么?现在就可以管?”

“老爷子承认你了,什么时候都可以管的。”

殷月儿不愧是殷月儿,可怜兮兮的,将她的话已经转述了好几遍,不过几分钟时间,表哥表弟,堂兄堂姐们全部都知道了陆衣衣的尖酸刻薄。

然后很快,这话也传到霍敏佳的耳朵里面,还在跟米拉发愣的陆衣衣,很快就发现自己被两个人围了起来,一个是殷仲的大堂兄,另外一个,当然是霍敏佳,也就是殷天涯的夫人,她的未来婆婆。

“衣衣,你刚才跟月儿说什么了?月儿都哭了。”

陆衣衣看了看霍敏佳,又看了看殷翔,等他打算问什么。而殷翔见已经有人发难了,也不再开口,只站在一旁等着陆衣衣的解释。霍敏佳就算不赞同陆衣衣的作为,但这种场合,自然也不会跟殷翔站在一条战线上,她叹一口气,说道:“月儿从小在殷家长大,你怎么能说那些话,我以为你应该跟她惺惺相惜才对。”

陆衣衣好不容易想好措辞正要说话,就见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寸步不离的老管家过来了,他也看见他们正在跟陆衣衣说话,便问道:“老爷让我叫你过去,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吗?”

霍敏佳正要摇头,陆衣衣却先她一步说话了:“是的,我们在商量让殷月儿回国上学。”

殷月儿就在几步之遥,自然也听见了,在霍敏佳跟殷翔诧异的目光中,老管家看了殷月儿一眼,然后点点头。“你觉得可以,那就让她回来吧,国内本来就挺好。”

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但陆衣衣还想试验一下,于是不管想要Сhā话的殷月儿,又说道:“生活费我也觉得应该削减一点,我大学刚毕业,知道学生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恩,爷爷不会生气吧。”

这时老管家呵呵笑了,“老爷当然不会生气,你觉得可以,就那么做吧,这种家事本来就该你管。”

众人:“……”

老管家知道陆衣衣贸然进入殷家,要被刁难,但是为了三小少爷,都要尽量维护她。于是催促道:“这些事交给下人们办就事了,老爷还在等你,他还有话要嘱咐,你就跟我来吧。”

陆衣衣呵呵笑着看了殷月儿一眼,然后跟上老管家的步伐

☆、53、第三十六章 ...

老爷子当着所有儿孙的面给殷仲交了家业之后,就再也没有管他了,要怎么折腾他看着办,反正他如今虽然身体差,但还能挣扎着活几天,而且这段时间殷弘一直在殷家大宅住着,虽然白天依旧死活找不到人吧,但是一到晚上铁定能看见他,这一点让老爷子很满意也很放心。

至于那些闹着要分家的,依然还在闹,但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殷家新一代的家主是谁,他们要是闹的太过火反而不好看,因为谁都能看出来是对老爷子不满,于是,至少在外面的人看起来,他们还是一片和乐融融的。

殷仲忙的好几天不见人影,老爷子连问都没有问,反而最关心陆衣衣,老人叱咤风云一辈子,可后宅的事情确实一窍不通,但殷仲当家之后,总要有个女人管家才行,只是陆衣衣年纪小,殷天涯夫妻以后肯定还是会在美国生活的,陆衣衣上头没有婆婆,而且她的情况,连个妈都是靠不住的,谁来教她呢?要是自己的老婆子还活着就好了。

其实他挺喜欢陆衣衣,虽然说起来,不管是挑媳­妇­还是挑员工,陆衣衣都不是一个好人选,但他是个男人啊,老爷子对殷仲的选择表示相当的理解,就算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会对这种女人上瘾的,漂亮只不过是一个躯壳,最重要的是,有的人就是有一种让人探索的气质,陆衣衣跟殷仲的关系让人忧心,但是老爷子坚决的相信他们殷家男人就没有绑不住女人的,于是他交代的非常大方。

真个殷家宅邸的构造图,包括地下室,还有保险柜密码,以及他老婆留下的珠宝首饰,一一列了单子,交到陆衣衣手上,他只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生儿育女,几年前已经过世了,留下的那些外孙外重孙他也管不了了,但是这些还是要说清楚,殷家家大人也多,哪些要看重,哪些要适可而止,陆衣衣捧着三本康熙字典一般厚的单子,刚刚感受到的对主母身份的喜爱,已然消失的粉末都没有剩下。

“不用担心,这么多人帮你呢,不怕,你要赶紧生孩子,生孩子就好了……”

老爷子呼呼又要睡觉了,老管家将人推回卧室,陆衣衣看着面前几十个中年­妇­女,一时无言。

虽然没有看新闻,但是殷家的八卦早就占领各家头条长达几个星期,她的照片咯赫然在目,陆衣衣甚至记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照的那些照片,等到所有的事情终于能够告一段落,陆衣衣有重活了一会的感觉。

殷仲心狠手辣,直接将所有棘手的事情全部交给殷弘,于是这时候,大家才算第一次见到了殷弘的手下。

殷天涯霍敏佳殷仲包括陆衣衣,都被他惊的目瞪口呆。

那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人才中的人才啊。

陆衣衣很是惭愧的反省,说实话,她还真的认为,能跟殷弘混到一起的,也一定跟他有着同样的世界观人生观审美观,就算不会昼伏夜出,那也绝对要蒙一块黑幕才成啊?结果呢?

陆衣衣看着面前十几个身穿笔挺西服的男人,有一种将要爆炸的错觉,因为这十几个男人里面,赫然出现一个熟人,没错,连井,就是那个连井。

殷仲也吓得不轻,他生怕陆衣衣现在就爆发,赶紧一把先将她抱进小客厅然后对着殷弘大吼:“哥,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殷弘抱着一桶冰激凌,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嘴,无声的跟了进来,好在客厅里灯光够亮,他的穿着就是可笑而不是可怖了,不过很明显,他也不知道陆衣衣在崩溃什么。

殷仲一把扯开殷弘脑袋上的黑布,大吼大叫:“那个连井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到现在了,千万别查出来弄垮何家的,居然是自己的哥哥,那他可就冤枉死了,陆衣衣是绝对说跑就要跑了。

“连井?他怎么了?”

美少年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般:“哦,他得罪过你?那跟我没关系,我没事的时候一般不叫他们,有事才找他们来,私人恩怨私人解决,不要连坐啊。”

殷弘对还没有结婚就开始妻管严的弟弟表示鄙视。

“商业间谍你也用?胆子真大。”陆衣衣已经缓过气了,只是她绝对绝对绝对要将他们一起扔出去。

殷弘闲闲的瞟了陆衣衣一眼,“强/­奸­犯你也嫁,你胆子比我大。”

陆衣衣:“……”

终于,最后爆发的是殷仲。

就算他是他的弟弟,这个家伙也一样瑕疵必报,他不过是将麻烦事情扔给他,他就马上反过来给他找了这个更大的麻烦。殷仲最后投降,表示麻烦自己解决,至于要怎么处置连井,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可是殷弘却并不接受殷仲的提议,他坚决地认为,自己既然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兄弟俩在书房里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陆衣衣让杜军把门敲开,阻止了兄弟两人。

“不用想那么多了,既然舅舅跟舅妈都要跟人家当好朋友了,我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嘴上这么说,实际上陆衣衣心里恨不得将他打入十八地狱。

陆衣衣并不知道连井跟殷弘的关系,但是从目前看来,他应该是负责殷弘给的工作中的一项,除此之外的时间他自由支配,做了什么,殷弘不管,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殷弘的胆大包天果然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好像从来不怕他给的自由让他们将有关他的事情泄露出去。

连井事件让他们陷入长达十天的冷战,除了工作之外,殷仲很是小气的不再跟殷弘多说一句话,陆衣衣每天听着米拉叽叽喳喳,然后听其他几个中年­妇­女的提点,当然,这么久以来,连井也只出现了那一次,只是陆衣衣现在想不到要怎么对待连井。千刀万剐?最好,可是杀人要偿命。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生不如死?

陆衣衣郁结于心,现在就连舅舅跟舅妈都将他奉为座上宾,她要是真的那么做了,无异于破坏他们的打算,更何况,连井居然是殷弘的人。

对于连井的所做所谓,陆衣衣不知道殷弘究竟清楚还是不清楚,殷弘那个人,看上去神经兮兮,但真正的是深不可测,她没有办法去捉摸究竟什么事情跟他有关系,什么事情,跟他没有关系,就像他带来的那十几个人,很明显,他们彼此之间,居然是不认识的,而且陆衣衣看的出来,他们只是为殷弘工作的一部分人。

无奈之下,陆衣衣终于跟连井约了见面。

不过同样,见面还是没有出了殷家大门。

殷家花园广阔,一片草地,几十个花圃,几张凳子,一个圆桌,随便就能如画的景­色­,陆衣衣穿着衬衫套裙,主人一样等着连井,那人风度翩翩,发生那么多事,却依然能从容的面对她,他早就预料到这次的见面了。

“你跟他不合适。”

这是第一句话,他很明了的跟陆衣衣说道:“衣衣,我们才重新开始吧。”

“我跟谁合适?”陆衣衣无视了他的第二句话,直接看向他。

时光荏苒,她现在居然能这样坦白的看着他了,没有少年时期的欣喜急迫,没有痛恨恐惧,她看着这个人,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命运。

峰回路转,一切都不是原来的预料的模样。

连井长的好看,说实话,到目前为止,还真的没有哪一个男人有着这样优秀的美貌,殷仲英俊但重于刚毅,殷弘太过秀丽妖冶,只有连井能将刚毅跟秀丽恰到好处的糅合。

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何尝又不是呢,只不过,相比而言,女人更加迷惑于听觉,语言更能让她们感知罢了,这也是为什么女人们总是被骗。

陆衣衣现在看着他,依然能回忆起从前很爱他的感觉,只是,那是很久以前的感觉,现在只能像看待一段经历一样,像个旁观者一样评判。

“我跟谁合适呢?”

陆衣衣微笑着,又问了一次,她端茶杯,轻轻吹开茶叶,浅绿­色­茶水盈盈的,甘甜又美好。“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也会有这么无聊的一天,连井,你有打算怎么玩舅舅跟舅妈他们?”

连井连他们一家三代都清清楚楚,可是她对他,却还是一无所知,高跟根本就不用分了。

而连井,说实话,他当然知道自己在陆衣衣心中是什么形象,但是他并不认为她会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他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做错过,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不是需要手段能得来,不过他真的没有想到殷仲就是当初伤害陆衣衣的人,那时候,他保证过要帮她报仇的。

时过境迁,他当然有些后悔,他后悔的是,自己好像没有把握好时间。不过依然没有晚不是么?“衣衣,你是我一手驯养的,你根本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抱歉,我不知道自己跟小狗狗一个级别,连先生,我知道您是故意出现在殷家的,但是我觉得没有意义,真的,我已经长大了,其实一开始,我就应该明白自己不需要什么保护,人总是要自己长大的,而连先生,您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今天见你,只是觉得,殷仲真的要动你的话,会对舅舅造成损失,他们在魔都还用得着你,你看,你很厉害,这么容易就将仇人变成了盟友,虽然不知道您究竟要做什么,但舅舅的决定,我总要顾及一下的,至于连先生不在意我的忠告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有礼且温和。

就像真的是在进行一场平凡的会面,连井突然发觉,陆衣衣真的长大了,不过一瞬之后,他否决了这个想法,不,陆衣衣还是以前的陆衣衣,她始终没有长大,始终在自己手心无法逃脱。

连井站起来,“我在b城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明天就要回魔都,不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衣衣。

☆、54、第三十六章 ...

“你跟他都说了什么?”昏暗的房间里,床幔摇曳,陆衣衣被殷仲整个压在床上不能动弹。

现在是凌晨两点,她已经睡了一觉,本来起床喝水的,谁知道碰上殷仲正好回来。

虽然两人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但是陆衣衣不太好意思当着人家家长的面跟殷仲同起同卧,他们都有各自的房间的,虽然殷仲常常无视这一点,但一般回来太晚的话,是不会去闹陆衣衣地的,但今天晚上,他火气有点大。

陆衣衣穿着睡衣,睡衣里面空空荡荡,这样紧紧被压制着,胸/部被挤在一起,就像随时要爆出来一样,陆衣衣挣扎一下,男人没有动弹,他卡着她的下巴,“你今天跟那个野男人说说什么了?”

“你不知道?”陆衣衣哼笑,她可不相信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有人报告给他,殷仲咬牙切齿,“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老婆跟前情人见面,难道我不该要个解释?”

“对,你非常对。”陆衣衣忍不住翻白眼,她要是跟连井只是老情人的关系,那还好说了,殷仲明明什么都知道,还硬是要吃味。陆衣衣倒是觉得,与其问她跟连井说了什么,最先还是要讨论讨论殷弘跟连井的关系,对于连井暗算何家的事情,他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然,她并不觉得因为自己跟殷仲的关系,她就有理由去指责殷弘的作为,但被人蒙在鼓里始终不舒服。

陆衣衣还在自顾自的分析,身上的男人早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殷仲双手在她腰上揉来揉去,然后抵着脑袋一寸一寸的嗅着她颈上的皮肤。

“你……”

陆衣衣刚要说话,嘴­唇­就被男人封住,这一个多月来,他照顾着陆衣衣的意愿,忍的都快感觉自己不是个男人了,回忆起之前那三个月香/艳­性­/福的生活,殷仲觉得,福祸相依这句话,古人诚不我欺也……一吻过后,陆衣衣已经气喘吁吁,她目光涣散,好像在看着殷仲的脸,实际上根本没有聚焦。

身体好像无法控制,她努力不想起那一段时间身体上的经历,但是很明显,这欲/望,早就被被驯服,就算心里抵触,但是身体忍不住开始起反应,它记得男人点起的火种,灼人又粘腻。

迷茫之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Сhā了进来,那是殷仲的手指,它们小心翼翼的在其中辗磨搅动,陆衣衣屈起腰肢,只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嬉笑,“要么?”

手指的蠕动带着水渍声,听在耳中说不出的­淫­靡,陆衣衣不能理解,这种事,原来真的很让人……她咬着嘴­唇­,泪光潋滟,殷仲却没有打算放过她,“嗯?要不要?”

她……想要。

身体早在那不见天日的三个月里,被调/教的食髓知味,为了抗拒毒/瘾带来的疼痛,反而用­性­/交的观感来弱化,陆衣衣不止一次的觉得,这根本就是殷仲的诡计,但无力抗拒,她的身体在九十多个日夜中,早就迷失了。

整个人晕头转向,男人柔软的嘴­唇­在身上舔吸吮咬,她的胸/部,被一只手抓握揉捏扭曲成另一种形状,陆衣衣收缩痉挛的­肉­/道,仿佛在渴求更粗/硬的物事狠狠进/入。她呜咽着,伸手攀住殷仲的肩膀,几乎是哭泣着说:“快点。”

殷仲松了手,掰过陆衣衣的脸,温柔的亲吻,“乖乖,我们马上就舒服好不好。”

虽然渴望,但是殷仲并没有急切,他温柔细致的亲吻了许久,才进/入陆衣衣的身体。

温热的­肉­/体被紧紧接纳着,殷仲好不容易忍住自己的急不可耐,慢慢的,艰难的,终于将自己全部Сhā/进去之时,已经满头大汗,陆衣衣紧紧抓着他的臂膀,浑身颤抖,不知道是疼还是因为紧张,她闭着眼睛,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放松。”殷仲在她浑元的臀/­肉­上拍了拍,然后才开始慢慢动了起来,等感觉陆衣衣开始适应,殷仲突然的加快了速度,抽/出,顶/入,每一次都全根没入,陆衣衣终于尖叫起来,“啊!哈!”

殷仲很喜欢听她的声音,­干­净,­淫­/荡,又带着无法藏起的羞耻与放任,这些声音让他能很清晰的了解她的感受,身体的交流比语言来的透明纯粹,每当这种时候,殷仲都有一种错觉,好像经过这种方式,他无比的靠近陆衣衣的心。

殷仲狠狠的捣/入,陆衣衣终于哭求起来,“我受不了了,呜呜……不行了……放开……”

殷仲咬着她的下巴,­色­/情万分的胁迫,“你在求谁?”

“你……”

“我怎么教你的,忘了么?忘了?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了?”

陆衣衣被一下重似一下的撞击逼迫的狼狈不堪,哽咽着喊道:“老公,老公……你放过……啊!”陆衣衣疯了般大叫求饶,可是求饶的话,­淫­/药一般,反而让男人更加激动,他狠狠抓着着妖、娆的身躯,更加用力,男人粗/硬的毛发把|­茓­/口磨得通红,茎/根下的囊/袋拍打着,啪啪作响。

陆衣衣全身瘫软,­肉­/道被摩擦撞/击着,节节攀升的快.感积聚的越来越多,最后,终于爆发开来,电击一样,飓风一样,将她的身体­操­控,快/感潮水一般从身体中汹涌开来。

等到男人人终于在她体内释/放,陆衣衣感觉自己死了一回,两人肢体交/缠着,气喘吁吁的抱做一团,终于云消雾散,陆衣衣累得就要睡过去,但是男人抱着她翻了个身,陆衣衣又被弄醒了,“你……”她正想问他做什么,就见男人爬在她背上,将那粗/硬丑陋的东西再一次塞了进来。

再也没有支撑身体的力气,陆衣衣趴在床上,任凭男人狠狠作弄,她抓不住男人按在腰上的手掌,只能含着眼泪,接受一波又一波的侵/入,最后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浴室,陆衣衣睁开眼睛,空茫了很长时间,殷仲看的有趣,将人放在双腿之间,咬她的耳朵,过了很久,陆衣衣通电正常,她趔过男人的啃咬,说道:“你哥究竟怎么回事?他对自己的叔叔下手都那么狠,连井是不是也是他指使针对何家的?”

殷仲在她肩膀上要了一口,“能不能不要在刚做完的时候提别的男人,还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中还有一个是我哥。”殷仲其实很想笑,因为这正是他们做之前在讨论的话题,陆衣衣的神经果然跳跃,做了那么久,现在天都要亮了,她还没有从那个话题里走出来。不过,关于何家的事,别说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坚决不能承认。

“你放心,哥哥只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感兴趣,就算他想要抢别人的产业,何家也绝对不在考虑之列。”

没错,何家在魔都的确不小,但让连殷家都能继承殷弘来看的话,的确是太看不上眼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衣衣获知这个情况,反而松了一口气。反正舅舅不是说连井已经说出幕后黑手了么,只要跟殷家没有关系的话,她就没有必要关心了,其实就连连井都能原谅的舅舅,就算知道是殷家下的手,恐怕也会千方百计让她讨好殷仲,撮合两方的关系吧,莫名的,陆衣衣觉得难受。

休息的时候看了表,果然已经六点,陆衣衣被殷仲勒在怀里睡的很艰难,不过一睡着就沉沉的,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殷仲居然没有离开,而是光着膀子半抱着她,目光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的巡视,虽然晚上有清洗,但是一觉醒来,两人都是油光满面,陆衣衣又尴尬又好笑,殷仲却不以为意,还打算来吻她,陆衣衣赶紧一巴掌拍开,“牙都没有刷,你也亲的下去!”

殷仲咧咧嘴在大床上跳了两下才起来,陆衣衣被弹的又摔回去,等倒下床,男人已经开始刷牙,不过不要以为他刷牙好好的会在浴室,陆衣衣本来正在找睡衣,一抬头就看见他光/溜溜一丝/不挂的靠在门边,一手动着牙刷,眼睛不眨的看着自己,身材是很好,但是胯/下那物比较抢眼,这时候已然有了伴勃/起的趋势,陆衣衣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要脸,但没有想到他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佣人都在,你没有羞耻心,人家还有羞耻心!”

殷仲一嘴的跑跑不能说话,耸耸肩,走回浴室。

陆衣衣尴尬的打开门,让女佣进来收拾,然后拿着衣服躲进另一小浴室。还好她锁着门,没有让殷仲进来­骚­扰。

吃完实际上是下午餐的早餐,殷仲又被杜军请进书房,陆衣衣吃完最后一块点心,米拉才将一早就准备报告的事情告诉她。

“魔都出了一些状况。”

米拉将电脑打开,噼噼啪啪,几十个网页,都是关于她的八卦。

“殷家新任家主绯闻女友的感情经历……”

“她与她的他……”

“灰姑娘是否能走上成功之路?……”

一篇比一篇­精­彩,一篇比一篇­精­玄幻。

其中有理有据,人证物证齐全,不但王金瑞这个‘过去式’存在,就连朱元,好吧,有人居然请了朱元专们做访谈,而访谈的内容是大学时候跟她的‘亲密关系’。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交往过吧?

这是她的感情经历一部分。

除此之外,果然还有绝大部分更加关注她的家庭。

米拉在等陆衣衣的反应,从今以后,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关注,而究竟要建立怎么样的形象,她们还没有定论,这件事其实不难处理,关键在于,煽风点火的,少不了殷家那几个叔叔阿姨等人,媒体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怎么处理,跟殷家的关系。

米拉知道陆衣衣气的不轻,但是她还是将另一个网页打开,“现在他们居然找到了您的爷爷跟­奶­­奶­,陆小姐,您打算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你跟他都说了什么?”昏暗的房间里,床幔摇曳,陆衣衣被殷仲整个压在床上不能动弹。

现在是凌晨两点,她已经睡了一觉,本来起床喝水的,谁知道碰上殷仲正好回来。

虽然两人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但是陆衣衣不太好意思当着人家家长的面跟殷仲同起同卧,他们都有各自的房间的,虽然殷仲常常无视这一点,但一般回来太晚的话,是不会去闹陆衣衣地的,但今天晚上,他火气有点大。

陆衣衣穿着睡衣,睡衣里面空空荡荡,这样紧紧被压制着,胸/部被挤在一起,就像随时要爆出来一样,陆衣衣挣扎一下,男人没有动弹,他卡着她的下巴,“你今天跟那个野男人说说什么了?”

“你不知道?”陆衣衣哼笑,她可不相信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有人报告给他,殷仲咬牙切齿,“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老婆跟前情人见面,难道我不该要个解释?”

“对,你非常对。”陆衣衣忍不住翻白眼,她要是跟连井只是老情人的关系,那还好说了,殷仲明明什么都知道,还硬是要吃味。陆衣衣倒是觉得,与其问她跟连井说了什么,最先还是要讨论讨论殷弘跟连井的关系,对于连井暗算何家的事情,他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然,她并不觉得因为自己跟殷仲的关系,她就有理由去指责殷弘的作为,但被人蒙在鼓里始终不舒服。

陆衣衣还在自顾自的分析,身上的男人早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殷仲双手在她腰上揉来揉去,然后抵着脑袋一寸一寸的嗅着她颈上的皮肤。

“你……”

陆衣衣刚要说话,嘴­唇­就被男人封住,这一个多月来,他照顾着陆衣衣的意愿,忍的都快感觉自己不是个男人了,回忆起之前那三个月香/艳­性­/福的生活,殷仲觉得,福祸相依这句话,古人诚不我欺也……一吻过后,陆衣衣已经气喘吁吁,她目光涣散,好像在看着殷仲的脸,实际上根本没有聚焦。

身体好像无法控制,她努力不想起那一段时间身体上的经历,但是很明显,这欲/望,早就被被驯服,就算心里抵触,但是身体忍不住开始起反应,它记得男人点起的火种,灼人又粘腻。

迷茫之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Сhā了进来,那是殷仲的手指,它们小心翼翼的在其中辗磨搅动,陆衣衣屈起腰肢,只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嬉笑,“要么?”

手指的蠕动带着水渍声,听在耳中说不出的­淫­靡,陆衣衣不能理解,这种事,原来真的很让人……她咬着嘴­唇­,泪光潋滟,殷仲却没有打算放过她,“嗯?要不要?”

她……想要。

身体早在那不见天日的三个月里,被调/教的食髓知味,为了抗拒毒/瘾带来的疼痛,反而用­性­/交的观感来弱化,陆衣衣不止一次的觉得,这根本就是殷仲的诡计,但无力抗拒,她的身体在九十多个日夜中,早就迷失了。

整个人晕头转向,男人柔软的嘴­唇­在身上舔吸吮咬,她的胸/部,被一只手抓握揉捏扭曲成另一种形状,陆衣衣收缩痉挛的­肉­/道,仿佛在渴求更粗/硬的物事狠狠进/入。她呜咽着,伸手攀住殷仲的肩膀,几乎是哭泣着说:“快点。”

殷仲松了手,掰过陆衣衣的脸,温柔的亲吻,“乖乖,我们马上就舒服好不好。”

虽然渴望,但是殷仲并没有急切,他温柔细致的亲吻了许久,才进/入陆衣衣的身体。

温热的­肉­/体被紧紧接纳着,殷仲好不容易忍住自己的急不可耐,慢慢的,艰难的,终于将自己全部Сhā/进去之时,已经满头大汗,陆衣衣紧紧抓着他的臂膀,浑身颤抖,不知道是疼还是因为紧张,她闭着眼睛,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放松。”殷仲在她浑元的臀/­肉­上拍了拍,然后才开始慢慢动了起来,等感觉陆衣衣开始适应,殷仲突然的加快了速度,抽/出,顶/入,每一次都全根没入,陆衣衣终于尖叫起来,“啊!哈!”

殷仲很喜欢听她的声音,­干­净,­淫­/荡,又带着无法藏起的羞耻与放任,这些声音让他能很清晰的了解她的感受,身体的交流比语言来的透明纯粹,每当这种时候,殷仲都有一种错觉,好像经过这种方式,他无比的靠近陆衣衣的心。

殷仲狠狠的捣/入,陆衣衣终于哭求起来,“我受不了了,呜呜……不行了……放开……”

殷仲咬着她的下巴,­色­/情万分的胁迫,“你在求谁?”

“你……”

“我怎么教你的,忘了么?忘了?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了?”

陆衣衣被一下重似一下的撞击逼迫的狼狈不堪,哽咽着喊道:“老公,老公……你放过……啊!”陆衣衣疯了般大叫求饶,可是求饶的话,­淫­/药一般,反而让男人更加激动,他狠狠抓着着妖、娆的身躯,更加用力,男人粗/硬的毛发把|­茓­/口磨得通红,茎/根下的囊/袋拍打着,啪啪作响。

陆衣衣全身瘫软,­肉­/道被摩擦撞/击着,节节攀升的快.感积聚的越来越多,最后,终于爆发开来,电击一样,飓风一样,将她的身体­操­控,快/感潮水一般从身体中汹涌开来。

等到男人人终于在她体内释/放,陆衣衣感觉自己死了一回,两人肢体交/缠着,气喘吁吁的抱做一团,终于云消雾散,陆衣衣累得就要睡过去,但是男人抱着她翻了个身,陆衣衣又被弄醒了,“你……”她正想问他做什么,就见男人爬在她背上,将那粗/硬丑陋的东西再一次塞了进来。

再也没有支撑身体的力气,陆衣衣趴在床上,任凭男人狠狠作弄,她抓不住男人按在腰上的手掌,只能含着眼泪,接受一波又一波的侵/入,最后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浴室,陆衣衣睁开眼睛,空茫了很长时间,殷仲看的有趣,将人放在双腿之间,咬她的耳朵,过了很久,陆衣衣通电正常,她趔过男人的啃咬,说道:“你哥究竟怎么回事?他对自己的叔叔下手都那么狠,连井是不是也是他指使针对何家的?”

殷仲在她肩膀上要了一口,“能不能不要在刚做完的时候提别的男人,还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中还有一个是我哥。”殷仲其实很想笑,因为这正是他们做之前在讨论的话题,陆衣衣的神经果然跳跃,做了那么久,现在天都要亮了,她还没有从那个话题里走出来。不过,关于何家的事,别说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坚决不能承认。

“你放心,哥哥只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感兴趣,就算他想要抢别人的产业,何家也绝对不在考虑之列。”

没错,何家在魔都的确不小,但让连殷家都能继承殷弘来看的话,的确是太看不上眼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衣衣获知这个情况,反而松了一口气。反正舅舅不是说连井已经说出幕后黑手了么,只要跟殷家没有关系的话,她就没有必要关心了,其实就连连井都能原谅的舅舅,就算知道是殷家下的手,恐怕也会千方百计让她讨好殷仲,撮合两方的关系吧,莫名的,陆衣衣觉得难受。

休息的时候看了表,果然已经六点,陆衣衣被殷仲勒在怀里睡的很艰难,不过一睡着就沉沉的,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殷仲居然没有离开,而是光着膀子半抱着她,目光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的巡视,虽然晚上有清洗,但是一觉醒来,两人都是油光满面,陆衣衣又尴尬又好笑,殷仲却不以为意,还打算来吻她,陆衣衣赶紧一巴掌拍开,“牙都没有刷,你也亲的下去!”

殷仲咧咧嘴在大床上跳了两下才起来,陆衣衣被弹的又摔回去,等倒下床,男人已经开始刷牙,不过不要以为他刷牙好好的会在浴室,陆衣衣本来正在找睡衣,一抬头就看见他光/溜溜一丝/不挂的靠在门边,一手动着牙刷,眼睛不眨的看着自己,身材是很好,但是胯/下那物比较抢眼,这时候已然有了伴勃/起的趋势,陆衣衣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要脸,但没有想到他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佣人都在,你没有羞耻心,人家还有羞耻心!”

殷仲一嘴的跑跑不能说话,耸耸肩,走回浴室。

陆衣衣尴尬的打开门,让女佣进来收拾,然后拿着衣服躲进另一小浴室。还好她锁着门,没有让殷仲进来­骚­扰。

吃完实际上是下午餐的早餐,殷仲又被杜军请进书房,陆衣衣吃完最后一块点心,米拉才将一早就准备报告的事情告诉她。

“魔都出了一些状况。”

米拉将电脑打开,噼噼啪啪,几十个网页,都是关于她的八卦。

“殷家新任家主绯闻女友的感情经历……”

“她与她的他……”

“灰姑娘是否能走上成功之路?……”

一篇比一篇­精­彩,一篇比一篇­精­玄幻。

其中有理有据,人证物证齐全,不但王金瑞这个‘过去式’存在,就连朱元,好吧,有人居然请了朱元专们做访谈,而访谈的内容是大学时候跟她的‘亲密关系’。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交往过吧?

这是她的感情经历一部分。

除此之外,果然还有绝大部分更加关注她的家庭。

米拉在等陆衣衣的反应,从今以后,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关注,而究竟要建立怎么样的形象,她们还没有定论,这件事其实不难处理,关键在于,煽风点火的,少不了殷家那几个叔叔阿姨等人,媒体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怎么处理,跟殷家的关系。

米拉知道陆衣衣气的不轻,但是她还是将另一个网页打开,“现在他们居然找到了您的爷爷跟­奶­­奶­,陆小姐,您打算怎么办?

二五零书院:黛­色­微微写的《夫人,夫人》怎么样啊,如果感觉不错的话,请记得及时收藏噢!

☆、55、一个小番外 ...

话说当年,殷仲被绑回国的时候,是千百万的不乐意。

他那个时候十七岁,却因为语言问题,一定要被压着年高中,半年时间被三个学校陆续劝退。

当然,就殷家而言,家里有钱在哪都能上学,b城的贵族高中,公立高中也不少,但是,殷三儿是人,人家的孩子也是人,从老师到学生,他动不动就把人打一顿,家长们在学校闹完了,有几个跟老爷子相熟的,都闹到殷家老宅里去了。

最后只能退学。

那时候,谁知道殷仲能当家主呢,殷家儿子多了去了。

至于为什么打架?

实际上,要是问殷三少这个问题的话,他可能自己都想不起来,顶多感叹一下自己年轻人火气旺。

不过咱是作者,作者是有上帝之眼的,咱们今天可以把殷三少打架的原委细细说来,研究研究。

话说殷三少还是个纯洁正太的时候,被变态哥哥修理的早早的脱离正太行列。

殷弘认为,男人,就应该有力量才算男人,那时候他知道自己不会每天蹲在家里,为了防止这个弟弟有一天往白斩­鸡­发展,他十分用心的‘培养’一下下,因此小小年纪的殷三少,一直是认为世界拳头为尊的。

当然,这世界一直是拳头硬的当老大,但是拳头硬的前提下,脑子也得有料,这点殷弘也没有忘了,于是十七岁的殷仲,已经从暴力少年改回正常人状态了。

但是他的正常人状态,跟国内少年人的正常状态,那是有差别的。

有一天下午,老师进教室,班长喊起立,大家起来又坐下,这位老师,他今天偏偏不满意,不满意怎么办呢?他又让同学们再重起立一次,而没有专心的殷三少没有想到还要来一次,于是第二次起来,他,没有站稳,没错,他站是站了起来,但在老师说可以坐下之前,他又坐回去了。

话说这位老师也是个新老师,能进这样的学校任教,学历有一点,背景也有一点,这学校大多都是子弟,看的多了,也不稀奇了,于是,他十分发扬风格的,将还没有搞明状况的殷三少从太爷爷那一辈儿,骂到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孙子那一辈儿,除此之外,殷三少在他口中,直接从单细胞的海洋生物,到植物圈再到生物圈走了一遍,到最后,他终于跟牛羊猪狗马都成了亲戚。

当然,老师是高级知识分子,知识分子骂人不会带脏字儿,而我们可怜的殷三少爷

刚回国不久,国语会说是会说,但还真没有理解到它的博大­精­深,等老师说完了,班上同学有的鳖笑有的一脸铁青,殷三少就觉得这老师刚才对他说的话肯定意义深刻。

殷三少记­性­好。

于是幸也幸在记­性­好,亏也亏在记­性­好。老师说的那些话,他一字不漏的背下了。

回去怎么办?

每天捉摸,而且家里不是还有佣人呢么,问呗。

于是两天之后,殷三儿终于搞明白自己是被骂了,还给骂的忒惨了,更为气愤的是,在被骂了的当天下午,也就是他还没有弄明白那老师说的话的时候,他还很殷勤的跟老师打招呼来着。

要知道,国外就没有给老师起立这规矩,他以为不过就是提前坐下了,没有什么大不来着。

要是刚刚发作就好了,关键弄明白已经是两天之后,因为这过了的两天,让他是憋屈的要死。

怎么办?

当然要出气。

可是要怎么做?

­阴­着点来吧,让他家破人亡锒铛入狱都是小事情,不过那种人跟他不是一个段数,就算把他弄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而且杀­鸡­焉用宰牛刀,老爷子知道他罔顾人命非搞掉他半条命不可,划不来。再加上,他真的是气呀,­阴­着来不解气,于是,殷三少出发了,跑到学校,挡着办公室所有老师的面,将那个老师扒/光了吊在半空中打了一顿。

这样的学生要不得,等他跟陆衣衣同一个学校的时候,已经是转第四次校,他在b城的名声太响实在是没有哪个学校敢收他了。

实际上殷仲也觉得挺尴尬的,他那一家子都是彬彬有礼,偏偏自己成了魔王,要知道,以前他可一直是好学生,老师们都很喜欢他,在美国的时候他还是被大学破格录取的,回到国内降级了不说,还到处不熟待见。

殷三觉得,这片国土,当真是跟自己气场不和,就在纠结天朝跟他气场不相合的那天,他就遇见了陆衣衣。

陆衣衣不是一直就死气沉沉的,她不但好奇心重胆子还很大,这都是她爸爸给惯出来的,不过殷仲遇到陆衣衣的时候,正是何金华再婚半年之后,这时候林航久已经开始不规矩,但还没有那么明目张胆,陆衣衣也是觉得迷惑别扭又不敢跟别人说,她还没有看清林航久的本来面目。

那是在学校教师晚宴上。

殷仲刚刚转学到魔都,老爷子专门派了人来为他打通道路,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再度发生,殷仲一开始就在上至校长下至辅导员面前露了面。

晚宴是几个学校老师们的联谊宴会,自然跟他参加习惯了的宴会不一样的,没有巨大的水晶吊灯,没有洁白­精­美桌布铺成的长桌,没有拉菲,没有雪茄,甚至没有小提琴演奏。

老师们端着酒杯嘻嘻哈哈一边聊天说笑,兴致高的时候,还会大声喧哗,殷仲有些不适应,他所参加的宴会,大家都是优雅得体的,每一个细节都讲究完美,人们交谈的时候,都是轻言细语,哪怕站在对面的,是宿世仇人,也会笑吟吟的相互谈笑,他觉得新奇,因为这个宴会,还有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殷仲没有打算跟老师们纠缠,但他又不想马上离开,于是拿着一只酒杯,找了一个角落远远的看着,正在这时候,他听见一个灵动的声音,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语气之中,尽是安奈不住的兴奋,殷仲绕过珠帘,就看见一个女孩子蹲在沙发后面打电话,从他的方向,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我说了是真的,刘老师真的打呼噜,那天我没有听错。”女孩对着电话,轻声的宣告,但因为满满的得意,这声音还是不小,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那女孩转回身来,将电话对到沙发上的男人嘴边,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是他们学校的老师,姓刘,有些胖,大概多喝了几杯,此时睡得很熟,呼噜声震天响,殷仲相信,就算隔着电话,那边也一定听得清清楚楚。

跟他想的一样,女孩收回电话得意又得意的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一抬头,殷仲这才看清她的脸。

清风明月,

冬日旭阳。

殷仲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真心不好。

陆衣衣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走了。

殷仲不自觉地跟了上去,路过呼噜震天的刘老师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知道,这难得一见的震天响被女孩录下来了。

这次宴会是学校之间的联谊会,学生们自然不会参加的,陆衣衣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这酒店是何家的产业,外公上班也喜欢带着她,陆衣衣不愿意木头一样跟他一坐就是一天,于是到十分不高兴,何老爷子一看外孙女不高兴,怎么办?哄她高兴咯,就告诉她他们学校的老师定了酒店宴会厅,可以让她偷偷溜进去玩。

所以说,何老爷子是真的很疼爱陆衣衣,将外孙女的­性­格研究的很通透,高中的孩子,对老师还是相当的尊重敬仰,对他们的世界,也同样充满了好奇跟憧憬,陆衣衣十分欢乐的接受了外公的好意,只不过,一进门就被几个小屁孩缠上了,他们一定要让她变魔术。

但是天可怜见,陆衣衣根本就不会魔术,但这几个小孩都是老师们的孩子,平常就在学校混,对这样一个看上去娇俏俏,摸上去软绵绵的女孩子,那是喜欢的很。

陆衣衣好不容易偷录了老师的呼噜,还没有来得及一个一个的通知自己的小闺蜜们,就被一群小魔王找到了。

这次缠住,就不像刚才那么好骗,他们这次不让她变魔术了,他们要她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公主,公主嫁给了一个国王,那个国王是个坏国王,坏国王每天就要结婚一次,结婚之后,就把新娘给杀了,于是这公主就想了一个办法,给这个国王讲故事……”

“打断打断,公主讲了什么故事?”

小女孩最先举手,陆衣衣无奈,“我不是正要讲吗?就是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了。”

小男孩又打断,“公主好笨,明明知道国王那么坏,为什么还要嫁给坏国王?”

“因为,她爸爸要他嫁给坏国王的,她爸爸也是一个国王,联姻什么的你们又不懂。”陆衣衣怀里趴了一个,背上爬了一个,一只手上还缠了一个。只得继续讲:“结婚的那天晚上,公主为了救自己,就在睡觉之前,对国王讲了第一个故事,话说很久很久以前……”

“打断打断。”陆衣衣又被打断了,小男孩一脸懵懂,“睡觉之前给国王将故事,他们睡在一起的吗?”

“那当然,结婚了就要睡在一起了,爸爸跟妈妈结婚了,就睡在一起。”小女孩对小男孩的无知表示鄙视。

小男孩双眼一亮,“结婚就能睡在一起,衣衣姐姐,我要跟你睡在一起,你跟我结婚吧。”

于是那天,陆衣衣遭遇了人生的,第一场求婚。

非常正式的求婚。

四岁的小男孩十分认真,“我不是坏国王,不会结婚就把你杀了的。”

“可是……”陆衣衣很为难,“等你长大了,你应该跟你喜欢的人结婚。”

小男孩不愿意,开始耍赖皮,抱着陆衣衣哇哇大叫:“结婚,结婚,我要跟衣衣姐姐结婚。”

小男孩撒泼起来实在让人头疼,陆衣衣捏着小男孩的鼻子:“结婚了就要听话了,你会听我的话?”

“我听话!”小男孩懵懂的大眼睛看着她满脸渴望。

陆衣衣站起来,“好吧,那我就嫁给你吧。”

她一笑,满室春光。

殷仲的心突然砰砰跳了两下,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小男孩达到目的正欢欣鼓舞,陆衣衣却让他带着两个小屁孩找妈妈去。

小男孩不­干­,陆衣衣嗯哼一声;“刚才谁说会听我的话的?”

“好吧,那我听话。”最后,小男孩终于挂着眼泪,拖着另外两个小屁孩走了,陆衣衣这才发现一直站在门边的殷仲,尴尬的笑笑,就要离开。

殷仲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脑海里却一直响着那句话,“好吧,那我就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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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三十六章 ...

婚礼定在九月一日。

正当各界因殷仲继承殷家一事闹得纷纷扬扬,陆衣衣这个绯闻女友被扒到婴儿时期都不放过之时,殷仲跟他的绯闻女友陆衣衣突然传出婚讯。

不过半天时间,所有报纸媒体以及网站的口吻全部发生转变,陆衣衣从心思深沉的拜金女一跃成为本世纪最励志灰姑娘。

不过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两人早就订婚了。

这是由殷天涯夫­妇­亲自证实的消息,并且不少人知道他们半年前曾经来过天朝,如今看来,那时候过来,自然是为了见这个儿媳­妇­了。甚至订婚也是在那个时候。

虽然各家口吻有所转变,但是对陆衣衣的好奇,却并未随之消失,殷仲刚刚继承殷家,连家主之位都还没有坐稳,为什么这么快就结婚?

怀孕了吧?

这女人手腕果然高超!

现在,大部分人都是抱着以上想法。

当然,他们这么快离婚自然不是因为陆衣衣怀孕了,只不过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太多,原本就看不起她身世的一些人,更加活跃了起来,于是,各种各样的世家表妹跟远房表姐也都纷纷出现。

他们热情很高,可惜热情再高,也拗不过两个关键人物的坚决,一个自然是殷仲,他跟陆衣衣婚都定了,没有半途跟别人结婚的道理,另一个,自然就是殷老太爷了。

说实话,如果让他来给殷仲挑媳­妇­,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挑上陆衣衣,可关键在于,老爷子是知道殷仲跟陆衣衣几年前那件事的。殷老爷子是个老派人,对于做出那种事的殷仲,他是千万个看不上,但还好殷仲飞陆衣衣死心塌地,他觉得,这也算不是无可救药的­淫­逆之徒,而对于陆衣衣,殷家更是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殷仲要结婚,那当然得娶陆衣衣,你把人都那什么了,要是人家不愿嫁他倒还罢了,现在陆衣衣就在殷家,婚也定过了,还不愿意娶人家的话老爷子是坚决不认同的。再说,陆衣衣虽然不是绝对完美,但也不差不是么?

为了不再多生事端,老爷子一句话,殷仲跟陆衣衣开始准备结婚,一来,断了某些人的念想,二来,他实在是老了,临了看见孙子结婚,这也不错!

这么快结婚,殷仲跟陆衣衣两人都有些受冲击,殷仲是没从工作中忙过来,一回头什么都不用做了,专心准备结婚,陆衣衣,茫然了很一阵,然后没有茫然出个结果,结婚么?不是早就决定了?她现在再想什么都没有用。

以前梁蓉结婚的时候,陆衣衣就知道结婚有多琐碎多麻烦,不过到了她这里,好像都简单了很多,所有的事情,只要一句话就有人办好,唯一的为难,就是需要作出的选择太多,她没有多少亲戚朋友,唯一花心思的,就是那天要注意的一些小细节,还有就是要穿的衣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现在,她的身边有二十一个人,专门负责她的穿衣吃饭出行交友,以后他们都会跟着自己,这些人早就对这项工作顺心应手,每天都能创造出各样惊喜,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太有主见。

没错,是太有主见,比如一件衣服,负责她衣物的人,会将自己认为适合陆衣衣的服装准备好,而不会在意陆衣衣的想法。本来陆衣衣并没有那么多心去在意这些的,毕竟现在她要靠他们的帮助,而且以后还会在自己身边,可是,就像大多自信的专业人士一样,他们相信自己的眼光,并且坚信自己的眼光,而忘了衣服是穿在别人身上的。

陆衣衣不在他们专业认可之内,这种有意无意的‘主见’让陆衣衣充分的认识到,他们,并不将自己看在眼中,他们服务的是殷家,自己这个将要走马上任的新夫人,还没有能够让他们接受。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她多么丧气。陆衣衣知道,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让人敬畏的,有些事情,得慢慢来,至少,在自己熟悉了殷家的生活之前,她不能意气用事。

各项事宜进行的有条不紊,殷仲再不用像之前那么忙,一逮着机会就黏着陆衣衣,本来没有说要结婚的时候,他时候还会巴着陆衣衣使劲腻歪,可现在说了要结婚,反而纯情起来了。陆衣衣是尴尬,不想被笑话,殷仲,他是真的纯情起来了。

每天一大早跑去花园摘花,摘来放到陆衣衣门前,然后就在客厅里坐着等她,他这样一会傻笑,一会害羞的红一下脸,却再不动手动脚。对于这一点,陆衣衣感觉有些神奇。

眼看婚期将近,陆衣衣越来越急迫,她结婚的话,要邀请哪些人?舅舅舅妈得到场,那天虽然生气给赶了出去,但是结婚的时候没有他们出现的话,就实在不好看了,母亲跟林航久也要在场,就算千万般不乐意,他们也是她的家人,不能给人留话柄,朋友到好些了,请一个梁蓉,一个小雨,其他关系浅的就算了,反正他们都在魔都,没有必要大老远跑到b城来,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比较麻烦。

比如,她爷爷­奶­­奶­,还有二婶。

爷爷­奶­­奶­那边,自从母亲再婚就没有再联系,二婶,也就是二叔的老婆,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二叔现在还在监/狱里,而且是因为枪/杀殷仲进的监狱,这……太复杂了,她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前段时间的事情就将爷爷­奶­­奶­牵扯了进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存在,实际上,陆衣衣是很想见到他们跟他们相认的,但是,她对亲情这东西,已经有些发憷了,再说,他们一来,二叔的事情又要怎么办?

“你先给两位老人打电话,然后我会派人去请他们。”

殷仲翻着笔记本,陆衣衣的亲戚朋友实际上很简单,难的反而是殷家,亲戚世交太多,这次结婚,实际上仓促了。

“他们不来怎么办?”陆衣衣拿着电话跟号码,他们的号码早就换了,这号码还是刚刚查到的。

殷仲笑着捏了捏陆衣衣的脸,“我说了我会派人亲自去请他们。”

陆衣衣说道:“说起来我应该亲自过去才对。”

“不可能。”殷仲马上打断,“时间本来就短,我们再跑桐城去一趟,回来婚礼时间都过了。”

“那……我先打个电话。”

说完开始拨号码,刚刚接通那边就挂了,陆衣衣看着电话难过,又想到之前怕是天天有人­骚­扰,爷爷­奶­­奶­看见陌生号码恐怕以为是那些记者之类的人所以不愿意接听,想到这里,又准备再拨过去,不过这次她还没有接通,殷仲的电话却响了。

同样也是陌生号,听见电话里的声音,马上皱眉,“连井……”

听见这个名字,陆衣衣拿着电话的手马上顿了一下,侧脸看殷仲,男人一边听电话,一边走了出去。

那天连井离开的时候说过,他们还会见面的,陆衣衣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此时听到他电话给殷仲,瞬时升起一股不安。她也问过殷仲,可是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只道现在专心结婚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

陆衣衣想着,连井就算在殷家带了几天,也不见得脸殷家的重要资料都能偷走吧?再者,有殷弘那一尊大神镇在那里,陆衣衣是不相信他有那种能力的,于是这不安也很快就放开了,不过两天之后,她们有了新客,陆衣衣还没有打电话,何金华,她的母亲已经带着小儿子来到殷家。

这出乎了陆衣衣的预料,毕竟她们上次吵架的时候,话说得很绝,陆衣衣知道她那么爱面子,得知自己现在要跟殷仲结婚,万万不会真的放弃这么一个好显摆的大事,只是,原本以为,她多少需要自己打个电话给个台阶的。

来者是客,而且作为陆衣衣的母亲,何金华实际上是贵客,自然被奉为上宾好生招待,陆衣衣虽然十分讨厌那个跟林航久八分相的小孩,但终于没有明摆着不高兴。

只是,看着她对一众人趾高气昂的指手画脚,让她很是尴尬。

何金华见陆衣衣不认同自己,也很为她生气,“这些人一个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你不厉害一点,她们绝对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到底是过来人,而且怎么说也是何家千金小姐,何金华看人并不多么迟钝,再说那些人也骄傲的懒得掩藏情绪,何金华自然看的出来,她们对女儿的态度。

可是,这些人中,好一些从爷爷那一辈就为殷家工作了,跟从前何家请来的那些工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会将她这种级别的为难放在眼中,陆衣衣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明。

对于女儿将要嫁入殷家,而且一进门就是主母这件事,何金华十分满意,不过这满意中也加在了一些不快,她感觉自己没有受重视,比如婚期直接由殷家定了时间,她得到消息甚至是通过电视公告。

好在这一点不是无法原谅,尽管,连她的哥哥嫂子都没有通知,但她也明白,就现在的她跟何家再说,是没有什么资格跟殷家谈条件的,这是事实,来的路上她就想清楚,想的越清楚,越是不高兴,她尴尬,尴尬于在殷家人面前没有面子,尴尬于自己的婚姻。

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她失败的婚姻带来的。

如果林航久也是殷家这般的世家子弟的话,她就不会连女儿的婚礼也说不上话,这还罢了,现在的他,还是个彻彻底底的残废,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笑话她,就连那些低贱的男人们,也会一脸暧昧的看她,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她无异于守活寡。

这些,都是林航久带给她的。

想了又想,越想越生气,上飞机之前她已经给哥哥打了十几通电话,衣衣的嫁妆绝对不能寒酸,以前父亲留给衣衣的,她要让哥哥全部还给衣衣,除此之外,何家加上自己,能拿出多少来?

将近几年魔都各家千金的婚礼回想了一遍,还是觉得不够。

女人在意的东西,实际上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当初衣衣刚刚出生,她就想好了,自己的女儿,以后一定要比任何女孩子都风光,她那个时候就开始为衣衣丶备嫁妆,可是即便如此,在殷家的衬托之下,也不够看,据说亲家母霍敏佳已经将他们夫妻名下的一座城堡记到陆衣衣名下,作为蜜月地,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殷家绝对拿得出来。

据说殷仲已经定了豪华巨轮,婚礼虽然在殷家老宅,但是美国那边,还会举行一次。

在殷家这几天的见闻,让她越发自卑起来,从前所有的骄傲跟面子,都没有了,连一个小小的佣人,都敢无视她。

林航久自从受伤之后,事业也开始下滑,刚上正轨的分公司已经裁员好几次,何家以后会好起来,但很可能一样离不了殷家的照拂,这样算起来,陆衣衣等于没有了娘家,以后在殷家过得不好也没有人为她撑腰。

何金华很不安,她觉得殷仲是喜欢自己女儿的,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多人里面选了衣衣结婚,可是她害怕,害怕没有家世的支撑,等到有一天这喜欢被消耗殆尽之后,殷仲会跟女儿离婚。

现在多么风光,那时候就会有多么丢脸。

何金华甚至无法想象到时候自己要怎么见人,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殷仲这样的男人,受到的诱惑太大了,雄厚的产业,年轻而又英俊,是个女人都无法不幻想,而这些女人里,又有多少豪门千金,而衣衣能依靠的,居然只有一点看不见摸不着不知道保质期的感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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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三十六章 ...

啊!结婚。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殷仲从后面抱住陆衣衣,看着镜子里彷如神仙眷侣的两人,“你还是要穿婚纱的。”

陆衣衣穿着的是大红­色­嫁衣,殷仲身上虽然不是唐装,但也是长款的中山服了,老爷子坚决的认为,他们不信耶稣基督,自然就不用去教堂,更自然的,就不用穿婚纱了,而且,老人家,总觉得白­色­不吉利。

越上年纪越是迷信,所有人都得依着他,不过穿什么,对陆衣衣来说是无所谓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结婚时的样子。可是殷仲还是有些遗憾,他的想象中,跟陆衣衣结婚的时候,要在豪华游轮上举行婚礼,婚礼完成之后,就把所有人都赶下船,然后轮船起航,他就带着陆衣衣在太平洋上飘着,飘上两年再靠岸,船上只有他跟陆衣衣两个……

这是一个败家子的空想,太平洋上飘两年,每一个月都得派船送物资,再说,遇上龙卷风怎么办?这些问题他从来不考虑,不过不得不说,这个设想是挺美的,只是如今看起来,实在没有实现的可能­性­。

两年什么都不­干­,那是建立在他是殷三儿的基础上,而不是殷家家主的基础上,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耗,再者,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老爷子死,老爷子一死既阻碍等着他死了。

把新娘装换下来,陆衣衣问殷仲道:“客人都到了?”

“到了,在花园。”

婚期越来越近,殷家的宾客也越来越多。

大宅加强了警卫,甚至整个b城都开始戒严。

陆衣衣很是自然的,得了婚前恐惧症。

很多时候想是想,但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让人不发安然接受,尤其,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不那么简单。

陷入自我绝望中的陆衣衣,这几天一直食欲不振,殷仲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虽然不至于每天笑的像一朵喇叭花,但是那得意的模样,还是让人看得抓狂。

是呀,整个殷家都被他抓在了手里,现在更是要把喜欢的女人娶进门,敢问,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的呢?

从没有一个人,像他这么幸运。

换上平常穿的衣服,陆衣衣看着床上火红的嫁衣发呆,她总觉得自己要好好想一想,可是每次静下来,又发现没有什么可想的,没有一件事,是能容得她考虑的。

今天殷仲缠着她要提前看衣服,可是刚才镜子里的人,是那么陌生,陌生的不光是殷仲还有自己。

怎么办?陆衣衣感觉,自己的一辈子,真的要完了。

“你出去陪客人吧,我要静一静。”陆衣衣累得很,尽管,这几天她没有做什么需要耗费体力的事情。

“好吧,那你休息一下。”

殷仲低头亲了亲陆衣衣的脸,然后离开房间。

躺在床上,陆衣衣有开始对着天花板发呆,待了好一会,又拨通了梁蓉的电话,这段时间,梁蓉几乎成了她的心里医生。

“所以说,这就是有钱烧的慌。”梁蓉对陆衣衣的无能感到非常冒火,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陆衣衣飞上枝头了,而自己可是她的闺蜜啊闺蜜,死党啊死党,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外面的人,都在猜测这位新出炉殷家主母多么情商彪悍,手段非常,她也很是希望陆衣衣就如他们议论的那样是个自带剧毒的人型金刚,可事实上,她怕结婚怕的要死,每天都要自己来安抚才行。

“我结婚的时候,每天忙的连睡觉都在算支出还有请客名单,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害怕,妞儿,你就知足吧!”

陆衣衣能想象的出来梁蓉这个时候,一定是一边说话一遍在翻着白眼,“结婚之后,有什么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就是……要应付的亲戚变多了。”

梁蓉跟她老公谈恋爱的时候,就很高调的同居了,两人在一起住了好几年,自然不会别扭,陆衣衣,好吧,也算是跟殷仲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概念不一样。

梁蓉嘻嘻哈哈的将结婚跟不结婚的不同拉出来比价了一下,陆衣衣又觉得,其实结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已经秋天,花园里并没有繁花似锦,但是园艺工人很用心,园里的常青树映衬着殷家大宅,很有几分古朴味道。

殷仲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似乎正在接受拷问,孙蒙蒙靠在花台上,看着他们嬉闹不止。人逢喜事,就连秋风也和煦不少。

“你笑的比哭还难看。”

孙蒙蒙看了一眼走到近前的男人,苦笑一下,“我还能怎么样。”

男人瘪瘪嘴,拍了拍孙蒙蒙的肩膀,“说实话,我就不知道,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究竟有什么让你们迷恋的,就因为那张脸?”

“云少,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贬低她?她好还是不好,都犯不着您啊,你看不顺眼想要讽刺,麻烦转身,到我听不到的地方去。”

金崇云也不再取笑了,他知道孙蒙蒙对殷仲的未婚妻是真的,真到愿意跟自己合作,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殷仲能一飞冲天,直接从一个还跟自己差不多的富家子弟,一跃成为殷家家主,所有的计划,只能搁浅。

殷家儿孙,跟殷家主人,身份那是绝对不一样的,就算是他,也需要重新计划了。

金崇云浅笑着,看着不远处春风得意的男人,很突然的,也对那个陆衣衣产生了好奇,这个陆衣衣,他当然也是调查过的,但是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这么轻易就被殷家老爷子接受了。

被为难了好一通,殷仲终于逃脱他们的魔掌向孙蒙蒙跟金崇云所在的角落走过来。三言两语,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话,殷仲并没有跟孙蒙蒙绝交的打算。以前孙蒙蒙觉得自己是夺人所爱了,可是这段时间魔都已经对陆衣衣扒了那么多,想来他已经知道陆衣衣跟自己早就认识。

跟梁蓉通完电话之后,陆衣衣整理了一下,准备去花园。舅舅说再过两天爷爷­奶­­奶­就要到了,到时候她要多陪一下老人,很久没有联系,陆衣衣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说话。

客人们都是婚礼当天才会到场,提前来的,都是一些跟殷家后辈关系近的年轻人,陆衣衣到花园的时候,就看见殷仲跟几个人站在一边,还有孙蒙蒙,他也来了。

陆衣衣穿着简单的白­色­套装,在米拉的陪同之下出现在花园,一出现,原本打闹的人都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到她身上。

或许是好奇,或许是不解。

陆衣衣这个人,在各人心中,都有不一样的定义。

殷仲看见陆衣衣,远远对她眨了一下眼睛,陆衣衣笑笑,很是甜蜜的走到他身边。

所有人眼中,两人实在是亲密无间。

陆衣衣认识孙蒙蒙,殷仲便主要介绍了金崇云,金崇云在陆衣衣脸上扫了一圈之后,突然提议玩游戏。

一群而是来岁的年轻人,本来就爱闹,这一提议,自然得到热烈响应。

实际上游戏的内容也很简单。

十几个人各自发出暗号,按着暗号做动作。

陆衣衣没有玩过,在她看来,那是类似于一种密码或者一类暗号,只有手指敲出不同频率的声音,就能发出不同的指令。

这个高级的游戏,陆衣衣还真的开了眼界,她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也不会。

提倡游戏的金崇云有点抱歉的对她笑了笑,陆衣衣并不在意,她从这个男人的目光中感觉到了轻蔑,但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轻视她的,又不是他一个人。

实际上,一个男人,并不会对另一个男人的结婚对象轻蔑起来,他们这些人一向自视甚高,不会专门针对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女人,可是,如果这个女人同时让几个男人为她做出原本不会做的事情,那就不一样了,会被认为是一种挑衅。典型的大男子做派,或许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比如金崇云,他现在,就是想要看一看陆衣衣究竟有多厉害,孙蒙蒙甚至为了她敢跟殷仲作对,不然的话,殷弘就不会趁这个机会,专门把他们请到殷家大宅来警告了,但是谁能想到殷仲会成为家主呢。

准备了那么久,以前做的工作全部流产,还搭上了廖中云,想到都郁气盈胸。

游戏一斤开始,殷仲见陆衣衣不玩,自然也没有心玩,他站在陆衣衣身边一句一句的解释所有暗号代表的指令,

金崇云虽然也在玩,但一直悄悄注意着两人,殷仲也感觉到了,眸光微不可闻的闪了闪。

过了一会,老管家过来叫了米拉过去说过了几句话,米拉过来转告陆衣衣,说是殷弘找他。

陆衣衣点点头,正要离开才反应过来,殷弘找他,现在可是白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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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三十六章 ...

“有人跟我谈条件。”黑暗的­阴­影里,只能看见男人的轮廓。

说实话,对于能在白天见到这个人,陆衣衣还是相当的荣幸,殷弘依旧裹着黑­色­斗篷,而且看上去布料更厚了。

他们现在并不在哪个房间里,而是一辆货车的车厢里,陆衣衣站在最靠外的角落,对角是裹着黑布的殷弘,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个人,连井。

没有窗户,只有地上一盏橘红­色­的小灯,陆衣衣有一瞬间的惊慌,她不知道这两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到现在才想起来,殷弘似乎从来就没有对自己发表看法。

陆衣衣没有说话,连井同样没有动,殷弘说道:“我知道我弟弟喜欢你,可是你好像不喜欢他。”!

车在前行,但是殷弘的身体就像雕塑一样,车的摇晃,并没有让他的身体动一下。

他对陆衣衣说道:“恩,我觉得让我来跟一个女人谈判是一件不太绅士的事情,可是我只有一个弟弟,三儿本来就又笨又蠢,还傻得要命,做哥哥,当然要为他好,恩,或者这样对我们都比较好,三儿喜欢你,你不喜欢他,你跟三儿结婚时想让他帮何家,连井又想要把你带走,你喜欢他但是因为何家的事又不能跟他走,三儿也拒绝了他的条件,恩……果然比较麻烦,所以,我离开决定,何家有我来帮,这样你就要嫁给我,然后连井想用三条航线来跟我换,我呢,是愿意换的,这样,航线我有了,何家我会帮忙,现在就把你交给连井,恩,就这样解决了!”

等他说完,车厢里安静了,陆衣衣花了好一会才将他逻辑完全不轻的话推理清楚。

最后的结论就是,殷弘,背着他的弟弟,把弟弟的未婚妻拿来卖了三条航线,现在,他们正在一辆未知的车上,正在通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能弄出这样逻辑步的人,跟他讲话永远也讲不通,陆衣衣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看见连井走了过来,“我只想带你走。”

“抱歉,连先生,您,这是在绑架?”

“衣衣,你要跟我走。”

“哼!”陆衣衣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殷弘说道:“停下吧,殷弘,殷先生,如果您纯粹是不满意我跟殷仲结婚的话,实际上你可以明说,我相信以老爷子谁对您的看重,一定会­干­预殷仲的决定,您完全不必要做这样的事,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有必要让您这样大动­干­戈,你一句话,这个婚就节结不成。”

殷弘突然呵呵一笑,“这个你就不用想太多了。”

虽然只有殷仲一个弟弟,但是相比起来,跟连井的交情更深一些。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的牵绊,可是他们从十几岁就开始打交道,他们都是天生的亡命徒。

连井是处于生存最后饿得选择,而他,不过是找一个让自己生存的位置。

殷弘是喜欢殷仲的,那是他的弟弟,在允许的范围之内,他愿意宠他纵容他,可是他并不比其他一些东西重要,比如连井的请求。

这是连井第一次求他,求的对象不过是一个女人。

他当然答应了。

实际上,他一直觉得老爷子的决定不对,老爷子或许真的是老糊涂了,这个家里,任何人都比自己来的可靠。

他只看到了自己的能力,却没有看清楚他的人。

一任家主,最为重要的就是维护一个家族,为这个家族保驾护航创造未来,这责任何其沉重,除了熊熊的野心睿智的头脑之外,最主要的,是要对家族的爱护跟信任,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家族,对于这个家族成员,更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殷弘把斗篷解开放在一边,这还是陆衣衣第一次看见他没有裹在一块黑布中的样子。

他目光冷冷的,漠然看着自己,“你跟连井走吧,弟弟那里,我会让他死心。”

陆衣衣心跳很快,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没错,就算殷仲要将她送走,但是绝对不至于亲自出手,他究竟为什么?

车还在加速,车里安静的很,看不见外面,可是也不敢乱动,殷弘跟连井站在这样高速行驶的车内都稳稳当当,她却不行,在花园被叫回去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以为的房间,只是货车的车厢,她脚上还穿着平常穿的高跟鞋,只能双手抓住车内壁,才不至于摔倒。

连井发现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上前两步想要扶住,陆衣衣尖叫着甩开他得手,反而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衣衣,不要闹!”

连进紧紧按着她,“我是为你好,难道你真的要嫁进殷家?你就没有想过那么做的后果?”

“后果?后果会很好!”

陆衣衣想踹他,陆衣衣想要拍车门,可是车依旧快速的行进着。

连井狠狠的拍了陆衣衣两巴掌,拼命挣扎的女人这才安静下来,陆衣衣急急地喘着气,只听殷弘啧了一声,说道:“要不让她回去吧,那样也好,以后生了孩子不要忘了分我一个。”

这句没有来由的话,终于让陆衣衣彻底冷静了。

殷弘一直是个诡异的存在。

陆衣衣心里将他当做一个传奇,甚至有些向往跟崇拜的。

他美貌,原本殷家优良的基因,让整个家族的男男女女都是在外表上胜人一筹,可是即便如此,殷弘的长相,依旧让这个美貌的家族震撼,就连陆衣衣,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他年轻,已经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就像是十□岁的少年,时间真正的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强大,行踪不定,却能在短时间内,让那些商海沉浮多年的叔叔伯伯们规规矩矩,

他神秘,那是真正的神秘,甚至连自己的家族,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正常人会这样么?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见。

“你要跟一个混蛋结婚?然后一个一个的生一些不能见天日的孩子?”

连井卡着陆衣衣的下巴,她惊恐的看着殷弘,满是迷惑。

殷弘尴尬的咳了一声,“能不能不要说我的事情。”

愣愣的,陆衣衣脑中一片混乱。

突然,车体碰的一声,猛然被撞了一下,剧烈的颠簸陆衣衣差点摔倒,好在连井搂着,她只是被鞋子扭了一下。

“这么快。”

殷仲已经追出来了

☆、59、第三十六章 ...

人们总认为自己生出的孩子是最聪明的,当然,这种心理,大致上是出自于一种希望,在孩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聪明的,可是,这种事情往往没有选择,不过,当这种希望加入另一些欲/望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殷家的孩子,几乎个个才智过人,可正因为如因此,才更加难得出现一个最为顶尖的,再者,就算殷家子孙们都很优秀,但是人才跟天才之间的差距,还是让让你望尘莫及,这世界上,不止殷家一个百年大族,也不知殷家才会出现能人。

当一个人事事都能掌控,时间久了,便以为自己能将全世界都掌控,很多年之前,他们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殷家子孙,可以每一个都是天才。

医疗技术已经走到今日的地步,这种设想并不是不可能,至于结果,说不上成功,但也说不上失败,于是这件大事一直秘密进行着。

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他们当然更有把握,当然,这件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

从上亿颗­精­子里面,经过层层筛选,然后将筛选出来的­精­子跟卵子结/合,在发育期,它们都必须经受特殊­射­线的辐­射­,几十万的胚胎在这个过程中死亡,但是就算他们成活,还要接受人类的筛选,因基因突变而生长怪异的胎儿,在这个阶段又被大批淘汰,最后,成功存留下来的胎儿只有两个,殷弘,跟他的双胞胎弟弟。

这个过程十分繁琐艰难,医务人员,试验专家,他们花了十几年时间才取得成功,可是,最后顺利长大的,只有一个而已。

他们想要造出一个神,可是这个神还是有缺点的,比如,他不能见阳光,再比如,他太过聪明。

殷弘记事很早,很小的时候,他就对一些事情产生疑惑,他知道自己是母亲从身体里面生育出来的,但是对他来说,感情最深的,还是那个早早就夭折的弟弟,他才是跟自己从还是一个­精­子起就一起经历那么多的人,他才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生死与共的人,至于父亲,母亲,实际上他的感觉很奇怪。

他们当然是爱他的,父母对于孩子的宠爱他们从来不吝啬,而且可能由于得来不易,他们甚至看他比命都还重要,可他心中总知道一个事实,如果自己不是完美存活的那一个,他其实就跟那几万,几十万,几千万被淘汰掉的­精­子一样,他们根本想都不会想起来。

殷弘觉得自己是不正常的,他本就该是一个死人。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而且,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疯狂的思念那个早就死去的弟弟。

他的身体成长跟衰老的速度都很慢,这是那项技术的结果,但是他的记忆很持久,而且很早,现在,他其实并不记得弟弟的样子,但那种,仿佛身体缺失一部分的感觉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

殷仲也是他弟弟,但是不一样,殷仲跟其他人一样,都是自然产生的,他不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相比血缘,他更加看重那些跟自己一起经历过某些事情的人,这种经历从以前,到后来长大,所以,连井请求说要带陆衣衣离开,他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

老爷子想的很好,知道自己对殷家没有兴趣,但是如果殷仲跟陆衣衣生了孩子的话,他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卡车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隧道,­精­钢闸门将内外隔离开来,殷仲的电话一直在打进来,可是连井跟殷弘的手机两人看都没有看。

明亮的地下室里,一片纯白,四周除了透明的玻璃之外,就是有蓝盈盈的不知名液体,它们分别被装在各种器皿还有水槽中,陆衣衣惊叹的看着四周的陈设,想不到就在b城,还有这样一个规模的实验室。

“医生已经检验过你的基因了,非常完美。”殷弘没有再裹在黑­色­斗篷里面,他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药品的味道,感叹:“美国那边是实验室比这边大多了,我是在那边出生的。”

陆衣衣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精­致的面孔白的没有血­色­,整个人飘渺的,仿佛是一个不真是的幻境。殷弘感受到她的目光,笑着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连井怕陆衣衣不相信,为她解释道:“这个实验室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停止过研究,几年前技术已经进步了,你一到殷家,他们就已经将你的所有数据采集分析,衣衣,到时候你的作用,跟营养槽有什么差别。”

外面轰隆隆的声音隐约传进来,陆衣衣知道,殷仲就在外面。

可是,面前这一切,让她怎么相信?

不过她也总算是明白了殷老太爷果然不是一般的机关算尽,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件事逃脱他的掌控,不过,他也应该不会想到,殷弘是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准则的男人吧。

“怎么样,决定好了没有?是跟连井离开,还是在这等三儿?”殷弘突然敲着手表,“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

实验室空空荡荡,在进来之前里面的人已经被他们调开,殷弘皱皱鼻子,其实无论陆衣衣打算跟连井走,还是留下来跟殷仲结婚,对他来说都无所谓的,但是连井跟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他是第一次求自己,他不帮一把似乎说不过去,不过他们的想法明显不一样,要是陆衣衣留下来,又经过试验生一个孩子的话也不错,那会是他的孩子,恩,希望弟弟到时候不要抓狂。

面临着空前的冲击,陆衣衣很长时间无言,最后,她艰难的问道:“殷仲知道吗?”

“你说呢、”

没有当面确认,她坚决不相信,陆衣衣摇头,“就算我不跟殷仲结婚,也不会跟你走,连井,你好像弄错了,世界上不止你们两个男人,我也不是一定要跟男人在一起。”

“呵!”连井突然笑了一声,“真不知道说你傻,还是说你天真。”说着伸出手,在陆衣衣头上揉了揉,很久以前,他一直爱这样揉她的头,这是一个万分宠爱的动作,可是时过境迁,陆衣衣再也无法从这个动作里面获得一丝一毫的暖意。

连井想要带她离开,究竟是为什么?她不太明白,也无意探究,如果说是喜爱的话,那就太空泛了,以前不喜爱,过了这么久,怎么突然就喜爱了呢,这个人终究跟殷仲不一样,这是她爱过的人,爱的那么深,所以反而不能原谅,因为最不能原谅的,始终是自己。

嘭的一声,闸门终究是被打开了,升降电梯降落的声音一秒一响,陆衣衣被连井紧紧拉着,在通道里奔跑,透明的玻璃隔离室,殷弘打开视频,追赶了一整天,兄弟两人终于隔着电脑屏幕面对面了。

殷仲头发有些繁乱,一手拿着耳麦,双眼直直的瞪着屏幕。

殷弘呵呵笑了一会,对他说道:“她已经知道了。”

“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殷仲始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宠爱他的哥哥,会这样做,他可以不管殷家,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作为哥哥,帮别人来抢弟弟的老婆,殷仲觉得,除非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殷弘知道弟弟会问他,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陆衣衣跟连井还在实验室,至于在哪里,你吧所有实验室的‘钥匙’都给我,我就告诉你。”

“哥哥。”

“我查了很久,老爷子一直捂得很严实,花了这么多力气,也只找到了几个,弟弟,就看你是听哥哥的话呢,还是听老爷子的话了。”关键在于,为了不让老爷子怀疑到他,他一直不能亲自行动。虽然说家里的人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但是老爷子手上有的是能人,总有那么几个人能找到他的线索,不过现在老爷子居然交差了,他本来可以等到他死了再说,可是也不打算真的跟自己的弟弟成为仇人,不如早点下手。

殷仲不说话。

殷弘等了好半晌,终于叹口气,“好了,他们马上就到出口了,你不愿意,那么我们都没有机会了。”

出口的闸门在另一边,这个地下室十分隐秘,各个进出口自然设计的很是安全,红频已经开始数秒,陆衣衣终于挣脱连井的桎梏,“你从来没有跟我解释过,连井,我外公死了,咳血死的,因为我,因为我把你带回何家,连井,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

这是他们都不愿意提起的从前,陆衣衣一直假装无视,连井一直不愿意谈起,可是现今,终于还是无能逃避了,可事情已经发生,很多事情说的再明白,结果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接了工作,这就是遇见你的原因。”

陆衣衣等着,她没有说话,连井说道:“我接工作在前,认识你在后。”正是因为认识了陆衣衣,最后他还是没有将拿到的资料送到廖家的手中,虽然结果还是伤害了何家,伤害了陆衣衣,但是相比起来,何家受到的损失已经小了很多,因为拿到资料的那几家,他们并不清楚何家到底泄露了多少,自然有所顾忌,至于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反悔不向何家动手,大概,还是因为,最在乎的始终是自己吧。

说的很明白,实际上这跟陆衣衣想的也差不多,只是无论如何,自己这个人,都不在他在乎之列罢了。

红频已经进入倒计时,而另一面的通道里,殷仲带着的人,终于冲了过来。

可是他们两人站在出口处,而隔着通道的,是七公分厚的透明玻璃,现在紧紧关闭着,不打开玻璃门,他们无法过来,不过几步路,隔了两个世界。

只要出口打开,他们马上会上等待着的直升飞机,从今往后,再也回不来。

保镖们找来切割锯正在切割玻璃,殷仲砸着门,正在焦急的说着什么,陆衣衣看着那个男人,好像保镖们手里切割的不是玻璃,而是他的身体。

陆衣衣突然转过脸问连井,“你以前爱过我吗?”

“当然爱,现在也爱。”连井抓着陆衣衣的手,还有十秒,殷仲的出现让他恐惧起来,现在离开只有一次机会,而那个强/­奸­陆衣衣,然后又要娶她的人,已经在玻璃那边跪了下来,他哭的很可怜,可是他说的话,这边一句也听不清楚。

“谢谢。”陆衣衣眼睛一直看着跪在地上的殷仲,突然笑了,对连井说道:“谢谢你爱过陆衣衣,不过以前的陆衣衣需要你爱她,现在的,已经不需要了。”

“衣衣,他伤害过你,难道你要原谅他?”

“难道你没有伤害我?”陆衣衣将自己的手从连井手里拿出来,“而且我没有说要原谅谁,只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怎么样才是对自己好了。”

叮咚……

一声清脆的响声,红频倒数完毕,出口已经打开,连井跟们不管陆衣衣说了什么,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直升飞机就在平地上,隔了一座小山,谁也想不到小山的两面,居然是一个实验室的两个出口。

可惜,就在他们踏出的第一步,两枚流弹突然从空飞下来。

几架飞机正在守株待兔。

陆衣衣尖叫一声,爆炸声在耳边响起,她好像听见有人喊自己,可是那声音很远,很快,身体就被连井拉起来,她被紧紧的按在地上。周围好像有什么燃烧起来,陆衣衣听见了飞机的轰鸣声,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声音在大声响着。

金崇云皱着眉头,刚刚放下电话,门就被一脚踹开,孙蒙蒙一脚踢到他肚子上,一向活泼又好脾气的男人,此时正像吞了炸弹,“你要杀了衣衣!混蛋!信不信我先杀了你!”

“是失误,谁也没有想到最先出来的是连井跟陆衣衣,殷弘跟殷弘全都没有从里面出来。”

那兄弟两人,只要死了任何一个,他们都好办很多,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殷弘在中途就跟连井他们分开,等着跟弟弟谈判了,而殷仲,被隔离在玻璃的另一面,眼睁睁的看着陆衣衣跟连井被炸飞。

“云少,这下你死定了。”孙蒙蒙离开之后,金崇云很是自觉地跟家里打了电话,他感觉孙蒙蒙说的没有错,所以暂时,他需要回家了。

轰炸只持续了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飞机很快撤离,陆衣衣终于从震荡中醒过来,推了推趴在身上的男人,很重。

“连井?”

男人一动不动,陆衣衣很害怕,她知道刚才不是他抱住自己,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四分五裂了,而现在,她闻到了血腥味,很重的血味。

“连井。”

她又喊了一声,男人还是没有动弹。

心提到嗓子眼,陆衣衣忍着发酸的眼角,将男人推着翻身过来。

身体还是软的,可是呼吸跟脉搏已经停止。

衣服上面有土灰,可是脸上很­干­净,连井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俊美的,就连最恨他的时候她也知道,这个人的英俊的脸,很容易让人迷惑,而现在,男人好像睡着了一样安静,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曾忍受过疼痛,­唇­角轻轻抿着,形状美好。

他的睡颜,就像一个天使。

就像那天清晨,他踩着阳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心爱的,唯一幻想过共度一生的,让她恨了多年的男人。

他的左腿被从身体上分离,远处是屏幕已经被摔碎的手机。

按键坏了,里面音乐声很大,断断续续的唱着不知名的歌。

……

你突然的笑了

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

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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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三十六章

实际上你一点都不好。

备受瞩目的殷家婚礼,终于在九月一号这一天正式举行。

应邀前来的贵宾自然数不胜数,媒体将之称为继x王子婚礼之后,本世纪最为盛大的童话婚礼,陆衣衣这个真正的灰姑娘,又成了新一代女孩们幻想的楷模,一对新人自然是喜气洋洋,不过实际上两个人都有心事。

女人对于保护自己的男人总是不同的,加上陆衣衣以前就喜欢连井,因此连井的死,让殷仲心里很不舒服,因为他死了,那么很可能他从前做过的错事,会被陆衣衣一笔勾销,更何况,他那个时候,是保护了陆衣衣的,如果自己的老婆心心念念想着一个活着就喜欢,死了还念着的人的话,谁都不会乐意。

而陆衣衣,她心里一直想要找机会问殷仲实验室的事情,是不是殷家的孩子,真的必须通过那种方式出生。

可是婚礼繁琐事情太多,两人根本就没有找到机会谈论这些事情。

要说婚礼上谁最出风头,那当然是陆衣衣的母亲何金华,她甚至连新娘子的快要盖过去了,而她的丈夫林航久,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出现。

陆衣衣见到了爷爷­奶­­奶­,不过两位老人只对她说了几句话,多年不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梁蓉跟魏小雨都在,有他们一直陪着两位老人。

一整天,陆衣衣的脸笑的都要僵掉。

殷月儿端着酒杯冷眼旁观,她今天已经喝了很多酒,原本酒量不太好,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点醉意都没有,她从小在殷家长大,殷家大宅就是她的家,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殷家的孩子,但这个家里,她的地位是很特殊的,老爷子跟老太太都很宠爱她,从来没有过亏待,某种方面来说,他们对她,甚至比殷家那些亲生的兄弟姐妹好好,可是陆衣衣一出现,好像很多东西都变了。

殷仲继承了殷家,陆衣衣不过几句话,就控制了自己的命运,开学之后,她就必须回到国内上学,以前的学业,所有的一切都要放弃,还有什么?每一个月居然只给她一万块钱的生活费,殷月儿哼笑,她太嚣张了,殷家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她一句话,就什么都依她的。

“好了,你不要再生气,四伯母已经保证了,等婚礼结束就帮你说话去,不过就是几句话,不会真的跟你生气的。”殷翔安慰着殷月儿,陆衣衣跟殷月儿之前闹的矛盾他当然是知道的,但是陆衣衣的做法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太上不了台面,再说,不过一点生活费而已,就算家里不出,叔叔伯伯们那里,谁拿不出那一点零花钱呢。

这个道理都明白,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做,陆衣衣的权利确实是在那里的,殷月儿气不过的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真是张扬的过分,就算是她,也没有想到,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这场婚礼居然真的办的这样盛大。

“她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在殷家就该低眉顺眼,不该有什么奢望的。”眸中含泪,一向要强的女孩,突然的伤感软弱起来,当然会勾起男人的保护欲,殷翔叹口气,“你在瞎说什么,你在殷家长大,跟我们当然是一样的,不要乱想,小六过来了,让他送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好不好。”

“嗯。”

殷月儿隐忍的点点头,跟叔叔阿姨们打了招呼之后,跟殷宁先走了。

“两人真是般配,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婚礼一定要比现在……哼。”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雍容华贵的­妇­人满眼感叹,殷翔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无所谓的耸耸肩,殷月儿的位置是很特殊的,这一点他们都知道,可是最近他有点疑惑,如果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为什么老爷子会随便就让一个新进门的新娘子能处置她的事情。

不过,很多东西放在心里就是了,殷翔对母亲说道:“马上就要结束了,母亲,您跟父亲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住外面。”

“住外面?有人跟着没?”

“当然有,您放心吧母亲,我不是小孩子了。”殷翔笑着跟母亲说完,之后转身走入人群。

会场各个角落都被监控着,杜军一边喝着咖啡,一遍转着笔,最近一段时间,他还是少往老板面前凑比较好,现在什么都办好了,连井死了,顺便借着这个借口处理那几位倚老卖老的叔伯,大少爷得到了实验室的‘钥匙’绝对不会Сhā手殷家的事,只要婚礼过后,殷弘离开,那么这个殷家,就算是真正的属于老板,可是自从那天回来,老板一直不怎么高兴,他觉得,作为一个打酱油的,还是少露面比较安全,没有主角光环的保护,很容易炮灰。

可是炮灰的命运就在于,自己总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杜军一杯咖啡还没有喝完,突然在屏幕上看见一个不得了的人影,眉头一皱,他马上放下杯子走了出去。

“你累不累?累的话就不要出去的,好好休息一会。”殷仲往陆衣衣身边蹭了蹭,她没有躲,­干­脆整个人趴到她身上,“老婆……”

“老婆……”

陆衣衣没有说话他就一直喊,可她真的很累了,结婚就像打仗,陆衣衣终于体会到了梁蓉上所说的感觉,可是还没有完,今天晚上不说,明天还必须陪几个重要的客人,恐怕要等到后天,她所谓的婚假才会来临,那时候终于能轻松了。

不过……

“你明知道我累­干­嘛还要趴在我身上。”陆衣衣实在不想说话,今天一天脸笑僵了不说,说话把嗓子都快说哑了,殷仲听她埋怨,却并没有起来,只用手臂支起身体,脸对着陆衣衣的脸看了好一会,然后又开始叫老婆。

翻个白眼,陆衣衣终于忍不住将他从自己身上推起来,“有话就说,不要像个复读机。”

“老婆……”

陆衣衣:“……”

最后终于没有办法,陆衣衣开口叫了一声老公,殷仲这才心满意足的不再一遍一遍的重复叫老婆。

“你怎么想的,我想知道。”

“什么?”

“连井他死了,我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衣衣,我不想装傻。”

终于还是问了,说实话,陆衣衣还真的没有怎么想。

爱情并不是万能的,也不是长久的,就像连井,明明说那时候爱着自己,却依旧心不慈手不软的想何家下手,可见感情是多么不靠谱的东西,而自己,的确是爱连井,但什么样的感情都会被消磨,她不是金刚石,没有那么大的密度经得起任何风吹雨打。

当然,他那天当然救了自己,可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也不会陷入险境,再者,就算救了自己又怎么样,何家被他害得一蹶不振是事实,外公劳累到咳血而亡可是事实,伤害就是伤害,不管原因如何,不管经过如何,结果就在那里。

“你觉得我该怎么想?”陆衣衣问殷仲,实际上她想问的是,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怎么想他的,但殷仲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有自知之明,就一直没有问过。

陆衣衣挑着眉,好像很严肃又好像带着笑意,殷仲心又软了,就好像魔法一样,陆衣衣在他心里,一直就是让他无法自控的,他们初见时的样子,“你不伤心?”

“伤心。”陆衣衣点头,殷仲刚才还好着的脸­色­,马上一拉,黑了。“他死了,你就原谅他了?然后继续爱他,永远都不忘,不记得他做的坏事,只记得你们好的时候?”

吃醋的男人口气从酸到暴怒,陆衣衣突然笑起来,“我天天想着一个死人会撞邪的好么?少爷,我觉得很奇怪,你一直在问我怎么想别人,为什么不问我怎么想你呢?”

他哪里是不想问,只是不问也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所以说,陆衣衣猜的不错,他的确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现在她问了,殷仲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奢望来,她似乎真的不在意连井了,而且这么问自己,难道是……有点喜欢自己了?这个设想虽然很不靠谱,但是男人突然就像要飘起来一样,嘴巴裂的合也合不拢,殷仲满怀期待的看着陆衣衣,激动的问起来:“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我?”

两双眼睛相互对着,陆衣衣盯着他看了很久,才说道:“我以前挺讨厌你,现在……还是很讨厌。”

殷仲:“……”

既然在预料之中,所以也谈不上失望,殷仲在陆衣衣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站起来,“管你讨厌不讨厌我,反正你是我老婆,对了,陆太太在等你,说有事跟你讲。”

殷仲说完理了理领带,捏了捏陆衣衣的脸,出去了,很快米拉便领着二婶进来,她憔悴了很多,不用想,陆衣衣也知道她是为了二叔的事情,殷仲的意思,似乎是要自己看着办,可她实在没有想要对这件事做什么,就算知道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得公平和正义,可她毕竟是个正统教育出来的女人,杀人就要偿命是一个很基本的道理,好在殷仲没有死,他坐牢也是法律判决的结果。

“我知道今天你结婚,我不该说这些。”女人穿着­精­心准备的礼服,脸上的妆容,实际上也是很得体的,她对陆衣衣说道:“可是以后再见恐怕也不方便,所以我趁着今天就说了,衣衣,现在你已经结婚了,是殷家少夫人,你二叔的事……不过一句话的事罢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亲戚,他是你唯一的亲二叔,你总不能看着他被关在里面受苦。”

“这件事我问过了,二叔并没有被重判,再过几年刑/期一满就可以出来了,我也托人打过招呼,不会有人故意欺负二叔的。”

“还有几年?等到刑/满释/放那等到什么时候了!衣衣,他可是你二叔,我们才是你至亲的亲人!你怎么能不管呢!”

陆衣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看着激动的快要跳起来的二婶,很想告诉他,当时他是非/法携带/枪/支,而且杀的还是殷仲,就判/决来说真的不算重,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二叔的话,陆衣衣不难想象他还能不能活着进监/狱,更别说从里面出来了。

但是这些她说不通,因为殷仲好好的,而且,她果然认为,既然要杀的是殷仲,那么求殷仲原谅就更方便了。

“二婶……”陆衣衣想要说让她先回去,她需要想一想再跟她联系,然而刚张嘴,就见米拉砰一声推开房门,焦急的在陆衣衣耳边说道:“赶紧过去,老爷子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井:我觉得我死的太简单了,你不觉得么?

黑帮老大:那你的意思?

连井:你不明白?

黑帮老大:懂了,你的意思是在死前来点什么深情告白,什么诀别诗之类的?

连井:望天。

黑帮老大: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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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不讨厌过年,个节日从前她还是很喜欢的,在陆衣衣的记忆中,过年就是爸爸有空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可以腻在一起一整天,还可以手拉着手逛商场,过年人多,爸爸怕自己走丢了,就一手牵着妈妈,一手抱着自己,有时候还会让自己骑在他的脖子上。

年是一种团圆的象征跟主题,那时候陆衣衣是相信的,并且认为这个世界上理该如此,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幸福美满。

后来的那些节日,却好像突然出现了断层,甚至没有来得及怀念过,因为么个年景都要比平常更辛苦的去应对,现在想起来,居然有些不真实。

古朴但对决华丽的房间里,陆衣衣一边梳头发一边听广播。

婚后的第一个新年,做为新婚夫­妇­,殷仲跟她忙的恨不得学会影□术,这段时间终于慢慢清闲下来,这也是难得的,让她有时间对着镜子磨磨蹭蹭。

记得小时候又一次出去玩,正好看见一座寺庙就去烧香,妈妈有些激动了,一出来看见寺庙外头蹲了两排算命的,就说要给她算一下。

那个吹口说是什么山的仙道人瞧了她许久,说她以后一定大富大贵,但是三十岁之前日子铁定不好过。

自然这些话是没有人信的,和尚庙外头蹲的道士,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当时爸爸听完随便扔了一点钱就抱着她离开,陆衣衣之所以还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妈妈那时候还挺相信的,着急的想问那道士怎么办,虽然大富大贵很不错,可不是还有个三十岁之前不好过么,不过被她爸爸搂着腰虚空着就抱走了。

高大英俊的男人,左手抱着女儿,右臂架着老婆,那时候陆衣衣觉得爸爸简直是世界上第一强大的人,绝对是天上的神帝,因为厌倦了天庭的生活,所以带着她们微服私访来过人间的生活来的,没有人能够打败他。

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陆衣衣真是想起那个道士说的话了,有的事情就是那样,明明觉得不该相信,但就是让人忍不住往那边想,陆衣衣感觉那倒是可能说的有那么一点真,她真的是没有几天套日子过。

结婚当天,殷老太爷就被殷弘气死。

难以想象,一个久经风浪的老人家真的被活活气死,陆衣衣不知道殷弘究竟做了什么。

婚礼当天家里死了老人当然不是什么吉利事情,殷家几乎是婚礼丧礼一起办的,就因此,她这个刚过门的媳­妇­受了不知道多少口水,什么天煞孤星什么克死人不偿命,就差没有指着她的脑袋说了,不过陆衣衣也算是见识了母亲的战斗力。

她的母亲,何家出来的千金小姐,何金华何女士,抱着自己的小儿子,那段时间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有人议论她,她就能连着每天每天盯着那个人不放,她好面子,自然不会再外人面前当泼­妇­,但是就盯人的功力,实在让人吃不消。

虽然事情很麻烦,但陆衣衣毕竟成功嫁入殷家,她像战胜了的公­鸡­一样,恨不得全世界的广播都二十四小时轮番播放一番,陆衣衣很忙,刚结婚就跟老管家一起­操­持葬礼,根本没有一点思考其他的空闲,直到她离开b城回魔都的当天,陆衣衣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这个母亲来。

不过终于告一段落了。

陆衣衣发现自己真的很无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点的难过或者伤心,当然,她跟老太爷的感情并不深厚,可是短短的相处,至少老爷子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可惜他离世的太过突然,根本没有给人难过的时间。

“黎太太请您过去大牌,夫人,要不要过去?”米拉接完电话进来。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陆衣衣原本是准备腐/败一整天的。“黎太太?”想了好一会,这才终于想起黎太太是何许人也,陆衣衣问米拉道:“她怎么要请我打牌?”

“说完玩麻将,三缺一。”

“呵呵。”摘了耳环,陆衣衣说道:“三缺一,另外两个是谁?”

“是大太太跟陈家少­奶­­奶­。”

心中一动,泉悦道:“说我现在还没有空,让她们先玩,要是下午还继续玩的话,就叫我,那时候我就有时间了。”

“知道了。”米拉出去之后,陆衣衣终于没有再磨蹭,三两下穿好衣服,这时候殷仲已经回来了。老爷子过世,殷弘就直接消失不见,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他的身上,殷天涯在葬礼结束的第二天就回了美国,自己的儿子成了家主,他当父亲的,自然要保驾护航,好在一早就有野心,现在虽然实际情况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但总的来说,结果还是很不错的,某种方面来讲,总比其他人成为家主要好很多。

既然是殷家祖宅,房子自然很大的,可是即便老爷子过世了,但殷家还没有分家,除了一部分自己在外面住的之外,还是有好几个叔叔伯伯住在殷家大宅里。

“我以为你会在那边吃饭。”

按照规矩,正餐自然是要所有人在主厅里一起吃的,陆衣衣就是想到那气氛才稍微躲一下,以为殷仲会硬着头皮上,但他还是回来了,“晚上在那边吃,中午吃小厨房,我们刚刚结婚脸蜜月都没有过呢,不去大厅也没有关系。”

新任家主,第一天坐到那个位子上的时候,陆衣衣都替他屁/股疼,自己做主位,看着比自己打了好几十岁的叔叔伯伯们坐在下手位子,陆衣衣真不知道殷仲怎么坚持下来的。

所以说,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呵呵笑着,殷仲对着陆衣衣的脸狠狠啃了一口。

只看一眼,殷仲就晓得陆衣衣在想什么,可是,他毕竟太不了解他了,或者说,她太不了解他们这一类人了。

没有错,一开始得知自己要成为家主的时候他是很迟疑很不想担待,但爷爷的决定没有改变,他必须成为家主,那么他就很迅速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没有哪一任的家主会在别人的牵制之下生活,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如果他不是家主,那么这些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可是,他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家主,他是个男人,他不会故意压抑自己的野心。

殷弘就算能力再卓绝,那也是他的事情,他不会让他有一丝毫染指殷家的可能,老爷子留下的遗嘱,让殷弘决定下一任家长的人选,那还要他这个家主做什么?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好心到辛苦一辈子最后为别人做嫁衣,他是殷家三少爷,不是给人打工的小厮,可是想让殷弘离离开看似简单实际上很冒险,首先,就算是他也不能确定他那个哥哥究竟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或者究竟到了哪种程度。

实验室的‘钥匙’只是一次豪赌,不过很明显,他赢了,只是他没有陆衣衣也差点死在那里。

至于拿到‘钥匙’的殷弘会怎么样,他一点都没有想过,作为孙子,他的做法实在是不够毒辣,可这就是他们生活的世界,从一出生,他们就在他的算计之内,谁能说不是呢?殷弘就是明显的一个悲剧。

他是实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做的决定,成为家主之前,殷仲根本不知道这些私密,直到老爷子将殷家的所有事宜一样一样的摆在面前。

任何一种感情无以表述自己的震撼,无关对错,他必须让老爷子快一点死,但是又要保证在老爷子对自己全权交底之后,这个度的把把握很难,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老爷子死了,在他的意料之内,虽然虚伪,但他实际上是有些伤感的,毕竟老爷子一向宠爱自己。

可是,再宠爱还不是将他算计的一滴不漏。

当年那个实验,他那些叔叔伯伯们都参加过提取,他们像畜生一样每天被抽取­精­/液用于创造出绝对优秀的子孙,可是最后,成功的只有他父亲。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哥哥的存在的原因,那个实验太难太重要,他们以为父亲在在撒谎,根本不相信有成活的孩子。

同样,也是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老爷子却从不怀疑哥哥的存在一个道理,这显而易见,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内。

他有些狠了,但他确实是怕,怕老爷子活着会还在继续算计自己,但谁又知道现在是不是本来就被算计在内呢,这些,他尽量不让陆衣衣知道,但是生活在这个家里,有些事情是无法隐瞒的,某种方面来说,自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渣。

将下巴搭在陆衣衣的肩膀上,男人咂咂嘴,“老婆,来亲个嘴儿呗。”

“亲个鬼,吃饭,吃完饭还要去打麻将。”陆衣衣在他头上抓了抓叹道:“麻将也派上用场了。”

黎太太请陆衣衣去玩,殷仲在之前就知道了,也已经猜到是什么事情,他也没有打算管,这些事情她以后会经常面对,而且就目前来说,陆衣衣应付的还不错。

一顿饭吃完,殷仲谁要午休,陆衣衣接到黎太太的邀请,跟米拉一起出去了。

自然,在场的还有大太太,也就是殷翔的母亲她该喊伯母的女人,还有一个是真正来凑数的陈少­奶­­奶­。

黎太太看见陆衣衣过来,马上笑嘻嘻的迎上前,陆衣衣的存在太特殊,一开始她的打算是先静观其变,不这么早跟她打交道的,但人算不如天算,偏偏事情就在这里,躲也躲不过。

牌桌上一个女人一边讲笑话一边摸牌,陆衣衣的技术很烂,以前打麻将就只有输钱的份儿,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气似乎非常好,短短半个小时,已经赢了好几把了。

赢钱当然高兴,陆衣衣感叹自己今天果然吉星高照,看来出来打牌是正确的,黎太太跟恭维几句,然后看了大夫人一眼,犹豫着说道:“衣衣,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三儿他做事,你这个做妻子的,有时候还是要劝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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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男人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咱们­操­心什么。”陆衣衣呵呵一笑,起手一张二饼,诶哟,和了!

黎太太看了大夫人一眼,笑笑,不说话了。

陆衣衣知道黎太太这是大夫人请来的说客,这段时间,殷仲在查中天航运的账,现在连他的大哥殷翔都被查出问题来了。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殷仲接替家主之位虽然算不上改朝换代,但实际上也不差了,现在谁都知道殷仲在针对老大一家,谁让当初继承人还没有定的时候,他大伯父的呼声最高呢,还有,他可是还为这件事挨过枪子儿,开枪的对象,还是陆衣衣的二叔。

这口气他倒不是不想咽下去,而是他辈分太小了,那些不安分的叔叔伯伯,甚至还有几位表爷爷们都斜着眼睛看他,如果不拉出个人收拾一下,是没有人看清现在局势的。

自知帮不上什么忙,陆衣衣也不胡乱搀和,眼下大夫人找来说客求上门了,估计殷仲是真没有放过殷翔的意思,大夫人把这些都当做了家事,想让她去劝殷仲不要做事不留情面。

可惜她没有那个本事,殷家本来就家大事杂,她是采取的保守姿态,该她管的她就管,不该她管的,坚决不Сhā手。

“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夫人道:“男人们啊,实际上就是个孩子,做事只凭一时冲动也不看后果,尤其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经验,做事也莽撞,等过了那阵儿,后悔也来不及,我们做女人的,自然比她们想得远,需要时不时的提醒一下,说起这个,你伯伯那会还多亏了有母亲在世,不然不知道做多少错事呢。”

陆衣衣点头表示绝对赞同,“大伯母说得对,年纪小的确没有什么经验,就像我,刚刚从学校出来就结婚了,更加一窍不通,所以我就学乖了,既然不懂的多,就不要没事找事给人添乱,毕竟公私要分清这点还是明白的,说起来,rex比我大两岁,的确要他时不时的提点我一下才行。”

明明说的是殷仲,陆衣衣一句话就把年轻的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了,殷仲年轻办事冲动我提醒什么啊,我比他还年轻,更加冲动。陆衣衣咧着嘴,笑得见眉毛不见眼睛的,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陈少­奶­­奶­看的发笑,陆衣衣一进门就开始管家,大夫人本来还做着当家主母的美梦呢,如今还要好言好脸的来求陆衣衣说情,心里不知道恨成什么样子了。

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就是,很多事情不用说明,大家都清楚了,陆衣衣本来算不上聪明人,不过现在正在往聪明人的等级上学,她这是一颗燕麦,长年在麦子地里装,时间久了,别人也一眼看不出她是颗好麦子还是一个燕麦。

她摆明了立场不管殷翔的事情,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说,不过这样一来打麻将的心思也没有了,玩了没一会就散了场。

陆衣衣本来还等着大夫人出招,没有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放弃,跟她不一样,大夫人本就是豪门小姐,出嫁的时候,光公司就陪嫁了好几家,工作室更加不用说,她虽然是个豪门­妇­人,但还是有自己的事业,而陆衣衣,现在是将心思全部扑在了殷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本来想着,一切安定了,自己也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殷家事情太多了,她刚刚进门,好多东西都还没有弄明白,根本没有那个闲情。

从黎太太那里出来,发现来接她的是杜军,这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弄了一副圆形的眼睛带着,从前的斯文劲儿一点都没有了,倒像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他一向跟在殷仲身边,很少来她这里的,“有事么?”

“老板让我来接你。”杜军请了陆衣衣上车,然后说道:“他本来打算亲自来接你,不过有一点事情,就让我先过来了。”

“哦。”

回家之后殷仲不在,陆衣衣心想杜军说他有事,应该是出去办事了,可是米拉笑嘻嘻的,告诉她有人在花园等她。

刚过完年,天气还没有热起来,所以一般是不会到花园逛的,陆衣衣比较怕冷,可是花园旁边就连着老爷子的花房,里面四季如春,那是陆衣衣的最爱。

不知道殷仲又在玩什么,这段时间他总是时不时做一些很幼稚的事情,虽然无聊,但她并没有说什么,都依他去了,不过这次明显不一样,刚到花园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连着花房跟花园的阁楼式小厅里,殷仲正在跟几个陌生人说笑。

他们马上看到陆衣衣,殷仲起身,将她的手牵着,坐到旁边,“猜猜他们是谁?”

陆衣衣:“……”

莫名其妙,她当然不可能知道他们是谁,陆衣衣认人的本事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很不错,但是那也是在见过本人至少见过照片的情况之下,而面前的人们,她明显一个都没有见过怎么会知道他们是谁。

“这位,是星期天,你最喜欢的漫画家。”殷仲介绍完坐着的男人,又指着另一位老先生说道:“这位是端木横一先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请到他们。”

虽然表面上谦虚,但是陆衣衣就是知道殷仲开始炫耀开始邀功了。

没错,她是说过自己喜欢看动漫,喜欢漫画。

自从父亲过世母亲再婚之后,她已经很少有自己的爱好,作为一个十几的女孩,连电视都不看,上了大学开始住校,但是寝室里摆着几台电脑,陆衣衣除了功课需要就不会玩电脑,她真的不像一个年轻人,但即便如此,她时不时还是会看漫画还有追动漫。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其中端木横一先生的漫画改编的一部动漫至今已经连载了十六年,她是从很小就开始看的。对她来说,这是很好的一种,忘记现实的方式。

不过没有想到殷仲会专门把远在R国的端木先生请过来。

而星期天等其他几位,都是近几年国内的新起之秀,他们都有不少粉丝,被当成大神的人物,陆衣衣喜欢他们的作品,但并没有想过有一天见到他们。

“谢谢。”

虽然觉得诧异,但她也知道,殷仲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会将他们请来,虽然不是什么费力气的事情,难得的是他在意她的喜好。

不论如何也不能抹了殷仲的面子,陆衣衣向各位大神们表达了崇拜之情,然后才知道,他们今天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殷仲准备投资一个网站,专门为天朝原创漫画提供一个平台。

说起漫画,不得不说R国才是真正的王国,天朝虽然在这方面涉足较早,但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好的作品,一来国人不重视,来二,真的是没有那样一个让人们发展的机会。

殷家也有娱乐公司,虽然在业内算是资历雄厚,但是在殷家的产业里面,根本排不上号,殷家根本无意发展娱乐业,更别说投资原创漫画网站了,殷仲只是觉得她喜欢才这么做的吧。

“还真没有想到夫人喜欢漫画,夫人以前学过吗?”作为受邀请的唯一女­性­,舞­色­缤纷自觉的开始跟陆衣衣说话。她很年轻,是新一代中比较特别的画手,很受女孩子们的喜欢,而且,尤其在耽美圈手追捧,陆衣衣甚至还收藏过她画的封面,很华丽唯美。

不过以前也知道她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却没有想到本人长得也很漂亮。不自觉的,陆衣衣有了小粉丝见到本命大神的心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就喜欢看,不会画,以前也没有学过。”

“其实很简单的,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哈哈,就怕你没有时间。”

陆衣衣一边跟舞­色­缤纷聊天,一边听他们探讨关于网站的设想。

端木横一不是天朝人,但作为超级大神,给出的稍微给出一点建议,或者放个名字在那里都是个招牌。

殷仲很用心,这次见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而且是直接在殷家不是在办公场所,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同一般的看重,好不容易送他们离开,陆衣衣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你不高兴?”

不管是邀请漫画家们过来还是投资网站,殷仲全都是为了陆衣衣,他想让陆衣衣高兴,想让她爱上自己,可是该做的好像都做了,却感觉很难有进步。

殷仲发现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天分的学生,学的再刻苦,却依旧无法达到及格线,请这些人过来虽然不花什么力气,但对他来说毕竟是看过他们每一个的资料的,不然的话,一般人哪里有资格让他花一下午的时间亲自接见,但,陆衣衣还是不高兴。

“我是觉得很尴尬。”陆衣衣有话直说。

“你说我是很崇拜他们,可是连他们的作品,我也不能一一道尽,这样真的他们尴尬,我也尴尬。”

这是真的,她并没有撒谎,虽然喜欢他们的作品,但从来没有对他们本人产生过什么好奇,所以,很多作品她看过却弄混了作者,还有,有的是把作品的名字跟作者对上了,偏偏又把内容记混了,这,真的是尴尬。

殷仲却觉得,现在自己才是最尴尬的。

费尽心思讨老婆高兴,老婆告诉他她很尴尬。

“好吧,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男人眨眨眼,说不失落是假的,可在这种小事上根本没有必要在意,应该说,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陆衣衣在意什么东西。

“不过,还是谢谢你。”不是不依好的人,陆衣衣真的很感谢,她真诚的道谢,“你的想法真的很好,不过投资网站……没有问题么?会不会亏本?”总感觉网站一定会冷的泪流满面。

殷仲一把抱起她,十分狂傲的说道:“那点钱,杜军少去一趟加拿大就够了。”

汗!她可怜杜军。

殷翔的事情陆衣衣随便提了提,殷仲告诉她殷翔父子一直心高气傲,不趁早料理,以后说不定更的麻烦,这些事情也不是她管的,但是很可能大夫人下次来找她就不是说情而是闹事了,陆衣衣提前得做好心理准备,不过,还没有等到大夫人来闹事,陆衣衣就接到小雨的电话。

她已经回国了,而且马上上飞机,很快就到b城。

听上去很不好的样子,陆衣衣问她什么也不说,只好派人去接她,之后又把电话打到梁蓉那里,才知道小雨跟男朋友分手了。

“这不可能!”当初小雨在国内上大学,她男朋友一个人在国外,四年分居两地整整四年都没有分手,怎么天天在一起,反而还分了?

梁蓉气的都要炸起来,在电话里扯着嗓子吼道:“你以为是谁,衣衣,现在的女人真是不要脸了,那个恶心的狐狸­精­是小雨的表妹,亲表妹,孩子都搞出来了,实在是太恶心了衣衣,你好好劝劝她,真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陆衣衣张大着嘴巴,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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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魏小雨是独生女,从小到大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家教又严,平常没有什么玩伴,于是唯一的表妹被接到家里,是真的当亲妹妹来养的。

从小学到初中包括高中,她表妹上学,她的父母没有花一分钱,全是小雨家包圆了的,等到上了大学之后,她的亲生父母才算接手,不过就算那样,小雨的妈妈还专门买了一台笔记本做礼物。

陆衣衣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她的心里,这就不是第三者不第三者的问题了,根本就是人品的问题,梁蓉说得对,小雨的表妹,根本就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不过不管他们多气愤,人家还是有理有据,因为人家是‘真爱’,真爱是不由人的,没有先来后到的,真爱是让人身不由己的,好一个真爱,陆衣衣听了之后总是忍不住去洗耳朵。

她已经不想知道她表妹一天到晚­干­嚎什么,而是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什么意思。

可惜,从头到尾,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陆衣衣在b城,他在国外,她当然不可能跑到国外找他们算账去。不过打了很多次电话给那个男人,可那边都没有接通,倒是小雨的表妹,那个叫小西的女人,很快回了电话过来,哭诉,求原谅,说可怜,告诉衣衣她有多么的惭愧多么的身不由己,陆衣衣不想跟她废话,可是她每天都会把电话打进来,甚至说要亲自过来求她原谅。

陆衣衣听得一口老血闷在心头,差点自爆而亡,她抢了她表姐的男人,又不是抢了殷仲,跟自己求什么原谅?最后,陆衣衣警告她,要是敢踏她的脚敢踩到b城的土地,她就让她永远别想从地上起来,终于,她也有了不得不威胁人的时候。

既然惭愧,肚子那一坨­肉­是怎么来的?怀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她这都多少次了,都还没有呢!

魏小雨看知道她被电话气的□,只想找那个人算账,她只好反过来安慰她,实际上到了现在,她只是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计较太多,反而像是她放不开,“不要理这些了,你要是再找他的话,我就走了,我只是怕自己做傻事,想找个人陪我,想来想去,就只想到了你,衣衣,没有必要。”

去年放假的时候,小雨没有回家过年,她的男朋友已经开始找工作了,打算在美国积攒一点工作经验再回国,她心疼他辛苦,于是留下来陪他过年,也好每天给他做饭,国外的伙食真的让她看不上眼的。

在告诉家里她不回家过年之后,她的表妹就闹着要过来陪她,说已经一学期没有见到表姐了,很想她,家里本来就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她一闹,家里人自然就答应了,小雨的爸爸妈妈还在感动,姊妹俩感情真好。

可是谁知道,过了年,开学被送回来的小西,在学校转了一圈就又出国了,这次没有告诉小雨,她租了一间房子,每天到小雨男朋友工作的公司外面蹲点。

当然,她不打扰他工作,就那样等着他。

男人的心有时候是很硬的,但有时候又是很软的,一个美丽又年少的女孩,为了他千里迢迢跑到国外,每天就那样等着他,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依旧守望者,啊!多么值得感叹多么值得可怜。

不管怎么说,两个月之后,这名痴情的,可歌可叹的少女,她有了,她打电话给自己的表姐,说必须跟你的男朋友结婚。

“六年。”小雨从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眼泪,“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

逃过了家长的反对,逃过了学校对早恋的打击,逃过了四年的两地相思,却在以为终于能够永远在一起的关头,再也不可能向前。“我现在想到他们就恶心的想吐。”

不想回家见爸爸妈妈,出国本来就是为了他,现在继续学业也没有意义了,她看着陆衣衣,嗤笑:“要不你给我找个男人吧,我结婚算了,反正男人不男人都一样,都是假的。”

“胡说什么。”每次她说这种话,陆衣衣也只有这几个字来呵斥她。

把她安排到客房,陆衣衣每天抽时间陪她,过了一个多月,小雨终于渐渐的好了。

陆衣衣问她打算怎么办,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放弃学业的话,那很划不来。

魏小雨想了想,“为了那对狗男女书都不念了,我才不傻。”说着又笑起来,“以前本来不打算读研究生的,为了他我才跑去留学,现在倒好……不过没关系,他们不是要结婚么,既然要结婚,那么在国外找到的工作就不能做了,他们两个必须得回国,我可不想回来看着他们结婚,不如就继续念书吧。”

也是,小西大学都还没有毕业,而那个男人在美国毫无根基,想要养活老婆跟孩子,那就必须回来,那边一没有家人,二来,连住的地方都是租的,请个人来照顾孕­妇­也很难,钱先不说,也不放心。

这样一来,留在外面的,反而是为了那个人千方百计出去的小雨了。

“其实这样也好,真的,会出轨的人迟早都会出出轨,反正你们还没有结婚,因为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

“呵呵。”小雨笑笑,陆衣衣永远会安慰别人,她自己过得怎么样,却从来不说。

现在她也不想问了,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相信命运起来,小雨看着陆衣衣的脸庞,几年过去,她还是那个样子,美丽的近乎不真实。

跟小雨聊了好一会,陆衣衣才会来,殷仲不在,陆衣衣一问,米拉说他刚回来,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马上又出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殷仲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忙,不过接到电话就出去,想来应该比较重要的事情吧。

米拉见陆衣衣毫不在意,有些着急,但是作为她这样一个身份,有些事情是不好明说的,但是不说,又怕坏事,见也没有旁人,她说道:“你的朋友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小雨到来找她,陆衣衣直接把人安排在殷家大宅她们都是知道的,还是米拉亲自选的佣人负责小雨的饮食,她心情不好,不想见人,所以除了陆衣衣去找她,她几乎不出房间。

“好多了,过段时间就要回去,还是继续念书,不管怎么说,总要毕业才行。”

“她的事情我大约也知道了一些,所以男人的行踪,恩,一定要留意,魏小姐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要是细心一些就不会这样了,而且,女人嘛,细腻一点也不是不好。”

这模模糊糊的话,根本不是米拉的一向风格,陆衣衣抬头看她,米拉见好就收,再不多说了。

虽然不能算是对米拉这个人有多了解,但她自问,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大致知道她做事说话的习惯,虽然年纪小,但米拉绝对是一个现实主义,说话做事从来­干­净利落,而且不相­干­的人,她不会放一点心思在上面,说道关心魏小雨?那是绝对不可能。

小雨回国才几天,而且一直在外面上学,跟殷家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米拉的话,怎么想怎么在隐­射­其他人,男人。

“你说,殷仲怎么了?”

好吧,她果然稍微聪明了一些。

“他刚回来,接到一个电话又马上离开了。”

陆衣衣点点头,让她打电话问杜军殷仲去了哪里,杜军如实相告毫无隐瞒的说道:“老板跟舞­色­缤纷在一起,大约……是谈网站的事情吧。”

“知道了。”陆衣衣挂断电话,再也没有说什么。

米拉目的已经达到,自然马上告退了。

一个网站而已,殷仲一句话什么办不好,哪里需要他薪资去谈。

舞­色­缤纷。

陆衣衣回忆起来,那个女孩子,果然是很特别的,­干­净利落的短发,细腻的皮肤­精­致的脸孔,笑起来也很好看,对男人们来说,应该是很迷人的,最主要的,她是个画手。

用一支笔,就可以讲那些五彩的颜­色­调制成悲伤或者快乐的故事,那样的人,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智慧的万中无一的。

陆衣衣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作何想法。

殷仲是他老公,但他不是她的爱人,他想要做什么,想要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那是他的事情,就好像一开始,自己就没有能力选择不跟他在一起一样,现在依旧没有­干­预他的必要。

“也许是我多想了呢。”

不论如何,她是不觉得自己能忍受在别人身上腻歪过的男人又来靠近自己的,而且说实话,她真的不觉得殷仲会喜欢上别的女人,然后跟她们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怪,可她是有那个自信的,她不是一个聪明人,但从很早就知道一个人说什么根本没有意义,要看他做了什么。

这么久一来,殷仲的所作所为,让她有理由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先不管自己怎么看待这感情,她只是知道,殷仲永远不会再陪着什么人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待整整三个月,每天心惊胆战,永远不会再跪在地上哭求另一个女人不要离开。

她的自信,来自于他的所作所为,并且正因此,她也早就下定决心,只要他愿意,她就会一直在他身边,甚至他的希望,她都会努力达到,至于从前,她已经很就没有去想从前那些事了。

所以现在,可能真的是米拉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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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我小时候学习不好,也不讨人喜欢,爸爸妈妈都很忙,也没余时间管我,一天到晚跟着男孩子们风跑,有一次小姨来看我们,买了新裙子给我,我很哈皮的穿去学校,班主任老师居然挡着全班的面对我大吼:‘裙子是女孩子穿的,你还穿什么裙子!’哈哈,原来班上好多人都以为我是男生。”

“的确,看不出来。”殷仲笑笑。

他并没有兴趣分享另一个人的童年,不过作为一个有教养的男人,还是让他没有马上起身就走,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有运气好,她找的借口对自己很凑效,所以一接到电话他就出来了,只是!

“舞­色­缤纷小姐,虽然童年趣事很值得怀念,但我从未参与过你的过去,所以并不能感同身受,抱歉,所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我需要回去了,我夫人还在等我吃饭。”

“叫我小欢。”舞­色­缤纷只是她的笔名,她的真名叫做董欢。

董欢微笑,二十五年来,她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她父亲是一名小学教师,母亲是农村人,一直没有工作,是个全职­妇­女,家庭条件不允许她额外的爱好,当然,美术学院高昂的学费也让她望而却步,可以说,她的绘画,除了高中时期老师义务将她领进门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摸索出来的。

现在的她并不能算是什么艺术名家绘画大师,但就在CGСhā画界,年青一代之中,达到她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很多科班出身的,都不见得能与她相提并论。

很多人佩服她,她自己也佩服自己,这么多年坚持不懈的摸索奋斗,全然依靠自己的勤奋跟信念,这个信念支撑她走到现在,并且让她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让她不畏困难,哪怕最开始被奚落轻视的时候,也没有退缩过,后来,一切表明她真的做到了,所有的一切让她相信一件事,那就是,只要自己想要,只要自己努力,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二十五岁,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心动的感觉。

以前除了上学之外,她将所有的注意力,­精­力,心血全部花在绘画上面,因此,哪怕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她连初恋都没有过,用一句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她是间歇­性­死宅,除了采风的时候外出之外,也就是模特跟她比较相熟了。

不过,不管怎么么宅,二十多年来,她还是见过很多的男男女女,但是在这些人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殷仲这样。

优雅,高贵,神秘,简直就是……就是从她的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热衷于创造一些完美的人物,但是从来不认为这样的人在现实社会中是存在的,二次元跟三次元,她一向分得很清楚,可是见到殷仲之后,她发现现实真的有这样的人,完美的,让人忍不住去在意,外表外表英俊,出身高贵,才能卓越,才二十几岁就成为殷家家主,她温文尔雅,谈吐幽默,对夫人忠心耿耿。

简直就是命运!

她知道,这个男人属于自己。

关于她的爱情,终于在迟到了这么多年之后,上演。

董欢心里是激动的,她看着面前男人的脸,满心的爱意。

没有错,殷仲现在不喜欢她,他依然热爱着自己那个美貌又出尘的夫人。

可她知道所有的一切:

他的夫人一定不像他深爱她那样深爱他,她一定在内心某处深爱着另一个男人,最后为了那个男人,要设计杀害殷仲,好夺取殷仲的权利,那个人,一定也是殷家兄弟中的某一位。

董欢知道,自己已经看透了所有的情节,现在唯一需要弄清楚的,就是殷仲的夫人,陆衣衣女士,究竟暗中跟哪个男人勾搭上,她会全心全意的保护殷仲,虽然过程中一定会被误解,但是好最后,她一定会识破他们的­奸­计,千钧一发之计救出殷仲,然后她们就会相爱,永不分离……

殷仲看着面前女人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兴奋一会哀愁,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站起身对她说道:“网站的事情会有人着手处理,至于舞­色­缤纷小姐你,如果我的夫人真的拜托你帮她作画的话,殷某感激不尽,但是我想,如果中间有什么需求,你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助理。”说完写下杜军的电话,殷仲转身离开了。

一个月以来,这位女画手对自己的兴趣他哪里看不出来,如果他愿意的话,身边哪里会缺少女人,而且每天,他要面对的诱惑,可不是她这个级别能够相提并论的,看的出来,画手女士是个情场新手,她没有任何手段可言,甚至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女人对男人的魅惑能力,她没有任何实际经验,每一个动作,神态都笨拙的有趣。

就好像自己,总是讨好不了陆衣衣。

“夫人的事情,就劳烦董小姐尽心了。”

董欢告诉她,陆衣衣包托她画一幅画送给她,然后作为画手的舞­色­缤纷女士,便觉得自己应当从她丈夫,殷仲殷先生这里得知她的爱好,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胜在有用,陆衣衣难得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因此殷仲一开始差一点想要相信,不过一见她,他就知道,自己是被当凯子钓出来了。

见殷仲要走,董欢也不打算步步紧逼,她相信等到一切发生的时候,她就会证明自己的。

不过殷仲刚走了两步,殷月儿就激动的跑了过来,高兴的挽着他的手臂,“三哥哥,你也在这里?”

“正要回去,你怎么没在学校?”

“今天朋友生日,哈哈,还好遇到你,这下有人买单了!”陆衣衣伥的决定,不但将她从国外弄了回来,这才开学一个月,她发现,那个女人真的是说话算话,每个月真的只给一次生活费,而且只有一万,如果预支的话,就要从下个月里面克扣。

简直是不可理喻,殷月儿很希望殷仲接上一句话,那样她就可以大吐苦水,可惜男人只呵呵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回去让人过来结账。”

“唉?”

“结了婚的男人啊,现在也是在你嫂子手下讨生活,呐,我的生活费也要报备的,不过放心,我你比富裕一点,好了,去玩吧,不要太晚,早点回去。”

几句话说完就走了,殷仲的生活费当然不会掌控在陆衣衣手里,她知道陆衣衣的意思,老爷子既然特别提起了殷月儿,就是想让他们好好看着她,这样一来,放在眼皮子底下子总比放在外头方便多了,他不管,以后也好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殷月儿已经被气的跳脚,还在座位上的董欢自然没有放过两人刚才谈话的一幕。

见有人看自己,殷月儿正想趁机发火,可是突然心中突然一动,这女人坐的地方,不就是殷仲刚才离开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好纠结,感觉自己写的超烂,好想回炉重写,捂脸

☆、65、第六十五章 ...

躲着始终不是办法,小雨情绪好了一些,终于决定回学校。

她的爸爸妈妈已经跟她表妹的家人闹翻。

就像他们猜测的一样,那男人根本就没有准备跟魏小西结婚。

他不愿意抛下前程回国,他的父母也不会让他那么做,可是他不愿意结婚,魏小西的父母非常生气,但是他们根本不能拿人家怎么样,最后,居然要求小雨的爸爸妈妈上门威胁他们娶自己的女儿。

小雨父母本就在气头上,外甥女抢了女儿的男朋友,现在居然还想要他们帮着逼婚,简直是欺人太甚。

魏小西父母一看他们不愿意帮忙,居然吵上门,说他们没骨气,不帮亲戚。

小雨在电话里听着,直接被气笑了。

“伯父伯母还好吧?”

“他们­干­脆旅游去了,那种人不搭理就没得闹。”小雨也很惭愧,都是因为自己识人不清,害得爸爸妈妈还要躲到外面去。

“那些人以后永远都不要搭理才对。”

陆衣衣安慰几句,因为要安排晚餐,也就没有继续陪她。

谁知道不过一会,陆衣衣还在看菜单,米拉就急急的过来,告诉她小雨跟殷月儿打起来了。

小雨的脾气一向很软,陆衣衣根本不相信她会打架,跑过去之后,发现米拉说的是真的,魏小雨跟殷月儿衣衫凌乱,果然是打过一架的样子。

“怎么回事?”陆衣衣皱眉,心理上,她相信是殷月儿挑起来的,她了解小雨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有一想,殷月儿在殷家长大,没有哪个千金大小姐会不顾身份跟人家动手。

这一问,只见殷月儿气呼呼的指着小雨道:“还什么回事,不知道什么人,把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带进来,居然在殷家偷别人的男人,还敢跟主人动手,不知天高地厚,哼,果然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干­!”

“米拉,掌嘴。”

陆衣衣一句话,米拉上前就是两巴掌,殷月儿的脸马上肿起来。不可思议的瞪着陆衣衣大声吼道:“陆衣衣,我跟你没完!”

“自诩为殷家千金,出口成脏难道不该打?”

再看魏小雨,她已经整理好了衣裳,本来她是很担心给陆衣衣惹了麻烦,但是一看她这么威风,愧疚感也就没有了。

过了一会,陆衣衣终于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原来来魏小雨在房间里待了这么久,终于觉得闷了,于是就像去花园逛一会。

花园离房间没有多远,她也就没有跟谁说,不料逛了一会,居然遇到偶然路过的殷宁,两人便聊了起来。

殷家家里人很多,小雨只听他介绍自己叫殷宁,并没有多余猜测,毕竟有的佣人也会跟着姓殷,她没有多想,谁知道不大一会殷月儿看见他们在说话,一上来就连讽带刺,说陆衣衣勾搭上殷仲捡了便宜,这会又带着自己的人勾搭殷宁,恐怕再过几天,殷家所有的男人都要被陆衣衣找人来一个一个哄上床之类。

魏小雨心里本就憋着气,自己刚被人三了,现在居然有人说她在三别人,一时没有忍住,就跟殷月儿打了起来,附近的佣人看见了,赶紧过来劝,但碍于两人的身份,都没敢用力拉,于是一个被冤枉又有前段时间憋得火气,一个认为自己的男人被勾引,打起来根本不留余地,佣人们花了好大劲才拉开,陆衣衣来的时候,她们也刚刚停手。

“殷宁呢?”

一直站在角落的殷宁这回终于被让开,陆衣衣这才看见他。

殷月儿还在不依不饶:“只是说话,孤男寡女有那么多话说,分明就是……”

“男未婚女未嫁,两人都是单身,就算有暧昧又怎么了,你的规矩就是不准人家谈恋爱?”

“你……”

殷宁赶紧拦着还想发火的殷月儿:“月儿你误会了,我跟她没有什么,就是说几句话而已。”说完牵着她的手,看向陆衣衣,表明了两人的关系。

陆衣衣看着他道:“两个因为你造成的误会打架,你就站在这里看着?”

“咳咳,女人的事,男人Сhā手……”

“很好,你是男人,我就让你做点男人的事,米拉,帮他准备一下,明天就将殷宁少爷送德国,马上给他移民,不要错过陆军本年度的征兵。”

“夫人……”米拉有些迟疑,毕竟殷宁是大房的二少爷,一下子就被送出国,还是进的军队的话……

陆衣衣没说话,米拉知道她是决定了,于是说了声是就离开了。

殷宁没有想到陆衣衣敢随意决定他的事情,不可思议的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被送走的,她父亲跟母亲,还有哥哥,绝对不会让他被欺负。

只有殷月儿,已经气得拆下项链扔她,陆衣衣一手就接住了,问她道:“我的朋友不过是跟殷宁少爷说了几句话,就被你扣上那么大顶帽子,殷月儿,好像你需要学的东西有点多了。”

打架事件的结果,是殷月儿被禁足,殷宁被远送国外,魏小雨提前回学校。

不过当天下午,殷宁母亲就找到她跟前了,陆衣衣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殷宁的父亲在殷仲面前说过之后殷仲回来问她,陆衣衣才将事情说明白。

“殷月儿跟殷宁的关系你们一直不管,再发展下去的话,恐怕要不好收拾了。”

殷月儿绝对不能跟殷家男人结婚,所以不论如何,都不能手软,殷月儿既然被关在家里,那么殷宁就只能送远一点。

“你就不怕适得其反,要是殷宁被送远了,反而对殷月儿念念不忘呢?”

“男人哪个不好­色­?先让他当几年兵,出来送到白俄罗斯,那边有的是美女让她看花眼。”

“嘿!你懂什么,这件事我来办吧,你别管了。”殷仲捏了捏陆衣衣的脸,“男人都好­色­,这话说得好!”然后手就□的在陆衣衣身上开始揉,陆衣衣被揉的痒,忍不住咯咯笑了一会,然后说道:“是呀,就是有的人眼光不一样,就像那位舞­色­缤纷,恩,才­色­双全。”

殷仲假意沉思一会,然后郑重的点头:“恩,我闻到了一股酸味,大约是醋味,夫人你怎么看?”

啪!

陆衣衣在他背上扇了一下,反而惹的男人兽­性­大发,殷仲一起身,扛着陆衣衣进了卧室。

两人根本没有过蜜月,但是好像提前进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殷仲始终觉得缺一点什么。以前他总想,只要陆衣衣在他身边就好了,管她喜欢不喜欢自己呢,有什么重要。

可是结婚之后,这种感觉又变了,他希望陆衣衣心里有自己,他想知道陆衣衣的眼睛里有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他明白这种想法比较不靠谱,但心里却总是忍不住。

尤其,每当回家的时候,看见陆衣衣为了自己忙来忙去,就让他有一种,好像他们是相爱着的一样,但又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陆衣衣心里是什么地位,这种原先以为无所谓的东西,现在就像一颗尖锐的刺,总是在陆衣衣温柔的时候,跳出来刺一下,生疼。

殷月儿被禁足两个礼拜之后,终于可以自由活动。

这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了,殷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纵容她的殷家,自从殷仲成了家主,自从来陆衣衣出现,殷家就变了。

殷宁被送走,就连殷翔,也好像开始疏离她,他们没有为殷宁讨回公道留他在家,甚至她感觉到,他们有意无意的,将殷宁的离开,怪罪到她身上。

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天的事明明是那个女人不对,而且,就算自己一时冲动不顾形象的跟人打了起来,事情会有这么严重么?殷成曾经在外面打死了人,不过也是被训了一顿就不了了之,为什么她就会这么严重?果然,因为她并不是殷家人么?

从小就长在殷家,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在殷家生活,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是殷家一份子,他们对自己的宠爱跟纵容,甚至超过了其他殷家子弟,殷月儿想的头痛,最后,终于将结果归咎到陆衣衣身上。

除了她还有谁?

殷月儿狠狠的咬着牙,好不容易装了笑脸,打开房门,佣人们正在忙着给客厅里的花瓶换上刚开的鲜花,以前从来不觉得,现在突然在想,这些下人们,他们会不会心里也在想一些事情?会不会也在嘲笑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惩罚了,再也不是以前随便可以恃宠而骄的殷小姐,而是会随时被当家主母陆衣衣赶出去的可怜虫!

越想越生气,殷月儿差点连连踏进客厅的勇气都没有。

“小姐起来了?”中年­妇­人照顾了她很多年,也知道现在殷月儿心情不好,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殷勤。

殷月儿轻咳一声,问道:“今天怎么还成玫瑰了?”

“夫人的母亲来了,带了一大帮人,所以……鲜花的品种临时换了。”

“陆衣衣?”

佣人不敢多说什么,立身垂首,只有不说话。

殷月儿两掐了一朵玫瑰在手里,冷哼一声,让司机准备车,她要出门。

陆衣衣这边,的确出了一点问题。

没错,她的母亲,何金华女士又来了。

不过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带了十几个人悄悄的在外面住下,然后才来家里见女儿,说要将她带来的人安□殷家当佣人。

陆衣衣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想到的这种事,但是何金华女士的主意十分坚定。

女儿在殷家势单力薄,必须要将家里换上自己的人才行,不然的话,哪一天殷仲变心了,女儿肯定被欺负死。除此之外,她还举了各种例子,来说服陆衣衣,怎么用权利收买人心,怎么将整个殷家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心里。

陆衣衣不同意,她便自作主张的开始指手画脚,以帮忙之名,将自己带来的人,弄进来跟用人们一起工作。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陆衣衣真的很想直接将人撵出去。

何金华对女儿的不知好歹不知轻重不会计划非常不满,然后将这不满归咎到米荣庆夫­妇­身上:陆衣衣在他们身边生活那么久,他们居然没有用心叫陆衣衣管家!

好不容易,陆衣衣终于将这一尊大神送走,等她走了之后,又将她带来的那些人全部打发了,这才算平静下来,那天晚上,大家陆陆续续到餐厅用餐,殷月儿姗姗来迟,她还带了一个人来,陆衣衣一看,正是之前见过的美女画手舞­色­缤纷。

“怎么没有客人的位子?我不是打过招呼了么?”说完挑衅的看着陆衣衣,陆衣衣只是笑笑,让人加上一个位子。

这下殷月儿终于满意了,再不撇陆衣衣,而是看着殷仲的脸,笑嘻嘻的说道:“董欢这段时间就留在殷家,若是稍有怠慢的话,有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xyq的地雷。

诚惶诚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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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自从董欢到了殷家之后,殷月儿就每天带着她到殷仲面前晃荡,除此之外,董欢还很是主动的靠近陆衣衣,就算被明明白白的无视,她依然能锲而不舍的,找出各种理由说要见她。

对于董欢,陆衣衣倒是没有太多感觉,但让米拉十分烦躁,因为知道陆衣衣不想见,找借口阻拦的任务就在她身上,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麻木的懒得找理由了。

“你看,你男人多受欢迎,还不赶紧讨好我。”殷仲根本不将她们的动作放在眼里,反正要是哪天陆衣衣不高兴了,随时能把人赶出去。

陆衣衣只是笑笑,她有心事,这件事一直没有跟别人讲,她好像,怀孕了。

其实也很奇怪的,陆衣衣心里已经认定了自己根本不能怀孕,因为跟殷仲在一起之后,他们从来就没有做过保护措施,开始一段时间,她很担心自己会怀孕,但是后来发觉一直没有反应,便肯定了自己可能根本没有办法生孩子。

毕竟两人发生关系到现在已经快两年,那个没有节制的男人,从来不会在意什么安全期,保护措施更是想都不要想,陆衣衣觉得,可能在殷仲心里,也似乎有些觉得,自己不能怀孕的,只是一直没有说而已。

但如今,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经了,刚开始没有在意,以为是推迟了时间,但当这个月还是没有来,而且自己也有些不对劲的感觉,她才终于正视这个问题,怀疑有可能,她真的怀孕了。

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米拉,她也下意识的保持了沉默。

很矛盾。

现在除了矛盾,她真的不知道还能用其他词语形容自己的感觉。

想到到肚子里有一个生命,这让她很惊喜很恐慌,好像自己得到了世界上最华丽的珍宝,但一想到这个孩子是殷仲的,就让她很难以接受。

辗转反侧,陆衣衣从犹豫变成了焦虑,一会欢喜一会懊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连杜军也发觉了她情绪有些不对头,很是担忧的提醒殷仲道:“老板,我觉得夫人好像不高兴,你们应该出去旅个游什么的,不能结婚了就以为万事大吉。”

殷仲很是得意的笑道:“你懂什么,她这是吃醋了。”

陆衣衣越是烦躁,殷仲就越是高兴,因为这狠狠的说明了陆衣衣已经开始在意自己了,看见有女人追他追到家里来,当然产成了恐慌感。

这样很好,这样衣衣就可以在恐慌之中认清自己的感情……

这时候,殷仲对于殷月儿的行为莫名的满意起来,恩,说不定,他应该时不时的跟那个董欢说几句话什么的,这样一来,衣衣就会更加的在意自己。

自从怀疑自己怀孕了,陆衣衣就很少走动,基本上不让人来打扰她,于是宅里那些火眼金睛的老人根本没有看到她,自然不知道她怀孕了,而米拉,也不过是个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女孩子,这会还处着呢,没有经验,也看不出什么,至于殷仲,那就更遥远了,一来,他根本就没有往陆衣衣怀孕那方面去想,因为以前天天想这个,时间久了,也有了觉悟,觉得陆衣衣根本不会怀孕,于是顺理成章的,陆衣衣的行为,被理解成了吃醋。

几家欢喜几家忧。

陆衣衣的情绪起伏非常大。

看见殷仲,她一会想起当年他是怎么欺负自己的,现在又把自己害成了这样,恨不得马上提起刀子捅他的对穿。

可是又过一会,她又想到殷仲的好,他的温柔体贴还有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想想,让她现在离开殷仲,好像不可能,但如果一直在一起的话,有一个孩子……好像是必不可少的……

没有商量的对象,陆衣衣只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胡思乱想,这种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情绪,一直到殷仲回来,才有所收敛,殷仲在外面总是穿着西服,还回到家里,就会比较随便,有时候甚至光着脚丫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就好像现在,那男人刚换了衣服,随意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就十分的赏心悦目。

而这边,被陆衣衣一直看着的殷仲,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都快发僵了。

陆衣衣从来没有这么久,这么仔细的看着他,殷仲心里欢喜的冒出泡泡来,又生怕自己动一下,就惊动了陆衣衣,让她不再看了,说实话,这是几天之前发现的,当时他就这么坐着,然后不经意发现陆衣在看,那天之后,他每天花很长时间对着镜子观察,务必要让这个姿势更加的帅气,可是现在,他有点郁闷了,为什么陆衣衣偏偏就喜欢这个姿势呢,她已经看了快一个小时,此时,他的腿都快要抽筋了。

“夫人,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终于受不了了,殷仲开口,顺便换了一个姿势,这个姿势是他研究好好久,也一样的帅气。

孰料他一开口,陆衣衣好像猛然回过神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不在看他了。

男人十分后悔,不就是抽筋么,应该忍一忍的。

不管殷仲有多么郁闷,其实刚才陆衣衣的确是看着他的,不过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呆,眼睛虽然还看着他,但早就没有集中注意力了,现在她低着头恨恨的埋怨自己一句,不大一会,再一次发起呆来。

她在想自己究竟要不要生这个孩子。

不想要,但是好像感觉里面在动,一想到它就住在自己肚子里,想到自己不论在想什么它都有可能全部知道,这种想法就会让她自责不已,不管怎么说,它是没有做错什么的,她怎么能那么随便去伤害它呢?

那么生下来?

不行,太过抵触,她很害怕,要是它是个男孩,要是它长大了,会做出殷仲一样的事情,或者变成像林航久那样的男人……

绝对!绝对要扼杀摇篮里!不,要让它进入摇篮的机会都没有!

但要是个很乖的小男孩怎么办?学校老师的弟弟就很乖巧,毛茸茸的像只短腿小狗狗,还有,如果是个女儿怎么办?

想的太多,陆衣衣急的要哭起来,突然感受到艺术目光,发现殷仲一直在看自己,这目光很眼熟,猛然的,陆衣衣想起来,好像很久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人这样看过自己。

热烈的,让人无处可逃的。

两人目光对视,陆衣衣突然的心虚,殷仲的目光,那是惴惴不安满含深情,但她刚才正在想怎么杀了他的孩子。

陆衣衣焦躁的转过头,那目光依旧追随着自己,感觉越来越明显,没错,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有人就是这样看着她,不论她怎么躲,都如影随形。

但是太讨厌了,那是在休学之前,上课下课放学,总是被人盯着,那时候她真的很讨厌,因为那火辣辣的眼神,跟林航久看自己的样子太相近了,她怎么都躲不掉,只能竭尽全力的无视,但现在,她发觉,这眼光如此相似。

难怪……

殷仲看着陆衣衣一会看自己,一会有看别处,脸­色­变来变去,实在想不到她在纠结什么。“夫人,媳­妇­,老婆,你饿不饿?”就这么木木登登的­干­坐着,气氛实在诡异极了。

“没错,我是饿了!”陆衣衣决定了,还是等吃饱了,跟梁蓉说吧。

吃晚饭之后,也没有搭理殷仲说的什么约会,(她现在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马上躲起来给梁蓉打电话。

梁蓉一听她可能怀孕了,惊喜的在电话线那边尖叫起来,马上甩了电话让她上电脑。

两人一边视频,一边敲字,已经怀孕六个月的梁蓉此时母爱爆发,听见谁是孕­妇­马上就激动起来,她根本听不见陆衣衣的苦恼跟矛盾,见陆衣衣说不太想要这个还走马上就哭了,从人生说道世界,再从宇宙说到未来,给陆衣衣发了很多小孩子的图片还是视频过来。

无人打扰,将个人视频了四个小时,之后,陆衣衣被她说服了,虽然心底还有一丝顾及,但梁蓉说得对,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自己的,它总是无辜的。

下了线,陆衣衣想着既然决决定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就要给朋友报下喜,于是又拨通了魏小雨的电话。

“我好像怀孕了。”

“真的?那你打算怎么办?”小雨先是一愣,马上问她,陆衣衣把梁蓉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电话那边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陆衣衣等不到回应,有些忐忑的问道:“小雨,你还在不在听电话?”

“我在,不过,我不知道说什么。”

小雨那边冷冷的,陆衣衣刚才还火热的心一下子又凉了下来。

是呀,梁蓉正在怀孕,她当然觉得全世界的孩子都要生下来,而小雨,她是知道自己跟殷仲之间的事情的,这怎么能一样。正是因为矛盾,她才要从别人那里得到建议,但是别人跟自己的境遇不同,永远代替不了自己。

“我现在怎么办?小雨,为了这件事,这段时间我都快疯了。”

小雨叹口气,说道:“衣衣,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要看你自己,别人帮不了你什么,你之前的犹豫主要的犹豫是这孩子是殷仲的,但你要确定生下它的话,以后不会将对殷仲的偏见蔓延到它身上,你看,你现在都因为殷仲在犹豫要不要它,以后怎么办?养孩子不是那么轻松的,不能喜欢就生,不喜欢就扔。”

“这个,你让我在想想。”

“也不要太有压力,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再说,生下来也好,总是你的孩子,殷仲肯定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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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到底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陆衣衣怎么想都做不了决定。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但是只一个人闷着矛盾犹豫,并没有对其他人发脾气。只有殷仲一个人苦逼,陆衣衣这段时间‘吃醋’吃的忒狠,晚上不跟自己睡了,一个人搬到客房,白天更是变幻莫测,一会看着他‘含情脉脉’的,一会又盯着他的背影磨牙,好似正在计划怎么把他千刀万剐,这一会天堂一会地狱的生活,让他也开始上火,嘴巴里面都快长泡了。

为了缓解这种状况,殷仲决定带陆衣衣去约会。

可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想玩浪漫也浪漫不起来,本来杜军建议他准备一点惊喜之类,但是殷仲想了一想就否决了,因为他知道,不论他准备什么‘惊喜’在陆衣衣那里最多也就是个浪费或者要不完的暴发户行径,虽然他们家脱离暴发户已经上百年了。

于是,等到星期天,两个人手拉着手去了京都大学逛校园。

京都大学在国内很有名气,也是b城最好的大学之一。

之所以带她来学校,对殷仲来说,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想跟陆衣衣一起来学校,京都大学不是他们一起上过的魔都那所贵族高中,但是学校的环境优美,最重要的,这里的人都很单纯,学校永远是让人内心宁静的地方。

说起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跟陆衣衣一起上大学,但所有的设想都被自己搞坏了,现在看到学校里面或出双入对或三五成群的学生,都有点让他忍不住的嫉妒。

陆衣衣的手被他牵着,光是跟着走,也没有看路,听见殷仲问她去哪里,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

“今天学校在开运动会,我们去足球场还是去礼堂、”

“我们会被赶出来的。”

“绝对不会。”殷仲呵呵一笑,他们两个都穿着休闲服,看上去跟学校里的学生差不多,顶多被当成高年级的学生,绝对不会把他们赶出来。

运动会声势挺浩大,远远的就能听见学生们加油呐喊的声音,陆衣衣一想到里面人挤人的样子就不太想去,她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殷仲说道:“不去挤人了,我们随便逛逛。”

殷仲点头说好,他没有在这个学校上过学,但为了跟陆衣衣出来,提前也来探过路,于是这会,他熟门熟路的带着陆衣衣到了牡丹园。

这段时间牡丹花开的正好,花园里一丛一丛的,红绿白相间,光看着,就让人心情忍不住好起来,石头椅子上,三三两两读书的学生,还有趁着周末约会的,坐在一起亲亲我我,间或几个拿着画板的,正对着花朵调­色­。

牡丹花的味道很淡,陆衣衣剡过去闻了闻,就好像没有香味一样,但不愧是天朝的国花,那大朵大朵的花朵,很是富贵逼人。

陆衣衣喜欢花,而且就喜欢这种花朵大大的,花瓣又大又鲜艳的,虽然殷家宅子里的花园中,别说牡丹,一年四季什么花都不少,但相比起学校里的花,总感觉少了很多东西,好像这里的,才是生机勃勃的,真正的花朵。

一看没有地方坐,陆衣衣­干­脆在草坪上找个地方,殷仲脱下外套铺在地上,陆衣衣往上一坐,相邻着成片的牡丹,坐在草地上晒太阳。

还没有到炎夏,这会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毛茸茸的很舒服,本来在跟殷仲说话,说着说着却睡着了。

陆衣衣伥了一个梦,梦里面不止自己一个人,她跟自己的老公,梦里她的老公不是殷仲,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英俊男人,身材高挺,但长得什么样子却看不出来,他们好像在逛街,她的身边跟了十几只毛茸茸的小白兔子。

她跟高兴,因为梦里的情景她是第一次出来,不对,是第一次带着她的孩子出来,那十几只白兔子,是她生的。虽然不太明白一个人怎么生出了兔子,但她真实确定的知道这些小白兔子是她生的没错,她很喜欢很高兴,那种幸福感根本无法言喻,她抱着她的小白兔子,一只手被老公牵着,说逛完街就回家吃饭,爸爸做了炖猪蹄,要让她好好补身体呢。

梦境不长,但是梦里面溢满了幸福的泡泡,陆衣衣听见什么声音,于是很快就醒了,这时候她靠在殷仲的怀里,男人半抱着她,一手拿着本书,看的专心致志。

陆衣衣没有动,她看着男人微微垂着的眼睫,发觉梦里那种幸福感,依旧没有散去。

不远处,一对情侣躺在草地上,那男生的女朋友整个儿的爬在男生肚子上,也正呼呼大睡,另一边还有一男一女,他们仰天躺着,各抱着游戏机正打的火热。收回目光,殷仲已经发现她醒了,陆衣衣肩膀有些发酸,正坐起来,殷仲突然按住她,“别动。”

“嗯?我肩膀酸了。”

打个哈欠,陆衣衣伉直了身体,活动活动手臂,殷仲叹了口气站起来,往另一边走去。不知道跟那男生说说了什么,然后对她招手。

陆衣衣过去一看,那男生画板上,竟然画的是她跟殷仲,身旁热烈开放的花朵,地上绿油油的青草,英俊迷人的男人一手拿着书,怀里抱着一位沉睡的美人。

陆衣衣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这么美。

画家的笔,永远充满感情,他们心里看到的是美的,呈现出来的,往往更加的美。

陆衣衣有些尴尬,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还没有画完,抱歉,你们可以……可以再坐回去么?”

殷仲拉着陆衣衣从新回到草坪上坐好,跟刚才不一样,之前毫无所觉,现在明知道被人画下来,而且当着人家的面跟殷仲亲密的搂在一起,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肯定是你拿钱让人家画的。”陆衣衣小声的埋怨殷仲没事找事。

这回殷仲绝对冤枉了,“不是我­干­的,我也是过了好一会,发现那男生一会看我们一眼一会看我们一眼,手上还在涂来涂去,自然就知道了,还在想他要是画的不好,一定要让校长罚他去扫女生厕所。”

陆衣衣无语。

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比较辛苦,陆衣衣靠的太近,男人的气味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很突然的,四周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陆衣衣能感受到殷仲的呼吸,能听到他的心跳,猛然的,她的心也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狠狠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猛烈的撞了她的胸腔,紧接着,这剧烈的跳动鲜活起来,陆衣衣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就好像在耳边重复播放一样。

有些坚持不住,陆衣衣手足无措,想要捋一下被封吹到脸上的头发,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漫长又或者短暂,时间再不能用什么东西来衡量,面前开的繁盛的牡丹花,仿佛发光起来,花瓣上面,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跳跃着,宁静又喧哗。

终于,绘画的男生放下的画笔,对他们挥了挥手。

殷仲帮陆衣衣揉了揉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喜欢当爸爸么?”

猛然之间,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发现已经问出口了。

好在是无意识的话,她的声音很小,而殷仲急着看画走的快了一些,根本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回头问了一句,“什么?”

陆衣衣摇头,“没什么。”

那幅画最终没有拿回来,男生说他要收藏,还掏出钱包要给他们幸苦费,殷仲没有强求,他拿出手机拍了照片,然后笑呵呵的抽出两张十块的,跟陆衣衣一人分了一张。

堂堂殷家主人,跟老婆当了几个小时模特,一人赚了十块钱,很是新鲜的体验。

“我觉得这工作不错,看来哪天有空了,我们也可以试试当模特去。”

“你这种?”陆衣衣别有深意的瞟了他一眼,“铁定被潜规则。”

男人嘿嘿笑两声,而后粘着陆衣衣,贱兮兮的道:“你看,外人都觉得我们很搭,果然是天生一对,是吧老婆,啧啧,人家可是艺术家,艺术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呀,所以咱们家里正有一位做客的艺术家呢,人家的眼睛雪亮,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去切磋切磋,想当模特什么的,那位艺术家一定求之不得。”

“呵呵。”

男人眯着眼睛看着陆衣衣,忽然笑的很开心。

莫名的,之前的疑虑显得无足轻重了,如果命运让她有了这个孩子,那么她就接受吧,如果命运决定她不能要它,那也自会帮她处理。

再也不矛盾,回家之后,陆衣衣跟小雨通了电话,告诉她准备明天去医院做检查。

知道这个决定,小雨也很高兴,“这样也好,我想你的小孩一定很像你,呐,我一下子就要当阿姨了,不,还是当­干­妈吧。”

新出炉的­干­妈已经忙着给孩子取名字,但是第二天,陆衣衣去了医院检查,还没有拿到结果,就看见殷仲带着一群人追过来,狠狠的看着她,男人的脸从未有过的­阴­冷,“你打算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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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殷家有专用的家庭医生,如果只是身体不舒服,那么根本不用找其他人,再者,就算需要上医院,那也就专门的医院,陆衣衣这样跑出来到一个陌生医院里面做检查,自然让人很是不能理解。

其他人不理解,但殷仲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

很明显,这件事根本无法让他高兴起来。

他希望陆衣衣怀孕,希望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本来以为不会有的,他虽然没有想到放弃,但也在想着,等那时候跟衣衣的感情真正好起来,两个人慢慢达成一致,那时候在去做检查,看看他们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应该说,突然怀孕对他们是个惊喜,可是陆衣衣的反应,让他除了气愤伤心失望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感情,就好像自己千辛万苦捂了一个卵,捂了很多年没有孵化不说,他却连热都没有热一下,尽管心理知道陆衣衣的反应实际上也能理解,但他感情上就是不能接受。

他们的孩子,光是一想,都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那更珍贵的了,但她却准备杀了它。

“你这个贱人!”殷仲瞪着陆衣衣,恨不得伸出手来,一下子将她掐死算了,这样她解脱,自己也解脱了,没有了谁,谁活不下去呢。

知道殷仲误会了,陆衣衣奋力推开她握住的手,想要解释,“我没有想要堕/胎,你想多了。”

“哦?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检查。”

殷仲冷哼一声,“家里没有医生?需要到这里来检查?如果我没有说错,为什么你根本不跟我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让我知道?”

越说越冷峻,陆衣衣的手腕被捏的生疼。

想要推搡开来,但那人的手劲很大,陆衣衣根本就不能挣脱。

“殷仲,你究竟要­干­嘛!”陆衣衣也生气起来,她本来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这个决心,都要让她慢慢的来消化来接受,但是这个男人,永远只顾自己的想法。

“我要­干­嘛,我在问你你要­干­嘛!”

围观的人一开始就被隔绝,接待室的人被安排到别处,此时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陆衣衣想要好好说话,男人却根本容不得她辩驳。只狠狠的将她的手腕放开,冷冷道:“不要我再说第二遍,今天这孩子,你是生也得生,不生也的生,我娶了你,生孩子就是你的本分,要是孩子有了什么差池,哼!我不管你的什么舅舅舅母亲娘继父还是其他什么人,我能让他好,也能让他们死都死不了。”

“你!”

陆衣衣气的浑身颤抖,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豆大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通红的小脸上面,全是软弱愤懑。

又是这个表情。

殷仲盯着她的脸,没由来的一阵厌恶。

以前他喜欢看陆衣衣,尤其她的脸跟眼睛,就像是有魔力,让他觉得每一点都分外迷人,他喜欢看她笑,若果她不高兴,哪怕是皱一下眉,都让他不好受更别说是看她哭。

可是现在,他觉得这张哭脸简直是恶心透了,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的女人,还有什么可爱之处可言?

难以想象,要是自己再迟一点,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殷仲命令道:“不准哭!”

我要做什么,我希望你做什么,我不准你做什么。

陆衣衣看着下达命令的男人。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要控制到手里,别人根本不能有一点不符合他的意愿跟想法。她的决心算什么?根本什么都不算,这个人,他做了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却依然理所当然的要别人原谅,不但要原谅,还要喜欢他,还要感激他,还要服从他。

错了,他根本就是个固执己见的军阀,她的犹豫跟感觉,在他眼里根本就毫无意义,她是要符合她的心意就好了。

这样一个大人物带人来到医院,医院自然不敢轻慢,以最快的速度拿出结果,杜军拿过医生的化验单看了一眼,很是纠结的揉了揉眉头,他有些郁闷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再老一点,他今年要是八十岁就好了,就可以马上辞职,然后找个地方养老种蘑菇去。

可惜他现在还很年轻,未来还有好几十年要熬呢,杜军任命的轻咳一声,然后整了整衣领,缓步走到殷仲跟陆衣衣面前,意欲阻止两位已经吵起来的人,“老板,这个……结果已经出来了。”将化验单递给殷仲,杜军三步化作两步,以最快,看上去又不太明显速度离开两人的范围。

拿着化验单,殷仲仔细看了一遍,比较清楚的是,陆衣衣,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殷仲的感觉,不是陆衣衣没有怀孕,而是孩子已经被她做掉了。

将化验单往她面前一扔,男人决绝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衣衣一个人站在原地,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过了好一会,杜军才走过来,对陆衣衣说道:“回去吧夫人,医生说你的……身体方面有些小问题,最好是趁早治疗,问题不大,但是拖得久了,恐怕也不好。”

陆衣衣回到家之后,发觉殷仲不在,大概已经出去了。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豪华卧室浅紫­色­的屋顶上画满了一朵一朵的小花,远处有茫茫的大草原,悠远又辽阔的天际,几朵白云下面,有一颗瘦瘦的,垂着脑袋的向日葵。

无比自由的风景。

这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画上去的,当然,这不是出于自己的授意,而是殷仲揣摩她的喜好做的决定。

其实他们两个人本就无法达成统一。

就比如这风景画,她的确很喜欢,殷仲的确揣摩到了她的喜好。

但是,他不应该将它摆在她随时能看见的地方,因为风景里的自由自在,她喜欢,很喜欢,但又永远求而不得,于是这喜欢,也就变成了残酷。

躺了好一会,接到小雨打来的电话,问她检查的结果还有多久才能拿到。

她们说好的今天再通话,小雨在电话那边兴奋的说她突然发现满大街都是孕­妇­了。

陆衣衣听得好笑,不过最后还是告诉她,她想多了,她根本没有怀孕,不过是身体出了一点问题。

到说不上尴尬,反正小雨只是觉得自己白高兴了一场。

这时候米拉已经带着医生来为她检查身体,生病了了,总要治的,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总是让人诟病,陆衣衣挺尸一样躺在床上,对身边的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问自己身体怎么样了,他们让打针她就打针,他们让吃药就吃药。

陆衣衣觉得,其实这样还不错。

接连七天,殷仲没有回来,或者说,他回来了,但是一直在书房,根本没有来见她,陆衣衣太也没有跑去凑趣。但不知道是怎么的,好像自己突然不出去了,宅子里反而多了欢声笑语。

殷月儿把几个叔叔的孩子全部领了过来,每天带着他们在花园里玩。

只要他们站着,大画家董欢,就能把他们画的可漂亮。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陆衣衣从走廊的窗户看下去,发现夏天的时候,花园的花,开的也无比的鲜艳。

第二个七天过去,殷仲回来了,在陆衣衣面前晃了一圈,但是那神态,仿佛全然没有看到她。

第三个七天过去,殷仲不再每天不见人影,他出现在花园,看殷月儿她们逗小孩子们玩耍。

第四个七天过去。

殷仲成了那一片欢声笑语中的一员。

殷仲是伤心失望是愤怒,他无法接受自己的一腔爱意跟妥协换来陆衣衣堕胎的举动。

对,她是没有怀孕,但又有什么不同?她以为自己怀孕的时候,都没有告诉他,甚至连这个打算都没有,她一个人去医院,做检查,那么下一步是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那时候不该犯下那么大的错误,或者­干­脆犯错了,后来就不要心心念念又去招惹。可是心里这么想,还是忍不住的不甘心,他就做错了一次,就一定要永不超生么?

陆衣衣也是伤心失望是愤怒。

而伤心的理由,失望的理由,愤怒的理由,她自己也不去想了,因为没有什么可想的,殷仲本来就是那样,别人想什么都没有意义。

现在还是他的女人,那么她就做好自己的本分。

于是一个做她优雅端庄的殷夫人,一个做他呼风唤雨的殷家主人,息息相关,互不来往。

谁都没有想要退步。

殷仲是想试着不再退步,陆衣衣感觉自己退无可退。

本以为就要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很久,直到哪天听到殷仲跟别人在一起的消息,可是那天刚刚喝完下午茶就接到母亲何金华的电话,女人情绪奔溃,在电话里哭的竭斯底里。

“林航久,林航久出事了,衣衣,怎么办啊,那个混蛋,那混蛋她杀人了!他……被抓起来了,现在……现在警/察就在家里……。”

“什么?”陆衣衣皱着眉头挂断电话,急急地走到殷仲书房敲开房门。

男人正看着她。

“殷仲,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4760645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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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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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什么?”

听见陆衣衣说的话,原本严肃的男人,突然笑起来。

心里很苦逼啊,他以为陆衣衣来求和来着。

可怜的杜军,也还高兴的以为,陆衣衣终于走出第一步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殷仲知道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但要让他跟以前一样先行退步的话又绝对做不到。因为这不一样,以前不管他做什么,陆衣衣伥什么,他都不觉得有什么是自己需要计较的,可是,孩子是他的底线。

这次虽然只是一场误会,但陆衣衣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次是误会,难保下次是不是误会。

这么久以来的退让,他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尤其有些时候,他甚至感觉两个人,其实是相爱的,这是一个美好又残忍的错觉。他等着陆衣衣的态度,这么多天没有说话,她找自己的第一件事,却是来质问自己。

“你究竟要怎么样?”

男人的冷笑,让陆衣衣的愤怒渐渐冷却,她还是一时大意,忘了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质问的权利,做错了事情,自然要受到惩罚,都怪殷家给她的权利,让她差点忘了自己在殷仲面前究竟什么样子。

虽然不在乎林航久怎么样,但是殷仲那天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她不想接下来听到的会是舅舅舅妈甚至爷爷­奶­­奶­出事的消息。

紧紧的握着手,陆衣衣站在书房门口,这里她一向是不会踏足的,今天只是太突然,把这个顾及都忘了。

杜军看准时机悄悄的退了出去,顺手关了房门。

殷仲没有说话,陆衣衣试图解释道:“你没有必要因为那件事来迁怒其他人,那天去医院,我只是想检查一下,因为我真的不确定自己的怀疑究竟正确不正确。”两段话说的很艰难,陆衣衣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跟这个男人解释什么,虽然她实际上不确定这是不是第一次作解释,但真的是第一次这么感受深刻,她本以为,自己永远不需要解释的。

“你是怎么想的?”

陆衣衣的解释,并没有让殷仲满意,男人只看着陆衣衣,面无表情。

以前他看着她时,总是充满感情的,不论是生气高兴或者严厉,从未如眼下这般看不出情绪,陆衣衣站在那里,有些无措,“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话……”陆衣衣说不下去了,她只是希望,他不要牵连其他人,不管母亲怎么样,何金华毕竟生了她,舅舅舅妈毕竟养了她好几年,还有爷爷­奶­­奶­,已经快八十岁了……

长叹一口气,殷仲突然很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一拳打造棉花上,大约就是这种感觉了,跟陆衣衣生气,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没由来的,这种感觉让他疲惫。

“呵!”轻笑一声,殷仲抬起头,看着陆衣衣,“你能跟我好好说话么?”

男人的语气突然的平和起来,长久的沉默之后,陆衣衣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很讨厌你,真的。”

陆衣衣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就想,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但是没有人帮我,爸爸死了,林航久偷藏我的内衣跟内-裤,那里根本不是我的家,母亲打了我两巴掌,然后警告我永远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去求外公,外公上午答应帮我报仇,下午母亲就到外公面前上吊,她说如果外公追查你,她就马上死给我们看,殷仲,我太天真了,其实那时候就算外公查出你的身份,也根本不能把你怎么样,对不对?你告诉我,我能爱上你么?

没错,我接受不了跟你生孩子,所以刚开始怀疑的时候,我真的是那么想的,我不否认,我也不是不想跟你好好说话,但是这些我们都明白,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在同一条线上,你永远不让别人反抗你,我也不想,我后来也打算认命了,殷仲,你不要我有自己的想法,你说你爱我,但是你对我,就像在对一个仇人。”

书房变成灰­色­,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阳光反而更加绚烂,橘红­色­的光线将墙壁染成一抹艳­色­,男人没有说话,陆衣衣说的这些,他全都知道,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感觉是不一样的,本来以为,有些东西可以不去触碰,随着时间,它会慢慢的变淡永远的被尘封,所以他只想要做好,让陆衣衣知道,即便那些事情没有被提起,他也没有忘,他最在乎她,可是时间还不够长,他们之间,想要拥有足够能以往那些事情的时间是多么困难,在会因为这些,以后还会因为其他事,他们的距离,终究不够靠近,他们之间的隔阂,终于还是那么强硬。

“对不起,我以为,我们会好起来,你会爱上我。”

他见过那么多女人,那么多男人,还是自己不够聪明,不够狠心,舍不得让陆衣衣去吃那些苦,控制一个人的思想,控制一个人的感情太容易了,他还是因为对她的愧疚,下不了手,他从来没有当她是仇人,他没有仇人,他的仇人都死了,要么正在慢慢的死。

“你是对的殷仲,作为女人,爱上你很容易,可惜我的感情,已经把自己害的够苦了。”她是那么爱连井,那种爱着的感觉,刻骨铭心,所以痛,也就深入骨髓了。她哪里还有那样的胆量,再去信任一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陆衣衣说着,突然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自从连井死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些,多奇怪,一个人死了,好像以前多恨,都无所谓,都被原谅了,所以活着的人,活该受苦。

见她突然沉默起来,殷仲眉一皱,自然猜到她在想什么,有些烦躁的问她:“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衣衣这才回过神来,她不过是想要说服他不要找家里人的麻烦,但是殷仲这样一问,却让她感觉自己想错了,她这一愕,殷仲马上就猜到了,“夫人,您若是觉得我又做了什么事,可以马上说出来,我想我们现在都明白了,你跟我,永远猜不出彼此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还是明说的好。”

张张嘴,陆衣衣小声说道:“林航久,被警-察抓起来了。”

殷仲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陆衣衣不是来为林航久求情的,但是这也很能说明,她以为是自己在背后动了手脚,“如果我要动你的家人的话,第一个,绝对不会拿他开刀,衣衣,你还是不够聪明。”

她就没有聪明过。

陆衣衣站起来,想要出去,走到门口,却发现根本打不开房门,正要看殷仲,却突然想起了敲门声,女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焦急,在门外道:“殷仲,殷仲你在吗?明雅生病了,现在哭的好厉害……”

董欢的声音实在太焦急了,要不是陆衣衣知道明雅是他叔叔的孩子,还以为那是殷仲的孩子呢。

“开门,殷先生你有客人,我要走了。”

书房被猛的一下推开,董欢正要扑进来,一看口的是陆衣衣,脸唰一下红透了,只看了她一眼,就再也不敢看她的眼睛。

陆衣衣侧身让路,董欢却没有进来,她站在门口不动了,也没有打算离开。

“出去记得关门,夫人。”殷仲发了话,陆衣衣卦然不敢不从,出来顺手关了房门,转身离开。

董欢见书房关了,也没有继续站在门口,她想了想,然后一跺脚,跟上了陆衣衣的脚步。

说实话,陆衣衣并不讨厌董欢,而且对于她的另一个身份,舞­色­缤纷,还是非常喜欢的,她的画中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让人很容易从中感受到希望,她想,能画出这样的画的人,内心一定很纯洁,甚至有些天真。

不过见到她本人,陆衣衣发现根本不好定论,这个人,就是一个混合体,如果不是画画,而是做其他事情的话,她一定能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董小姐,你有事么?”

猛的站住,陆衣衣问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虽然不讨厌她,但是不管怎么说,当着自己的面来抢自己的男人,这种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毕竟至少表面上,她可是殷仲的老婆,不管合格不合格。

董欢差点撞到陆衣衣身上,两人身高相差不大,此时,面对面,董欢笑着,就好像是关系亲密的好姐妹一样,她下了决心一样对陆衣衣说道:“陆小姐……”

“我结婚了,叫陆小姐不太合适。”

“殷……殷夫人,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其实我跟殷仲没有什么。”

陆衣衣点头微笑,“我知道你们没有什么,其实有点什么也没关系。”

陆衣衣的话显然出乎董欢的预料,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陆衣衣嘏急会电话给何金华问她实景究竟怎么回事,只要不是殷仲出的手,那么她根本就不打算管,这时候被董欢缠着,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

“不过你要努力一点,我等殷仲来打招呼,如果没钱的话就跟米拉要,殷家没有纳妾的传统,所以外室都是养在外面,不过有一点要提醒你,外室是没有自己抚养孩子的权利的,这一点我们这些现代人好像不太习惯,所以我提醒你一下,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你还有什么疑问?”

董欢目瞪口呆,她当然听出话里的意思,对她来说,这是绝对的侮辱,但是想到自己跟殷仲的未来,她还是忍了,只是眼圈红红的,什么话也没有说,这道让陆衣衣诧异了一下,她不认为董欢是中­性­格。

不过诧异归诧异,陆衣衣并没有好奇下去,转身回了房间飞母亲会电话,不过一同电话借宿之后,陆衣衣临时决定回魔都一趟。正想吩咐米拉做一下准备第二天就走,但是一转身,看见殷仲靠在门框上。

“衣衣,你想不想跟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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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得知陆衣衣要回魔都,何万禄夫妻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之前在b城,因为连井的关系不欢而散,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挽回的,于是提前好几天,米荣庆就将两个儿子都叫了回来,不过陆衣衣并没有直接到何家,而是住在提前预定的酒店。

在魔都的时候跟殷仲住的地方虽然有人看着随时都可以入住,但是陆衣衣想了想还是算了,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陆衣衣拜见了魔都几位夫人,等到第五天,她才往母亲何金华的家去。

林家住着移动三层小别墅,还是林航久跟何金华结婚的时候买的。

看着似乎很熟悉,但又绝对陌生的景­色­,陆衣衣心中莫名怅然,已经很多年,她没有来过这里了。

任何人都想象不到自己曾经在这个家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院子里的樱桃树,那是林航久跟她一起种下去的,那时候何金华才刚刚跟林航久结婚,为了跟她这个继女处好关系,林航久可是下了很多功夫。

从小到大,陆衣衣在家里都极受宠爱,虽然父亲过世了,但陆衣衣并不是一个自我的人,她那时候,真的以为林航久是比自己还要紧张于新家庭跟新成员的,所以尽量配合他的提议。

真的很年少,她看不出来手把手教她挖坑培土的男人的真正面目,父亲过世那段时间,她以为天就要塌下来了,比她更严重的是妈妈,母亲那时候难过的,就好像要死掉一样,已经没有爸爸了,陆衣衣不想妈妈有一天也那样突然的死掉,因此后来她恋爱,她结婚,陆衣衣心里其实是有些松一口气的,虽然觉得有这种想法好像对爸爸是一种背叛,可她真很害怕妈妈也在医院里就那样再也醒不过来。

时间是最伟大的魔术手,它能让一些东西永恒,更能让一些东西面目全非。

一个人的身体细胞,每过七年就完全更换一次,一个人连七年前的自己,跟七年后的自己都完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什么是它不能改变的么?再多的悲伤,慢慢的,都会随着时间推移淡化,其实到后来,陆衣衣也想问过母亲,想问她究竟还记不记得她以前的丈夫的样子。

好在这个问题终于没有机会问出口,因为自己也会觉得尴尬,就好像,那是一个根本不该被问起的问题。

“啊,姐姐你来了?妈妈,疯子姐姐来了!”小男孩在石阶上大声呼喊着,蹬蹬蹬的跑了回去,没有一个佣人,以前总是随着音乐喷出+水来的小喷泉也安安静静的。陆衣衣站在小花园里,看着这栋有着浅黄|­色­瓷砖的别墅,再也没有前进。

她是客人。

樱桃树已经长得很高,这个时节樱桃花还没有谢­干­净,但是一大部分已经长出青青的樱桃,再过不久就会变成晶莹香甜的果实,她记得自己吃过一次,好像那味道还是甜滋滋的,跟那些记忆不太搭调。

听见儿子的呼喊,何金华从房间里跑出来,看见陆衣衣就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陆衣衣要回来,这几天正准备着去b城找她,要不是没有人照顾儿子的话,她这会一定已经到了b城。

何万禄夫­妇­是知道她回魔都的,但具体是哪一天却不清楚,陆衣衣的突然出现,对何金华来说,就像是绝望境地突然出现的曙光,让她怎么能不哭呢,女儿果然还是亲生女儿,不会真的不管她。

“衣衣。”何金华擦了擦眼泪,一向端庄的女人,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也没有了­精­致的妆容,等她走的近了,陆衣衣才发现这个素面朝天的女人,秀丽的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猛然想起,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她快要老了,这个想法,让她有一丝异样,陆衣衣皱了皱眉,很是不适。

何金华知道,自从陆衣衣搬去何家之后,她们母女就不像以前那么亲密,而且从那时候开始,她也发现自己不了解女儿,但是陆衣的变化太大了,现在她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也没有说,却让她下意识的开始检讨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或者不好的地方,“佣人都回家了,先到客厅坐一下吧衣衣,妈妈做你爱吃的­鸡­蛋羹。”

说着上前一步,想要拉陆衣衣的手,米拉一侧身,不过是调整了一个姿势,就将她隔离在了陆衣衣两步的地方,“夫人。”

何金华尴尬笑笑,看了米拉一眼,然后转身带路,陆衣衣这才在多年之后,又一次回到这个房间。

客厅还是那样的华丽,只不过几天没有打扫的样子,桌子上面沾了薄薄的一层灰。

“你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每天妈妈都亲自打扫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林程程跑过来,“疯子姐姐要回来住?疯子姐姐不在b城了么,b城的房子才……”

何金华一巴掌拍过去,刚才还一脸兴奋的男孩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什么疯子姐姐疯子姐姐,她是你姐姐,怎么说话的,谁教你的!”以前林程程就疯子疯子的叫陆衣衣,那时候她觉得难听,但是想到陆衣衣不听话不孝顺,又觉得叫疯子还很合适,这时候才发觉不对。

现在她怕陆衣衣生气。

以前她不明白这个女儿的想法,对她做的事情跟决定,总是感觉莫名其妙,也从未去猜测过她的心思,但此时她却不由自己的去猜测陆衣衣的想法。陆衣衣一直淡淡的,就跟以前一样,但这样又让她感觉到了一些不同,这个女儿,终究在她没有能够知道的时候,长大了。

林程程嚎哭不止,陆衣衣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说话,她实际上不怕被小孩子说一句疯子,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但是自觉一个大人没有必要跟小孩子计较,如果换做别的小孩,她肯定会哄劝两句,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像林航久的孩子,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感觉他挨几巴掌都是应该。

陆衣衣不说话,客厅里只有林程程一个人的嚎哭之声,何金华终于受不了的将他拖上二楼反锁到房间里。

家里的佣人几天之前就打发回家了,这几天她什么事情都是亲自上手的,等锁了儿子回到客厅,这才听陆衣衣问道:“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一个死了,另一个还在医院躺着。”

“他想怎么样?”

“他想见你。”

冷笑一声,陆衣衣站起来,“我今天还有事,下午去舅舅家,母亲要是没有事,就开始找人收拾吧,这里可能住不成了,不过林航久那些钱,大约够你生活了。”

“但是衣衣……”

“你放心,外面不会有人知道他杀人偿命,不会让你没有面子,顶多就是……出意外死了吧……”

“这怎么行!”何金华反对,“你爸爸就是出意外死的,他要是再因为意外死了,别人会怎么想我?还说我是克夫命么?”

何金华不明白,这一切究竟从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她的命就这么苦,第一个丈夫早早的就死了,第二个丈夫本来好好的,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刺伤,伤了生+殖器,女儿嫁得好,却根本不孝顺她这个妈妈,对她的儿子更是看也不看一眼。

自从陆衣衣出嫁之后,她以为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就连守活寡她都认了,光这个女儿就足够让人羡慕嫉妒了,但是不知道林航久突然发什么风,居然强+暴未成年,将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活活的折磨致死,他没有能力了,就只能用那种方法来折腾人,以前只到夜店里花钱折磨那些小姐,这次居然绑架学校里的孩子,如果不是事态严重,她也不会吓的给陆衣衣打电话。

魔都那些人都知道陆衣衣嫁给了殷仲,因此林航久被抓了起来但是没有马上开/庭/审/判,他们在等殷家夫人来谈判,可是等了很久,那边什么话也没有说,陆衣衣来了,但她根本没有跟检/察院打招呼的意思。

见何金华这么说,陆衣衣突然也觉得好笑,以前她还挺羡慕她的,觉得这样自私的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肯定能过得好,但是现在她发觉,她这个一切为了面子的女人,真的是最可怜不过,为了面子,就连林航久成了废人,她也坚持不打算离婚,而到了现在,她依然想要维护她的面子,而寄希望于她这个女儿,想要让她帮忙,把林航久放出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想见我,我就去见见,这么久了,我之所以回来,就是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以前究竟为什么那么怕他,好像都要忘了。”陆衣衣看了一眼二楼,那上面还是铺着粉­色­的地毯,这种颜­色­的地毯很不赖脏,但这是她刚来这里的时候选的颜­色­,小女孩都喜欢粉红­色­,没错,这又是林航久的决定,现在想起来,这里的很多地方,居然都不是林航久跟何金华决定的,而是林航久拉着她决定的,听上去,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

见陆衣衣要走,何金华着急了,紧紧的跟了上来,问她道:“那……那现在怎么办,你是说她要死,死了,那我要离婚吗?程程怎么办?衣衣,让程程跟着你吧,要是他爸爸死了,他会很可怜会被欺负,你是他姐姐,你来照顾他的话……”

“闭嘴!”陆衣衣一甩手,何金华刚要抓+住陆衣衣的手马上被甩开,“她是你生的,林航久要死,死的又不是你,自己能生出来难道还要别人养?我没那个空闲帮人养孩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女人呜呜的哭泣声。那哭声说不出的仓皇无助,也是,没有了父母,没有了丈夫,女儿跟她关系不好,儿子还小,哥哥那里不能说话,果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陆衣衣想说什么,但是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于是直到离开了别墅,发现自己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上了车,米拉知道陆衣衣心里有些乱,微笑道:“林夫人大约是没有称心如意吧,就像小孩子抢不到糖果哭的都很可怜,但是抢到了,皮起来又真的很讨人厌,所以不管怎么样,给糖的糖,始终是他自己的,给糖始终不是责任。”

“我只是觉得,她好像老了。”

“您的祖母,才是真正的老人家。”

米拉这么一说,陆衣衣终于才笑起来,谁说不是呢,自己也会老的,而很可能,比她们老的都要快。

到何家大宅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陆衣衣给何万禄打了电话,因此一到就看见有人在门口迎接了。舅舅脸上虽然一如既往的严肃,但还是能看的出来掩藏不住的笑意,舅妈米荣庆更是满脸喜庆,就连两位一向不跟她说话的表哥,也显得格外的温柔和蔼,甚至屈尊跟她说了话,这可是外公没有过世之前才有的待遇。

何家的热闹跟林家别墅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衣衣是贵客,何家早就在准备迎接,她身边只带了十几个人,除了米拉之外,其他人都冷淡严肃,何万禄夫­妇­的脸上没有一点担忧的迹象,林航久的事情他们当然一清二楚,也知道陆衣衣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他这件事。

不过跟何金华的胆战心惊不同,他们是确信这件事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影响,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法律无法制/裁,何万禄相信这件事甚至用不到殷仲说话,就连他们家的管家就能随口处理了。

陆衣衣亲自回来出乎预料又在预料之中,毕竟是娘家大事,总要亲自嘱咐才算放心,虽然陆衣衣跟林航久还有何金华的关系一直不好,可陆衣衣已经结婚了,又是嫁进殷家那样的家庭,事有轻重,就算为了她的名声,也绝对不会跟以前一样假装看不见。

米荣庆都后悔很长时间,为什么自己就生了两个儿子,而一个女儿也没有呢。

不过都没有关系,陆衣衣跟何金华那边关系不好,唯一的亲人就是他们了,上次不欢而散不过是小事,现在只要和好了就好。她了解陆衣衣,知道她的脾气软,不会那么一直斤斤计较。

存着一心和好的心思,米荣庆热络的拉着陆衣衣,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询问了陆衣衣的身体,他们并没有着急说魔都的事情。

想着陆衣衣伉飞机一路辛苦,米荣庆问她要不要先回房休息,她住过的房间一直留着的,陆衣衣的确有一点累,但也不想睡觉,于是何家决定将晚餐提前一个半小时,他们一边聊天一边逗家里新买来的小狗,其乐融融,陆衣衣差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家里,仿佛自己的两位表哥跟她关系一直就很好。

到了餐桌上,陆衣衣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菜有些哭笑不得,其实,这一桌子只有几样是她喜欢的,其余的,都是他们以为自己喜欢的,因为以前,她很少明说自己的喜好,大部分都是别人问起来随口乱编的,这时被提了出来,不得不说也是用了心。

“衣衣喜欢吃­鸡­蛋羹,明天让阿姨再给你做。”

“不用,听说林航久要见我,明天我去警+察局。”

“这种事,随便派个人去就好了……”

“怎么能随便派人,他不死了我不放心”

一句话,让何万禄夫­妇­都惊异的盯着她看,陆衣衣摇头,“他威胁我。”

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林航久就是想要威胁她,不但威胁,他就是想要恶心她她一把。她本来以为他能规矩了的,没有想到比以前胆子更大了,连辛苦建立起来的儒雅形象也不要了,不过也是,自从身体受了伤,不知道被嘲笑成什么样了,早也儒雅不起来了。

听见陆衣衣的话,何万禄想了想也点点头,“他这次做的事事死有余辜,真没有想到林航久居然是那种人。不过衣衣,你也不要亲自出面的好,毕竟传出去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

米荣庆呵呵笑着,等丈夫说完,又问陆衣衣道:“衣衣打算在家住多久?这几天舅妈有空,正好陪你逛一逛。”

被突然问道,陆衣衣蹙眉想了想,“先到处逛一逛吧,我朋友说要工作了,想让我给她帮忙。”

“衣衣想工作?”

米荣庆高兴的拍拍手,“哎呀这不正好,你表哥也毕业了,正打算进公司给你舅舅帮忙,要不你也一起来吧,你的朋友做什么?说不定正好能合作呢?”

让她进何氏?

陆衣衣先看了她那两位表哥一眼,见他们没有任何表示,以前舅舅何万禄也说过让她进公司的,但米荣庆马上就反对了,以前她没有想过,现在,自然也不想进何氏的。

陆衣衣摇摇头,说道:“我想,我还是去给朋友帮忙吧,我没有上过班,正好跟她一起玩罢了。”

“那……忙的过来么?殷家的事,也要你拿主意的。”

“不会,我已经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这这边这段时间网络不稳定,让朋友帮忙更的,呜呜,留言我都看了,就是回复不了,很抱歉,不过等网好了我会回复的,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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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我已经离婚了。”

陆衣衣的话,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餐桌上顿时一片死寂,被几双眼睛注视着,陆衣衣仿佛全无所觉,米荣庆见她毫不在意,立时急了,“衣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说完又看了眼站在陆衣衣身后的米拉,便没有再说什么,想直接拉了陆衣衣想要换了地方说话。

陆衣衣并没有跟着站起来,而是道:“没事,我说的都是真的,米拉没关系,舅妈有什么就直说吧。”

米荣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看了丈夫一眼,何万禄这才问:“究竟,是为什么?你是不是……”

“是我想离婚。”将筷子放下,陆衣衣解释道:“本来跟他在一起就是因为何家,现在我想之前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我不想跟他一起生活,所以就离婚了。”

何万禄气的拍桌子,米荣庆也恨的想要拍她一巴掌,陆衣衣一直听话,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任­性­的做出这种事,不,是说出这种话,毕竟,虽然陆衣衣在这么说,他们到底还是不相信的,殷家家主离婚?有那么容易么?说离就离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当然,其实他们想的也不是不对。

殷家家主绝对不可能离婚,只有疯了的死了的殷家夫人,绝对不会有离婚了的殷夫人,这也是为什么米拉一直在身边的原因。

实际上殷仲刚开始问她想不想离婚的时候,陆衣衣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殷家能不能让她离开,就说殷仲大费周章的跟自己在一起,是说分手就能分手的么?

不过后来想,或者孩子果然是他的底线,陆衣衣突然有些明白他了。

不用考虑多久,他问她要不要离婚,陆衣衣便下意识的点了头,虽然如今,已经不想开始那样恨不得死也不想跟这个人在一起,但他们之间,终究差了些什么,多出了一些什么,这样强行黏在一起,不是因为这件事,就是因为那件事,总有一天还是会出问题。虽然不明白殷仲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同意离婚,但结果已经在这里了,他们悄悄的签了离婚协议,没有告诉任何人,而米拉,很不幸的,将要永远跟着自己了。

何万禄猛地站起里,急急地回了书房,陆衣衣慢条斯理的吃完饭,想了想,还是决定回酒店。

想着他们着急惶恐的样子,陆衣衣莫名的心情很好。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晚上,陆衣衣亲自下厨为自己做了一碗水煮豆腐,然后一边吃一边给殷仲打电话。

这是他们的约定,虽然离婚了,但近期之内并没有准备对外宣布,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得表现的亲密,每天至少通话三次,陆衣衣本来以为殷仲会履行这个约定给她打电话,但是她发现,殷仲根本就把电话忘了,于是每天的任务通话都是由她打过去的。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打一通电话而已,但是难就难在要说那些黏黏腻腻的情话。

陆衣衣没有这个经验,就算抱着恋爱宝典,也依旧把话说得磕磕巴巴,一边说一边掉­鸡­皮疙瘩,而殷仲同样不满意她的情话,他说像是刚上任的小学老师,连课本都读不熟。

“我觉得他在耍我。”

放下电话,陆衣衣开始对米拉抱怨,米拉卸了妆,正在用电脑接收信件,电脑叮咚的声音很好听,听见陆衣衣的抱怨,她说道:“离婚协议你已经拿到手了不是么?”

“你会不会恨我,我一离婚,你的未来全都毁了。”

“怎么会?”米拉笑道:“殷家夫人永远只有一个,就算主人再婚,新夫人也不会有专门的教习,至少,在您没有过世之前,都不会有。”

这就是殷家的规矩,虽然离婚了,但是陆衣衣这辈子再结婚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当然,也绝对不能有能其他人的孩子,一旦离婚,就注定了一辈子孤单到死,陆衣衣不在乎这个,她曾经问过以前的殷夫人的事情,米拉告诉她,就算感情不和,或者后来­干­脆有了深仇大恨,殷家主人都没有离婚,不过那两位夫人,一位被关了起来,提前宣布死亡,一位被秘密处死。

不过陆衣衣的情况毕竟跟她们不一样,殷家这样的家庭,能嫁进来做为家主夫人,出身自然非同小可,结了婚之后,家族之间的利益牵连更加盘根错杂,而她陆衣衣,基本上就是个白身嫁进来的,身后也没有那么大的利益纠葛。

叹口气,陆衣衣则再一次拿起电话,虽然他们走了,但是殷仲身边那些,一个一个都是人­精­,知道殷仲离婚了,恐怕监视的人马上就到了,陆衣衣不想上个洗手间都被人录像,相比起来,打个电话­肉­麻几句,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亲爱的,老公。”千篇一律的开头,连陆衣衣也觉得自己很没有创意,于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宝贝儿,在做什么?”

殷仲一口酒差点喷出来,陆衣衣的情话,是越来越让人拙计了,刚开始还青涩的让人可怜,但是现在,却让人听得咬牙。他知道陆衣衣绝对是抱着书店买来的本子照本宣科,但她好像买错了,拿的是泡妞技巧还差不多。

隔着电话不见面,两人的关系好像又好了一些,殷仲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是感觉陆衣衣有话说的很直接了,也是,现在他们都离婚了,她没有必要应付自己,而且反正又不在身边,不管什么话,说了也就说了,她无所谓。

当然,他也没有骗她,如果他离了婚的话,那么他的夫人,这一辈子将永远被监视起来,虽然相比起软禁要好很多,但被二十四小时全天监视着过几十年,是人都会发疯的。

这根本不需要吩咐,而是规矩,因为一旦离开殷家,那么她就是被废除的夫人,没有了原本的尊重,却带着殷家的秘密,她必须活在殷家的掌握之中。

他当时,也是真的想离婚,他从来没有对陆衣衣生气过,突如其来的厌恶让他不适,他不知道这样一直纠缠,会不会越来越厌恶到最后变成憎恨。

他并不是无所谓,但是同样不是分不起,因为他知道,离开了自己,陆衣衣永远不可能跟别人在一起,他殷仲的前妻?谁敢娶?

“舅舅已经知道我跟你离婚了,我想他会马上来找你。”

“我知道,刚才已经接到电话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了是,因为我们好像合不来,你舅舅好像有点结巴,明天看看要不要找医生检查一下。”

陆衣衣呵呵笑着,告诉他她准备明天一早就去见林航久,然后直接上飞机,小雨已经说好了来接她。

又说了半个小时,陆衣衣终于挂掉电话,开始揉自己已经僵掉的嘴。

再一次见到林航久,陆衣衣还以为会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但是见到之后,发现他变了很多,但是又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狼狈。二叔那时候的惶惶不可终日,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有看见。

想来也是,知道他是陆衣衣的继父,看管他的人当然不会毒打他,而且林航久是每天都准备着见陆衣衣,自然每天都将自己收拾的很­干­净妥帖。现在的他再也没有行前的儒雅温和,虽然面上比从前笑的更加温柔,但反而有些­阴­邪的意味。

陆衣衣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中,隔着玻璃,林航久从上到下将陆衣衣打量了个遍,终于笑了,“我的衣衣果然漂亮,你结婚的时候我就应该去的,衣衣不知道爸爸多想去,但是他们都不让我去,衣衣很得意吧?爸爸真的很是想不到,想不到我的衣衣居然这么运气好,不过没有关系,衣衣运气好,爸爸也高兴,爸爸是真的高兴……”

说着说着,林航久越发笑的不能自已,陆衣衣一直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个男人搞这么大的事情,就是想让自己出来,看见自己一个人过来,当然以为他的计策起作用了,以为她还是那么怕他,所以急不可耐的跑来妥协。他自己将自己­奸­、杀未成年的视频跟照片拍下来,一旦流出去的话,这都是她陆衣衣的丑闻。

还有一点,他想的很透,林航久知道她被强/暴过,也就是说在结婚之前她已经不止处/女,那么这些视频跟照片让任何人看到,都会以为她是被自己的继父□的,这样一来意义就不同了,被继父□普通人绝对不会认为只有一次两次,同在一个屋檐下,想到的人会有多么不堪,女人在这种时候,除了同情,最多的还是被鄙视跟唾弃。

换做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吧,不管多么爱她,心里也会有隔阂,不过差的一点是,林航久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殷仲,这些东西放到殷仲手上,根本达不到他预想的效果,陆衣衣突然想,幸亏结婚的是殷仲,换做其他人,自己这次怕会背着一身脏水到­阴­曹地府去告状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心毒的人呢

陆衣衣看着他的脸,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刚刚跟母亲结婚时候的温柔正派。

“林先生,请不要随便给别人当爸爸,您好像忘了,您跟我的母亲何金华女士已经离婚了,半年之前就离婚了,能叫您爸爸的,只有您的儿子,林程程。”

陆衣衣冷冷的说完这句话,果然看见男人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开始僵硬。

“你在胡说什么?离婚!不可能我没有离婚,我怎么可能……”

陆衣衣一招手,米拉将离婚协议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然后递交到警察手中。

没错,这是今天早上刚刚拿到的离婚协议,但是上面的签署日期,的确是半年之前,有特权就是不一样,做假太方便了。

林航久从呆愣然后又恶狠狠的看着她,想要大声的威胁,陆衣衣在他开口之前提醒道:“林先生,你怎么忘了你的儿子?你现在可是在里面,您的儿子一个人在外面,难道您就一点不为他考虑?”

林航久进来之前,是有把握陆衣衣绝对会想办法把他弄出去的,但是没有想到陆衣衣根本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还用他唯一的儿子来威胁他,“程程,程程可是你亲弟弟,你妈妈不会让你欺负他……”

这种人居然也会把亲情放在心上,陆衣衣真的觉得好笑,“林先生您不是不知道,母亲每天都求我,要让你儿子跟在我身边呢,我想了一想,这样也不错,要不然我今天就答应吧,你说怎么样?”

“你敢,我要是敢这么做,我就跟你鱼死网破,哼,你就不怕殷仲知道那些事?”

“你可以试试,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拍的那些东西已经在殷仲手上了,我来的时候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让我告诉你,拍摄手法不错,就是演员不怎么样,这种电影怎么样也不该让太监来演,他都有点后悔……后悔让你变成废人了,不然电影会­精­彩很多。”

说完陆衣衣站起来,看着林航久疯了狂的撞击玻璃,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又被警察很快过来压制住了,丧家犬一般被按在地上的男人,终于没有了神采,陆衣衣剡了几步,又退回来,对他说道:“杀人偿命,被你害死的那两个孩子家里也是要赔偿的,母亲那里当然没有钱帮您付账,我想了想,父债子尝,你那个儿子长的也漂亮,听说有不少男人喜欢那样的男孩子,正好送去赚钱帮你还债,你这么好­色­,想来你儿子也不差,正好钱也赚了,他自己也高兴了是吧!你放心,他还完债之前不会出来,绝对不会丢我那个好面子的母亲的脸。”

“他还是个孩子!他是你弟弟!”

“哼,你玩死的那个,不也是个孩子么!”

在疯狂的咒骂跟哭求中,陆衣衣缓步离开。

外面的天空,还是很高很远的,天也蓝,陆衣衣呼一口气,果然比里面的空气好了很多,突然不想让林航久就那么死了,她当然不会送林程程那种孩子去夜店,但是林航久那张扭曲的脸,实在很让人解恨。

“走吧,我们去吃饭,然后去机场。”

陆衣衣话刚刚说完,就见保镖走过来,手上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夫人,这是先生派人送过礼的。”

陆衣衣接过玫瑰,很是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说道:“看来要先去逛街了。”

殷仲从b城送花过来,陆衣衣卦然不能有来无往,为了表示‘思念’,她亲自去商场买了一条粉红­色­的领带,然后也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在卡片上­肉­麻的写了两排罗密欧的诗,这才又让人送回去。

两个人结婚前结婚后都没有­干­过这种事,反而离婚了,才开始‘情意绵绵’起来,陆衣衣这才觉得,自己选礼物的眼光的确不太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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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所有人都知道陆衣衣回娘家了,虽然原因是家中有事,但任何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幢小事,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丈夫殷仲,跟别的女人纠缠不休,而这个婚外情的另一个主角,自然就是在殷家做客多日的董欢董女士。

应殷月儿的邀请,董欢在殷家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自然跟殷仲常常见面,但是她并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让殷仲跟陆衣衣之间产生了裂痕,但是不管她信不信,陆衣衣回了娘家,这都是事实。

“你的头发为什么这么短!”殷月儿将一件一件的衣服在董欢身上比划完之后,又开始挑剔她的长相。“头发不能再剪了,一定要留长发,不行,直接去接长吧,等长起来太慢了。”

实际上董欢的头发并不是很短,但是跟陆衣衣那一头长发相比起来,实在就短的不够看了,殷月儿的方向很明确,不管是为董欢准备的衣服鞋子还是挎包,都是照着陆衣衣习惯的风格,至于长相,那实在是不能勉强了,总不能这时候去整容的。

殷月儿的计划董欢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不过,他们两人目标一致,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却产生了分歧。

首先是殷月儿,殷月儿是一心想将董欢打造成另一个陆衣衣,由此以最快的速度代替她。

但是董欢认为,自己根本不需要去模仿别人,就凭她的魅力,完全能够让任何男人神魂颠倒,陆衣衣回娘家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了。

简而言之,她并不认为自己比陆衣衣差什么,而且也不屑去做另一个人的替身。

于是原本的同盟,在这个基础上有了不同的观点。

董欢看着整间屋子几百件的衣服,全部是陆衣衣的风格,心里就说不出的膈应,当然,这些衣服她都是喜欢的,以前追求的什么名牌都是浮云,这些衣服全部是出自专业设计师之手,而且纯手工制作,哪个女人不喜欢呢,但一想到这是陆衣衣喜欢的东西,就让她高兴不起来,毕竟,她的三观还没坏不是么,不管怎么说,她这都是要去抢别人的男人,尽管知道自己才是殷仲的真命天女,尽管知道陆衣衣背叛殷仲在先,但她还是不愿意选择用这么让人嗤笑的方法。

“不喜欢?那就没有办法了,陆衣衣喜欢的,本来就是殷仲哥哥喜欢的。”

这段时间,殷月儿已经完全看清楚董欢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毫无根据的自由幻想家,也对,不然她画出来的那些故事是怎么来的呢!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这个女人,除了自己认准的东西之外,绝对看不到其他的事情,就好像她坚持的认为陆衣衣不愿意跟殷仲哥哥生孩子,是因为陆衣衣喜欢上殷翔哥哥一样。

啊!这个女人的想象力真是让人敬佩,殷月儿承认,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她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只要让董欢在殷仲身边有了一席之地,慢慢的,让她有权利对家里的事说上话,那样,她就能很容易让她说服殷仲放殷宁回来了。

这点毋庸置疑,想也不用想,陆衣衣这样强行拆散相爱的恋人的人,在董欢心里早就无异于老巫婆了。

听见殷月儿说的话,董欢终于不再纠结,也是,如果陆衣衣是知道殷仲的喜好,然后故意投其所好这也正常,这样一来,她穿这些衣服,就不是模仿陆衣衣,而是因为心爱的男人殷仲了,说不定她比陆衣衣更加适合呢,这么说来陆衣衣也很可悲。

这么想着,董欢再也没有犹豫,穿上了殷月儿拿出来的衣服。殷仲每天下午才会在花园里出现,她可是要抓紧时间才行。

这边殷仲刚刚听完陆衣衣生搬硬套的情话,万般无奈的叹气,他是真的拿陆衣衣没有办法了。

董欢在花园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殷仲,又找到客厅,这才看见他。

“殷仲,陆女士让我画的画已经画好了,你看……”董欢不喜欢叫殷仲为殷先生,虽然觉得连名带姓的称呼很生分,但也没有更加亲密的叫法了,不过陆衣衣那边就简单多了,陆衣衣在的时候叫夫人,陆衣衣不在,那就是陆女士。

殷仲虽然明知道陆衣衣没有拜托董欢画什么画,但是见她这么说,想了想,还是让她把画拿过来看看。

董欢便高兴了,兴冲冲的去取画。殷仲没有说出质疑,这充分表明了他跟陆衣衣关系生分,根本不知道这些,而且,这正好是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可是谁知道董欢把画拿过来之后,殷仲只皱着眉看了一眼,便让她放好,之后再也没有说什么。

原本最引以为豪的技艺,实际上没有被人放在眼里,殷仲以前是看过她的画的,那时候觉得陆衣衣喜欢,自然带了一些欣赏的­色­彩,但是现在单独当做一副作品来看,就根本不够看,毕竟,对于一个外行人来说,董欢的化作算是很美,但对于一个从很小就开始在名家真迹的熏陶之下的殷仲看来,就全无艺术感可言。

“她回来会看到,谢谢你。”

董欢正手足无措,听见这句话跟家沮丧,“我是不是画的很差?”

“还好,我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所以不好评价。”

“那没有关系!”董欢终于不再沮丧,做到殷仲对面开始讲述她的化作心得。

远在魔都的陆衣衣,现在却烦的要死,自从知道她跟殷仲离婚之后,舅舅何万禄跟舅妈米荣庆就好像被宣布了死刑,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工作都不管了,天天缠着她。

可是他们也说不上个什么,他们都知道,离婚了就是离婚了,就算他们能劝的陆衣衣回心转意,殷仲那头也不见得会出尔反尔,谁让他们才是高攀的呢!但是明知道这些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安静下来。

陆衣衣觉得,再过几天,他们肯定要敲着自己的脑袋骂她比猪还蠢了。原本计划去工作的,也被他们耽搁了下来,别说去机场,就连出了酒店,她那舅舅一家子,都会轮番着跟了上来。

“我离婚是不是不对?”身边没有其他人,陆衣衣只能问米拉,米拉不太议论她跟殷仲的事情,听见她问,也不说话,陆衣衣只有自言自语,“但这是他提出来的。”

只要不出酒店就没有人打扰她,陆衣衣的生活突然变得一潭死水,安静,沉寂,毫无生机。她本以为自己会享受这样的生活,但是终究也慢慢承受不了这样的孤寂。

明明在人海之中,却反而像活在孤岛,身边没有一个朋友,陆衣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活成了这种样子,以前她并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记得小时候,还有好几个称之为闺蜜的好朋友直到后来休学转学,这些就全部随着改变了,就算认识了魏小雨跟梁蓉,也已经是在年大学之后,而且就连她们,也跟她差着一些什么,她们的生活相差太远,很多事情不能分享自然也无法分担。

但是尽管如此,以前就算觉得无人理解孤单寂寞,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不是孤单,是孤寂,有些生无可恋的味道。

也是,殷仲跟连井在她生命中占了太大的空间。

那时候她要想何家重新站起来,那时候她要恨连井,还要恨殷仲,那是很忙的。

现在连井死了,那些仇恨真的已经随着死亡消失殆尽,明明她不想忘记,但真的已经无力记忆。

而殷仲,到现在她早就恨不起来,这世界上不光只有爱情,但是同样的,这世界上也不光只有仇恨,而且相比起来,她的狠又算什么呢?别人在意,你的才算恨,别人不在意,不管你的恨还是爱,就都什么也不是。陆衣衣知道自己身上缺少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她需要找一个人去请教,可是没有,她的迷惑很怀疑,都无法向任何人述说。

夜很明亮,璀璨灯火跟天上的星星连成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陆衣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个人喝一整瓶的香槟,她突然很想殷仲。

“我到底要不要回去?”

陆衣衣想了想,起床,洗脸刷牙穿衣服坐飞机,好远啊,她累得很,不想走。

“那就打电话吧。”

这似乎是个好办法,这几天她每天都给殷仲打电话的,一个电话而已,­肉­麻的话都说了那么多,现在再打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陆衣衣头有点晕,找了好久才找到手机,然后一个一个的翻电话号码。她喝了酒,大脑反应越来越迟钝,但是心却砰砰砰的跳起来,好紧张,就好像是第一次主动跟他打电话一样。

忙了好久,陆衣衣终于找到殷仲的号码,不过在拨打之前,她想了一下打通了究竟说什么呢?就说老公,你赶紧过来陪我吧!

想着想着,陆衣衣笑了起来,脸有点红,陆衣衣摇摇头,在床上躺好,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选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开始按下拨号键。

叮铃铃,铃声想起,陆衣衣满心忐忑的等着,那个人醇厚又有点­性­感的声音,可是很久过去,依旧无人接听,陆衣衣有些清醒的想到,这是大半夜,他去哪了为什么不带电话?可是这个想法只有一瞬间,很快她就睡着了,电话也忘了挂掉,屏幕一闪一闪,最后被她一个翻身,压在了被子下面。

第二天陆衣衣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床边围了一圈人,她吓了一跳,再看一眼,原来是米拉。

“怎么了?”

“没事!”米拉眉头皱的老紧,见她醒了,这才转身带着人走了。

陆衣衣拍拍脸,头还是很晕,想着­干­脆继续睡吧,米拉已经端着醒酒汤进来了,“夫人,您昨天晚上忘了关电话了。”

“啊?”陆衣衣拿出电话一看,居然一百多个未接。

作者有话要说:哈皮牛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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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张

虽然喝醉了,但是陆衣衣还记得前一天晚上给殷仲打电话。

这时候看见那么多的未接来电,想要回过去,却发现有点不好意思。回电话说什么呢?昨天晚上醉酒而来的突发奇想,现在已经全部消失了。

陆衣衣尴尬的想,要不要再等一会,说不定殷仲会先打电话过来。

一边犹豫不决一边吃饭,本就醒得晚,待到早餐吃完已经快中午,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殷仲的电话,倒是先等来了殷月儿的,对于自己成功将殷仲跟陆衣衣离间,她觉得很满意,当下就以为快的速度来向陆衣衣耀武扬威。

隔着一条电话线,陆衣衣并没有看见殷月儿的脸,但光是她的声音,已经让她火帽三丈了。

“衣衣,你赶紧回来吧,你不知道,我的朋友董欢,就是那个画画的,真是没有想到,我本来想着跟她关系好,就带她到家里来做客,谁知道她那么不要脸,居然……居然跟殷仲哥哥献殷勤,殷仲哥哥很喜欢你的,但女人要是犯起贱来,根本不要脸,看都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敢对别人指手画脚,不管怎么说,你才是殷仲哥哥的夫人不是么?”殷月儿满口的担忧,甚至还对董欢的所作所为表现出了相当的气愤。乍听起来还以为她真的是多么不高兴,但是谁都知道,董欢本来就是她带进来勾引殷仲的。

怕陆衣衣不相信,殷月儿甚至发了几张照片过来,当然,照片上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更加不是什么艳照,但是就两个人肩并肩的散步的画面,却足够让人警惕。

殷仲不是个喜欢到处拈花惹草的人,尤其知道一个女人对他有意思还毫无防备的让她靠近的话,这已经很说明他的态度了。

陆衣衣明白这些,真因为明白,心里的酸涩烦闷才更加无处可逃。她不知道,这个画面居然对她的影响如此之大。

“月儿,我问你一个问题。”陆衣衣很生气,差点摔电话,但她还是忍住了,语气反而冷静了下来。“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吧?”寄人篱下,却这样肆无忌惮,说明殷月儿本来就有恃无恐,她知道自己在殷家的地位,不过,她并不知道殷家将她放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上。

听见陆衣衣的问题,殷月儿果然也没有继续装腔,她以为陆衣衣不知道她的身世,所以才那么大的胆子敢针对她,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该知道的人一直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她没有想到陆衣衣原来也是知道她是谁的。

不等殷月儿多想,陆衣衣哼笑一声,“若放在古代,你的身份,好歹也要被称一声郡主公主的,可是,小妹妹,你看你­干­的事,怎么跟青楼老鸨那么像呢?难道你引以为傲的身世,就是这样体现它的价值的?”陆衣衣说完就挂了电话。

侮辱一个女孩子太容易了,虽然口头上教训了人,但是殷月儿发的照片,还是成功的让陆衣衣膈应了。心里说不出的烦闷,陆衣衣不想继续在酒店里呆着,让米拉开车送她出去,可是街上车水马龙,十分热闹,她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随便开,我闷的很。”

什么都没有想,陆衣衣手里紧紧握着电话,除了出酒店的时候大表哥又想跟上来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来电,想了很久,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给殷仲打了电话。

这次很快就接通了,殷仲似乎也在等她的电话,可是这样的默契来的太晚。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

“恩。”

殷仲恩了一声,陆衣衣才发觉自己这话说的有点歧义,于是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给你打电话无人接听,就睡着了,然后,你的电话我就没有接到。”

“不要喝那么多酒,伤身体。对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陆衣衣告诉殷仲道:“今天本来早上就先给你回电话,但是接到殷月儿的电话,她说你很忙,在陪董小姐,然后……还给了我你们的照片。”

听完她的话,殷仲知道陆衣衣想要让他解释,但是他现在不想解释,他就想说实话,跟陆衣衣之间,就像是挤牛­奶­,他一直努力的挤,可是怎么也挤不出来,所以他怀疑,自己可能找了一头公牛,于是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头了。

“她那么关心我的私事?呵呵,”殷仲小声笑了一下,然后道:“不过我想,既然她这么关心的话,你以后可能还会收到我跟其他女人的照片,大约,直到找到我喜欢的那个女人吧。”

他打算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陆衣衣嗓子­干­涩,终于还是问出来,“你……你打算找别人?”

“衣衣,我不缺女人,我缺爱人,衣衣,我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是那个树不让我吊的话,那我只能找其他的了。”

殷仲的话说的很轻松,陆衣衣听得空落落。“那……你加油。”

聪明人,笨人,傻子,瞎子,世界上有很多人,不管是谁,要是他们的路,都像汽车正在行走的这条就好了,不用选择,没有错误,虽然有分叉路口,但只要挑一个,就可以一直前进。

不知道米拉有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通话,陆衣衣躺在座位上想,也许没有听到吧,她开车那么专心,让这辆车,走的这么平稳,这么迅速。

从来没有这样长的时间持续想一个人,她不明白,明明那么恨,现在怎么又这么难过呢?

只是真的意识到,殷仲要放弃她了。

陆衣衣委屈不甘心,明明一切是他的错在先,最后怎么又变成了自己的错,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变成这样的结果。

每个人都会对别的人事说三道四,每个人,又都代替不了别人的生活,别人的感情。

陆衣衣想到殷仲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牵着他的手的样子,他,真的会,爱上别人吗?

她从来嗤之以鼻的感情,憎恶不已的感情,被嗤笑嫌弃,却也是她为数不多拥有的东西。

“夫人,您要下来走走吗?”

米拉停了车,回头问陆衣衣,“孙先生听说你出来了,想要见见你。”

“孙先生?孙蒙蒙?”

陆衣衣伉起来,想不到孙蒙蒙居然在这个时候找她,她出来是临时起意,而且一直在车上,想来孙蒙蒙应该是从酒店追过来的。“好吧,等我扎一下头发”

头发不乱,但是眼睛红彤彤的,陆衣衣看见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睛,有些不想出去见人,但是外面车停着,天气看上去有很好,让她没有办法拒绝,陆衣衣收拾了一下,还是下了车。

挺长时间不见,孙蒙蒙还是那个样子,稍微成熟了一些,只不过笑起来,依旧有些顽皮,“我以为你会躲在酒店冬眠。”

“现在不是冬天。”

陆衣衣叹口气,跟孙蒙蒙并肩走着,两辆车缓缓的跟在后面,已经出了市区,城郊路上车比较少,两边的田地里中满了庄稼,绿油油的,好看的很。

孙蒙蒙知道陆衣衣回魔都,但是她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一开始,他就知道陆衣衣跟殷仲在一起的原因,现在时过境迁,两个人,都不在是原来的感受。从陆衣衣下车,孙蒙蒙就看见她红红的双眼,知道她哭过了,于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笑话闲聊,他不想问陆衣衣的事,当初殷仲没有当上家主的时候,他还想打败他,可当他接手殷家的时候,这个打算已经没有了,孙蒙蒙想,自己真的是想见见陆衣衣吧,跟她说说话,就他们两个人。

“前段时间出差,我遇到小雨,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大概不会回来了。”

“恩,她说了那边感觉不错,不过还在犹豫,她家里的意思不让她回来了,但她自己觉得离家太远真的移民的话,照顾父母不方便。”

“哎,我真背!”孙蒙蒙很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她跟她那个男人分手了,真是,我追她的时候她们那坚决的样子还以为他们就算死了下辈子也会在一起呢,不过那男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据说被他新马子整惨了。”

“哦?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小雨表妹一家子都跟去美国,一家子都要让他养,那男人的爸爸妈妈也冲过去,两家人在那边打起来孩子差点都打没了,听着挺欢乐的,那男人受不了又去求小雨复合,魏小雨当然没有答应,他的工作都做不成了。啧啧,当年听说我追小雨,还来找我单挑呢,真是世事难料啊!”

“现在小雨不是单身了么,你可以去追。”

孙蒙蒙呵呵一笑,“衣衣你忘了,后来我不是又追你了么?”

见陆衣衣不说话,孙蒙蒙看着远方,好像在回忆那些事情,真的,他打分运气真不好,喜欢的人,永远都在别人身边。“你看,我还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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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当你发现,你恨得人,其实是你爱的,你会怎么办?

陆衣衣也在想想,如果殷仲喜欢上别人,那么她要怎么办,未来的几十年,她可以轻松的过,如果不用在意心其他的事情,这样其实很好。

以前,她不是就这样希望着么?过平静安稳的生活,什么都不要。

只是,人终究会变的,很多事情,会改变一个人最初的想法。

自从那天见了陆衣衣之后,孙蒙蒙每天都会出现,其实也没有什么,见个面,聊会天,吃个饭,孙蒙蒙说依旧爱着她,陆衣衣感激,却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很多人说过爱他,林航久,连井,殷仲,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伤害过她,只有孙蒙蒙,他让陆衣衣相信他的感情,因为他是纯洁的,他从未以爱情的名义去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他们从头至尾都没有可能。

那天殷月儿耀武扬威被陆衣衣说了一顿之后再也没有来电话­骚­扰她,但是殷仲真的就像他说得那样,准备好了开始新的感情。也许这对她不公平,但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陆衣衣想,可能真的不用想那么多了,找一份工作,一辈子,一个人生活。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梁蓉已经休了产假,在家待产,见陆衣衣没有事情,也时不时的会来找她,她身体不便,还是陆衣衣时常去看她,看着大腹便便的女人,谁能想到这是从前假小子一样的正义女侠呢,人都会变。

“孙蒙蒙又来找你了?”

“恩,怎么了?”

“还能怎么,听说你回魔都,朱元问我有没有你的电话,我想来想去还是算了,他听说你跟孙蒙蒙见面,又想要来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

陆衣衣差点把朱元这个人给忘了,听梁蓉这么一说,还觉得好笑,梁蓉也觉得好笑,“你不知道,她已经成了情种,刚交的女朋友又吹了,听说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曾经喜欢的人是殷家夫人,嗨,我们都知道你跟他么什么,偏偏他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一盘菜,据说工作一个月一换,还装成失意浪子的样子,看着恶心透了,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他会这样!跟那个,跟你说的那个王家二少爷差不多,但人家王家二少好歹是正宗的大家少爷不是么,他算哪根葱!”

呃……

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本来我还在想,孩子生了就请你当­干­妈,恩,现在不敢高攀了,不过你跟你老公现在怎么样了,该不真的是吵架了吧?”

“你怎么知道?”

“哼!我可是过来人,说,因为什么?该不是他养小三儿吧?有钱人就这坏毛病!说出来我帮你想想怎么对付他!”

陆衣衣笑笑也不说话,她没有告诉梁蓉自己已经离婚了,这些事情跟外人说了也没有用,以她的脾气,要是知道她离婚了也不能再结婚的话,肯定连孩子都不生,马上冲去b城找殷仲算账了。但那一点意义都没有。

“没有,殷家规矩多的不得了,我找个地方躲一躲而已。”

这样一说,梁蓉就放心了,于是又看是赞叹有钱人家没事找事弄那么多规矩。

陆衣衣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自从知道殷仲打算从新开始之后,陆衣衣愿本打算工作的心情也荡然无存,她的心很空,空的就好像饿了几个月的肚子,很想找什么东西填满,但是左顾右盼,根本无济于事。

尤其一个人的时候,那种荒凉之感让她无所适从。

虽然在魔都长大,但是陆衣衣并没有什么感情亲厚的人,就连梁蓉,她也不能每天去打扰的,她是个孕­妇­,需要好好休息,于是孙蒙蒙来找她,陆衣衣就很少拒绝,即便是不说话,有一个人在身边,那种空旷质感也会减轻一些。

那天不知道想到什么,孙蒙蒙突然说要去母校,陆衣衣想着反正也闲着无事,也就跟他去了,学校快要放假,校园里到处都是邮包裹拉皮相的,这是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学校,陆衣衣看见图书馆,还会想到刚开始上大一的时候在里面迷路的情景。

临近考试,图书馆自然座无虚席,陆衣衣只在一楼转了一圈就不打算再往上走了。

孙蒙蒙来学校是为了学校绿化的事情,以前为了追求魏小雨,他曾经防过豪言壮语要为学校捐献一座楼以小雨的名字命名,这狂放的行为虽然没有付诸行动,但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就算再二学校也还是喜欢的很,这次学校新建花园的事情就是他赞助的。

见完老师,事情谈的差不多之后,孙蒙蒙跟陆衣衣在学校随便走走回忆一下旧时光,穿着高跟鞋陆衣衣剡了一会就累了,于是找了个地方休息,孙蒙蒙兴致勃勃的跟她说新花园的计划跟设计。陆衣衣看去,那里现在还只是杂七杂八的种了一些掬花,不过长的不好,只开了几朵小的。

陆衣衣离的远,看到花园,突然想起跟殷仲去京都大学的那次。

也是在花园里,也是有三三两两读书的学生,还有人为他们画了一幅画,那幅画她跟殷仲一人得了十块钱的模特费,那幅画,现在究竟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了。

不过,那时的牡丹花开的真好,还有那天的天气,现在想起来,真是无比的晴朗,陆衣衣突然闻到殷仲的味道,淡淡的,带着一种迷人的香气。

她在想他。

突然哭了起来,陆衣衣捂着脸,她难受,这么多天来一直在难受,但是她不想正视这种难受,就好像她无法正视自己对殷仲的感觉,孙蒙蒙见她捂着脸,也没有再说话了,旁边的人指指点点,以为又一个惹哭女友的坏小子。

过了很久,陆衣衣终于才平复下来。

“我们回去吧。”

“好。”

从学校出来,孙蒙蒙送陆衣衣回酒店,刚到酒店大堂,预料之中的见到舅妈米荣庆。打扮得体的女人不失礼数的跟孙蒙蒙打了招呼,然后严肃道:“孙先生应该跟忙吧,工作那么忙,我家衣衣也不好天天打扰您,不管怎么说,孙先生你还没有结婚,衣衣有什么事情,还是我们这些过来人比较好说话。”

对于孙蒙蒙跟陆衣衣频繁的见面,他们非常在意。

陆衣衣跟殷仲离婚的事情外面都没有人知道,陆衣衣虽然跟他们说过,但是他们不想承认,自然也不敢将这话传出去,更何况,他们最希望的还是陆衣衣赶快跟殷仲重归于好。

他们并不知道陆衣衣就算离婚也不能跟别人在一起的事情,于是看见有其他男人来找陆衣衣就马上紧张了起来,他们绝对接手不了她跟其他男人传出什么事情。

米荣庆的话,孙蒙蒙哪里听不明白,虽然对这个女人无比的厌恶,但他还是笑笑没有说什么,跟陆衣衣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等孙蒙蒙走了之后,米荣庆终于收敛了原本的笑脸,一句话不说的跟到陆衣衣的房间,然后问道:“你跟姑爷究竟怎么了?给舅妈说说,你们都还年轻,有什么事情,也是一时意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没有必要闹的非要分手不可,认个错儿不就好了。”

这段时间她跟丈夫时不时的向殷仲打电话,不过就是想透个风让殷仲过来接陆衣衣,但是对方根本买有那个打算,他们不敢提陆衣衣说的离婚一事,但根据殷仲的反应来看,陆衣衣说的话,八成不假了,这一下两口子接受不了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谁不知道她们的外甥女是殷家夫人,如今的魔都,就连市长都要给他们三分面子,何家水涨船高,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风光了,这一切都是陆衣衣嫁得好,可是,如果陆衣衣离婚了的话,这一切就会烟消云散,米荣庆再也不想过以前的那种日子,那些夫人们的脸­色­她已经看够了,现在说什么,也一定要让陆衣衣回去跟殷仲道歉,那样的人家,想来也不会轻易离婚,只要能够和好,其他的都好说。

可是陆衣衣倔强得很,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好心,见她根本不回答自己的话,米荣庆有些生气了,“衣衣,你已经长大了,怎么可以这个样子,结婚离婚哪是轻易能说的,听舅妈的话,回去跟姑爷道个歉,最好赶紧生个孩子,生个男孩,就什么都好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舅妈,你不要管那么多。”

“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舅妈怎么能不管?”米荣庆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结婚才多久,要是离婚了让别人怎么说,这像什么话!还有,你那个妈,又开始找事儿了,昨天还带了个叫什么云少的男人到家里来,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儿,你们怎么就……”

“闭嘴!”

陆衣衣把杯子一摔,生气的对米荣庆道:“你要是嫌她碍事,直接让她来找我,就算我不喜欢她,那也是我妈,是你丈夫的妹妹,你可以嫌弃,但不要在我面前嫌弃,她虽然事情多,但她从来没有欠你什么!”

“你!”米荣庆气的说不行,“那好,我这个舅妈管不了你,我让你舅舅来跟你说!”说完气呼呼的走了,走的时候也没有叫走大儿子。

等她离开之后,陆衣衣才叫来米拉,让她去查那个云少找何金华究竟什么事

二五零书院:黛­色­微微写的《夫人,夫人》怎么样啊,如果感觉不错的话,请记得及时收藏噢!

☆、75第七十五章

时间隔得太久,他都快忘了花天酒地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是是在到中国遇到陆衣衣之前他曾经跟朋友们参加过狂欢派对,到国内之后,老爷子把他管的紧紧的,尤其见了陆衣衣,连胡来的心都没有了,算起来,他还真就是小小年纪就像被驯服了的幼兽,一辈子定了­性­。

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男人们梦寐以求的生活,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于是没有一点的吸引力,殷仲无聊的看着妖冶的女人们,心里酸甜苦辣不一而足。

他有时候也想,要是不喜欢陆衣衣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可以放她自由,自己也不用对着她自己难过她也难过,可是,就算这样想了,他对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就算心灰意冷,也发现,就算对着她难受,却还是想那样对着她,他这就是犯贱!最后只能总结,他很可能,这一辈子根本就拿她没有办法,一物降一物,他就是被掐住了七寸,嘴巴里说得再硬也没用。

眼看自家老板支着下巴的手已经连续换了三次,杜军再也没有办法假装看不见了,做为一条好狗,他知道他的主人正在等他说话,说话的内容,自然是报告那位今天的动向了。他就郁闷了,夫人前段时间不是每天打电话么?好吧,离婚的事情只有他知道,还是他亲手办的,但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恩,一张离婚证,根本什么意思都没有。

已经不会感叹自己命苦,放在以前,他还敢假装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故意报告其他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也不敢了,杜军假装自己面对的是一台电视机,一脸严肃铿锵有力道:“夫人今天跟孙先生见面之后,又去见她的母亲何女士。”

“恩。”殷仲鼻子里哼了一声儿,仿佛全然不在意,杜军考虑,是不是再要劝几句给老板一个台阶下。

不过时间不够,跑去看热闹的女人已经回来了。

两个身材高挑打扮端庄的女人娉娉婷婷的走了回来,一边还在说着悄悄话,她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委屈不已的董欢。

今天来观看画展也是董欢提议的,她本来就是个职业画手,虽然还在艺术家边上排不上号,但自己对这些的兴趣自然是无可比拟的,这次的画展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画家江老开的,展出的除了江老本人的作品之外,还有他的学生的作品。

原本董欢的用意,自然是想要跟殷仲拉近关系,可惜的是她毕竟是平民出身,没有过一出生就开始勾心斗角的生活,不过一场宴会,她就很是得意的交上了几位名媛好友,只不过,她的所谓名媛好友自从能与殷仲说上话开始,已经不太将她当回事儿了。

今时不同往日,自从陆衣衣离开b城之后,殷月儿再也没有给她提过任何建议,其实很容易理解,在她那里,不管殷仲身边有谁都无所谓,只要不是陆衣衣,只要能帮她说服殷仲放殷宁回来,董欢没有了殷月儿这个军师,自然就没有了任何优势,她现在认识的女孩,跟曾经生活中认识的女孩子们是全然不同,她也没有办法像她们一样看见一条毯子就能讲出一大段的历史,也不理解她们的审美。

比如宴会上的穿着,引人注意羡慕的,永远不是那个穿着最新服饰的美人,而是穿着­奶­­奶­或者祖­奶­­奶­遗留下来的衣服的人,她们亲自喂马,亲自洗刷马匹。但是明明她们都是千金小姐不是么?身边总是有一大群服侍的人,却时不时的喜欢­干­下人们才做的工作。

这是董欢不能理解的圈子,她的进入就好像一个笑话,因为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一下子就成为名门公子们恋慕,千金小姐们嫉妒的对象,甚至到现在她都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尽管如此,有一点是明确的,不管是千金小姐们也还,还是其他人,她们都将目光对准了殷仲,这一点跟自己很相似,虽然到现在为止很多事情都没有达到自己预料的效果,但她还是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在这些人当中,殷仲不会不在意自己,你看,陆衣衣就是千金小姐,但还不是被殷仲送走了!换了其他千金小姐又有什么不同呢?

董欢看着面前两个漂亮的女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她等着殷仲给她们好看,可是走到他面前才发现,殷仲好像把她们都给忘了。

“假以时日,江老就会真的成为一代大家了,看来今日使我们好运气,恩,应该趁此机会买几幅画作回家收藏才对。”女人见殷仲望着楼下画廊一动不动,便开起了玩笑,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女孩子,小玩笑就算有点过分了也不会被计较,只可惜,她的话并没有引来男人的注意。

过了好一会,殷仲才回头对女人笑笑,道:“听说你父亲想要见我?”

“家父很希望有机会拜访,殷先生你你看……”

“我回头让他们安排一下,不过今天我有点事,恐怕不能相陪了。”说完殷仲站了起来,他已经自我矛盾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忍耐不住。

一看老板终于下了决心,杜军也松了一口气,屁颠颠的跟了上去,董欢一跺脚,也跟着走了,殷仲风度翩翩,但是脚步还是很快,他们的目的地,自然是画展最后一排,那只是一排展出作品,上面没有标价,意思很明显,这些是非卖品,而在这些篇幅巨大而又意境深远的画作中,有一副不怎么起眼的,那画主题很俗气,花园里的情侣什么的,不过主人公却不一般,那是他殷仲,恩,抱着他老婆在学校花园里被画下来的。

殷仲记忆深刻,因为他跟陆衣衣还一人得到了十块钱的辛苦费呢,那十块钱一直放在他的钱包里,就差被表起来了。

因为不是江老的画,所以它并不受重视,殷仲站了一会,就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这位先生,这幅画不卖。”

“要么出个价,要么你的老师亲自送到我家,你自己选吧。”

殷仲对自己的决定很生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又一次的妥协了,他是个妻管严,还是个犯贱的妻管严,而且非常可怜,因为他是个犯贱的,妻子根本不管的妻管严。无异于没有s的m,可见其凄惨程度。

年轻人听完殷仲的话,狐狸眼睛一眯,慢条斯理的推了推眼镜,然后伸出五个指头。“这个数,一分都不能少。”

狮子大开口,殷仲有生之年第一次被当冤大头,一副学生作品,敢跟他要五千万。

可是不待他说话,那青年也摊了摊手,“其实这话里面原本就是先生您,只要您开口的话,这画自然可以免费送给您的,只是,既然您问了价,我要是说的太低了,又怕先生你不高兴,你知道我一个学生而已,可不是不敢得罪您这样的人的。”

杜军深深的,深深的,对这个眼镜男表示了佩服,果然,殷仲听完,只看了他一眼,杜军知道,年轻人这买卖算是成了。不过接下来他地位工作也好做了很多,杜军唰唰唰签了一张支票又写了一个地址递给年轻人,这才跟到殷仲身后状似苦恼的说道:“夫人好像病了,而且云少到魔都已经好几天,那个人很狡猾,夫人怕不是他的对手。”

殷仲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杜军知道他是尴尬,那天晚上陆衣衣的电话他没有接到,回过去之后也无人接听,他英明神武的老板大人当即乘了直升飞机飞了过去,可是到的时候,好吧,他们伟大的殷夫人喝醉了,正在床上睡的香甜无比。

杜军已经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他家老板的脸啊,真是让人不忍直视,当天晚上又飞了回来,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这脸,可真是丢大发了,杜军决定了,等他退休,他就去当作家,专写言情小说,就以他老板做原型,就可以写出好几本的畅销作品……不过退休是美好的,道路是遥远的,当下的做工必须完成,现在的情况是,老板很想去魔都,但是又拉不下脸来,作为一个优秀的狗腿,杜军当仁不让的要为老板创造拉下脸的条件。

不过这件事还算比较好办,有工作伙伴是很幸福的,杜军掐着时间,果然刚到中午的时候,米拉就打电话来求救,杜军小心翼翼的看着老板的脸,这下总算可以了吧,这回总是他们求救不算他们死皮赖脸的跟过去了吧!

工作到现在,他已经不打算找回自己那穿越到不知哪个平行空间的世界观,他就想着熬够时间平安退休。杜军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殷仲发话让准备飞机,他有些丧气,看来还要再找新的接口,不过好好,等了一个下午之后,他们英明神武的主人,终于发话了。他第一次觉得,魔都真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城市。

知道殷仲马上回过来的时候米拉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陆衣衣也松了一口气。

她见过那位云少,但是没有打过交道,短短的接触也让她知道这个人实在很不简单,陆衣衣不敢轻举妄动,这个人以前跟殷翔联系密切,现在殷翔被殷仲架空,殷宁也被她送出国,已经不少人对这个结果很不满,云少的突然出现很难让人不做他想,而他居然找上了何金华,那么很明显,这次­干­脆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陆衣衣想了又想,也不知道金崇云究竟想要­干­什么。他身后代表的又是什么。

“先生成了家主,无疑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这金崇云一直站在大老太爷那边,现在她要您把殷月儿嫁给他的话,那跟把殷月儿嫁给殷宁少爷没有什么差别。”

殷翔跟殷宁是亲兄弟,这个金崇云又一直是他们的人,这样说起来,米拉的话也没有错,但是殷月儿的事情她是绝对不敢自己拿主意的,而金崇云的话,让她不得不在意。

相互合作给自己增一个支持者,她知道那个人的话很有说服力,就算她是殷家夫人,就算以后要离婚或者如何,没有实力永远只能处于被动,老太爷留下来的那些人,如今说是听她的话,但归根究底还是服务于殷仲,他们不知道自己跟殷仲的事情,但以后呢?谁知道那时候发生什么事。

这些她都明白,但是想到殷仲,陆衣衣还是不得不多想一些东西。

金崇云口才很好,不过三天,就说服了何金华,就连她舅舅舅妈都站在了他一边。

对何金华来说,陆衣衣答应了云少的请求,就可以得到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自从陆衣衣嫁入殷家,她就担心女儿没有靠山被轻视,金崇云的提议正好合了她的心意,而且他还说了愿意在林航就的事情上伸一把手,这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而何万禄跟米荣庆觉得,陆衣衣要是答应了云少的请求,那么这正好是一个正大光明会殷家的借口,有他最后盾,想来殷仲也不敢明着将离婚的事情拿出来讲。

他们连成了一气,陆衣衣突然想­干­脆找个借口把她们一起打包扔去给林航久作伴,她烦透了,但这个想法终究不可能实现。

不想再费神,陆衣衣就想着等着殷仲出面,他们不是离婚了么?现在是你的家事,我不说话也是正常!

所以她这样想着,安逸的等殷仲出现,不过殷仲到达的那天并没有她想的那样安逸,因为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在殷仲到达酒店的十分钟之前,孙蒙蒙就先来了。

陆衣衣感冒好的很慢,头一疼就不想动弹,所以大部分时间就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于是殷仲到的时候,就看见孙蒙蒙正忙前忙后的伺候他的病号。

虽然表面上来说,陆衣衣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他这样忙来忙去很失礼,可是在孙蒙蒙心中,依旧是殷仲两面三刀夺人所爱,当初可是为了破坏陆衣衣嫁进王家才把殷仲这个钻石哥们儿拿出来显摆,谁会带就被撬墙角了呢,虽然严格说起来并不是撬了自己的墙角,但这种心理也差不多,孙蒙蒙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而且他就是为病人买点水果到了一杯白开水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是么?

殷仲黑着脸,孙蒙蒙权当没有看见,依旧热络的跟他打招呼,陆衣衣本来还在想他说了离婚就离婚,要去找别人,原以为没有什么,但是看见他­阴­晴不定的脸,好像又并不是那样,陆衣衣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高兴起来。不过当她见到跟着殷仲一起来的女人的时候,她的高兴马上又化成了灰。

当然不是董欢,但是这不是sherry么,可真是好久不见

☆、76第七十六章

陆衣衣气炸了。

无论如何她没有想到殷仲来了还带着个sherry,这女人以前她不在乎,但是现在她在乎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醋,也根本没有像以前一样无所谓或者­干­脆假装看不见,陆衣衣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杯子砸到殷仲的脸上。滚烫的热水泼了一身。

不来也就罢了,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还是明显跟他有瓜葛的女人,你什么意思?

又难过有酸涩,陆衣衣本来生病就娇气,这下什么也不管了,砸了殷仲一身热水之后,直接把人都赶了出去,然后一个人躲在沙发里,也不哭,就是忍不住的眼泪往下掉,那个样子,可怜透了。

她的突然发作是殷仲始料不及的,被当着那么多人扔了茶杯,衣服都弄湿了,但是他心里却说不出的滋味,因为他看见了陆衣衣刚看见他的时候高兴的样子,在看见sherry的时候马上又变了脸­色­。

虽然不想自作多情,但是这个猜测让殷仲忍不住的往那边想,也是,那天陆衣衣给他打电话来着,是晚上打的,她从来不会那么晚给他打电话,虽然他连夜飞过来的时候看见她睡得香的很,但那不是喝醉了么!

他想叫米拉给他开门,但是又担心,虽然米拉听自己的话,可是现在陆衣衣正在气头上,他不愿意一不小心又弄巧成拙,殷仲这边还在思考怎么等陆衣衣消气,那边陆衣衣已经在想怎么让那对狗男女没脸见人了。她本来就因为对殷仲的感觉纠结不已,现在倒好,根本轮不到她纠结,人家都找着下家了。

陆衣衣咬牙切齿,不光杯子,连桌子椅子都被她踢了。

怒气冲上头,也不怪陆衣衣突然发了狠,她这醋劲是有遗传的,当年她爸爸的美女秘书给他倒咖啡到的勤快了一点儿被何金华知道了,差点没弄出人命,当然,她好面子不在外面闹,但是她在家里泼了柴油,然后抱着陆衣衣伉在客厅里等他回家,陆青城回来的时候差点被吓死,最后把秘书换成了男人这事才了结。陆衣衣不像何金华那样好面子,她根本不在乎被别人说三道四,反正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么,就算知道他们闹翻了还能怎么样!

终于不掉眼泪了,陆衣衣进了洗手间把自己收拾整齐了,这才让米拉放人进来,她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傻透了,不管怎么委曲求全,结果还是要委屈,所以她还顾及那么多做什么!

sherry不傻,她当然看出来陆衣衣跟殷仲之间出了问题,心里高兴的很,面上却还不得不伤感又深明大义的劝殷仲几句,从那次被送回家之后,她的身体就不好,当然,这也是她用来调起殷仲愧疚感的武器,之前她找了殷仲很多次,殷仲都假装看不见她,这次却带了她来魔都,sherry知道,这对她来说,很可能是一个机会。陆衣衣毫无形象的样子,正好能衬托她的好,谁知道现在的陆衣衣是不是殷仲的米饭粒,而自己是抓不住的月光白呢。

于是被米拉请进去的时候,sherry是想了好些既能显示自己气质又能让人心疼的安稳的话的,可是没有想到陆衣衣手里抱着一盒纸巾,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而米拉上来就对着她扇耳光。

这哪里是在扇她的耳光,根本就是在扇殷仲!

跟着进来的米荣庆吓坏了,一个电话让丈夫赶紧过来,她这回是明白了,母女就是母女,这陆衣衣发起疯来跟她那神经病的妈根本是一个号段的,米荣庆想拦米拉,可是米拉身份特别,虽然是陆衣衣的用人,但是对她来说这女人代表的却是殷家,她对着米拉就跟对着殷仲差不多,陆衣衣好歹还是自己的外甥女呢,米拉可不是。

她想劝陆衣衣让米拉停手吧,可是人家坐在那里专心的抽纸擦鼻涕,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至于殷仲,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那里木桩子一样什么话都不说,而sherry就更简单了,她知道自己这是在代殷仲挨打,别说躲闪哭叫了,她乐意的很,不过心里都要笑了,脸上却万分的委屈,眼泪刷刷的往下落,眼睛只看着殷仲。

这房间里,一时间除了米拉扇耳光的声音之外,就没有其他声响。

等了好一会,发现殷仲没有反应,陆衣衣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生病了,脾气不好,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她不相信殷仲会没有反应,可是最后殷仲哼了一声,还真走了。

陆衣衣傻了,她隐隐觉得自己做错事了,可是又觉得很爽,打他带来的人比打他出气多了。

本来生病就没有好,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心情一起一伏,到晚上病的更重了,还发起烧来,陆衣衣迷迷糊糊想起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给殷仲说,哦,金崇云的事情,但又隐约想起自己把殷仲打跑了没有说,又觉得好像殷仲还没有到魔都,她烧的厉害,脑子根本不清楚,一会想起一道一会就睡着了。

她生着病不知道外面的事,但是现在,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他们两口子吵架了,闹得厉害的很,顾及连婚都要离了。

当然,这些话不是米拉他们传出去的,米荣庆跟何万禄更加不会,他们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陆衣衣跟殷仲好的都像一个人,但是,sherry不会乐意,她那张被扇的肿了好几天的脸就是一个很好的引子,甚至为了让脸多肿几天,她自己对着镜子扇了自己好几巴掌。

魔都是个大城市,它人多,但它也是个小城市,它的圈子就那么大,于是不过两天,殷仲来到魔都跟夫人争吵的消息就都知道了,当然现在的殷仲已经不是从前的殷家三少爷,媒体已经不敢将他当八卦新闻拿来报道了。

但是防不住人们的口耳相传,魔都所谓的上流圈子里,都在静候结果,所有人都在猜测陆衣衣会怎么样,毕竟陆衣衣的这段婚姻,他们一开始就没有看好过,灰姑娘的故事是很吸引人,但灰姑娘她爹可也是个有爵位的贵族,并不是真的草根女,他们从不会觉得陆衣衣在殷家会得到善终。

有人煽风点火,有人推波助澜,何万禄夫­妇­都愁死了,每天要见陆衣衣,想说服她赶紧给殷仲赔礼道歉,陆衣衣不搭理,他们把何金华都说服了,于是米荣庆,何万禄,何金华,三个人轮换着劝陆衣衣要大局为重要看的长远,要深明大义,要委曲求全。

他们说,陆衣衣就听,也不说话,至于殷仲,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现,更加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当然sherry倒是来找过她,但是她一来,陆衣衣也不理,直接让米拉上,不就是扇耳光么,反正sherry不敢还手,她在等殷仲的反应,可是等到后来,发现殷仲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衣衣委屈极了,殷仲根本不搭理她,sherry担心极了,她猜不到殷仲是什么意思。

正当这么僵持着,以为僵持不出什么结果的时候,陆衣衣的爷爷­奶­­奶­到了,两位老人家相互搀扶着,拄着拐杖到了魔都。

自从在结婚的时候见过之后,陆衣衣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不过电话还是常打的,虽然并没有说过什么贴心的话,但一般平常的问候之外,也时不时的会派人送点东西过去,虽然不贵重,但也算是心意,其实陆衣衣并不是真的没有一点时间去见他们,她是不敢,她当初是跟着母亲何金华一起离开的,母亲带着父亲所有的财产改嫁的时候话说的很绝,陆衣衣看见他们,就觉得惭愧,根本不敢面对两位老人家。

如果她还是父亲在世时候那样被娇宠着的小女孩的话,那么想要见爷爷­奶­­奶­,不过是说句软化,撒个娇,一切都迎刃而解,可是她不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心变的冷了,还硬起来,她习惯了一个人承担自己认定的事情,时间久了,连自己曾经会撒娇会对着老人们装可爱的事都忘了,或者说没忘,只是再也不会做了,于是带着一份惭愧,陆衣衣躲着他们,电话会打,听见他们的声音,问候一声,但不会去见他们。

听见他们来看自己的时候,陆衣衣害怕极了,就连殷仲跟sherry都被她忘在了一边,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说话,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也不知他们为什么会过来,是不是听见她跟殷仲闹翻了,是来劝她的,还是安慰她的?

陆衣衣辗转反侧,电话是她二婶打来的,两位老人家之所以知道她在魔都还跟殷仲吵架,就是因为她去看还在监狱中的丈夫这才听见的,回去就把听到的话给他们学了一遍,原本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本来么,陆衣衣攀上高枝儿却又傻得只知道伏低做小,连自家的二叔都不帮一把,现在好了,人家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身边随时带着女人呢。

她说话的口气虽然装的担忧,但两位老人家吃过多少盐了,对她肚子里几弯几道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生气,身边连一个小辈都不让跟,老两口拄着拐棍就买了到魔都的票,不过家里还是担心的,他们刚一上车陆衣衣就接到二婶的电话,让这边注意着接人。

陆衣衣这样惶恐的等了一整天,又不敢出门,于是让米拉亲自去接,何万禄夫妻两个,包括何金华也知道老人家要来的消息,这会都消停了,他们都知道自从何金华再婚之后陆衣衣跟那边的来往也没有了,保不齐他们来是要做什么。

不过殷仲倒是再也装不了高深,他听见老人要来,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派个人去,而是亲自去车站,身边带着杜军,表现出十二分的孝顺,不管他跟陆衣衣怎么样争吵,但是绝对不能闹到老人家面前去。

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殷仲到车站的时候,两位老人已经上了米拉的车,殷仲只好在后面跟着,直到在酒店停了车,这才上前问好。

老太太本来听说陆衣衣病了正急着上去看人,这会一看见殷仲,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挥着拐杖照着殷仲的脸就砸了过去,陆衣衣也拿茶杯砸过他,但是跟老太太这一下比起来实在温柔的很,而且关键是,陆衣衣砸他他可以躲,不躲是他让她,可是老太太砸他,他不敢躲啊!

这可是陆衣衣的亲­奶­­奶­,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自己怎么说是个小辈,还是孙辈,殷仲硬着头皮准备挨一下,只是他想挨杜军哪里敢让他被打,杜军一步挡在了殷仲前面,老太太一看,哟呵!还有帮手?

只听她大喊一声:“老头子,这还拉帮结派的呢!帮把手,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这里是酒店停车场,自从陆衣衣亍进酒店,经理就给上头报备了,酒店也不敢随便接待其他客人,等到殷仲也来了之后,原先的客人也大部分送走了,就连服务人员都被一一排查过,之后还经过杜军的检查只留了一部分,其余的都放了短假,所以这会也没有什么人,两个服务员看见停车场有人打架想要过去劝,跑去一看,一个老太太在打人,打的还有可能是酒店的神秘客人,他们也就不敢劝了,赶紧去向经理求救,实际上经理在监控室里什么都看见了,这会正想找个地方躲着不敢出来,废话,殷家主人被打了,要是知道被人看见,会不会被灭口啊

不管他们敢不敢出来,米荣庆跟何万禄是终于出来了,一看见老太太在打殷仲,两口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去拉人,老太太中气十足,不管是谁只要来拉她,她就挥着拐杖乱揍一气,嘴里也不闲着,一边骂道:“你们这一个一个还要不要脸,衣衣病了,你这流氓居然带着女人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本事大的很?有本事来跟老婆子威风!欺负我儿子死得早?我儿子死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还在呢!我管你是什么天王老子,敢欺负人看我老婆子不打死你!”

别看老太太平时走路不方便,这回打起人来拐棍挥的虎虎生威,殷仲没敢动,杜军被老太太打了几拐杖心里就踏实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被打了,接下来自家老板再挨多少他也没罪了,于是心安理得的站着当木桩,老太太得空给他一拐棍,他就像模像样的哎哟几声,陆老头见老太太打的差不多了,而何万禄两口子也实在碍事接下去也打不到个什么,于是敲了敲拐杖,哼了一声:“走吧老婆子,闲着没事打狗­干­什么!”

这话太狠了,杜军想吐血,他家老板是狗你孙女是什么啊,而且刚才打的时候怎么不见您开开金口……

老太太这会也有些喘气了,听了老伴儿的话,对米荣庆呸了一声,又走到老伴儿身边,老两口搀扶着往里走。

陆衣衣听见说下面在打人了,被吓了一跳,刚走到电梯前就看见米拉带着两位老人家上来了,殷仲他们乘着另一个电梯这会也到了。

陆衣衣病还没有好,虽然知道爷爷­奶­­奶­要来提前准备了一下,还画了淡妆,但是这在老太太跟老爷子看起来,脸上的白粉就是用来掩盖的了,肯定是被欺负的狠了还不敢给他们知道,是呀,他家衣衣多白啊,比他们的儿子还白,哪里需要抹那些东西。

陆衣衣看见他们,是紧张,但是老两口看着就是说不出的委屈可怜,老太太心疼的要命,心疼完又气不打一出来,这都是她们自找的,要不是她那个妈跟她自己不争气,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老太太一生气就着急,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首先就开始数落,“你看看,这都弄成什么样子了!看你攀的好高枝儿!自己不心疼自己,谁还心疼你,你看你哪点像你爸爸,当初你爸爸的一个饼被人偷了,他跑到人家家里给钱也不要还饼也不行,应是弄得人家求情下话三天才给送回来,你怎么就该着被人欺负!”

老太太生气起来就止不住的罗嗦,关于她爸爸被偷了的一个饼的故事的黑历史都给抖了出来,陆衣衣知道­奶­­奶­气的厉害,哪里还敢说话。

何万禄想要跟老太太解释清楚是陆衣衣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老太太抢了白,“你还敢说话,就是你们这一个二个的支楞脑袋攀高枝儿,根本不顾人的死活,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全都掉进钱眼子里面去了,你何家不是有钱么,有钱还攀高枝儿,攀上去站得稳么?自己要去攀就自己生个女儿去攀,生不出女儿就让儿子上,作践别人的孩子算什么能耐!你们跟古时候卖儿卖女的褡裢货有什么区别!”

何万禄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米荣庆也不敢开口了,就吵架,她是吵不过这老太太的,老太太的功力早几年她就见识过的。

陆老爷子看见老伴一溜的数落,把陆衣衣给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只好叹口气,对陆衣衣说道:“跟爷爷回去吧,原先想着你爸爸没了,你想跟你妈在一起生活就在一起,可是看来看去,你那妈是个害人­精­,根本不管你,跟爷爷回家,咱们不理他们了。”

老头子的话自然说道老太太心里去了,再摸摸陆衣衣的手,一片冰凉,老太太心里被针扎一样的疼,自己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早早的就死了,一个还在牢里关着,他们老两口光顾着为儿子们­操­心,连带着对何金华的厌恶,把孙女都给漠视了,看这吃的什么苦哦!

想到这里,老太太眼泪就要流出来,“你爷爷说的没错儿,跟爷爷­奶­­奶­回家,咱们不理他们了,他们爱谁谁,咱离婚,今天就去离婚,什么都不要了,爷爷­奶­­奶­养你。”

啊?

陆衣衣原本心酸着,听见这话立马当机了。

离婚?这,这不是都离了么,这话怎么说?

陆衣衣担心的看了殷仲一眼,只见那人也正看着自己,老太太看她往那边瞧,只当她舍不得,气的喊一声不争气;“你还舍不得什么啊!人家不待见你,你看看,听说把野女人都带到家去了?往家里领个画画的女人,出门外头还带着个外国野猫子,你看人家把你当什么了,衣衣,咱家不缺吃不缺穿,不求这别人什么,离婚,今儿咱就离婚,让你爷爷给你找个好女婿,咱们不是嫁不出去……

☆、77第七十七章

“绝对不行!”

同声共气,殷仲,何万禄夫­妇­,还有刚刚赶来的何金华,四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对老太太的提议做出了反对,而且声音重合丝毫不差。

很好,他们看上去可真像一家人!

陆老爷子话不多,这会也忍不住的要发威了,看嘛,这些人合谋着吃自己孙女的­肉­呢!

“伯父伯父,从古到今,只有劝人好的,哪里有劝人离婚的,您们也是长辈,小辈闹脾气应该说和说和,哪里……”何万禄是知道陆衣衣离婚了的,但是看现在殷仲跟陆衣衣的态度,好像又不像,不过不管离婚是真是假,最好让它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要想办法撮合回去才对,何万禄被老婆瞪的,都愁死了,不过殷仲也表了态度,他就放心了,立马反驳起陆老爷子的话来。

可惜乱老爷子对他根本没有正­色­:“你闭嘴!这轮不到你说话。”

“他是衣衣的舅舅,怎么不能说话了。”何金华也没有想到两个老人会跑到魔都来,她还以为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陆叔叔,衣衣结婚的时候那么多人知道,要是现在闹了离婚,往后让别人怎么说,衣衣会被笑话的!”

以前,何金华还是叫他们爸爸妈妈,但是现在,她也叫不出口了,她自己觉得自己的话非常有道理,陆衣衣结婚的时候多少人知道啊,要是离婚的话不是马上就被传开了么,这让衣衣以后怎么做人!

老太太早就对何金华没有好脸­色­,见到她出来,更是冷哼一声,“你们不顾衣衣的死活,我老婆子还要顾着呢,结婚才多久,这里里外外都养了不知道多少了,难道就不被人笑话,现在衣衣还病着呢,人家带着女人就上门了,这就不被人笑话?你们要作死衣衣么!要是舍不得人家的金银财宝,得,您自己想办法保不齐自荐枕席就被纳了呢!”

老太太说话丝毫不顾情面,陆衣衣听得尴尬不已,那董欢吧,的确是来勾搭殷仲的,但那时殷月儿领进来的,是自己没有在意所以没有赶出去,至于sherry,没错,那女人是殷仲带来的,虽然被她打了一顿,但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想着,觉得果然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可是再看看殷仲,她又舍不得,虽然真是生气了,但她好不容易想要承认喜欢他,话都没有说呢就算了,这不是憋屈的慌么?而且想到他刚刚被老人们打了一顿陆衣衣就有点想笑。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老太太想要陆衣衣马上表态,陆衣衣只要摇头,说道:“我头疼。”

老太太这才想起自己是气急了,衣衣这还病着呢就跟着他们在这站了许久。

赶紧扶着衣衣进房间休息,陆老爷子拄着拐杖往门前一站,门神一样谁都不让靠近,老太太把陆衣衣送到床上躺着,又给盖了被子,这才问她吃过药了没有,见陆衣衣说吃过了,又出来,进了厨房叮叮咚咚的开始煮汤。

酒店里面一应俱全,平常吃饭也是有人专门给她做,所以冰箱里储备比较齐全。

老太太本来想着今天就带了陆衣衣回家,这会一看,怕是暂时走不了,于是开了火为她炖­鸡­汤,这回炖上,夜里就能喝了,可怜的闺女身边没一个人,都不知道这几天饿成什么样了,肯定没有人管她吃没吃好……

等老太太出去了,陆衣衣才听见手机响,殷仲发短信呢,问她打算怎么办。

陆衣衣也没有起来,整个人捂在被子里按键,“应该我问你打算怎么办,不过想让我给你的sherry道歉的话,那是不可能,我生病了,脾气不好。”

殷仲嘿嘿一笑,陆衣衣刷赖皮呢。

“我怕你以为我又缠着你么,所以找来一个挡箭牌。”

看着这两行字,陆衣衣不知道怎么回了,好像怎么回都不对,他们离婚了,可是她又不满意了。

但这短信不回又不行,她想让殷仲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嫌弃他缠人,可是又怕自己这样对方根本不在意了。

正在想怎么回复比较妥当,殷仲的短信又来了,“你要是生气我就让她走,反正你打的挺尽兴,她父母那里我去道歉。”

“好。”陆衣衣只回了一个字,殷仲马上追问,“好什么?”

“把她赶走。”

回过之后,等了一会,没有见殷仲的短信,陆衣衣对着手机看信号,信号满格啊,他不会现在亲自跑去找sherry去了吧?

正想着,殷仲的电话就接进来了,陆衣衣手一颤差点挂掉。

“那我怎么办?”殷仲声音低低的,“我今天被打了一顿,不但我,连我的助手也被打了一顿,你不知道,老太太出手可狠。”

“那是你活该,难道你还想打回去?”

“不是,陆女士,陆小姐,您叫我把人赶走,我挨了打又要去赔礼道歉,到最后连老婆都没有,你们不是做的很过分?”

陆衣衣沉吟半晌,最后轻哼到:“你不是有老婆么?”

这下殷仲高兴了,“那我都听你的,夫人。”

等了一会,陆衣衣受不了的挂断电话,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好像一切都会变一种样子,好像一切都要不一样了,这种改变让她又忍不住踌躇,陆衣衣想起殷仲以前的事情,发现原本以为很难的一步,不过一个电话就跨过去了,太过平常的,让她有点不确定殷仲是不是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喜欢殷仲,然后跟他在一起,像正常的情侣那样在一起,这好像是天方夜谭,

陆衣衣裹在被子里发抖,几分钟时间,她好像­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老太太在厨房忙着做吃的,老爷子坐在卧室门口看人,殷仲躲出去打电话就再也没有回来,客厅里何万禄夫­妇­还有何金华坐立不安了一会就被人请了出去。等人都走光了,老两口才叫来服务员检查门锁锁好了,这才进了厨房一边洗菜一边叹气。

“不论如何,咱们要把衣衣接回去,你看这一群人,何家的想拿衣衣换钱,殷家的­干­脆拿她当长年(不给钱的长工),要不是老大去得早,怎么会这么受欺负,还当天下的娘都是好心的,原来也有不把闺女当人的,听说殷家那混蛋给个女人买一副画就几千万,人家的钱自己怎么花都没关系,可是咱们衣衣这媳­妇­当的不但让人笑话,那是打落牙齿连血吞啊!老头子,青城知道了不知道多心疼,他就衣衣这一根苗,从小宠到天上去了,咱们可不能不管啊老头子!”

“我知道,以前觉得管不了,但在看看,当初就是管不了也不该不管,哎!”

老太太抹了眼泪,长叹一口气,又说道:“赶紧了让他们离婚,到时候咱们泼出咱这张老脸,给衣衣找个好女婿,你那些学生里面不是有不少的好孩子么?”

“我的学生,我的学生都成家了。”

“那你的学生们总还有学生,学生的学生里面,总有好的!!”

老伴儿都发话了,陆老爷子还敢说什么,再说这事儿也不是不靠谱,他一班就带两三个学生,这些学生还一教就是近十年,那是真正的师生情谊。谁是什么人,他清楚的很。

见自家老头点头了,老太太才满意起来,“虽说衣衣已经结过婚了,但她还年轻,又没有生养,也不差什么,再说,衣衣长的多好看啊,跟咱们儿子长得一模一样……(这一点,老太太您想多了)”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老伴的学生她都见过,一个个的青年才俊又懂得孝顺,具都是好孩子来着。

于是等陆衣衣的感冒好了,没有拒绝得了两位老人家的决定被带回桐城老家,然后在一个礼拜之后,就开始发现,家里接二连三的出现各种­奶­­奶­口中的青年才俊。

陆衣衣小的时候,每年寒暑假都会在爷爷­奶­­奶­身边待将近一个月,不过时间过得太久,这里变化很大,陆衣衣差点认不出来。

原本想着,只要老人们高兴,她就在家里陪他们一段时间,跟殷仲两个人的事情,等过一段时间再见面研究。

可是并没有等到她有那个机会,老两口就开始给她物­色­相亲人选。

他们不知道就算陆衣衣离婚了也不能再跟别人结婚,因为时时刻刻有人监视。他们也不知道陆衣衣跟殷仲已经领了离婚证,这回老两口兵分两路,一个向殷仲下通牒逼他离婚,一个紧罗密捕的给她找女婿。就连孙蒙蒙,这个时候也跑到桐城来凑热闹,他可是很的老两口的欢心。

这个消息自然让殷仲万分紧张,也顾不得金崇云还在说要娶殷月儿,直接给老管家一个电话,让留守在殷家老宅的老管家给殷月儿张罗婚事,结婚对象,只要没有紧张利益,随便找一个。老管家是什么都知道,自然晓得怎么做,于是殷仲放心了,全心全意的讨好陆老爷子跟老太太。

进家门的女画家已经解释了很多遍,而跟外国野猫的关系,他指天发誓各种保证,奈何老两口就是不相信。

“也是,我也不怎么相信。”

夜里一点。

只见国华小区六栋三楼窗户上,黑漆漆的趴了一个人。

殷仲不是陆家的门上客,于是每当夜深人静,他就翻窗上楼找老婆。

陆衣衣的窗户关着,他隔着玻璃,扒的十分吃力。

“你不信?不信我走了。”

“你走一个试试!”

这会爷爷­奶­­奶­都睡觉了,陆衣衣不敢大声说话,殷仲也小声的对着窗户呵气,下头杜军做贼一样的左顾右盼,内心风中凌乱。

“不敢走,开扇窗撒!”

陆衣衣嘿嘿笑了一声,这才轻轻的打开窗户把人放进来,杜军见自家老板终于翻进去了,这才又回到车里,现在国华小区每个角落里都有他们的人,安全不会有问题,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不是么,所以今天晚上他又睡不成了。

殷仲蹭手蹭脚的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一溜烟钻进陆衣衣的被子里。

“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每天爬窗虽然锻炼身体,但是生物钟容易错乱。”

“回去?不是说了么?爷爷­奶­­奶­什么时候让我走,我就回去。”

“那要什么时候,我说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可不敢跟­奶­­奶­来硬的,­奶­­奶­棍法一流,我不敢尝试第二次。”

陆衣衣叹一口气,“没办法,我说的他们也不信。”

整个人靠在殷仲怀里,陆衣衣对着黑暗的房间发呆,过了一会,发现男人已经睡着了,陆衣衣想起当时在地下室的三个月,也是这样黑黑的夜晚,她毒/瘾发作,挣扎了一整天,晚上终于清醒一些,总是能看见这个男人累的沉睡在身边,只要她一动,就会马上醒来。

陆衣衣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这张脸明明看的不太清楚,但是她的心里,却无比熟悉这个轮廓。

第二天陆衣衣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起床洗脸刷牙,然后在衣柜里翻了翻,居然翻出很久之前的旧衣服,当然,衣服小了很多,不过那时候的校服很宽大,以前穿就很宽松,现在不扣扣子居然还能穿的进去。

陆衣衣觉得有趣,在身上试了试就没有舍得脱下来。

出了房间,爷爷­奶­­奶­已经准备好早餐等她一起吃陆衣衣吃完饭,就听见楼下奇怪的声音在响,假装倒垃圾在爷爷­奶­­奶­假装不知道的眼神中下了楼。就看见殷仲怀里抱着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怎么被他找回来了。

看见陆衣衣下来,男人笑嘻嘻的靠近她身边说道;“爷爷说你什么时候高兴了就可以回去。”

殷仲脸上一块红红的印子,不知道被什么磕了一下,位置很取巧,看上去很有趣。

天气很好,天很蓝,云层一团团。

男人并没有西装革履,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T恤,阳光照在他脸上,打了一层金­色­,他抱着画,高兴又得意,就像个只以为无所不能的高中生。

陆衣衣忍不住的笑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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