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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西苫­奶­徬徨无主,颤颤魏魏进了蔚槐家的院子。

那范冬花正在屋前的阶台上刷牙,看到她进来,自然心知肚明,她把嘴里的一团白沫吐了,又涮涮口,很快地洗涮完毕,直起腰才问:“三婶儿,有事儿吗?”

那西苫­奶­气喘吁吁的,说:“有事,有——事!有——事!”

“什么事儿?”那范冬花立女定了问。

“这个……这个,还不是那猫儿的事?”西苫­奶­有点迟疑地着着范冬花,愁愁地说,“多少天了,老猫下了那么多的猫仔儿,秩序太乱。我好不容易给他们在外面扎了一个窝,让他们公的在一块儿,母的在一块儿,这样,管起来就方便了。”

范冬花笑了,说:“怪不得多日不见,你原来是扎那猫窝了。”

西苫­奶­说:“可不,不扎猫窝不行啊!猫仔儿整天蹲在屋里,上跳下窜,整个屋里都是猫,吃食打架,睡觉占地盘打架,连拉屎都打架,更不用说平日的逗耍打架,所以啊,我烦得很。”

范冬花一副很理解她的样子,说:“就是嘛,养那么多的猫,成了一个猫王国,怎么会轻松,怎样会不烦?我听了,头也大了,心也烦了,放着轻闲不歇,养那么多那玩艺儿,就得整天忙。”

西苫­奶­整理着头上的乱发,说:“这几天,可真够忙的,我都不知今天是几月几号了,数了白天就是晚上,数着数着就糊涂了那日期。子祥家的,今天几号了?”她有点迷茫地问。

范冬花狡黠地笑了,故意问她:“你不是爱猫儿吗?养猫倒成这样!”

“那猫养两只不觉甚,但养猫没有一个公的,那就成了问题。母猫们几天一窝,几天一窝,我们家的两只母猫都生那猫仔,而且,象抢着生,比赛着生,没有几天,我真得招架不住了。”

范冬花听到那西苫­奶­扎了猫窝,就想听听那猫们现在的情况,于是,怀着另一种心思问那西苫­奶­:

“你扎了那猫窝,好些了吗?现在那猫?”范冬花这样问时脸上闪过一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西苫­奶­看她表情,明知那范冬花不跟她一个心儿,也没办法,只好自嘲着又说开了养那猫的难处,说:“那猫,多了不好养,好不容易管了这个,那个又出规了,乱抢食,乱屙尿,乱叫嚷,在家里整天乱成一团糟。现在倒是好些了,把它们关在一个栏里头,看它们还能怎样!”

范冬花看着她额上发亮的细汗,说:“关在一个栏窝里,你不就没事了,看看,还把你急的,出了一身汗吧!”

“出一身汗能解决问题也行。”西苫­奶­说,“那猫圈在一个栏里麻烦是少了,但那猫又打架打的厉害着呢,一个个凶神恶煞,呲牙咧嘴,都是同­性­跟同­性­滥打。公的跟公的不要命地打,为抢食打,为屙尿打,为占地盘打,不是这个脸皮划伤,就是那个脚拐了。有一次,有几个猫儿咬一只黑猫,那个惨,把浑身的毛都撕剥光了。打完了,闹腾完了,那群公猫里的几只对着那母猫的地方竟舔起那浑身的毛来,还对着它们妙妙怪叫。”那西苫­奶­又气又好笑,说:“一群流氓猫……”

听到西苫­奶­这样说,范冬花心里一阵快意,她觉着自己身上都充溢着欢乐的细胞,而且通过她浑身的毛孔,从她身体的每一部位都满溢出来,她竟不住要哈哈笑了。但她又不能那么明朗地笑,于是她把那些正在膨胀的欢乐细胞强塞住了,而且丝毫不让她倾泄出来。但事实告诉她,她作假的本领还是那么差了一点点,她那笑意还是违背了她的面部表情,违背了她的心愿,虽然不甚生动,但还是遏制不住地把欢乐抛洒出来,她嘴角扯过一丝笑意说:“听你那话,你家的猫儿怪有意思的。”

说完又情不自禁地哈了一声,想大笑却忍住了。

那西苫­奶­如坠在迷雾中,看到她笑就象看见­阴­霉日子的阳光,不禁也跟着她笑了几声,又说:“那母猫在公猫跟前温驯着,一副大小姐的样子。可是,单个关了她们,那就又是一个样子,一点也不温顺,一个个象那公的,它们抢地盘,抢食,抢抱来抱去,把那窝栏里扎腾的乱糟糟的,象屎尿窝,一点也清洁不起来。可还是天天舔着那猫爪猫脚,舔着那身混乱中还能保存下来的几根黄毛,对着那公猫妙妙的叫着,一个个象­鸡­窝里的凤凰。”

范冬花哈地笑了一声,说:“老母猫那个­骚­样儿流氓样儿,还能生出那好猫仔来?一群­骚­猫,把持不住的。”

她似漫不经心地看那西苫­奶­一眼,西苫­奶­讪讪地笑着,笑着,但那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尴尬起来,那个笑也僵僵地留在了­唇­角。

那西苫­奶­似乎闻出了她话中的嘲笑,于是她皱皱眉,收敛了笑容,说:“子祥家的,你还要说什么呢?”

范冬花从西苫­奶­的话音里听出了隐含的火药味,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三婶,我还能说什么呢?你养着那猫儿,很辛苦,只是想问问你,后来有办法了吗?”

那西苫­奶­摇摇头:“我没有办法了,我只是暂时把那公猫和母猫的窝往跟前挪了挪,省得它们乱打闹。”

“安静点了吗?”范冬花揣了一颗好奇心,一个心思地问。

西苫­奶­说:“好象稍微安静了一点,但那猫的乱叫还是不断。”

这样说着,那范冬花笑了:“三婶,你能把那一群乱糟糟的猫整治安静,你啊,说明还是有办法。”

西苫­奶­说:“现在,公猫和母猫也不少了,养着它们既浪费粮食也浪费人力,我想还是把它们都处理掉好些。”

范冬花听西苫­奶­这样说,惊疑地睁大了眼睛,问“处理猫?”

“是啊,我要把猫仔儿都处理掉,而且很快处理掉。”

“怎么个处理法?”

范冬花看着西苫­奶­那无容置疑的神情,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猫已按照她的计划泛滥成灾了。

那西苫­奶­一副心中有底的样子,她看着她诡谲地笑了,说:“我自有办法。”

那范冬花看着她,如坠入云雾般迷茫,说:“那么多猫儿,那有那么容易的事儿,不是说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的。”

那西苫­奶­却不愿和她再闲聊下去,直戳戳问她道:“惠子在家么?”

“在。”那范冬花示意着指指江惠如那屋。

“我和惠子说说。”西苫­奶­说着,撇下还捉摸不透的范冬花,径直进了那屋。

江惠如正坐在沙发上打毛衣,听那西苫­奶­说要进来,就站起来,还说:“­奶­啊,进来吧!”

说完,那西苫­奶­正好进来,她忙着让坐,嘘嘘问暖,还端过一杯开水来。

“客气啥!客气啥!”那西苫­奶­说着在让出的沙发上坐了。

“惠子,­奶­求你一件事儿。”那西苫­奶­挪挪ρi股,“你有空儿吗?­奶­可是第一次向你张口,­奶­的嘴一向金贵惯了,从来不张口求人。”

江惠如说:“­奶­,看你说的,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西苫­奶­说:“还是你们有文化好,比我们这些睁眼瞎强多了,可惜,我们那时家里都不让女人读书,女人读书还要受大家笑话,但我们必须按老人的吩咐学那三从四德,学那烈女,学那君臣礼仪。”

江惠如说:“现在世道变了,我们赶上好时代。”她停了手中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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