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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主网王]麻仓红叶的华丽之路 > 7,宇智波鼬(我的私心啊……)

7,宇智波鼬(我的私心啊……)

目前就是这些,应该没有落下的吧?

伊耳谜的话,私以为这两位挺绝配的,两位财迷,不过红叶曾经被他压得死死的,负债几百忆成了现在的小财迷。

库洛洛的话,私以为这位绝对是带着红叶朝强盗之王这个称号进发了,在红叶眼中是肥羊,曾经以钱来骗吻骗抱枕的蜘蛛头。

酷拉皮卡的话,这位是能管住红叶的人选,因为形象符合没有原因的被红叶看作妈妈,在这位扮演着伪圣母真腹黑的角­色­。

麻仓好的话,这位就是红叶的爸爸,他说什么红叶也不会怀疑,似乎成了大家眼中的大热,说起来……原因是不明的。

迹部景吾的话,原定是这篇文的名义上男主,结果因为是普通人不被看好,其实他很努力表现的。

幸村­精­市的话,明明都是王子,人气就是比迹部高,原因不明,大概是神之子的原因。

宇智波鼬的话,私非常大爱这位人物,就是萌,没有原因的,出场率算是挺高的,作为S级忍者的他也是小热的,被红叶看作收藏品。

红叶的个­性­,我想大家能从文中看出来了,于是来挑位心目中的男主吧,关于np这个问题,私以为如果最后成了父子配的话,这个实行­性­似乎不高了。

(P.S.如果觉得这章太妨碍阅读的话,请告诉我,更新时会把这章覆盖掉的……)

最笨的父子(附小番外)

座落于近郊处,一栋建筑相当古风的温泉旅馆,在正值冬季、临近春假的日子反常地在门外挂上“暂停营业”四字,这不是老板想不开,而是在老板回家以后一致决定的事情。

“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都不说?”

一名面容清丽的少女双手环胸的站立在叶身旁,那张习惯板紧的脸上那双眼睛像是要看透趴在小几上的少年般,一瞬不瞬的、直直盯着他。

“大姐头,叶还是没说吗?”大厅的纸门被擦的一声拉开,一名面容老成的青年捧着餐点走进来,担忧的瞥向神­色­不对劲的少年。

他口中的大姐头,恐山安娜便是麻仓叶的未婚妻,同样拥有灵视的她个­性­比较冷淡,但是认识她的人都会知道,这单单只是她的保护­色­,属于外冷内热的人。

微抿­唇­,安娜摇了摇头不声不响的盯着麻仓叶。

麻仓叶明最近开始安排麻仓叶接手麻仓家的生意,明显地,是开始把接班人的位置传给他,尽管麻仓叶未能成为通灵王,但是他的实力仍旧是不容小觑的,对于一般除灵委托,按理说是难不倒他的,然,在麻仓叶回来后,不懂掩饰表情的他满怀心事的回来,平常挂在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亦消失无踪,似乎是遇见什么事了……

思及此,安娜手一挥,使用巫力强硬召来另一位知情者,“阿弥陀丸,你说,叶到底怎么了?”

阿弥陀丸的嘴角微抽,虽然他是属于叶的持有灵,但是这位未婚妻的可怕之处他是见识最多了,有些迟疑的瞄了瞄叶才开口:“我们遇见麻仓好了……”

“什么!?”安娜和木刀之龙不禁惊呼出口。

“那个怪物……他不是消失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木刀之龙兀记得,那场大战过后,好便进去了G.S.,一直以来的平和也让他忐忑不安的心定了下来,更以为好放弃了那个计划或是还在闭关没有出来的。

安娜的眉头深锁,面露深思的,正当气氛再次沉寂下来时,麻仓叶带着迷茫的声音响起,“安娜……我遇见一个人了。”

“什么?”

抬眼看向安娜,麻仓叶边回想边道:“我遇见一个人,明明是初次见面……但是他给我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就好像我本来就认识他似的,这种感觉好奇怪。”

直觉地,安娜知道他口中的“他”不是在说好,而是另有其人,“你的意思是什么?”

麻仓叶心情烦躁的抓了抓头,努力形容他想要表达的感觉,“就是……第一次见着他时,理智告诉我,这个人不认识,但是心底却有种感觉似乎是在告诉我……这个人我该认识的。”

“你的意思是熟悉感还是对他一见钟情?”安娜冷静的语气不失杀意,对于叶的一切,她是习惯­性­去­操­控,更别说这种事了。

麻仓叶微微怔住,有点无奈的单手托颊睨向她道:“不是的……那个人是男生来的,我在怀疑他是不是跟家里有关系的,据他的朋友说,那个人的名字叫麻仓红叶。”

安娜稍稍放松后反驳道:“不可能,麻仓家这一代只有你和好两个人。”

“那么他是谁?为什么我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麻仓叶很是纠结的模样。

木刀之龙关注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叶,你还没说遇见好之后怎样?你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说到这件事,麻仓叶也是很疑惑的,凝起面­色­说:“这次好回来……他说要消灭麻仓家。”

“!”安娜的脸­色­一沉,比起创立新世界这种花费时间的活,麻仓家这件事显然更为贴身,如今似乎谁也没办法自千年前的漩涡中脱身。

“那个怪物……还没当上通灵王以前实力已经这么变态了,现在的他绝对不是人啊!叶,怎么办?要召集他们回来吗?”木刀之龙口中的他们指的便是那几位曾与他们并肩作战的通灵人了。

“看来似乎只能这样了,这件事我也要跟爷爷说明了……”说到此,麻仓叶顿感头痛。

只要涉及好的事,家里那几位总是神经兮兮的,这一回,他们铁定也会坐立难安的了,这便是他不愿说起的原因一之,之二便是……

那个红叶,为什么会带给自己这么熟悉的感觉?

这点才是麻仓叶最在意的事,而答案也许就在他心中也说不定。

至于麻仓家的几位听见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就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了,唯一清楚的一点便是──麻仓家将会因为麻仓好而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

至于另一个麻仓家

守在床边的金发男子在感觉到微微的挪动便猛然睁眼,酷拉皮卡反­射­­性­地坐直身子,转头看向发出闷哼声的少年,湛蓝的眼眸略过一抹光彩,“红叶,醒了?”

躺在大床中央的少年徐徐睁开眼,反应有点迟钝的转头瞥向发声处,朦胧的眼眸缓缓对焦,软软的嗓音带着些微嘶哑,“妈妈?”

酷拉皮卡轻捏一下握在掌心的小手,“红叶,还会痛吗?”

猫眼微眯,睡了整天的红叶眨了眨眼似是不明所以,“我怎么了吗?”

大概是还没完全恢复吧……?

如此想着的酷拉皮卡眼底划过­阴­霾,相信那群人现在正在接受旅团的“招待”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生于流星街的旅团手段是多么残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么处理实在非常解恨。

“妈妈?”

红叶见他没有回应后不由得再次开口,右手撑起身子想要坐直,酷拉皮卡及时回神并按住他的肩膀道:“红叶,你受的伤不轻,先躺着别动。”

红叶扁了扁嘴回道:“可是不算很痛的,我没关系的。”

“怎么会不痛?”

酷拉皮卡知道红叶的实力很强,这次失手只是大家的体质不同所致,郑吒拥有血族的身体想必是人类无法比尔的,从楚轩口中得知一切后,整件事当中的疑点很多,但是现下重要的还是红叶的身体。

“我已经习惯了,这点痛我受得起的。”红叶扬起灿笑说得没心没肺的,仿佛躺着一天晕迷不醒的只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闻言,酷拉皮卡微微怔住,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怎么习惯了?”

从他们认识开始,红叶的实力强得从没受过伤,这一回也许是大意,但是却还是让酷拉皮卡非常担心,没想到,这孩子的回答竟是让他硬生生给愣住──

“比起以前受的伤,那个时候骨头都要被师父打断了,现在的真的算不上什么的。”

红叶指的是当初选择变强时训练所受的伤,比起追求强大的持有灵,他的方法踏实得多,经由鬼之子训练出来的徒弟剑术虽好,其中的过程却不是人人受得来的,更别说那时他还是名小孩子。

“……”酷拉皮卡首次听见这种话,张了张­唇­想要笑着道:是啊,红叶真是乖巧的好孩子……但是,简单几个发音,话到嘴边却是无法发声,只因他知道红叶想要变强的原因是单纯得令人惭愧。

不是想要报仇、更不是想要欺负别人、也不是想要拥有力量,只因为……他不想成为好的负荷,想要保护那个强者,想要站在同等的地位而不是受保护。

他想起红叶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妈妈,你一定要努力变强,想要站在爸爸身边便不能是弱者,你要变强才能拥有成为通灵王妻子的资格。”

红叶,总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快乐,其实心底或多或少还是害怕会成为好的弱点,亦因此,他才会努力变强,回想起来,他真的从来没有抱怨过辛苦或是累的……

“红叶,你真是笨蛋……”忍俊不住的,酷拉皮卡动作轻柔的把那颗小脑袋按在胸口,为他笨得可以的想法而心疼,心底不住划过尖锐的痛楚。

这对父子到底要笨到什么程度才甘愿了?

麻仓好想要保护红叶,不愿把他所背负的一切强加在红叶头上,把所有事情全部独自解决,还犹不知自红叶早已清楚,所有的痛和恨都独自承受了下来,把红叶当成他最后的圣地。

红叶则是表面佯装不懂,背地里为了好而付出不少心力,变强成为好的保护者,想要一直站在好的身边,不为好的力量、不为了什么,只因为好是好所以想要他快乐,这颗单纯的心实在让人不得不自形惭愧。

明明就是互相关心,明明就是可以更容易解决的事情,这对父子却是选择了最笨的方式,一心想要保护对方。

孤傲的好却总是以为自己能把一切安排好,乖巧的红叶则是选择接受好的安排并默默保护他认定最重要的爸爸。

这对父子真的笨得可以,为什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然而,这种深厚、难能可贵的羁绊却让酷拉皮卡羡慕不已。

其实好想要追求的,上天经已送到他面前了吧……?

“妈妈,我才不笨!考试我可是拿了满分的……”红叶不满的抗议声自他胸口响起。

好半晌,稳住情绪的酷拉皮卡才能回答,“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都是L帮你做的……”

话虽有责怪之意,然,语气却柔和得可以。

“诶?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也是通灵人吗?还是你教出来的。”

“……但是想到这个方法还是我聪明啊!”

“……如果你的聪明用在正确的地方我会很高兴。”

──笨小孩,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如果你想要的就是让好快乐,那么我会佯装不懂的……不过,请让我永远守护着你,一直的。

小番外之佐为很可怜

佐为在离开光仔和向日后,跟随红叶来到麻仓家,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特别了,却没想到,在这里他遇见更特别的……

“L,我很无聊……”

是的,更特别的便是这位看起来总是很没­精­神的黑发青年,L,他似乎属于怪人一列,常常道些佐为完全听不懂的事情。

仿佛没有听见佐为的声音,L仍旧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连续杀人事件,共通点是皆会用塑胶炸弹清理现场吗?真是太有趣了……”

“L,你听见吗?”佐为鼓起包子脸飘落在他面前,L终于是有反应,伸出两指,他捏起小几上的点心放进嘴里,嘴里还是不住的念叨着:“怪盗基德再次发出通知,将于三日后盗取名画,没想到日本的事件这么有趣,看来以往我真的太落伍了……”

好吧,佐为是放弃了,目光一移,移至楼上,他决定去寻找新来的客人陪自己下棋。

轻敲大门,内里传出一道声音,待大门打开后,佐为忙不迭的挂上笑脸道:“呐,你会无聊吗?要不要跟我下……”

话没说完,楚轩双眼发亮的紧盯住他,并说:“没想到幽灵还能敲门,这个发现太有趣了,不知道幽灵有没有感觉的呢?这位先生,你不介意解答一下吧?”

遇上研究狂和推理狂,这位棋痴似乎毫无招架能力,两三下便被楚轩给问得头晕眼花的……

以红叶之名进行的惩罚

猎人世界

一栋表面看起来古旧、有一定历史痕迹的房子里,大厅正在上演的是两队人马的对峙,明显地,两方人马划分成两个世界的人。

左方的大概有七、八名男男女女,他们脸上带着惊愕及恐惧,有些则是表现得毫不在乎的,而这队人马正是本该待在日本的中州小队,站在最前方的男子有两名,一名是长相妖异的郑吒,另一名则是资深者张杰。

站在他们对面的,每人的外表都相当富有特式,有高有矮,有壮有瘦的男男女女,打扮还异常惹人注目,他们的脸上带着明为兴奋的战意,而他们自然是幻影旅团了,当中,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坐在最上方的男子,面容俊朗、早已换回那件黑­色­长大衣、刘海全往后梳的他退去伪装出来的温文,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深不可测的蜘蛛头,库洛洛。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郑吒凝起面­色­试探­性­的询问。

黑眸略过一抹厉芒,库洛洛微扯起­唇­角,“想要知道的有很多,例如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关于你身上的血统,关于穿越……还有关于红叶。”最后几字,他刻意放缓速度,不甚意外的看见他们眼底的异­色­。

中州小队的人脸­色­一变,张杰扯过郑吒,放轻声线小声问:“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你告诉他们的?”

郑吒摇了摇头,“不是,从我醒来后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了,张大哥,这也是主神安排的吗?”

“不可能,除非主神出错,不然在咒怨的任务没有完成我们怎么可能又穿越了,又或者,这里其实还是咒怨。”张杰以肯定的语气说。

“阿啦,团长大人,这些人似乎都不把我们看在眼内呢?怎么办?果然最近旅团的活动太少了,让大家都忘了旅团的可怕了……”侠客面带笑意的调侃起来。

这家伙又来这一套……

──认识侠客的都会清楚这只是在说反话,言下之意便是再不做点什么、幻影旅团便会被看不起。

微挑眉,库洛洛瞥了他一眼后,以眼神示意旁边的富兰克林,后者会意的两步上前,抬起双手,擦的响起,指头顿地打开,配合他怪异的长相,沙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你们最好合作一点,要不然……”

没有把话说完,他只是以实际行动来印证接下来的可能­性­──

“砰、砰──!”数声枪声响起,闪着白光的念弹自十根指头中冒出,不偏不移的直直打落在他们脚旁,引来几声尖锐的惊叫声。

一直以来,不管是多次穿越还是第一次穿越的人们,在被主神挑选成为穿越者前,他们都是普通人,也许当中有些人不简单,但是依旧着现代科技的他们在“念”这种力量面前却无法保持镇定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在把全部说出来后就会放我们走?”

在紧要关头,张杰首先考量的便是生存问题,比起郑吒容易冲动的­性­子,也许他更拥有成为队长的天份,要不是他已经被主神改造成隐藏GM的话……

“你叫张杰,是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库洛洛的俊脸上挂着若有所思的表情,深邃的目光直直落在张杰身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黑眸微眯,库洛洛突然轻笑两声,引来了伊耳谜的白眼。

──这个蜘蛛头又在转弯抹角的打着什么鬼主意?

也许伊耳谜对库洛洛的认识还不透彻,但是,对他的本能倒是理解得很恰当。

微往前倾,库洛洛身形俐落的跃下高台,长大衣的衣摆在身后飘成优雅的弧度,为他平添了几分气势,俊脸上敛起笑意,敞开的衣襟露出了健壮的胸膛,整个人充满危险而黑暗的气息,却出奇地吸引眼球。

一步步走往张杰所在的方向,黑眸闪着锐利的目光,这一刻,中州队的人不禁被库洛洛看得发毛,与麻仓好的眼神不一样,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浓烈得让人无法忽略,如果说麻仓好是同鬼神般的可怕,那么眼前之人便是形同恶魔般的存在,迷人而危险。

“张杰先生,你知道自己在哪吗?”库洛洛直直走到他面前才顿住脚步,却开口道出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语。

“不……”

张杰才摇头,后话便被打断,库洛洛像是恍然大悟似的露出歉意的表情,话中有话似的道:“我的团员真是太失礼了,竟然没有跟你们说吗?那么……请容我为你们介绍,这里名为流星街,而这里的法则只有一个,那便是……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东西,也别想从我们手里抢走任何物。”

“什么?”

他们听得不明所以,不约而同的等待男子接下来的话,库洛洛却像没有要说完的意思,默不作声的露出微笑,倒是旁边的蜘蛛们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致露出了然的表情。

最终,其中一名表现还算沉隐的冷面男子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成为你们的东西,即是说就算我们把全部告诉你们后,放不放我们离开是你的决定了,是吗?”

“零点,这……”

郑吒话没说完,库洛洛便像是赞叹似的瞥向开口的男子,“看来你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立场了,那么接下来……请你们合作点吧。”

“……”许是郑吒亦不禁沉默了下来,似乎,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作为蜘蛛的头,库洛洛向来是最为理智的,之所以没有直接把他们处理的原因只有一个,寻找了这么久,想要找出拥有穿越时空这种特质系念力者机会微乎其微,先不说稀有度,只要在接触过程中稍微露出不对劲,对方便很有可能直接使用念逃走了,因此,在这群人身上……找出他们穿越的方法和取得全部情报才是真正的目的。

冷眼旁观着的伊耳谜眼底闪过杀意、决然,幸亏他忍耐力惊人,不然……在看到红叶被眼前这个男人伤害后,唯一的念头便是把红叶身上所受的伤千百倍索取回来!

揍敌客向来是最为护短的,恰恰,红叶便是伊耳谜内定的伴侣,所有伤害他的人,除了死,没有别的结果!

一处苍白空扩的空间内,中央有座高台,顶端处还有泛着白芒的物体,整个看起来像是超乎想像的科技产物,这里静谧得有些不可思议,整个地方活像空城似的了无人气,忽地,一抹黑影凭空出现在原地。

“这里就是主神空间吗?”

男子抬眼四处打量,俊美的脸庞上闪过漠然,麻仓好把目光定在高台上,手臂一挥,转瞬间,整个人便飘浮在空中,活像底下有道透明的楼梯承载着他的重量似的。

“真是比G.I.更为讨厌的地方……而且,有股很熟悉的力量。”

麻仓好自言自语般的直直往前走,那个方向正正是穿越者用来联系主神把任务取得的点头对换能力的地方,倏地,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你是谁?”

转头,入目的是一名长相可爱、身材突出的少女,她讨好的长相没能让他看进眼,麻仓好只面无表情的道:“你最好少管闲事。”

“等等、我没有别的意思……是不是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什么回来的就你一个?郑吒呢?他该不会是……”这名少女便是郑吒造出来的娃娃,名为萝丽的天真少女。

本不想理会她的麻仓好听见这个名字后,转身回望,开启灵视后,薄­唇­勾起一抹冷然的孤度,“真是太有趣……没想到郑吒还喜欢这套,青梅竹马的复制体?果然是渺小而认不清事情的可悲之人。”

“什么意思?郑吒他发生了什么事吗?”萝丽仍旧不明所以。

“什么事……?没什么事,只是他们触发了支线剧情拖后回来的时间而已。”

麻仓好云淡风轻的说完,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直直走往主神的所在地,身形渐渐没入发着白芒之处。

“你就是自称为神的主神?”

“你是……入侵者?”空无一人的地方硬是有道幽远的声音响起并回答了好的问题。

微微的气压出现在麻仓好周遭,墨黑­色­的长发随风吹拂着,俊脸上闪过轻蔑的神­色­,“主神……?在我面前自称为神显得太可笑了,不过是渺小的机械而已。”

只一眼,麻仓好便明白,所谓的主神压根儿只是被有心人抬上桌面的机械而已,大概是野心强烈的人在暗里想要透过那些人以某种目的进行实验,这本该不是他会Сhā手的事,恰恰,这件事涉及红叶,他便不可能不去管。

抬手,掌手凝聚着­肉­眼可见的火光,麻仓好的眼底溢出寒意,一字一语狠声道:“又是你做的好事……”

一次又一次把主意定在红叶身上,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绝对不能放过!

麻仓家的大厅分别坐着几名人影,在红叶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前,这个家的气氛有点微妙,许是少了一名总是活蹦乱跳的少年,竟显出几分寂寞之意。

“酷拉皮卡,红叶还没痊愈吗?”佐为那张清丽的脸上写满担忧,身形一轻,飘落至满怀心事的男子面前问着。

酷拉皮卡顿地回神,­唇­边习惯­性­的挂起温文的微笑,“还没呢,不用担心,好说了红叶休息几天便会没事了。”

佐为听后大大松了口气,飘落至旁边的沙发落坐后才悠悠感慨道:“叶王,真的变了很多呢。”

这番话引起了酷拉皮卡的兴趣,“什么意思?叶王?”

佐为点了点头,回想起甫来到麻仓家遇见麻仓好后所受到的震撼,就连麻仓好亦为红叶这次领回来的人而愣住,只因为……

“麻仓叶王,在我还没死前他的名字是这个的,初见叶王时我也有点不敢置信的,他跟千年以前的模样是一模一样的,虽然我知道他的能力很强,却没想到连转世重生这种事他也能做出来。”

“千年……?”酷拉皮卡对好这段往事是闻所未闻的。

本来没甚兴趣的L闻言亦开始加入,“千年?这么说来那个男人果然不是人类?”

佐为有点黑线的看向最近一直陪他下棋的青年,“不是的,叶王当然是人,只是他拥有这种能力,千年以前他便是以强大的­阴­阳术闻名平安京的,不过让我吃惊的还是红叶……没想到那个时候的孩子也转世了。”

在遇见叶王后,佐为终于想起对红叶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犹记得当年的叶王身边有位长相可爱的小待从,那孩子似乎一点也不怕叶王的力量,让人莫名其妙的印象深刻。

“什么?红叶在千年以前跟好认识的……?”酷拉皮卡不禁有些错愕了。

脑海里闪过麻仓好曾经的一句话──“酷拉皮卡,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幸运这二字,不是命运把红叶送到我面前,而是……我找上命运让他把红叶再次送回我身边。”

如今,酷拉皮卡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嗯,麻仓家……其实叶王很讨厌吧?不过任谁也喜欢不起来吧,那个家……”佐为的声音有些飘渺,心思却飘得更远。

叶王对红叶的心思,他本人真的理解吗?

那二人之间的羁绊,比他跟光仔的更深,是连命运也不能割断的,足以看见有多深厚,这样的羁绊,假如从开始到结束也一直不会变,那就真的太好了……

情人间久违的相见

清晨,当太阳再一次照烁大地之时,满地的薄冰被渐渐融化,化为点点的水滴,这一天看似平静,更是麻仓家再次恢复过往热闹的一天。

直到红叶双脚能下地那一刻,他不由得兴奋得手舞足蹈,“大魔,我从来不知道能上学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

宇智波鼬那张俊脸仍旧丝纹不动的,只有那双眼睛闪过的光亮隐隐显示出他的好心情,抬手,轻柔地抚过那张血­色­红润的小脸,“是吗?”

用力点头,红叶扁了扁嘴,有点无辜的道:“要不是那个时候突然看见……算了,总之我绝对不会再输给那个妖魔的!”

俊眉略拧,宇智波鼬忆起那时的情景仍有不悦,低头,看着那张可爱的面容,只道:“红叶,以后别再受伤了,很多人会担心。”

张了张­唇­,红叶本来想回答没关系的,可入目的红眸却让他止住到口的话,那双眼眸底下闪过的­阴­沈,看样子,似乎是想起什么往事似的,见状,他乖乖点头应下了,“也包括你吗?大魔?”

宇智波鼬微怔一下,随即,­唇­角微微往上翘,“嗯。”

红叶往前扑进他的怀抱,鼬张开臂弯接住软软的身子,正当他为熟悉的无奈感而感叹之时,耳畔传来的话语却让他微微怔然──“大魔,让你想起不好的事,对不起……”

“……”微抿­唇­,鼬没有接话,疑似在思考这番话的深意,只有臂膀稍为加重的力道像在显示他的惊讶。

而红叶则像无事人般,松开双臂一溜烟的往外跑,“大魔,快点去吃早饭吧,今天妈妈说了会送我到学校的……”

直到红叶的声音已然远去,鼬才像刚刚回神般,抬手,目光定落在摊开的掌心时略过一抹复杂的流彩,五指一收,残留在掌心的余温似在心底洋溢开去,久久不散……

平常的红叶上下课都是由对门的迹部接送,这次伤愈后,在酷拉皮卡刻意的忽悠下,迹部便因而错开了,只是他似乎忘却了一个问题,那便是──

“妈妈,你到底还要看多久?我先说大魔是我的收藏品……”

红叶满脸纳闷的看着直直站在车旁的二人,这二人的手在想要拉开副驾座门时,不经意一个碰触便引发起大家的敌意,酷拉皮卡那张秀美的脸庞上充满­阴­霾,湛蓝的双眼落在鼬身上时泛起了红光。

这个男人,本来就经已是仇敌,现在更破坏他的“亲子”时间,酷拉皮卡承认内里可能有不少私心,但是他就是无法对这个看不顺眼的男人淡然处之!

至于鼬,倒是没这么大的感触,只抬眼,淡漠的睨住这个双眼通红的男子,但是,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长相本来就偏向刻薄,这种漠然的态度只会更激起对方的怒意。

直到红叶的声音响起,酷拉皮卡才不甘不愿的收回视线,转身往驾驶座走去。

“红叶,坐我旁边。”

酷拉皮卡见红叶动作亲昵的拉着鼬想要钻进后座,心里更是愤然。

红叶倒是乖乖听话了,偏头回望,有点纳闷的问:“妈妈,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酷拉皮卡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有事要办,我这几天请假了。”

“真的!太好了。”

鹰目半垂,鼬敏锐的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然,心思一转,薄­唇­不由得微微往上翘了半分,带着半点儿幸灾乐祸的成份。

看来,他要有同伴了吧……

那个男人,落在酷拉皮卡这位心思不比蜘蛛头少的人手上,胜负还真是令人值得期待,不是吗?

寒风刮起,草地上的绿草传出清幽的沙沙声,然,快步踏上长草的灰紫发少年却没有心情去欣赏,皮鞋重重扣在草地上,毫不留情的踏步而去,身后,徐步紧跟住他的蓝发少年和红发少年面面相觑一眼后,不由得小声讨论着──

“侑士,迹部这几天心情很差,是不是跟红叶有关系?”

“大概……”

忍足推了推眼镜掩住眼底的­精­光,记得那一天,红叶是说接受委托到幸村手下的房子除灵,迹部则说要见识一下,然后第二天,回来的人便剩下迹部,面­色­还难看得紧,把一切联想起来,结论便只有一个了……

大概是那天红叶发生了什么事,那么……也难怪迹部心情不好了,外加上最近在流传那件事……

“侑士,你快点想想办法吧……才刚过了都大赛,关东大赛快要举行,迹部每天、每天都这样训练,骨头都快散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受不了啊!”向日想起近几天部内的低气压便脸­色­发青,不仅是他,就连部里其他人也被部长大人折磨得差不多了。

“方法大概只有一个吧……”

看着前方那道挺直的背影,忍足暗叹一声,以你的骄傲……那件事果然还是不愿意说出口吗?正当他纠结如何不着痕迹地安慰好友之时,眼尾瞥见一道眼熟的身影自转角处一闪而过。

“诶……?那个不就是……”

忍足勾起一抹淡笑,看来不用再纠结了,最能安慰他的人经已出现了,转头,朝愁眉苦脸的搭挡道,“看来今天不用再受折腾了呢!你看……”

向日抬眼,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随即低叫出声,“什么……?啊!那个是红叶?他来上课了……!”

前方,迹部的脚步一顿,转身回望,眼底略过一抹不难发现的狂喜,“向日,你刚才说什么?”

向日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跳,随即指向左侧,“刚才看见的,那个方向……是剑道部吧?”

他话语刚落,迹部便抛下一句话,脚步如风般急步朝剑道部疾走,“忍足,本大爷请假,训练就交给你了。”

“迹部,安心吧。”

假如迹部此时转身的话,将会看见冰帝的王牌双打脸上的喜悦,更甚者,他们似乎是恨不得部长大人在心情平复以前都别回来了……

“太好了!今天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呐,侑士?”

“阿啦,大权现在握在我手上,这样问我好吗?”

“侑士,我要把你的名字写进地狱通信……”

“……不是吧?你竟然也相信那种小女生的玩意?”

“等你死掉就知道是不是了!”

“喂喂,我是开玩笑而已。”

“哈哈,我也是啊!”

这时的他们只顾互相调侃,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些传说是真实存在着的。

小个子,真的平安无事回来了吗?

迹部按捺不住的加快脚下的步伐,那一夜的事犹如昨夜才发生似的,如噩梦的一切清晰的在脑海里回播,凭他的身份、地位,少有事情是会让他感到无助的……

是的,真的是无助……

年少气盛的他经过这些事后沈隐了许多,凭藉迹部家在日本的影响力,过往,除去网球让他受挫,在学校、在上流社会,所有人皆会惧怕迹部家而退让三分,这次遇上那群人就像一个警示,仿佛一再告诉他,小个子不是跟他一个世界的人……

然而,他,迹部景吾向来不是会示弱的人,在没有见识过小个子另一面以前,也许能把手放开,但是,现在这双手……似乎已经放不开了。

七拐八弯,怀着复杂的心思,迹部一把推开大门,嘈杂的吵嚷声、剑击声、呼喝声云云传入耳内,这情景在临近关东大赛的时日显得平常,然,这些声音皆没能传入他耳内,心情烦躁的迹部更没有意愿跟剑道部的人打招呼,只直直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还没走近,唯一想要听见的声音便钻进耳膜──

“伍长,你刚才说什么?”

“都大赛我们不负总长的教导完胜进军关东大赛了,我们一直在等待总长的回归,关东大赛的劲敌比都大赛的强大很多……”

“不对!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红叶口中的伍长便是曾经的老大,渡边卿,在红叶加入剑道部后,尊崇强者的他便把部长之位退让给红叶了,如今更是红叶的头号崇拜者。

迹部微拧起眉,门也没敲的推门而进,入目便见着那张想念已久的面容,忐忑不安的心缓缓回到原处,哑声开口叫唤那个亲昵的名字,“小个子……”

闻声,红叶转身回望,还没看清来人便被人一把搂进怀里,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搂抱住那柔软的身躯,迹部无视旁人的侧目,兀自道:“小个子,本大爷想你了。”

担心、悔恨、不甘云云的情绪在此刻看见那张­精­神抖擞的脸庞后全化为无,有的只有宽心。

红叶扭开身子,抬起手稍稍推开他的怀抱,昂起小脸瞪眼睨住他道出完全对不题的话来,“景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故意要瞒住我的吗?”

本来还沉溺在惊喜当中的迹部闻言当下纳闷了,“小个子,你在说什么?”

红叶扁了扁嘴,伸出食指,点向旁边的老大并道:“伍长都告诉我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狡猾。”

“你到底在说什么?”本来还想文艺一把的迹部不禁有些懊恼了,着实也是想不明白他何时这么不华丽的被安上狡猾一词。

老大对迹部的敌意仍在,想了想便话中有话的道:“总长,网球部每年都能打进全国大赛,虽然没能成为冠军,但是获取的奖金还是不容小觑的,这次有总长的加入剑道部,实力和竞争力大大加强,迹部君当然会有防备之心了。”

“景吾,你实在让本大爷太失望了!”红叶听得连连点头,末了,还把迹部看作竞争对手似的放话,“本大爷的剑道部才是最强的!伍长,以后训练量加倍!就让那些愚民见识看看不一样的剑道部,这回,我们要把阻碍我们晋级的敌人通通抹杀!”

本就不是良民的老大豪气万分的接话,“是的,总长!”

囧,除去囧,迹部还能给予什么反应?

那个老大又是怎么回事?以前怎么不见他对谁说话这么恭敬了!

重点还是……搞了半天,就他一个人在感­性­,小个子满脑子想的都是钱,压根儿没有半点浪漫细胞的……忍了又忍,再三吸气,终于迹部还是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小个子,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尽是想些不华丽的事!本大爷才不稀罕那点儿小钱!你这个笨蛋!”

这家伙竟然敢对总长不敬……!

这一幕映入老大眼内顿觉碍眼,眼尾一瞄,顺手把搁在旁边的竹刀邈给红叶,握剑后的红叶气势凛然的横剑一挥,“从今天起我们便是敌人,就算对手是你,作为武士的我都不可能留手!”

该死的!本大爷就说剑道部那家伙是怎样看怎么讨厌!

迹部狠狠瞪视那名明显在幸灾乐祸的老大,心里直暗忖要不要把这家伙抹杀掉。

至于作为贴身保镳的鼬为何没有及时出现,只因为酷拉皮卡仍旧对他充满敌意,把红叶哄走后,他收回脸上的表情,沉声警告道:“宇智波鼬,你别以为红叶认可了你,你便能嚣张了。”

难得地,鼬没有保持一贯的沉默,­唇­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上翘了半分,“认可我当收藏品吗?我以为这是父母的教育问题,是吗?麻仓太太。”

酷拉皮卡的嘴角狠狠一抽,眼泛红光,抬手具现出锁链,正准备作出攻击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且嚣张的声音──“女人,你在­干­什么?”

天杀的!这家伙才回来就这么欠调教!酷拉皮卡在心里直咬牙。

葛力姆乔的回归

“当、当的──”清脆、吵耳的铃声响起!

忙碌的一天正式展开,学生与老师纷纷回到教室准备一天的开始,亦因此,座立于背面的停车场现在可说是空无一人的,除去伫立在石面、显得异常另类的三人以外──

其中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突然冒出来的男子,那名男子拥有一头接近天空般清蓝的短发,张扬的朝上梳起,露出他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庞,高大挺拔的身躯呈现出不自然的站姿,此刻,他正张狂的双手叉腰,弯身俯首睨住酷拉皮卡,无视他脸上的扭曲,摆出不可一世的表情道:“女人,你就是准备这样子欢迎本大爷?”

这家伙似乎从第一天看见他便一直女人、女人的叫唤,到底是红叶让他误解还是故意的……怎么想也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绝对!

酷拉皮卡那张秀美的脸庞微微扭曲,嘴角不住微抽,垂首,眼帘半闭的他低声呢喃,“葛力姆乔,你似乎把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吗?”

“……”

闻言,葛力姆乔的表情一僵,想起因为一时大意而道出自己的弱点,进而与他定立了契约成为对方的持有灵,还必须对契约者言听计从,这点正正是喜爱自由、自称为虚中之王的他无法忍受的,偏偏,这人却是诡计多端得很,对上他,向来不喜使脑的葛力姆乔只有吃亏的份。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鼬闷哼了一声,引来葛力姆乔的怒视,“你这家伙是混哪的?”

宇智波鼬微一挑眉,疑似深思了一会,半晌后才语气认真的道:“我是混晓组织的,现在是红叶的收藏品,请多指教。”

乍听他一板一眼的自我介绍,向来不擅这套的葛力姆乔听得一愣一怔,抓了抓头,没几秒后猛然抬头,“晓组织……?本大爷没有听过……等等、你说你是小家伙的收藏品?喂,女人,你是怎么管小家伙的,净做出跟那个­阴­险的双面男一样的事!”

他口中的双面男便是库洛洛,当初在酷拉皮卡取得持有灵后,热爱研究各种怪人怪事的库洛洛可没少拿他来研究。

酷拉皮卡缓缓抬头,那张秀美的脸上挂着一抹如沐春风的浅笑,声音温柔得仿如对情人的低喃,“葛力姆乔,我看你似乎是消遥得太久,都忘了我教过你的礼仪了。”语毕他便抬手,再次具现出那条噩梦般的锁链,手臂往后一扯──

“砰咚──”葛力姆乔认声倒地,前一刻的嚣张,此刻仅剩狼狈,四肢贴地的趴在冷冰冰的地面。

顺着他脖颈上那根幼细的铁链看去,鼬发现末端正是酷拉皮卡的右手,眼眸转红,像是看透什么似的,低头朝满脸狼狈的人道:“原来你是麻仓太太的收藏品,如此想来,我倒也幸运了。”

酷拉皮卡的嘴角微抽,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个人……竟然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吐糟!?

甩开那个难听的称呼,他该不会是想说这便是有其母必有其之,更是自认为很幽默的调侃说跟着红叶总比他好……

“你这家伙欠揍吗?喂!女人,放开本大爷!本大爷绝对要狠狠教训他!”

葛力姆乔这番话仍旧没有半点礼貌可言,却相当得酷拉皮卡心,所谓要打击共同的敌人便是如此,他很爽快地甩手消掉锁链,转头,扬起一抹高雅的笑容道:“我想宇智波先生是不会介意跟我的持有灵比划一下的,是吗?”

见着这笑容,鼬的感想只有一个,那便是……“还真是相配。”

一个愿打、一个愿捱,这该说酷拉皮卡的调教得易,还是他们天­性­如此?

闻言,本就不爽的葛力姆乔,下巴一扬,“小子,你很嚣张嘛,本大爷最讨厌便是你这种人了。”

“葛力姆乔,速战速决,那件事你还没回报。”酷拉皮卡淡淡的提醒道。

“啧!”葛力姆乔撇了撇嘴,头颅微偏,身形一闪便来到鼬身前,右手一抬,五指紧合目标正正是胸口──!

鼬微挑起眉,像在为他如此敏捷的速度而惊讶,身形一动,恰恰闪过要害,反手一扬,两枚手里剑便以刁钻的角度直直­射­向对方的喉咙及后颈,眼看就要击中之时,葛力姆乔却瞬间作出了移动,一闪身,下一刻便出现在鼬的后方。

“这是瞬步?”鼬的声音既像惊讶又像了然的。

“小子,别跟我说死神那种小技量,本大爷才不屑用他们的招数,这叫响转!”葛力姆乔以自信得接近自大的声音道。

这家伙废话真多……酷拉皮卡忍不住心忖。

鼬没有动作,像在考虑在对方拥有这等高段的瞬身术该如何处理般,忽地,藏在衣袖下的手臂微动,葛力姆乔接收到对方的攻击先兆后,后足一蹬,整个人便跃上半空,居空临下的睨住鼬。

“小子,看来你也有点实力,既然如此,本大爷就让你输得好看点吧!”语毕,他抬手,食指,直直的指向鼬所站的方向,后者像在纳闷他的动作,点点溢彩聚集在指尖,红芒越渐强烈起来,直到形成光球,扬起眉,他发出狂笑后低喝,“虚闪──!”

鼬仍旧没有动作,脚步更是半点不提,定定的站在原地文封不动等待那道光束袭向自己。

“!”酷拉皮卡微眯眼,不甚相信鼬竟然就这样消极迎战。

直到那道红芒穿透鼬的身躯,葛力姆乔略感没趣的撇嘴,“女人,小家伙的跟班怎么这么弱?那小子摆好看的吗?”

话没说完,一团炽烈的高炎竟自背后出现,毫无防备的葛力姆乔仅能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退去,然,那团火球仍旧击中了半肩!

“你……!”葛力姆乔稳住身子后,双目错愕的瞠大,有点不敢置信直接被虚闪击中的男子竟然毫发未伤的落在枝头上。

鹰目微凛,鼬没有作声,微微往上翘的­唇­角却尽显嘲讽似的,留下让人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后,他便迳自离开。

“空有武力却没有大计。”

葛力姆乔顿地回神,眼尾瞥向被炸焦的肩膀后,咬牙切齿的道:“那家伙……找死!”

“不,我倒觉得他说得没错。”酷拉皮卡淡淡的陈述着事实,眼帘半垂,让人猜不出心思,无视对方闻言的怒会,半晌以后,再次稳住情绪似的开口,“现在该说回正事了,你回去后查探到什么了?”

葛力姆乔重重的啧了声,有些不甘不愿的回到正题,“现在虚空非常混乱……”

原来,自与蓝染等人正式扛上后,酷拉皮卡发现到跟随在蓝染身边的男子跟他的持有灵似乎是认识的,细问之下发现他们是同类,之于为什么会在猎人世界遇上受制约所封印的葛力姆乔,这点有待研究了。

这一次,他们不能再处于被动状态之下,尽管麻仓好曾经说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阴­谋皆是徒劳无功,这点酷拉皮卡虽然认同,然而,这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一直处于被动却不是他乐意看见的。

二人面­色­凝重的讨论着什么,酷拉皮卡那张秀美的脸庞渐渐被染上了­阴­霾。

既然你想要破坏我们平静的生活,那么……这一回,这对笨得可以的父子将由我来保护,我将化被动为主动,看谁才能笑得最后!

午休时间,冰帝的餐厅一如既往的闹哄哄,其中,又以网球部那抬长桌最受别人注目,近几天压抑的气氛消退后,他们再一次回复过往的打打闹闹,当中又以向日最为高兴。

“红叶,你说佐为想来看我?”

红叶点了点头,趁着迹部和忍足在说话,不着痕迹的把他盘子上的冰淇淋摸走,边吃边说:“是啊,佐为说他最近很无聊,然后说向日你的天份很好,相信假以时日你会是另一个光仔。”

向日连连摇头,那只幽灵虽然不丑,可他还是灵啊!重点是……那是只会碎碎念的灵,不单如此还让他承受了活像孕­妇­的感觉,想到此,他急巴巴的低叫:“别啊!红叶!我对围棋一点兴趣都没有,让他来找侑士吧!还有光仔到底是谁?”

边上的忍足嘴角微抽,忍不住Сhā话道:“岳人,我这才知道原来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那里,你是天才不是吗?”向日朝他做了个鬼脸。

──天才也不是任何方面都是好吗?别人说他是天才也只限于网球和医学好吗?这小子……还真会替他制造麻烦。

忍足摇了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迹部,你家的事……需要帮忙吗?”

微拧起眉,迹部的眼底略过一抹异光,沉默了一会,偏头迎上好友的视线,­唇­边勾起一抹嘲讽般的苦笑,“你知道了。”

听出这是陈述句,忍足落落大方的点头,习惯­性­的推了推眼睛,镜面反­射­出光芒掩住他眼底的情绪,“迹部,这种事在我们身上是不可避免的……”

话没说完,迹部夹杂着不耐的声音便打断他,“本大爷知道,可是……忍足,本大爷从来不是别人的棋子,这回,我也该反击了。”

闻言,忍足眼底的担忧一扫而空,扬起淡笑道:“啊,不愧是冰帝的帝王,一如既往的华丽呢,迹部。”

“那当然,你等着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反击之下吧!”

迹部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忍足有点黑线,忍不住打击他的热情,“红叶这孩子似乎对这种事不太熟悉,他跟我们有点不一样。”

是的,在接触红叶以后,忍足便强烈意识到红叶是非常特别的一位孩子,他拥有无人能比尔的单纯之心,与向日不同,那种自信不是来自家族,而是自身,因为努力过,拥有实力而显出的自信,却半点也不知世故之事,这样的存在实在让人无法忽略。

迹部目光一移,放至对座正满脸笑意、偷吃别人的冰淇淋却忘了把杯子还回来、笑得像偷腥小猫般可爱的少年,脸上略过一抹柔和,“小个子还是一辈子就这样便好,那个女人要敢威胁他,本大爷会保护他的……就算他不需要。”

最后一句,声音轻得不能再轻,让忍足有些疑惑这到底是错觉还是怎么?

转头一看,迹部却没有再作声,仿佛那句缺乏自信的话语单单只是错觉而已。

**

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各个社团再次回复斗志高昂的模样,其中,又以网球部和剑道部最为热闹,今年的剑道部因新上任的部长而显得有看头。

“听说了吗?剑道部今年竟然能进军关东大赛哎!”

“真的假的!?不会是他们以下三流手段进入的吧?”

“就是有这样子的人才让我们冰帝名誉受损的。”

“对……那个渡边可是混黑道的!上回不小心撞倒他,我几乎以为要死了……”

“不对!听说新上任的部长跟迹部大人的关系可好了,而且那名小部长很可爱,实力又强,实在太­棒­了!”

“真的吗?可是剑道部不是跟迹部大人过不去的吗?听说他们先前还举行了决斗,还是迹部大人取得胜利!”

“迹部大人不愧是最华丽的!可是那位部长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真的真的!他超可爱的!”

正当红叶被人当作八卦话题不住被几名学生讨论时,一道声音自他们背后响起──

“不好意思,有事想要请教一下。”

他们吓了一跳,转身回望后稍稍松了口气,“什么事?你是来打听网球部资料的间谍吗?”

入目,一名穿着外校制服的少年映入他们眼眸内,少年有张俊秀的脸庞,还有一头深啡得接近赤黑的短发,脸上挂着的轻淡笑容让人讨厌不起来,不过现在正值敏感日子,也难怪他们如此猜测。

少年似乎有点纳闷,他摇了摇头继续问:“不是的,我是想找一个,他叫麻仓红叶,请问他是这里的学生吗?”

“麻仓红叶?”

“就是他!剑道部新上任的小部长,可爱得不可思议的部长。”

少年闻言,脸上闪过显而易见的喜­色­,声音带着少有的激动直询问,“真的吗?终于找到他……请问剑道部在哪?”

在得知地点后,少年道谢过后便脚步不停走往剑道部的位置,似乎有什么急事让他迫切要见到红叶似的,徒留在原地的几人不禁看得纳闷。

“你们说……他找麻仓君有什么事吗?”

“该不会是要挑战吧?他背后背着一柄刀的……”

“不会吧?那么我可爱的小红叶会不会有事啊!”

“什么你的小红叶……恶心死了!迹部大人才是最­棒­的!”

“切!你又没见过他,见到你就知道了。”

平静这个字似乎永远不能安放在红叶身上,这不,又有别人找上门“挑战”了。

麻仓叶的困扰

冰帝的剑道部座立在偏远的西侧,独立成座的剑道部远看过去犹如古式古风的剑道场般,当然,这不是冰帝有钱得没处花,这只是老大家族势力的原因,当初,在遇见迹部后,渡边便生出处处想要与迹部比较的结果。

可惜,由于作风和行事态度,大多数学生只知道冰帝有位骄傲的冰之帝王,却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别有风格的剑道馆,过往这一切老大可能非常在意,然而,在红叶的加入后,以往那股比拚的心思早已被驯化。

“叶,这里便是剑道部吗?这看起来跟剑道馆没有分别了。”

飘浮在少年身旁、身穿古代武士装的长发男子忍不住感慨。

短发少年,即是麻仓叶有点无奈的笑了笑,“不愧是贵族学校,没想到好竟然会让他上学,还是这种学校。”

阿弥陀丸闻言有点纳闷,“叶,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位少年在这里的?”

麻仓叶勾起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解答,“那个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红叶身边有位没有巫力的少年,从他的年龄看来大概还是高中生,当然,如果他真的是普通人的话,那么他肯定还在念书,红叶认识他的原因大概只有一个……那便是他们是同学。”

“原来如此,就像万太跟叶认识一样……叶,没想到你这么聪明,都可以成为常常上电视那位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了。”阿弥陀丸脸上挂上佩服之意,更多的却是惊讶,毕竟叶平常很少会露出这一面,大多都是不情不愿被安娜赶去训练的。

麻仓叶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其实我也是猜的,你没看我都跑了好几所学校了吗?”

阿弥陀丸安慰似的朝他笑了笑,“能想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呢,叶。”

麻仓叶回以浅笑,心里想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其实他也是被迫得不得不出此下策,自那一天后,近几天他脑海常常出现那名少年的身影,梦里,红叶的衣着是传统古式和服,似是没有巫力,小小的身板握着起利刃却有几分气势,整天围着他不住以甜甜的软腔叫唤着“叶王大人”──

他本以为这是属于好的记忆,毕竟科学家不只一次验证过有关双生子的第六感,这可能只是好带来的影响,这点不是作为通灵人的叶想太多,而是事实早便告诉他,他跟好之间的连联,比方说……那身强大的巫力。

好曾经对他说过,“没想到拥有我半魂的你竟然这么弱,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由此可见,他真的跟好有着某方面的关联,然,让他这么纠结的原因不在于梦境,而是梦境里的感受,红叶口中的叶王大人就像他是本人,如果单单只是这样,叶也不会纠结,但是……在红叶唤出叶王大人之时,他的心里涌起的柔软、打从心底想要宠溺这位少年的感觉却让他懵了。

红叶……他明明是首次接触的,为何却有这么深刻的感受?

叶怎么样也想不通,只凭直觉行事的他今天来到冰帝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解开一切谜底的关键在红叶身上。

“喝──!”

“砰、砰──”

剑道部内人人都斗士高昂的,竹剑的撞击声不住传来,人们的呐喊声,种种声音加起来显示出他们对关东大赛的重视之心,仔细一听,其中有道声音是最为引人注意的──

“你们这群人,给本大爷提起劲!”

“是的!”

“很好,告诉本大爷,站在你前方的人是谁?”

“是敌人!”

“那么你们的剑为什么这么无力?作为武士,一旦站在战场无论对方是谁,手中的剑便要砍过去,要记住!在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要是不想死就给本大爷提起劲,明白吗?”

“明白了,总长!”

站在道场中央,最显眼便是那名身材矮小的少年,本该可爱的脸庞硬是板成黑脸,在他面前站着并列成几排、身穿剑道服的青年们,他们的表情没有不满,有的仅仅是满满的尊敬,看样子,似乎是那名可爱少年在进行训话。

麻仓叶进来后便见这一番情景,不由得有些错愕了……

“叶,看来那个少年不简单啊!”阿弥陀丸首先注意到的是红叶握剑的手,同为武士的他乍听这番话顿感有理。

“嗯……”

麻仓叶仍旧有些回不过神,可以说是他完全没有办法从上回的对比中清醒过来,明明上回像个脆弱、容易受伤的洋娃娃,这回,红叶却显得英气凛然的。

“是谁!”

乍听边上的传来的杂音,红叶转头看向发声处低喝出声。

正在聆听部长教诲的部员们同时转头,老大站出来朝叶他们走去,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充满敌意,“你是谁?是别校派来的间谍?”

麻仓叶倏地回神,摇了摇头,扯起一抹友善的笑容,目光一移便落在前方的人影身上,道:“不是,我是来找红叶的。”

“红叶……?”叫得这么亲切绝非好人,老大不满的心忖,注意到他怪异的眼神后便兀自道:“你这小子没看见总长在忙吗?现在是部活时间,识相就快滚!”

麻仓叶被他不友好的态度给弄得懵了,倒是阿弥陀丸很看不过眼似的念叨着,“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我们武士才不会这么野蛮。”

当然,他的武士论跟鬼之子,冲田总司有点不一样,更不清楚红叶握剑后说话是几近横蛮得可怕。

麻仓叶有点失笑,他似乎忘了这群人是没有巫力的,自然以然地,也就听不见他的说教了。

剑道部的部员在瞥见他后背的武士刀后,其中一员比较沉不住气的上前放话,“小子,你是来挑战的吗?”

“对啊!看他这样子铁定是知道我们冰帝这年的实力,特意找上门挑衅的。”

“哼!真是不知死活……”

值得一提的是剑道部的部员都是有家底的,大部份不是良民,过去他们受迹部家压力而不敢明目张胆动作,现在的剑道部虽然在红叶的带领下一改作风,遇上难得来挑战的他们的还是难免有点小得意,只因为过去的他们都是止步于都大赛的,这便是他们斗志激昂的原因了。

说白了,他们还是群高中生,三年生的部员难得一次能在红叶的带领下提高实力,正正式式进军关东大赛,而麻仓叶恰恰带着武士刀,便被他们误以为是像到网球部挑战的外校生一样,心里正自鸣得意来着。

“那个我不是来……”

“小子,想要挑战总长,首先你要踏过我们的尸体才行。”

“我不是……”

“小子,你别装了!”

──喂喂,他不就是找个人吗?为什么这群人完全听不懂人话?

这群人说的话,甚至比他这个见识过生死的通灵人更凶狠……

麻仓叶和阿弥陀丸面面相觑一眼,完全理解不能他们的激动。

“够了,你们先回去练习吧!”不知何时走至他们身旁的红叶说完,便一迳子盯着阿弥陀丸看,在目光接触到麻仓叶后,双目瞠圆,眼底略过一抹不敢置信,一直注意着他的老大不禁有点担心的问:“总长,你……”

红叶却没有注意他的反应,只直直盯着麻仓叶看,忽然,一把握住他的手往部员休息室跑,“伍长,这里交给你了,我有急事!”

抛下这句话后的红叶便直直跑开去,假如他此时转身回望,便会瞧见老大落寞且不甘的眼神。

这种感觉、掌心传来的温暖……跟在梦境中一模一样。

任由前方的少年牵着走,麻仓叶没有抗议的跟随那名看似个­性­说风就是雨的少年来到内室,直到吓擦的大门关闭声响起,方回过神来。

昂起小脸,红叶不声不响的打量着麻仓叶,像是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似的摆出若有所思的模样;麻仓叶则愣愣的直视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疑似想要把人跟梦境里的画面重叠般似的,一时之间,无人说话的独立空间显得局促。

“叶?”阿弥陀丸见二人单独相处后,双方皆默不作声的,有点纳闷的开口打破那股怪异的气氛。

这一声同时唤回二人的心思,红叶首先开口,“你不是爸爸,你是谁?”

猫眼微眯,首先让红叶注意到此人的原因是他旁边的持有灵,拥有持有灵的定不是普通人,而是通灵人,随后在挤开部员看清那张曾经伴侣自己多年的脸庞后不禁怔住,首先想到的是便是爸爸,那张脸……跟爸爸的竟然一模一样!

在还没接触对方以前,他本以为是爸爸一时兴起变回以前的模样来学校找自己,但是在接触到对方后,那股不同于爸爸的气息却让他警觉起来……

“爸爸……?”在一瞬间的晃神过后,麻仓叶吃惊的低叫出声。

“你怎么了?”他过度怪异的反应让红叶歪了歪头。

“你的爸爸是谁?”

只有麻仓叶知道自己现下的情绪到底有多大,心脏传来的砰咚急跳声,大得仿佛耳朵亦能清楚听得见,像是隐隐中有种感觉在告诉他──你将要找到不愿知道的真相,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警告。

“我的爸爸是麻仓好,是无所不能的神。”说着的同时,提起爸爸,红叶的脸上扬起一抹可爱的灿笑,挺起的胸膛看起来就是一副以爸爸为荣的小孩子般似的。

“麻仓好……!”这下子,麻仓叶真的整个人怔住了。

麻仓好,他的双生哥哥……竟然有儿子!?

他的儿子还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境当中,这一切到底什么跟什么?

脑袋乱成一团的麻仓叶不复以往的淡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浑身传来止不住的颤抖,定在红叶身上的眼睛有些恍神,隐若间,仿佛还能听见对方甜甜的叫唤着叶王大人……

“你怎么了?”

微蹙起眉,隐隐中红叶感觉到这个身上传来一股熟悉感,更萌生出一种眼前之人就是爸爸的错觉,总觉得……这个人无论是外貌还是巫力都很熟悉,简直就像爸爸的翻版一样!

“红叶……”

伸出右手,像在着了魔般抚上那张带着暖意的脸颊,心头的大石像是顿地放下般,松了口气,麻仓叶也觉得自己很怪,就像他一直以来都在找寻眼前之人,而此刻这个正站在自己面前。

这种感觉……他到底是怎么了?

**

此时,校外传来一阵­骚­动,原因便是两名外校生的到来。

其中,紫发少年那张俊美的脸庞吸引住无数女­性­的目光,站在他身旁的冷面少年却让人却步、不敢随意上前搭讪。

“看来……让弦一郎一道前来真是非常好的主意呢。”

“­精­市……”

真田有点无奈的拉了拉帽子,为这位好友的调侃而感到不自在,清了清喉咙,无视对方脸上的笑意,佯装正经的道:“走吧,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

“我今天来也是为了正事的,不是吗?”幸村边说边展开脚步跟随真田徐徐转入小径。

真田的脚步顿了顿,对这位好友喜欢看他变脸的恶趣味感到无语。

明明他们前来冰帝的理由是正当的,偏偏,自幸村口中便成了另有所图似的,今天,真田之所以前来冰帝,难得不是为了网球部,而是剑道。

想起红叶,真田那张本就不算宽容的脸庞更是板成黑脸,整个人露出肃杀之气。

“看来红叶真的是位值得尊敬的对手呢,要是他学的是网球便好了。”

幸村这话半真半假,虽然他没有领教过红叶的剑,从真田那面露凝­色­的表情看来却也明白了几分,这个表情是遇上真正可敬的对手才会露出的认真。

“啊,这场比赛……我不想输。”

“呵呵,难得看见弦一郎认真起来的表情,不过……对手的红叶的话,这回我就不帮你打气了。”

“……­精­市,你是立海大的学生。”

“可是对手是红叶,遇上通灵人……胜负就不一定了,红叶可不会输的。”

“我也不会输的,一定。”

无视幸村的调侃,真田加快脚步往西侧走去,紧跟在后方的幸村,脸上略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看来这回弦一郎是认真起来了,不过,想起红叶握起刀转头信誓旦旦的说着会保护他时,心底便泛起一股信念,想要相信没有任何事能阻碍这孩子的信念。

幸村却没有想到过,来到剑道部后会撞见让他不悦一幕──

幸村的自信

冰帝的剑道部,平常都只有部员进入,就像网球部一样,是闲人免进的,但是,今天的剑道部却是人气爆满的,才来一个又一个,在老大受命带领部员们进行训练之时,大门再一次被拉开了──

“不好意思,我们是立海大的,前几天便说过会来找红叶的……”

老大的额角狠狠一抽,重重的收回竹剑,板着黑脸朝大门旁的两名青年走过去,“总长是你们这种人能见的吗?立海大来冰帝有何贵­干­?”

他明显外露的敌意让幸村和真田微微愣住,幸村首先反应过来,视线定在外貌看起来粗犷、态度不善的老大身上,­唇­角微微勾起,“弦一郎,没想到冰帝这么不欢迎你呢,这种场面简直比遇见迹部君有过之而无不及。”

──­精­市,又来了……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真田的嘴角微抽,还是配合道:“我是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早在几天前便提起过,我是找来你们部长的,你是谁?”

老大狠狠厉住他们,好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开口,“我就是剑道部的副部长,渡边卿,有什么就跟我说,总长没空暇去见你们这些无聊人。”

事实上,红叶也只是剑道部的挂名部长,作为一部之长该作的责任和文书处理,这些老大通通都没有向红叶提及,只是默默的把一切处理好,让红叶只要专心挥剑就好,至于立海大的来意……

“没想到红叶这个部长这么好当,原来就是因为有你这位副部长吗?弦一郎,我还真羡慕红叶呢……”刻意拉长的尾音,侧目睨住真田的幸村就在暗示,我的副部长就是比不上人家冰帝的。

拧起眉,真田还是动气了,气势一转,如同手握利剑的武士般双目锐利起来,沉声道:“我想这种事还是直接跟部长谈就好,还是你们冰帝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了。”

“你……”老大抿了抿­唇­,一脸不悦的瞪视着真田。

真田弦一郎,三年生的老大自然是知晓的,立海大的皇帝,在剑术造诣方面可以说是立海大的No.1,更是接受过授刀仪式的强者,在遇见红叶以前,是老大在剑道上一直想要打败的人,只不过……他们每年只能在个人赛相遇,赛果有胜有负,这一回,冰帝终于能打进关东大赛,老大的气势亦显得不甘示弱。

“真田弦一郎,今年的关东大赛,我们冰帝志在必得,你在总长面前,只不过是……渺小的垃圾而已。”老大轻蔑的睨视住他们,在目光落至幸村脸上后还露出明显的不屑。

这两个人……凭什么一副跟总长很熟的模样,动不动就叫唤名字的。

“我们王者立海大是没有死角的,这回,不仅是网球,就是剑道我们也要夺冠。”真田作为立海大的学生可说是尽心尽力,当然,换个角度说来,可以说他讨厌输。

没有忽视他的目光,幸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听说冰帝剑道部每年皆止步于关东大赛,没想到红叶加入后,连语气也变得这么嚣张,你说是吗?弦一郎。”

出乎意料外,看似个­性­冲动的老大并未被这番话惹怒,那张五官深邃的脸上闪过一抹严肃,坦然道:“今年的冰帝剑道部跟过往是不一样的,在总长的带领之下,我们将会把前方阻碍我们进级的人通通打败,今年的冠军除去冰帝之外,没有人有资格夺得。”

幸村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一贯用以伪装的微笑完全敛起后,竟露出截然不同的气势,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刃般变得富有攻击­性­,薄­唇­微扬,语气变得­阴­冷,“红叶,不是你这种人能碰触的。”

刻意压低的声音让只有站在边上的两人听得见,老大听后脸­色­一沉,许是隐藏太深突然被人点破感到不自在,却没有作声,仅以凶狠的眼神厉住幸村。

­精­市他……是认真的,这种眼神,真田忆起只在幸村说过要带领立海大夺得三连冠时才出现的,认真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他,便是这一面让真田甘之如饴的屈居于副部长之位。

“渡边君,这次我们前来不是来挑衅的,是关于合宿一事,我想这件事部长在场比较适合吧。”

真田这一席话打断了二人的对峙,老大的声音疑似充满不悦的道:“总长现在有客人,也是外校生来的。”

“我想红叶不会介意的。”

本来不想理会幸村,老大这次却没有反驳,默不作声的开始带路。

真田看得无语,更可以说是他不明白互相对扛的二人怎么忽然意见一致一起,也许这便是所谓遇上共同的敌人,本来互不顺眼的人便可以组成团队了。

“你怎么了?”

面对神­色­忽然激动起来的人,红叶不明所以,却仍旧没有拂开脸上的手,只因为……“你的手就像爸爸一样温暖。”

闻言,麻仓叶起伏不定的心更为鼓噪,就像胸口有几名小人不住响敲似的,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良久,他总算隐住情绪,深吸口气,哑声问:“红叶,你知道……叶王的事吗?”

“叶王?不就是爸爸的前世吗?为什么你会知道?”红叶笑眯眯的回答,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右手握拳轻砸左掌,露出恍然大悟状的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听说过爸爸很厉害,所以来找我想要当爸爸的手下,虽然你看起来似乎很弱,不过你这么有诚意的话,我会帮忙训练你的。”

心情本就复杂的麻仓叶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让他这个与好敌对的人去当好的手下,还真是天才的想法……

可是,心底隐隐感觉得到,这样子的红叶才是千年以前的他,红叶本来就该是这样的,然而,更多的却是沮丧,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大叫、想要告诉红叶,我是叶王……我拥有与叶王同样的记忆、感受。

唯一与好不用的便是,他没有叶王的怨恨,有的仅仅是作为叶王时感受过的温暖和喜悦。

“红叶,我是……”正当麻仓叶想要接着说下去时,大门忽然传来的声响让他顿住,转身一看,入目便是从未见过的二人与刚才便对他充满敌意的老大。

这些人怎么……?

与他的怔然相反,领头走进内室的老大却是非常不悦。

只因为……红叶与麻仓叶的站姿不知不觉间,成了一副唯美而让人非常有联想空间的一幕──

只见个子矮小的少年被高出一个头的少年逼进角落,面容可爱的少年似乎听见什么似的、微昂的小脸上充满了疑惑,看起来更为惹人怜爱,就像充满好奇的小猫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替抚顺那张小脸。而短发少年的动作正是如此,一手贴在红叶身后的墙壁,一手则黏在小脸之上,整个人看上去活像想要强行告白的男­性­似的。

“我们是不是打扰别人的好事了呢,弦一郎?”幸村的声音毫无温度的,听起来更像是刻意的,那双紫­色­的眼眸略过冷凝,直直­射­向麻仓叶。

迹部果然是无能,嘴里说红叶是他的人,那么现下这幕……又代表着什么。

只能说……这意外的一幕更加强了幸村的决心。

“你想对总长做什么,把你的脏手放下。”老大没能忍住,两步上前,不由分说的一把打掉那只手,紧张的打量着似未回神的红叶,“总长,你没事吧?我真是太失职了……真的对不起!”

“啊……不、我没事。”红叶被晃得脑袋有些晕眩,待他站定以后,瞥见门边的正面露凝重的两人后不禁吃惊的低叫出声:“­精­市,真田……你们怎么来了?”

幸村再次展现出笑容,本来看起来有些­阴­霾的脸庞瞬间回复柔和,“红叶,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受欢迎,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只有真田知道……幸村现下的情绪铁定非常不悦,许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人变脸之强,也就是像红叶这种一条线思考才看不透幸村的真面目。

“没有呢,不过你们是来……?”像是想到什么可能­性­,红叶那张小脸皱成一团,看上去非常纠结似的,脚步还一顿一顿把自己藏在麻仓叶身后。

麻仓叶见状,有意的侧身掩住他的身影,嘴边露出漫不经心的微笑,迎上幸村充满敌意的冰冷视线倒也见怪不怪,毕竟……参与过通灵大赛,目光比他更为可怕的人也是见多了,而他的­性­格本就较为随意,自然以然的,也没放在心上了。

“呐,弦一郎。”

“啊?”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真正的武士,弦一郎,你知道这是哪位吗?”

也不是幸村特别眼利,而是阿弥陀丸那身装甲打扮太过惹人注目,倒是真田真的这才发现,露出一声惊叹后埋头苦思起过往的历史人物……

麻仓叶无法理解他的话,却从中得知一个真相……“你们也能看得见?”

“是又怎样呢?”幸村却对他没有丝毫好奇心,上前几步笑意盈盈的看着红叶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若有所思似的道:“难道红叶不想看见我吗?真是失望呢……本来还有别的工作想要委托红叶的。”

红叶整个人自麻仓叶身后跳起来,握起小拳头露出正经凛然的表情道:“­精­市,你放心把委托交给我吧,我可是最强的通灵人,有什么委托完成不了的!”

经过上回的电话,幸村可以很明确的相信红叶是非常喜欢工作的,无论出发点是什么,只要握有这条线索便让他更为有利,故意想要逗弄他似的道:“可是红叶刚才似乎在躲我呢……我还以为红叶不喜欢我麻烦你。”

红叶露出非常诚恳的表情,急得握起幸村的手,眼巴巴的眨着眼睛道:“­精­市,你要相信我……我是非常想要见到你的,工作也是以者不拒的,再多工作也没有问题的!我可是专业的!”

说到钱,回到网王世界后,在没了揍敌客和侠客的情报网,想要进行杀手工作是非常困难的,莫怪乎半妖、亦即是揍敌客这么在乎他们家的名声,这便是所谓的“创业困难”了,于是现在红叶的赚钱来源便剩下除灵工作,现在他便是欠缺时机──在灵界成名的时机!

想到经过多次委托后成为名通灵人后,委托不断、钱财多多的,红叶便起劲了。

“这样吗?可是红叶这么想我,迹部君不会介意吗?”说着的同时,幸村若有似无的瞥向麻仓叶。

“景吾,为什么他要介意?不对!应该说这跟他有关系么?”红叶看起来完全不明就里,倒是让幸村听出几分深意,本来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

原来迹部根本就没有实质的行动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幸村这回倒是打从心底的溢起了笑意。

──­精­市,又想到什么坏事了吧?

真田有点无可奈何的拉了拉帽子,实行眼不见为净,被这位所谓的“神之子”盯上,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很多时候,得罪­精­市的人是连怎么死也不知道,倒是害正直的真田很是别扭……

“不、红叶说得对,真的跟迹部君一点关系也没有。”幸村笑得眉眼弯弯的,看起来一副纯良的好学长模样,却让麻仓叶和老大不约而同的警戒起来。

“等等、红叶,你的意思是上回也是因为委托才到那所房子的吗?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至今仍未能淡忘他们首次的相遇,红叶那张血­色­全无的脸庞,麻仓叶不禁在心里暗骂好,竟然不好好看管自己的儿子,让他一个人去作什么工作,就知道好不会是个爸爸!

“总长,你缺钱吗?”老大倒是得出这个结论。

红叶重重的点头,摆出老成的模样道:“伍长,武士也是要吃饭的。”

“如果是这样,总长不必去工作的,我可以……”老大话没说完便被红叶狠狠打断。

“伍长!你的思想实在太狭隘了!钱这东西是多赚有好没坏处的!钱虽然不是万能,但是却能逼死一名好汉啊!我从前就是像你一样天真,后来……遇见一名吸血鬼半妖,我才恍然大悟,钱这东西是必须的,我的志愿是把我家地牢挖空全部放钞票!”

红叶的语气越发沉重,表情更像想起什么似的僵住,当然,对他来说,身负百忆欠债、对像还是那名面无表情的伊耳谜,着实成为了他的梦魇。

老大看起来像是被红叶这席话打醒般,整个人呆住……

“红叶,没想到你过得这么苦。”麻仓叶越加相信好绝对不是好爸爸了。

倒是真田忍俊不住的凑过去,压低嗓音轻声道:“­精­市,你提的委托该不会我家的……”

“有问题吗?还是说弦一郎不信任红叶的能力。”

“不、没什么……”硬生生把话咽回去,真田决定回家以后找爷爷商量一下。

而他们的Сhā曲也让红叶忘了询问叶的身份,造成日后再次见面那种场面,也引起了红叶的爸爸大人,麻仓好无边的怒火。

至于被他们三番四次提及的迹部,在不华丽的打了数个喷嚏后,麻烦亦来临了……

“不好意思,请问迹部在吗?”

一名面容艳丽,看上去自信非常的少女站立在网球场外轻声询问着。

传说中的女主角

“似乎只要有小个子在,生活便会变得很­精­彩。”

──这句话,在迹部重遇红叶时曾经说过,当时是听得半懂半懵,现在,忍足是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不能用­精­彩两个字来形容,要真让忍足说的话,那么只有麻烦两个字是适合的。

是的,大麻烦来了……

关东大赛近在眼前,网球部的练习仍旧如火柴,然而,门外的争吵声却让正选们不得不分心了──

“你是什么人?迹部大人是你说要找便能找到的吗?”

“没错!关东大赛快到了……你这种女人我们每天见多了,识相就快离开快妨碍他们练习!”

心­性­善良的凤首先顿住动作,“学长,要阻止他们吗?”

站在他对场、正准备接下高速发球的迹部,无奈的垂下手,俊眉略拧,声音充满怒意却带着几分无力,“凤,那些母猫不用去管,真是有够不华丽的!”

“可是……”凤捏了捏手中的网球,瞥向门边被一众应援团包围的女生,虽然这种事在冰帝常常发生,可是热心助人的凤就是无法佯装看不见。

迹部不予理会,正想继续练习之时,忍足那道带着独有关西控的嗓音便自旁边响起,“迹部,你的麻烦来了。”

“什么?”

“喂喂,你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只母猫的长相吗?”忍足有点无奈的调侃道,还特意以对方惯有的形容词来形容。

“本大爷才不会这么不华丽的去特意留意一只母猫!”

隐隐中,迹部也自他的话中得知真相了,只不过还是忍不住反驳而已。转身回望,一眼便从人群当中找出那抹不愿看见的身影,当然,这不是什么心有灵犀,单单只是那群女生中只有一位没有穿制服的。

“忍足,你说本大爷装看不见会不会太明显了?”

打量了半晌,迹部只有这个想法。

忍足的嘴角微抽,有点不敢置信向来骄傲且不屑欺负别人的迹部竟然会说出这种幸灾乐祸的话来!想了想,他以认真的语气回答,“应该不会,不过,她似乎发现了。”

“本大爷说看不见就看不见。”迹部难得任­性­的别开脸,重新摆好姿势,扬了扬手示意凤发球。

囧,迹部……有你这么明显的吗?她分明已经看到你发现他了啊!

忍足甩头想要不管,眼尾瞥向被围剿的女生脸上那抹一闪而逝的­阴­霾,目光一凝,看来这个女人不是普通角­色­,随即扬起一抹浅笑。

能在上流社会生存的谁会是普通角­色­?

特别还是……日本有名的政治家族长女,上野丽。

果不期然的,接下来的发展并不是什么小可怜被应援团欺负,而是……

“小姐们,我想你们的立场搞错了吧?你们和迹部的关系单单只是崇拜者和偶像,这种距离是可看不可近的,而我,作为迹部的未婚妻,除了我,谁还有资格接近他,既然你们如此不识大体,我今天便给你们一个警告吧。”

上野丽那张冷艳的脸上有的仅是冰冷和高傲,微扬的下巴显出其刻薄,­唇­勾冷笑,横视她们一圈后,一字一语道:“如果想要找我的麻烦的话,不怕得罪上野家的便尽量来吧。”

“上野家……!”

“那个世世代代从政的上野家,竟然和迹部大人订婚了!?”

“真的假的!”

上野丽说完,满意的看着她们的反应,重拾脚步,一把推开铁门,直直朝迹部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张清丽的脸庞在看见迹部后,眼底划过一抹志在必得。

这样的男人,她绝对不会放手的,只有他才能配上自己。

忍足看女人的眼光很准,只一眼,他便认准……在迹部还没走稳的情路上,上野丽会是一个麻烦,绝对是典型的强大妨碍者。

“迹部,不好意思,突然前来打扰你练习。”上野丽优雅的弓了弓身,上流社会该有的礼仪一点也不少。

这个女人知道还来打扰本大爷?

迹部暗咒在心头,倒也只能放下手边的练习走向她,俊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微垂首睨住直直盯着自己看上野丽,语气嚣张的道:“你这个女人,本大爷认识你吗?”

迹部还真是不给面子……忍足背靠在围栏准备看好戏。

上野丽却丝毫不以为然,仅勾起­唇­角露出淡笑,“初次见面,我是上野丽,亦是你的未婚妻。”

迹部挑起一眉,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上下打量她一眼,不能否认,眼前这位女生是位长相非常出众、让人看过难忘,­精­细的五官在化妆得宜、配合得当的打扮下显得艳丽无双,然而,长而卷的睫毛下,那双充满心计的眼睛却让迹部摇头。

在他心目中,还是只有那双清澈可见底的湛蓝眼眸是独一无二的。

别人常道,眼睛是灵魂之窗,这句话迹部是深信不疑,想到小个子那双漂亮的猫眼,表情不由得缓和了下来,竟让上野丽暗喜不已。

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逃过自己的魅力。

怀着几分得意,上野丽再次展开笑颜,“迹部,今天我只是来替伯母看看你。”

这个女人是在暗示什么?

“上野桑,初次见面,但是……”迹部说到一半顿了顿,微眯起眼,掩住眼底的情绪后冷冷道:“本大爷的母亲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关心了?”

上野丽俏脸一沉,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回复本来的笑容,“这次前来冰帝没有预先通知你真是失礼了,我是今早与伯母一起回国的,明天起会与迹部君一同上学,当然,这都是伯母的意思。”

这个女人……一口一句母亲的,明显是在以迹部夫人来打压自己!

迹部敛起脸上的表情,斜目睨住兀自得意的上野丽,俊逸的脸上勾出一抹恶意的微笑,却没令他显得低下,相反,更显出他作为帝王的气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扬声以令周遭的人也能清楚听得见的音量道:“上野小姐,在你心目中……难道以为本大爷就是个只会听令于母亲的窝囊废吗?就算你入读冰帝,也只代表你选择了由本大爷带领的冰帝而已,别以为你有任何特权可以左右本大爷,你只要记清楚这点就好,呐,桦地?”

“Wusi!”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桦地应了声。

迹部说完,眼尾满意的瞥见想要得到的结果后,转身,朝正双手抱胸的好友道:“忍足,过来陪本大爷打一场。”

“是的,部长大人。”忍足状似无奈的回应,在路过上野丽旁边时,转头回望,眨了眨那双电力十足的眼睛道:“很高兴认识你呢,上野桑,我是忍足侑士。”

“忍足,你还在­干­什么?还不给本大爷过来!”

迹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忍足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后便快步走上前,眼镜掩去眼底的­精­光。

“迹部,这个女人……很难缠呢,绝对不是什么被惯坏的大小姐能比尔的。”

“那又怎样?你以为本大爷会输给女人吗?”

“喂喂,除了你谁会认真跟个女人较劲啊?”

“本大爷讨厌她。”

“是是,看你故意挑起应援团那群女生对她的敌对意识便知道了。”

“哼!”

迹部没有否认,甚至有些快意,这就像是让异形跟哥斯拉自相残杀一样,让人看得大快人心。

“不过,总觉得她看起来……”

没有把话说完,忍足显得若有所思的,总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种怪异的违和感,就像她似乎是握有什么在手,整个人胸有成竹的,看来应该调查一下她的。

迹部有点不屑的瞄了他一眼,话中有话似的道:“忍足,本大爷没想到你看女人这么没眼光,难怪小个子说你是花心大少。”

忍足微微一僵,随即囧住,忍不住追上去反驳,“什么花心大少,我就不能有女朋友吗?”

“最好不要,不过小个子说你多交些也好。”

思及红叶那时跟他说这些的表情,鬼灵­精­怪的表情却可爱得不得了,再想到接下来的话,迹部不由得低笑出声。

“什么意思?”其实也不是非知道不可,无奈人类就是有好奇之心,忍足不能幸免的抱着这样的心态来发问。

“小个子说等你以后被女人怨恨了,想要咒杀你或是找他解咒的话,看在你跟本大爷是朋友份上,他会算你八折。”迹部忍住笑意满脸正经的说出来,刚才因上野丽而引起的郁闷一扫而空,似乎想起红叶便能轻易笑出来。

──囧,这样的话听起来完全是恨不得他被诅咒啊!正常人会说这种话的吗?还有什么叫八折,不是该免费的吗?迹部在红叶心目中就是八折?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恋人关系才会出来个八折?

“我不需要!还有红叶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构造的……迹部,你饶了我吧,你也应该好好教育他一下吧?那有人会打广告打到朋友身上的……我真的无法理解,还是说通灵人都是这副德­性­的?”忍足无力的捂脸,非常无力的瞪了笑得张扬的好友。

好吧,这便叫有恋人没朋友了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红叶心目中就是八折这个地位啊!话虽如此,忍足却出于坏心眼决定不告诉他。

话分两头,酷拉皮卡回到家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状似是在深思什么着似的,众人虽然奇怪,却没有询问,这位跟在麻仓好身边的人,不是他们的好奇对象,更可以说是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当酷拉皮卡遇上什么复杂的案件,他便把自己关在房间,大概是因为他属于需要安静空间来思考的人。

紧跟在他身后的葛力姆乔在看见家里多出的几人,只一眼便像没有丝毫兴趣似的飘至沙发前落坐,落落大方的霸占住整张单人沙发,完全是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连自我介绍也没有作。

相比起每天窝在电视前研究日本事件的L,佐为显得更为兴奋,“呐,你是新来的吗?我是你的前辈藤原佐为,你喜欢下棋吗?”

佐为那张漂亮的脸庞上扬起友好的微笑,可惜的是,葛力姆乔并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以然地,也没有给予什么友好反应了。

微挑眉,葛力姆乔撇了撇嘴,很是嫌弃的说:“本大爷没有兴趣跟个软包子说话,你这种灵还是少上街为妙,换作以前,我早就把你给吞了。”

像佐为这种心灵纯洁的灵体,可以说是虚眼中的顶级料理,葛力姆乔这番话确切说来也算是难得好心了。

佐为听后嘴角微抽,不住念叨道:“我就知道红叶找来的都没一个正常人……L,你陪我下棋好吗?”

L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垂眸,继续自言自语般的道:“毛利小五郎,总觉得这个人完全不像侦探,是伪装吗?”

“L,你有听见我的话吗?”

佐为对于这位朋友很无奈,可是想到他的棋力便双眼发亮,说起来L刚开始虽然不会下,但是他就像光仔一样学习很快,没几天便在他的指导下下出棋力不弱的棋来,也是因为,他才异常喜欢找L下棋。

葛力姆乔看了看二人,视线定在其中一人身上,若有所思的道:“这小子的感觉跟那个奇怪的人真像。”

那个人和这个人的长相并不像,相像的是……他们给人的感觉,那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这时,葛力姆乔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名奇怪少年是名狠角­色­,更是在日后将会替他们带来多少麻烦的始作俑者。

迹部的反击与惊吓

当天晚上,回到那个装潢得富丽堂皇的家后,迹部真正需要挑战的暴风雨才刚来临──

不幸也是幸运的,迹部最近没能再接手红叶的行情,只因为每每下课后便有位行事作风嚣张得让人不禁怀疑的警部,那辆跑车的马力完全是超出了日本的交通限制,警笛也像是意思、意思的安放在上,迹部不只一次看见这位“东京最有潜力的年轻警部”,开响警笛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的原因单单是──红叶快要迟到了。

比起能滥用警力的警部,迹部自然是不能与之比尔,只得闷着气自己坐车回家,却没想到,回到家后便听见那久别的尖锐声音──“景吾,你回来了。”

微微恍神后,迹部抬头,怀着复杂的心神看向楼间。

一名装扮得宜、看起来大概三十岁的成熟汝人正挽着裙摆高高站在二楼,从上而下的睨住他,她身上的缠绕住的气质高贵而傲慢,就像英国的贵族一样,给人傲慢却又理所当然的感觉,而这个人……便是他的母亲。

好半晌,他才重拾脚步,换上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昂起头恭敬的叫唤,“母亲。”

这种对话听起来有些生疏,但是,对于一年也没能见上一、两面的呣子,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可以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你看见上野家小姐了吗?”迹部夫人像是不愿客套似的直接切入正题。

迹部的眼底略过一抹黯然,随即挺起胸膛,缓步走向楼间,以冷淡却不失礼的语气道:“母亲,我不喜欢这样。”

他本以为说出这句话后,迹部夫人会生气或是不满的,出乎意料地,她仅是淡淡的转头瞥住他,话中有话似的道:“你不喜欢我替你挑的未婚妻,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迹部微愣一下,不解,不解她为何这样问?

“怎样?作为迹部家未来的继承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想这样久吗?”迹部夫人像是没有把他的反应看在眼内,兀自说着刻薄而尖锐的话语。

这些尖锐而不留情面的话仿佛把迹部给刺激了,一字一语化为无形的利箭,把迹部的心给刺伤,猛的抬头,那双灰紫­色­的眼眸­射­出厉芒,直直迎上另一双看似冷漠的眼睛,“本大爷都不喜欢,既不喜欢你的自作主张,更讨厌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本大爷喜欢的人会靠自己的力量抓紧,不需要母亲忙里抽空来帮忙……”

话没说完,他的脸颊顿感生疼,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入耳膜!

“你就是这样跟母亲说话的?”迹部夫人垂下手,狠狠瞪着面露反叛的儿子,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异光。

迹部像是有点不敢置信似的,缓缓抬手,抚上右颊来回轻磨像在确认着什么似的,最后,他以不快不慢、没有丝毫情绪的语气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我不是我。”

语毕,他便转身直直爬上梯间,在与迹部夫人错身那一刻,身形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仍旧没有停下的往上走,像是不愿在逗留在原地似的。

皮鞋轻扣在地面,传出跶跶的声响,是接近寂寞的声音,大理石地面一如既往的冰冷,擦得晶亮的地面上,倒映出两道同样寂寞的人影,他们的共通点大概都是没有发现对方的表情。

直到耳边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迹部夫人那挺直得显得呆板的背脊忽然弯下,浑身力气像被无形的力量抽空似的缓缓跪坐了下来,“景吾,我只是想……”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景吾的意思是不想成为她的儿子吧?

用几近粗鲁的力道推开房门再关上,迹部背贴在门后,有些失神的想着那张冷漠得不像是家人的脸,脑海里忽然忆起小个子和他的年轻爸爸相处时永远带笑的情景。

他们之间那种亲密的气氛才像是家人吧……?

与他们相比,迹部从没有在家人面前露出任何真心的笑容,最少在记忆当中没有。

也许这便是高人一等代价……

迹部不得不这样想,是他太贪心了,不是每个人也能像小个子一样保有不求不贪的单纯的。

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还没回气,耳边突然传来啪跶的声响、清脆而刺耳的!

“!”惊愣过后,迹部首先抬手想要打开房间内的灯,多次反复按下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惊觉房间的不对劲。

不对劲的地方在于……太过安静了,周遭静谧得不可思议,静得仿佛一根针掉落地面也能清楚看见,呼吸声渐渐开始粗重起来,迹部知道这是紧张的反应。

犹豫了一会,转头看向刚才发出巨响处,凭着柔和的月光,映照出房间右方,本应摆放在角落作装饰用的花瓶倒在地上,本来漂亮的花纹现已成为碎片,盛开的花朵亦了无生气的躺在地面,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似的。

“是在提醒本大爷吗?”迹部不由得有些苦笑,纠结在母亲身上的情绪仍未缓和。

倏地,一阵像是奔跑带起的跶跶脚步声让他再次警觉起来!

眼尾瞥向发声处,一抹快得让人几乎要看不清的白影映入眼内,这个是……?

没等他继续细想,下一刻,一张苍白、没有表情的脸庞突然凑至他脸前,那双像是没有焦距的黑瞳让人一眼便能感到其不对劲……是了!那双眼睛、眼白的部份非常的少。

压迫感因过份拉近的距离而起,迹部往后退去一步,看清站在他眼前的生物后,心脏不由得猛跳!

──那是一名赤身­祼­体的男孩,他像是很高兴迹部终于注意到自己般似的,嘴角微微扯起,却没有带出任何友善的意味,眼神空洞的直直盯着迹部。

“你这小鬼是打哪冒出来的……”

隐隐若若中,迹部感到这名男孩非常不对劲,就像在哪儿看见过似的眼熟,那身苍白和病态的皮肤让人感到不适,微眯起眼,那名男孩像是不满意、更像不悦,猛的张大口,嘴里吐出的却不是什么人话,而是像是猫儿般的尖叫呐喊──!

该死的……迹部再不愿相信也得相信──眼前这个男孩铁定不是人!

尖叫声让他感到不适,迹部尝试扭动门把想要离开,门把却像被什么卡死似的动也不动,“果然这些不华丽的东西都爱作弊……”

咬了咬牙,转身面对男孩,竟发现房间内已然没了男孩的踪影,刚才的一切仿佛单单只是幻影。回望角落,发现价值不菲的花瓶仍旧成了碎片,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回真的见鬼了……”迹部重吁口气,心跳仍旧没有平复。

他不是没有见过鬼,跟着红叶进入那栋怨念强烈的大屋便是,但是,这回……是他个人遇见了,还是位来意不善的恶灵。

想也没想的,迹部自口袋中摸出手机,时间也没看便按下通话键,在对方接线后便兀自道:“小个子,本大爷被缠上了。”

红叶纳闷的声音自话机传出,“景吾,你在说什么啊?”

乍听这道声音,不知怎的,本来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回归正位,大概是知晓对方是通灵人,又或是有麻烦时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一切都会没有问题……

略略交带完刚才发生的事情,果不期然的,红叶的声音充满了然,内容却让迹部想要狠狠把他吻晕以作惩罚──

“景吾,你太小题大做的,看样子,那个男孩只是不甘寂寞想要吓吓你而已,那天我就注意到了,那里有一大一小,小的那只就是顽皮点没什么能力,大的那位来了你才该尖叫呢!”

什么叫本大爷小题大做?正常人回到房间里漆黑一片不只,还突然冒出个长相不讨喜的光­祼­男孩,看见这些那个正常人会冷静的?

迹部再次展现他的应变能力,深呼吸三下,再缓缓吁出,如此重覆三次后,心底扬起的怒气这才缓和,这招“瞬间平息法”是忍足教会他的,没想到他也有用上的一天……

“小个子,你到底有没担心过本大爷?什么叫小题大做,难道等大的出现了,本大爷再冷静的打电话告诉你,大的来了吗?”

红叶非但没有听出他的话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反倒传出惊喜的声音,“对!就是这样!没想到景吾你的领悟能力还真好,那么等你遇见大的再找……”

“等等!小个子,你就这样打算不理了吗?”听出他似乎想要挂线,迹部只得开口打断他。

该死的……!迹部总算明白了忍足的苦处,他完全没想过小个子竟然这么薄情!

红叶以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不然呢?景吾,我很忙的,没事的话你早点写完作业就去休息吧……”

“你在忙什么?”忍住气,迹部告诉自己要宽容,不能太过黏腻,给予情人适当的空间是需要的!该死的忍足……这最好是真的,虽然本大爷完全不觉得需要,但是大众情人说的话似乎都有点道理的。

红叶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隐若还能听见那个死人脸大魔的嗓音,还有另外几道没有听见过的声音,似乎热闹得很,回看自己这边,漆黑、冰冷且孤单的,反差之大,让迹部更不愿意挂线了,说白了,就是大爷不甘愿了、寂寞了、孤单了……

“我在和小葛玩、呃,不对!是在和楚轩商量赚钱大计,景吾,就算你家有钱,你还是该向我好好学习才对!没事的话,我就……”

很好、非常的好!

紧紧捏住那只小巧的手机,迹部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相信……他的小情人似乎对他爱理不理,完全没想到要好好以甜言蜜语安慰他,就算他遇鬼了……对方仍旧想着钱!

好吧、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要说迹部没有发现红叶是个小钱鬼是假的,既然如此,那么对症下药的方法便是──

“十万。”

红叶本来是想挂线了,但是,听见这个美妙的数字后当下喜孜孜的叫道:“真的?景吾,是不是我陪你聊天就有了?”

迹部的嘴角微抽,发现这孩子完全是得尺进寸,他本意是说十万要过来陪自己,现下倒也回道:“嗯。”

“那好吧,你继续说,我听……”红叶的声音忽然远了一点,隐隐若若间听见他在跟谁说着,“景吾不肯挂线,楚轩,你继续说……我觉得你说的点子非常的好,大魔,我想吃那个。”

迹部的额角很不华丽的狠狠一抽,这个小个子……到底在­干­什么?

听起来给人的想像空间完全是──他身边在左拥右抱,大魔抱在怀、一手一点心的,旁边还有某个谁的在对他献计的,越是想像,他的内心便越是不平!

最后,忍了又忍、一忍再忍,小个子看似接受了自己的条件,做出来的却只是没有挂线而已,期间,他还听见大魔的声音在说:“红叶,等没电就放一边吧。”

天杀的!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这跟他有任何关系吗?

没等迹部咒骂完,末了,还听见他补充,“当然,钱还是照算的。”

“鼬君,你好坏……”

──这又是谁的声音?

“小家伙,别理那个人,本大爷带你去玩……”

──本大爷是本大爷的尊称!那来的三流混混!竟然敢盗用本大爷的名义!见鬼的滚边去!

“佐为,我们是在谈正事,没什么坏不坏的。”

──原来第一个说话的是上回见过的藤原君,那么现在这个又是谁?

“但是你们不是在讨论什么武器吗?难道日本又要打仗了吗?那我找谁去下棋?我不要这样……”

──喂喂,藤原君,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让人完全理解不能?什么打仗?什么又是武器?难道本大爷在不知不觉间听见通灵人的灭世计划了吗?

“佐为,你想太多了,我们不就在说赚钱的计划吗?你知道现在的年代啊,单单只是下棋是赚不了钱的,要不是这里没有什么杀人组织的话,我也不用混得这么辛苦啊!想当初在揍敌客家,一份委托就有几千万了。”

──小个子,那是怎么样的家?为什么要杀人?原来你不只是狂战士还是杀手吗?娃娃脸杀手还是恋童廦杀手?

“红叶,杀人是不行的,这个世界是正义必胜的,虽然说书念得多不代表没邪念,要不你以后的……”

“不要!L,我不就说笑吗?什么杀人啊!我是在说杀灵、对,你别误会!说起来我明天要交的作业……”

──小个子,本大爷就知道你笨,没想到你竟然聪明一回的找帮手来写作业!那么考试的时候,校长口中那位所谓的天才学生到底是谁?

一整晚,迹部的心情就这样起起伏伏的,本来的郁闷和纠结,不论是由母亲或是恶灵带起的情绪,不知不觉间,全数尽化为轻松与笑意,听着这些对话,他想要忍住不笑实在太难了。

也许,改天应该出高价让小个子过来陪他睡的,有钱就是大爷,是小个子说过的话吧?

而他,迹部景吾,本来就是大爷不是吗?

**

另一头,在与迹部夫人结束通话后,上野丽那张艳丽的脸庞微微扭曲着。

“你休想利用完我就丢弃,迹部景吾,这个男人我要定了!谁敢来抢就试试看!”

她的旁边摆放着一份报告,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迹部景吾的调查纪录”,看样子,为了接近迹部,上野丽的准备功夫并不少。

──不少人说过,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这番话到底是对是错,似乎要有分晓了。

麻仓父子的敌人

夜,静。

这片天空一如既往的昏暗,仿佛没有任何光亮能穿透朦胧的天空,让这片大地光明起来,就连空气中也带点压抑,长期活在这片天空下的人们容易变得­阴­暗和易怒。黄沙地,植物少得可怜,整片大地只有一栋苍白的建筑物立于中央,看起来荒凉得可以。

这里便是被外界称之为虚空的地域,是片阳光也无法穿透的土地,是比天空更为遥远的地方,最近,这里状况连连的,搞得住在这里的人们无法安心,只因为……领导他们的王情绪起伏不定的,也该说他本来就是个­阴­晴不定,让人难以看透的人物。

“调查得怎样?”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喜怒不定,视线直落至前方被一堆机械埋起来的手下。

“蓝染大人,你着急了吗?”银从荧幕中抬头,转头朝他戏谑一笑,丝毫不把男子­阴­霾的脸­色­放在眼内。

“不,只是等待的过程太漫长,让我想要把节奏加快了。”蓝染以温柔的低喃声回答,不清楚他为人的大概会被他的声音骗过去,以为他是温柔、极好相处的人。

长期伴在他身边的银自然不会被骗过去,忽然,他惊呼一声像是发现什么似的,语气紧张的说:“蓝染大人,看来那个计划要中止了。”

“为何?”蓝染没有忽略他仍旧挂在嘴边的微笑,仅是冷静的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主神被破坏了,那个人还是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银边说边调出画面。

画面中,本被设定成外人无法入侵的地域凭空出现一名男子,修长的身形包裹在一袭白衣下,看似无害的男子随后便爆发出一股力量,如若无人之境般的闯进主神空间,随后更将主神的程式破坏彻底,末了,他抬首,直直对着镜头,俊秀的脸庞闪过一抹笑意,然而,笑意里毫无温度的,眼底的杀意强烈得让人无法忽略,薄­唇­微张,一字一语传入观看者的耳膜──

“又是你,看来你还不明白神与垃圾的距离,一个渺小的死神竟然妄想成为神,期待你最终的结局将会如何吧。”

语毕,画面便中断了……

银的表情没有变化,这不是他第一次观看了。

“麻仓好……”蓝染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眼底略过一抹寒芒。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发现主神空间,蓝染在失去崩玉后,除去想尽办法要取回外,只留一丝的做法不是他的习惯,而主神便是其中一条后路。让无知的人类进入无限恐怖,从而让他们在生存本能下进化,在他们死后那抹不甘的灵魂经过东仙的改造后便能成为破面,却不想……麻仓好的介入让这个本来很有希望的计划被打破。

再想到他那番甚是挑衅的话语后,蓝染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一阵脚步声自门边响起,引来银的侧目,看清来人后,他不禁再次弯起眼眸,“蓝染大人心情不好呢,既然你想加入我们,是不是该想些什么来让我们的王高兴呢?”

来人那张清秀的脸庞上那双眼睛有掩不住的轻蔑,对于银这种轻佻的人,他不喜欢,转身瞥向看不出喜怒的男子,没有在意他的忽视,兀自道:“看来这回的对手很不错,不过,论成为王者该有的只有蓝染大人才能做到。”

“哦?”蓝染像是被他挑起了兴趣般微挑眉。

微扯起­唇­,少年本该清秀的脸庞因这抹笑意而显得­阴­狠,“根据我的经验之谈,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神便要众生平等,感情这种弱点只会成为敌人的目标,而麻仓好,不是有个很大的弱点吗?”

银不动声­色­的观看这名不久前才加入的少年,心里暗道──这名少年,要是想要与他为敌会很麻烦。

“那么,接下来计划是这样……”

**

翌日

经过昨天一事,今天的冰帝可以说是热闹过头,校内大部分女生看起来严正肃杀的,各个面露异­色­,特别是平常最为追捧网球部的应援团一众。在城中亚理奇异的消声匿迹后,应援团非但没有分散,反倒比以往更为团结,参与过欺负红叶事件的团员默契地闭口不提,只知道这名看似可爱的孩子并不好惹,重点还是红叶拥有自身的魅力,在她们还不知情的状况下,红叶后援团已经出面给予警告,两派倒是河水不犯井水的。

然而,高调在自己身上挂着迹部大人未婚妻──上野丽,这位少女不仅是出场过度高调,就连身世也是,上野家在政界的影响力高,一般商界人士不会选择去招惹的人物,但是,所谓人多好办事,一家不够抗衡,应援团那边少说数十位是大家族小姐,几十家加起来,她们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上野丽那个女人太嚣张了,我们绝对要保护迹部大人!”

“没错!迹部大人都已经明说不会接受家族安排的订婚了,那个女人还有脸来冰帝,实在太不要脸了!”

“就是,迹部大人不愧是我们的帝王,拥有对抗家族的勇气就像故事里的王子殿下一样……”

“迹部大人本来就是最华丽的,这一回,我们绝对要守护迹部大人的幸福,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是──!”众女生纷纷攥起拳头表现得非常雀跃。

陷入勇者斗恶龙设定的女生们没有注意到,在她们专注于讨论计策时,身穿灰、白正选服的人影开始出现在球场,其中,忍足不禁看得摇头叹息,转头调侃道:“怎样?我们的迹部大人拥有这么多可爱的勇者去保护,看来可怜的恶龙小姐会遇到不少麻烦了,你还真是毫不怜香惜玉呢。”

迹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似乎很是不屑,提议道:“既然这样,冰帝的花心大少不正好可以英雄救龙,上野家的家势绝对能让你家满意,还能替本大爷解决麻烦,如果你能做到,训练量就减半怎么样?”

忍足推了推眼镜,很是优雅的朝场外的女生微微一笑,无奈的说:“迹部,你别这样害我,真被恶龙小姐缠上的话,我这辈子别想有女朋友了。”

“哼!”迹部甩了他一眼,这家伙知道那个恶龙麻烦就别来幸灾乐祸了。

“别这样子嘛,不就开个玩笑。”忍足不否认难得能看迹部吃扁很有趣,特别是在红叶身上所受的罪,既然人家是通灵人不好欺负,只得把罪归咎于情人迹部身上了。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微拧起眉,迹部在担心当然不是这群母猫,而是那个看起来很笨的小个子,假如父亲已经知道他跟小个子走得很近,那么上野丽没可能会不清楚,那个女人的手段虽然没见识过,但是遇上单纯的小个子……

看出他的不悦,忍足收起笑意,语带相关的说:“迹部,有那位大魔在,你还担心什么?”

“……”迹部微抿­唇­,高傲的自尊心让他说不出口,他不希望小个子是被别人保护,他坚信,就算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他希望站在红叶身边保护着他的人是自己。

而事实证明,迹部的担心不是多疑──

动用家族势力的上野丽没有花多少力气便让校长把自己弄进这三位的班级,当红叶结束晨练回到教室后,一道明显且没有掩饰打量的目光让他好奇了,偏头一看,发现那是一名面容艳丽的少女,她非但没有被发现时该有的心虚,反倒落落大方的上下细看红叶,眼里闪过一抹­阴­霾。

就是这个男孩抢走属于她的位置?

他全身上下除去脸蛋长得比较可爱之外,活像个野孩子般,发丝散乱、领带不正的,看起来丝毫不像出身于上流社会,就连入学资格也是看在迹部家的面子才有的,这个人,凭什么让迹部注目的?

思量间,红叶几步上前,来到她面前,开口便问:“为什么你坐了我的位置?”

是的,红叶纠结的是她似乎是坐在自己的位置。

上野丽微眯起眼,以女王般的语气说话,“我喜欢这里,你换个位置不就好。”

红叶正感纳闷之时,目光一移,发现放在抽屉的东西都被丢弃在旁,其中,书本类的东西都被撕得破破烂烂,扁了扁嘴,正想开口时,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个子,你在­干­什么?”

正好结束团练的迹部和忍足回来,看见红叶呆站在他们的位置附近后不禁疑惑了。

“这是……?”红叶没有回答,反倒像是回不过神似的直直看着那堆东西。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迹部当下便发现了上野丽的存在,地上的东西自然也映入眼内了,俊脸一沉,“上野丽,你到底做了什么?”

看来这个女人果然厉害……忍足保持沉默的落坐,单手托住下巴准备看好戏。

迹部的保护会是怎么样的?

“我做什么了吗?”上野丽像是没有意会到他的问题反问着。

“你这女人真以为本大爷的眼盲了吗?”迹部怒极反笑,现在看来压根儿就是上野丽在欺负他的小情人,可是心里却又有几分疑惑,这个女人会做的就这么一点?

“我只是来向我的未婚夫打个招呼而已,如果你们想问那堆东西的话,我刚来教室便发现了。”上野丽挂起完美的笑容,让人难以看透她的想法,说着明显是谎话却让人无法相信的话。

“太好了!我忘了写作业,这么一来老师便不能怪我了,景吾,你说是吧?”红叶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迹部微愣一下。

喂喂,你被人欺负了阿?这是什么反应?你能不能给点正常人的反应啊!

忍足在心里大叫着,虽然早就知道这孩子不会这么容易被欺负,可是……最底限度也该有点自觉吧?

“说起来,你是谁?难道你是南野吗?”

红叶的话让忍足一阵无力,忍不住开口说:“红叶,南野是男生来的。”

“可是……我没有见过的只有南野啊!我的推理是完美的,不然她是谁?”

红叶口中的南野同学便是班上的幽灵人物,听说他的成绩优秀、待人有礼,是除去迹部和忍足外的人气人物,只不过这个学期还未自学校出现过,听说是他的家人身体不好请假照看家人去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看他能佯装可爱多久。

上野丽沉住气,扬起一抹笑意,挑衅似的睨住红叶一字一语道:“本小姐是上野丽,是迹部的末婚妻,你们之前的事我可以当作不知情,但是今后我希望你能跟迹部保持距离。”

“……”红叶还没作声,疑似在思考她的意思,恰巧,教室的聆听响起意味着课堂的开始,亦打断了他们未完的对话。

迹部见红叶的样子丝毫不以为然,有些安心,亦有些不满。

小个子到底明不明白这个女人想要跟他抢男人?为什么还是像个没事人般似的就连反击也没有作出?

忍足淡淡的瞥向那抹娇俏的身影,心里明白这个女人的不简单,他相当清楚这只是一个试探而已,用意不是针对红叶,而是迹部。

是在试探在迹部心目中,红叶到底占了多少份量,事实却证明迹部对红叶的关心是不容反驳的,那么……她会怎么做呢?

上野丽的话听进同班女生的耳中,更加深了那则传言的可信­性­。

然而……

“这是一个开始而已。”

上野丽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个下马威没有太过,可是,这些都只是一个警告而已,实质的行动在当天下午才正要开始──

武士斗恶龙

“楚轩,你在吗?”

咯、咯的敲门声传入男子的耳膜,他却像充耳不闻般的继续着手边的动作,房内,漆黑无光的,只有双手不住敲打键盘传出的机械声证明他的存在,在荧幕惨淡蓝芒的映衬下,肤­色­本就偏白的男子看起来更显诡异。

“楚轩?”

门外的叫唤声仍在回响,男子像是把听觉功能关闭了似的没有回应。

“这项研究要能成功的话,这比修真更令人兴奋……”

男子,亦是楚轩的双目发亮,紧紧盯着荧幕上一道道滑过的数据,作为曾经的中国顶尖研究家,到底是怎么样的研究能让无欲无求的楚轩激动如此?

只见荧幕上闪烁着的中文赫然写着──“灵魂对换、通灵人的能力解剖!”

楚轩早从一开始便看出,红叶并不像是过往在异形遇见过的NPC,更甚者,他们拥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与主神空间对换的不同,却更有价值。

在跟随他们来到麻仓家后,楚轩便把一切利害关系分析得非常透彻,没有隐瞒的把关于主神、无限恐怖的情报一一告诉他们,其中,包括他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以及感官这些问题亦是说开了,按他原来的设想,他们该表现得奇怪、亦或是同情、又或者是毫无反应的。

然而……

“你的意思是吃东西也不能尝到味道吗?”那个名为红叶的少年,昂起小脸,那双眼睛出奇地漂亮,单一的海洋­色­彩流溢着光泽,令人心生暖意。

“是的。”楚轩诚实的点头。

红叶一下子跳了起来,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表情,转头朝麻仓好道:“爸爸,楚轩他太可怜,不过……大家请放心,我有的是办法治好他。”

“什么办法?”麻仓好顺着儿子的话接下去,心里倒有点不祥预感。

反观酷拉皮卡,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又青又白的,声音带着迟疑的问:“红叶,你该不会是准备要用那个……”

“对!就是食疗法!玛琪也说过这个方法能治百病,不管是要减肥又或是宅男症都是药到病除,想当初这个药方可是治好过单纯弟弟和飞坦的。”遥想当初遇到的困难,使用食疗法和玛琪遇到的取材难关,红叶的表情开始变得沉重。

顺带一提,红叶所指的单纯弟弟便是揍敌客家唯一不会想要从他第上赚钱的二子、糜稽,而宅男飞坦便是长期不屑参与幼稚游戏而被定位的。

酷拉皮卡当下大囧,是的,他怎么可能忘记当初的痛苦呢?

连身体素质强悍的杀手家族也被红叶给摆平,一个两个露出中毒才有的黑脸,就连从小到大什么都吃的幻影旅团也被搁倒,这种药在库洛洛心目中绝对是禁药!

但是,楚轩这人与酷拉皮卡没有直接关系,间接关系也只是情报员而已,于是他保持沉默了……

“食疗法?这种方法把让我拥有感觉?”这真的是前所未闻,楚轩重新打量这名长相可爱的少年,心里对他重新评估起来。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红叶拍了拍胸口露出自信十足的表情。

好奇心顿起,麻仓好再次作弊似的打开“灵视”,听见那熟悉的二字后,不由得想起几年前当红叶第一次提起强大的眼镜学长,手下全军覆没在那杯冒着奇异气泡的黄金什么版饮料下,略带笑意的俊脸渐渐沉寂下来。

──“活该让他尝尝红叶的可怕,就是这样,还没足够……”

麻仓好满头黑线的看向笑得温婉可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酷拉皮卡时,头一回感激灵视让他看清这个人,又纠结于常常不知不觉听见的骇人思想。

目光转回红叶身上后,再一次肯定,他的身边还是红叶最可爱了,单纯的心思与长相无异,那种心思太过复杂的人,已经不是活上千年的自己能安心的了。

随后,楚轩在红叶和“眼镜学长”双眼发亮的目光下一次次的喝下那杯饮料,可惜,出来的数据仍旧是没有感觉,到了日后,在楚轩恢复正常方知道──原来曾经的自己到底有多强悍。

“没可能,这次是超豪华黄金版竟然失败了,这个人简直比不二更可怕。”

“学长,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的!”

“红叶,你说的没错。”

“……”

楚轩对红叶另眼相看的原因不只如此,更因为……

“通灵人的研究?可以啊!”

红叶在听见楚轩说想要研究自己时,非但没有常人该有的反感,反而显得很感兴趣的,话题甚至开始偏离……

“楚轩,你的意思是要能把持有灵的力量灌入枪管,把灵力灌入子弹、大炮,这样便能把攻击力提升,又能不浪费训练时使用的灵力,不、更深一层想来……这种武器能让爸爸的计划实现得更为容易,也能让更多人有机会成为通灵人,这种武器能卖很多钱……这绝对是一举好几得啊!”

“你不怕我利用你吗?”从来不懂人际关系,楚轩却想要知道这点,为何眼前这个少年完全没有设想过这些?是太过单纯、仰或是好骗?

红叶迎上他的视线,那双眼睛内没有任何杂质,看起来犹如上等的宝石般吸引,他的­唇­边挂起一抹灿笑,“因为你是我的赚钱机,有来有往,我们都不亏了。”

楚轩接受了这个答应,脑海自动转换成──红叶答应了这个合作方案。

研究的资料不足,终于让楚轩离开房间,拉开门走到楼下,正准备出门的楚轩听见身后的叫唤声,“楚轩,你要到哪?”

正心满意足下着棋的佐为本来没有意识到楚轩的存在,直到坐在对面的男子停下动作,似被什么吸引去视线,佐为偏头观看才发现站在玄关的准备出门的人。

“我到学校找红叶。”

“等等、这个替我交给红叶,早上忘记了……”

“好。”

接过黑发男子手上的东西,垂眸一看,楚轩的­唇­角微微翘起。

冰帝并不难找,红叶的名气不少,没花多少时间,楚轩便顺利来到红叶所在的班级,却不想……

眼前吵闹得如同叫卖的市场般,班里分为两派似的对峙着,当中,站在中央的人便是引起纷争的源头,也是楚轩要找的人,红叶。

“迹部,这回你可不能再护着麻仓,那只戒指需不是价值连城,也值上千万了,最重要的是……那是我爷爷送给我的礼物,过几天我便与爷爷有约,要是到时间爷爷发现我没戴住追究起来,我想结果想必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上野丽这席话说得有条有理的,乍听起来毫无破绽,却让迹部大感头痛。

午休结束时,上野丽突然惊叫起来说戴在右手的粉钻石戒指不翼而飞,在找遍各个地方后怀疑被人顺手牵羊,这本来与他们不相­干­,恰恰,午休时与上野丽一同同餐的几位学生指证,红叶曾经与她错身而过,唯一接近过她的座位亦只有一人,也是红叶。

那几位学生相当是上野家手下的儿女,死活站在上野丽那方,一口咬定红叶便是犯人,如今,上野丽这番话让迹部想以金钱来解决也是难度。

“单凭你们三言两语就认定是小个子拿的,本大爷今天才知道上野家的人原来也就如此。”锐利的目光直盯着站在众人身前的上野,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虽没表情,却令人感受出她的得意,迹部不管这是针对谁的警告,只清楚不能让这个女人欺负红叶。

“不是他还能是谁?一个平民能进冰帝不就是托迹部家的福气吗?”

“对啊!上野小姐可是高贵的公主,她怎么可能是胡说的。”

上野丽聪明的保持沉默给予对方思考时间,身边的几人开始替她说话了。

红叶反常地没有开口,像在思量什么似的,这看在迹部眼内不禁有些心疼,放柔目光,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弯身凑至他耳边轻语,“小个子,别怕,本大爷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忍足看在眼内,轻扯他一下后压低声线耳语,“迹部,你打算怎样?”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这个方法虽然老土,却不失是个好办法,上野丽明显是在告诉迹部──这单单是个开始,今后红叶将会遇上各式各样的“意外”。

当然,一次两次,学校的人不会相信,那么十次二十次,流言的力量是可怕的,恐怕红叶的名声会开始受影响,到时候说不定就被整间学校的人敌视了……

思及此,忍足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更甚者可以称得上可怕。

“打算?本大爷从来信服的只有一条信念,有钱使得鬼推磨。”小声回应着的同时,迹部开始考虑可能人选。

“原来如此,虽然不是个好方法,却不失是脱身之道。”镜片把忍足眼中的厉芒掩盖住,心思一转便清楚迹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那便是以钱来佣人应下这条罪,这个世界便是如此,有钱便什么都可以。

上野丽却像看穿他的想法,没有给予他们时间再次开口催促,“我想麻仓同学是不是该把我的东西交出来呢?”

红叶终于回神,那双偌大的眼睛底下毫无所惧,反问,“为什么你说是我呢?证据呢?”

“上野小姐不是说了,戒指是在午休后消失不见的,当时只有你这个可疑人物近距离接触过她,除了你,没有别的人选。”旁边的男生搭话道。

红叶挑起­唇­角,忽然露出与一直表现得天真、单纯的一面不同的冷然,眼底划过一抹轻蔑,缓缓扫过几人后道:“那么你们的犯案机会不是更大吗?再说我看你们的样子比受害人更紧张,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罪安在我头上,不是吗?”

此话一出,本来默不作声的人们纷纷开始吵嚷起来,就连以为自己对红叶算是非常了解的迹部亦微微愣住,灰紫­色­的眼瞳闪过光彩。

小个子,你到底是……

“你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我家跟上野家的交情可是有一代之久的!”

“那又怎样?你没有听说一句话吗?”红叶悠悠开口打断他的话。

“什么?”

“背叛,是从一开始便存在。”抬眸直看着上野丽,红叶脸上的笑容仅剩下浅笑,几缕飞扬的发丝、眼底的深沉,在这一瞬间让红叶脱离了可爱的表像,更让迹部看得恍神了。

“你在说什么……我才不会……”

红叶几步上前,来来回回的观察他们,再把目光定回上野丽身上,“在这个世界上,能为生存而不背叛你的人到底有多少个?看他们蛇头鼠尾的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了,这样的人,你真的确信他们不会想要背叛吗?”

上野丽目光一凝,淡淡的瞥向旁边正在发抖的几人,“他们有不能背叛的原因,只要他们依附着上野家的一天,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再说,麻仓君不是该先关心自己吗?”

没想到这位小姐不简单嘛……但是,跟“他们”相比却显稚­嫩­。

刚才那番话红叶向来是深信不疑,亦是在流星街领悟回来的,这位小姐太过相信上野家的势力,日后在家族势力消失后又该变得怎样呢?红叶突然坏心眼的想要知道,不过……

“那么我便转回正题的,上野小姐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比起跟我擦身而过和位置相近来说,一直跟随在你身边的他们不是更为可疑吗?犯案时间是午休时间,这段时间我跟景吾吃过饭后便回到社团跟伍长讨论训练进度,实际一个人的时间只有12:30至12:42分,当中只有12分钟时间是我一个人行动,其余时间我有不在场证明,那么现在的问题便是……

我要如何在12分内找出你的所在地呢?我甚至是今天才认识你的,假设我真的想要犯案了,我该如何在短时间把你找出来呢?上野小姐?”

红叶的鼻头上架起不知打哪儿来的黑框眼镜,单手托住下巴摆出思考的模样,据他说,戴着眼镜能让他的推理能力提升好几倍,至于实际作用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这点倒跟L无法以正常坐姿进行推理异曲同工了。

“……”上野丽没有即时回答,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旁边的几名跟班脸上闪过明显的异­色­,似在为红叶这个问题而头痛,一时间,竟是无人回答,整件事显得欲盖弥彰的,引人深思。

“说得很好。”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男低音,众人纷纷转头……

楚轩和红叶的推理秀

“那么我们来整理一下事件吧。”

面容清秀、看上去活像书生的黑发男子似乎是早早站立在教室门边,静默无言的听着他们的争吵,直到刚才红叶道出那番话后,他才若无其事的步了进来,然后……三言两语就把全班的人给摆平,现在还堂而皇之的站在站上开始与红叶进行案件分析。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这个问题不由得自忍足的脑海浮现,实在不是他硬要挑毛病,而是……“为什么连老师也参一脚了?今天不是说要检讨报告的吗?”

“忍足,也许你该问的是……为什么冰帝会有这种老师?”迹部声音有点无力,抬手拨了拨落在额前的发丝。

“说得也是。”提起那位老师,忍足的嘴角微抽。

说起来,那位老师便是当初替红叶监考的生物课老师,抱着课本进来后看见这一系列的混乱过后,本来看红叶不甚顺眼的他其实自上回后便对那位可爱的少年改观,毕竟他讨厌万恶的有钱人,可没讨厌聪明的学生,特别是摆出一副瞧不起人模样的不是红叶,而是那位上野家的大小姐,再加上红叶一反常态的话……

“老师,这件事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事件,而是有预谋的案件,你想上野小姐今天第一天上课便遇到这件事了,这不明显是针对上野小姐的吗?说不定犯人的目的不是戒指,而是上野小姐。”红叶板起小脸认真的说着。

楚轩首先会意,接话道:“你的意思是犯人是等待上野小姐着急寻找戒指时,想要对付落单的上野小姐,由于学校人多杂乱,想要找出相对线索便是困难重重,犯人应该是想到这点才下手的。”

红叶重重点头,转头朝倒楣老师道:“老师,这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绑架事件,即是说要我们忽略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说不定下回等着我们的不只是上野小姐失踪事件,而是尸体了。”

他们二人的话听起来头头是道的,倒楣老师不由得凝起脸­色­,“麻仓君和楚轩先生说得很有道理,看来我们先把犯人众心合力找出来才是当前要事。”

楚轩满意于他的合作,一板一眼的说:“看来老师很通情理,红叶交给你教导我倒放心了。”

“原来你是麻仓君的家长吗?”倒楣老师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不、我是……”楚轩顿了顿,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自称,他是红叶的合作人还是人质呢?

“是哥哥!楚轩是我的哥哥。”红叶极其自然的接话下去。

楚轩怔了怔,转头看向神­色­自然的红叶,墨黑的眼眸闪烁着深邃的眸光,却是未有多加说明。

在场除去数人外,其余千金小姐和大少爷显得对这个推理游戏非常感兴趣,纷纷在楚轩的带领下帮忙整理案件的时间线和动机的,其中,当事人亦是引发事件的上野小姐脸­色­难看得紧,看在旁人眼内还以为她是害怕了……

忍足忍俊不住把头埋在臂弯不住忍笑,迹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忍足,小心抽筋了,关东大赛还需要天才君的参与的。”

抬首,忍足用力拍了拍迹部的肩膀,声音带着笑意,“真正的天才君是你的小情人吧……你看恶龙小姐脸­色­发黑,随时都要喷火了,为什么事情会顺理成章的成了这样?不行、你家小情人太天才了。”

想想,本来上野丽自导自演这戏份只为了把事件嫁祸在红叶身上,可是他和那个楚轩三言两语说成了大案件,引来全班的学生进行侦探游戏,想必上野丽现在铁定气得牙痒痒的,苦于是受害人的角­色­又不能让人发现这是她主导的事件……

忍足越说便越是有想要大笑的冲动,可是做人不能太嚣张,要是被恶龙小姐记恨就麻烦大了……

迹部的眉眼间满是笑意,嘴里却正经八百的说教,“本大爷的眼光当然是最好的,倒是你,看戏看很欢嘛?”

“没办法,本来我已经准备要与王子殿下一同拯救可怜的小公主,没想到现在后母成了恶龙小姐,小可怜还成了小侦探,这个戏码我还是首次看见。”

忍足的话让迹部目光微怔,转身回望,站在台上的少年有别于以往的迷糊,眼里闪烁着凌厉的目光,像是一切尽在他掌握中似的,让人不禁疑惑到底那一面才是真实的他,但是……

无论是­精­明的、迷糊的、笨笨的还是可爱的,这么多面的红叶仍旧是他的小个子,是他喜欢的人,懵懵懂懂的,迹部看出红叶不想被人保护,他不是公主,需要的不是被保护,而是想要保护他人,想到他的小暴力……

“不甘被保护放弃公主的身份,握起剑成为小武士的公主,还真是意外的华丽……”喃喃低语声似乎像是自言自语般,薄­唇­微微勾起,那双灰紫眸略过一抹柔和。

──如果不能成为国王保护他不受伤害,那么让他站在背后成为他的守护骑士便足尔。

**

“那么现在时间线清楚了,犯案时间是午休时间内,由于上野小姐没能注意戒指消失的时间,那么我们只能粗略把案发时间定在12:00到1:00的一小时内,红叶只有12分的时间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机会率说来犯案的成功率极低……”

楚轩以毫无起伏的声音说明着,虽然他不是像L那般的名侦探,头脑却是一等一的好,几经询问便整理得有条有理的。

该死的……这个人到底打哪而来的?

上野丽暗自咬牙,以眼神示意旁边的几人作出反驳,其中一名男生意会后站上前道:“等等、为什么说麻仓的犯案成功率低呢?这里最可疑便是他了。”

楚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缓缓道:“因为红叶在今天以前不认识上野小姐,亦即说在没有摸清对方的行为习惯前就犯案,这是不明智的,最笨的贼人也懂得先观察对方的行为作息才好下手,这便是最基本的入屋行劫犯最常做的。”

“这跟我的戒指是不是麻仓偷的有关系吗?”上野丽完全没有意会到他话中的意义,不耐的尖声打断。

楚轩以眼尾睨住她,眼底略过一抹冷然,“真是凡人的智慧,我换个简单点的说法吧……根据犯罪心理学来说,不想被抓到的心情让贼人犯案前都会观察一段时间,特别是你这种大小姐,想要不惹麻烦便要作好调查,当然,这只是最粗略、的犯人心理学,要是红叶想要犯案,由于是同班,很容易便会成为头号嫌疑犯……假如是红叶的话,我相信他有更聪明的做法。”

──喂喂,这说法那里简单了,不是更复杂了吗?还有最后一句不是增加红叶的嫌疑吗?

“迹部,这个人……是不是又是那个?”忍足不得不发现……红叶身边的似乎都不是普通人,全部都是不像常人,包括站在他身边那位帝王。

迹部犹豫了半晌,像在纠结什么似的,良久,他才回答,“……大概是人类吧。”

好吧,看来迹部是不确定了,不过……什么时候起回答是不是人类这种无聊问题是需要考虑时间的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日本要完蛋了吗?

当然,这些问题忍足只能在心里暗想了。

“这位先生既然是麻仓的哥哥,说的当然有私心,说不定这只是一时贪念而起的案件,现在我们该做的不是搜查他的背包吗?”那名男生听之不闻,脸上的表情似乎极有把握的。

此时,倒楣老师发话了,“刚才我验查过麻仓君的背包和抽屉,没有发现任何贵重物品,要真说的话,只有手机和钱包是贵重物而已。”

“怎么可能!你到底有没认真找的?”上野丽忍不住低呼出声,先前她早趁红叶没进教室前便将那枚戒指放进背包,待红叶众矢之的后再搜出来,到时候他便百口难辨,就连迹部也帮不了他,为什么会没有发现?

“真的没有,我已经搜遍了。”倒楣老师微皱起眉,开始怀疑上野丽的态度。

上野丽冷哼一声,几步走过去,一手挥开老师说:“让我来。”

红叶和楚轩对视一眼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呐,楚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红叶眨了眨眼压低声线说。

“如果你喜欢我能让我们合作关系更加良好的话,这应该是好事。”楚轩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个人果然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活像机械人似的,比大魔更大魔的应该是什么呢?

红叶撇了撇嘴,有点不满他的不解风情,应当跟学长好好研究食疗法的极致尽早治好他才是,思量间,随即又扬起可爱的笑靥,任由上野丽胡乱翻开他的东西,眼底略过一抹浅笑,转头朝窗外看,迎上那双鲜红似血的眼眸──

只见一抹黑影正伫立在树枝上,重重绿叶在阳光的映衬下形成大片大片的­阴­影,­阴­影更成为黑影最好的掩饰,修长的五指把玩着一枚闪烁着粉芒的指环被高高抛起,五指一合,又再被手心包笼。

想要贼赃嫁祸还是需要资本的,不是吗?

从一开始恶龙小姐便计算错误,红叶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小可怜,手下也不像她家的这么无能,想要不着痕迹在众人眼底把决定­性­的证据拿掉,以鼬的身手加上幻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那么现在失去决定­性­的证据后,恶龙小姐该如何圆谎呢?

“那么我的戒指在哪?你发现了?”上野丽在彻底搜查完红叶的背包,一瞬间的吃惊过后便沉寂下来,看来红叶这个人没有她想像中简单。

“我们现在不就在找了吗?话说为什么你这么坚持我是犯人呢?怎么想就犯案成功率来说都是你身边的几人比较高的,还是说你知道什么内情吗?”红叶扁了扁嘴摆出很委屈的模样,忽然,猫儿微眯,目光续转成锐利,直直盯着上野丽问:“现在大家都在帮忙找出犯人,上野小姐要知道什么还是直说吧?比方说……你对身后那几人的家里做了什么?”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上野丽那张艳丽的脸庞开始发黑,瞪视着红叶的目光越来越露骨。

事实上,任谁像她这么倒楣,相信心情也是难以平复下来的。

特别是……当事情失控得开始演变成全班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上野家的仇敌时,同班的大多都是上流社会的小姐、少爷,知道的消息自然多,平常大家压抑着不说不代表毫不知情,借此次机会,他们倒在她面前落落大方的说什么包养情­妇­、收取钱财、滥用职权等等的秘密通通曝光。

让以家族地位为傲的上野丽无法冷静下来,偏偏,这群人又是在“帮忙”,让她有气没发泄……

忍无可忍之下,为免更多丑闻被曝光,上野丽不得不认输,以戒指丢了就丢了,本小姐有的是钱的态度推说,不过,班里的同学表现得不太满意就是──

“上野小姐,这样好吗?说不定犯人的目的不是钱,而是你的命,根据我的推理,我想犯人要是上野小姐的家势,想要的铁定不只一枚戒指,而是更多吧?这样你不就很危险吗?”红叶表现得非常担心。

“是啊是啊!还是让我们找出犯人吧!”

“说起来我记得前阵子听爸爸说上野家跟黑道有交易,会不会是敌对的黑道想要……”

“哎?原来上野家跟那种黑道……”

双手紧紧攥成拳,直到指甲把柔­嫩­的掌心戳出血丝,上野丽才能勉强压抑着怒气,强颜欢笑的说:“这件事我会让家人注意的,谢谢各位的关心,不过今天的事就此了结吧。”

狠狠瞪向红叶,竟看见那名看似无害的少年扬起一抹邪笑,拔下眼镜后,那双湛蓝的眼眸明显带着嘲笑,红叶像是没有发现她的震惊,昂起头道:“呐,楚轩,你那句凡人的智慧听起来真帅,下回我也要认真说一次。”

“你喜欢便好。”楚轩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忽然酷拉皮卡跟他说过的话。

──“你的忍耐力过关了,放心吧,待在红叶身边,就算你想要没有感觉也难,现在你该多多珍惜这种没有感觉的感觉,日后你会明白的。”

虽然楚轩对这番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他倒是得出一个结论──比起食疗法,似乎长期对着红叶,想要没有感觉也难。

**

待这件事告一完毕,他们一行人步出教学楼,忍足迫不及待的道:“红叶,没想到你推理起来还有模有样的嘛,像个侦探呢。”

红叶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停住脚步,一手叉腰、另一手伸出食指直直指住对方,扬起下巴骄傲无比的道:“你说什么!我可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弟子,现在是高中生侦探红叶,懂了吗?”

“诶?那个有名的沉睡小五郎吗?不会吧?”这下子,忍足真的惊讶了。

“当然,我会成为超越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存在,这也是毛利大叔的愿望!”红叶骄傲的甩头后,大步追上站在前方等待他的两名男子。

“喂喂,迹部,不是吧?你家的小情人到底是什么人?”在他看来,红叶只是个职业较为特别的少年而已,没想到他似乎没有外表看起来单纯可爱。

“忍足,习惯就好。”迹部只能说出这句了,二人对视一眼后也快步追了上去,却没想到,竟意外听见接下来的──

前方,红叶扯了扯黑衣男子的衣袖道:“大魔,怎样?给我看看是多值钱的。”

“给。”鼬反手一转,掌心捧着的赫然是闪烁着粉芒的戒指,亦是上野丽消失不见那枚。

“什么啊!­色­差和光泽也没多好,钻石表面还有多道刮痕,顶多只能卖个百多万,我还以为多值钱,那个女人到底在紧张什么?”

“我想那位小姐的目的只是想打击你而已。”

“要是她给我钱,要我哭给她看也行。”

“……”

迹部和忍足面面相觑一眼,一致沉默了下来……

──囧,搞了半天,原来偷了恶龙小姐那枚戒指的犯人还是红叶啊!

说什么名侦探?这不是监守自盗吗?

喂喂,那么刚才让班里说出这么多内幕,那些什么推理、证据、心理学、时间和犯案目的……通通都是骗人的吗?

谁来告诉他们,刚才的一幕只是错觉、只是幻觉,他们不该被轻言打败的……

**

立海大,在网球部练习结束后,正在收拾东西的部员部传来以下对话──

“弦一郎,那件事你安排好了吗?”

“嗯,不过­精­市,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红叶不会在意的。”

“啊……”

真田家的委托

麻仓家的气氛很奇妙……这是麻仓好归来后的第一想法。

过去,无论消失多久,只要他一回来便会听见红叶那道惊喜的叫声、热情的欢迎,就算家里住进几个怪人,每当他回到家里还是一贯如此。

然而,今天却完全没有人开口,周遭静得只有敲打键盘的跶跶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麻仓好步进客厅,长期住在客厅的两名寄居幽灵仍在,他们却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似的,各自埋头继续着动作,挑起眉,麻仓好正想视而不见的往楼上走,他们的心音却也透过“灵视”自耳边响起──

──“没想到事件发生后推理起来这般容易,亲自想出一个杀人诡计却这么难,假如犯人事先变装出现在人们面前,再制造出一个神秘人把一切罪名推到他身上的话……”

不用多想,这定是那个能一人抵三人,心思复杂却也难懂的L在想的,麻仓好的嘴角微抽,仍旧想不明白为何这个人能这么啰嗦。

──“这步棋放在这里,假如对方能看穿我这步棋,那么对手便是有点挑战价值的,说起来为何我要跟这种程度的人对战,完全没有半点儿天份……”

佐为,经过千年仍旧没变,脑袋整天都想着下棋。

摇了摇头,重拾脚步走至二楼,习惯­性­的寻找那抹活泼的身影,推开红叶的房门发现空无一人,怎么又不在家?

麻仓好微拧起眉,摸出手机正想拨号之时,一道声音便自耳旁响起──“好,你回来了。”

转头一望,酷拉皮卡那张清丽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底有着淡淡的青影,把一切看在眼内的麻仓好,以不冷不热的语气道,“看样子,你这阵子很忙?还没放弃吗?”

酷拉皮卡微一怔,想起他们之间的赌约,笑道:“我不会放弃的,好,我会证明给你看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值得我们去珍惜的。”

那抹圣洁的笑容令人容易放松警戒,偏偏,早就看透这人本­性­的麻仓好却不上当,微移开眼,像是没有兴趣纠结于这个话题般,“红叶又跑哪儿了?”

“他啊……真该多教育才是,把他们搞得一团糟后又跑去除灵。”酷拉皮卡的声音带着笑意,继续解释,“伊耳谜的教育真的太成功了,红叶前阵子跟他们说,L整天在推理别人破解了案件太过浪费资源,让他去写推理小说,佐为的话,说他不事生产于是……替他登记了网路赌棋的网页,还真是物尽其用。”

“……”

麻仓好俊脸一沉,没有接话,半晌后像是无事人般转回房间,酷拉皮卡没有追上去,抬手掩住­唇­边显而易见的笑意。

果然,好还是只有面对红叶的事情才会情绪起伏得如此明显,这对父子……还真是可爱。

事实是没有灵视的酷拉皮卡猜对了,看似无异的男子的确是在心里暗咒着。

该死的!那个伊耳谜净教红叶这些有的没的,把他可爱的红叶教得古里古怪的!

整一个财迷,要是只奴役别人就算了,明明还去学生,又不是没钱,整天往外跑就顾赚钱像什么样?

不过,红叶果然还是最爱自己的,只要主意没打至他身上,麻仓好还是会顺着红叶任由他乱来的,目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麻仓好似乎完全没有想过,把红叶宠成这样的人便是他,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千年的结开始松动,结果会是缠得更紧、还是就此解开,现在仍旧是未知的。

神奈川

一栋古式古香的建筑座立于近郊区,这里是真田家的本家。

门外,一身剑道服的真田等候在旁,站姿笔直,完全不因时间长短而改变分毫,今天便是约定的日子,本来­精­市他们是不需要自己亲自等待,可是,今天将会到来的不只是熟悉的部员,更有红叶,敬重对方是名不可多得的强者,真田今天可算是给足面子了。

“你是真田?”一道声线华丽而不失礼貌的声音响起。

真田转身一看,发现原来自他走神时,一辆高级长型桥车已然停泊在路旁,发声的人竟然是……“迹部君,你好。”

“你好,首次看见你没戴帽子。”迹部开口解释刚才的迟疑,毕竟认不出这几年的对手还是有点失礼的,不过他自觉常人也会认不出来,平常见面都在球场之上,对真田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头顶鸭舌帽、身穿土黄服的黑面神,今天倒成了凛然武士了。

“真田学长,你好,今天盛蒙惠顾,我一定不会负你所托,漂亮完成任务的。”随后跨出车厢的红叶听见他们的对话,首先想到真田是自己的财神,所谓客人都是神,当下道出如此一番话来。

真田听得满头黑线,习惯­性­抬手想要拉下帽子掩住怪异的表情,摸了个空才发现由于换上剑道装而放弃帽子,僵硬住脸愣是回答,“不要松懈!”

迹部顺手拉起红叶的手,忍住笑意道:“真田不愧是立海大的皇帝,时时刻刻紧记这四字。”

“我不会大意的。”红叶抬头迎上真田的目光,像被对方眼里的战意感染,猫眼微凛。

此时,另一道温婉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红叶,看来你对青学的手冢真的很推崇呢。”

“­精­市,你……”真田的眼尾在瞥见幸村身后某处便顿住嘴里的话,目光一凛,右脚微抬正想上前之时,幸村轻笑道:“弦一郎,任由他们吧,待会儿不是有好戏可看吗?”

真田听话的止住脚步,想起所谓的好戏,眼角微微抽搐。

­精­市,还是这么恶趣味……算了!只要他别把主意定在自己身上,那么……好奇心过盛的少年受些打击也是应当的。真田难得不负责任的想着。

“­精­市,你今天真漂亮,不过还是没有我妈妈漂亮。”红叶看到幸村便心虚的想到上次那个委托……还没完成,最近事多,待伤好起来完全忘了那回事,想起景吾上回说遇见其中一只,当时完全没注意,每每看到幸村便又想起,可是收到口袋的钱想要他吐出是不可能的,只得嘴甜的夸赞幸村来。

景吾就很喜欢别人称赞他,幸村应该也是吧?

可惜的是,幸村因为长相偏向柔美,素来讨厌别人用他的容颜做文章,偏偏,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红叶,他只得无奈的……“……红叶,漂亮这个字用在你妈妈身上就行了。”

“幸村,你没有见过麻仓太太吗?”迹部从他的话中听出几分意思,玩味似的开口。

幸村经这一提才想起,“红叶,你什么时候有妈妈的……?”

红叶想了一会后回答,扬起一抹笑靥道:“大概两年前吧。”

幸村想起以往听说过他的选妈妈条件,不禁有些好奇了,到底是谁会符合那种标准?

然而,真田的话却提醒了他,“那么我们不要站在门前了,请进。”

“没想到真田你家还算华丽嘛。”

“谢谢。”

“红叶,上回那个通灵人还有出现吗?他是不是来找你挑战的?”

“什么?幸村你说什么!小个子,什么通灵人?”

“原来迹部君不知道吗?”

“……”

他们移步内进,边说边走的,倒是真的遗忘了转角处那些好奇心旺盛的人──

“那个……副部长是默许我们偷偷跟上了,是吗?”

“不知道,莲二,你说呢?”

“让我们跟上是部长的默许可能­性­是……52%”

“柳学长,怎么这么低啊!连6字都没吗?”

“那你不敢吗?”

“不、谁说的……我可是立海大的皇牌,怎么可能被轻言打败,我们进去吧!”

说完,几名神­色­怪异的少年自角落处走出,熟练的找着路跟了上去,而这群人便是立海大的正选们了。

那一天,他们偷听到部长和副部长那番奇怪的对话后,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们打着关心的主意前来跟踪。尽管他们这次进来不算得到主人的邀请,这栋建筑物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来,自然地,也不会出现迷路的情况了,只不过他们没想到会遇见以下的情况……

“其实这次之所以请你来,原因是……我的大哥。”由于日本古风建筑把长廊分得比较远,真田便边走边解说起状况来。

“你的大哥?你的意思是他被附身还是诱惑吗?”红叶猜测道。

真田摇了摇头,像想起什么似的,神­色­凝重起来,“是的,他以前虽然也不是特别勤奋的人,但是为人很爽朗的,最近不知怎的,整个人变了样的,连房间也愿出,我们进去的话会生很大的气,爷爷很不放心想要找人来看看。”

“不会是单纯的情绪不好吗?”迹部提出一个可能­性­。

“刚开始我们也这样的,只是……”真田的脸­色­沉了沉,顿了一会才继续道:“我们不只一次碰见他对着角落自言自语,末了,他还吓得脸­色­大变一直在道歉的,看样子,他不是在演戏或是开玩笑。”

红叶眼珠子一直转,想在考虑什么似的,幸村倒是接话,“弦一郎,上回听你说情况没有这么严重的吧?”

真田有些苦笑,“几天以前,大哥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可是这几天……他的情况似乎明显严重了,有时会走出房间不过见人就吼,竟然连看见爷爷也像不认识般,所以……”

幸村微微颔首示意明白,真田偏头看向红叶想让他说出有几分把握,红叶却像是对日风庭院很感兴趣似的四周打量着,瞄向一角时,眼底略过一抹­精­光。

迹部这次只是陪同红叶前来,本是打着不希望让幸村有任何机会亲近小个子,如今听见真田那番话,心知对方着急,倒也识趣保持沉默起来,把平常一贯的嚣张收敛起来。

握住红叶的右手一紧,换来对方一个疑问的眼神,迹部只笑不语。

小个子,这次让我见识你超乎常人的华丽吧?

既然要像本大爷般华丽,那么便不要再次受伤了……

真田的大哥住的地方比较远,他们足足步行了十分钟才到达,才走到附近,连没有拥有灵力的迹部也不由自主的顿住脚步。

反倒只有真田像是无事人般继续往前,直到发现他们的动作才回头,“怎么了?”

迹部略略拧眉,左右张望,刚才经过之处并无奇怪,只是一踏进这一步,一股寒意便不由分说的袭上心头,就像被人盯上的感觉,偏偏,真田大哥的房间就在眼前,距离这里大概只有十步之遥。

猫眼儿微转,红叶直直盯着前方的纸门,­唇­边微微勾起,“真田学长,你没有感觉吗?”

“感觉?”真田挑眉似乎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目光落至明显凝起脸­色­的幸村和迹部后也心知奇怪。

红叶没有开口解说,只低声道:“没什么,我们进去看看真田大哥吧。”

真田怀着疑问的点头,还没动作便又听见红叶的提醒,“对了,待会进去后,你们最好别作声,眼睛也没别乱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灵似乎是挺麻烦的,所以……大魔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

眼前一花,当那名黑发的冷面男子在红叶说完后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幸村忍俊不住的说:“这位先生的动作这么灵敏,难道是忍者?”

他这番话只是种调侃,日本人都爱以忍者来比喻身手俐落的人,却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严肃冷漠的男子认真回道:“嗯,木叶村的叛忍,宇智波鼬。”

“……”幸村脸上的笑意微僵。

在场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囧,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别面无表情的开玩笑或是吐糟,这真的也不适合你的形象啊!

打草又惊蛇

在鼬加入后,增加成五人的小队正站在真田大哥的房门前,侧耳细听里头的动静──

沙、沙声声作响,令人听久了便产生不耐,终于,在他们快要放弃时,门内传来一道几近被沙沙声掩饰住的人声,专心一致的他们才能隐隐若若的听见这道人声。

“……没、有……”

迹部听得皱眉,忍不住低声开口评价,“……真田,你的哥哥说话非得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事实上,他的语气虽说称不上礼貌,也不能怪他有这种感觉,真田大哥的声音沙哑低沉,说语的语调还一断一续的,活像快要坏掉的机械声音,令人听着难受,一整句话里仅能勉强听出没有这二字,没有前文后语想要解读这句话压根儿是不可能的。

“我记得真田大哥以前说话很大气的,从来没有这样说话的习惯,红叶,他会有危险吗?”幸村凝起脸­色­边回想以往的印象边问着,就印象中,真田大哥的个­性­比弦一郎还要开朗,常常与他连成一线作弄弦一郎,这种声音光听起来便有问题了。

红叶抬头观看四周,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嗯,这回的灵是挺麻烦的,而且……”

话没说完,真田便紧张的打断他的话,“红叶,大哥他有危险?那我们快进去吧。”说罢,他便握上扶手擦的一声把门锁打开了……

“等等……”红叶本想阻止他,轻叹一声,有点无奈的摇头朝僵住动作、脸上露出些微歉意的真田道,“真田学长,你真的太冲动了,不过……既然都把门打开了,我们只好进去了。”

真田的脸上浮现些许晕红,点了点头把门推开。

那扇门,活像许久未曾被打开似的,拉开那一瞬间,传来生锈的咿呀声,他们面面相觑一眼后,由真田首先进去,幸村、红叶和迹部亦前后鱼贯而入。

前脚踏进去后,真田走在最前方,跟在他身后的幸村敏感的发现到一股寒意自脚底袭至全身,几不可见的打了个激灵,朝在场唯一懂除灵的红叶瞥去,只见他朝自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想起红叶曾经交待进来后能不开口便不要说话,幸村硬是没有询问。

迹部的眉头深锁着,从一进来,想要佯装没有发现这里的奇怪实在是不可能。

门外,仍旧是阳光普照的,虽然在下雪天后空气还带点寒意,却不像这房子内这般­阴­冷。

是的,明明只相隔一扇木门,阳光却无法穿透进室内,周遭的窗户虽被蓝­色­的窗帘挡格住,然而,如此漆黑得密不透光、活像密封的黑­色­房间般还是令人感到浑身不对劲。

鼬反手一转,凭着小小的火遁,把小型火球捧在掌心为室内带来一点光亮,真田和幸村若有所思的瞥向这名没甚表情的男子,心知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压下好奇,真田带领众人来到他的哥哥常待的小房间。

真田本家的建地非常的大,虽说这里单单只是真田大哥的房间,和室隔间和大小却得宽阔得活像单身人士常常租住的小套房一样,不仅有书房,更有淋浴间、睡房,连接所有房间的便是小小的和室,内里放着一台电视和小几。

真田他们一行人来到门边,续便发现刚才一直持续听见的沙沙声是从何而来的,原来,正是房内打开的电视,荧幕上没有任何画面,只有雪白的黑、白双­色­画面,这个画面通常只出现在深夜,当所以节目播放完的明早以前,便是这个雪花画面。

“奇怪,这个时间节目还在播的,怎么会出现这个画面。”真田压低声线小声说,眼神左右游移寻找着哥哥的身影,发现他没有呆在电视前才开口。

“可能是在看录影带吧?”幸村看见电视下面还有录影机便如是猜测。

“很可能,我哥哥平常很爱把节目录起来重看,可是这样也太……”真田无法想像过往开朗爱玩的大哥会把自己的房间搞得这么­阴­沉,就连他的房间只放有关网球和剑道的书,大哥也常来嘲笑自己说他还没成年便跟爷爷一个样,如今却……

“呐,你们有没有听见水声?”红叶忽然Сhā话,却说出跟他们的话完全没有共通点的话来。

鼬却像习惯了他的跳跃式说话,黑眸在眨眼间转换成血红,目光移至旁边的隔间,淡淡的陈述,“刚才还有,不过现在停了。”

本来还不明白红叶在说什么的三人当下会意,“真田大哥应该是在洗澡吧?现在水声没了即是代表……不好、快躲到旁边的书房去。”

“嗯。”书房可以说是讨厌复习的真田大哥最不会到的地方,比起睡房、书房更为安全得多。

幸村是真田家的常客,由于同样喜欢捉弄真田,倒跟真田大哥有点交情,他熟练的首先滑入左侧的书房,最后进入的鼬把门虚掩住,留有一道小小的缝隙让他们能得以看到刚才那间和室的情况。

“红叶,我大哥他到底怎么了?”真田皱了皱眉,无法解释为何自己的大哥种种怪异行为。

红叶嘟起­唇­,故作神秘的说:“秘密。”

“小个子……”迹部把他可爱的表情收进眼内,却又为他到这种时候仍旧充满玩心而无奈。

“好吧,目前我发现到的都是非常不妙的情况,虽然我已经有点想法,不过还是要看看真田大哥的情况后才能确认,说不定情况还没有我想像中这么糟的。”红叶收起玩心一把正经的说着,要是看着真田大哥没有……那么情况非常简单便能解决了,除非是……

幸村拍了拍真田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后者回以无力的笑容,“­精­市,这次真的太松懈了。”

“偶尔松懈一下也没什么的。”

正常人遇见这种情况也不会往这边想,特别是真田这种严肃正经的人,这次他们家主动找麻仓家除灵,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异常的事了,因此,幸村怀着些微私心,更多的是关心请来红叶,毕竟在他心目中红叶才是最厉害的通灵人,相信这种情况由他出手便快便能解决。

不过,幸村对红叶进来前那番话很是在意,为什么红叶要特地这么交待呢?

迹部左右打量,目光定在书桌前,抬手捧起书来到窗边,小小拉起一小角窗帘就着光线查看内容,这一看,眉头当下皱得更紧。

“真田,你的哥哥怎么有这般恶趣味,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华丽。”

真田和幸村闻言往他站着的方向走去,二人的目光定在书页后也是一凛,“这是……?”

只见,迹部翻开那页,左边是一张面容不清的人像,不是说那张画画得有多差,而是──那张画上脸庞处被人以鲜红的画笔涂掉了脸,乍看起来感觉与其说恶心、病态,倒不如说是恐怖,旁边的注解页被人用以同样的颜­色­写上一行歪歪斜斜的大字。

“然后,全部人也逃不掉……”真田细细念出声来。

“这是什么意思?”

“本大爷怎么知道,但是,这种带有粉状的颜­色­似乎是最近才写上去的,你们看,从颜­色­鲜明度看来,外加上你说最近没有人进入这个房间,那么写这个的肯定是你的哥哥。”

“但是,大哥为什么要写这些?”

“弦一郎,你更应该问的是,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你大哥写上去的。”幸村的话别有深意的,在这种环境下能联想的也只有一个原因了。

“……”真田攥了攥拳并未作声。

迹部把书本合上随手放回书桌上,真田的脸­色­越见沉重,可以说,他本来以为大哥只是在闹脾气或是压力过大,今天来调查才发现问题比想像中严重得多。

“他出来了。”

一直站在门边的红叶说完后便没再作声,一双猫眼紧紧盯着前方,鼬微微抬起食指,不动声­色­的施展幻术替红叶掩饰气息,换来对方一个会意的微笑。

似乎是他们合作次数多了,鼬开始不用红叶开口便猜到他接下来的动作,大概真如他所说,忍者是最能适应任何环境的人物。

真田大哥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带着不健康的苍白,甚至有点青,像是许久没有受到阳光照耀般,他自浴室出来后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左右张望,视线定在只有雪花的画面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即,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言不发的转回睡房的方向,用力关上房门。

“……”红叶皱了皱眉,这个情况果然是……?

“弦一郎,真田大哥真的很不妙,他身上那种­阴­气连我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了。”幸村本身的灵力不弱,虽不能像红叶般灵活使用,却也让他的灵感非常强烈,这也是为什么他特别容易受到凶灵攻击的原因。

“小个子,你在想什么?”迹部注意到刚才起红叶的表情便有点怪,一直盯着和室像是里面有什么吸引住他似的。

“景吾,那个……你有发现什么最吸引你吗?”红叶的话与其是说想不通,倒不如说他在作试验,在场除去真田外,迹部便算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真要说的话,我觉得那台电视很有问题,不是画面的问题,是声音……”迹部的观察力很强,那台电视他早就觉得不对劲,时不时还像有种怪怪的视线自荧幕中­射­出,不过最怪的还是声音。

“果然如此,你们最好别踏出这个房间,特别是你,­精­市。”红叶转头盯住幸村,脸上带着少见的认真,“你身上的灵力强很容易被当作目标,还有景吾和真田学长也是,要是踏出了这个房间,那就代表……”

“红叶,有人来了。”鼬的声音打断了红叶的叮嘱,他们忙不迭的转头,不约而同的屏息睨住睡房的方向,以为是真田大哥出来了,却没想到竟然是……

不好……竟然把他们忘记了!

几名人影鬼鬼祟祟的跟在真田他们身后,前方的几人一直在谈论着什么似的,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由于网球部的正选们常常会到真田家进行练习和补课,真田家的下人没有阻止他们的脚步,他们倒也没敢跟太贴就怕被发现……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平常副部长应该会发现我们的吧?”仁王挑了挑眉,注意到副部长的神情有些凝重,像在为什么而忧心似的。

“嗯,而且部长的表情也不像平常般在看见那位后变得特别魅惑。”柳生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喂喂,比吕士,你怎么把部长说得像狐狸­精­啊!”丸井忍不住为部长说话了。

“丸井学长,你上回也告诉我说部长是妖­精­的,难道是说不同种族吗?”切原不知不觉间爆出更大的内幕。

“什么啊,原来文太也是这样想的吗?”仁王轻笑着勾住丸井的肩膀,后者缩了缩肩膀,小声说,“我没有……”

“放心放心,我不会跟部长打小报告的,反正有这样的部长本来就是我们的幸和不幸。”

“那个……我们好像跟丢了。”一直沉默不作声的桑原Сhā话。

“什么!?”

“胡说……怎么办?”

“这个方向,他们会去那个地方的可能­性­为85%。”在柳说出这番话后,他们松了口气,以不缓不急的脚步继续走,刚才打闹时花掉的时间虽然不少,为免与真田他们碰上,他们仍旧故意放慢脚步。

在他们走到真田大哥的房门前,清冷的走廊告诉他们──部长他们都进去了。

想也没想的,切原拉开了那扇木门,前前后后进入房门的他们不知道红叶的叮嘱,没有掩饰脚步声便走进房间,走在最前的切原还礼貌的扬声说:“不好意思,我们进来了。”

“啪的──”随着最后一人进入房间后,房门自动关上,众人在一瞬间的惊愣后吁了口气,然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骇人的游戏在这一刻开始、被开启了──

这里真的有鬼

真田家

和室内,几名人影正严阵以待的跪坐着,众人低垂的目光一致放在主座上的男子,修长的身形包裹在和服底下,笔直的双腿弯曲跪坐在软榻上,男子的头发全白,看出有一定岁月痕迹,双目却闪着锐利的厉芒,脸上刻板的表情显示出老人的严肃,整个室内无人说话,只有擦擦的声音传出,直到──

“好了,请尝尝看。”

众人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为了尊重老人一番苦心的展示茶道,刚才他们是呼吸声亦不自觉的压抑住,微颔首接过老人沏出来的清茶,其中,又以一名深咖短发少年最为明显,少年脸上已经半垮下来的笑脸,换来旁边男子狠狠一瞪。

真是太失礼了!

少年不以为然的挤了挤眉眼,以眼神示意他开口。

终于,麻仓叶明在浅尝一口茶后搁回茶杯,清了清喉道:“真田,这次请我们前来的目的不只是喝茶吧?不妨有话直说。”

“父亲……”跪坐在真田爷爷旁边的女子闻言脸­色­微变。

微抬手,真田爷爷带着些微苦­色­,直视着麻仓家的前任家主,“麻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性­急。”

麻仓叶听得几乎要把含在嘴里的温茶全数喷出。

囧,那个老古板爷爷竟然会被说成­性­急?然而,没等他笑出来便接收到自家爷爷的厉目,只得生生把笑容咽回去。

“其实这次找你确是有正事的,是关于我的长孙,他最近有不少古怪行为,整个人活像另一个人似的,看起来又不像是压力所致,虽然我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家里的人都无法安心,所以这次专门请­精­通此道的麻仓家前来,不过……”真田爷爷顿了顿,并未把话说完。

麻仓叶明见状,不由分说的挑眉说,“不过什么?”

这回,没等真田爷爷说话,旁边的女子亦是真田家的媳­妇­突然弯腰重重行礼抢话,“真的对不起,其实是我的小儿子,弦一郎他找来朋友帮忙,现在正在查看情况了。”

“什么?这样是非常危险的,把详细情况告诉我……”麻仓叶明当下联想到现在有不少稍有灵力的年轻人会自以为除灵高手,如果是低级的灵还好,要是遇上高级恶灵的话,后果都是搞得一团糟。

“听说是他们认识的朋友,好像是读东京冰帝学园的……”

──东京冰帝学园!?

麻仓叶听得有些恍神,心头不由得有些担心,第一个浮现起的身影便是红叶,难道他现在也在这里!?

那么红叶他不就……

“啪的──”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后,走在最后方的桑原反­射­­性­的转身,握住门柄试探­性­的拉了几下,感觉不太妙的低声开口:“那个……”

“真田大哥,不在吗?”切原跟真田大哥见过不只一次,交情尚算不错,虽然他和副部长的长相有五分相似,­性­格却是南辕北辙的,甚至还同样爱打电玩,每每他被副部长硬拉来恶补作业时,真田大哥的出现对他来说便如同天使般,此刻,他习以为常的钻进来,仍没察觉丝毫不对。

“好像没人在,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仁王摸了摸头,按常理来说,如果主人不在没经过允许便进入别人的房间似乎太过失礼了。

“没问题的,真田大哥人很好不会计较的,我以前常副部长家也常常躲进来,真田大哥都不在意。”切原笑得没心没肺的,也可以说是副部长看在兄弟份上不敢冒然冲进来抓人。

“那个……”

“说起来部长他们到哪了?啊,那边的房间门关了,会是在里面吗?”丸井指向睡房的方向。

“那个……”

“喂喂,桑原,你有话就说啊!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呢?”仁王忍不住朝刚才一直把话说一半的人翻了个白眼。

桑原的脸­色­有些奇怪,本身不是纯正日本人的他肤­色­偏黑,此刻,他的脸却是出奇地发白的,困难的开口,“那个……门打不开了。”

“什么门?”切原有些反应不来。

桑原僵硬的再次示范,用力拉动门柄,传出卡擦声后还是文封不动的,那扇大门在刚才他们进来时还好好的,现在却像被人在外头锁住般无法打开。

“什么……那我们不就被困在这里吗?”

“等等、会不会是部长早就知道我们会进来,所以故意躲在外头看见我们进来后再从外把门锁上想吓我们?”仁王摸着下巴猜测着。

“很有可能,部长就是这点儿出息。”丸井煞有其事的重重点头,幸村爱捉弄人的恶趣味早就在网球部得到证实了,至今学校内大概除了校长外,其他学生和老师都被他玩弄过了吧?

“部长,别玩了,快把门打开啊!部长!”

“副部长,你在吧?不带这么偏心部长啊!要是真田大哥回来就不好了!快开门吧!”

­性­格比较冲动的丸井冲到大门,双手握拳不住敲打大门。

砰、砰的敲打声传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门外静得连一丁点回应也没有,这点是理所当然的,只因为他们口中的部长和副部长此刻正躲在书房门后狠狠瞪住他们,也不是他们坏心眼故意不出面,而是红叶阻止了。

“原来幸村君平常这么爱玩,在部员心目中就是这点儿出息,本大爷还是这才知道。”迹部不知道这是不是叫苦中作乐,不过能调侃看似毫无破绽的神之子这等事着实难得。

幸村那张秀美的脸显得­阴­霾,用以掩饰的笑意早已消失,声音夹杂些微­阴­沉,“弦一郎,看样子他们对我的评价还真是差,原来我做人这么失败吗?”

真田很想说是的,然而,他相当清楚做人有些时候不能不变通,于是回道:“是他们太松懈了。”

“立海大的神之子,本大爷今天受教了。”

“冰帝的帝王似乎对自己的管教方式非常自信,我以为你该清楚自大和自信的距离了……”

“我说,现在你们还有空管这些有的没的,游戏已经开始了……”红叶的声音乍听起来有些无奈,诡异的内容倒引起了他人注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睡房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

迹部和幸村同时住口,双双把头转向门缝方向,不由得同样沉默了下来……

──囧,他们还真把房内的大boss忘了!

此时,犹不自知一举一动皆映入部长和副部长眼内的众人继续讨论着。

“等等、我想起来了。”柳在他们混乱之际开口。

“什么?”

“我想起刚才听管家说真田大哥最近很奇怪,再加上刚才副部长的脸­色­和红叶的出现,这里有鬼的可能­性­是……82%”柳边说边低头写笔记,看起来完全不为这番骇人的推测而害怕,反倒显出几分兴奋。

“什么!这里有鬼!”

“不会吧?喂喂,莲二,你别在这种情况说这些话啊!”

仁王反驳的同时,也开始神经质的觉得房间有点不对劲了……

人就是这样,当一件事摆在先头,往往就把另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给忽略,他们一心认定是部长在作怪,明明房间漆黑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只能依靠和室处的淡淡白芒才能看清四周,他们从一开始便忽略这个怪异的事实。

更甚者,当桑原提起这个事实,他们才想起──要真是部长关门的,站在最后方的人应该会看见他们的身影,更可以说,幸村要真玩起来,绝对会在外头幸灾乐祸的让真田惩罚他们。

想通这点以后,他们不禁开始沉寂了下来……

“那个……”桑原又再开口。

“你有话就直说啊!”丸井甩了他一眼。

“那个……站在切原背后的人应该是真田大哥吧?”

“嗄?”切原猛的回头,这一看,让他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真田大哥不知何时起站在他背后,却不说话,距离近得那一转头便要贴上,那张苍白的脸庞,还有那双焦距散缓的眼睛,被他死死盯住的切原感到浑身不自在。

往后退去几步,切原再迟钝还是看出真田大哥跟平常不一样,硬扯起笑容,“真田大哥,原来你有在,怎么不作声呢?”

“喂,切原。”仁王看人的目光很准,不着痕迹把切原扯到大家身边,警戒的盯住那个怎么看还是怎么怪的男人。

“仁王学长,怎么了?”切原话语刚落,便像证明仁王的预感有多准似的,真田大哥自背后抽出一根金属­棒­,想也没想便狠狠砸向切原本来的位置──!

“!”

“喂!你是想杀人吗?”丸井见状急得大叫。

真田大哥的反应看起来很迟钝,低头呆看着被打凹的地板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却不是歉意,而是以双手再次提起武器,抬首扫视他们,像是在考虑这回换个目标还是锁定攻击好。

“真田大哥!他看起来怎么这么怪,简直像是中邪了!”

真田大哥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已经够怪了,听见他们这么说,愣是扯起­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张口缓缓道:“你、们……全部人都逃、不、掉……”

他的字速很慢,说语的声音却没有半点人气,更像破旧的录音机一字一字的吐出来,让他们不禁浑身寒毛竖立,全身发毛。

言毕,真田大哥再次举起手中的金属­棒­,眼看就要对他们进行第二次攻击时,身手灵活的网球部成员各个开始往后乱流窜,然而,他们却忘了……

“喂!柳生,你还站着­干­嘛?”丸井回头看情况时发现柳生竟然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像是等待真田大哥的攻击似的。

“该死……”仁王大步往回跑,作为搭挡的他清楚看似毫无弱点的绅士对这种鬼怪之事是没有抵抗力的,现在的情况相信他是……优雅的站着晕倒了。

可惜,仁王的位置跑得太远,跟与柳生只差两步之遥的真田大哥相比,眼看他狠狠挥落手中的武器,就要击中柳生的头顶之时,众人都急得大叫了──

“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声自半空响起,下一刻,真田大哥手中的金属­棒­被打落了。

“真是的,你们就不能看看状况吗?”红叶拍了拍大魔以谢他出手及时,大概是忍者和普通人的臂力本就不同,一根灌了查克拉的手里剑适当的以刁钻的角度­射­向手柄,后劲大得让真田大哥手臂发麻,无法再紧握金属­棒­。

鼬回以一个眼神,把掩饰用的幻术解开首先步出书房,一个闪身来到真田大哥背后,以一记手刀把人俐落的搁倒在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的花不到五秒。

“酷!这个先生是……?”切原双目发亮、充满崇拜的看着鼬。

“切原!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还有部长,你这次会不会太狠了。”不知丸井是不愿意接受现实,还是幸村在他心目中当真如此万能,连­操­纵人攻击这等事也没难度。

幸村没有发怒,只是扬起一抹足以倾国倾城的笑容,配合那张漂亮的脸庞看起来有几分圣意,可是,丸井当下毛了,几个急退躲至桑原背后。

“我这才知道原来在你们心目中,我是神。”

“……不然部长就不会被称为神之子了。”

丸井很勉强的打圆场,也不是幸村这么轻易便被打发,而是他懂现在的时刻不适合纠结在这个话题上。

“仁王,柳生怎么了?”

“没事,他只是失去意识了……”这个回答也算保住搭挡的面子了吧?柳生怕鬼不是一天的事,仁王自然清楚,不过也该为他在后辈面前争回些许面子。

“你们这些人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红叶才不管他们有心无意,总之事情当真是麻烦了。

“那个……红叶,你的意思是这里真的有鬼?”桑原是沉默不多言的类型,这下一开口就道出一鸣惊人的事实。

“不会的吧?红叶……”丸井走上前扯了扯红叶。

“那么很不幸的告诉你,这里不仅有鬼,被你的左脚踩住的真田大哥还是第一受害者。”红叶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的强调,末了,还伸出手指向他脚下。

丸井低头往下看,发现他真的不小心把左脚踏在真田大哥的背上,“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他扯起僵硬的笑脸把脚缓缓移开。

要不是现在的情况特殊,他们真的想狠狠嘲笑丸井一把的,你都把脚踩上去了,道歉有用的话,警察要来­干­嘛?更何况这只鬼看起来并不属于讲理便听的一群。

原来是你在搞鬼

“副部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丸井在收到真田凌厉的眼刀后弱弱的说。

仿佛要回应他的道歉,本应被鼬打晕的真田大哥转过头,睁大双眼像要把丸井印在脑海般,使劲厉瞪着,似乎要不是他现在还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头一个便要捏死丸井似的。

丸井的寒毛当下竖起,这回,他选择躲在红叶背后,换来迹部的大白眼。

“立海大的丸井文太,你这么大个人躲在小个子背后像什么话,本大爷都要替你悲哀了。”

迹部单纯只是看不过眼而已,他绝对不承认连这种醋也要吃,真的!

“冰帝的迹部景吾,本天才喜欢巴着红叶你管得着吗?”

“很抱歉,本大爷就是管得着,小个子是我的人。”

“胡说!妖­精­看中的东西绝对不会被人抢走的,你算那根葱?”

“妖­精­?”

“妖­精­就是部长……”切原很贴心想要解说,幸好丸井眼明手快的冲过来一把掩住他的嘴,耳利的幸村别有深意的瞥了他们一眼,眼里的­阴­冷比萝卜鬼更令他们害怕。

“那个……”桑原再次很适时的开口。

“什么事?说!”丸井几乎要用吼的了,每回他开口就没好事,尽管他知道其实不关桑原的事,还是免不了把他当作瘟神。

“那个……真田大哥已经站起来了。”

“吓──!”丸井和切原这才发现,真田大哥正站在他们两步之内,立马拉开距离。

“你、想妨碍我……?”真田大哥直视着红叶,一字一语的出口。

红叶勾起­唇­角,猫眼半眯掩住底下的­精­光,“你到底想怎样?还不离开这个人的身体!”

“你们……全部人都逃、不、掉!”真田大哥的声音有些幽远,话中充满恨意,要不是顾及红叶身上的灵力可能早就出手了。

“我懒得跟你说废话。”说罢,红叶凝起灵力,一颗发着白芒的光球立即来势汹汹朝他砸过去。

真田大哥往旁侧身,红叶却只冷冷一笑,光球像是有自我意识般转了个弯正面砸向目标,“啊──!”他大叫一声后便像断线风筝一样直直往后倒去,真田见状立即移步把人接住。

“红叶,这样便没事了吗?”

“当然不是。”

“诶?刚才那招……还没死?”切原以为红叶应该是很强才对,却没想到……

“你这是什么眼神?”红叶白了他一眼,“就算我想灭了他也要顾及真田大哥吧?要是能一起杀了倒是一了百了。”

真田闻言狠狠瞪向切原,后者真的自觉很无辜,又不是他说的。

“红叶,接下来要怎样?能不能先把柳生送出去?”幸村更是直接无视掉他的部员,拥有灵力的他自是知道那只灵没有消散,只是逃掉了。

“不能,从你们在这里大吼大叫开始,游戏已经开了。”红叶回答得有些玄,更多却是毛……

“什么意思?”

“你们还记得我说进来后最好别说话吗?”

“嗯。”

“说话了引来那只怨灵的注意便代表游戏开始了,本来应该是死掉一个就行了,不过这只灵似乎是想要我们死光光。”

“什么死光光?不能直接灭了他吗?”

“不能。”

“为什么?”红叶应该有这个能力才对。

“因为……他已经附身在你们身上,要灭只能连人也杀掉。”红叶回答得非常无奈。

“诶──!”

红叶说完,他们开始神经兮兮的互相打量,各个开始发挥自己引以为傲的眼力想要找出某人的破绽,唯一还能冷静的便继续讨论。

“红叶,没有办法找出来吗?”幸村皱起眉,这次的事情比想像中麻烦,假如那只怨灵只是在半空张牙舞爪,红叶便能用小火将他烧得连灰也没有,可是附上别人身上的话,这招便不能用了……

“不是没有,只是这个房间是他的地盘,规则是由他的订的,如果能把他引出去会是最好的方法,现在我们只能遵从他的游戏规则继续下去。”

“他的规则?是什么?”

幸村才问完便听见他的部员们大叫起来,转头,一看就愣住了……

“这是……?”

只见和室内,那台本来没有画面的电视竟冒出一张可怕的容颜,面部的皮肤上起了一个个水泡,有大有小的,整张脸看起来完全看不出原型,最令人心寒的便是那双眼睛,充满血丝还微微往外凸,像是瞪人用力得要把眼珠瞪出眼眶才甘愿,头上的乱发黏在脸上,总合起来说──这是一张令人一见忘怀的丑颜。

“你们全部人都逃不掉、全部!”

不同附身于真田大哥时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沙哑令人听得耳朵生疼,却不再机械,充满了怨恨和杀意。

“你到底想怎样?”

“哈哈哈,你们全部都逃不掉!”说完这句,画面咻的一声消失了。

“……红叶,救救我们啊!接下来怎么办?那家伙是来真的啊!”丸井扑到红叶身上哭叫着,虽然不是初次接触这种东西,可是这不代表他要接受与这些东西打交道,红叶的小身板子在此刻显得额外有安全感,让他巴上去就不肯下来了。

“别压着我……你以为我不想速战速决吗?问题还不是你们莫名其妙的跟过来还大吼大叫生怕他听不见的,现在用得着这样吗?”红叶很是嫌弃的说着。

“别这样啊!红叶,我们都这种关系了……”丸井话没说完,整个身体突然朝后飞,摸着头撑起身子才发现原来出手的人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鼬。

被那双形同看死物的红瞳瞪着,丸井突然感觉安心多了,不是他有被虐倾向,只是原来他们这方也多出一个boss级人物,这不是比单知道对方是boss更能安心吗?

“那个……”当桑原不知第几次说出这句开头时,仁王其实已经很有想开扁的冲动了。

“又怎么!”几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叫着。

“那个……你们没觉得房间完全变了样吗?”桑原真的很无辜,问题是这么大的变化像是没人发现似的,难道就他一个人发现吗?

经他这一提,他们这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房间的装饰已经变调了,除去那间放有电视的小和室、亦即他们所站的位置没变以外,书房、睡房的距离加远了。

是的,这里的空间扩大了不只三倍,周遭的环境一下子换成古旧的日风迷宫般似的,像是在暗示他们往前进。

“现在要怎么办?这里这么大,只能分头行事了。”

“可是真田大哥和柳生都不能动,要不派几人去查看情况吧?”幸村见真田掩饰不了的担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田抬头很认真的说:“大家,对不起……连累你们了,我没想到会这样。”

首次看见副部长这么真诚的向他们道歉,他们连连摇头,笑道:“没什么,是我们多管闲事硬要走进来的。”

幸村但笑不语,这种时候无声胜有声,真正的朋友间是不需要道谢的。

“大魔,怎样了?”红叶完全没能感染他们的友情,也可以说他心不在此,突然转头问着鼬。

鼬抬起右手结印,“收!”言毕,他奇怪的挑起眉,低头看着红叶说:“找不出方位。”

红叶倒是毫不意外的,摸了摸下巴歪头道:“果然是麻烦啊……”

“红叶,为什么一直说麻烦?”幸村记得红叶在鬼怪面前可是嚣张得很,从来都是解决得­干­脆俐落,那么这一回是?

红叶扁了扁嘴,斜目不满的睨住真田,后者被瞪得无奈,只得问:“红叶,你这么看着我是?”

“还不都怪你们真田家,日本这么大就把房子起在这里。”

“什么意思?”

“这个房间的位置在以前死过人,那个人变成了第一只地缚灵,不断找萝卜填补自己的位置,刚才看见那只已经不知是多少代的了,你们说被怨灵害死呆在这里这么久能不麻烦吗?”红叶很不华丽的翻了个白眼。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迹部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那个萝卜现在就是找新的萝卜填补自己的位置,但是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他要说全部人都跑不掉呢?”

听见他的形容,真田嘴角微微抽动,什么叫萝卜?

红叶点点头,举起一根手指轻摇,“你说得很对,不过……要是这只萝卜遇上另一位同好,那么事情会变成怎样呢?”

“小个子,你是说这只萝卜只需要一个萝卜,不过有个比他更贪心的萝卜想要更多萝卜吗?话说他要这么多萝卜­干­什么?真是一点都不符合本大爷的华丽原则。”迹部皱了皱眉,真看不出他是害怕鬼还是更怕不华丽。

“你就担心自己死得不够华丽吧!”丸井真的忍不住吐糟了。

“放心,本大爷真的要死也是最华丽的。”迹部很是客气的回答。

“……%#%$”

丫的!这位死掉绝对是自恋无敌鬼,要找他到镜子前铁定没错了!

“红叶,你说的另一位贪心的,该不会就是真田大哥惹回来的吧?”幸村倒是抓住重点了。

“没错,本来这只萝卜鬼还被真田家的正气给压住,后来来了位大的把怨气带来这里,萝卜鬼就出头了,现在他们联手自然是想要把我们都变成萝卜。”

其实红叶的解释听起来还算好懂的,简单说明就是这里有两只鬼吧,可是……可不可以别用萝卜来形容啊!要不是自己是萝卜的一份子,还真想大笑出声。

“那么另一位是从哪而来的?”

“电视!”回答切原的声音共有三把,分别是柳、幸村和迹部。

“恭喜你们答对了。”红叶真不懂他们兴奋个什么,现在的情况就算有推理也没用,最后还不都是打。

幸村不知是大胆还是仗着红叶的存在,几步上前不由分说便拿起遥控器,按了几下后,他转头朝脸­色­发白的众人说出定论,“弦一郎,这台电视买了多久?”

“大哥搬进来后就买了,已经好几年了。”

真田的回答让幸村更肯定他的猜测,然而,没等他开口,迹部便抢话,“从表面痕迹看来,电视和录影机的年份不少,那么有问题的该是看的内容吧?电视节目的话日本看到的都是相同的,那么有问题的只有一个可能……”

正当他故意顿住,想要展示出他的推理能力时,柳和幸村便同时开口,“是录影带!”

迹部斜目睨了他们一眼,勇敢的按上倒带键,既然是看完影带才出事,他们要找出大的也只能一起看了。

在等待的时间内,和室内只有倒带的缝缝声,这种声音在绝对宁静的环境下显得很压抑,终于,切原忍不住说话了。

“部长,我们看完后会不会像真田大哥一样,变得不像自己了?”

幸村愣了一下,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切原,你忘了我们立海大的­精­神了吗?”

虽然幸村平常的很喜欢恶作剧,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沉稳与自信都是立海大的­精­神支柱,仿佛只要有他的存在,想要取得胜利只是反掌般容易似的。

真田首先站出来,习惯­性­紧绷着脸,沉声道:“我们立海大是王者,不会败给这种小妖的。”

“副部长,你说的对!”几人又再次重拾信心,伸出右掌堆叠起来大喝出声。

“我说……青学才是最强的,还有这里不是网球场。”红叶真的不是故意想要打击他们,可是……也要他们表现正常才行啊。

“红叶的意思是你会保护我们吧?”幸村对此不以为然,也是红叶早就中了青学那个手冢的毒,只是顺着他的话笑道。

红叶想了一下后,摸出几个幸运符现场卖弄起来,“你们要买吗?我拿爸爸的头发做的幸运符,一般妖魔鬼怪感觉到爸爸的气息就不敢近身了,很实用吧?一个只卖十万,友情价五万就好!”

迹部听得囧住,小个子的年轻爸爸知道红叶偷拔自己的头发去做这种东西吗?

囧,这是怎么样的父子关系?为什么他会替年轻爸爸感觉到悲哀了?

“红叶,你能不能卖便宜点?”

“就是,那有人现在拿出来卖的……”

立海大的一众都被他打败了,话虽如此,比较单纯的切原还是问:“红叶,效果真的这么好吗?是不是买了萝卜鬼就不敢找我了?”

“当然!我爸爸是神,占有他气息的东西戴在身上就是好!绝对不骗人!”红叶重重点头强调可信­性­。

一直沉默着的鼬不禁疑惑起来,拿那个男人的头发做幸运符真的有用的吗?更深层来说,难道红叶每回都这么热情的扑向麻仓好都是为了……拔头发?

世界就是弱­肉­强食

最后,切原和仁王还是掏钱买了,仁王更很有义气的替还在晕迷状态的柳生买了一个,当然,是摸出他口袋的钱包买下的,“比吕士,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我也是为你好。”

“……”仍在晕迷的柳生自然是抗议不能,也许该说就算他清醒,说不定绅士也会糊涂一次的掏钱买下。

生­性­刻板的真田看得脸­色­发黑,这群人到底要把立海大的脸丢到哪儿才甘愿了?忍了又忍,拳头再三攥紧,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的大吼出声……“你们实在太松懈了!”

他们傻笑几声想要忽悠过去,“副部长,非常时期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丸井咬着手指看了看桑原,后者轻叹口气说:“文太,我的零用钱都借你买蛋糕了。”

好吧,原来这两位没买只是因为没钱……

没等他们再闲谈下去,录影机传来吓跶一声,还没等他们按下播放键,录影带便自动开始播放开来,本来一片雪花的画面被奇怪的画面取代了……

“嗯、啊、哈……不要!”

他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作过多方面猜想,却完全没有人想到过这影带是……“A片?”

个­性­严肃的真田看得脸­色­一沉,画面中,几名男­性­压制住一名赤身­祼­体的少女,少女不住发出惨叫,明显地,他们正强行对她施暴,只要有点良知的人也知道这不能什么好片子。

突兀地,他想起自家大哥就是看到这套灵异A片才成了这样,不禁被打击得无法动作了。

“这片子拍得真逼真……”仁王感叹的同时还边想,这种片子跟他过去看过的不一样,整个画面和气氛皆有点不对劲的怪异感,却又说不出来。

“仁王,原来你看过这种片!”丸井只注意到这个事实,以一脸你不纯洁的表情瞪住他。

“这很正常吧……我是发育健康的男人啊!”仁王语带无辜的反驳。

“真是不华丽……”越是往下看,迹部的眉头便皱得更紧。

正当真田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强行按下停止键时,正躺在男人们身下,被逼承欢的少女停止了一切的挣扎,骑在她身上的男子在片刻后发现到不对,他们的脸­色­同时变得很奇怪,上一刻还争相黏到她身上,现在却纷纷往后退去,像是被什么事实吓怕似的……

明显的,这根本不是什么A片,而是真真正正的杀人片。

“天杀的!不会吧……”仁王忍不住咒骂出声。

“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没有人回答丸井的问题,只因为接下来的画面仍在继续,发现少女的死亡后,其中一名男人对同伴说了些什么,竟然还再次骑到她身上再次律动起来,连尸体也不愿意放过,画面最后定在少女瞠大露出不甘的双目……

“靠!他们到底想要有多变态!”

仁王有些接受不了上前想要按下终止键,按了几下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正感疑惑之时,异状却在此时发现了!

少女的面部近写开始扭曲,明明画面已经顿住了,声音却清澈的传入他们耳中──“你、们、全、部、都、逃、不、掉──”

言毕,一股深寒同时袭上他们的身体,他们神经质地开始左右张望着,就连地面也传出强烈的震动,画面渐渐开始动起来,镜头由近至远,啪的一声、本应断气的少女将手按在镜头,这声音是她冷不防拍向镜头才传出的声音,竟渐渐开始穿透出荧幕,这一幕,让他们的心脏都猛然停住!

“!”

她的动作不快,五指穿透荧幕,一只被掐捏得又红又紫的手臂首先出现,紧接着,她的身体就着电视的缓缓穿出荧幕,直到砰的一声,重物落地声传出后,她便整个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那双充满红丝、带着怨念的双目定定盯着他们。

“红、红叶,怎、怎么办……?”丸井再次躲到红叶身后,这回迹部没有嘲笑他,只因为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只有红叶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等到你出现了,女人,我很同情你,可是你不该四处发泄你的恨,遇上我,残念吧……你压根儿没有任何胜算。”红叶抬首,那双湛蓝的眼睛闪过一抹光彩。

他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展开脚步朝红叶所在的方向走去,红叶不以为然,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右手弹出一记响指,“Spirit Of Fire!”

一直隐身站在他肩头上的小火往前滚了个空翻,转眼便变成火焰巨人,强大的灵压张扬的释放开来,红叶再次弹指命令道:“小火,把她吞了!”

火焰巨人转瞬间来到她面前,她像是感觉到威胁般没再上前,身形开始晃动,疑似发现对手不像过去遇到的容易解决便想逃跑。

“想跑!”红叶从来不是什么善心人,对他来说该赚的钱不能跑,他朝小火伸手,自它体内抽出一柄浑身冒火的剑,手腕一转,快步移至她跟前,利剑朝腰间狠狠挥下!

“啊──!”发出惨叫后,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化为一末轻烟便消失无影,未几,电视的画面再次回复雪花,一切已经过去了……

但是,有人开始不满了……

“……”

“……这就结束了?”

“喂喂,这算什么?我都准备好要恶战一番再来被追杀的,现在到底算什么?”

不是丸井想要找茬,实在是她出场时太过震撼,活像游戏里的大魔王般,在他准备要如勇者般血战一场,转眼间却被红叶这么轻易解决,整个过程根本完全没有可看­性­,就像看了虎头蛇尾的恐怖片般,一起一落的反差感让他非常郁闷。

红叶俐落的收回剑,横了他一眼后道:“不然你想怎样,要不要我把她救回来?救回来我可是要收加班费啊!”

工作时的红叶算起钱来毫不留情,这点自然是伊耳谜所教的宗旨,赚钱时不分朋友亲人,狠狠赚,有钱才是王道!

“这倒不用了……”丸井弱弱的回答,谁会想要见她呢……?

迹部正想上前狠狠把显得华丽自满的少年拥入怀,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缓缓转头,一张几乎要贴靠住他的脸零距离的凑到他跟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萝卜鬼真田大哥,明显的,在众人的注意力被分散后又再次被附身了。

瞳孔紧缩一下,迹部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去,真田大哥的双臂却紧紧锁住他,那种力道大得不是一般人能挣开的。

“吓!真田大哥又出现了!”

丸井才叫完,真田便狠狠横了他一眼。

就算大哥现在被附身了,也别把他的大哥说得像妖怪!

红叶微挑眉,真田大哥察觉到他的视线,无神的眼睛闪过一抹诡异后,那个附在他身上的萝卜鬼便渐渐退出真田大哥的身体,双手缠上迹部的肩膀仿佛在表示──他决定放弃真田大哥改选迹部,显然,他比较喜欢这具身体。

幸村走到红叶旁边,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道出感想,“迹部君,看来你的魅力大得连萝卜鬼也放弃原先的选择呢。”

囧,他绝对是在幸灾乐祸!绝对!

果然跟妖­精­抢人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丸井后知后觉的放开搭在红叶肩上的双手,缩到桑原背后。

迹部的脸­色­一沉,强自镇定的回应,“本大爷很高兴你能认同,虽然这个时候说这番话听起不像称赞。”

喂喂,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争什么!

那只面目绝对可狰的萝卜鬼已经巴在你身上了好吗?更准备附身了,这种时候你有点自觉会怎样?

要不是时机不对,仁王真的想吐糟了……

不得不说,冰帝的帝王骄傲是无可救药的,连这种时候迹部还是保持一贯的贵族风度,只以小角度的动作优雅地挣扎着,仁王不知道他该佩服还是无语了。

事实是他想的绝对是大错特错,真相只是那只萝卜鬼缠得太紧,让迹部能活动的范围小得只能作出这个反应,只能说误会是美好的。

“喂,迹部,你还不挣开难道想要变萝卜吗?”切原急得大叫。

“你以为本大爷不想吗?”该死的……迹部咬了咬牙,扭头避开不断朝他的脖颈挤来的冰凉触感,那种毫无温度的感觉,就连他想自我催眠说这只是萝卜也不行。

“我看迹部君的样子挺自得其乐的,我想这也是个新鲜的体验吧。”幸村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这抹笑足以让校园内任何一位女生为他倾倒,却令全场男­性­不自觉的僵硬住。

“……要不要亲自试试看?”迹部黑着脸朝他回道,天杀的!这家伙以为本大爷乐意这样吗?

囧,部长也太狠了吧?这种时候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吗?一个不好,下一个就是他们其中之一了啊!尽管他们深表同情,却不代表他们会去想当个炮灰,只得继续保持沉默。

幸而,面目狰狞的萝卜鬼似乎真的十分喜爱迹部的长相,并没有转移目标眼看四肢就要紧紧缠上之际,红叶幽幽说出别有深意的话语来,“作为地缚灵你的怨念是挺深的,不过……你在她面前似乎还madamadadane呢!”

语音刚落,仿佛像要回应红叶的话般,迹部蓦地感觉到脚边出现了某物,低头一看,一名肤­色­苍白得接近青­色­的男孩不知何时伫立在旁,此刻,他那双如同死人般的眼睛正死死瞪着那位背后灵,仿佛是在无声抗议──你抢了我的猎物。

“……又来一只,不是吧?”他们已经想抱头乱叫了。

红叶听见切原的话,摇了摇指头,故作神秘的说:“不、不,迹部还有更强的召唤兽,这位只是小跟班。”

“什么意思?”幸村反­射­­性­的询问后,心底有点不祥的预感。

“意思就是……大的要来了吧?”柳猜测着的同时不禁瞥了红叶一眼,果然,这孩子乍看起来单纯无害,其实跟部长是一个等级的吧?

迹部正感不妙,下一刻,似曾相识的声音便出现了──

“卡、卡、卡──”几声意义不明的连续单音响起后,一股冷然纷纷袭上了众人心头,周遭本就不亮的灯光转暗,几缕黑丝突然自视线冒出,仔细一看,那种质感和颜­色­看起来像是人类的头发,这个念头刚起,黑丝便像有自主意识般突然增长──

迹部在瞧见这名男孩时已有不好的预感,果不期然的,头顶上便传来充满冰寒的视线,抬首,入目是一张头发散乱,四肢以奇异的角度扭曲着的女人,只一眼,迹部便想起这股感觉为何是似曾相识了,这根本就是曾经出现在那所鬼屋的怨灵,被紧紧勾住的脖子让他的大脑开始缺氧,意识渐渐开始迷糊起来……

见鬼的!这回真的见鬼了……还不只一只……

他总算明白为何小个子说小的不可怕,大的来了的话便该……“小个子,大的来了……”

听出迹部的声音充满无力感,幸村亦不禁有些同情他了……

“景吾,放心吧,你最强的召唤兽来了。”红叶笑眯眯的说出这句令人无法理解的话。

下一刻,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似的,头上那位动了,四肢黏在天花的伽椰子,目光一凛,只一挥手,紧紧黏在迹部身后的背后灵便被拍飞,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遇见恶灵该有恐惧时间也来不及给予他们准备情绪,两位怨灵便开始纠缠起来,而显然地,萝卜鬼在面对真正强大的怨灵时,是没有任何挣扎生存空间的……

“那个……这便叫怨灵也是有分等级的吗?”

“大概……”

“真是好数据。”

“……”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待迹部再次清醒后,睁眼便看见红叶那张笑得灿烂的脸,“景吾,你醒来了。”

“……”迹部轻咳几声,正想进一步询问时,旁边的人已经忍俊不住Сhā话了。

“迹部君,我实在太佩服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养出这么强的召唤兽,灵异摔角我们还是首次看见,虽然实力悬殊,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真的很震撼哎!”切原边说还边挥舞拳头。

“对啊!迹部,你太强了,竟然连怨灵都沉醉在你的华丽之下,先前我还以为你就是只公孔雀,没想到只是我不懂欣赏你的魅力而已……”

“咳唔,迹部君,你这个嗜好并不好,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田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囧,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啊?这是在幸灾乐祸是吧?绝对是!

迹部唯一的反应只有……“找个会说人话的来解说一下,好吗?”

幸村轻咳几声掩住笑意,凑过去不着痕迹的挡在红叶身前,“迹部君,你的召唤兽把萝卜鬼轻松解决了,还让我们欣赏了一场非常有趣的灵异摔角,不愧是冰帝的帝王,魅力就是无人可比。”

迹部的嘴角微抽,硬生生把气压回去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那里,还不是出自你家的。”

这下子,幸村真的愣住了,“你不会想说是那所房子的……?”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幸村家出来的都是王者,这句话,本大爷今天算是理解了。”管大的是不是幸村家的人,反正迹部是觉得自己倒楣顶透了。

“……”

正当他们想继续互扛下去时,门外传来几道急促的叫唤声。

红叶遇上麻仓家

门外传来几道语气急促的叫唤声,一众人凝起心神侧耳细听──

“弦一郎,弦一郎……”

“弦一郎,你们没事吧?快开门!”

……原来是真田的家人。

在这个认知浮现后,真田率先移步走至门边,这次,许是怨灵被消灭的原因,握住门把一扭便顺利打开了门。

真田在看见爷爷和母亲同样带着担忧的神情后,这才有点事情已经结束的轻松感,一根根紧绷的神经在放松下来,整个人顿时显得脱力,在他们催促的眼神下,他还是乖巧的回答,“已经没事了,大哥恢复正常了。”

“真的吗?真的太好了……”

语毕,母亲已经一把将他拥住,无声低泣着,真田手足无措的任由她动作,以疑问的眼神看向爷爷,无声询问为什么母亲突然这么激动。

真田爷爷微吁口气,紧绷着的老脸稍稍放松,这才悠悠解释起来,“我们找来了麻仓家来处理,没想到你们先一步进来,刚才门还打不开,麻仓君说这里被布下结界,你母亲担心你的朋友解决不来会惹来危险。”

“麻仓家?”

乍听这个姓氏,不只真田,就连身后立海大的众人也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原因无他,只因红叶也是姓麻仓的,同样懂得除灵的共同­性­让他们无法不把事情联想到一起。

“弦一郎应该不知道吧?麻仓家是古老的­阴­阳师后代,是那方面的专家。”

真田爷爷这番解释让众人的注意力放至仍在和室的红叶身上,随后,门外传来另一道声音,“真田,没想到你孙子的朋友还真能解决,可以的话,可以请你介绍给我们吗?说不定能收他作为徒弟加入这个职业啊!”

麻仓叶明半真半假的说着,倒也对他们口中那位朋友产生了几分兴趣,刚才这所房子传来的怨气并不弱,短时间能解决的那个人想必不简单,说不定会是最近冒起的通灵人,重点是他的实力似乎很强。

“什么徒弟啊!红叶才不需要呢!”丸井看麻仓叶明一副老头样,实在不相信他能比红叶更强,想到红叶收拾那只恶灵的­干­净俐落的刀法,他总算相信红叶那副身高能轻易把副部长搁倒。

“丸井!”真田低喝一声示意他在客人面前显得太失礼了,倒也不是真心责怪他的。

丸井不悦的扁起嘴没有说话,麻仓叶明倒是大方的笑说:“呵呵,没关系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自负,有斗心总是好事。”

他边说边瞥了旁边一脸慵懒的少年一眼,语带双关的暗示着什么,自然地,他暗示的只是要少年也能有这份斗心自己就不用废这么多心在他身上。

然而,慵懒少年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他的对话上,自从丸井说出红叶的名字后,经过确认那个人果然是红叶,他不禁陷入了深思。

如果让爷爷知道红叶是好的儿子,那么……爷爷会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来?

爷爷对好的态度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过,好在他心目中形同恶魔般的存在,跟好战斗虽然不是叶的意愿,但是,要是好不改变心意想要杀害全人类的话,不为自己,也会为了别人而战。

至于红叶,叶是绝对下不了手的。

近些天来,那些作为叶王的梦是越发清晰起来,对那名小待童红叶那种哭笑不得却又舍不下的感觉越渐清明,要让他把红叶当作敌人,他,做不到。

那名一直以软软的童音叫唤着叶王大人,陪伴他渡过多日的可爱少年,他是不可能动手的。

麻仓叶的心很矛盾,明明知道真正的叶王转世是好,他却又拥有叶王一半的记忆,这代表着什么,他想不清,也不愿意去区分。

更何况,现在的重点是,爷爷这边……该怎样去处理。

“麻仓家,世世代代皆是从事­阴­阳界事业,听说最早出现是在平和时代,现在则是闻名日本的­阴­阳师家族,对祈福和除灵都非常有一套……”柳自顾自的在幸村的示意下道出笔记上的资料,说到最后,竟说出让麻仓叶最在意的事来,“说起来,红叶也是姓麻仓的,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此话搁下,便引起连带的反应,如同一石激起千重浪!

“红叶?莫非你们那位朋友也是姓麻仓的?”麻仓叶明听后脸­色­微凝,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了。

“你该不会是……红叶的爷爷吧?”切原摸了摸头猜测着,心里倒有几分疑惑。

要不是他们都没有见过麻仓好,在看见麻仓叶那张几乎与好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相信便能猜出一二,他们之中认识麻仓好的只有……

“­精­市,怎么了吗?”

“没什么。”幸村微微摇头,紫眸微眯,打量麻仓家二人的目光凝起,这两个人……该不会就是红叶曾经提起过的人吧?

仿佛嫌场面不够混乱,室内传来迹部已然恢复元气的声音──

“小个子,那只不华丽的召唤兽你真的解决了?”

“……嗯,当然!”

“为什么回答需要时间想的?你该不会是没有解决吧?”

“呃……景吾,你是不相信我吗?我以为说什么你都会相信的。”

“……本大爷没有说不相信,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什么啊!大魔,你说景吾是不相信是吧?他果然是坏人啊……”

“那就别理他。”

“这事跟你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随着他们的声音由远至近,三人的身影渐渐映入众人视线,走在最前方的人影是带着傲慢气息的灰紫发少年,隐若可见他正与旁边身形矮小的少年说着什么,走在最后方的黑发男子令麻仓叶明的目光锐利起来。

难道这个人便是他们口中的红叶?

黑发男子身上的煞气很强烈,修长的身躯紧紧包裹在黑衣黑裤下,俊美的五官毫无表情的,像是察觉到他的打量,男子偏头迎上他的视线,那双血红得像是鲜血般的眼睛令他皱了皱眉。

如果整件事是这个人解决的,那么倒也说得通,他身上那身煞气明显是长期沐浴于鲜血中的人才会有的,只因为这样的人,就连恶灵也不敢冒然近身。

黑发男子即是宇智波鼬,一眼便看穿他的想法,刻薄的­唇­线微往上翘。

这一笑,是挑衅更是嘲笑。

“……!”麻仓叶明半眯起眼,心里在猜测这个男人到底有何目的?

会是分家那些身份不明的私生子吗?

“呐,红叶,这个人是你爷爷吗?他们也是姓麻仓的。”丸井语带好奇的问着。

这只是很简单的一句问话,没想到红叶的反应却出乎众人所料……

“麻仓……?”

带着疑惑的声音刚落,红叶抬起脸往前观看,在看见麻仓叶明和麻仓叶的身影后顿住了脚步,目光直直盯着麻仓叶明。

“是啊是啊!听说他们是麻仓家的人,红叶你也姓麻仓不会这么恰巧是你的家人吧?”切原话没说完便被仁王一把勾住肩膀。

“喂喂,赤也,你再迟钝也要注意一下气氛啊……”仁王敏感的注意到气氛在红叶听见麻仓二字后开始变了,变得相当怪异,就像麻仓家的人跟红叶不是亲人、而是仇人般的感觉,但是他们应该是有着某种关系的吧?

“小个子?”迹部当然也注意到红叶一瞬间的变化,本来还在一副跟自己耍赖的可爱模样,眨眼间,却又转成凝重的。

“是你?”红叶在看见麻仓叶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人后不禁有点纳闷。

对这个与爸爸长相相像的人,尽管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这么恰巧的事情,但是对这个总是面带微笑与爸爸­性­格相异的人,他非但讨厌不来,反而有种淡淡的熟悉感。

“红叶。”微笑回应,麻仓叶的­性­格本就是随遇而安的,然而,事情的发展已经开始失控了,他怕爷爷知道红叶的身份后会做出不该做的。

红叶没有回应,几步上前走到较为年老的男人面前,以算不上温和的语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麻仓叶明的目光越见凌厉,板着老脸回道:“现在的小辈都不懂什么叫尊重长者了。”

尽管表面上他仍旧淡然,然而,当他看清眼前这张带着熟悉感的脸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印象让他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起来。

如果真的是他,不、那种事怎么可能……?

红叶对他不甚友善的态度不以为然,抬手拨开额前的刘海,平淡的语气下隐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敌意,“我?我的名字是麻仓红叶。”

“麻仓红叶?你身上的巫力……你是分家的人?”麻仓叶明只能作出如此猜测,只有久未联络的分家同姓麻仓,但是分家向来不管血缘实力的跟普通人结合,眼前这名少年的巫力未免太强了。

看出他的疑惑,灵动的猫眼微稍,红叶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道:“那么你真的是麻仓家的人?”

“没错,我是麻仓家上任家主,麻仓叶明。”

“红叶,你这是……”也许爷爷没有察觉到,但是对红叶有一定了解的麻仓叶却发现了,红叶现在非常不对劲,不只一点的……

向来单纯可爱的红叶竟然露出这种表情,没由来的,麻仓叶感到非常不安。

这样的表情,他不是第一次看见,最少在那个人身上就看见过了……

那个人,他血缘上的双生哥哥,麻仓好……

“原来你真的来自那个麻仓家吗?那样真的太好了……”红叶垂首,刘海滑至颊边掩住了他的表情,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小个子,怎么了?”

迹部轻声开口询问,忽然感觉到肩膀被轻轻一搭,偏头看见幸村朝他摇了摇头,不禁拧起眉小声问:“幸村,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红叶相当讨厌麻仓家。”幸村三言两语的带过,不是他不愿意跟迹部分享红叶的事,而是这个想法亦是过往在医院闲聊时得到的信息。

难道是有关名门的家产纷争吗?迹部如此猜测着的同时,边注意着红叶的表情变化。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也许我该介绍得更加清楚的,我是麻仓红叶,麻仓好的儿子,唯一的。”红叶一字一语的说着。

“什么──!”麻仓叶明听见麻仓好这个名字后,看向红叶的眼神当下变了。

那个恶魔的儿子,那么他必须……

“是的,你们对爸爸所做的一切,现在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害怕吧、恐惧吧、憎恨吧……这是你们应当有的情绪,因为……”说到这里,红叶抬首,双目狠狠瞪住一脸震惊的老人,可爱的脸上尽是过去不曾露出来的残酷,“因为这是你们欠爸爸的!”

“……你竟然是那个恶魔的……”麻仓叶明仍旧不能回神,怔然的盯着正在放话的少年,脑海中再次浮现属于麻仓好的脸,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哼!你们麻仓家才是恶魔,爸爸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神了,只要他想,你以为你还能活在这里,这个世界很快便会成为美好的新世界,你们这种人将会被消灭!”想到爸爸曾经受过的苦,红叶便不能压抑自己,用尽全力使用恶毒的语言去嘲讽他。

爸爸就是被这个家的人伤害的,要不是有火灵在,说不定爸爸早就死了……

这些人通通该死的!是他们对不起爸爸,是他们不对!

“你……!”麻仓叶明强自镇定,仍旧不可避免的想到好曾经说过的话。

──“你们麻仓家在千前以前和现在欠我的,我将会一一讨回来。”

想到那个怪物拥有的力量,现在已经成为通灵王的他定必更为可怕了吧?

思及此,他的脸­色­渐渐开始泛白,叶王的可怕之处是麻仓家的人永远忘不掉的。

“红叶,别再说了!”麻仓叶不忍见爷爷被逼至失态而Сhā话。

红叶当真听话的顿住,转头,湛蓝的眼睛直视着叶,眼底流转过难懂的光彩,以平淡的语调问:“你的全名是?”

“……麻仓叶。”

回答着的同时,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忐忑不安的。

似乎红叶只知道好是他的全部,却把叶王忘了,梦境里那些温馨的画面仿佛完全不会在现实实现,这个认知令叶有些不知所措……

红叶,那个可爱的、以叶王为中心的孩子,现在会因为麻仓好而对他怒目相向吗?会是这样吗……?

尽管他的内心起伏不定,然而,现实的他还是只能睁大双眼,等待红叶给予他的回答……

爸爸,我想要保护你

麻仓叶这个名字不是首次听见,他便是在通灵大赛中想要打败爸爸、甚至杀掉爸爸的人,这是红叶的认知。

麻仓好与麻仓叶这对双生兄弟,好拥有的是强大的力量,叶则拥有所有人的理解,前者与后者相比起来,到底谁比较幸福?

──这点大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麻仓叶?你是爸爸的弟弟吗?”

红叶的声音令人听不出情绪,毫无起伏的、就连想从中窃探出些许情绪也不能。

麻仓叶怔怔的看着那张敛起所有表情的小脸,深吸口气,非常困难的开口:“是的……”

天知道他废了多大的劲才能按捺住自己,深怕自己失控冲上去抓住红叶的肩膀质问他──千年以前,你明明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现在的你却为了好而开始质疑我了吗?是这样吗?红叶……

“是吗?那么真的太好了!没想到我找了这么久的人,今天突然都出现在我面前了。”红叶微拧起眉,对叶眼内的受伤而困惑,刻意忽视心底的疑惑冷冷地道。

为什么……这个人的眼神这么熟悉?难道是因为那张跟爸爸一模一样的脸吗?

可是……他相当清楚叶就是叶,爸爸就是爸爸,他们是不一样的个体。

“叶!我们不能放过他!”麻仓叶明终究还是老狐狸,早便看出叶的不对劲,虽然不明白个中原因,但是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把红叶消灭。

“……”麻仓叶缓缓摇头,眼里尽是受伤,深深凝视着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容,仍旧不愿接受红叶会伤害自己的事实。

“等等、你们想要­干­什么?”迹部几步上前,把小个子挡在身后沉声打断他们。

除去先行一步离开的真田及真田夫人以外,留在原地的一众人也渐渐听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简单说来他们便是仇人关系了。

“是啊!麻仓君你突然这样是想做什么?”真田爷爷凝起脸­色­询问,从警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一老一少是对彼此起了杀意,看出这点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了。

“真田,这件事关世界和平,眼前这个少年不是普通人,他跟我一样也是通灵人,他还是怪物的儿子,你们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麻仓叶明厉声想要喝退站在红叶身旁的几位高中生。

灰眸半眯,迹部文封不动的站在原地,坚定地挡在红叶身前,微微抑起下巴摆出贵族的傲慢模样,从上而下的睨住他,“你这个老头别含血喷人了,小个子从来不会无源无故的去针对一个人,你别以为麻仓家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敢对小个子做些什么来,可别怪本大爷打压你们。”

他相信红叶不会是麻仓叶明口中般邪恶,更不相信那位年轻爸爸会是怪物,更应该说,就算红叶真是怪物的儿子,他仍旧是那名单纯可爱的小个子。

“果然是好是儿子,单以外表便能迷惑别人的视线,少年,你知道叶王是什么人吗?通灵人的事你又了解多少?”麻仓叶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作为通灵人的他们本就比一般人其他人高人一等的,这个认知不是自大,而是事实。

“就算我们不是通灵人,作为红叶的好朋友,我们也不会放任你们伤害他的。”幸村敛起脸上的表情,露出一抹冷然的笑容。

曾经亲身被红叶拯救过的他,要去相信这个老人的话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现在怎么看也是他们想要欺负红叶……

幸村此刻展现的气势与网球场上的他一样无两,令人不会轻言忽视他的宣言,更引起立海大一众人的共鸣。

“是啊!就算你是真田家的客人,这样放话实在太过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通灵人与普通人,我只知道红叶是我们的朋友,曾经救过我们……”

切原与丸井的话在麻仓叶明看来通通都是笑话,现在的他们只是一时迷惑,待他们知道那个怪物想要消灭全人类后,他们还能如此坚定不移的站在小怪物的面前吗?

事而至此,麻仓叶明认为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说了,右手轻捏几下,手袖一挥以定身术将他们定住,无视他们的怒颜,直视着那名沉默不言的少年,“既然你是叶王的手下,那么你该拥有觉悟了。”

红叶挺起胸膛,面带不屑的道:“该有觉悟的是你们,是你们麻仓家想要把爸爸赶尽杀绝的!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给予过爸爸任何机会,是你们把他逼上尽头的,今天……是我不放过你们!”

湛蓝如蓝天般的眼眸泛起一抹黯淡,麻仓好的事,红叶表面上佯装无知,其实暗里花了不少功夫去调查过的,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总是看到爸爸满脸孤寂的仰望天空,满怀心事的样子,于是他使劲去缠住爸爸,用尽一切方法,不管是过份任­性­的要求还是孩子气的撒娇也好,只要能令爸爸再次展现出笑靥便足尔。

他曾经以为这便是强者的寂寞,是找不着对手的寂寞,却没想到越是深入了解,他越发清楚其实爸爸不是个嗜战的人,他是逼不得已的……

爸爸从不告诉他,为什么这么憎恨人类,红叶只知道人类曾经深深伤害过他,却不想……当他查出真相后,原来伤害爸爸最深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人。

亲人,有着血缘关系,应当无条件付出爱的人,竟然把爸爸看作怪物。

从一出世,没有给予爸爸任何机会便把要把他的存在抹杀掉,在他们眼中,爸爸不是刚出生的可爱婴儿,而是狰狞如夜叉般的怪物。

为什么他们这般不公平?为什么就认定爸爸的存在是错误?

其实爸爸想要的很简单,比任何人都要简单……

是的,红叶知道爸爸想要的只是……“比起恶灵,比起怪物,你们麻仓家的人才是丑陋的怪物!你们对爸爸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像你们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存在!”

红光渐渐取替了湛蓝,这正是红叶失控前的先兆。

扬手,食指与姆指摩擦,跶的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响起,充满冷然的话自少年抬头那一瞬间同时响起,“既然我们都是通灵人,那么今天便以通灵大赛的规则来进来一场战斗吧!我们的规则便是一直战斗直到一方倒下,生死不论!今天我要你们麻仓家付出代价……Spirit Of Fire!”

趴在肩头的火貉应声变成火焰巨人,红叶后足一蹬便跃上它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睨住他们。

“如此正好,就让我们以通灵人的方法解决吧!”麻仓叶明虽然惧怕好的力量,红叶这种|­乳­臭未­干­的孩子,经验丰富的他还没有害怕,只是……转头看向仍在发呆的孙子,忍不住低喝出声,“叶!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准备战斗!”

“红叶……”麻仓叶怔怔的低喃出声,抬头看向战意凛然的红叶,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他果然还是选择了好,遗忘了自己。

“真田爷爷,你们这里有空扩的地方吗?要是弄坏了这里,我可没钱赔你的。”似乎没有为接下来的战斗而紧张,红叶笑意盈盈的询问着。

真田爷爷倏地回神,眉头略拧,声音有些不确定,“小家伙,你们确定要打吗?”

从没见识过通灵大赛的他无法想像通灵人间的的战斗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名小家伙突然凭空飞升起来,脚下像是踩住什么似的,心里不禁开始纳闷起来。

“是的,拜托了。”红叶以不符合形象的成熟说出这番话。

最后,在真田的首肯下,众人来到后院的沙地,这里是半荒废的野外剑道场,在室内剑道场建好后一直随意摆放着,可以说是真田本家里最适合大型打斗的场地。

“叶,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麻仓叶明在看出叶毫无­干­劲,甚至连阿弥陀丸亦没有召出便看出他的打算,不由得对他很是失望。

“爷爷,红叶不是别人……”犹豫再三,麻仓叶只能苦笑着道。

是啊……对他来说,如果说安娜是引领他成为优秀通灵人的人,在他心里是重要如亲人般的人,那么红叶对他的意义便更为深远,更深层说来,对红叶那种又疼又爱的感觉是自灵魂深处引发出来的感觉,每每看到红叶便会联想到梦境中的片段,待他回过神时,不自觉地视线已然盯上这个人,­唇­边更挂起宠溺的淡笑。

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正常的,仍旧无法压抑。

很想,亲耳听见红叶笑着喊他一声叶王大人……

这样子的他如何能狠下心去与红叶战斗?

真说起来,就连跟好的战斗也是逼不得已的,假如他们的立场不是如此极端,也许今天的他们不会走到形同陌路的一步,但是这个世界是没有假如的,这一点在通灵大赛输掉后,他便明白到了……

“小个子,你真的要跟他打?”迹部大步走至小火灵脚边,抬首,这一瞬间,红叶眼中染上的杀意竟让他移不开眼。

“景吾,你就放心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吧!就算是输给谁,在麻仓前面前我也不会输的,因为……”红叶微微垂首,看着站在面前的众位,­唇­边扬起一抹自信的灿笑,湛蓝的眼睛闪着明确而坚定的光芒,扬声继续说:“因为我有想要保护的人,为了保护这个人,我会成为最强的。”

──当你想要保护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你拚尽­性­命也想要保护的,那么你将会成为最强的强者,比单纯想要战胜你,或是为了别种原因的任何人也要来得强。

这一刻,本来想要劝阻红叶的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那张可爱的脸上不复稚气,有的仅仅是坚定而快乐的神情,作为红叶的朋友,他们选择的是……

“红叶,加油!把那个老头揍飞吧!”

“红叶!你要拥有像立海大的王者­精­神,绝对不能输、也不要死!”

“红叶!加油!我们会替你打气的!”

立海大网球部的人虽然是普通人,也无法理解红叶和麻仓家的争斗,那种拚上­性­命的生死决战也不是他们能想像出来的,但是,他们只知道……既然作为他的朋友,那么他的决定便要支持。

看着现在的红叶,幸村不禁微笑道:“红叶,不要大意,我想现在你最想听的是这句吧?”

跟红叶的交情不是一般般,幸村还在医院时便听说过红叶有件一定要做的事,那么现在他要做的不是阻止,而是默默的支持。

红叶微愣一下,随即竖起姆指笑道:“当然!我是不会大意,等着沉醉在属于我的华丽下吧!”

“小个子,本大爷等着看你的华丽,这次……别再受伤了。”迹部没有介意幸村的抢话,虽然他觉得手冢跟自己的名言出自红叶口中总有种不协调的感觉在,这次,出奇地没有,就像只要他说的都能做到的感觉。

“嗯。”红叶点头应下便朝作出准备的麻仓叶明放话,“你准备好了吗?小火,这回我们要大­干­一场!”

“嗷!”小火应了声。

麻仓叶明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反倒开始打量面前似曾相识的火焰巨人,“是火灵分化出来的持有灵吗?不过你终究不是叶王……”

红叶只回以一记冷笑,这一战,他不会输、亦不能输!

与此同时,麻仓家──

黑发男子倚坐在露台,俊美清灵的五官上没甚表情,遥望着被晕染成橘­色­的天空,眼底下尽是复杂的流光,令人难以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咯、咯──”两声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寂静。

“好?我进来了。”见没人回应,来人小心的缓缓推开房门。

在瞥目那抹孤单的白影后,酷拉皮卡更放缓脚步,深怕影响了此刻的宁静。

“好,我要出门了。”

久久的,久久的,就在他以为男子不会给予丝毫回应时,幽远的声音响起了──

“酷拉皮卡,我做了个梦……”

首次听见好以这种语气说话,酷拉皮卡不禁微微怔住,轻轻的开口,“什么梦?”

黑发男子即是麻仓好,微微偏头,俊美的侧脸显得迷离,那双如子夜般的黑眸略过一抹黯然,“一件不愿想起的往事,很奇怪,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

他说的应该是佐为提起过的、属于麻仓叶王的往事吧?听得不明所以的酷拉皮卡只能作出如此猜测。

这个强大如神祇般的男人有着不堪的过往,也可能是别人说过的,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痛楚,你是不会真正强大起来,一如族人仍然在世时,酷拉皮卡未曾想过需要拥有力量。

有句话说,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以些别的东西作为交换。

拥有如此强大力量,可以称得上万能的神,当好拥有这些东西的同时,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这点似乎完全没人想过、又也许这个世界只有一人有想到过……

麻仓好似是看透他的想法,忽然发出一阵没有起伏的低笑,悠悠说道:“你猜得很对、真的……在我拥有力量时,失去的远比得到的更多,如果我没有遇见红叶,也许今天的我会是个毫无理智可言、只想把全部的一切毁灭掉才会甘愿的偏激者,当别人无条件拥有你渴望已久的幸福,你将会发现除去力量、别无所有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悲。”

正常人感到理所当然的幸福,亲情、友情,这些正常人拥有的东西都不是他能想像的。

因为过份强大的力量,被当作怪物般的叶王根本没有资格拥有,对于他来说,任何人皆是不能相信的,就连他亲手制造出来的式神也背叛了,当时的他只能被逼冷漠起来,为了不再受伤,当时的他只有这个选择。

被那双仿佛能看透本质的黑眸盯住,酷拉皮卡没有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微微勾起一抹微笑,“我忽然明白红叶当初为什么要拯救我。”

麻仓好没有作声,面无表情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大概是因为我们很相像,红叶看见我时无法放任不管吧……”酷拉皮卡想起初次遇见红叶的情景,四周尽是族人的鲜血与尸体,就连眼睛亦被人残忍的挖去。

他与好的差别在于,他是太弱所以失去所有,而好则是太强而失去所有。

“也许是你想得太多了,红叶那孩子从小便很渴望得到一位母亲。”而这些……是他无法给予红叶的。

酷拉皮卡摇了摇头,话中有话般道:“原来你从未真正的了解过红叶,还是说你……下意识不愿承认他已经长大的事实。”

“……”麻仓好一言不发,眼神缓缓转冷。

这个反应只是更加深了酷拉皮卡的忆测,此时的好,就像不愿被人点中不想承认的事实般,出奇地孩子气的反应,放在这个毫无弱点的男子身上别有一番可爱感。

“红叶不会离开我的,只有死亡能将我们分开,死亡法则在我面前是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麻仓好的声音有些冷然,更多的却是偏执的决心,这番自信得甚至称得上自视过高的宣言安在他身上却令人无法反驳。

此刻,酷拉皮卡的心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间,他在想好之所以要成为通灵王,当真是想要毁灭世界吗?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跟红叶分开?

这对父子……总是喜欢自说自话,明明是最亲密无间的一对父子,偏偏,把对方看得太重而让简简单单的事情化为最复杂的公式。

良久,酷拉皮卡才勉强的开口,“好,有的时候你真的很笨。”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来说教。”麻仓好冷冷的反驳,意指当初面对他的灭族仇人晓组织时,他并不比自己冷静多少。

“……任何事情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

“你只有这张嘴巴最为厉害。”

“最少现在我是旁观者。”

“……”

“我可以把这个反应看成默认吗?”

“酷拉皮卡,其实我可以杀了你再把你复活的。”

“……好,你真的很霸道。”

正当他们随时要扛起来时,一阵悦耳的铃声自室内响起了……

这阵铃声仿佛是命运的鸣奏曲般,更让男子首次慌乱了起来。

麻仓好的动摇

这个世界的一切总是一线连一线的,麻仓家与叶王的事便是如此。

麻仓好不是从开始便萌生毁灭人类的念头,当他一次次的在里替麻仓家反驳着的同时,麻仓家却是一次又一次令他失望。

“叶王竟然使出禁术了,年纪轻轻却比家主大人更厉害……”

“这是当然的,叶王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从外貌看起来,同样有眼、耳、口、鼻的他们不应该都是一样的吗?

“莫名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叶王是怪物,一定是……”

怪物,是麻仓家一众人给予他的称号,就算他曾经想过要摆出友善的面孔改变关系也是徒劳无功,只因从出世起,他们的命运便注定了──

“怎么还不动?该不会是堂堂麻仓家前任家主就这点儿实力吧?”

在战事宣告开始后,麻仓叶明并没有首先动作,反倒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与小火灵正面碰撞,他的行为不禁让本就耐­性­不多的红叶开始烦躁起来,也许换个目标的话,红叶会耐着­性­子实行库洛洛曾经教导过的战略──慢慢让猎物感受死前恐惧,令猎物在绝望中看到希望再轻而易举的把象征生命的鲜血给流光。

红叶真的想过千百遍,假如遇见麻仓家的人要应用揍敌客家的刑讯、库洛洛的做法、飞坦的技巧,林林总总各种各样的折磨人手法,把他们莫名加诸在爸爸身上的债都讨回来……

却没想到,真实对上麻仓叶明时,他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唯一的想法只是杀掉他!对、杀掉他……还不能以太舒服的手法杀掉他、重点是要把这个人的存在抹杀!

眼看麻仓叶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红叶觉得很不满、非常的!

凭什么伤害爸爸如此深的他可以把一切的忘掉,当爸爸一次又一次自恶梦中挣扎时,难道这个人每夜就安然入梦吗?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

然而,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红叶急切想要惹怒他的目的,麻仓叶明早就看透,自然也没有中他的激将法,刻意露出游刃有余的模样,以不合符年龄的轻巧再一次避开火焰巨人的巨掌。

“小子,在我面前你还太­嫩­了。”麻仓叶明说着的同时,右手轻捏几下,几道咒符不由分说便如光箭般­射­出,直直朝顶上的红叶飞去。

小火凭着与红叶几近100%的契合率,闪身挡下这一击,末了,还安慰似的鸣叫了几声,仿佛是在安抚红叶的情绪般。

红叶狠狠的瞪着麻仓叶明,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要不是小火属于­精­灵属­性­的持有灵,而是怨灵的话这一击已能重伤小火,思及此,身上的巫力像是不用钱般狂飙,引来麻仓叶明的注意。

这个小鬼的巫力未免太强了吧?虽不至于能跟叶王相提并论,却让人不敢忽视。

仿佛像要回应红叶的情绪,小火灵幻化而成的火焰巨人猛的涨大了一倍,身上的烈焰更加炽热,气势比先前更为骇人。

“你的实力不错,可惜战斗经验不多吧?”麻仓叶明眼珠转了一圈,试图以语言来打击对手。

“你说的很对……我的战斗经验不多,可是……我的杀人经验却很多。”红叶紧绷住的小脸上闪过完全不合形象的杀意,平常的他要说出这话,相信任谁也只会一笑置之,现在的他说的话却多出几分可信­性­。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想要你死,所以……你乖乖的去死好吗?”那双血红的眼眸底下清澈得透亮,放缓了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活像无害的可爱少年。

“少年,你只是被叶王洗脑而已,你当真明白叶王想要做些什么吗?你了解当人类被毁灭后……世界将会剩下什么吗?”

麻仓叶明动之以情的劝说着,脑子却生出一个新计划。

──假如能说服红叶背叛叶王的话,一如当初的叶刀式神,他将会是最容易成功杀掉叶王的人物。

红叶没有理会他的话,开始让小火喷出无数火球直直攻向麻仓叶明,看样子是想要一举拿下对方,将其烧至灰飞烟灭。

要不是麻仓叶事先在附近设下了结界,想必连观战的旁人也会被波及。

首次看见红叶如此失控的模样,几位处于和平年代的少年不禁看得有些发怔了,比起麻仓叶明那种轻微的攻击,红叶的攻击便像游戏里的魔法师般华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你们麻仓家到底对小个子那位年轻爸爸做过什么?”迹部不相信红叶会无源无故攻击一位老人,在场唯一能解答疑问的只有另一位麻仓家的人。

此话搁下后,立海大的几位亦开始回神了,争相开始逼问起来──

“红叶到底怎么了?他跟你们家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

“看那个老头子的嘴脸,说不定红叶是麻仓家的私生子,不愿承认他是你们家的人。”

“赤也,你这个猜测实在太无聊了,红叶这么可爱才不像那个老头呢!”

听见丸井的反驳,麻仓叶的嘴角不禁微抽。

“很抱歉,虽然爷爷不是红叶的爸爸,也是红叶的曾爷爷了……”道出这番话后,叶不禁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起这么自然便能承认好是他的兄弟了。

“那么麻仓先生是不是该把一切说明清楚呢?”幸村分神Сhā话,双眼只瞥了满脸不安的青年一眼,复又放回在浑身被怒火所环绕的少年身上。

麻仓叶轻叹口气,有些深沉的道:“原来红叶没有跟你们提起过,我不知道你们了解多少,简单点说来我们之间没有直接恩怨,怨恨我们家的只有好一个。”

想起好,他不禁想到上回看见的好,曾经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外貌的好,几年不见便外貌已然成长至成熟男­性­,那张熟悉的容貌有些微陌生。

叶说不出是因为那张脸变得成熟而陌生,还是因为那张脸与叶王的肖像极为相似而感到陌生,也许爷爷说得对,让好继续存在便是人类被毁灭的开始……

但是,让他对红叶动手,这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事。

“那么你上回找红叶是什么事?你想让红叶放弃复仇?还是另有所图?”幸村想到在冰帝首次遇见这人的事,紫眸略过一抹疑惑。

平常的幸村不会把这种小事紧记在心,但是事关红叶,他便把叶面对红叶时的怪异记了下来,总觉得这个人看着红叶的眼神并不简单,这种特别,单单只是因为麻仓好还是别的原因?

“你的问题还真是尖锐……”麻仓叶愣了一下淡笑着道。

这个外貌秀丽的青年想必讨厌自己接近红叶吧……?

似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极力阻止自己接近红叶,爷爷是、安娜是、红叶的朋友是,相信好也会是。

那抹笑在他人眼中显得有些神秘,事实上,就连他叶自己亦理不清心底的感觉。

他对红叶有份莫名的执着,这份执着到底是属于叶王的,还是……属于自己真实的情感呢?

正在他们对他的沉默感到不耐之时,结界内一直轰轰作响的声音突然缓下,突如其来的寂静不禁比刚才更令人不安……

众人纷纷转头,只见红叶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反观麻仓叶明由于只闪不攻,脸­色­看起来仍旧平静,似乎保留了大部分实力。当然,他也不是毫发无伤的,身上多处烧伤,衣服更破了几处焦黑的大洞,看上去狼狈不已。

“看来你的力量快到尽头了,怎样?要不要考虑我的提议,只要你能消灭叶王,我们麻仓家会给你一个新生活。”

麻仓叶明稳住身形,摆出上位者的气势说服着那名少年。

红叶喘了几口气,猫眼儿半眯,嗤笑一声后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这些年过得并不好,跟着叶王的你能得到些什么?”

“你本来可以是名普通的高中生,和你的朋友一样拥有自己的理念,可是现在的你得到些什么?”

“你从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到现在成了无恶不作的通灵人吗?”

“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跟随的是什么样的怪物吗?”

“你……真的想要毁灭世界吗?”

“你、当真能杀掉自己的朋友吗?”

麻仓叶明的语调不缓不急的,字字语语却尖锐非常,红叶不像好是带着记忆转世的,心理年龄与平常孩子无双,他这席话无疑是会引起对方的不安与动摇,特别是他特地提起迹部他们的存在时。

“……”没有作声,红叶停止了所有动作,颊边略短的发丝被微风吹拂起,恰恰掩住了脸上的表情,只能从他紧紧攥住的拳头这个动作看出──他的情绪似乎非常不稳。

“爷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麻仓叶把他们的对话一并收进耳内,不禁有些激动起来了。

虽然爷爷说的话并非都是假话,然而,把好所做的一切安在红叶头上,这么沉重的罪名强加于还没成年的红叶身上,实在是……太狡猾了!

一直伫立在树尖,默不作声把一切收进眼底的黑发男子,凝视着那抹被火红艳光缠绕住的矮小身影,血红的眼眸底下闪过复杂的情绪。

这种情绪在远离那个遍地忍者的世界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然而,那双被怒火染红的眼睛、决意要报仇的字字语语……

这些都让黑发男子,即是字智波鼬想起记忆中的弟弟,宇智波佐助,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杀掉自己的弟弟。

可是他却相当清楚,红叶与佐助是不同的个体,­性­格更是南辕北辙。

忽然,宇智波鼬察觉到右侧出现一股尚算熟悉的气息,偏头看去,透过能洞悉一切的写轮眼,一抹白影正飘浮在空中。

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红叶……”

长发男子便是力量强大的麻仓好,就连鼬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立在此的,要不是他有一瞬间露出了强烈的杀气,也许也不会被发现到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鼬只能从他的口形猜出男子在无声叫唤着红叶,但是……

那张脸上的表情却出现未曾有过的慌张,尽管那只是一瞬间闪现的表情,鼬还是看见了。

能让这个男人露出这般表情的人,大概只有红叶一个吧?

耳边听着麻仓叶明对红叶说的话,本来只有几分猜测的鼬不由得肯定了。

把一切连起来的话,与麻仓家结下仇恨的人是麻仓好,拥有接近神级力量的他一直以来的目标便是……重组世界。

把他认为是肮脏的人类全部消灭,破坏然后重生,想到此,鼬不由得扯起­唇­角。

似乎自己无论到了哪儿,他从事的总是这样的事,晓组织虽然与麻仓好对立,想要达成的理想却意外地一模一样──征服世界、消灭人类、创立新世界。

现在的鼬在等待,看见麻仓家的四人,红叶和好,他们都让自己想起曾经的字智波家、他和佐助……

那么……红叶,你的选择会是什么?

你会选择复仇,还是把一切放下回归光明?

**

──“红叶他在跟一个名叫麻仓叶明的老头子战斗……本大爷不清楚什么叫通灵人的生死决战,不过,还是该通知你们的。”

在接到迹部的通知后,麻仓好不作一言,闭上眼睛熟练的找着红叶的灵力便瞬间移动至现场,就连酷拉皮卡的声音也不能入耳,迳自离开了麻仓家。

他只知道,自己唯一的信念便是……红叶绝对不能出事、绝对!

赶到现场后,耳边便传来麻仓叶明那道道尖锐的问题──

──“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跟随的是什么样的怪物吗?”

──“你……真的想要毁灭世界吗?”

──“你、当真能杀掉自己的朋友吗?”

……怪、物,这二字让他顿住了想要奔向红叶的脚步。

麻仓好不禁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漩涡之中。

似乎,他从末想过红叶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红叶他真的想要跟着自己吗?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话,红叶可能真如他所说的会是一名普通而幸福的高中生。

他很清楚红叶的本­性­是非常单纯而善良的,跟自己不一样,开朗积极的他想必未曾想过要毁灭世界的吧?

──“好,你真的有了解过红叶的想法吗?还是说……是你下意识不愿意去承认红叶已经长大的事实?”

从来只有自信的黑眸露出些微脆弱,酷拉皮卡和麻仓叶明的话不住自脑海中回响,此刻的麻仓好,面对红叶孤身独斗的身影,却步了……

是的,也许他从来未曾真正了解过红叶的想法,也一直拒绝承认红叶会长大的事实。

心底深处从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告戒他──

呐,假如红叶真的长大了,那么他将拥有独立思想、懂得去思考别人的话、更深层来说,他将会发现你的奇怪之处……你想,他会不会离开你?会不会认为你是怪物?会不会后悔答应了约定……?

如果红叶后悔了,想要无视那个约定的话,那么……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这点,就连麻仓好自己也不能确认了……

“红叶,你不要长大了,好吗……?”

两父子的选择

这一世,遇见红叶时,麻仓好到现在仍深深记得,小不点般大的他只能简单的发出一个尚能听懂的音,而那个音便是──“爸、爸……”

看着那双闪烁着纯真光芒的湛蓝眼眸,麻仓好接受了这个称呼,尽管当时外表只有八岁的他被小不点唤成爸爸看起来相当不自然,他仍旧接受了。

来到这一世,麻仓好其实没有预料到自己会重生在哪里,当他毫无防备来到这个世界,就连­肉­体的视线神经也没能完好使用时,周遭强烈的杀气便引起了他的戒备,以防万一召唤出来的火灵替他挡住了所有攻击。

没有想过,睁眼面对的又再次是麻仓家的人。

经历三生三世,麻仓好早已摸透人类的丑陋,只要给予人类一点点,他们就会想要更多、更多……

权力、金钱、美­色­、力量……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大概只有小孩子才是单纯的,不过这种单纯只能维持到长大以前……

刚开始麻仓好不懂怎么去照顾一名小孩子,抱着奇妙的态度与这名为保护自己而死的孩子相处,值得庆幸的是红叶非常容易满足,只要陪着他、看着他,红叶便会露出漂亮满足的笑靥。

没有人比麻仓好更清楚,无论他再怎么去扮演,仍旧有不少人看出他的与别不同,在红叶面前他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着温柔的形象,以自己的方式养大这名孩子。

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间,红叶从小不点成长至现在,他还是一厢情愿把红叶当成小孩子。

而红叶,许是教育问题,心­性­非常孩子气,常常搞出众多麻烦让自己收拾手尾,却让麻仓好感到安心,只因为……红叶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是天真无邪的,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怪物,也不清楚自己做的事是极端而罪大恶极,他只能依赖自己去生存,直到最后再也离不开自己。

麻仓好把这种丑陋的心态藏至最深,把所有的宠爱给了红叶成为他口中的好爸爸,以温柔来麻痹小孩子的心,然后成为他唯一的依赖。

当酷拉皮卡一句点出──“好,其实是你下意识不愿承认红叶已经长大的事实吧?”

心、顿地一紧。

那一瞬间,麻仓好对他起了杀意。

酷拉皮卡这个人果然是聪明太过,竟然能轻易看穿他丑陋的心态,麻仓好从很早以前便把自己排于人类之外,他不愿承认自己会跟人类一般对红叶起了可耻而恶心的想法。

想让他离不开自己、想让他一辈子不能长大、想让他永远陪着自己……

最想的是……让红叶没了他便不能独活。

只因为……他不知何时起亦是这样,单单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套用红叶的话便是──“爸爸一个人的话,会寂寞的。”

是的,他怕寂寞,所以不愿意让红叶长大。

只要他不长大,那么他就会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凝视着那颗低垂、令人看不出思绪的金­色­小脑袋,麻仓好一阵苦笑。

竟然连使用“灵视”去作弊的勇气也没有,如果让人知道作为神的自己这么胆小的话,说不定能让麻仓家的人侧目了。

那么……红叶你会选择什么?

是恍然大悟的离开我、背叛我,还是留下来……?

忽然间,麻仓好非常想离开现场,现在、立即、马上离开!

那样……即使红叶回答什么,他没听见也能继续与红叶过着以往的日子。

但是,属于强者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去逃避。

他,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半空,深深的看着那抹红影,等待他的回答。

**

“少年,我相信你不是不讲事理的人,我可以给予你时间考虑再作决定的。”

麻仓叶明满意于红叶的反应,尽管眼前的少年没有回应他的话,从他细微的身体动作却可以看出他在挣扎,看出这点后他一改先前的严厉,改为以柔和慈祥的声音温言温语的劝说。

先是鞭子、后是糖果,长年作为家主的历练令他相当清楚人心。

气氛有些沉寂,所有人,包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人都在等待红叶的回答。

红叶没有抬头,久久的,久久的,轻微的声音才传入众人的耳膜,“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

“……?”

有头没尾的对话让他们无法理解红叶的想法,只得继续等待他把未完的话说完。

红叶猛然抬首,那双眼睛闪避得令人移不开眼,可爱的小脸上没甚表情,看起来很是茫然,直直盯着麻仓叶明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要否认爸爸?为什么你们总是这么不公平?如果爸爸是怪物,那你就是老妖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低柔的说:“为什么你们总是把爸爸当成怪物?你不明白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跟爸爸相处过的你根本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什么!从一开始……你们麻仓家就没有给予过他任何机会!”

越往下说,他的语气越发凶狠,而事实上,红叶真的不懂为什么麻仓家的人总是坚持好是怪物,难道就因为他的力量吗?可是对他影响深远的猎人世界也是强者为尊的,对于强者他们是尊崇的,为什么偏偏只有麻仓家……对爸爸来说是亲人的人反倒一口咬定呢?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跟好一起毁灭世界?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朋友,他们也不是通灵人不是吗?”

麻仓叶明不懂是他的理解能力有差,还是说这孩子的理解能力太低,说来说去,红叶像是完全不懂他说话的重点,又兜回麻仓家对好不友善这点上,他只得更直白的把站在旁边观战的众人扯进话题。

“爷爷,够了,别再说了……”一直站在外面的麻仓叶不由分说的穿透结界,硬是站在他们中央,明显地,他是想阻止两位自相残杀。

“叶,退回去!”

“够了,爷爷,红叶还小……通灵大赛时他都没有出现,你别再逼他了。”

麻仓叶满脸不忍的打断他,不敢转头看向红叶,直视着爷爷的面容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叶!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回去!”

“不、我不回去,爷爷你别再逼红叶了,这一切与他无关的啊!”

叶这次的反叛完全超出麻仓叶明的预料,更令他不敢置信,叶竟然会反驳他。

叶,一直是个逆来顺受的孩子,小时候还不懂事时便被逼练习巫力与持有灵的契合,从以前到现在,只要是他要求的,叶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会遵从他的意愿。

这一回,叶头一次反驳自己的命令,像是红叶是比他更重要的人般,完全不肯听话,这令麻仓叶明开始怒了……

麻仓叶被他瞪得不自在,往后退去两步,位置更为靠近红叶的方位,偏头回望,红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却不想深究,更应该说的是……心底深处,他还是隐隐期待着,他会认出自己是叶王,而不是想也没想便认定好一人。

微垂首,不敢直视那双湛蓝的眼睛,麻仓叶勾起苦笑道:“红叶,也许爷爷他们从来没有给予过好任何机会,可是……好也没有给予我们机会不是吗?”

当初他与好初次见面时,好摆出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一字一语告诉他──

“叶,我的半魂,初次见面。”

“叶,假如你不能好好成长,到最后你的力量将会被我吞噬,不、更应该说你的一切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吧。”

至今,叶还记得好带给自己的恐惧,直至那一刻,他这才清楚原来爷爷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竟然有人的力量能强大到这个地步。

他们是兄弟,力量和际遇却是差天共地,麻仓叶自认从来不是刻薄之人,可却无法真正的把好当成兄弟,也许是……好曾经给予他的恐惧太过强烈,又或者是……

“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可是……”红叶的声音让他倏地回神,麻仓叶勾起浅笑轻轻的说,“你可以叫我叶的。”

红叶微愣一下,随即顺着他的话继续说,“叶,爸爸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你不用这样的,你身后那个老头,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从很久以前我就发誓要保护爸爸,我变强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边说边朝小火伸手,后者默契的凝聚起力量,浑身通红的刀自火焰巨人的身体冒出,旋身俐落的拔出冒火的刀,转身,反手握剑移至脸旁,红叶双目锐利的盯着站在前方的老人,一字一语道:“我的剑是为了保护爸爸而握起的,剑刃就算是刺向我,也不会是挥向爸爸,我变强的目标是为了保护他,就算我死。”

麻仓叶和麻仓好的瞳孔同时收缩,为这番话而感到震撼了……

“少年,你不用再考虑一下吗?免得后悔了却没有转弯的余地。”麻仓叶明不知是不死心,还是想另有所图,仍旧纠缠再这个话题上。

红叶的半眯起眼,露出一抹自信的灿笑,手腕一扭,剑尖硬生生指向他,“我直话直说吧……老头,我对你的兴趣只有一个,那便是以你的血来为你对爸爸所作一切赎罪,至于爸爸的想法,我不需要知道,只要是他做的都是对的,我只要陪着他就好。”

“……”麻仓叶明咬了咬牙,没有回答。

“对了,你说的那些什么大道理,我完全听不懂,爸爸说过我笨,不过再笨他还是会最喜欢我的,而且再笨还是比你可爱,所以我不担心爸爸不要我,现在无聊的话题该结束了。”

红叶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不懂……此刻麻仓叶不禁被迷惑了。

“刚才那一切对你来说是无聊话?你真会说笑。”麻仓叶明收起脸上的表情,再次回复原有的敌意,似是在最后确认红叶的立场。

红叶重重点头,横起手上的刀,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容,“你说在仇人面前竟然会劝说对方投靠自己,理由还是世界和平……老头,你想诱拐人也该跟库洛洛学习一下的,当然,你想学爸爸那样勾勾指头就召来一堆还madamadadane!”

“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少年,你别怪我不客气了。”麻仓叶明说罢便飞快的捏了几个诀,似在召唤属于他的持有灵,看样子,这次他是不打算保留实力了。

“哼!在我面前,你还太渺小了,那么……接下来让我来告诉你这个愚蠢的老头,什么才是正确的──”言毕,红叶压下身子,一弓身,身体便如利箭般直直朝对方冲过去。

他的速度快得­肉­眼几乎要跟不上,也不是红叶强得像好,而是……麻仓家的两位着重的是灵力训练,体术训练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揍敌客家的。

麻仓叶明周身像是被巫力被缠绕住似的,有层薄薄的淡芒,红叶一个闪身来到他身后,利刃不由分说的重重击向对方的腰侧,然而,那层薄膜却咚的一声保护了麻仓叶明。

可惜,他仍未有空笑出来,身体便猛的往后飞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

“你……”

这小鬼……刀法竟然比使用持有灵状态时更强,他到底是什么人?

接收到对方的惊讶,红叶笑得活像飞坦看见猎物般,半眯起的眼瞳内尽是残意,­唇­边更挂起一抹轻蔑的微笑,声音轻灵的说:“害怕吧、恐惧吧……我会让你感受到极致的死前快感的……”

语音刚落,他的身影一晃,竟再次消失在麻仓叶明眼内,擦的一声,是衣物被划破的声音,紧接着后背传来如火烧般的疼痛告诉他,那名少年已经再次出手了。

“!”麻仓叶明不敢放松,把巫力凝聚成光球,密密集集一堆的光球在他面前形成了光网,仿佛像是绝对防御般。

“哦?你还真是个胆小鬼。”红叶见状嗤笑出声。

“少年说话还是别太满了。”

看麻仓叶明有持无恐的样子,似乎这招真的有什么特别,如果换个人的话,说不定会顾忌老狐狸留了什么后招,但是换成红叶的话……

“武士的字典可没有退缩这二字,只要我还没断气,手中的剑还会一直挥下的……!”红叶边说边快步移至他身前,后足一瞪,一个起跃来到他的头顶──

麻仓叶明反­射­­性­的抬头,手指使唤光球挡至顶上,换来的却是红叶的微笑。

“你……”

“老头,你上当了!”

下一刻,还在半空的红叶竟硬生生换了个角度,身体如利箭般直直往他的身侧冲去,双手握剑往右一拉,利用下降的堕力加外身体的重量猛力一挥──

擦、的──!

挥剑的力道大得破风声蜂蜂作响,随即,麻仓叶明的惨叫声自密集的光球中传来,明显地,红叶击中对手了。

“啊……!”

二人所处的地方因红叶的攻击而刮起风尘,荒地的尘土掩住了众人的视线,待风沙过后,他们各个紧张的瞪大双眼等待接下来的结果,未几,那抹红影仍旧直挺挺的站着,另一抹灰影则趴伏在附近。

显然的,红叶战胜了。

“红叶……”

迹部轻吁口气,说不出来的复杂让他仅能怔怔的看着那抹红影,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柔和而锐利的声音。

“迹部,你知道我们的分别吗?”

转身回望,幸村那张绝美的脸剩下王者般的气势,其实不带笑容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女生,反倒拥有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上位者气质,这便是为什么曾经作为幸村的对手皆不想再次面对他的原因了。

幸村没有去观看他的反应,偏头看向那抹红影,紫眸底下闪过一抹迷恋,“我们的分别便是……从一开始立场便不一样,迹部,也许对你来说,红叶只是一名有点特别的人,可是对我来说,他是让我视野更为扩宽的人。”

迎上迹部的目光,幸村十分认真的说:“曾经在我人生最低迷的时候,是红叶告诉把我带出那口井,可以说他对我来说是超越网球的光明,尽管我们可能是不同世界的人,但是我会毫不迟疑的追上他。”

迹部不清楚他想要表达什么,只得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迹部,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不一样的,今天的红叶表现有吓到你吧?但是对我来说,红叶无论是怎样也是拯救过我的人,我从不认为我会离他太远,只要他需要,我一直都在的,你还是安份的当你的帝王少招惹红叶吧。”说完,幸村便别过脸没有再说话。

他是在正式向自己宣战吗?

同样把目光盯在结界内,看着红叶露出胜利者的得意,缓缓走向状似无力的老人,灰眸中有些复杂,想了一下,迹部还是开口,“幸村,你错了,也许我们的出发点让我误以为他是普通人,但是本大爷的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二字,至于现在的话……我们的分别便在于,本大爷是他名正言顺的恋人。”

“……”幸村没有回话,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眼底略过一抹异光。

迹部也不在意,两位高中生部长默契的保持沉默继续观看结界内的变化。

红叶一步步接近麻仓叶明,要不是他处于握剑的兴奋状态,早在过度使用火球时他便该倒下了,只是他不住告诉自己──眼前的是你渴望手刃已久的仇人,杀了他,只要杀了他爸爸便能快乐了。

所以,他不能倒下。

麻仓叶明睁开眼无力的看着他接近自己,那张可爱的脸在他眼内成了一片朦胧,“你、果然跟叶王一样……是怪物……”

红叶微歪脑袋,笑了笑道:“就算我是怪物,爸爸还是不会抛弃我的,我不明白你整天在念叨些什么,爸爸其实是天下间最温柔的人。”

麻仓叶明的目光有些散缓,曾经冒起过的面容自眼中闪现,忽然有些惊恐了……

“你、你该不会是他……?”可是有可能这么巧吗……

“老头,你的话说完了,现在……去死吧!”没有理会他的话,红叶拔起Сhā在地面的剑,高高举起,眼看就要一剑刺进去──

当的一声,竟是另一把剑硬生生挡下了!

“!”

红叶抬眼,另一位握剑的主人、正在阻止他动手的人……竟是麻仓叶。

好对叶的挑衅

在思想跟上身体本能前,看见闪烁着寒芒的通红利刃就要刺进老人的心脏,麻仓叶想也没想便抽出背上的剑挡下了这一击。

是的,想也没想的……

尽管爷爷总是不近人情的板起黑脸催促自己要做些什么,然而他还是自己的亲人,是从小便一起共处的爷爷,麻仓叶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

救自己的爷爷需要什么理由吗?

理智告诉他,不需要的,但是……

当红叶怔怔的看着他时,那双湛蓝的眼睛内活像写满──你竟然背叛了。

他的眼神让麻仓叶开始不知所措了……

第一次看见红叶离现在大概有一个月,这个月对麻仓叶来说却是缓慢而难捱。

曾经,他是个随心而活的人,想法从不复杂,以安娜的话来形容更是一名不知上进的懒散之人,然而,在一个偶尔下遇见红叶后,所有事情都开始改变了。

──改变的契机,只需要一瞬间。

他开始不断做着同样的梦,梦境中的时间不像现实,睡眠时间单单只有八小时,在梦境中却像经历了八个月般,占满思想的便是叶王的记忆中称得上最珍贵的部份,特别是那名可爱的小待从。

他的话、他的笑、他的想法都超出正常人该有的范围,可却是叶王心目中最珍贵的回忆,这份心思严重影响了麻仓叶,脑海里尽是他的身影,然而,回到现实……

“你要阻止我?”

红叶的声音听起来不冷不热的,令麻仓叶的心一揪。

他和他之间,似乎除去在梦境,现实中,他们永远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这是令叶最难以忍受的一点。

“红叶,还不够吗?”

良久,麻仓叶困难的开口,眼底尽是复杂得令人无法看清的情绪。

“你们对爸爸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红叶直视着他,反手一转,被挡住的剑刃利麻的取回自由,“如果你想要阻止我,那么你必须战胜我。”

“红叶……”他不想与红叶为敌啊……为什么红叶就理解成这样了,麻仓叶清楚就算现在开口告诉他自己是叶王,红叶也听不进耳内的。

“叶,要战斗吗?”不懂麻仓叶在纠结的阿弥陀丸身影渐渐出现,以充满敌视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少年。

──红叶,快到极限了吧……?

麻仓叶注意到红叶的眼神有些散缓,想是刚才胡乱使用巫力发出大范围攻击的原因,尽量以柔和的语气劝道:“红叶,就此罢手吧,我不想跟你战斗。”

可惜的是,红叶完全没有把他的善意看在眼内,只当他是想要逃避为麻仓家脱罪,正当他举剑想要宣战之时,一道听不出温度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叶,没想到你现在长进了。”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抬首,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红叶扬起一抹笑容甜甜的叫道:“爸爸,你来了。”

麻仓好微怔一下后,展开双臂毫不迟疑地以温柔得快要滴出水的声音轻唤,平常的他很少会这样做,但是如今的他急切想要得到答案,“红叶。”

──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我,永不背叛,那么证明给我看,以行动来证明你的忠诚。

下一刻,红叶一如既往的没有令他失望,想也不想便朝他扑过去,双手搂住好的后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爸爸,你看你看,麻仓家那个老头真是太渺小了,看看他的狼狈样,你高兴吗?”

半垂目,麻仓好极力平复着情绪,语调轻柔的回答,“嗯,我很高兴,我的红叶果然是最­棒­的。”

平静的面容下藏住的是激动的心情,当他亲耳听见红叶的回答,方知道自己真的想得太多,真的想得太多了……

红叶唯一的选择,只有他,更应该说的是只能是他,这点作为亲自布下温柔陷阱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不是?

“好!”麻仓叶的瞳孔一紧,眼前的一幕刺眼得让他想要别开脸,红叶的反应就像梦境中一般无两,却不是对着他,而是好……

“叶,我该怎么感谢你们呢?”抬头,麻仓好柔和的一脸仿佛只是镜花水月,面对叶,他的面容再次回复至刻薄、充满敌意的。

“好,今天已经够了,如今已经是通灵王的你难道心胸就这么狭窄?非要把往日的一切紧紧记住吗?”麻仓叶知道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及好的,也许在好当上通灵王前仍能与其一拚,只不过融合新力量的好却不是他能对付的。

“叶,你不用说了……”麻仓叶明在阿弥陀丸的帮助下站起身子,瞥向好的眼睛既有恐惧也有敌意,嘴里仍旧不愿放软的嘲讽道:“叶王,你终究还是走上绝路了。”

“绝路?麻仓叶明,你似乎不明白什么才叫绝路,要我示范给一次吗?”麻仓好微微勾起­唇­,以绝对讽刺的语气说着,只有那双环在怀中之人的手臂稍有收紧,这个小动作没有逃出麻仓叶的眼内。

许是双生子的感应使然,尽管叶和好从来没有亲近过,叶在没有灵视的前提下仍旧能隐隐感应出好的心思,这时的好心情并不如表面般平静的。

“叶王……你根本不应该存在,早在千年以前你就该……”

死掉……麻仓叶明被那双深邃的黑眸盯着,硬是咽回这两字。

再次看见好,身负重伤的麻仓叶明只能在心里咒骂着。

叶王这个怪物,为什么还不去死?为什么还要如刺般活在这个世界?

麻仓叶王,这个名字是麻仓家的禁忌,更是麻仓家的污点,从以前到现在都不能允许其存在,只因为这个人拥有超越人类该有的力量,麻仓家与他默契地保持了表面的平和,倒是相安无事的,直到……叶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直言要消灭人类后,麻仓家才打破了平衡,集合众人的力量杀掉了他。

没想到……千年以后,辗转两世叶王还是回到了麻仓家。

“哼!你们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你们杀掉我不就是害怕我的力量吗?说到底……是你们太渺小了!”麻仓好没有收起灵视,自然以然的把他想的一切全数收进耳内,负面情绪不禁猛涨起来,想要把一切烧毁的欲望强烈得令他几乎要按捺不住,麻仓家似乎总是能轻易勾起他最强烈的恨意。

麻仓家可以说是令他对人类绝望的开始,这点是麻仓好想到的答案,除此以外,他不会允许自己承认别的。

麻仓叶明被瞪得有些颤抖,视线一移,落至那抹红影身上后微微怔住,“叶王,这少年难道是……?”同样的名字、同样擅于使刀法、相似的面容,这些加起来令他想起历史那名曾经是叶王的小待从……可是叶王有力量转世,这名少年又怎么可能会?

他的疑问清晰传入麻仓好耳内,换来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既然你想到了……还在疑惑什么呢?我的红叶当然是为了我才回来的,这个世界只有他不会背叛我。”亦因此,自己仍能像个正常人。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叶王,你把自己扭曲的思想灌输给一名小孩子算什么?这孩子还能像个正常人般生活,是你单方面的……唔!”麻仓叶明突然以手捂住嘴巴,浑身抽搐起来,脸上的青筋尽现,似乎在忍受极度痛楚。

“好,你做了什么?爷爷、振作点……!”麻仓叶急得开始摇晃麻仓叶明的身体,看见他的瞳孔开始收缩,心情便越发急躁起来。

麻仓好冷眼的看着他们的爷孙情深,如今拥有神力的他无需特意作出任何动作便令麻仓叶明周身的血气开始逆顺,无法再说话,亲昵的以下巴轻摩红叶柔软的发顶,轻轻的说:“红叶,你对叶有什么看法?”

问话的同时,他还抬头以挑衅的目光盯住那个一脸怔然的青年,仿佛无声的在说:我的半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在想些什么吗?

被那道锐利的目光看得发寒,麻仓叶抿起­唇­,一言不发的看着被男子拥在怀里的少年,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麻仓好像是要给予红叶宁静的思考空间,停止了对麻仓叶明单方面的折磨,一时间,气氛像是凝结了似的令人难以忍受。

红叶抬起小脸,把目光定在麻仓叶身上,歪了歪头道:“刚开始看很像爸爸,气息有些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爸爸,为什么他们都叫你叶王?你已经不是叶王了,不是吗?”

怎么也想不起来……?

麻仓叶的心顿地一震,有些希冀、有些失望,两种极端的情绪令他的表情变得奇怪,脑海更是一片空白,耳朵仍旧按愿主人的愿意等待未完的答案。

“因为我曾经是叶王,虽然现在不是了,红叶会在意吗?”看见那双蓝眸内的疑惑,麻仓好又补充,“我是叶王还是好,你会在意吗?”

红叶不懂他的深意,只笑道:“爸爸就是爸爸不是吗?不管你是叶王还是好,你都是我的爸爸,你说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还是说你想反悔?”说到最后,他半眯起眼露出威胁的眼神,勾住脖子的双手使劲。

“如果是的话,红叶会怎么办?”麻仓好的面容因他的话而渐渐柔和下来,刚才露出的冷冽和杀气仿佛只是错觉而已。

红叶的模样当下变得很纠结,很是为难的说道:“那么我只能努力赚钱和变强,等我变得比爸爸还要强的时候,你就甩不掉我了。”末了,他扬起下巴露出一副我是天才的模样惹得麻仓好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个是谁教你的?”麻仓好当然知道这孩子没有这么聪明了。

“库洛洛教的,他说要是蜘蛛看上的东西得不到也没关系,只要细心织下一张网,耐心等待后,猎物最终还是会落入网内,再也逃不掉的。”红叶回想起库洛洛说的时候,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不禁又再次想起可惜还没能把库洛洛收为手下,更想到在猎人世界时不用上学的快乐。

只不过……红叶把库洛洛说这话的初衷给扭曲了而已,也是库洛洛没想过他的理解能力如此的“高”。

麻仓好俊脸一沉,声音染上了­阴­霾,“又是他……”

该死的库洛洛……他到底把什么东西灌输给红叶了,自从红叶从猎人世界回来后,本就奇怪的个­性­变得更为天才了,唯一的收获便是崩玉了。

问着问着,这两父子完全忽略了旁人,就连麻仓好也没有注意到……麻仓叶一瞬间变得沉寂。

“当然,我在旅团还学会了刑讯……可惜没能为爸爸解气。”红叶鼓起脸颊,为自己无法压抑住情绪而郁闷不已。

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麻仓好忍俊不住的为他展现出来的孩子气而打从心底笑了出来,“红叶所做的已经够了,库洛洛教你那些有的没的就忘了吧,不然酷拉皮卡就不要你了。”

是的……当你明确且毫不犹豫拒绝了麻仓家给予的选择,选择了我,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感激了。

再一次,他打从心底感激红叶给予他的信任。

这一世能有这么一个人能永不背叛,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红叶仍旧是红叶,他永远长不大也是自己宠出来的,更是他的私心……

“叶,今天我心情很好,你们可以离开了。”麻仓好抬眼睨住一脸复杂的麻仓叶,笑容可掬的说道,任谁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好得很。

“……”麻仓叶没有接话,也可以说是他说不出话来,瞅住相拥的身影,心底某处仍旧不愿承认他们的相处非常和谐。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麻仓好那番话里的意味,他在暗示自己就算拥有叶王一部分的记忆,红叶在意的永远不会是他,就算好曾经是叶王,红叶一心一意待他好的原因,从头到尾还是只有一个──因为他是他,所以是特别的。

麻仓叶的心在此刻撕裂成两边,他知道与红叶相处时的快乐、那一声又一声叶王大人、那个会对他露出甜笑的少年,这一些在现实中都不可能实现,只因为……就算他是叶王,红叶会选择的还是只有好。

不得不说,好这一战,是从未有过的成功,彻彻底底的打断了叶建立起来的奢想,这叫他的心情如何不好?这回放过麻仓家的两人对他来说只是一时间的仁慈,只要他想,现在的他可以随时就轻易把他们抹杀。

……但是,叶真的会就此忘掉吗?

纵容是有底线的

当麻仓好兀自使用能力瞬移后,没有同样能力的酷拉皮卡再次使用作为警察的权力,一路飙车来到神奈川的真田本家时,与他擦身而过的麻仓叶没有任何表情,背着一名浑身伤痕的老人,就这么……木然的越过他,仿佛没有看见自己一般,奇怪得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长相跟好几乎一模一样,他这是……?”

酷拉皮卡喃喃低语着,进入真田家后便看到两父子相拥的身影,他注意到好的表情与平常那种疏离的笑容有些不一,此一刻,好的笑脸是释然与愉快的。

果然,还是只有面对红叶才会真正的放下介心吗?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摇了摇头,酷拉皮卡才要开口便见红叶扁着嘴瞥向自己时,双眼顿时一亮,边叫嚷边跑过来,“妈妈!你来了……我跟你说,爸爸想养小三,我们离家出走吧!景吾已经说会收留我们的了……”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

安抚­性­的拍了拍红叶的脑袋,看向一脸坏笑、明显是在逗弄红叶的好,酷拉皮卡沉默了一会,只说:“好,如果你想养小三,记得找个会做饭的,最近的伙食不太好。”

“好的。”麻仓好带着温雅的微笑答应。

囧,这一家都是什么人?

这个疑问同时浮现在众人的脑海,直到现在……他们仍没能完全自刚才的激战中回神,当中,倒也有人想通一二的──

“红叶,原来麻仓先生娶了妻子吗?都没听你提起过。”幸村带上无害的微笑问着,他与麻仓好之间曾经有过几面之缘,当然,只是单方面的在住院期间被红叶带去“参观”通灵大赛时的事。

“……这位同学说话还真幽默,我以为你认识红叶的时间不短了。”麻仓好以不缓不急的语气回道,微一挑眉,“另外,我为先前忙着比赛而没有与你打招呼而感到遗憾呢。”

听出他的暗示,幸村微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麻仓先生有发现到。”

“是红叶隐藏巫力的能力不成熟。”麻仓好云淡风轻的诉说自家儿子能力不足,也是在变相表达对红叶刚才那一战胡乱使用巫力而致后来差点失败。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本大爷明明就很华丽了!”红叶不满了,怎么说情绪失控也是事关爸爸,电视里的爸爸都是自家儿子永远最好的。

麻仓好的嘴角微抽,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心,有点不悦的瞥向某位青年,“看来迹部君又教了红叶某些不好的习惯呢。”

迹部不甚在意的点了点眼角的泪痣,一本正经的道:“小个子,本大爷就说华丽是不能模仿的,现在你知道了,啊?”

红叶鼓起双颊,不满的甩头重重的朝麻仓好哼了一声,小声呢喃,“我明明也很华丽的。”

囧,红叶酱,重点不在这里好吗?

麻仓好狠狠瞪了某位青年一眼,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物。

酷拉皮卡看不过眼了,脸上扬起一抹圣洁的笑容,配合那张柔美的脸看起来非常的治愈系,“迹部君,你误会了,好的意思是说自恋这个习惯不好,要知道通灵人最忌讳便是轻敌了,骄兵必败这个道理相信你懂的。”

迹部早就知道这位妈妈对自己有敌意,不痛不痒的弹起一记响指,自信满满的道:“本大爷有自信的资本,刻意的低调只会显得虚伪。”

“景吾,你说得太对了!妈妈……我觉得你真的太注重低调了,虽然我知道当警察的都不爱张扬,可是阿爸爸就是这么爱低调才会被麻仓家的欺负过去的。”红叶对迹部的支援非常满意,低调和华丽,怎么想也是后者比较威风的,小孩子心­性­的他自然是恨不得每个人都懂得自己的华丽。

“小个子,你的学习能力真好。”迹部对于小情人懂得欣赏自己的华丽美学感到高兴,比起青学那几位什么都只懂嫌弃简直是不能比的。

“当然,我可华丽了,怎样?刚才有没有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的战斗之下?”红叶学得十足十,末了,更怕爸爸不懂他的华丽特意学迹部的拨了拨刘海,心中暗自得意起来。

麻仓好真的痛恨自己忘了关掉灵视,这些心音听在耳内让他头痛了,更让他心痛的是……红叶又朝扭曲的方向更进一步了。

先是库洛洛的什么蜘蛛网理论、再来是半妖伊耳谜的金钱王道,现在还来个华丽是美学……为什么缠上红叶的人都不能正常点的?

察觉到好的巫力开始不稳,酷拉皮卡知道他再不搞定这两位,好就要发飙……谁都可以乱发脾气,只有好不能,只因为世界还不能毁灭,然而,没等他想出好办法,习以为常的幸村很好心的替他解围了。

“红叶,你真的没受伤吗?”边说他还边把手掌贴上那副比他矮小的身躯,光明正大的吃着豆腐。

“幸村,本大爷的人不用你管!”

“迹部君真爱说笑,难道关心朋友有问题吗?”

“谁都可以就你不行!”

“迹部君不能厚此薄彼的。”

很好,酷拉皮卡不管他们吵的内容是什么,只管他们总算把话题给扯远,大魔王没有因此被激怒便好,却没想到,立海大这众人似乎不把气氛搞僵不甘愿,切原蹭到红叶身边自以为小声的讨论起来。

“呐,红叶,这位是麻仓太太?真是个美人哎。”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挑选已久的妈妈,不漂亮怎么行?”

“呃……你的意思是麻仓太太是因为你才嫁给麻仓先生?”切原怎么听怎么别扭,不由得摸了摸头暗忖难道自己的理解能力真的这么低吗?

假如酷拉皮卡有灵视,他可以很肯定的回答说──孩子,不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而是任何人除去某些强人外,遇上他都是这个反应的。

现实是,他没有灵视,于是他笑意盈盈的凑至切原身前,一把按上他的肩膀暗暗使力道:“切原同学,我想你的国文应该不合格吧?”

“诶!你怎么知道……对了,既然麻仓先生是神的话,他的头发能保平安,那么想必你的头发能带来幸运吧?能不能给我一根?拜托了……”切原突然想起刚才买的护身符,红叶一家铁定都不是普通人,那么想必这位看似很圣母的人物会为自己带来别的好处,想到段考快到了,不由得生出这个歪念。

“什么幸运头发……?”酷拉皮卡的脑袋再聪明也想不通他这个理论是从何而来的,然而,这不代表拥有灵视的好大人会不清楚。

“切原同学,我的头发原来有这种功效吗?”麻仓好的眼睛转了一圈,最后定落在明显在心虚的红叶身上,露出一抹温柔却没有温度的笑容。

“比吕士,你有没有觉得……麻仓太太笑得很像部长,麻仓先生则笑得很可怕。”仁王小声的说出感想。

柳生微抬眼镜,想了一下后回答:“我想你的观察力很锐利,这么说来……麻仓太太跟部长是一个级别的,至于麻仓先生……红叶说他是神不是?”

“……赤也真的太松懈了。”仁王不禁替这位小学弟的情商感到悲哀了。

完蛋了……红叶听见切原的话心里顿感不妙,蹭啊蹭的想要不着痕迹往后退去,暗自思量要是让小火带自己走的话,跟火灵拼速度的话赢的机率有多少……

切原那个笨蛋!好东西就是偷偷卖的,那有这么呆跟本人说的啊!

虽说爸爸平常很疼自己,可是……看见他的表情,红叶想要落跑了……

“红叶,过来。”

麻仓好以平常的语气唤着,声音温柔得几乎要迷惑了红叶,也只是几乎……

红叶露出最为无辜的表情,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昂起小脸看着他,这副表情可爱得让人只想抱入怀中狠狠疼爱,麻仓好强忍住冲动没有上当。

见状,红叶心知这次不妙了……平常爸爸明明很好骗的,无论他做了什么爸爸总会原谅自己的,这一次却没效果,这代表什么?

最后,他没有放弃最后挣扎的急巴巴说道:“爸爸,你放心!就算你成了秃头我还是永远爱你的,妈妈,你也是吧?”

为什么硬要扯上他?

压住疑问,酷拉皮卡的眼角微抽,勉强维持忽悠道:“当然……只是红叶,为什么好的头发能保平安?”

红叶扫视了众人一圈,深怕他们误会自己的货品质量要求退货,想也没想便回答:“爸爸是神嘛,头发自然也有灵气的,妖魔鬼怪感觉到爸爸的气便不敢近身了。”

“红叶,真的吗?”接话的不是酷拉皮卡,更不是麻仓好,而是买下护身符的仁王。

“当然了。”红叶想了一下又补充,“如果还是遇见灵异类的生物可以找我帮忙的,给你八折。”

仁王木然的转头看向迹部,以往一直觉得这人做事华而不实,现在……“迹部,我相信冰帝以后会变得更强大的。”

他就是变相在说能与红叶成为所谓情人的迹部形象是强大起来了,更别说他们说起华丽时的默契是骗不了人的,当然,这种尊敬不是迹部想要的。

“红叶,我认为我们该好好谈谈。”麻仓好知道红叶爱钱,却没想到……竟然能爱钱爱到这个地步,还把自己的头发拿去贩卖,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知道红叶对自己的热情是另有所图而心酸。

红叶看见爸爸还不放口,心知这回真的没救了……

往后退去几步,他朝上空叫道:“大魔,快带我走,现在、马上、立即!”

语音刚落,一抹黑影出现在红叶身前,不由分说的抱起红叶,回眼,一双血红的眼睛对上墨黑的眼珠,这一眼仿似挑衅,转眼间,黑影再次消失在众人视线,整个过程花不到十秒。

“酷……!他到底是什么人?”切原无法不崇拜了。

“那位宇智波先生说他是木叶的忍者。”幸村很正经的回答,也完全没管、甚至可以说是坏心眼的欣赏部员惊呆的表情。

“哼!真是不华丽的职业。”想起冷面男多次打断小个子与自己的温情,迹部就是不待见他。

酷拉皮卡瞥见好的脸­色­不善,不由得轻叹一声:“为什么红叶就这么爱惹祸?”

麻仓好冷冷的横了他一眼,不作一言。

见状,酷拉皮卡没有特意再上前火上加油,不用猜也知道他铁定又在心里暗骂鼬了,可是谁又想到过红叶竟然会意外地这么喜爱鼬呢?他们的初衷只是想­精­神折磨他,却不想……他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强,如今还引起好的反感。

“好,这种讨厌别人抢走注意力的情绪叫作嫉妒呢。”酷拉皮卡丢下这句后,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认命的走向几位准备是以催眠方式解决他们的疑问或是­干­脆下令让他们不能开口。

麻仓好半垂眼帘,掩住眼中的杀气,藏在衣袖下的手轻攥成拳。

嫉妒吗?

可是那又怎样?

红叶本来就是他的儿子,是属于他的,他亲近那些渺小的人类只是纵容,再说那个宇智波鼬在任何方面也不讨喜不是?

酷拉皮卡最近的话真是越来越刺耳了,要不是红叶离不开他,这个人早被他撕碎多时了。

至于那个不乖的小家伙,他相信他们真的很需要谈一场,最近真的太纵容他了。

**

此时的红叶,舒服的放松身体趴躺鼬的怀抱中,暗忖原来大魔真不愧是­性­能高超的新型号,赶路速度完全不比火灵差。

尽管鼬的步伐没有停下,以灵巧的身法一跳一跃的游走在大街,然而,他的体术毫无疑问是高超的,完全没有给他带来那怕只有一点的不适,这种沉默的温柔大概是属于他的特­色­了。

最后,鼬停留在一颗大树上,轻声询问:“要回去吗?”

红叶扁了扁嘴,用力摇头,“不要!现在回去爸爸一定还没消气。”

鼬沉默了一下,眸光转黯,“他不会的。”

最少,那个男人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来,他看得出来,只有在红叶面前,那个能让人轻易恐惧起来的男人才是最真实的。

“不要不要!爸爸是笨蛋……”红叶的叫嚷声渐低,低垂的脑袋掩住了眼里的不满。

明明就这么讨厌麻仓家,为什么还要故意放他们离开?

明明就非常在意那个老头的话,却偏偏硬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这样的爸爸让他看得很难过,替他的口心不一而难过,本就是天底下最为温柔的人,却被丑陋的人­性­给折磨得愣是把自己逼成别人眼中那位冷漠无情的大人,越是往下细想,他就越是生气……

──简单说明的便是红叶这个小家伙在别别扭了。

心思敏锐的鼬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犹豫了一会,终是抬手揉上那头柔软的金发,“红叶,你只需要做回自己便够了。”

红叶愣了一愣,突然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腰间,把小脸往温热的怀抱埋去,用力蹭了几下,声音闷闷传出:“大魔,果然还是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此刻,他算是了解到库洛洛他们口中的蜘蛛理论了──有些东西摆放在你面前,比方说电视之类的东西,你会喜欢,却不会是最喜欢;最喜欢这种感觉只会对属于你的东西才能引发的,所以红叶说他最喜欢鼬,只因为鼬是属于他的收藏品,而不像酷拉皮卡是属于爸爸的。

事实上,当这条理论被儿控好大人知道后,他唯一的念头便是:灭了库洛洛、灭了库洛洛那个祸害!

鼬怔了一下,冰冷的血红眼睛内,那三颗勾玉不着痕迹的转动了一下,刻薄的­唇­线微微勾起,轻轻抬起那张小脸仔细观看,似是满意后道:“那么你要记住说过的话,宇智波家的人很偏执,知道吗?”

“哎?”红叶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暗想宇智波家到底是代表什么?

鼬半垂眼帘,细长的睫毛在点点繁星下显得漂亮而诱人,难得的笑容让冰冷的俊脸开始融化,变得容易亲近的帅气男子,让看习惯他面表无情的红叶不禁有些傻眼了……

“我不指望你会明白,只要记住就好……”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带着独特的魅力,正当红叶有些恍神之际,­唇­边传来一股冰凉而柔软的触感,眼前是放大的俊脸,鼬低头,轻柔的把轻吻印上粉­嫩­的­唇­角,而那双血红的眼眸晶亮清透得仿佛要把映在眼底的人吸进去似的,漂亮得不可思议。

“大魔,你的眼睛好漂亮。”红叶甚至认为这双富有魔力的眼睛比七大美­色­更为漂亮,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是属于你的……”整个人都是的。

似乎,从刚开始别无选择的跟随在红叶身后,到后来开始习惯这个没有争斗的世界,直到现在,一切对鼬来说皆仿如梦境般毫不真实。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这名少年在无意中拯救了他死寂的心,也许有机会的话,他将会回到原来的出发点,把一切的错误给改正,例如他强自加诸在弟弟身上的责任。

然而,没等他再说些什么,背后便冷不防地传出一道令人压抑的低柔嗓音──

“红叶,我好像是太纵容你了,是吗?”

“……”

父子间的暧昧

红叶僵硬住身体,不敢回头,只扯了扯男子的衣角,抖着声音问:“大魔,你配音挺像的,改天你没钱可以去当怪盗了……”

鼬面无表情的低头瞥了他一眼,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发顶,声音很是无奈,“红叶,那是真人。”

就算红叶想要粉饰太平,事实还是摆放在眼前,特别是当麻仓好听见他的回答后,脸­色­更是不善,俊美的脸庞布满­阴­霾,直视着他们的眼睛更是锐利而深沉,明显地,他对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满意。

更应该说……他是生气了。

麻仓好的­唇­角甚至连半分亦没有动,说话几乎是以默念的方式传进他们的耳膜,这个情况是不平常的,面对红叶,他从来没有展现面对外人时的面目,这种刻意做出来的距离令人有些不安……

“爸爸……”转头回望,红叶不禁开始颤抖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爸爸会像个面瘫般毫无表情,爸爸的表情可以是无奈的、失笑的、温和的,却不会像这般……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其实酷拉皮卡说好不了解真正的红叶,红叶又何尝真的了解过好呢?

他是爸爸、却不是红叶熟悉的爸爸,因为麻仓好从来不曾以这样的语气、表情跟红叶说过话。

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显然是吓着红叶了,小小的身板子更往鼬的方向靠去,仿佛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般。

这一幕却让麻仓好本就不悦的心情更坏了。

红叶竟然避开自己的视线,肢体语言更在告诉他──比起自己,他更愿意寻求那个男人的保护!

该死的……麻仓好身上的气开始不稳,套句酷拉皮卡说过的话便是他要发飙了。

“红叶,现在、马上过来。”

“……爸爸。”红叶微微摇头,双手紧紧抓掐住鼬的衣角,深怕他丢下自己独自逃去。

鼬有些无奈的看了看二人,不得不开口:“你吓着他了。”

听出他的责备之意,麻仓好冷冷的弯起­唇­,“我们的事什么时间论到你管了?别忘了,你的身份只是玩物。”

这是他最难以忍受的一点,明明自己才该是红叶唯一的依赖,为什么这个无关重要的男人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得到红叶的好感?就算是一时兴起,以小孩子的喜新厌旧心­性­,这个男人早该被丢弃了不是?

“……”鼬没有反驳,仅抿了抿­唇­别开脸。

沉默,是因为知道他所说的是事实,从一开始被捕获到现在,他的定位皆是随时可以被舍弃的,相信要不是红叶急切想要一个玩具,说不定他早就死在好手下了,作为S级叛忍的他,不是没有自信,而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顺从。

“爸爸,你怎么了?”这种僵化的情况超出红叶的想像,本来抓住衣衫的手转移握住鼬冰冷的手掌,稍稍捏了捏他的手心暗示他别怕。

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略过一抹柔和,仍旧没有作声。

按他所知,爸爸很少会对自己认同的人说话这么刻薄的,难道是遇见麻仓家的人后被影响了吗?

一直在红叶面前维持完美形象的麻仓好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深吸几口气,勉强以平常的语气继续说:“红叶,过来,别让我生气。”

红叶见他终于回复正常,暗自松了口气,却还在闹别扭,“不要不要!爸爸最坏了!”

平常的麻仓好会纵容他小小的任­性­,现在却不然,这看在他眼中等于红叶拒绝接近自己,心底不禁开始愠恼起来。

不再要求,麻仓好抬手,修长的食指一指、一划,红叶整个人便如同被绑了线的娃娃般直直朝他飞去,没来得及惊呼,男子已利麻的敝开怀抱把人接住,左臂紧紧勒上腰肢,力道大得连一丁点的挣扎也没法使出。

“爸爸!做什么!”

“我劝你最好别挣扎了……”麻仓好从后把­唇­贴近少年的耳后,说话带出的热气引来几个轻抖。

“爸爸,放开我……!”红叶简直是被吓坏了,爸爸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到底是谁?你是假冒者?”

虽然不相信有人敢假扮爸爸,可这些事谁也说不准的,其实说来便是……想红叶相信爸爸会失去一贯的优雅,他更愿意相信这人是假货。

目光转冷,麻仓好缓缓在他耳旁道:“红叶,我真的生气了……”

刻意放缓的语速令人心生不安,也让红叶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说不出是心悸、还是惊心的感觉,仍旧孩子气的少年开始想要挣扎。

麻仓好把他的反应看进眼内,不由得有些心软,却并未松口,显然地,刚才的愤慨让他狠下心,转头以冰冷得没有温度的目光睨住站立在树支上、独身而立的黑影,“宇智波鼬,下回不会就这么算了。”

满满的警告包含着杀意,作为敏锐的忍者,鼬无法察觉不到。

抛下这句话后,麻仓好虽然不满他的反应,却也不想久留,身形晃动起来,下一刻便自那双血红的眼眸中消失无踪。

“正常父亲会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吗……”

轻声呢喃出疑问后,鼬勾起一抹自嘲般的苦笑。

是的,那名男子从来不是正常人,就连他的儿子也不会是。

“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回来以后就不说话?”

对于麻仓叶的变化,安娜一直看在眼内,她从来不是什么单纯好骗的女子,而是聪明而沉稳的,自昨天到真田家拜访后,不仅是叶,就连麻仓叶明也显得怪怪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和爷爷遇到好了吧?”

这句话成功引起叶的反应,脸上带着错愕的问:“为什么你会知道?”

“笨蛋!看爷爷那身伤还有态度就能猜到了。”安娜白了他一眼。

“安娜……”麻仓叶勾起一抹苦笑,其实他有些不愿意让安娜介入的,一来她不是必须要面对好,二来红叶的事他不想让她知道,只因为她对自己有着几乎偏执的掌握欲。他没有怪过她,毕竟这都是自家­奶­­奶­从小到大灌输给她的理念。

“那么疑问来了,为什么好会放过你们?难道他改变主意了吗?”安娜知道叶王的事,免不了一阵好奇,众所周知好对麻仓家是绝对痛恨的。

“没什么,大概是他心情好吧……”麻仓叶不想多作评论,身体往后一倾躺在木制地板上,凝望着苍白的天花,心思不禁转回下午。

是呢,当红叶毫不迟疑地选择了他,好怎么能心情不好?

看出他在避开这个话题,安娜咽回继续细细询问下去的欲望,不着痕迹地似的转移话题道:“叶,我已经通知了他们,必要时就算不愿意,有些事还是必须去做的,这个理由几年以前你该明白了吧?”她知道他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猜想是他心­性­善良不愿意与亲兄弟战斗,想了一下便又补充:“如果好的理念不变,我们是不可能放任他毁灭世界的,我知道你同情他的过往,但是这已是既定的事实,就算我们对示好也只会被看成虚伪,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让你与那么危险的人为敌。”

良久,麻仓叶才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回答:“其实我才该是羡慕的人……”

比起自己得到的,其实好得到的也不少,他得到了那孩子最纯粹的信任与感情。

试问这个世界谁会因为你是你,便会无条件支持你?

就连叶也说不出,要是他像好一样选择毁灭世界,身边的朋友与家人有谁会站出来支持他,以前他真的很同情好,现在他却开始羡慕好了。

也许,人就是这么贪心的生物,得到了、便又想要得到更多。

“安娜,谢谢你……”谢谢你体贴的没有追问下去。

“不用。”

安娜垂下眼帘,想到爷爷的话,知道事情要开始变得复杂化了。

──“麻仓家不能毁在叶王手上,我接受了那位的帮助,就算被利用也被连反抗能力亦没有就被叶王抹杀的好……”

他口中的那位、会是谁?

看来不适合告诉叶,他的心情太沮丧了,这将会影响到判断力,不过需要好好调查倒是真的。

麻仓好没有把人带回家,而是来到属于他的空间,亦是G.I.。

这个空间只有通灵王才有资格进入,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不需要担心有人会来打断他们的对话。

把红叶抱放在唯一的大床上,把人禁锢在双臂之间,微微把身体往前倾,小心的不让过多重量压在那具瘦小的身子上,丝滑的声音自喉间滑出,“红叶,你还想逃吗?”

听出他的威胁,红叶压下情绪,再次露出无辜得可以的表情,蓝眸眨阿眨的,微微扁起嘴低声喃语:“我又不是故意的,是爸爸的错……”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挑起眉,麻仓好不得不决定直白的说明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孩子的天才不是?

“就是没有杀掉那个老头阿!爸爸明明很讨厌他不是吗?为什么还要特意放过他?你别说像电视的主角一时好心,等反派可以回家提升力量再公平决斗?”红叶怪声怪气的说着,他就是讨厌这种戏码,讨厌的人就杀掉有什么不对的?反正当强盗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库洛洛也纵容他们的任­性­。

“你在为这个生气?”一瞬间,麻仓好感觉心里的怒气开始消退了,这孩子还是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要不然他不需要为这种小事而生气不是?

红叶重重点头,看见他脸上竟然开始露出笑容,当下更为不满的伸出双手开始企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以几近咬牙的声音说:“爸爸,你好重……还有你竟然还能笑出口,你不是最讨厌麻仓家的人吗?你不要说什么决定原谅,要是这样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他们是该死的!”

早从他查出麻仓家对爸爸做过的一切,他便决心应该他们是该死的!

听出他的愤慨,麻仓好心情更愉快了,他喜欢红叶替他不满与生气的可爱模样。

“如果我说是因为心情好而放过他们呢?”出于有点变态的心理,麻仓好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存心挑弄他更多的反应。

果不期然的,心思单纯的红叶气得瞠圆双目、鼓起双颊、急巴巴的说道,“爸爸,你怎么这么笨!同情敌人便等于委屈自己,你现在是神!是神!你怎么还要委屈自己,难道你是被虐狂吗?”

麻仓好的嘴角不禁微抽,脸上的笑意当下变得很勉强,沉声警告某小孩现在到底谁是主导人,“红叶……”

然而,亲爱的红叶脑回思路从来不属于正常人一列的,于是他想也没想便说:“连库洛洛也比你更懂这个道理,爸爸,你怎么越活越回去,还有我早想说了,你最近越来越宅了,连手下也不再去寻找了,要知道你那些手下只有少没有多,这样要怎样去征服世界呢?”

……这便是他期待的话了吗?

麻仓好突然感觉头很痛,什么叫库洛洛比他更强?难道他一个神还比不过区区一个人类吗?让他在意的是──库洛洛不可能比他强!

还有他是想要创立新世界,而不是见鬼的征服世界!

原来,他们真的非常需要沟通,看看、就因为没有沟通,他们现在就是代沟了!

终于,麻仓好放弃终于逗弄他的心情,更可以说是因为红叶脱线的回答令他没了兴趣。

“红叶,我很高兴你能为我不值,真的……”

“那为什么放过他们?他们令你不高兴不是吗?”红叶嘟起­唇­嚷着。

“就因为他们令我不悦,这么简单放过他们实在不能解气,比起­干­净俐落的解决他们,让他们每天活在恐惧与害怕之下,等他们尝遍了各种心灵折磨再解决不是更好吗?对现在的我来说,要解决他们只是弹指间的事而已。”麻仓好放柔声音诱哄着他可爱的儿子,而这确实是他的想法。

麻仓家,他用太多太久的时间去怨恨他们了,如果真的弹一记响指便把他们消灭,那么他会认为自己花上千年的时间去诅咒他们实在太无聊了。

红叶听后一怔,随即双眼一亮,反推为搂的,亲昵地把手改为环住他的脖子,“真的吗?你不骗人?”

好笑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麻仓好温声道:“我什么骗过你?我从来不屑骗人。”

心知他说的是事实,红叶满意了,也就一反闹别扭的模式黏在他身上。

麻仓好为了让他更为舒适,反手翻身,让他趴躺在自己身上,感受着他的重量,看着他脸上可爱的笑容,坏心眼的刻意板起脸,哑声道:“我们的帐似乎还没算完,你就这么放松下来好吗?嗯?”

“……”红叶下意识打了个抖,在心里大叫──为什么爸爸这么小气啊!

“那么红叶可以为我解释什么叫我的头发能保平安吗?”无视他那副无姑且害怕的模样,尽管这个模样非常的可爱,麻仓好仍旧不能释怀。

红叶眼睛转了一圈,露出一抹有点狡诈的笑容,凑至他面前说:“我只是想替我们家多赚点钱,谁叫爸爸从来都不担心这个问题,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也是为未来在打算。”

麻仓好没有生气,微挑眉,很有兴趣似的追问:“哦?原来红叶已经想到夫妻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的红叶这么反对别人接近我是另有原因的。”

“……”红叶囧了,真的囧了。

这个真的是他的爸爸吗?真的是他伟大而优雅的爸爸吗?

到了最后,思考回路向来跳跃式的红叶想破头也想不出该怎样回答,只是万分认真的问:“爸爸,其实你被外星人抓去改造了吧?”

平常的麻仓好会为此而无力,此刻的他以同样认真的语气回道:“那么红叶想要怎么确认真伪呢?”

“呃……?”可怜的红叶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了,今天大闹一场,­精­力用得差不多,头脑开始不清醒了,他最最亲爱的爸爸怎么会成了无赖呢?这一定是做梦,就是这样没错……

正当他努力粉饰太平之时,麻仓好正饶有兴致的欣慰他又青又白又红的小脸,表情多得让他感叹,最终,他伸出右手,不由分说的把那颗小脑袋压下,温热的­唇­贴上柔­嫩­,声音嘶哑的问:“这样确认,如何?”

“……”红叶整个当机了,为­唇­上那种湿热的感觉而呆住了……

最最别扭的父子

自那天从G.I.回来后,红叶一改从前的态度,看见最最亲爱的爸爸──麻仓好,第一反应不是扑过去,而是上下打量着,是的,打量,以快要把人看穿的目光般扫­射­完,在当事人快要变脸时飞快的说了句:“爸爸。”,说完,脚步不停的往楼上跑去。

对此,麻仓好倒是不以为然,只因为他也需要时间去搞清楚那天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虽然他拥有千年记忆,却不代表他有经验,要知道在平安京年代,叶王的自尊心不允许别人接触自己,也应该说活人都害怕着他的存在而不敢接受他,除去红叶外,就剩下他变幻出来的式神。

说了这么多,想表达的其实只有一点,那便是──麻仓好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先别急着鄙视伟大的好大人,他所指的不清楚,单单只是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决定用“那个”惩罚自家可爱到不行的儿子,虽然他完全讨厌不起来,更认为滋味非常值得回味,但是,作为一位品行优雅而强大的神,他也必须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头,红叶实实在在是被吓坏了,在G.I.的记忆简直可以说是被删除了,应该说……这位小家伙拒绝承认亲爱的爸爸大人被外星人抓住改掉这么不华丽。

想来想去,红叶决定实行一位侦探该有的态度,而毛利大叔教导的第一招便是──跟踪嫌疑犯。

比方说现在的红叶──小心翼翼的蹲坐在二楼,瘦小的身子成功让木制栏栅遮掩住身影,圆滚滚的蓝眼一转不转的直直盯着坐在大厅的长发男子,右手摆了个七字放在下巴,边喃喃道:“奇怪、真的好奇怪……平常爸爸不追连续剧的,现在他竟然在追,果然!他是假货吗……”

路过的黑发男子听见后,额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犹豫了半晌,他上前问:“红叶,你在做什么?”

红叶头也不回便道:“我在找证据。”

“证据?”黑发男子,亦是宇智波鼬不禁疑惑起来

“笨哎!就是爸爸被改造的证据!”红叶的语气有点不屑。

“……”有些反应不过来,鼬认为自己不该纠结在红叶的思维上,毕竟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孩子到底都会想些什么,退一步说来,楼下那位又怎么可能没发现这般低劣的隐藏技巧。

这对父子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大魔,我跟你说……爸爸他真的不正常,他一定是被外星人改造了。”红叶的声音让鼬回神,哭笑不得的走上前把人抱起。

红叶真的把身边的人认清了……

他们完全没一个好人、竟然完全没人相信他的话!

对于他的推理,亦即是麻仓好被人换脑了这个说法,他们作出了以下回应:

“红叶,他从来不是正常人不是?”这是鼬对于好的真实想法。

──显然大魔的晶片无法理解我的话,红叶非常怜悯的看着他。

“红叶,你的推理需要的是证据。”这是名侦探L的分析。

──明显L无法认同这种缺乏证据的推理,红叶扁着嘴跑去打电话给唯一的理解者──毛利大叔。

“红叶,叶王一定都是这样的,你该不会现在才知道吧?”这是棋痴佐为的回答。

──这是什么表情?什么叫这才知道?你的意思是爸爸很早就被改造了吗?爸爸明明不是这样的!红叶一脸你没救了的样子弄乱他的棋局才满足的跑走。

“红叶,其实我对麻仓先生感兴趣很久了,如果你真的怀疑,那么想办法抽些血液样本给我研究吧?”这是研究狂楚轩的劝说。

──拜托!这一切的出发点就是头发,少了几根头发爸爸就成了这样,没了血的话天知道爸爸会成什么样子!无视楚轩那双发亮的眼眸,红叶就这样转身离开。

“红叶,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本来以为你念书多了就会变好,没想到,这叫朽木不可雕吗……”这是酷拉皮卡的碎碎念回应。

──妈妈!朽木家是死神来的!为什么你会知道?再说他本来就不喜欢念书,强盗这个职业这么­棒­,没事­干­嘛要变行呢?再说库洛洛也很聪明的!

总结起来,红叶觉得天才果然是寂寞的,这个世界完全没有能理解他的人。

这么想起来,他就深切的想念旅团的各人了,只有他们才能理解自己,最少玛琪和库洛洛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基于这点,红叶以为如果库洛洛愿意认认真真的跟妈妈道歉的话,他会原谅当初旅团瞒着自己把妈妈赶出旅团的,真的……只是,现在没有爸爸帮忙,他完全没办法跟旅团的人连络,这个是重点。

到了周一,迹部很惊喜的被红叶亲自叫醒了……

“小个子,你怎么进来的?”惊喜过后,迹部想起这个问题,不是说他觉得红叶见不得人,只是母亲还在,他不希望小个子被那位贵族母亲讽刺或是欺负的。

红叶很不客气的侧坐在床边,自以为很帅气的甩了他一眼,“当然是爬窗进来的,你到底要不要起来?”

灰紫眸瞥向阳台的方向,果不期然的,落地窗正大大的敞开了,勾起­唇­角,迹部非但没有起来,还进一步伸出长臂把旁边的少年勾下,满满抱在怀中,声音嘶哑的道:“小个子,你这么早来突袭……有想过我会怎样吗?”

他暗示的是男人早晨醒来的本能,然而,他忘记了红叶被扭曲了的思想……

“我就知道景吾你很懒,看你连赚钱都懒的,你真的就这点儿出息,我看你要不努力,早晚连部长之位也保不住被忍足抢走了。”

“……”迹部的嘴角抽了抽,半晌后,习惯­性­的抬手爬梳着刘海,狠狠地亲了他一口才道:“本大爷才不会这么不华丽,忍足那家伙怎么可能取代我?倒是你,你以为本大爷不知道你部里的文活都是渡边替你做的。”

红叶昂起小脸,以得意洋洋的语调回答:“这就是人品魅力了,伍长可是自愿的,景吾,真正的上位者需要绝对服从的属下。”

好吧,原来剑道部里最强悍的是小个子,迹部本以为他的情人是非常单纯的,现在看来他其实有点小腹黑的,那位盲目崇拜小个子的黑道老大还真是……有眼光。

最后,他再次狠狠吻上那抹柔­嫩­,以无奈的声音道:“本大爷把忍足当作好友而不是下属,好了,我这就起来了。”

言毕,他不再留恋的放开怀中的温暖,不是他不希望多点温存时间,而是他没有兴趣在别人眼前表演,对于那位神出鬼末的冷面男子,他已经无语了。那双血红的眼眸正狠狠瞪着他,也许在忍者面前,迹部家引以为傲的高科技防卫系统真的如同虚设,在失控以前,还是先到浴室好好“清醒”一下比较好。

红叶之所以跑来对门吵醒迹部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小孩子心­性­的他对于家里无人支持自己的推理感到生气,偏偏,爸爸却像个无事人般每天仍旧如是,连妈妈也对他的推理不以为然。

为了抗议这种待遇,他拒绝妈妈每天接送的服务,理所当然的要迹部送他到学校,当然,他可以坐小火灵的,只是他没有吃饭,也不想花钱,于是……亲爱的恋人自然必须负上这份责任了。

事实上,麻仓好并不如表面般平静的,聪慧的酷拉皮卡也不是没有发现的,只是一致佯装不懂而已……

“好,要是红叶知道你正在偷窥他们的话,相信他的怀疑会更大了。”在寻人无果后,酷拉皮卡经过转角处时瞥见伟大的好大人正站在窗帘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比一般人敏锐的双目毫不出奇的发现对门二楼那间寝室内的互动,眼睛转了一圈后,他不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突如其来的声音没有丝毫吃惊,麻仓好像是没有听见般,隔了一会,丝滑般的声音才缓缓响起:“酷拉皮卡,你似乎很闲?”

听出他的讽刺,酷拉皮卡没有生气,只笑道:“好,你知道的,我很关心你们,自从我的族人不在后,我就把你们当成家人了。”

良久,麻仓好收回视线,偏头睨住他,墨黑的眼睛直直迎上对方,微微皱眉道:“我不反对你关心红叶,但是……我讨厌你试图分析我的心思。”

作为上位者,这种心态很正常,就像蓝染、库洛洛也讨厌别人猜透自己的心思,细腻如酷拉皮卡自然也懂,因此他完全没有生气。

他放柔声音希望能让对方放松下来,露出招牌般的圣洁的笑容,只换来对方一个冷眼,“好,你不想知道红叶的想法吗?你知道他最近有些……”顿了一顿,酷拉皮卡选择以婉转的说法继续说:“他在钻牛角尖,我想这是因为你的行为偏离他理解的你,我猜你不主动哄回他是想让他自己想明白,但是你必须接受,也许你不说,红叶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

麻仓好的目光转冷,声音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你以为我会愚蠢得不知道吗?”

“原来你知道,那么……”酷拉皮卡有些想不通了,这对父子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你想问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红叶硬要认定你是属于我的,当然,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份上,也许你的自以为是已经够我把你杀掉几百次了。”

其实麻仓好也不是讨厌酷拉皮卡,只是他不能忍受一位总是能把自己心思猜透的人待在身边,他对他来说不是理解者,而是……当一个人总是把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一字一语道出,例如真切指出──他害怕红叶长大后会脱离自己的想法。

对于自尊心高傲得从不把自己与一般人放在同一位置的他来说,这点才是他不能忍受酷拉皮卡的原因。

然而,没有谁比酷拉皮卡更清楚的是──与其说好讨厌他太聪明,倒不如说是……他讨厌红叶喜欢把自己和他放在一起,说到这点酷拉皮卡也认为自己很无辜的,明明是这对父子完全不听人话为先,为什么错的人到了最后会成了自己?

红叶是单方面因为自己的外表而认定他是妈妈,他需要很感激红叶拯救了自己,只是……如果他不叫妈妈,酷拉皮卡会更感激的。

好碍于红叶的发言而不得不接受这位名义上的老婆,而他何尝不是如此呢?

不得不说,这对父子真的是天底下最自我、最任­性­的父子,偏偏,他们却让人讨厌不起来,酷拉皮卡更替他们的坚强而感到心疼。

“好,你要明白我不比你好过多少,也许你需要一段时间想清楚,但是我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想要遇见最重要的人,而这个人亦能全然信任与关心你,这种缘份不是谁人也能幸运地得到的,你得到很多人的嫉妒,这样的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憎恨这个世界?”

酷拉皮卡见好就收,既然好不需要自己为他提供意见,丢下这番话后,他便聪明的当场离开了,毕竟好现在的心情不好,难保他不会杀掉自己再复活不是?

“哼!真是多管闲事……”麻仓好紧抿双­唇­,俊脸上满是­阴­霾。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遇见红叶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幸运,这种事他不需要外人来提醒,只是他认为现在与红叶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他不希望这种关系变质或是改变,尽管心底某处他很渴望红叶,然而,他却不认为现在的红叶成长到能理解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于是他决定按兵不动。

退一步说来,麻仓好是隐隐在担心红叶会不接受,越是在乎便越是害怕对方的拒绝,现在,他便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能永远跟红叶在一起便够了,也许他不该强逼红叶作出任何改变的。

让麻仓好纠结无比的起因──红叶,在强行唤醒迹部后便高高兴兴的在高级餐厅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不由分说再一次感叹,有钱人真好。

“小个子,你家又不穷,为什么你总是以怨恨的表情看着我?”难得抛弃本大爷的自称,迹部实在无法理解红叶的想法。

“我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你根本不明白钱到底有多重要!”红叶扁着嘴不满的回答。

迹部放弃说服他,只挑眉道:“有本大爷这么有钱的男朋友,你到底还在不满什么?”

“这个……”红叶也纠结了,似乎真的没什么不好的,迹部真的好得没话说了,除去让人嫉妒一点、自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最少,比起总是冲着自己要钱的半妖伊耳谜好多了。

迹部也不是非要答案,毕竟他相当清楚自己的优秀,更明白红叶的特别,进一步说来,自那天看见红叶的表现后,这样单纯而拥有主见的他令人着迷,趁机在他的­唇­上偷了个吻,牵着可爱的小情人来到教室。

“阿啦,看来我们的帝王拥有一个美好的早晨约会了。”

无视忍足的调侃,迹部回到座位警告­性­的瞥了他一眼,“话说得这么酸,本大爷可不相信冰帝的花心大少会寂寞。”

忍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别有所指的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忘记某位重要的人物还在班上。”

提他这么一说,迹部真的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麻烦──所谓的未婚妻,上野丽。

“那又怎样?本大爷以为这阵子她会学乖了。”

冰帝的偶像效应非常强大,自从迹部明示暗示不会承认这位未婚妻后,那些后援团可没少找上野丽麻烦,虽然她们的家族忌讳上野家,却不代表几百人的家族加起来会对付不了一个上野家,对此,迹部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魅力。

忍足看见他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对于热恋中的帝王,他能期望些什么呢?作为好友,他只得认命地替迹部留心于上野丽今后的举动。

红叶在进入教室后便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只因为后座的万年空位置上,一名红发男子正稳稳坐在上头,这不得不引来他的注意。

“请问你有事吗?”

红发男子感觉到他的视线后,以柔和且不失礼貌的声音询问着。

班长大人南野秀一

在迹部这一班中,出于私心亦是校长的叮嘱,红叶被安排在他旁边的座位,右侧是迹部,忍足则在迹部身后,而红叶身后的位置一直是空置的,红叶只听说过那个位置是属于班长的,她们都说班长长得斯文秀气、言谈举止温文优雅,是继迹部和忍足后最受同学欢迎的绝世好班长。

如今,亲眼看见他,红叶倒没觉得他长得特别帅的,毕竟他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也有一副很不错的皮相,只觉那头披肩的玫瑰红长发非常吸引,而且他的身上还有种另类的吸引,仿佛他温和斯文的外表只是属于伪装,他的本质却深沉得令红叶无法一时看穿,只能隐晦的形容……“你的气质很吸引人。”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红发男子愣住,眼底略过一抹警戒,他重新捡起笑容,“你是这学期的转学生吧?”

“嗯,我是麻仓红叶,你好。”红叶点点头笑道,毫不掩饰兴趣的打量着对方,而这便是他容易亲近别人的优点了,比起一味的隐藏心思,别人更喜欢对方把真实的情绪表达出来,而他的长相毫无疑问的非常适合。

“你好,我是南野秀一,这班的班长。”南野脸上挂着温文的笑容,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眼底的冷漠却躲不过红叶的眼睛。

看来这个人的警戒心很强,很好,他喜欢……红叶在心里暗忖,他并不在意南野的疏离,反倒觉得非常亲切。

请别误会红叶是个被虐狂或是有所谓的圣母情结,只不过这样的南野令他想起首次在流星街遇见的同伴,幻影旅团对初次见面的人都拥有这样的眼神,这比起班里其他只懂炫耀自家身世、实质却只是个什么都不值的普通人好上不只一倍。

于是,他没去管礼貌问题,直接问:“我可以叫你秀一吗?”

“阿?”南野看起来有些错愕,对他跳跃式的问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事实上,日本人通常都以对方的姓氏作为称呼,只有关系亲密的才会互相唤名。

红叶像完全没有感到不自在,扬起一抹可爱的笑靥道:“因为你看起来很亲切,作为交换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怎样?”

沉默了一会,碧眸闪过一抹无奈,在班上向来亲和的南野还是笑着答应:“好的。”

他的回答换来红叶满意一笑,乍看起来可爱无害的他其实跟麻仓好一样,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拒绝,就算南野真的拒绝,这孩子也不会去理会的。

然而,现在的南野犹不自知……从此他本来尚算平静的生活就在此刻起、开始被打破了──

南野秀一,表面上是众人眼内的高材生,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好青年,暗里他却是魔界有名的强盗,拥有令人颤抖的名字──妖狐.藏马。

一次偶然的意外下,身怀重伤的他以灵魂的状态来到人间界并夺取了拥于南野秀一的身体,本来只想养伤的他渐渐被本体的母亲关怀而感动,最后他心甘情愿想要当个平凡的人类,只是……

“南野君,实话告诉你,我希望你能保持平和的情绪,毕竟南野太太唯一的亲人只剩下你了,南野太太的身体已经相当糟糕了,长期的疲累生活已经让她的身体崩坏,这次的病……就算请最好的医生来做手术,成功率也只有不到10%,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并决定要不要做手术。”

南野的心顿地一沉,向学校请了一个月长假陪伴在母亲的身边,他舍不得这个给予自己温暖的女子就这样离开人世,就因为她大量的工作是为了这个早已不是本体的他,陷入迷茫中的他似乎只能重­操­旧业,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

“秀一,你在发什么呆?”

南野回过神,发现他的前桌正撑起下巴,湛蓝如宝石般的双眼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看,他不得不为最近的失神而苦笑,“红叶,怎么了吗?”

“应该是你怎么了吧?我看你的­精­神很差,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吗?”

“不用了,谢谢你的关心。”

尽管他们互换了名字,对他来说,红叶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们不该有这么多交集。

红叶歪了歪头,正想再说些什么时,一道华丽而嚣张的声音自身旁响起了──

“小个子,你什么时间跟南野这么熟了?”

“今天。”

听见这个回答,迹部的俊脸一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小情人的思维是多么的奇怪,不满他随便接受别人,又不想幼稚的阻止他接近别人,只得把怒气指向本该“无辜”的班长大人。

对于他毫不掩饰的敌视,南野有些哭笑不得,不禁难得好奇的问:“红叶你跟迹部君的关系很好吗?”

没等迹部回答,红叶便抢话,“为什么这么问?”

“有点好奇而已。”南野把他们的异状看在眼内,把迹部的冷眼忽略掉,对班上的风云人物来了点兴趣。

“本大爷是……”迹部正想正大光明的宣示他的主权,忍足识时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他抿了抿­唇­想起班里还有位所谓的未婚妻。

果不期然的,上野丽瞪向红叶的目光充满了恶意,虽然她的目光只换来红叶可爱的笑颜。

这些小小的互动落在几人眼内,忍足更为肯定自己的猜测──红叶绝对是个腹黑!

而事实上,红叶根本就是懒得理会她低劣的挑衅,倒是对她身上的首饰他非常感兴趣,要不是爸爸说过做人不能太张扬、要当个好孩子,也许他早就把幻影旅团的宗旨“想要就抢过来”在这个世界发扬开来。

正当南野以看戏的心情观看这阵诡异的气氛,左侧的窗户却传来几声轻响,偏头一看,竟是一名身穿改良式和服的亮丽少女,她正端坐在扫把上朝自己打招呼,他脸上温婉的笑容仍在,内心却感到一阵厌恶。

是的,这便是他救回母亲的代价。

这是交易,舍弃作为妖狐藏马的尊严帮助灵界处理事务,而他换回了自己的母亲,是值得的,他如此告诉自己。

压下一切情绪后,南野不着痕迹的转头朝正在灿笑的灵界使者,牡丹。

有些脱线的牡丹后知后觉地想起藏马平常是普通的高中生,不禁露出些许歉意比画出天台的方向,当她正想往上离开之际,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

“阿咧,你是谁?为什么你坐着扫把?你是巫师?”

南野眼底划过疑惑,没等他开口,迹部便主动说话了,“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又是什么?死神?幽灵?还是通灵人?”

这下子,不仅牡丹吃惊,就连南野也默然了。

“……”

也许……这个该死的世界就是充满了神奇,正如所谓的普通人同学其实也不太普通,不是吗?

他们都清楚教室并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动用了特权,他们光明正大的跷课了,有迹部在,他们自然不会俗套的来到天台,而是来到学生会──

“那么……你是灵界使者?”红叶不掩好动的跳上桌边安坐,话里充满了好奇。

“是的,原来你是通灵人,难怪可以看见我。”牡丹和南野在听说他的身份后,双双放下了疑惑,倒是后者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看穿红叶的身份而感到懊恼。

“那你认识露琪亚吗?听你说的灵界跟尸魂界没什么不同的。”红叶的意思便是……她们的共通点都是死人。

“尸魂界……我不认识呢,嗯……其实灵界和尸魂界的职务­性­质不同,他们跟我们很少联络,而且他们都不太好相处,常常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我们看见他们都是逼不得已的。”牡丹说得很隐晦,真相便是灵界的权力比尸魂界低,当然,能力也是了。

听出内里真相的南野不禁轻笑出声,“原来牡丹小姐这么讨厌同行。”

牡丹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我们不是同行,死神的力量比我们强大,根本不能用来比较。”

“是的,他们甚至不需要外人的帮助便能解决任务。”明显地,南野只是顺着她的话嘲讽灵界竟然需要“外力”,亦即是妖怪。

“小个子,你说的死神就是那些拿着笔记写上名字的?”迹部的话引来三人的目光,他挑起眉沉声问:“难道本大爷说得不对?”

“景吾,死神跟我一样都是拿着武士刀保护别人的,武士道……你懂不懂?”红叶鼓起双颊,有些不满他的说法。

迹部半眯起眼,伸出右手掐了掐他­嫩­­嫩­的脸颊,“收起你那不华丽的眼神,本大爷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死神拿笔记是你的朋友,L告诉我的。”

好吧,L还是坚持死神该是拿着黑皮笔记写上名字便能杀人的。

“好痛……为什么你会知道L?”红叶不满的疼呼出声,泪眼汪汪的模样可爱得很。

迹部强忍住亲吻他的冲动,露出一抹假笑道:“你也许忘记了每到小测他便会出现。”

红叶的嘴角抽了抽,这才想起自己的作弊行为已经落入能看见灵体的人眼内。

忍足忍住笑意的Сhā话,“红叶,你该不会是忘记当初是谁让我们看见的吧?”

“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红叶的脸皮厚得很,露出一副骄傲、得意的表情还扬起下巴,可惜做出来就是没有迹部那种嚣张的感觉,反倒只有可爱感。

迹部很果断的忽视他,转头面向牡丹,重新打量这位向来温文善良的班长,再一次在心里暗忖,原来的自己思想实在太狭隘了。

“藏马,我这次来是灵界需要你的帮助……”牡丹终于想起自己该理行任务,替灵界传话。

接下来他们的对话虽然没有特意避开三人,然而,迹部还是很体贴的把红叶带走,忍足紧跟其后,在大门再次关上以前,红叶转头回望。

他注意到……秀一隐藏在微笑下的冷然与不屑,蓝眸闪过一抹讶异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露出灿笑。

看来这位同学并不如表面般温驯,但是,妖怪本来就不是善类不是?

虽然红叶对秀一非常感兴趣,然而,鼬似乎不愿意让他接近班长大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打扰红叶好不容易才制造出来的独处机会,而迹部也难得赞同冷面男的做法,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小情人偏爱巴着别人而不是自己的。

至于南野,观察力敏锐的他要没发现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在等……等着红叶说出接近他的目的,怀疑心极强的他不可能相信自己身上有“独特的”吸引力。

向来喜欢站在主导位置的藏马可不喜欢再这么迷糊不清下去,这天,他假借班长的名义跟迹部说出校长找他谈话支开了一人,至于另一个总是隐藏在暗处的人……

“飞影,那个人就拜托你了。”

语音刚落,藏马听见一声不屑的冷哼声,随即一抹黑影飘然而过,满意地扯起­唇­角,对于同为妖怪的飞影,他并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只因他们是同类,在他的心目中这样的相处才是正确的,他深信飞影会为自己拖住藏在暗处的人,飞影拥有的速度在魔界是非常有名的,而实力也是藏马本人认可的。

“秀一,终于找到你了。”

身后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深思,转身回望,那抹朝自己跑来的身影正是他想要见的少年,俊秀的脸庞勾起温雅的浅笑,他随手摸出一根艳红的玫瑰花递给来人,以轻柔的声音道:“红叶,我在等你。”

红叶­精­致的脸庞上充满了疑惑,仍是以欣喜、大方的态度接过他手中的花,“谢谢。”

远看过去,身形修长的红发男子体贴地微微弯腰,直视着那名可爱的少年,手中的玫瑰就像象征美好的爱情般把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对方,而少年在片刻迟疑后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心意。

**

陷入深思中的二人没有立时发现,树林外,一抹人影正躲在树后,锐利的目光落至他们身上,嘴边勾起冷笑。

“终于找到证据了,这下子……迹部一定会回来我身边的。”

正当人影想要悄然离去之时,一名栗发男子竟站在“他”身前,俊气的脸有那么一瞬间露出狡诈而狰狞的冷笑,随即回复了优雅迷人的一面。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代表某位大人来邀请你作出交易的,当然了,你可以在听完后再仔细考虑要不要答应的。”

人影亦是上野丽怀着些许警戒与疑惑,待男子把话说完后,美艳的脸上闪现出诡异的微笑,“原来你也是……”

“嘘──”栗发男子把食指点在­唇­上,嘴边露出微笑,意有所指的缓缓道:“敌人的敌人正是朋友,不是吗?”

这个论点,谁人能说不是呢?

接下来的对话让上野丽产生一种错觉,她几乎要以为那个得意的小混蛋正备受校内的同学咒骂、迹部的冷眼、网球部的鄙视,美好的未来就在她眼前。

花了几分钟思考利益得失,上野丽如栗发男子意料之中的点头答应了。

“我答应你。”她简直是迫不及待想要看见那个小混蛋得意不再的可怜将来。

女人、女人,有道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那群男人似乎还不清楚女人的可怕之处……

妖狐vs黄鼠狼

午后的阳光不复炽热,只带着淡淡的暖意,穿透叶缝的日光照­射­在树下的两道人影上,那头黄金般灿烂的头发映入藏马眼内竟带了点刺眼,不自觉地,不习惯注视阳光的妖狐别过了脸。

“你想说什么?”红叶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玫瑰,等待半晌不见南野说话,不由分说感到有些怪异,抬头看向背靠树­干­的红发男子,一看不禁有些怔然。

伫立在树下的红发男子,脸上收敛起一切情绪,侧脸看上去有些无情,与平常的面貌对比截然不同,像是察觉到红叶毫不收敛的视线,偏头回望,四目在空中相对──

碧绿的眼珠内毫无波动的,清澈的显示出主人冷漠的­性­格;湛蓝如汪洋般的眼眸充则是满满的兴味,对方的防备并没有让他退缩。

见他仍旧没有主动说话,红叶不以为然的扬起一抹友善的笑意,道出他认为对方在思考的事,“你放心,就算你是妖怪我也没打算消灭你,如果你是要问这个的话。”

藏马勾勾嘴角,终于微启薄­唇­开始说话,“我以为你会更直接的。”

“直接?原来你喜欢直接阿!”红叶一脸恍然大悟的以右拳直砸左掌,完全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挑衅,对于藏马擅于观人悦­色­这点没有丝毫反感,脸上的笑意更为深远,习惯­性­的眨眨眼睛道:“其实我对你很好奇。”

“好奇?”藏马微微挑眉,眼底在瞥见他手中的蔷薇后闪过一抹异­色­。

“是的。”红叶重重点头,边主动朝他所在的位置走去边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待在人间界,据我所知妖怪的本­性­都是残忍的,是什么让你放弃自由自在的生活并减弱能力附在人类身上?”

要不是他的语气中没有轻蔑的意味,藏马真的以为他在嘲笑自己。

不得不说……这孩子还真直白太过,就连飞影也没有过这么直接的问话。

“大概是因为……我对人类的感情有新鲜感吧。”藏马对于自己为母亲所牺牲的一切轻淡描写地缩为一句,双目紧紧盯住正缓慢接受自己的少年,心里为他毫无防备的样子而纳闷。

“原来如此。”红叶好像也接受了这个回答,随即又问:“但是你甘心就这样被灵界使唤?”

其实红叶之所以这么好奇,原因也是出于麻仓好身上。

麻仓好在教导他时曾经说过:“现在的世界表面上虽然很平和,但这只是表面而已,真正懂得生存的妖怪已经融入世界了,当然,这只限于有智慧的妖怪而已,所以当你遇上这种妖怪要是拚不过的话,不要迟疑,能逃就先逃。”

而藏马的出现就像是印证了这句话,红叶再一次在心里赞美自家爸爸果然是最聪明的存在,想是这么想,在藏马身上却感觉不到敌意,也就没把爸爸最后的话听进耳内。

“这是等价交换,只是交易。”说起这个话题,令他再一次想起自己毫无选择之下作出的交易,藏马的眼底划过一抹冷然,眼前的少年就像最纯净的白纸般,不像那个被灵界选中的人类,幽助那么冲动热血,却能看出他拥有幸福的生活。

眼珠子转了一圈,红叶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那么你有兴趣成为我的收藏品吗?”

“……”藏马想过千百万种理由,却从来没有往那边想到过。

简单一说,他可以说是红叶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怔住了。

红叶见他表情有些扭曲,不禁开始急起来了,昂起小脸努力与他对视,他记得库洛洛说过想要令人信任自己便必须直视对方,至于下一步便是……

藏马错愕的任由红叶握住自己垂放在身侧的手掌,直到十指相扣,红叶的力道有些重,并不如表面般柔弱,他没有立即扭开或是挣扎,反倒淡淡的道:“我以为你跟迹部景吾是一对的。”

“诶?这跟景吾有什么关系吗?”红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似乎……聪明的妖狐再­精­明也难以想透红叶话里真正的意思,这不、此刻藏马便以为红叶想要跟自己成为伴侣了。

“我以为你们的关系很亲密,不是吗?”藏马再次挑眉,手腕微动似乎终于想起要挣脱。

“还好吧。”红叶想起景吾最开始想要成为第三者,不由得有些气鼓鼓的,可以说……这孩子对迹部真正的心思还是迷糊的,对于藏马想要反抗的行为并试图转移话题,他有些不满地加重力道,又道:“你不想做我的收藏品?就算这可以让你重获自由?”

藏马是真的不懂他想要做什么,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意要自己当收藏品,天知道……妖狐为什么要被看成收藏品,想到此,他觉得不妨偶尔直白一些,“收藏品是什么意思?”

这下子,红叶觉得自己有些急躁了,便放缓力道再次扬起笑靥,以看起来最可爱、最无辜的表情说:“我觉得你很吸引人,喜欢你所以想让你成为收藏品,有什么不对吗?”

说穿了,红叶只是单纯的对藏马有好感而已,这种好感并非针对男女那种感情,而是更接近小孩子喜欢新玩具、或是强盗喜欢宝石的一种,至于为什么从他口中成了这样……这个问题也许该问伟大的团长大人──库洛洛。

藏马被他直白得太过的回答给懵了……

这孩子的意思换个角度来说,不会是……他喜欢自己吧?

千想万想,藏马从来没有联想到这边,事实上,他一直猜想红叶对自己的关注是因为他的职业,从他口中听说了类似灵界使者的死神,而通灵人的任务除去解决怨灵外,妖怪自然也是守备范围内。

他以为……红叶是在监视自己,并在考虑是否消灭自己在的存在,毕竟他曾经是凶狠的强盗,手上沾染的鲜血称不上千、也有上百了,却没想到……他在对自己告白。

──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现实?

尽管他的内心起伏不定,藏马脸上仍旧是丝纹不动的,深邃的碧眸紧紧盯住红叶的双眼,一字一语缓缓道:“这就是你这阵子关注我的原因?”

“嗯!”红叶兀不自知自己的话替对方多大的雷,只高兴的猛点头,非常满意对方总算明白自己的目的。

“我会考虑的。”

最后,无话可说的藏马丢下这句话后,可以以落荒而逃来形容不甚华丽的退场,当然,这只是从他比平常还要急促的步伐看出这点。

原来准备的后着──那朵蔷薇,此刻竟被藏马遗忘了……

徒留在原地的红叶没有独处多久,偷笑没几秒后,一抹黑影不由分说出现在他身边,低沉的嗓音随即自耳畔响起:“在笑什么?”

红叶愣了一下,昂起头便看见那张熟悉的俊逸脸孔,毫无危机意识的说:“大魔,秀一终于来找我了。”

宇智波鼬本来就称不上柔和的脸难看了几分,鲜红的眼眸内,三颗赤黑的勾玉微不可见地转了一圈,视线落在他手中那抹艳红后,毫不犹豫的伸手抽掉,五指一反,整朵红花便成了真正的赤红──被烧得连灰也不剩,声音里尽是冷然,“然后?”

他当下联想到刚才那位难缠的三眼妖怪是谁找来的,那个该死的妖怪!

鼬很少离开红叶的身边,就算他在上课,对擅于隐藏气息与行踪的忍者来说,想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实在是易如反掌般的事情,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并跟在红叶身后,这孩子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内。

红叶就像个最容易被看透的天真孩子,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人看透后,红叶在面对麻仓家时的另一面却令他疑惑,也许这对父子都是神奇的存在不是?

南野秀一这个人并不简单,只一眼,鼬便看穿他的伪装,大概这便是曾经作为间谍的感觉了吧……在能洞悉一切的写轮眼下,南野秀一在鼬眼中并不是那名红发高材生,而是拥有一头银发、头顶一双怪异耳朵的妖怪,鼬甚至可以轻易看出他隐藏在温和下的蠢蠢欲动。

因此,鼬断定他是个危险的存在,更不允许好奇心过盛的红叶接近他,然而,当那个三眼妖怪突如其来出现在他面前,单方面的挑衅和攻击令鼬不得不动手了。

对方拥有绝妙的速度、配合那一身俐落且招招狠攻的刀法,鼬最后还是使出写轮眼把对方困于幻术中才得以脱身,本来他仍搞不清为何冰帝会出现第二只妖怪,直到刚才……一切都明了了,显然,这一切都是南野秀一的安排,目的是接近红叶。

还好红叶毫无发损的,要不然……绝对会给他尝尝宇智波家最强的万花筒写轮眼到底有多厉害!

──顺带一提,鼬口中的三眼妖怪便是额头开着邪眼的妖怪,飞影。

不可否认的,看见红叶偷偷乐着的脸,鼬是非常不悦,值得庆幸的是他有张长期瘫着的脸,红叶是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情。

“……然后我跟秀一说了想他成为我的收藏品,他好像很害羞说了会考虑,大魔,你认为他会答应吗?要是他不答应怎么办?”红叶皱着眉看样子是非常苦恼的。

有那么一瞬间,鼬很有冲动的想说不答应不更好!

当然,他还是那个永远理智的鼬,这番话他没有道出来。

──也许他更想说的是……你有我还不够吗?

只是……他更清楚红叶是不可能真的这么轻易去喜欢一个人,南野秀一在他眼中大概只能用“它”来形容吧?

出于怀疑,更多的是无解,鼬有些问非所答的问道:“红叶,难道每回幻影旅团行动时……你们都是这样的吗?”

红叶只愣了一下,脑袋倒是快速转动,配合对方跳跃般的问话回答,“当然,我们幻影旅团的忠旨是想要就抢过来,大魔,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没钱。”

鼬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一下,他该死的一点也不想明白……不忍伤害小孩子纯真的心灵,还是很勉强的回话,“你们想要就抢,那么为什么还会穷?”

他从来不认为红叶的生活有多苦,相反,那位明显有恋子情结的男子对他可是非常纵容的,自然也不会让红叶冷着饿着,更因为深知这点,鼬才无法理解红叶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

“大魔,你要明白半妖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当你被逼身负百亿巨债后,你会发现身后有双毫无起伏的眼睛整天在无声提醒你需要还钱,总之,我觉悟了!这个世界有钱就是大爷!你放心,等我成为富豪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红叶自认很有义气的拍了拍鼬的胸口,别问他为什么不拍肩膀……原因只有一个,他的身高让他需要跳起来才能拍肩。

鼬的面容没有因此而放松,反倒回归正题,“既然如此,为何要南野当你的收藏品,你不知道合格的主人首要条件是要有钱吗?”

红叶整个愣住,他这番话完全超出这孩子的理解范围,沉默了良久才讷讷地发声问:“……为什么?”

鼬睁着眼说白话般的解说:“作为主人的你不能期望由你的收藏品来养活你吧?收藏品要做的只需要待在房间内享乐,大概还有任由你观赏……重点是你需要赚取足够的金钱来满足他们的需要,不然你以为别人为什么要答应当你的收藏品?”

红叶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然而,他却想不出任何疑点……

深思一下后,他认为大魔说的非常有道理,他真的从来没见过旅团的“收藏品”会外出赚钱,他们的任务便是待在主人身边,然后……没了!

红叶一下子就惊呆了……嘴里急巴巴的道出他猜想的结论来,“原来库洛洛这么辛苦的抢劫都是为了养活大家的收藏品吗?”

──这个解说实在太完美了!相信库洛洛要知道铁定会露出优雅得足以迷晕人的笑容!还好的是……他不在现场。

鼬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心里倒是开始怀疑所谓的A级通缉犯幻影旅团到底都在­干­什么的?为何听完红叶片断的解说后,他开始觉得幻影旅团内的都不是正常人。

红叶被鼬这个答案给囧倒了……

经过伊耳谜的“调教”,他可以是大方的,只要别扯上钱,红叶都是大方的,毕竟他曾经被揍敌客狠狠给坑过,对于钱银都是非常小气的,然而,他听见什么!听见什么!?

原来他们辛辛苦苦出去“赚钱”,都只是为了在收藏品面前装大款吗?

“这怎么行!我还是不要收藏品了!我绝对不要收养米虫!”

听见红叶的决定,鼬非常满意,一直板着的黑脸柔和了不少,伸手把那被“吓坏”的少年拥入怀,低声安抚道:“放心,我不需要你养。”

“真的吗?”红叶似乎完全没想到过鼬的生活方面向来是自理的,还露出一脸感动的样子重重回抱他,“大魔,还是你最好,果然我是最喜欢你的。”

不可否认的,听见这近似告白的情话,鼬的心微微震动了──

好半晌,他平复下情绪,环在少年身上的手臂稍稍加力,沉着嗓子贴至他的耳背轻轻的道:“红叶,你的收藏品只能是我,也只会是我,知道吗?”

红叶毫不考虑的点头,完全没有去思考这番话里的深意,微笑着道:“嗯。”

然而,这个回答不足以让鼬满意,修长的食指毫不费劲的勾起小小的下巴,直视着懵懂不清的少年,一字一言的诱导着,“说好。”

“好。”

终于,鼬满意了,微微弯下腰贴上那片因弯曲而显得额外诱人的粉­嫩­,­干­燥的双­唇­轻轻摩擦着另一片柔软,不急着深入,缓慢地享受着这种特有的亲昵,心底泛起了微微的涟漪,久而不去,血红的双眸半眯着,掩住内里的锐利。

被他盯着看的红叶被这双眼睛给迷住注意力,双手爬上他刻板的脸庞,再一次的,他扬起那抹毫无杂质的笑容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鼬终于缓缓合上双眼,张开­唇­含住那张爱笑的嘴巴,细细品味着……

几不可闻的无声叹息着,鼬再一次感激这对父子的任­性­,要不是他们的任­性­,也许他还待在晓继续着不情愿的任务,更别说会放松紧绷了许多年的神经,只不过……要让这孩子开窍似乎有些难度,毕竟……他们都不愿意让红叶变质,而这、便是令人纠结的地方了。

──黄鼠狼跟狐狸的分别在于:前者总是能很快认定猎物,后者却需要小心翼翼地观察被当作目标的猎物,直到确认对方的无害才会行动。

鉴于此,狐狸仍旧为太过单纯的回答而纠结着。

喜欢,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是一种尝过了便舍不得失去的滋味。

纠结的几人

尽管剑道部打进了关东大赛,他们的准备功夫只能以充足以形容,然而,在期末的来临下,被兴奋冲昏头的部员还是不得不迎接期中考以及假期。

在最后一次部活时,红叶照旧派场十足的站在众位部员最前方,双手撑在竹刀上,环视他们一圈后,异常满意的发现他们各个恭敬的双手垂放在侧,头颅微微朝下的,这个标准动作自然是由伍长,亦是副部长老大指定的。

他们之所有这么尊敬红叶的原因有二,一是红叶的实力、二是老大的家族力量,可以说红叶能在剑道部呼风唤雨,老大是功不可没的。

“很不幸地,我们必须面对期中考,幸运地,我们将会迎接悠长假期,我希望大家放假时不会放下手中的剑,作为合格的武士,剑道是不可荒废的。”

“是的,总长!”训练有数的部员忙不迭的回答。

红叶满意的勾起­唇­角继续道:“那么回来后我会亲自检验你们的实力,要是发现退步了……”特意顿住后话,相隔几秒后才缓缓道:“那么你们便准备切腹吧。”

说完,一个帅气的转身朝伍长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

待红叶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部员们开始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按捺不住的开口询问:“伍长……那个、不会真的要切腹吧?”

“当然不会。”老大很爽快的给予他们想要的答案。

正当众人想要松口气之时,老大又道:“只要你们不退步便不用了。”

“什么──!”

众人大囧,在心里哀叹着部里的铁腕政策──为什么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剑道退步竟然还需要以古代武士的切腹来解决阿!这完全不人道啊!

当然,他们只敢在心里大叫,毕竟他们没有勇气在极度崇拜红叶的老大面前说出来。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决定是对的,在老大心目中想的便是……不愧是总长,一刻也不松懈,就是这样的武士道才值得他去追求!

说开了,令剑道部从以往的堕落转变成现在的上进,红叶的武士道和老大麻目的崇拜占了很大的功劳,这便是有压力才有进步。

鼬和红叶“沟通”过后,穷怕了的孩子再也没有主动追问藏马考虑完的结果,毕竟他可不想再增加任何负债,然而,他这厢不想了并不代表另一方不会去纠结的……

这些天来,藏马虽没有刻意避开红叶,每每面对前桌,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许是他在学校建立的形象有点太高尚,就算学校内有不少迷恋他的女生,她们默契地只敢偷偷玩着暗恋游戏,当然,其中是因为藏马没有赫显的身世背景。

冰帝是出名的贵族学园,这些女孩儿相当清楚自己的将来会是接受家族安排嫁予门当户对的对象,这也是藏马选择冰帝的主要原因──不怕女生纠缠。

爱情游戏也许是个好选择,藏马高贵的气质与温文的态度却令女生倒一致认为,这个对象并不是她们能轻佻的以“玩玩”的心态该选择的对象。

说了这么多,其实藏马只想整理心情。

在魔界,妖狐藏马是恐怖和危险的代言人,杀戮于他是家常便饭,爱慕他的妖怪多不胜数,但是她们的爱意是建立在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之下的,变相说来当他失去优势后,她们便不会再对自己有任何兴趣,高傲自满的他不屑于这样的感情。

正如现在的他,融入人类的身体的他因为契合度问题而失去大部分的妖力,曾经在魔界风靡一时的妖狐只剩下当年的一分部份力量,这样的他,相信曾经爱慕他的妖怪只会想杀掉自己并取代他的一切。

正因为此,红叶对自己说出那番话在藏马脑海中挥之不去,无数个为什么浮现在脑袋之中,无解的问题令他非常在意。

此时,正处于树海中的他不禁再次为红叶而苦恼着。

“藏马,那边有任务吗?”

应约前来的飞影尽管非常不愿意、更不习惯主动开口,然而……在对方反常地保持沉默,脸­色­更称不上好看下,在人间界与藏马称得上同伴的他不得不开口了。

藏马扯回心神,习惯­性­的扯起嘴角,“听牡丹说上个任务完成得很好。”

飞影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藏马,你待在人界太久智商都丢弃了吗?跟灵界使者合作只是一份交易,我管他们满不满意的。”

同为妖怪的他们跟幽助和桑原的相处自然得多,这得归因于习­性­问题,妖怪的感情不如人类感­性­,对灵界更没有忠心可言,这一切对他们来说要没有利益或是好处作前题,说不上善良的他们是不可能出手帮助人类、更别说拯救人命了。

“如果你会因此而感到高兴,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飞影了。”藏马含笑回答。

他脸上的笑容配合妖狐独有的魅惑力,让人看见想要生气也没力,可惜的是……飞影从来不吃他这套,只冷冷的睨住他,语带讽刺的冷哼,“藏马,你该不会想找我来闲聊吧?”

“你还是这么没耐­性­。”藏马仍旧微笑着,眼底略过一抹流光后,忽然正起脸­色­道:“如果我说是呢?”

飞影狠狠厉住他,“这一点也不好笑,如果没事我要走了。”

藏马见他后足使劲,似乎真的准备这就离开,又道:“飞影,我很困扰。”

他的话成功让飞影止住脚步,转身回望,犹豫了一会才问:“什么意思?”

藏马见状,反倒不着急说出来,轻叹一声,随手摸出一枚蔷薇,凑至­唇­边轻吻,这才缓缓道:“飞影,你甘心就这样被利用吗?”

微一怔,飞影转念一想便明白他指的是灵界的事,轻抿­唇­后,有些不情愿的冷冷道:“不甘心又怎样?我们妖怪注重的是最后的结果。”

是的,这仅仅是交易,尽管妖怪的尊严不甘被利用,为了最后的结果,他们还是只得委服,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藏马比谁都清楚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他需要的是时间,他希望能最少能以南野秀一的身份陪伴那个人类母亲到最后一刻,然而,当红叶出口询问时,不可否认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动摇了……

“飞影,你说得很对……不过如果有选择的话,你会考虑吗?”藏马说着此话时,表情有些飘渺,理智告诉他,红叶并不一定有能力,情感却为这个可能­性­而动摇着,也许这一切仅仅只是妖怪本能地讨厌灵界、却又因为交易而不得不帮助他们使他产生了矛盾感。

“当然!”飞影想也没想便回答,“你以为我真的想替灵界卖命吗?藏马,别告诉我当了一阵子人类,你真的把作为妖怪的尊严给忘记了。”

“呵……当然不。”藏马的声音有别于刚才的沉重,反倒带点玩笑式的轻快。

近些天来,处于心底中的迷雾、似乎消散了……

飞影把他的变化收进眼内,不动声­色­的压下疑问,黑眸底下闪过一抹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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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藏马的纠结,红叶其实更加纠结的,只不过他纠结的方向是截然不同的……

一是来自爸爸的古怪,二是来自那个有钱人的视线……

“大魔,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红叶此刻为了躲避视线而来到剑道部休息室,这里是属于他的地盘,有忠心的老大在外守住,上野丽就算嚣张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走进来。

鼬习惯­性­的抬手轻揉他的发顶,轻淡描写的回道:“谁知道呢。”

红叶仍旧不满,扁起嘴瞥反驳,“可是她的眼神很讨厌啊!妈妈又说不能随便杀人……”

鼬漠然的眼眸底下滑过一抹红光,想起那个外表艳丽的女子,心里倒是认同红叶的话来──

本来一直沉寂、或许该说是被集体漠视的上野丽不得不稳忍住情绪,这几天竟一反常态再次以露骨的目光表现出她对红叶的不屑与厌恶,本就不是善于压抑脾气的红叶开始不爽了,习惯了以杀人来解决的他却在酷拉皮卡的管制下不得不忍耐。

其实上野丽做的远比他知道的多,比方说,破门面入的人──

“砰──”过度用力的推门声引起他们的注意,来人竟是一直以优雅和高贵闻名的迹部,红叶的注意力开始转移了。

“景吾,你怎么了吗?”

迹部没有回答,紧跟在后的忍足不得不接话,“红叶,看来你还真的太粗心了,你亲爱的情人正陷入被烈女纠缠的幸福之中,你完全没注意到吗?”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讽刺,倒不如说是等着看好戏的调侃,红叶倒是不以为然的回道:“诶?景吾,你打算出轨吗?”

迹部的嘴角微微抽搐,忍住火气在心里强调迹部家的优雅,勉强扯起嘴角假笑道:“本大爷很高兴你终于有危机意识了。”

隐藏在假笑下的是显而易见的不悦,显然,上野小姐的纠缠已经让磨掉迹部的耐­性­,事实确实如此,她打着迹部夫人的名义,上到网球部、下至上下课,她都一直紧跟在迹部身前,值得一提的是她很聪明的没有强行让迹部回应,就像只要在他身边便满足。

红叶对这种事不太清楚,世界于他简单太过,他只会分出两种人──一种是他感兴趣特别的;另一种则是无知而渺小的凡人,而上野丽便是属于后一群了。

“景吾,你在抱怨吗?”红叶立马开始代入电视剧模式,通常会说这种话的男人都是觉得与老婆之间的感觉淡了,新激|情却在别人身上找着,要说完全无感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红叶也生出替原配不满的心情,而现在的原配是──他自己。

迹部正在感慨小情人总算有这种正常情侣的心态,这代表他们比起名义上的情人更进一步了不是?

然而,上天就是见不得他安心,似乎是在嫉妒这位天之骄子一生太过平顺了……

红叶跃下长桌,几步上前来到迹部面前,双手环胸摆好姿势后才缓缓道:“景吾,我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你也是那种嫌弃家花,偏爱野花的男人,但我跟你说,那种女人看起来不三不四的,她绝对不只你一个男人的,要知道在女人眼中还是成熟的男人魅力更强。”

囧,这孩子是想说什么?

把这番话没用的用词抽出来,结果不就是……上野丽是瞎了眼才看上迹部吗?

忍足反应快速的别开脸,虽然他以看好友变脸为乐,却不想看到类似咒怨类的脸­色­,毕竟他不想享受那种解咒只有八折的福份。

现场动作的只有一人,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来到红叶身旁,伸出手揉了揉红叶的发顶,以温和的语气鼓励道:“红叶,你的分析很不错。”

──那里不错了?那里?

无视众人纠结的心音,没有灵视的红叶欣喜抬头,“真的吗?我又距离名侦探更进一步了!”

“嗯。”

鼬看着面露喜­色­的红叶,突然想起弟弟佐助当年学会首次成功­射­出一把没有落靶的手里剑时,他也是以这样可爱的表情看着自己,话也是差不多的──“距离伟大的忍者更进一步”,在远离那个不值得想念的世界到现在,他首次开始想念起所谓的“家”来。

迹部只是觉得前一刻兀自暗喜自家情人开窍的自己简直是愚蠢!

……要是名侦探都是这个德­性­,日本已经要毁灭了!

**

终于踏入了假期,红叶在第一天便把所有作业丢给代笔手L,于是现在的难题便成了复杂的习题──如果使用有限且美好的假期。

和爸爸一起过是最好的,可是……红叶不想与被改造导致行为异常的伪爸爸一起过,摇头叹息着离开最佳侦察点──楼梯角,他悲哀的发现爸爸仍旧在看狗血八点档。

为什么向来正经的爸爸会迷上电视剧?这点成了红叶最近的焦点习题,狂热度令L有感而发的说:“如果红叶能把这种­精­力放在作业上,相信他定必会成为高材生。”

可惜,早已就业的红叶认为自己选择的职业不但有赚头、还有的是前途,这些话自然也听不进耳内了。

家里的几位,除去沉默少言的大魔外,其余几人各自为政,不是说他们不理会红叶,相反,他们对红叶的积极主动非常欣慰。

“如果你真的很闲,这些作业你可以自己做的。”这是L的原话,红叶无视了。

“红叶,我早就想教你下棋了,你终于感兴趣实在太好了,来,这是……”这是佐为的反应,红叶逃了。

“我手上有几份研究通灵人的报告,要是你能主动提供资料便再好不过了。”这是楚轩的回答,红叶看见他身后无数的仪器,立马转身跑了。

“红叶,最近没有发生什么大案件,和平不是更好吗?”这是酷拉皮卡的报告,红叶没趣的继续看电视。

总结起来,红叶认为他需要自力救济,这家人实在太没爱了……

最后,红叶决定把主意打到收藏室,里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有极其珍贵的古董和宝物,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东西都是红叶三番四次央求自家爸爸大人带回来的,其中有不少是在旅团时抢来的。

不知何时起,红叶养成一个敛财的习惯,不只是钱,他更喜欢看着满屋的财宝然后呆上一天,也许这个假期用来清点这些年赚到的钱是个很好的主意。

──要让麻仓好知道的话,想必这又是一个灭了伊耳谜的理由。

红叶猫着脚步进入三楼的禁地,所谓的禁地也只是担心别人会发现这个家拥有不正常的财产数量,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三楼是红叶的藏宝室。

熟悉的打开密码重重的大门,红叶笑意盈盈的踏了进去,接下来几个小时都会花在这里……

大厅处,电视仍旧在播放着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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