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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8
跟卫东九的见面出乎意料的顺利,约好在指定地方见面后,卫东九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她会跟楚延同一个地方出现。
卫东九依旧清闲自在的喝着酒,这家高级餐厅内只有几个座位有人用餐,餐厅大厅正放着悠扬慵懒的蓝调音乐。
这种环境下的确给人一种趋闲避世的放松,这里不会遇见熟人,也不会怕被人认出,来这儿不会有半点儿压力,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意愿为前提。
也难怪卫东九会选在这里见面,这里的确是个放松的环境,即使是洽谈机密商务也能轻松应付。
刚走入这里,圈圈就非常认同卫东九的眼光,至少现在她在这儿感觉没人给她压力,别人也不会用有色眼光看待自己。
卫东九坐在靠近左边第二排的桌子旁,那儿灯光明亮,也能将从入口处进来的人瞧个一清二楚。
因此当她跟楚延走进来的那一刻,卫东九的视线就一直在他们身上未曾离开过。
见到卫东九,她下意识的靠近楚延旁边,借以他身子来遮挡卫东九投递过来的目光,她顺着卫东九的位置看了一眼,正好见卫东九嘴角隐隐含有笑意。
撇开目光后跟楚延同坐在卫东九对面的座位上,见对面卫东九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里边还有红酒,在水晶灯下越是显得晶莹欲滴,里边液体更像是鲜血。
“你们比我想象的要来得早。”卫东九以极平常的口吻说道。一点儿也不似十几年不见的故人,反倒是好朋友几日不见约出来见面的对话。
圈圈并不喜欢卫东九用这种口气,毕竟今天要谈的事情并不算轻松,对于她自己来说可是鼓足偌大的勇气才来到这儿,如果可以,她真是宁愿一辈子不再跟这人有见面的机会。
现在她心里复杂万分,一下子觉得忐忑不安,下一会儿又觉得谨慎郑重,但偏偏对面的人却无比轻松自在的模样,这让她觉得异常不高兴。
本就不算明亮的心情此刻更如同雪上加霜,越发的变得烦躁,只想马上把楚延拉走。
大概是瞧出她的局促,卫东九话题自然的转向她。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见卫东九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圈圈一怔,目光闪躲着撇过桌子上的摆饰。
“我没事,不需要你多余的担心。”
“你对我还是老样子的冷淡。”卫东九笑着说。
点餐的服务员此时上来递送菜单,卫东九询问他们两人。
“吃过午饭没有?这里的菜色还不错,你们尤其可以试试这边的招牌菜。”卫东九倒是热情异常,外表上看的确就跟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楚延知道这些不过是卫东九装出来的样子,于是很果断的拒绝。
卫东九没想到楚延如此干脆,甚至有些意外,而后又想起什么,才笑着说:“这样的话,下次你们来的时候一定要试试。”说罢便支走服务员。
“你们两个一会儿来,看来感情同以前一样好,看见你们这样,还真是教人有点羡慕。”
说这番话的时候卫东九的目光却是落在她身上的,眼底倒映的灯光忽闪着,有些晦暗不明,但偏偏圈圈已经嗅出他言语间的一丝丝危险气息。
这并不是个好的开始,在卫东九心里一定藏着些什么东西,足以令他内心阴霾。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拿来讲了,今天要谈的事关现在以及将来,最好废话少说,直入主题才更节省时间。”对卫东九的排斥不是一天两天,如今楚延也在,至少今天不是自己单独面对卫东九,因此胆子不免放大了一些,说起来话来也是接连带刺。
这倒是让卫东九觉得很有趣的现象,至少从前她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小白兔的软弱模样,在楚延面前更是如此,无时无刻在等待保护,既叫人觉得倍加怜惜,又叫人觉得故作矫情。
如果从前她就是现在这幅模样,或许后面的一切将会大有不同。
圈圈大概不会猜到卫东九现在是这样想的,如果知道势必会感到惊讶,她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之所以会招惹到卫东九全都是因为当年自己的软弱造成的。
但换句话说,若是当时她更镇定一些,反而引起卫东九更多兴趣,这也未必算得上好事。
“你们要说什么,其实我知道,但在此之前,不觉得大家毕竟都是老朋友了,更应该小聚一下?说不定这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卫东九靠在座椅上,笑着看向楚延,见楚延抿唇不说话,又见这两人今天都是一身军装素裹,又忍不住笑道:“对了,才记起来你们两人如今都是军人了,这当兵以后感觉整个都不一样,好像比以前要凌厉许多。”
“谁跟你是老朋友。”圈圈忍不住小声啐道,正好看见楚延蹙着眉警告性的瞪了自己一眼,才知道她今天话似乎多了一点。
知道他是替自己担心,毕竟现在卫东九就坐在对面,他虽然直到现在都对她话里带刺不加追究,但并不代表会一直容忍下去,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翻脸。
而圈圈想的却是,要在卫东九翻脸之前同他先翻脸,给他知道她不会受此威胁,现在的自己已经不会一再妥协。
如果说一时的妥协是不得而已,那过度的妥协便是自掘坟墓。
“我希望这次以后,你可以不再出现在她面前。”楚延这才把这次来的目的淡淡阐述。
卫东九低眸看了一眼杯中倒映的自己的脸,嘴角仍旧是扬着,只是不如方才自然,更像是刻意凿出来的。
“你还是一样没变,仍旧做什么事都以她为中心,怎么?怕我吃了她不成?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还是你觉得她还是从前的万柔,需要你去保护么?”
卫东九的话让楚延敛起眉头。
“如果你的目标是我,请冲着我来,没必要牵扯到她身上。”楚延目光如炬,好像要把卫东九全身上下刺穿。
卫东九却忽然嗤笑,又摇头。
“或许你说的有一半是事实,当年那件事的确是冲着你来的,可事到如今,你觉得一样的把戏我卫东九会做第二次么?”
卫东九见对面的人一怔,目光比起方才要凌厉许多,才笑着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酒仍是有些酸甜。
正文 169
不同于楚延一直拧着眉头,在场至少有两个人是面带笑容的,且先不管这笑是真是假,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圈圈把面前的水喝了大半杯,至手中放下杯子后嘴角依旧浅窝荡漾。
她心情其实并不愉悦,半点也不,也不是为了陪对面的男人逢场作戏,她这笑其实另有他意。
她只是不愿意在卫东九面前低头,尤其楚延也在的时候,她想告诉旁边的人,自己并未对卫东九有所惧意。
卫东九当然不难看出她这笑是给自己看的,于是他也笑,只是他在笑她未免太过天真,如果她以为自己方才的话只不过是开开玩笑,那大概就估量错误。
连他自己也颇为惊讶,他在法国的时候放她离开后考虑了很长时间在,至少用了一个月来思考她在自己心里如今究竟是玩具还是女人。
显然现在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当他琢磨答案的时候,他发现这个月来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占据平常思考的时间至少有一半。
先不管对她是兴趣还是其他特殊原因,卫东九习惯先把喜欢或是感兴趣的东西占为己有,不管时间多长,只有放在自己身边大概才会觉得心情愉悦。
“我说过,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你不答应这个条件,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无法出现。”楚延这边已经率先安在这场无硝烟的战役中开炮。
卫东九是攻还是防,看起来似乎已经由不得他。
可卫东九究竟不是平常人,于是平常人不敢做或是因为某些条件限制无法做到的事,对他来说都如吃饭简单,到底能从十四岁开始独立存活的人有时候已经做过太多不得已的事。
“如果我说我既不接受你的请求,也不接受你的威胁呢?”卫东九淡淡说道。
楚延凝眉,“阿九,我希望这对你来说是请求。”
“你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喊过我。”卫东九一瞬间已经似乎有些撑大,大概是略感意外。
但更意外的是圈圈,她没想到也会有令卫东九觉得惊讶的事,而且居然只是一个称呼。
但这似乎跟楚延有所隐情,她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将会浮出水面,即将到来。
“我同你之间的事情并不需要牵扯到她。”
卫东九笑道:“为什么你一定要认为我会伤害她,这中间已经过了十年,有的事情迟早需要忘记。”
“如果真是那样,当年的事情你就不会一直记恨到现在。”楚延平静的说道。
卫东九忽然不再说话,目光由楚延到她身上,半响才嗤笑了几声。
“你想说当年的事情我必须要忘记?”这口吻听起来似乎有些似笑非笑,但又令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好似夹杂着很深的记恨。
莫非当年楚延同他先发生了什么事才致使卫东九接下来所展开一系列的报复?
当然这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猜测,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楚延从未同她提起,大概是想让这件事过去,可看来一直犹记的人是卫东九。
“这中间已经过了十六年,如果你无法忘记,你可以同我讲。”
“同你讲了又如何,你又想说这只是误会?当年犯事的时候,你人没出现,因为你我被那些人怎么对待,你大概不可能想象得到。”
“是的,如果我知道你会这样做,即使当年被部队处分我也会赶回来。”
“世界上没有太多如果,如果这个词只是给那些缺少梦想的人一些微心理安慰,可惜这其中不包括我跟同你。”
楚延叹口气,颇似一下子沧桑许多, “这么多年,其实你一直在恨我。”
可笑的是她还是第一次见楚延会如此。
“如果恨你当年我会开那一枪。”卫东九微笑。
“对,为何你当时没开枪。”
“因为我知道若你死了,我便无法让你一直痛苦下去,不过我现在知道了,真正叫你痛苦的是她,你可以为了她默默守护二十几年,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比我还傻,我因为恨过了十几年,你因为爱而过几十年,说到底,你依旧跟我是一样的人,为爱或为恨而痛苦,因此我不会开枪。”
“你想想说活着的人往往比死人要遭受更多的痛苦么?”楚延问。
“你比我清楚,不是么?”卫东九说到这看向她,因为他同卫东九的对话而拧着眉头,虽然不懂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可以知道这楚延当年做了什么事致使卫东九报复。
“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把刀子Сhā得更深,如果知道你会伤害她。”楚延提起那一次卫东九绑架她进行三天虐待的旧事。
圈圈听他提起,仍是不由得浑身惊出一身冷汗,那三天对她来说如同过了三年,每一天都在地狱度过,幸福的顶峰跌至地狱底层大概就是那样的绝望。
这个滋味是卫东九让她尝到的,可隐藏的导火线是楚延,她大概当时没想到。
“是吧,如果当初你杀了我,你如今就少了很多烦恼,可是你是聪明人,你知道若是杀了我会一辈子愧疚,因此你并没有动手。”卫东九似乎在嘲笑楚延,也同时在嘲笑自己。
圈圈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如今在撕开自己旧伤疤进行彼此伤害,谁能把对方弄得鲜血淋漓谁就是这场战役的胜利者,当然,最后那个人大概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这显然不是聪明人的办法,可能让两个精明冷静的男人甘心用如此形式,可知事情已经变得无法收拾的状态。
她终于忍不住了,只高高皱着眉,轻声埋怨。“你们两人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清楚,不过这场对话可以结束了,多说无益,既然双方不愿意达成一致拖鞋,那不如分道扬镳,就此散场,无需过度的谈话。”
卫东九看向她才说道:“你不好奇我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
“我的好奇心太多,怕会撑死自己。”
“你真的变了,变了太多,从前都只会躲在楚延身后。”
“人总会一点一滴改变,其实不止是我变了,你同楚延也变了。”圈圈傲然答道,这才发现她何时在卫东九面前如此气焰嚣张,如今出了一口气,心里好不舒坦,只不过同时也知道,这也只是一会儿功夫,下一刻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他面前装强硬,毕竟太多就是逞强了。
“所以令我对你更感兴趣。”卫东九说了实话。
圈圈不语,看向楚延,轻声说:“要不要先离开,我看没必要谈下去,今后的事就任由发展,我并不需要过度保护,人会吸取教训,即使我再蠢也有个限度,不可能一直让自己处于负伤状态,所以不必担心我以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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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与轻松环境下截然相反的谈判式见面应该是到此为止,至少圈圈认为谈话不必再进行下去,即使说太多得到的终究是相同的结果。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跟楚延这一趟也不过是白去,但至少这次她并没有太大失望,即使卫东九并未打算对她们做出不再见面的承诺,但她却从刚才楚延与他的对话中知道一些事。
楚延同卫东九之间的裂痕早在她认识卫东九之前就已经存在,当年卫东九之所以如此疯狂的进行报复,怕也是因为那件事。
不过究竟是什么事足以令他挟怨报复呢?
她的疑问到这里止步不前,因此心里总有些耿耿于怀,迫于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若是贸然向楚延开口,这无疑等同揭他的旧伤疤。
“走吧,谈话已经结束了。”圈圈看向卫东九,眼神变得冷漠,但却又对身旁的楚延轻声低语,好似变了一个人。
卫东九当然知道这是做给自己看的,也知道即使她是故意但对楚延的确是出自真心。
“不打算多留一会儿?毕竟难得见面。”卫东九意在挽留,看着这两人穿着同一个款式的制服,在外人眼中大概挺登对,不管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
不知为何,他心里稍微有些觉得碍眼,好像今天这绿色系的衣服教他很厌恶,卫东九自己大概还未这么讨厌过绿色的衣服。
“不必了,即使留在这里多一秒种,我都会觉得呼吸有些难受,再者,我并不认为这算是难得见面,别忘了,前几日我们刚遇见。”
“那不过是偶然不是?我指的见面是有出自目的性的行为。”卫东九笑道。
圈圈抬起头,往下看仍旧坐着的他,也只有这时候觉得自己能睥睨他,有一定优胜感。
“如果是偶然,我宁愿少几次,偶然太可怕了,即使想躲也躲不掉。”这口气酸酸的, 好似在嘲笑这种偶然性。
不过确实如此,偶然没有给人准备的时间,往往出乎意料外的发展,很多事就是建立在偶然上的,令人惊诧也令人彷徨。
大概是觉得她的话极有意思,卫东九一时还不想让她离开,可是却没有正当的理由留下,不,应该是说即使他有一万个可以留下她的理由,她也统统会拒绝,因为她在排斥、在讨厌跟自己相处。
“楚延,我们走吧。”她扭过头,意在不打算用他再讲话,反而目光紧紧锁着旁边的人,眼底更是有些担心。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却能感觉楚延的旧伤口此时正流着血,不过他却表面逞强,又或许说习惯用冷漠去对待自己。
楚延点头,只看了坐在桌旁的人最后一眼,目光稍有些复杂,才转过身用手压低自己帽檐,这时候还没忘记出餐厅前检查一番仪容。
圈圈在旁边受到影响,也只摸了摸领口,但并没有带帽子来,因此不必同楚延这般做得谨慎精细。
出了餐厅,陪同楚延一起去拿车的路上,意外的是沉默的那个人却是她。
往日的话匣子变得安静异常怎么都有些令人在意,就连楚延已经停下来,她仍是蹙着眉,咬着手指头努力在理清自己的思绪,一点也没有发现旁边的人在干嘛,甚至没看路,只顾着低头。
楚延摇摇头,状似在叹气,一个大步赶到她身边,把她咬手指的那只手扯下。
圈圈想得太多,越是往里想就越是把事情弄复杂化,冷不防手被人拽下,顿时吓了一跳,抬起头是一脸的神色惊恐,好似见到鬼失了魂,整个人看起来顿时有些呆愣。
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楚延,才发现自己大拇指都被啃得差点破皮,刚才她满脑子都是卫东九跟楚延的事。
“不好意思,我又神游了。”她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先道歉再说。
楚延放开她的手。“上车再说,我会把我的事告诉你,你没必要想太多,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事问我好了。”
她却没动过脚步,仍站在原地,楚延回过头看她。她才倔强的说道:“如果这件事是在揭你的旧伤疤,我是不会多问的。”
她最不想他因此而受伤,早知道会这样,她会尽自己一切力量阻止他同卫东九见面,可正如卫东就见说过的,这个世界上并不需要太多如果,一切的发生都是有因可寻,注定了要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想?”他从未认为她这样做是在揭自己伤口,因为都是自己心甘情愿让她所知道,其中没有任何一丝不快的勉强。
把她拉近车里,此时停车场内只有两三部车子往外开,他们的车子依旧停在原地,楚延并没有急着开走。
而是确保她已经系好安全带后,才说:“当年我跟他都是年轻气盛,在下部队的时候认识的卫东九,两个人很容易熟络,当时还真是最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他对我误会很深,不过我的做法的确有些严苛,没想到对自己的严格居然会让他被人弄伤。”
“你说是因为你的关系给当年的卫东九造成了伤害?”圈圈把话细细琢磨才下出结论。
楚延点头,算是承认。“当年同他太年轻,也太*,下部队有段时间跟他惹了道上一些鼠辈之人,当时他一个人去找那些人算账,曾经要我一同去,但是因为部队当时训练严格,我对这些事也并没有太大兴趣,因为就拒绝了。”
“如果是这样,那你并没有错啊,毕竟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可能说去就去的,况且你们当时都是十七八的孩子。”
楚延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嘴角忽然溢出一抹苦笑,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你说得对,十七八的孩子怎么可能同那些大人拼杀,所以卫东九一个人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被人打断了脚,在医院过了半年。”
所以卫东九会怨恨他不是没有理由,他认为好兄弟就必须一同出生入死,当时楚延选择了遵守部队纪律,但在卫东九眼里却等于背叛了这份兄弟情谊,所以误会才会如此深。
楚延很少抽烟,但此时她看他从车头翻出一包烟,点了一半后才意识到她并不喜欢烟味,才想将香烟掐灭,然而却被她制止了。
“没事,你抽吧。”
“怎么?不是最讨厌烟味么?”楚延笑她什么时候改了性子,连喜好也一同变了。
“是讨厌,但我更讨厌看你难过的样子。”她手指拂过他眉心,把褶皱弄平后淡淡的说。
依稀能感觉到眉心间一阵颤动,正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多想,人就被他抱了起来,安全带什么时候被解开的还不知道,只感觉从后背被楚延紧紧抱着,看不见他脸庞,眼睛只能对着车窗,但是他的呼吸夹着烟味还有些温暖,一直拂过脖子跟耳朵,令她浑身软得不能再软,在他怀里乖乖的被抱着,如一尊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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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是短暂的,楚延很快就放开她,但对她来说却还未更多的感受那份烫的几乎让人震颤的怀抱。
楚延方才并不算是情不自禁,因为很早之前就已经想要这样做了,无数次的想。
但可惜的是,想终究只能出现在梦里,现实生活中早就被各种状况让他被迫压抑这份情感,如今在她面前已经不需要隐瞒,他尽量想要让她知道,他依旧会陪在她身边,尽管身份只是最要好的朋友也罢。
如果说爱情只单纯的是占有,那又有谁能够坚持到最后?
这两个人即使再怎么彼此喜欢,但放不开的事情,阻拦在眼前的事实都让他们不得不再一次选择忍耐自己这份感情。
不过这两个人却是彼此最了解自己的人,无论任何一方受伤,总有一个会给予安慰,对他们来说,这种暧昧却单纯的微妙关系,似乎对他们来说是现在最好的沉默方式。
也许有一天这种感情会爆发,强烈如火山的岩浆,炙热得足以让一切灰飞烟灭。
如果那天真的到来,大概两个人会有别的选择,但在此之前,楚延跟她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虽然不是对方,但若是做朋友也是一生一世。
“你有没有觉得后悔过?”离开他的怀抱后,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双手擦着双臂。
楚延闭上眼片刻,才睁开眼。“没有,我没并没有觉得后悔过,虽然稍有遗憾,但这样已经足够了。”是的,他从未觉得后悔认识过她,虽然其中有酸有甜,当然更多的还是苦涩,可是如果没有认识过她,他大概会觉得始终少了点什么。
很久以前他还不明白自己少了什么,等发现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自己的心脏,若是少了,大概心跳就会停止,连呼吸也没办法做到。
但如果只是远远的看,或是能陪在她身边,不管什么身份,大概都会觉得安心。
“我也是,我也没有觉得后悔,反而觉得认识你真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始终没有变过。”她笑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才说道:“对了,我记得你从来不抽烟的,虽然说刚才心情不好,可是你怎么会在车上放有烟?”
“之前出差下基层部队的时候,其他团的指导员硬塞的,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在口袋里还有,就干脆仍在车上。”
“会抽烟?”她扬眉。
“在部队,学不会抽烟才奇怪。”他并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抽烟,只是他并不喜欢也学不会别人抽烟时候吞云吐雾的那种快、感。
“嗤,你还真是奇怪,我认识的男人里面,你算是第一个不喜欢抽烟的。”她忍不住调侃起他。
“要开车了,把安全带系好。”楚延摇摇头,把车开出停车场。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帮我解开的。”虽然嘴上抱怨,但手上却没闲着。
“现在不抽烟的男人也一大把,你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楚延延续方才的话题。
“好吧,至少我接触过的人就没有不抽烟的,你说的那种人我也之认识你而已。”在部队的时候曾经还见过有当兵的偷偷抽烟,虽然她并不反对抽烟行为,但不理解为何抽烟会如同上瘾,一天不来几根就不舒服似的。
即使是在家里老爷子生病前也总喜欢抽上几口水烟。
“那是因为你身边的男人都是同一种类型。”楚延淡淡陈述。
听他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有几分意外,楚延刚刚是话里有话吧,暗指那些男人都是蛇鼠一窝?
不过这一点她倒是颇有同感,不管是万成还是肖姚,亦或是傅惟其,此前都是纨绔子弟过来的,即使是现在花花肠子也还在。也难怪楚延会对他们有如此评价。
“听说他们以前可是你带出来的兵,这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样评论他们,不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哎,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看楚延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尤其是气急败坏的模样,她自初中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脸上出现类似这样的表情,现在这块木头整天不是装木头就是装冰块,要他脸上挤出点表情都困难。
所以说现在她的兴趣爱好里面多增添了一项,那就是随时看楚延翻脸,及时给予新的评价。
“你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又是万成告诉你的吧。”他知道现在万成跟她的关系,万成原本打小就粘她粘得紧,没少被人嘲笑有恋姐情结。
“你就别管是谁告诉我的,不过这是你带出来兵,没把他们教好,你又如何解释?”
“我是当兵,不是负责扭曲他们性格,不过我若是知道他们如今还这幅模样,当初就应该训得更多点。”楚延淡淡说道。
圈圈立即瞪大眼,惊呼道:“你是魔鬼教官么?当时谁都知道你担任新兵营的教官的时候把人训的跟做牛做马似的,要是按你这说法,还不得把他们整死啊!”
“当兵的就必须得吃得住苦。”楚延认为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怕辛苦当初就不要来当兵好了,在家做个二世祖不更逍遥快活?
“你会不会太严苛了?好在现在你是长官了,不负责带兵训练,否则我看天底下恨你的人又得多几个团。”
“如果你看见他们训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或许你会对我说的改观。”楚延拧着眉头,想起当初当兵时候带的多数是一些部队领导的子女,大多数进部队只用训练一两个月,就每天喊累,男生好似女生都娇滴滴的,金贵得很,楚延很看不惯这样的兵。
当圈圈是觉得楚延做人做事都未免过于严苛,要求别人的水准也高,在官场上不喜欢对人谄媚,也不喜欢攀亲带故,因此在政治界这类的浑水里很容易得罪人吃亏,她不禁有些担心。
不过相反的,这也是楚延个人魅力点,他的刚正不阿跟廉洁奉公,都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如果跟他相处久了,她保证很少女人不会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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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河蟹,所以正文部分楚延不会跟圈圈有所身体上的突破*这两人戏俺就放在番外了,大家不必担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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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圈圈从原来的工作部分调离, 依旧选择到别的部队担任信息员,虽然这中间跟老爷子闹了不少矛盾,但她这一次一口牙咬到底,绝不因为其他原因动摇。
她已经做出最大限度的妥协,虽然说新部门并不在军区大院,但好歹也是离附近并不算远的下属机关,每天至少也能回家一趟,老爷子这边并没有理由阻止她。
而至于万成,也自然是跟着她调到同一个机关,虽然用了几个月时间才搞定此事,不过两人总算是又分在同一个单位。
另外一说的是,万成此前已经决定同家里公开他跟圈圈的关系,并没有告诉她一声,仍是怕她心里有所顾虑,毕竟怎么看都觉得别扭,那个家曾经她也是一份子,如今却是以这样的身份公开,她怕自己在面对父母的时候会抬不起头。
不过万成可不这么想,他使尽心思,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在老爷子身体硬朗起来后,才把圈圈拐回家里一次,当时的见面万家的两老可是好不惊讶。
本以为徐莹莹才是未来儿媳妇,却没想到儿子喜欢且正在交往的对象居然是在楚延家里见过的那个女孩,还以为是楚延的女朋友,但结果其实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
虽然两位老人家疑惑颇多,但毕竟圈圈骨子里依旧还是跟从前一样,一见到父母自然窝心,也从不矫情做作,对待他们也是尽心尽力,百般孝顺,空缺了十几年的亲情对她来说,如今却是最好不过的补偿机会。
不明事实的两位老人家却把她往日的举动看在心里,顿时心生喜爱,加*原本性格就讨喜,有时候甚至让他们觉得像是见着了死去过年的女儿,每每心里觉得感动。
过了年后,圈圈已满二十三,按理说这个年纪应该还很年轻,但万成却已经悄然有了动作,开始打算把她娶回家。
他当然知道在她旁边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狼,若是一不小心,只怕她就会被人叼走,毕竟对那些男人来说,她如今可是一块肥美多汁的肉块,别人可是恨不得随时扑上去一口吞掉。
虽然万成知道自己是唯一她默认在身边的人,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因为其他人而动摇,毕竟他的对手一个两个都对她怀着阴谋诡计。
很难说她不会一时心软,误入狼窝里。
那些人里头,头号要提防的人当然是肖姚,他向来最主动,也不像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幸好他哥肖南如今已经成婚,圈圈对他是绝不可能了,但这肖姚诡计多端,从以前开始就老是围在她身边打转,实在让万成看不顺眼。
还有傅惟其这号人,看似对他姐没兴趣,但态度却依旧暧昧,让人琢磨不透他究竟是试探还是有心。
不过这些都是主动型的对手,唯有一个楚延他最不放心。
他知道他姐是不可能跟楚延在一起的,可每次他看见她望着楚延的表情都说一脸说不出的苦涩,几乎一度哽咽,更有人提到楚延的时候,她都会一怔。
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难过的样子,万成曾经问过她为何不去同楚延在一起,毕竟现在两个人身份上已经没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
但她却摇头,只说跟楚延如今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已经足够了。
“就算你这么说,你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一副思念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你对他有特别感情。”晚上同她吃过饭后待在万成新买的公寓里,刚装修完的房子,她偶尔会到这边稍微休息,手上也有万成给她配的钥匙,任她随时到这里,俨然她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
已经腊月的天气,外边虽说没有下雪,但寒风凛冽,虽然把窗户关的严实,又在屋子里开了暖气,但她依旧冷得整个人缩在毛毯里。
刚从外边回来,鼻子此时依旧有些通红,手里拿着泡好的红茶,小心吹凉一些后才喝了几口取暖。
垂着头,又吸了吸冻僵的脖子,才说道:“你不明白,有的事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万成穿着深咖色高领毛衣,人站着倚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下巴越发纤细,虽精致但却显得脆弱。
“你就是想得太多,反正我是不管这事的,我巴不得你跟他撇清关系。”万成嗤了声,大口喝着自己手里的啤酒,即使是冬天,他依旧喜欢喝啤酒。
“我跟他还是好朋友。”她不喜欢万成用这种口气说自己跟楚延的事,于是再次在他面前强调这点。
“天底下有暧昧的男女都说彼此是好朋友关系。”万成嘲笑她自己把这关系想得太过简单。即使她是这么想,人家楚延可不是这么想的,就他姐一个人傻呢。
不过他倒是猜错了,圈圈一点儿也不傻,她当然知道楚延在想什么,因为她跟他的心情是一样的。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刻薄了。”圈圈站起来,离开暖烘烘的毛毯,走到他面前,双手掐着他瘦削压根就没什么肉的俊脸上,装出一副严苛的模样,可惜这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效果。
“醋吃多了,你说人能不扭曲么?”万成把她的手扯下,又把啤酒瓶子准确的仍在一旁垃圾桶内,手立即趁势搂*柔软的腰。
“胡编乱造,就你会说话。”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但这一眼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反倒是好像是故意似的。
“你干嘛呢?”她扯下某人开始不老实的双手, 明明就是搁在腰上的,一不留神的时候已经滑向翘臀,甚至有些捏揉的方式。
见他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又把她往自己怀里带,用有些喑哑的声音笑着问:“我们多久没做了?”
她是没有他脸皮厚,一张脸是烧的通红,捶打他几下,想要从他怀里扭出身子,但却被他抱得牢牢的。
那不老实的手还在捏揉中,力气一下子轻一下子重,叫她实在不好意思抬起头。
更别说是回答他那种问题了,于是只闷着头不说话。
她身上还穿着牛仔裤,厚实的布料因为揉弄的关系,与那粗糙的感觉彼此摩擦,反而刺激更大。
不到一会儿功夫,她就软*子,整个人靠着他撑着。
这男人啥也没说,只闷着笑,嘴角是高高扬成优美的线条,把她当作公主般打横抱起,动作迅速的冲进房间内,来不及放床上,只把她压在关好的门的门板上。
过了片刻功夫,就见到一阵门板撞击声,又是几声男女*,又是某人哭声,如猫似的黏糊黏糊的。
再过一会儿,似乎就只单纯的重复性声响,足足过了半小时才停下来。
这一晚上的结果就是她整个人腰酸背痛,万成是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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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昨晚上失眠了,不外乎的原因是因为最近某个人逼她逼得太紧,至于逼她什么事,她就更是头疼得不想提起。
结婚,除了结婚还是结婚,人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依旧有那么多的人前仆后继的一脚踩下去。
明明之前还在嘲笑别人怎么那么傻的那个人,如今却对她步步紧逼,恨不得马上跟她把证都给领了。
她又不是没结过婚,当然知道结婚以后不外乎就是两个人一同生活,一同经营家庭。
可是这些如今两人都一同做到了,其实本质上跟结婚没什么区别,结婚也不过是多了一本证书。
大概是上辈子结婚后发生过的事,她对结婚始终有些抵触心理,不大愿意一脚踏进这个坟墓。
加上如果真跟万成结了婚,这都什么个事呢,本来两人在一起就狗荒唐了,如今居然还扯上结婚这件事。
这边万成已经像她开炮,不管是糖衣炮弹还是刀枪剑,她都没有一点儿动摇的意思,始终坚守岗位,做到万无一失。
距离万成提出结婚这事已过了三个月,万成自从调职到新单位后升任得很快,工作也比以前忙很多,她趁此时间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她可以安生一段时间,万成不会有太多闲暇时间逼自己同他结婚。
不过万成这里是没怎么提起了,可老爷子那边倒是无意间提起,这让她有些紧张。
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看似不经意的提起,但她总觉得老爷子是不是在催自己呢?
“圈圈啊,你下部队工作也快满三年了吧?”他虽然人老,但是记忆还是比较清楚的。
圈圈放下筷子,“过了下个月正好满三年。”经老爷子这么一提醒,她自己也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下部队也有三年时间,这三年时间虽然不算长,但却发生很多事情,甚至是她一开始所没有想到的。
不管怎样,如今的生活风平浪静,虽然有时候觉得闷了点,但却最好不过,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又因为其他事被牵扯进去。
“那也快了,虽然说现在年纪还年轻,不过终究是女孩子嘛,当年你外婆嫁给我的时候也才二十岁,我们结婚是在乡下,虽说没有现在年轻人的婚礼豪华,但是热闹却是现在的人比不上的, 记得当时整条村子的人都出来祝贺,我去迎亲的路上前边还有吹唢呐的人,还有放鞭炮的,你外婆坐在红色轿子里,出来的时候蒙着脸,不过当时不懂怎的我就看呆了。”
老爷子似乎沉浸在过去的时光,圈圈听了后倒也有些感慨,毕竟这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吧,也快赶上半个世纪。
“那当时外公一定是骑着马去的。”圈圈笑道。
“的确是骑着一匹高大的棕色骏马,不过那时候你祖母是个镇上乡绅的独生女,我当时还只是个刚入部队的穷小子,她肯嫁给我也是跟家里抗衡了一番才做出的决定,你知道,那个时代是极其讲究门第之分的。”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外公,现在这社会也讲究,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这个社会很多束缚虽然随着时间被大破,但大部分的规矩、习惯依旧还在。
况且她觉得如今的人越来越冷漠,比起从前更讲究排场,以及未来的后路,不得不重视各种条件。
老实讲,她自己也并不算是什么高洁的人,如果重生不是生在这样的好家庭,她的大概又是另一种性格,于这点来说,很多时候不得不由衷觉得自己幸运生在王家。
“你跟万成现在怎么样了?”老爷子终于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了,她顿时心里警铃大响,觉得接下来老爷子会不会就该提起结婚这事。
“我跟他处得还算不错,也就跟平时那样呗。”现在每个周末她跟万成分别抽出一天时间到王家跟万家吃饭,这一来一回,也算是间接承认彼此关系,双方长辈也都颇为满意。
“他比你大八岁是吧?”老爷子迟疑的问道。
“嗯,没错。”圈圈点头,万成的确比她现在的年纪要大上许多,不过私底下在她面前,她犹是喜欢跟从前一样摆出姐姐的模样。
“那过年的时候也就三十一了,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也是时候要结婚了,他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起这件事?”
圈圈拿着汤匙的手一抖,才干笑着说:“没有,他最近忙着工作,而且现在不是流行晚婚么,我们不着急。”她有些心虚,因为这完全是相反的情况,万成现在是天天催着要结婚,每星期一个花样求婚,非让她缴械投降不可。
“我看是你不急吧,万成这都跟我说了,你啊,让人家天天那么等着,也真不应该,现在两个人工作都稳定了,双方家长也同意,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再说,外公我也想等着抱曾孙呢。”
“外公,这事不跟您解释,我会跟他好好商量的,您就别管了。”还要生孩子呢,结婚那道坎她都过不去,别说要孩子了。
从王家出来,她这会儿是要回宿舍,虽然平时只有午休时候会住那儿,不过明天早上得开会,她担心迟到,决定晚上回那儿睡
她老样子没自己开车,只坐了地铁,刚进地铁站电话就来了,却是肖姚的。
“听说你要跟他结婚了?”听他语气倒是气势匆匆,好似很着急。
她嘴一抿,不在乎的反问道:“是谁跟你说这事的?”
这个肖二少爷消息倒是打听得快,她这结婚的事还没成呢,他就立马打电话来兴师问罪了。
“王圈圈,你先回答我问题啊,这事究竟是真还是假?”肖姚正开着车,眉头皱得老高,他可是一听到消息就心急火燎的,打电话跟她求证,她语气闲闲,这态度让他很不受用。
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哪里经得起她如此折腾,肖姚决定今个儿非要知道个确切答案。
得,她今个儿又多了个逼着她要答案的人,这往后日子可“好过”了,非闹得她鸡飞狗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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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部分本来打算下午五六点发(上午不写文是因为偶一直有吃中药,里面可能含有安神,所以现在尼姑睡眠量是之前两倍,囧,晚上等朋友电话出去,说好陪人家不好拒绝,所以如果不出去就九点半左右发,出去就尽量十二点之前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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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电话里她模棱两可的态度叫肖姚心里非常不好受,总觉得憋着一肚子的窝囊气,必须得找个有气使的地方才行,因此大半夜的把傅惟其等几个好兄弟拉出来一会儿喝酒。
他跟傅惟其之间如今已经言归于好,虽然之前因为傅惟其趁酒醉拐走那丫头的事很不够兄弟,不过之后找傅惟其打了一架,这两男人海滩上撕扯对方衣领子,掐脖子也好,左勾拳也罢,拳打脚踢的,只恨不得把对方当成真正的撒气筒狠揍一顿。
那时候那两人可算是使尽了浑身解数,一直到双方都累得趴倒在沙地上才肯停止。
喘着粗气,当时两人脸上都挂着彩,谁也没有比谁好点。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干架,第一次还接到是在小学三年级,两个人为了出风头结果闹得不欢而散,当时也拼命干了一场。
不过这打完架后这两人感情倒是比以前好多了,两个人累趴下的人居然仰着头,望着星,哈哈大笑起来,笑却不是笑对方,而是笑他们自己。
谁能想到多年的好兄弟还是得栽在同一个女人的手上,真是作孽啊!
可是呢,有人就不承认自己是栽在女人的手里面。
“栽的那个人是你,可别把我也给扯下水啊。”傅惟其闲笑道,身子枕在柔软的沙滩上却不是很舒服,但气氛是难得的惬意,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两个人敞开心扉的对话了。
“我承认我是栽在那小丫头的手里了,可你也别给我装孙子不承认,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啥那个意思?”肖姚忍不住撇嘴,语气轻佻,他可不信傅惟其说自己没栽过。
傅惟其换了个姿势,双手枕着脑袋,感觉下面的沙子一粒一粒的粗糙触感,虽然很软但依旧比不上床。
瞄了肖姚一眼,他才笑着说:“你说的那个意思也不是没有,不过我对她可完全没你那么痴狂,居然让我们的肖二少爷沦落到这种地步,想当初是谁说女人如衣服,一天一件换着穿来着?”
他这是那自己从前的事开涮自己呢,肖姚瞪了他一眼,想了又想,才郁闷的说:“诶,有烟么?”
“有盐没火,你打算怎么抽?”傅惟其勾了勾左边的眉毛。
“去你妈、的,你玩我呢,是不是?”肖姚有些不耐烦。
傅惟其这才从口袋摸出一包利群扔给肖姚,肖姚拿过后又嫌弃的皱眉:“喂,你什么时候抽这牌子了?”
“怎么?嫌弃啊,嫌弃的话就不要抽嘛。”说罢想要抢过,却又被肖姚躲过。
“算了,是烟就成。”虽是这样说,但见他放进嘴里的时候依旧有些不满。
这小子,平时高级烟抽多了,中档一点的就没没办法接受是吧?傅惟其不禁在心里笑,但又见肖姚抽得吞云吐雾的,才忍不住笑。
“笑毛呢,你小子找抽是吧?”肖姚横眉竖眼的。
结果这天后,军区大院这两人一同从车上出来,勾肩搭背的有说有笑,其他朋友见了都纳闷跟稀奇呢,这两人之前明明就不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猫腻,绝对是有猫腻。
两人又在其他人的严刑拷打下才承认打架的事,脸上的伤又被大伙嘲笑了一番,不过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今天这酒又是肖姚临时拽着傅惟其出来喝的,不过傅惟其也算是习惯了,平时这小子有什么事,也不管别人有空不,一个电话就让人马上出来。
电话里傅惟其听他口气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在哪里吃了闭门羹,这敢给肖二少吃闭门羹的人数尽全天下也就只有那个丫头。
跟肖姚碰面的地点是老样子是在兄弟开的酒吧上,傅惟其来的时候已经看见肖姚一个人喝闷酒,其他人都没来,是他让其他人别来的,有时候人多这小子反倒比较难说出心里话,这气一直憋着更难受。
走过去后才笑着说:“怎么?圈圈那丫头又让你不爽了?”
肖姚懒懒的抬起眼皮子,似乎没什么心情理会傅惟其埋汰自己。
傅惟其倒也不在乎,跟酒保要了一杯啤酒,跟着坐在肖姚旁边,见这肖二少此时居然连喝酒都是蹙着眉头的,看得出这气有多大了。
“你说那丫头什么时候让我爽过?她呀,就是巴不得把我气死,好跟那万成天天腻在一起!”
没先到肖二少也有闹小别扭的时候,傅惟其如今可是尽量憋住笑不说,肩膀都因此一抖一抖的,不过肖姚也不是傻子,眯着漂亮的眸子,冷声说道:“你小子在看我的笑话不是?”
“那个,我觉得你刚才那话就不对了,你说她没让你爽过,这是不是太断章取义了?”听不懂的人也就算了,这话里头包括其他的意思,听得懂的人就觉得露骨暧昧。
“说吧,那丫头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一个人又喝闷酒。”
“你难道没听说她快要跟万成结婚了?”肖姚灌下最后一罐瓶酒、
傅惟其挑着眉,才倏地问:“是这样么?这事我倒是想过,不过也一定是万成先开的头。”
“她要是不想结局,万成也奈何不了她,不过就怕她本人不是这样想的,说不定早就巴不得做人家新娘了。”
这话给酸的,傅惟其都觉得听得有些受不了了。
“你当面问过她这事么?”虽说傅惟其自己听见她快要结婚这事也是挺惊讶的,不过还没如肖姚郁闷到这地步,顶多觉得小小失落,大概有些怅然若失。
还好当初沦陷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不过看着好兄弟就这么一步步沦陷,他也是没办法阻止。要不怎么说在爱情里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呢,全都是一群不理智的人。
“电话里问过,那丫头始终不给个答案,*。的,想到这事我就心里憋气,女人又不是她一个,她以为我会死戚八赖的来求她不成?”最后的酒倒在地板上,肖姚有些负气。
“我看这事还没成,你先别想太多。”傅惟其拍拍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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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傅惟其在场,所幸肖二少并没有闹出什么酒后发飙的事,另一个人自从挂了肖姚电话后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过,苦思冥想。
一个是以怀柔政策逼着她嫁人,一个是为了不让她嫁人而咄咄相逼。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两边没一个是她惹得起的人物。
于是她开始躲着不见人,肖姚那便是能躲得过,可万成这边是逃不掉的。
她每周末说好了要回万家陪父母吃顿饭,所以不得不碰头。
不过这段时间不知道万成是否因为忙着升职的事忙得是一塌糊涂,对她那件事也略有放松,不过仍会隔三岔五的提起,但不管如何,这次数是比刚开始要少多了。
周五那天,她刚加班完毕,刚走出办公室,居然遇见一个不速之客。
确实是不速之客,傅惟其看来等了有一段时间,见他脚底下扔着两截烟头,他手里还拿着一盒,正打算抽不知道第几根的时候,见她出来才又放回去。
把手里的黑色皮包跨在肩上,她转身锁了办公室大门后才朝他走去。
今天下午办公室的人都出去公干,剩她一人在里边,一个人做事的时候难得专心致志,效率大大提高不少,比提前预计的早了一个小时结束工作。
不过下班的时候扔超过七点,虽然还是夏天,但外边天色却是一半灰蓝一半橘红,那半边的红色就跟好斗的少女,倔强的不肯让出位置,但又被灰蓝色一点一点的吞噬。
最后还不是得屈尊让贤,夜晚本就属于黑色的,过于强求最后就只剩下被人吞掉的下场。
“你终于下班了,我还以为要等你到晚上才行。”傅惟其笑道,端直了身体,人比刚才要精神得多,方才那样子过于闲散。
傅惟其原先跟她在一个大院工作的时候见面的机会就鲜少,如今她调到其他机关单位后这就更没时间见面了,基本上偶尔能打个电话也就不错。
因为两人既不是莫逆之交,也不是情人关系,朋友的话也还算不上,勉强只能算是志同道合但又仅限于暧昧程度的男女关系。
从原先的大院到这边单位并不算太远,开车的话也就二十来分钟,只是傅惟其来了就代表肖姚那边有事。
“也快晚上了,如果早知道你等在外边,我应该迟点才走。”她径自走在他前面,语带玩笑的说,不过样子却很认真。
傅惟其跟在她后头,两人一同出了办公楼,外面感应灯随着两人脚步声开启,因为时间比较晚,整栋六点下班后几乎就没剩下什么人。
这灯忽然亮起,斜眼看隔壁走廊,幽幽深深似乎没有尽头,每间办公室大门闭紧,气氛有些荒凉不说,更觉得紧张。
圈圈此时在心里又觉得傅惟其出现在这里实在好极了,否则她一个人走总觉得渗得慌。
两人脚步声原本是一前一后,结果她越走越快,最后居然成了单个急促的节奏。
傅惟其见她步履匆匆,才恍若明白过来,不由得笑着摇头赶上去。
“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会觉得可怕的东西。”
“那是因为这是唯一用科学说不通的地方,我当然会害怕。”出了办公楼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外边虽然有些凉意,但至少路灯明亮,往来也有散步的人。
“呵,刚下班你应该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傅惟其忍住笑,在她放松下来后才提议。
犹豫了一会儿,她才勉强同意,反正宅子里也只有老爷子一人,幸好今天跟他说过会加班到晚点,否则若是这会儿晚回去,只怕又要被念叨。
这一年多来,她在家里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老爷子把身边那些保全人员给撤掉,她可不想在被人监视一样活受罪了。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呀? ”
傅惟其停下脚步,望着她侧脸,佯装叹气。“成,我在你眼中倒是那种人呢?”
“难不成你要说自己是好人?”圈圈嗤笑。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也没你说的那样,我也会有以真心相交的时候。”傅惟其勾了勾嘴角,笑得认真,竟然让她一时看呆。
“算了,去哪里吃饭,先声明,我不喝酒,也不同喝酒的人吃饭。”因为上次的事,她已经给他记了一次黄牌,若有下次,直接红牌出局。
“是一个值得去的地方。”他先给她打了个哑谜,并不告诉她将要去哪个饭馆。
果然,傅惟其带她到的地方确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车子开了十五分钟,傅惟其把车子停在一条马路附近。
两人下了车,过了马路之后圈圈才发现对面是纵横交错的小巷子,傅惟其走在前边带路,看起来并不陌生。
她确实有些佩服傅惟其了,若是她自己走这边的话铁定是要迷路的,这巷子口子多,结构也基本一致,若是不注意就容易绕错路,难得傅惟其记性不错。
穿过其中某条巷子的时候,忽然闻见一股特香的味道,顿时让她肚子的馋虫开始不安分起来。
傅惟其往后对她一笑,似乎不意外她的这种反应。
忍不住加快步子同傅惟其并排走,走了大概十几米才在巷子的尽头看到一个小小的摊位,上边写着“张记生料粉”几个字。
老板见到傅惟其很是热情,直呼他为小傅,看样子是他是熟客了,来这回也不是两三次,又同样热情的招呼她。
傅惟其领着她走到巷子里边的房子里,房子正中央只摆着三四章桌子,都是圆木桌,很矮,凳子也是小小四方的小矮凳,从环境上来讲这儿并不能算是有档次的,甚至有些简陋。
“老样子,要两碗。”傅惟其笑着同老板说。
“哎,好的勒,你们等一会儿。”说罢老板就忙去了。
这个时间点人并不算多,旁边只有一对情侣在吃着,大概是吃饭的时间点早就已经过了。
老板送上来两万热腾腾的生料粉,圈圈大致看了一眼,里边花样繁多,有肉片有海鲜有蔬菜,看样子并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材料却是非常丰富。但最重要的是,这一碗粉却是往日吃的两倍大,不如说是盆子来装的。
“这全市生料粉就只有这一家,老板是外地人,这东西虽然乍看不起眼,不过味道却是极好,你可以先尝尝。”
圈圈瞥了一眼傅惟其,才拿起筷子吹凉了吃,果然味道同他说的那样,极鲜美,忍不住频繁动筷子,结果一开始认为无论如何也吃不完的那碗粉,结果被她同傅惟其一扫而光。
两人吃饱喝足出来后,一时还不想动,傅惟其开车载她到山顶上当兜风。
在酝酿许久后,他才提起今天找她的真正目的。
“听说万成最近跟你求婚呢?怎么,想好没有?”
圈圈把头转过来,脸上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但模样却有几分冶艳。
“怎么?又是听肖二少说的?”她不满的哼道,除了肖姚,她想不出还有谁能同傅惟其讲这些。
“先不管是谁说的,这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打算结婚么?”
“奇怪了,我结不结婚这事怎么让你傅惟其来*心?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么,我记得你说过,自己不会Сhā手的吧?”
“哦?你倒是还记得我的话。”傅惟其看了她一眼。
“谢谢,我记性不见得比你差。”她塞他的话呢。
傅惟其的车在山顶公路上畅通无阻,山顶往来的车并不算多,况且这边本来就是出了名的飚车的好地方,偶尔会有几部车从他的车子呼啸而过,一看都是名牌跑车,这拉到市里边也没几个人买得起的惹眼祸。
“我的天,刚才那辆车子我前几天还在杂志上见过,限量版呢。”虽然一瞬而驶,可那个标志总不会错。
傅惟其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笑着说:“你对飚车也感兴趣?”
她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砸着嘴说:“别,我还是很爱惜自己这条命的,只是看那些玩车的人也不心疼,这么好的跑车不怕磕到擦伤了。”
“你应该知道,买得起这样车的人非富即贵,非权即官,再者也是个官二代官三代。”
“明白,就跟你们是一个流水线出来的,都是红苗子。”她忘记自己现在也算是这一类人了,骨子里还是挺看不惯这些,不过在傅惟其眼中她却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刚说完话,却没想到在前边转弯的时候,不知打哪冲出来五六部车子,同时按响喇叭声。
她人就在窗口附近,顿时被吓得不轻。
“坐好了,抓好安全带!”傅惟其忽然语气变得严肃,没像是之前那般开玩笑。
她还没问,傅惟其的车子一个九十度的打转,她身子感觉被甩到右边紧贴着车门,接下来同时又被惯性甩到左边。
傅惟其开车的技术也没话说,三两下就从那些车子脱困出,只不过那些车子紧追不舍,他这辆虽然不是跑车,但却是部队专用的越野车,开起来车速也不慢。
这车速几乎是之前的三倍,圈圈脸一下子刷白,基本不敢往窗外看,因为过去的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已经算不上是风景了,再者她头发高高扬起,全部的风打在脸上,虽然不疼但压迫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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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未飚车过的人如今坐在这飞飚的车子上,胆子都快吓破了,最后只能闭着眼,哆嗦,宛如一张脆弱的薄纸。
一直到他们的车子摆脱掉那些飚车党后傅惟其才放慢车速,刚想跟旁边的人说话,却看见她脸色苍白如蜡,一下子给愣住。
大概是没想过她会有这种反应,向来不管在什么场面都直着腰以趾高气扬口吻说话的人如今却神情萎靡,傅惟其立即把车子停在路边树荫底下,忙看她的情况。
“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 你才会变成这副样子的吧?”他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但见她脸色并未好转,甚至眼皮都没有抬起看过他这边一眼。
他这边不禁也开始着急起来,总不能让她就这幅样子回王家,否则王家的人还以为他对她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把他们家大小姐整得这失魂落魄的模样。
傅惟其真是有些后悔今晚上找她出来这事,没想过会给自己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车子停在树底下大概有十几分钟,迟迟未见她有所动静,倒是旁边的傅惟其已经下车抽了两三根烟,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砰”的狠狠甩开车门,重新坐了回去。
就在傅惟其刚扭动车药钥匙想把车子开走的时候,她却忽然说话了。
“刚刚的事并不是在怨你,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的,毕竟如果被那些人缠上的话,怕现在更麻烦。”
她说完话赶紧试着吐了长长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不少。
傅惟其还保持着扭动车钥匙的的姿势,偶然听见她那么一讲,才闲闲的把手收回。
“对不起,刚才的事我还是处理得不够仔细,至少我应该提前跟你打个招呼,要加速的时候至少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可是当时他被那种情况逼得已经顾不上其他事情,油门一踩,基本只知道让车子往前冲刺就好。
“没关系,我知道整件事情又不是你策划的,只是我有些害怕坐车而已。”大概是她有过不太好的经历,毕竟上辈子可就是因为意外被车撞死的。
这辈子她尤其害怕交通工具,更别说是汽车,几乎每次坐的时候都要鼓起勇气才行,刚才那件事对她的精神冲击不小,几乎整个身子都僵硬着,现在车子停下来后又莫名的软,怕是下不了车。
正当傅惟其想继续追问原因的时候,却别一阵绵长悠扬的手机铃声打断,三维铃声喊出的却是肖姚的名字。
圈圈跟傅惟其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都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肖姚会给她打电话。
只看了他一眼后圈圈便把身子挪到车窗那边,脸庞也转到了不同傅惟其面对的方向。
按下通话键后,肖姚的声音便清晰的在听筒里出现。
“你现在在哪里?”肖姚的口气有些不大耐烦。
但她并未因此就畏惧,反而语气平淡的回道:“我在外边。”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是在外边,我是问你这个时间了你怎么还没回家。”肖姚仍是很气她之前的事,因此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冲,显得火药味十足,但并不是针对她一人,只是他肚子憋着火没办法发,又忍着难受,才会态度有些恶劣。
“今天需要加班,全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我走得晚了点也没什么不正常,再说,即使下了班后我也不是一定要马上回家,难道我就没有一点私人空间么?”她倒是不理解肖姚为何这般紧紧相逼,似乎从他知道万成开始跟她求婚那天,他就没少冲她发过脾气。
因此最近两个人在电话里总是闹得不欢而散,而因为她近段时间忙着考试,所以跟他见面的时间也逐渐减少,这更让肖姚觉得不满。
其实她并不知道肖姚火气大确实是有原因的,他那边刚从她办公室回来,其实她跟傅惟其前脚刚走,肖姚的车子就开到了她工作的单位上,但却见办公室大门紧锁,才知道她已经先返回去。
一开始还以为这丫头会乖乖回家,于是满心着急的又赶紧赶往王家,顺便把之前肖南托他给王家老爷子的药片也带过去,这样就不会引起老爷子的怀疑。
可到了王家后才知道她此时并没有回来,时间当时已经过了八点,晓得她一个人还在外边瞎逛,或者是跑到其他人那里的时候,肖姚这些日子累积的火气终于隐隐有了爆发的预兆。
几个月无处可发的怒火,烧的他理智有些疯狂。