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颤动,剑气如霜,石壁上出现了无数的裂缝,肉眼难以辨明的裂缝--刃已是神器,人已可通神,才有了这许多薄如蝉翼的缝隙。
随着战斗的进行,星越来越感到吃力,尽管他从未见过千年前的剑神,但他能觉得出,那一人,与那一剑,已渐渐回复了当年耀眼的光芒。
那是,连神都无法匹敌的光芒。
“灵气剑!”一声清啸,伴着剑身“嗡嗡”颤动的龙吟声。三十二朔月上又笼了一层白光,那一层白光,竟比神器的绿光更加夺目。
奋力,一剑挥下,漫天的白光绿光中,那一层轻轻薄薄的月光显得分外无力。南天手上的压力陡然增大,下一秒,光剑脱手,飞出。
洞中的光,慢慢褪去,过了好一会,南天才渐渐能看清。
洞中,似有着幽幽月色,星呆住了,密刀·十六月夜,竟随风飘散了。一抹月光,一缕轻烟,去了。
“抱歉。”剑神在南天身边蹲下,目光中带着惋惜。
“没什么……”南天喃喃说,低语中,却满是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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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边的这山谷中,吹着“呼呼”的烈风,暮色已现,剑士与神官都已有些不耐烦。
“嘛……我们被耍了。”肖恩先开了口。
“不可能,他一定会来的。”死灵断然回答。
“不用想了,他肯定是早与其他人类商量好的,你的族人,就是被他们联手用奸计害死的。”
“不可能,他那样孤傲的人,不可能会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死灵的话语中,竟是对仇人的绝对信任。
“他那样的人,如果真的做了那种事,一定会一死以谢的。即便他真的是无心之失,他也一定被自责折磨的快发疯了。”言语中的意思,已把他会来当作了既定现实。
“我要解脱他。”死灵坚定地说。事实上,死灵对他的了解,也是那么准,就如同对其他一切的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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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来,剑神的眼中似乎总在回放着这一切,每一次,都将他从头到尾折磨个透。如果他不是剑神,如果他没有坚定如斯的心智,他一定撑不下去了。
但他若非剑神,又怎做的出这惊天动地的业绩?
又怎会为此而有负罪感?
他是剑神,也因为他是剑神,他必须去赴约。
一道白光,似剑光,带着凌厉的剑气,似流星,华丽而短暂地,陨落了。
剑神周身的剑气,散了,身体随之落了下来。
剑神笑了,望天。
他没有想到,他的剑气在封存了千年之后,竟是如此脆弱,毕竟,他只是个凡人。
他没有叹气,千年的等待,千年的感伤,千年的寂寞,化作了一场空,叹气,又有何用?
天,不语,群星,默然,他,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